本帖最后由 孑然一身勇 于 2023-7-13 06:18 编辑
二
山治不出所料地搂抱着索隆在浴缸中沉沉睡去,擦干身体把他挪回床上属实费了些时间。越过窗框去到娜美呆过的地方,在绿色草地上找到那根索隆看来分外显眼的橘色发丝。拉出发丝下混着土块的翠绿,果然找到娜美留下的字条:我先去搞票大的,加油钓住小少爷。 什么跟什么......索隆有些无奈地撕烂纸条埋进土堆里,起码没被增加债务。不过自己确实也挺乐意和那个看起来可不太像小少爷的人待在一起的。奇怪,什么时候学会可怜人了。
难得安稳的休息被生理时钟搅扰,山治睁开眼睛望向房顶煞白的光,心里便明白,又在地狱中醒来了。四肢开始应激性的酸痛,胀疼感一时间侵蚀整个脑袋,心里已经习惯了每天早晨都要经历一遍的绝望,身体还是打心底里没法接受这种不适。山治捂着血脉狂跳不止的额头,侧着身子准备从床上爬起,偏过头的瞬间,那抹绿色又像初见时一样闯入了眼帘。昨天释放在自己手中,依偎在自己怀里的绿发男人,正侧躺在床下的地毯上,似乎睡得很安稳。记忆一下子全部冒出,然后静止在浴缸中的相拥,后面的这些是他做的吗?山治静静注视着又换上那套绿色袍子的背影,想到以后都会和他一起生活,然后由衷地笑了。 几乎同一瞬间,山治惊讶地双手交叠捂住嘴巴,看看索隆随呼吸沉稳起伏的背影,又用指尖触碰自己无意识中上扬出弧度的嘴角,才刚开始,就已经陷落进去了。 即使垫着地毯也终究是睡在地上,何况是只穿着那条昨天扒得时候便觉得单薄长袍。山治翻下床跪坐在索隆身边,将手心放置在他温暖的肩膀上,轻轻晃醒了有着一头绿发的男人。“要睡觉就去床上。”山治小声地对着刚才有些清醒样子的人说。 索隆睁开眼便看到头顶的白光照在山治金黄色的头发上,天使一样的好看,是成为大剑豪以来看过最美好的晨醒画面。要是每天醒来都能看到的话,那么从沉睡中清醒过来似乎就有了意义。索隆在心里这样想着,手情不自禁地摸上山治的脸颊,撩起他亮金色的发丝,含混不清地说:“真好看。” 山治呆望着索隆半眯起的右眼,两手停住在他的肩膀上,生理性的不能动作。这是真情流露吗?山治自彻底陷落前紧抓着峭壁边沿,尚能思考的部分在心中纠结着,如果是刻意讨好,也表演得太像了吧,像到自己已经要信以为真了……无论换多少种角度拆解,最后得出的结论只有一个,喜欢被他这样。 在心跳声的催促下,山治搂上了索隆的后背,没把他带上床反被他拽到了地毯上。索隆感受到身后的温度,也转过身回抱住山治的腰,靠在他怀里,在独属于他的气息围绕中再次安睡。 山治很确定自己心动了,不止是心脏跳得极快,全身的血液都沸腾般上下流窜,如果能照到镜子,山治敢肯定身上已经从脸颊红到脚踝处。就这样和他拥抱着,安静地盯着墙上时钟刻不容缓地走秒,终于在没法继续顺延的时间里下定决心松开男人搂在腰间的手。现在更不能缺席日常训练了,要领回两人份的食物,还要小心着控制炸弹项圈的遥控器,一刻也不能再任性了。山治整理好着装,为索隆盖好被子。明明是去平时最恐惧的,说是日常训练不如说是专为嘲弄山治每日举办的游戏活动,但此刻却像是有使命感加身,自己好像没那么害怕了。 直到厚重的门彻底隔绝山治的气息,索隆蓦地睁开眼,翻过身紧盯了一会儿闭关着的门,这才揽起被子扔到床上,颇有些失望地一并跌进床垫中。钻进被窝里被山治的气息重新包裹住,环绕周身的寂寞才略有消散。也不知道是有什么急事,索隆掀开有些闷热的被子,光着脚下床在房间里四处转悠。该有的生活物品倒是挺齐全的,只是除了厨房和餐桌有被用心收拾过的样子,其他地方得过且过的敷衍痕迹重到连索隆也能一眼觉察。也是因为东西实在太全了,都挤在这样一个不算大的房间里,才让里面看起来更像是幽禁着谁的监狱,联想到昨天从窗框翻出去靠的还是娜美从外面撬锁的本领,十分接近事实真相的答案已经盘旋在索隆的脑海中。 