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itsuki 发表于 2020-7-20 16:52:44

【主迪托】大人物、小人物、無關重要的史詩 (有H,未完)

本帖最后由 nitsuki 于 2020-10-12 00:15 编辑

《大人物、小人物、無關重要的史詩》合集
長篇,但可當成獨立短篇分開閱讀※※注意:請先看目錄介紹及預警↓↓↓目錄 & 跳樓鏈結Ch.1) Your Biggest Fan(1/F)—— 超短腦殘清水開頭,巴托中心↓Ch.2) 當前輩們說浴室play時到底在說什麼 上 中 下 —— 香索前題+巴托中心的3P,全程(?)高H,有很a的索受、有巴托雙插頭,無法接受藻玩巴托的請跳過↓Ch.3) 戀愛吹襲,請小心戒備 上 中 下—— 迪托,從這裡開始一直都是迪托,下篇高H↓Ch.4) 戀情展開的錯誤示範 (8/F) —— 迪托,微H↓Ch.5) 捲心菜殿下的千層心機 上 下 —— 迪托,下篇有血腥黃暴情節↓Ch.6) 待續,放心吧暫時還沒坑,坑了告訴你(。

——正文開始——>


Your Biggest Fan

娜美為拉夫德魯永久指針的事默哀幾秒,提出了另一件令她很在意的事。
「那個...... 從剛才開始就一直想問:跟在我們後面的到底是什麼鬼東西?!」
她一臉驚恐地指向緊隨著千陽號斜後方、看似詛咒人偶一樣的船頭。
喬巴探身船側,露出同樣驚恐的表情。「他他他們掛了個路飛標本在船頭!」
烏索普一臉鐵青地對喬巴說:「那個海賊團是相當可怕的存在...... 我們上一次坐了那艘船去佐烏找你們,差點就沒命......」
「什麼?!路飛、索隆、羅賓和弗蘭奇加起來都不夠他們厲害?太可怕了!怎麼辦路飛!用風來炮嗎?!」
弗蘭奇倒是一副好整以睱的狀態。「洛米男嗎?好久不見囉。」
山治盯著帆上「巴托俱樂部」的字樣故作鎮定,他壓下眼裡的一絲恐懼,手抖著點了支煙。兩年後的山治對七彩旗幟有著強烈的心理陰影,他亳不猶疑這一定是艘人妖船,或者基佬船(他暫時無法決定到底是人妖還是基佬比較好),或者兩種都有。
「哈哈哈說什麼呢烏索普,洛米男超有趣的啦!喂——洛米男!!!你們沒事嗎!!!」路飛跳到上方甲板,歡快地朝對方揮手。
「「「別把人喊來啦!!!#」」」
「慢著,巴托俱樂部......洛米男......巴托洛米奧?!」娜美努力回想:「是上次把整艘船清潔了一番、用幾百萬貝里買草皮的那個超新星?!」「對啊,他人超好的,在佐烏分別時還把食材全送給我們......」路飛說: 「娜、娜美!你的眼睛變成貝里了!」

「路——飛——前——輩!!!!!!」受到路飛的召喚,那艘詭異船隻以驚人的速度「滑」到千陽號旁邊,更加詭異的畫面隨之而來,甲板上站了幾十個狂揮著手、感動流涕的小混混,為首那個衣著豔麗的綠色雞冠頭更是激動得亂七八糟——「太感動了唄!!」「被前輩關心了啊啊啊」「太溫柔了啊啊」「承蒙前輩們的照顧!」「沒有幫上忙好慚愧啊啊」「前輩!!」
「喲呵呵呵,這不是剛剛在島上跟著索隆回來的那位嗎?」布魯克大概是唯一沒有被震憾到的成員。「欸!船上的是......梅利嗎?」喬巴指著對方的船。「他們也放了你的大頭在船尾喔。」索隆心情複雜地指著後面粉色的帽子。「......總的來說,是一群相當狂熱的粉絲吧。」「粉絲?我的嗎!討厭啦你這樣說我也不會高興的!」小麇鹿開心地扭來扭去。

「洛米男——!!要過來吃飯嗎!今天山治也在喔!」

巴托洛米奧看著眼前的草帽一伙全員,本來就感動得不自己,現在路飛還邀請他去千陽號吃飯——『路路路飛前輩在喊他幫我取的小名!還請我吃飯!而且還是山治前輩煮的唄!路飛前輩還溫柔地關心我們有沒有受傷......啊啊啊好幸福唄!!』
「太好了老大!超級羨慕啊!」「說什麼呢我們老大是跟路飛前輩出生入死過了才有這樣的待遇啊。」「老大快過去吧!平時每晚都看著路飛前輩的生命卡發呆,現在可是大好機會呀!」
『對、對了,竟然有幸跟全員見面,實在是千載難逢的機會唄!可惡!我得馬上回應路飛前輩!可是、可是!千陽號上的各位前輩那麼輝眼,我我我眼淚停不下來唄!站在這裡看著都快要窒息了,如果再次登上神聖的千陽號,我一定會幸福得瞬間就死掉唄!!!』
千陽號上眾人默默看著對面那顆翠綠的頭從跳著揮手到痛哭流涕,再變成像少女一樣雙手捂臉,又再擦一遍眼淚,然後紅著臉轉過身去環抱著自己......
「......白癡嗎?」山治皺著眉頭。「......讓這樣的人過來真的沒關係嗎?」娜美汗顏。「洛米男怎麼了?聽不清楚嗎......我明明很大聲了耶。」路飛一頭問號。
「喂洛米男!」路飛一手抓住船身,另一手伸長到對面。
「是!路飛前、輩???嗚哇————!!」還來不及轉過頭,巴托就被揪著後領子、飛越兩船之間的海洋,撞倒把他扯過來的路飛,一記跌落千陽號的草地上。「痛......咦?」
『——這是......路飛前輩的......前輩用橡膠之力把我拉過來了!這體驗太奇妙了唄!慢著.......這、我、降落在路飛前輩身上......身......上......』
「哈哈哈抱歉,洛米男,沒事吧?」
『身——上!!!!』巴托一臉惶恐,刷地後退一米,向著路飛的方向做出土下座的姿勢。「太失禮了!小弟竟然跌倒在路飛前輩的貴體上真是萬分抱歉!!」
......什麼鬼「貴體」?眾人在心裡吐嘈。
「哈哈,別在意啦!對了,你上次不是說很想吃山治的料理?今天他在喔!還有上次沒見到的喬巴、娜美和布魯克......」沒見過巴托的船員好奇地上前圍觀,其他人在後面跟著。
「山治前輩世界第一的料理!啊啊喬巴前輩太可愛了唄!娜美前輩果然是大美人啊啊啊娜美前輩女神......布魯克前輩的時尚氣息......前輩的聲音簡直太令人著迷......啊、路飛前輩還在對著我笑,太幸福了唄!索隆前輩今日也超級酷的太感動了唄......弗蘭奇前輩、羅賓前輩、烏索普前輩......我、我我死而無憾了唄!」
(烏索普:「你激動得語無倫次了唄......不,怎麼被傳染了唄......」)
面對著步步進逼的幸福感,巴托幾乎透不過氣,熱淚滿腔、心跳加速、腦內一片混亂、紅暈從心口爬上脖子爬上臉頰爬上耳尖,「沙」一聲頭殼冒出煙來——
——然後啪地直直倒了下去。
「真的死掉了?!」羅賓驚訝地掩住口。「不得了!快叫醫生!!醫生呢?」喬巴著急地跑上前:「啊、我就是醫生......」「死掉?為什麼?洛米男發生什麼事了?!吃錯了東西嗎?!」路飛也吃驚地上前幫喬巴扶起巴托。

【巴托洛米奧 v. 草帽團 —— 瞬死 】


下回預告山治:「船上會行走的綠色植物他媽的越來越多——」索隆:「白痴圈圈眉的變態指數也越來越高——」巴托:「總覺得我的存活率越來越低了唄!?」山治:「今晚的宵夜就球藻混海草吧。」巴托:「前輩們習慣在浴室裡吃宵夜嗎?欸、我也一起?可以嗎?前前前輩想我去的話當然絕對沒問題的唄!」索隆:「我開動了——」巴托:「咦為什麼在吃我這是什麼神展開等等不對唄前輩你在摸哪裡——」
次回:山治x巴托x索隆《當前輩們說浴室play時到底在說什麼》請勿期待。
山治:「咦?煙花嗎?哦,原來是一場摧毀三觀的核爆。」

nitsuki 发表于 2020-7-21 17:09:15

本帖最后由 nitsuki 于 2020-10-12 00:19 编辑

當前輩們說浴室play時到底在說什麼
※※注意:本篇是以香索為前題、巴托中心的3P,雷者慎入。會有很a的索受(但絕對是個零號)、會有巴托雙插頭,無法接受藻玩巴托的話請盡速撒離,頂樓有連結跳去下一篇的迪托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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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文提要
弗蘭奇:「啊鳴!是洛米男嗎?!」布魯克:「是在海賊萬博上遇到的狂熱粉絲呢喲呵呵呵呵——」娜美:「啊!行走ATM君!!」山治:「看上就像個神經病……」索隆:「實際上也是個神經病,比你還嚴重。」路飛:「喂——洛米男!來千陽號玩吧?!」巴托:「能親眼見到草帽一伙全員集合我已經死而無憾了唄!!!」羅賓:「小雞君總是很情緒高漲呢。啊啦,頭頂冒煙倒下去了,要海葬嗎?」喬巴:「醫生!醫生!!啊、我就是醫生嗎?!」
烏索普:「這個同人合集的主角一開始就死掉了真的沒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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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



「......這是什麼意思?」
山治盯著兩顆翠綠的頭。


「沒什麼,我問他要不要一起來,他說好。」索隆一臉平常地說道。


巴托洛米奧站在索隆身後,觀察著山治的表情,倏地更緊張了。
他還不太熟悉草帽一伙的船上規矩......
『糟糕,難道索隆前輩只是出於禮貌隨意問一下,正確答案應該是要拒絕才對呢?因為我答應結果讓前輩為難了?』

「呃,那個,打攪了前輩們一整天,我其實是準備回去了唄,我剛剛本來就——」


索隆向後瞥一眼,巴托洛米奧合上了嘴。
『等等!這豈不是把責任推到前輩身上了嗎?我絕對沒有那個意思唄!』


「死廚子,你剛才不也挺喜歡他嗎?『要吃什麼都煮你吃』?現在倒是要把人嚇跑了。」

「老子開心他讚我帥,愛怎樣就怎樣!我哪裡嚇跑他了?明明是被你這個白痴劍士嚇到了才這麼不情不願——」

「嗄?我哪裡恐嚇他了?你有看到?再說我隨便撈條魚上來都比你懸賞令那張臉帥!白痴圈圈眉。」

「......智障綠藻頭!」一提起懸賞令,山治又不好了,他努力把話題繞回當前的問題:「洛米男,你之前不知道我也會在吧?沒問題嗎?」


「不不,索隆前輩有提過唄!我覺得反正地方很大沒什麼所謂,不過要是山治前輩不喜歡,我這就回去......」

山治用一種在菜市場買肉的目光迅速掃視一遍巴托洛米奧全身,轉身開始鬆掉領帶、脫下襯衫,一邊碎碎念著「嘖,你們都決定好了我還能說什麼啊......死綠藻頭,才幾天沒餵是要饑渴到什麼地步。下次沒看好不就隨便拐個人來強姦了......」

「嘖,上次把虎男拉進來的是哪個死圈圈眉來著,節操是錢的話整條船最窮就是你,你才是隨便拐個人來......」索隆低聲反駁著。
「那次關我什麼事,明明是那個變態自己——」
「變態還把別人喚作變態呢。」

兩人把衣物隨便疊在一旁,走進大浴室。


「喂,洛米男!怎麼了?」
索隆回頭看看仍然呆站在外頭的巴托洛米奧。


「喔!對,呃,我馬上就好......」
巴托洛米奧隱約聽到兩人提到特拉法爾加,疑惑著是不是任何人只要在千陽號上待到天黑都會被邀請一起洗澡。他自己很少跟其他人一起洗澡,心想也許這是草帽船員獨特的習俗。


豪華而寬敞的浴裡沒有任何隔間,雖然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但是真正站在山治和索隆旁邊要洗的時候,巴托洛米奧還是害羞地臉紅了。

明明在成千上萬人面前小便的時候都沒臉紅。


『但那成千上萬裡面沒有索隆前輩和山治前輩唄!那時我也不知道路飛前輩在看唄!等等!現在想起來,那樣的第一印象豈不是非常差勁?!之前沒留意,現在回想最初路飛前輩看到我就逃跑難道是因為這個......可惡!差點就斷送了跟前輩相識的機會了唄!幸好之後有努力地彌補著加分了......是說大概有加分?應該?可是、可是路飛前輩都沒帶上我一起洗澡唄...... 話說特拉法爾加一共攻略了幾多位前輩呢?不,那傢伙怎樣跟我沒關係吧......』


旁人默默觀望著洗個頭都變換五六個表情的巴托洛米奧。

「......我們有多肯定他不是個神經病?」

山治皺起眉頭,那裡似乎多了半個圈。也罷,他又想,反正這傢伙身材確實滿不錯。
沒有索隆那般肉感豐厚,也沒山治的修長,是兩者之間那種暗示著力量收放的平衡,山治看得有點口乾舌燥,莫名聯想到某個博物館的雕像。


索隆動身走到巴托洛米奧身後,冷不防抓住他一隻手腕。

「要磨磨蹭蹭到什麼時候......我都洗好了。」

少了髮型的加持,巴托洛米奧沒有比索隆高很多,甚至耳邊能感受到對方說話的吐息溫度。索隆把搓滿肥皂泡沫的毛巾往巴托洛米奧後背搓擦,水花帶著白色的泡沫順著肌肉紋理流下,繞過那翹挺的半圓,消失在兩股之間,而索隆的手幾乎是理所當然地順著向下移動。