索隆已经看过他的迷茫无措,看过他的流泪彷徨,生得这么好看的人,还缺一副笑脸。索隆想看看他笑起来会是什么样子。 于是调动出心里全部有关于他的画面,只有那个时候,他掐着腰侧把性器挤进腿根抽插的时候,索隆记得那时听到了他舒服的喘息声。虽然是从后面做的看不清表情,不过索隆坚信他那一刻是开心的,不然怎么会边哼唧着边射出来呢。办法已经有了,该说不说,常和娜美一块办事脑袋好像确实有变得灵光。 索隆从山治衣柜里看起来都长一个样子的白衬衫中挑出了一件下摆最长的,扔在自己褪下来的墨绿色长袍上待命。去到浴室里,赤身裸体地半趴在透凉的地上,打开淋浴喷头对准后面那个昨天没能顺利进入的小洞冲洗。游客,本帖隐藏的内容需要积分高于 5 才可浏览,您当前积分为 0 握着索隆的手腕去浴室清理,入目的满是地板上被擦蹭过的血痕,山治这才在震惊中拼凑出索隆一个人在房间时都发生了些什么。把人拉进怀中贴合住身体,手臂探进衬衫中揽住他向内凹陷出好看曲线的腰身,抱住索隆的后颈尽量保持着商量的语气问:“以后别再这样了,行不行?” 索隆磨蹭了下双腿间滑出的精液,并不抗拒他的关心,轻应一声“嗯”,心里想的却是明明都很舒服,有什么好在意的。之后的日子里依旧我行我素,循着高兴做事,只是不会再留下血迹给他发现。 拗不过山治一定要检查后穴处有没有余留伤痕,索隆无聊地翻弄着本也没多少东西的药箱,撅着屁股等待圈圈眉毛捏着棉棒地细致检查结束。这过程比做爱更磨人心智,索隆没维持多久便已觉浑身燥热,心脏撞得激烈,直扯着腰部往下坠。没留下什么细伤,山治用指腹捻带出后穴里遗留的体液后,又用棉棒蘸了水仔细地擦拭过穴口的褶皱。索隆享受着他能耐得下性子的温柔,暗自得意着:要是这点本事都没有,早在成为大剑豪前就死掉了。 清洗的过程很安静,只有水流柔和地漫延开来。山治想在两人中间搭起一段对话,想知道这个男人的过往,想要了解他多一点再多一点。但一记起他现在的奴隶身份,一切热情又都在无形中被掩熄了。不管以前过得好不好,现在问起都无疑是揭开他的伤痛。从绿发男人遍布前身的疤痕来看,估计以前也承受过不少苦痛。山治低垂着眼,趁着握住脚踝防止他乱动的间隙,偷偷用指腹抚过这里深嵌进皮肉的凹陷。其实山治也很怕被聊到这个话题,只有那些难过的记忆,不希望再有其他人知道,尤其不希望被他知道自己的没用。 山治执拗地要穿着衣服冲水,索隆身上刚收拾干净就被他裹上浴袍推到了浴室外面。想注意到他身上和昨天不太一样的伤口太过简单,早上都出去干什么连索隆也能迅速猜个大概。既然他不想说就算了,索隆忽略掉这些,挪移到山治带回来的那些未经处理的食材旁,身体这才感觉出饿来。 从一堆收拾起来很麻烦的绿叶菜中扒拉出一颗西红柿,习惯性地直接将果肉咬入口中,溅起的汁水定格在索隆瞬间扩大的瞳孔中,手上最快速度地张开去接才避免了新换上的有圈圈眉毛味道的浴袍惨遭染色。 山治换好衣服出来的时候,索隆正以一个十分别扭的姿势捏着番茄,舔舐滑在小臂上的汁液。好在这颗番茄的汁水不那么红,让他看起来不会太像被捡回家里茹毛饮血的野兽。 山治以更为暧昧的动作替索隆吸吻去皮肤上突兀的红,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坐在椅子上,挑拣出最为搭配的食物去到厨房忙碌。“等我一会儿。”给菜叶泡上水的间隙,山治回身说道,心满意足地在椅子上看到绿藻头发的男人望向这边的眼神,是种和第一印象不太相符的独特温柔。 上次做饭给别人品尝,还是姐姐生日的晚上她悄悄跑过来那次。即使收到过妈妈和姐姐不少的鼓励,山治也不免心怀忐忑。自饭菜端上桌后,山治心不在焉地吃着饭,一门心思都在偷瞄比料理过的菜叶颜色浅淡不少的绿藻头的反应。