索隆突如其來又一氣呵成的行動超出了巴托洛米奧對現實世界認知範圍的負荷,剎那間他沒法理解究竟在發生什麼事。


與其說巴托洛米奧腦內一連串過山車般的思緒此刻是車毁人亡,不如形容為有人按下了瞬間引爆地球的按鈕更為貼切。


在後背前胸都被吃過一遍豆腐,而那隻手滑過髖骨往前碰到下體之際,巴托洛米奧對於自己反射性躲開,繼而被地上的泡抹滑倒,掃跌一堆洗髮水護髮素沐浴露,再失平衡卡到浴池邊緣掉進浴池裡,發現自己因為忘了呼吸而沒嗆到(然後馬上就嗆到),被前輩們一人一邊拉起來才沒死掉這整個過程——都是毫無意識的。


他坐在地上漸漸恢復意識重新開機,嘗試倒帶回去理解到底究竟發生什麼事。

『那裡......也......碰到了......』低頭回想剛才索隆觸及的地方,紅暈自耳根迅速蔓延,看上去像顆熟透的蕃茄。


而山治和索隆依舊用吵架模式討論著究竟發生什麼事。

「所以說一定是你問的方式有問題!」

「不是都說了!我就很直接地問他要不要一起洗澡!兩個大男人沒事同一時間去同一個地方脫光光不是為了搞得上是要搞毛啊!?」

「可是那種被強姦的反應是怎樣!你就是腦袋生草也考慮一下自己拐了個毫無概念的超齡兒童進成人場所的可能性好不好!」

「這貨當海賊一年多之前還黑幫出身,整條船都是男人連房間牆上的海報都是男人!你他媽遇上條恐龍還會懷疑牠吃素啊?!」

「的確有恐龍是吃素啊白痴!!」

「我怎知道!!這傢伙怎可能沒性經驗啊說都沒人信!」



聽著兩人的對話,巴托洛米奧終於大概明白自己的處境。

之前他就有聽說過,海賊在船上待久了慾望無處宣洩,船員之間有時會發生性行為臨時解決一下,他在自己船上也遇見過這種事,只是除了會鬧出人命的爭執之外,他都很少理會船員或手下的私事。


「先不說有還是沒有,重點是他根本沒打算要做,這下該怎樣?趕他出去嗎?」山治懊惱自己沒有早點發現,其實早在看到他下半身裸體那時,山治就意識到巴托洛米奧應該不太常有性行為,只是不常做跟感到排斥是兩碼子的事......

「不做就不做,我又沒有要強逼他。」
「也對,剛才純粹是性騷擾而已。」

「我怎知道!就是搞錯了還能怎樣!怪我咯?」索隆轉過頭兇巴巴地說:「道歉就行了吧?!」



「我怎能接受索隆前輩的道歉......」


這傢伙嘴巴上前輩這樣前輩那樣,這種時候倒是很會打蛇隨棍上嘛,山治開始不耐煩。

「雖然是又毫無誠意又兇狠的道歉,但綠藻最多就這樣了,你還是——」


「明明就是我的錯唄!」

咦。

「對不起......是我又沒經驗又沒常識又大驚小怪......索隆前輩說得沒錯,身為一個混江湖的男人連這種事都不會實在是太丟臉了唄!辜負了前輩們對我的期待,應該是我向前輩道歉才對唄!」


雖然聽上去似乎哪裡不對,但又好像是這麼一回事......


兩人看著那顆極為慚疚地低著頭的熟蕃茄,充滿默契地對視了一秒,從被打亂性致的不滿生出一絲欺負人的......罪惡快感。


山治蹲到巴托洛米奧身邊。
「罷了,就算你這麼說,也沒辦法彌補些什麼。放心吧,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我不生氣。」他頓一頓,懊惱地嘆了口氣:「唉,我和綠藻也不是常常能安排出這樣的時間來...... 現在搞了這麼一齣,都沒興致了,沒辦法,今晚就這樣吧。」

「山治前輩......」

「我不怪你,真的,別放在心上。」山治一臉認真,伸手揉了揉巴托洛米奧還滴著水的濕髮。

「怎麼會!前輩......對不起......」巴托洛米奧一方面驚訝於山治突如其來的溫柔大方,一方面更加內疚自責。



此時,索隆卻黑著臉坐到巴托洛米奧面前,雙手交叉胸前。
「道歉有用的話還要海軍幹嘛......我可沒有臭廚子那麼好說話,剛剛的事讓我很不爽,在情在理,誰惹我不高興了就該誰負責,是不是?」

搞砸了前輩們難得的「約會」,的確不是隨便一兩句道歉就能被原諒的。

巴托洛米奧愈發覺得自己罪孽深重,連忙答應:「當然了唄!只要能補償前輩,讓我做什麼都行!」



「做什麼都行?」索隆眼裡閃過一絲狡黠。

對於索隆慢慢往上微勾的嘴角,巴托洛米奧突然有種陌生又奇怪的感覺(如果他現在回頭,還能看見讓他後背一涼原兇:山治不懷好意的笑容),好像自己是一隻被盯上的獵物。

「要做到......我們高興為止才算數喔?」索隆往前傾,以半跪的姿態,一隻手臂搭在巴托洛米奧肩上,另一隻手隨意調戲著巴托洛米奧的耳環。

「那是當然了唄......」

「是你自己說的哦,這次再誤會我可就要生氣了。」

眼前索隆越來越靠近,散發著一種危險而誘人的氣場,指尖勾畫著耳垂到腮邊的線,巴托洛米奧想到之前耳邊的吐息,頓時一陣暈眩無法動彈,他不知道接下來會怎樣,甚至沒發現自己其實在暗暗期待著。



身後的山治也同樣湊近,卻在離巴托洛米奧身體一指之距的地方停了下來。
「這樣成人之危不太好吧?剛剛還那麼抗拒......雖然很可惜,但我一向不會碰不願意被我碰的人。」

「不是的!怎可能不願意唄!只是我連怎樣配合都不知道......要是前輩們不嫌棄的話......」

索隆本想說巴托洛米奧什麼都不用做,乖乖地呆著讓他們做就好了,但以防萬一還是提醒一下:「硬要說的話,就是你無論如何都不可以使用能力,砸壞了浴室的話我們三個都死定了。」

「明白了唄,因為路飛前輩會很生氣吧。」

「不,因為娜美會生氣。她生氣我們就死定了。」

「呃......」



「對,就這樣而己。基本上你什麼都不用做,乖乖地呆著讓我們做就好了。」山治一邊道出索隆十秒前的內心對白,一邊從後摟住巴托洛米奧的身體,輕輕拉進懷裡。


「放心吧,說好讓你補償的——」
索隆湊前,一手鉗著他的下巴,一手從肩膊沿著鎖骨往下撫摸,經過起伏的前胸、腹肌,繼續緩緩探下去,覆上微勃的性器,低頭輕吻了一下緊閉著的唇。



「——就算你反口,哭著大叫不要不要,在我們滿意之前都不會停手的。」




tbc.



=+=+=+=+=+=+=+=+=

這就是所謂的「一不小心賣了自己還幫別人數錢」吧。


藻的調情簡直有毒 Orz

有藻的世界不需要春藥。


nitsuki 发表于 2020-7-23 14:14:23

本帖最后由 nitsuki 于 2020-10-11 01:43 编辑

[中]


「嗚!!」
蹲跪著掛在索隆身上的巴托洛米奧縮了縮:「水......進去了......」

「不進去怎樣洗乾淨。」索隆讓巴托洛米奧的頭枕在自己肩上,安撫著揉兩下那半濕的頭髮。

山治在他身後拿著拆掉蓮蓬頭、調好溫度的水管,扒開試圖躲開水柱的翹臀,眼神透露著微慍。

「剛才還說做什麼都行來著?這他媽的都還沒開始——」



「對不起......」巴托洛米奧把臉更深地埋進索隆頸窩,只露出火燒般紅的耳尖。

「忍著一下下就好......」
耳畔傳來令人安心的磁性嗓音,巴托洛米奧盡可能放鬆,忍受著水柱闖入那個難以啟齒的地方。
「 喂廚子,要換我來嗎?」


山治瞄一眼樹熊般纏在索隆身上的巴托洛米奧,捏捏手裡變乖的屁股,心裡有點不滿誰都總愛往索隆身上蹭,但無可否認那就是索隆的魅力。

畢竟,這樣的索隆,連他自己都很喜歡抱。

「不用。」

每沖兩三秒,便要將水柱稍為移開,讓裡面的水排出。



「唔......!」索隆倏地一震。

「啊,抱歉,噴到你了?」
山治很清楚自己有在瞄準索隆的性器,趁索隆被抱著不能動彈,他當然不會放過這機會。



看著山治壓抑不住的壞笑,索隆咬牙切齒道:「你就是故意的......呃啊......喂!你夠!」

「不,那裡被洛米男擋住了啊,我怎看得到......」

「嚶......嗚唔......」「......哼嗯......死......廚子......」


其實巴托洛米奧後面意外地乾淨,沖兩次之後出來的都是清水了,但山治還是壞心眼地多玩了幾次,手指不時順著水流插入掰開括約肌。

水柱來回噴射,同時戲弄著巴托洛米奧的穴口和索隆下體,埋在索隆頸間的巴托洛米奧顧著捂住自己的哽咽聲,都沒發現索隆也開始臉紅喘息了起來。



山治玩夠了便笑著起來關掉水龍頭,重新裝好蓮蓬頭放好,又回到巴托洛米奧身後坐下。索隆輕輕拉開巴托洛米奧放在地板上讓他背靠在山治胸前,不意外地看到對方已經勃起了。

「自己抓好......」山治調整著巴托洛米奧的位置,讓他自己抓住膝窩、舉起打開的腿。

這樣雙腿大開、展示著私處的姿態,連自認為沒下限的巴托洛米奧都羞恥得想找個洞把頭埋進去。



「才剛開始就興奮成這樣,看來很喜歡被玩後面啊?」山治的話加深了巴托洛米奧想一頭撞死的衝動。

「是不是喜歡,試試不就知道了?」索隆湊前半跪著搭上巴托洛米奧一邊大腿,在還滴著水珠的洞口,指腹打圈按摩,螺旋著探入一根指頭。

山治雙臂固定著巴托洛米奧的身軀,催眠似地在耳邊呢喃著:「放鬆......還有更舒服的......很想要吧......」

巴托洛米奧輕微顫抖著別過頭,山治像發現了些什麼,故意湊到另一邊舔上耳根,舌尖傳來柔軟耳垂的觸感和金屬耳環的味道,滿意地看他又紅著臉縮開,才轉移目標,雙手覆上柔軟的胸肌細細撫摸著。

「唔嗯......」

「舒服嗎?」見對方有感覺,山治加深力度揉捏著巴托洛米奧的胸部。「怎樣舒服了?」

「嗯......暖暖的......」



索隆的手指小心地沒入兩個指節,觀察著巴托洛米奧的反應,慢慢往前探索、轉動開發著腸壁。

「呃!!」指腹壓到某點,巴托洛米奧眼前一白,一陣電流直竄中樞神經。
知道找對了地方,索隆集中按壓著那一點。


「啊......那裡.....索隆前、前輩......嗯啊......那......什麼......」

「這裡?就是讓你舒服的地方啊。以第一次來說你很有天份嘛......」索隆又加入一根手指,開始緩慢地進出著,一面對逐漸濕潤的甬道進行擴張,一面搔弄著前列腺。

「嗯、啊嗯.....哈......」一陣陣微刺的酥麻感從那裡傳來,巴托洛米奧發出輕微的呻吟,身體發軟地往下滑,不自覺地磨蹭著山治的頸窩。

山治一手圈著巴托洛米奧的腰部固定住,另一手拇指和中指夾住左邊乳頭輕柔地搓拭,食指刮搔著乳尖,索隆也放進第三根手指,前列腺被頂到的感覺也更為強烈。

「啊!嗚......啊啊啊......」
兩邊同時被攻擊,被忽略的性器隨著刺激的快感一下下跳動著流出前列腺液,巴托洛米奧的眼角也開始因為情欲而濕潤,想伸手觸碰脹得難受的性器,卻被山治一手拍掉,著他繼續抓好分開的腿。

「啊啊、不......」

「這麼敏感。」看著眼前香豔的場面,山治也逐漸硬了起來。

「洛米男更喜歡屁眼被操,還是乳頭被玩呢?」山治一邊問,一邊舔舐輕咬怕癢的耳廓,將發熱的硬物貼上背部:「連耳朵都很色情,真是全身都是弱點...... 光靠屁股和乳頭就能高潮吧,這麼顏色漂亮的雞雞碰都不用碰,放著欣賞就好了。」

巴托洛米奧羞恥得雙頰通紅,覺得山治簡直刷新了「下流」一詞的定義。作為廚子的山治前輩竟然比身為黑幫老大的他還要污穢,真是很不可思議。

「在問你呢?屁股還是乳頭更舒服?」被無視的山治使力扭擰著可憐的乳頭,指甲扣進那小小的凹陷。

「呃啊啊——」巴托洛米奧打了個冷戰,敏感無比的身體已經被挑逗得分不清痛感和快感。



「......你就答他一下吧......不然他還能說出更猥䙝的......」

早就硬起來的索隆被畫面刺激著,將陰莖緊貼著巴托洛米奧高舉的大腿內側蹭起來,也顧不上他能否接受,又塞入第四根手指開墾著。巴托洛米奧覺得那裡被撑滿了,裡面的軟肉被持續地蹂躪著,分泌出透明潤滑的黏液,讓手指能更暢順地抽插。

「唔......嗯啊...好滿......舒、都舒服...啊啊啊啊不...呃...啊啊......」
乳首又傳來一陣拉扯揉搓,甬道被塞滿,前列腺被玩弄著,快感將生理性的淚水都逼出來。