索隆倒是全程自然地夹菜扒饭,没心思拆解快要包围四周的紧张情绪,除了美味和好吃一时间想不起更好的词来形容。绝不是因为被饿了很久的缘故,最早和娜美混的时候没少挨饿,食物对索隆更多时候只是维持身体运作的手段,但今天的体验来说,更像是填饱肚子之后的享受。 “超好吃!”用筷子尖点起粘在碗壁上最后的饭粒,索隆亲昵地揉了揉山治的肩膀,伴着笑意走向水槽收拾用过餐具。 顶灯的白光好像瞬间照亮了整个房间。山治无可避免地晃神,之后彻底卸下那些隔绝着恶意、在两人之间只显得多余的防备。带着自己用的餐具从背后搂住索隆,厚实的浴袍也没法阻碍彼此的贴近,手指在清水的流动中纠缠交握,流水的冰冷依傍着指尖滑落,在情欲升腾的氛围中显得尤为无关紧要。 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却还是想得到他的肯定。山治蓄着胡茬的下巴有意枕靠在刚刚留下牙印的地方,随嘴巴的张合给索隆留下又麻又痒的专属记号:“这个爱好会不会显得很没用?” “不会。能在每天必须要做的事情里找到乐趣,很厉害啊。”索隆也被轻松的氛围所感染,有感而发地回应着,生着一层粗糙薄茧的指尖穿过透明的水柱,摩挲着与自己相比称得上细嫩的手心。
和圈圈眉毛一起生活确实很不错,索隆的日常终于不再是喝酒、锻炼、睡觉、吃饭、被娜美使唤这些快要做腻的事,待在一起的每一刻都在期待着下一个瞬间会发生些什么,连深感无聊的琐事也生出了新的乐趣。索隆这才意识到,从前嗜酒如命,每天都要泡在酒馆里的自己,竟然也会有一天要从回忆中才能想起,已经很久没被酒瘾催促着推进时间了。 山治每天早上都会在固定时间离开房间,索隆就比他更早清醒,搂着他的腰假装睡着,偷听他每天早晨对着睡梦中自己诉说的不舍与爱意。山治离开房间后,索隆便漫无目的地在房间里游荡,翻看着他以前的生活痕迹。感受到山治的气息接近,索隆又故意套着他的衬衣等在门口,像一整天都在等待主人回家的狗狗。时日渐久地刻意模仿中,索隆好像真的成了等山治回来的大狗。每天最激动的时刻,就是听到山治远远走近房间时的声音,看他打开门后露出无法忍耐却又强装镇定的表情,放下食物一把将自己拉入怀中,用那双漂亮的手在衬衫下四处游弋。 圈圈眉毛也终于不再避讳、执着于隐藏身上颜色狰狞的隐伤,愿意在清洗身体的之后留下沉默的上药时间。 山治在厨房忙碌的时候,索隆会凝望着他的背影神游,幻想着两个人在外面的世界生活的样子,然后不断润色着自己原本和娜美计划的表述。索隆不是纠结于一件事的人,唯独这部分还没想好怎么和圈圈眉毛说,哪一种说法最后都绕不开最初欺骗的本质。接收到真相的冲击后,他还会不会愿意同自己离开? 山治乐于有索隆陪伴着的做饭时间,看着他吃完自己做的饭得到满足的样子,山治才久违地感觉到存在的价值。每天贴合在一起清洗餐具成了最有意义的事,山治喜欢这样亲昵着,看索隆变得透红的耳尖悄悄传递着害羞的情愫。 山治也有注意到,绿藻头的左耳上有三个空洞着的小眼,可他不知道这是因为什么打上的耳洞。怕这会牵触到索隆不愿提及的过往,更怕这是专属于奴隶的耻辱印记。但又很想用自己的东西填补这里的空缺,所以每次做的时候,都只敢趁着他失神地依靠在怀中时,故意凑上去反复舔舐这里的软肉,试图留下属于山治的气味标记。 对于索隆奴隶的身份也在恋人般的日常相处中渐渐淡忘,除了脖颈间坚固的炸弹项圈还固执地提醒着山治危险的存在,两人之间最后的隔阂也在走得飞快的时间中被消磨殆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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