「都舒服嗎?那另一邊也想被玩嗎?嗯?」山治放開左邊的突起,移到右邊去,羽毛般極輕的力度一下下掃過那抹粉色。

「嚶......唔嗚...不要......」

剛才被集中地連續攻擊的左邊還在酥癢著,一直被忽略右邊又高挺著渴求愛撫。巴托洛米奧失神地呆望著被玩得紅腫的乳首,他從不知道自己的身體會有這些反應,胸部也好屁股裡面也好,他就像被晾在高潮的邊緣,無助地任由一波波快感沖刷著,又害怕又想要,一時不知怎辦。

「都敏感成這樣,還不要嗎?明明都舒服得哭了......還是這邊玩不夠,想要繼續被玩到壞掉為止?」山治說罷,還壞心地朝耳殼吹了口氣,徘徊在右乳尖的手又回到左邊。

「不!哈......那裡...已經......嗚...就是...太舒服......才更糟糕唄......」

這種前所未聞的坦率,讓山治和索隆差點忍俊不禁。

「還作出這種考慮,看來是不夠舒服......少瞧你了,原來不用這麼小心翼翼啊?」索隆露出一抹邪笑,將巴托洛米奧一腿擱在肩上,緩緩抽動的四指一下比一下快速地敲擊著前列腺。

「啊!啊!啊啊!不!啊!不要...呃!嗚啊啊.....」巴托洛米奧隨著一下下過激的衝撞哭喊著。

「之前說過了,就算哭叫著不要也不會停的。」笑著說出這話的索隆,在巴托洛米奧眼裡簡直就像魔鬼一樣。


濕漉的菊穴柔軟地綻開著,在加速的抽插攪動下微弱地抖顫,指頭每次壓上去那一點都打轉著按摩。

彷彿那樣還不夠,山治雙手變本加厲地把他的胸部搓揉擠壓成各種形狀,指節夾著兩顆突起,時而粗暴地拉扯著,時而上下撥弄,巴托洛米奧覺得體內有些什麼一點點積聚著,全身的肌肉一點點緊繃起來,視野開始模糊,前列腺液像沒法制止的口水般流往小腹,又順著腹肌往腰間滑下。

「啊、啊啊!啊、啊不!啊啊啊!」

求饒的聲音、扭動的身體,反而讓兩人更加興奮。
索隆著魔一樣加重手上的動作,山治咬上燒紅的耳朵,同時緊捏著柔軟的胸肌,嫣紅的乳頭往兩邊拉扯著......

「不要不要不啊啊啊嗚哇啊啊——啊啊啊啊啊———!!」

持續的強烈快感席卷全身,巴托洛米奧被推上了高潮,前端隨著插弄的節奏噴出一股股白濁。

「呃...啊哈.....」



索隆緩緩抽出仍然喘息著顫抖不已的身體,引導著巴托洛米奧放開緊抓著的雙腿,讓他半躺下來休息。

「果然,屁股方面很有天份啊......射很多嘛。」山治看著射到手背上都有的精液。

「住口吧色廚子,他都聽不進去了......」

「你聽得見啊。」

「......」


就如索隆之前所說,舒服到某個點的巴托洛米奧,已經沒法考慮那麼多有的沒的,就算不想接受碰都沒碰前面就被玩到射這個事實,他也沒法做些什麼......

察覺到巴托洛米奧正在經歷著高潮後的低落期,索隆抱起地上的巴托洛米奧,讓他像貓一樣靠在自己胸前磨蹭著,巴托洛米奧回到了雙臂環繞在索隆肩上的姿勢,安心地呼出一口氣。

看著索隆下巴擱在那堆亂糟糟的海草上,溫柔地摸著那顆頭安撫著的樣子,山治有點莫名的妒忌。雖說他其實每天都可以抱到索隆,但感情本來就不是理智的。

而不理智的腦袋是邪惡念頭的最佳溫床。


山治俯身上前深深親吻著索隆嘴唇的那一刻,索隆單從對方那個壞笑的弧度,便肯定那個色情狂又在盤算著些什麼變態的事情。




tbc.

=+=+=+=+=+=+=+=+=


寫H好累......大概只有山治那種變態才能流暢地幾小時碼好一篇完整的H?
像我這種童話系的,一邊碼黃還得一邊噴笑著完全不符合人體學的科幻情節,糾結著用字,簡直是地獄。

話說才剛開苞就被這樣玩真的不會玩壞嗎?
進行到這裡就該讓巴托回去洗洗睡了吧......(這樣接下來都會是歡快的香索H)
但是我懶得重構劇情線,於是今天也努力在剩下那篇裡搞巴托(當然最理想是同時搞藻)
巴托醬還是很耐玩的吧......?(猶疑)

最後......

廚子好污好猥瑣!變態山治加油!(←什麼鬼)

nitsuki 发表于 2020-7-23 14:37:39

本帖最后由 nitsuki 于 2020-10-11 01:52 编辑

[下]


待巴托洛米奧平復氣息,頭腦清醒了點,索隆撥開他額前遮掩著表情的頭髮。

「要繼續嗎?」
沒有要求「能不能繼續」,也不是「別繼續了」的假定,而是把決定權全部交給巴托洛米奧,讓他自己衡量著身體的負荷。

索隆和山治還處於完全沒有滿足的狀態。
   ——但是現在退出也可以。索隆傳遞著這樣的意思。

巴托洛米奧點點頭。

他不想前輩的溫柔成為懦弱的藉口。
最初答應了什麼,就必須承擔到最後,任何事情都應該這樣的。

索隆輕捏著巴托洛米奧軟下去的柱身,那裡剛射完還很敏感,巴托洛米奧身體一僵,露出難受的表情,卻頑固地動也不動,任由索隆觸碰著。

「你......該不會是跟綠藻一樣是個受虐狂吧?」山治成功地一句話同時羞辱到兩個人都臉紅。

只是一個低著頭懷疑人生,另一個惱羞成怒瞪了他一眼。



山治若有所思地看著一時間沒法完全勃起的巴托洛米奧,一面擼動自己發硬的下體。

「過來。」

從索隆身上把人拉起來,抓著他走向浴池。山治坐到浴池邊緣的石階上比較裡面的地方,讓巴托洛米奧像之前一樣轉身背向自己坐下。索隆看出山治的意圖,也走過去幫忙將巴托洛米奧的腿兩邊分開成M字,腳跟勉強踩著石階,那裡稍為濕滑,山治又坐進去一點,索隆則讓巴托洛米奧環住自己的脖子。

「別緊張,不會讓你掉下去的。」索隆說著,伸手到巴托洛米奧身下按摩著繃緊的臀肉、抬高胯部,山治一手扶著發燙的碩大,一手引導著巴托洛米奧的腰,灸熱的前端在後方入口處微微打圈。

「放鬆,這樣進去會受傷。」山治撫摸著腰身。

「嗯......」巴托洛米奧盡量放鬆著括約肌。

索隆把手上的雙瓣往兩邊掰開著,前端緩緩撑開洞口。

「啊、痛......唔......」雖然那裡剛才已經由索隆很好地擴張了,即便是山治的尺寸,要進去也應該沒問題,可是當前端最粗的冠溝擠開著通過拉扯到極限的穴口時,巴托洛米奧還是感受到撕裂的痛。

那個脆弱的地方,被另一個男人的生殖器強行打開入侵著。

這樣的認知使巴托洛米奧下意識地想要抵抗,卻又拚命控制著衝動,索隆繼續緩慢地把放掉手中的重量,羞澀的菊穴艱難地一寸寸吞入身後的兇器。

進到一半,巴托洛米奧微抖的身體已經覆上一層薄汗,索隆停下讓他喘息著適應。



「......很快就好了......之後會舒服的......」索隆鼓勵著吻了一下巴托洛米奧的前額。

「嗯......我可以......繼續......」

此刻的山治正在用盡全身的意志,阻止自己往那溫熱緊致的軟穴頂上去。索隆本想給他一個眼神警告,但見山治已經忍耐到青筋暴現、緊咬牙關、一副在經歷地獄試煉的樣子,他就心情愉快地算了。

索隆吻過巴托洛米奧的眉心、眼瞼、鼻尖,然後舔了舔嘴角的一隻虎牙,邪笑著說:「別咬我啊,咬我就放手了,放手你知道會怎樣吧?」

巴托洛米奧聞言嚇得嘴唇緊抿起來,讓索隆仔細地輕吻舔咬著他雙唇。也許是索隆的吻湊效了,巴托洛米奧的身體很好地放鬆下來,順利吞進了剩下那一半柱身。

「哈......好緊......」

山治發出一聲滿足的嘆息,雙臂摟住巴托洛米奧的腰,緊貼住他後背,淺淺地抽插著。

「嗚......唔......」

適應了巨物的尺寸,巴托洛米奧舒服地瞇起眼,封住的唇間漏出帶鼻音的哼嗯聲。

粗大的肉柱塞滿體內,攪動著深處,細細磨蹭著剛才被玩弄得敏感的那一點,肉壁更加濕潤粘滑地配合著,像發出想要更多的訊號。

『更多......更多......』
這樣的念頭充斥著腦海。


「嗯......嗯嗯......哈......」

山治有點驚訝地發現,巴托洛米奧竟然跟隨著抽插的節奏,輕輕地前後擺動著下身,隨即換上一臉壞笑。

「嘿,這不是很會嗎?才剛進去就已經懂得搖屁股了。比起手指,看來更喜歡粗長的肉棒啊?唔...吸得真緊......」

索隆也發現了巴托洛米奧的主動,便放開支撑的手,讓他更重地坐到山治的身上,而山治抱著微微扭動的腰身,往下壓去同時往上頂進深處。

「啊!啊唔!啊哈......那裡...因為......這樣......嗚嗯...舒服......」

「好淫盪的身體......呼......被操過後,連手指都沒法滿足了怎麼辦啊?嗯?」

「嗚......這種......事......怎會......啊啊!!」

下體傳來一陣令人顫抖的觸感,巴托洛米奧低頭看到索隆跪在身前,伸出舌頭像舔冰棒一樣舔著那裡。

山治抓住他的腰前後搖動,配合著潤滑的分泌更好地抽動,後面比剛才更大幅度地吞吐著柱身,前列腺搔磨堆積著酥麻的快感,性器則一下下擦過索隆嘴邊,讓其舔弄、含著吸吮。

快感侵蝕著腦部,加上眼前血脈賁張的刺激場面,巴托洛米奧覺得大腦都要爆炸了,還是連環爆炸那種。

「啊、啊啊......索隆...前輩......啊哈...呃、啊啊......」

「怎麼了?很驚訝嗎?該不會來之前擅自腦補了許多關於索隆的事情,現在被他跪著舔肉棒的樣子嚇到了吧?」

雖然,就算事前並沒有任何腦補,也是會被嚇到的。

「索隆的嘴巴功能可多著了......看到他身後那隻手嗎?他下面的嘴巴也沒閒著——」

「死廚子快閉嘴!!」索隆羞恥地臉紅著,實際上他從『跪著舔』那裡就想一刀砍死這頭色魔了。

「怎麼了綠藻?想砍我嗎?用哪裡砍好呢?用正在吸雞雞的嘴?還是玩著屁股的手?啊、另一隻手也擼前面......你哪裡都沒空嘛......」

聽著山治臉不改容地說著這種下流到突破天際的色情話語,索隆臉紅到能滴出血,卻連一隻字都反駁不了。他只能怒火中燒地瞪著山治還在愉快地操弄著嗯嗯啊啊的洛米男,腦內走馬燈般快速地上演著一齣:他不顧一切暴走上前撕下巴托洛米奧先丟一旁,再雙手掐上捂住因下體痛感MAX而臉容扭曲的白痴色情圈圈眉,掐到死為止再甩出窗外丟進海裡餵魚——的戲碼。

天知道他從被水柱玩到硬起來那時一直憋現在,那是誰的錯?!是這白痴圈圈眉的錯!

憋到現在還得看著這嗯嗯啊啊進進出出的畫面是要逼死誰,這是誰的錯?!是這死圈圈眉的錯!!

——都是這天殺的色情狂魔圈圈眉的錯!!!!!



內心爆發到隨時都要暴走的索隆全身泛紅,顯然已經在情欲勃發的狀態。

看著這樣的索隆,山治加深操弄著巴托洛米奧,後者高舉的勃起還在被索隆舔著,被刺激得從頭到腳都透著粉紅色。

「啊......啊啊......嗚......」

山治輕咬著巴托洛米奧頸側,下巴的鬍子蹭刺著肩膀。

「瞧你一邊插著後面一邊遞著前面被舔的色情身體,你索隆前輩看到都飢渴得發狂了......他現在為了求操什麼都幹得出來......」



「綠藻......去前面躺好,屁股打開讓他看。」

「誰要做這種事!!!」

「我說,躺好,自己扒開下面,讓他看看你裡面都騷成怎樣了。」

索隆難以置信地看著山治。這霸王色等級的下流程度,簡直讓世間的變態都望塵莫及。

「快點。」



突然,像是想到些什麼改變了主意,索隆嘴角往上勾起。

「想看嗎......可以啊。」

巴托洛米奧不可思議地看著索隆順從地往後挨,抬高雙腿往兩旁折起,羞恥地掰開下面的洞口,兩根指頭伸進裡頭挖弄著。

赤紅著臉、粗喘著的索隆,眼裡卻透露著狂妄,嘴邊掛著挑釁的笑容,完全就是一頭發情的魔獸。巴托洛米奧震驚得合不上嘴。先是污到讓人無法直視的山治前輩,然後是浪到讓人移不開視線的索隆前輩,他的世界觀整個被撞裂再來回輾過十萬次碎成了渣渣再磨成粉。

山治連呼吸都忘了,他覺得一呼出空氣就會連帶著鼻血噴射出來,有一瞬間他熱血沸騰到產生了自己會因為下面血管爆開而死掉的危機感。

他好後悔,可是他又不後悔,然後又硬了兩分。

索隆看著山治難看的表情,身心都感到舒暢。把快樂築在別人的痛苦上是不對的,除非別人是個色情圈圈眉。

山治調整著心情,鼻膜鼓起了深呼吸的勇氣。這樣死太不值了。



——忍住啊山治!他在腦內吶喊著。總得先操完再死!



半响,巴托洛米奧耳邊傳來山治的聲音,才發現身下的動作不知什麼時候停了下來。粗硬的雄根仍然埋在體內,享受著軟肉纏繞的溫度。

「很喜歡吧?這樣的索隆......很想操吧......」

山治低啞的聲線滲透著欲望,像毒蛇一樣蠱惑著巴托洛米奧的腦部。

「就連靠著屁股被操插,才硬成這樣的你......面對索隆淫蕩的身體,都會渴望把他操爛......對吧?」

「索隆前輩......好想抱......好難受......」像受到催眠一樣,巴托洛米奧朝索隆的方向伸著手,好像這樣就能觸碰到那引人垂涎的胴體。



「如你所願。」山治雙臂繞過巴托洛米奧兩腿,把他以大開著的姿態抱起,動身往索隆走去,屈膝將巴托洛米奧放下壓在索隆身上。

「啊啊啊!!呃......啊啊!」與剛才溫柔的抽插不同,山治大幅度的動作劇烈地牽動戳刺著腸道。

巴托洛米奧的臉埋在索隆胸前,難受地蹭著尋求安慰,山治將他調整成跪趴著的體位,索隆看出接下來會怎樣,雙手離開身後,抱住巴托洛米奧讓他往上移一點。

至於巴托洛米奧,是在山治抓住他的肉莖頂在索隆穴口,前端被那後穴吸吮按摩著那一刻,才意識到要發生什麼事。

山治將碩大抽離至前端卡住括約肌。

「呃.......」身後一陣空虛,巴托洛米奧幾乎感受到體內的軟肉依依不捨地挽留著山治。


更正:巴托洛米奧仍然沒有意識要發生什麼事。



下一秒,粗長的陰莖又盡根搗進,用全身的力度將巴托洛米奧壓下去,身前的肉莖隨著猛力的衝撞,一下子沒入索隆體內把他徹底貫穿。

「嗚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嗚唔......嘶......」

索隆經過長久的忍耐,身體本來就變得很敏感了,快感隨著激烈的插入在腦裡炸開,爽得腳趾都彎曲了。

山治操控著巴托洛米奧的腰部,一手用力掐住他的臀,低吼著開始粗暴地挺動起來。

「啊嗯......啊嗯......啊啊啊...啊......呃啊......」身後火辣的拉扯痛感、一下下撞擊著頂進索隆深處的前面、像嘴巴般吸附絞住那莖部的柔軟甬道...... 巴托洛米奧埋首豐滿的乳間,眼眶盈滿過度亢奮的淚水,像人偶般任人隨意擺佈著。

「那麼想操,我就讓你操......綠藻最喜歡被人壓在身下狠狠地插入了,你自己說是不是?嗯?」

索隆回應著發出一陣甜美的呻吟,巴托洛米奧的尺寸剛好讓他很舒服,山治操幹的節奏也滿足著他飢渴的身體。



山治俯身湊到巴托洛米奧耳邊。

「舒服嗎?要更舒服嗎?」腰間的右手移往挺立著的乳首。

「剛才這裡玩不夠吧?這裡也得玩到像另一邊那樣腫起來才行......」

「嗚...!!啊哈......啊哈......啊哈......啊呃啊啊.....」下面已經前後都那樣了,現在連乳首也被打著圈揉捏著,巴托洛米奧身子酥軟得快整個融化掉。

「你索隆前輩的奶子也很愛被玩喔......來,還記得奶子要怎樣玩嗎?要再教一次嗎?」

在山治用力搓揉著胸部、拉扯著乳頭的教導下,巴托洛米奧哽噎著照樣蹂躪索隆柔軟有彈性的胸肌、攻擊著兩邊的突起。

「唔啊......嗯嗯...舒服......唔......哈......」索隆胸前傳來一陣陣又痛又癢的快感,舒服得扭動著挺身。

「真乖......得獎勵一下......」

山治變換著角度,更加瘋狂地輾壓著兩人的前列腺。

前後同時劇烈刺激的快感,巴托洛米奧幾乎迅速地到達了高潮的臨界點,腦袋停止運轉無法思考,意識也跟著模糊了,噗滋噗滋的聲音隨著感官的放大聽起來更加淫靡。

再幾下奮力的拔插、撞擊,巴托洛米奧便哭喊著攀上了頂峰。

跳動的肉柱壓住索隆體內最敏感的一點盡數釋放,直接衝擊著那裡,讓索隆也緊接著高潮了。



兩人的肉體軟癱交疊著大口喘息。

山治抱著巴托洛米奧的腰,幫助半軟的陰莖輕輕拔出菊穴,經歷猛烈操插的穴口一縮一縮,徒勞地掙扎著無法閉合,緩緩流出白色的液體。



「都爽到了嗎......好,那到我了......」

山治說出惡鬼一樣的對白,不管巴托洛米奧還沒恢復,便將其壓在地上展開新一輪的狂肆搗插。

「啊啊啊啊啊啊啊不啊——」

巴托洛米奧被猛操得神智不清,極為敏感的身體承受著超越負荷的刺激,軟下的肉塊被迫在光滑的地面上回來磨擦,凶狠粗壯的勃起無情地一下下打摏般敲進體內,地獄般的快感讓巴托洛米奧用僅餘的一絲意識抓撓著地板想要逃離。

山治索性換了個體位,將巴托洛米奧雙腿擱在肩上按在牆上操插。

索隆在慘叫聲中回過神來,驚呆地看著山治喪失理智將巴托洛米奧往死裡操的情景。

「喂......等一下......你這樣......」

「不...不要......已經.......哈.........求......別.........呃........」山治雙手拑著無力地掙扎的屁股,繼續隨心所欲地插弄、頂進抽搐著的濕滑甬道,哭喊著的慘叫漸漸剩下斷斷續續的啜泣求饒。前列腺被可憐地折磨著,下面又顫巍巍地抬起了頭,但那裡酸痛著,已經射不出了。

明明已經到達了極限,軟肉卻仍然樂此不疲地吞吐吸附著山治,巴托洛米奧恐懼地徘徊在瀕死的邊緣,意識一點點崩潰瓦解。



正當索隆坐起來想要制止走火入魔的圈圈眉,巴托洛米奧突然像條啪地斷掉的橡皮筋,一陣觸電般的狂顫,身體激烈地向後弓起,雙手無力垂下,瞳孔放大著,仰天微張的嘴發不出一點聲音,肉莖抖動著半流半噴出大量透明液體,超越極限的快感席卷全身,甬道不住痙攣、緊絞著收縮,山治受著這刺激的擠壓,終於射了在深處......



索隆站起來往兩人走去,接過還在一陣陣顫抖抽搐著的巴托洛米奧放在懷裡。




趴在浴池裡孤獨地浸浴的山治,憂鬱地凝視無意識地蹭著索隆的那頭海草,以及安慰著輕撫那頭海草的索隆。

他們在用距離山治最遠的淋浴位置清理著,其實是索隆一個人幫自己和巴托洛米奧清理著,堅決不讓山治幫手,要他「冷靜一下」。


索隆好像生氣了,但又好像不是,山治還沒搞清楚,對方就已經擦乾抱起巴托洛米奧出去了。





山治在甲板上找到守夜的索隆。

他放下宵夜和酒瓶,把煙擱在一旁,面對著索隆跨坐下來,像樹熊一樣環抱著對方。

「幹嘛......」

「你吃,我就這樣一下下就好,都睡下了,不會有人看見的。」山治把頭埋進索隆頸間。

「從剛才開始你就很奇怪。」

見山治沒有離開的意思,索隆只好就著這別扭的姿勢夾下酒菜來吃。


「你才奇怪,什麼時候對誰這麼好了,畫風整個不對。」

「......」

「親愛的,你變心了嗎?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你白痴嗎?」這種言情小說女主角的對白,都不知道是從哪裡看來的。看了還記住,記住還居然用上了。

索隆嘆了口氣,敢情這白痴圈眉是妒忌了。

但是如果說剛才是出於內心嫉妒的表現,這傢伙的內心簡直比眉上的圈圈還要扭曲。



「洛米男嘛......像隻下雨天用紙箱暫時收留的幼犬,之後無論什麼天氣,都總是跑回放紙箱的地方等著......」



索隆停下喝一口酒,又繼續:「明知道你不會養牠,每次見面卻還是那麼拼命地取悅著,趕都趕不走。

「不是跟你很像嗎?每天繞著娜美她們轉,也不是在求什麼回報,洛米男也不是;你沒有拒絕她們的能力,洛米男也沒有拒絕我們的能力......

「這樣的人,就算沒有喜歡到要養起來,那種絕對的信任還是個很容易受傷的弱點,會不捨得傷害。

「像剛才,他明明完全沒概念,卻還是沒法不聽話地配合著,要是以他不懂得的方式,照常那樣粗暴地做,那種心理陰影他會一直記住的。」



「雖然你最後那樣了,說不定他還是會很有陰影。」

「有沒有這麼脆弱......當初幹你的時候也差不多激烈,你都沒有事。」

山治還在糾結著洛米男在索隆心中的幼犬地位,而且他覺得扯上他對娜美小姐的愛真是太犯規了,這讓他無論想批評索隆還是洛米男都有點困難。

「......」索隆用帶點鄙視的複雜眼神俯視著山治。

「怎麼了?」山治抬起頭。

「他這是第一次...... 第一次的時候還是很痛的。」索隆移開目光,舉起酒瓶又喝了一口。

山治一臉錯愕地看著索隆,心口像被毆打了一拳般揪痛著。

「你都沒提起過......」

對方倒是一臉沒所謂的樣子。

「都過去了,沒什麼好提起的。」


「......我得回去睡了,明早還要起來準備早餐。」山治說著,卻還繼續坐著。

「喔,那你快去。」

「綠藻,你躺下來,我也想埋一下胸——」「快回去睡。」

「那......明天只有我們再做一次——」「快睡。」


+.+.+.+


翌日,大夥吃完早餐,路飛還以為巴托洛米奧已經回去了,索隆解釋著說昨晚他拉著巴托洛米奧喝酒喝到很夜,不小心把他灌醉了,吐了幾次,應該不太舒服,說最好讓他多睡一會。

要不是中午喬巴擔心著去男生房間察看,都沒有人發現這具暈倒在地上的「屍體」。

「這!脫水太嚴重了!血糖和血壓也太低!我得先幫他打個點滴。」

「......有沒有這麼脆弱啊?!!」山治站在餐廳和醫療室之間的門邊,吃驚地看著。

「還不是你的錯!!」索隆兇巴巴地責怪著山治。

「山治?你對洛米男做了什麼嗎?!」喬巴問,索隆今早明明說是因為昨晚喝太多......

「「不!什麼都沒有!!」」兩人齊聲說道。

喬巴一臉懷疑地看著明顯地心虛的兩人。

「那你們要吵就在外面吵啦,別打擾病人了。」喬巴轉身掛起葡萄糖液的點滴:「怎會這樣啊......是吐太多了嗎......」

山治心裡有點內疚,但就算再多的內疚都沒法讓他說出這個人是潮吹到脫水的事實。

不,就算說了也不會有人信的。這樣想著他就放心了點。



+.+.+.+


翻版路飛號逐漸靠近千陽號的旁邊,山治叼著煙,離遠看著巴托洛米奧站在船邊笑容燦爛地跟路飛和喬巴闊別的樣子,看起來是沒什麼事了。

沒事就好,有事他等下就搞不到索隆了......山治想著,目光飄向索隆所在的暸望台。



「真的已經沒事了唄!能受到醫術高明的喬巴前輩這樣悉心照顧,簡直超難得唄好開心啊啊啊!!」

他所不知道的是,巴托洛米奧就是因為還在腰酸腳軟屁股痛,才那麼「不正常」地站著,沒法「正常」地扭來扭去跳來跳去。

「你這樣說我也不會開心啦嘻嘻嘻......是說,洛米男你也是應該小心身體才行!沒有把握的事就不要做啦!就算拒絕了索隆也沒什麼的,他很溫柔不會生氣的!」喬巴好心提醒著。

「哈哈,沒事就好!索隆太亂來了啊,哈哈不過那是因為他很喜歡洛米男你吧!」路飛叉著腰笑著。



「欸?!喬巴前輩、路飛前輩,你們知道是索隆前輩——」巴托洛米奧刷地臉紅了。


「哦,知道啊,索隆今早什麼都說了。」 ← 在說喝酒的事

「......是、是啊?!草帽團的船員之間這種坦盪盪、完全不會有秘密的程度簡直令人太震驚了唄!可是......昨晚的事情不是索隆前輩的錯唄!是我太粗神經打擾了索隆前輩和山治前輩的事情才這樣......」 ← 在說浴室的事

「什麼?果然山治也在嗎?奇怪了,山治一般都不會這樣啊......」喬巴疑惑地歪著頭。 ← 在說喝酒的事

「的確,山治前輩平時真是看不出來唄...... 啊,雖然可能很唐突,可是......昨天被索隆前輩邀請的時候我就在想......路飛前輩都沒邀請我,到底是因為——」← 在說浴室的事

「我?啊,我對那種事沒什麼興趣啦!索隆平時都不會叫上我的。放心吧,洛米男很有趣我不會討厭你啦哈哈哈!」← 在說喝酒的事


「這樣嗎......太好了...... 這兩天承蒙前輩們的招待和照顧,真是太受竉若驚了唄!我不能繼續打攪著前輩們航海,這就回去了唄!」


「好!洛米男要再來玩喔!」

「洛米男掰掰!!」

路飛和喬巴朝著巴托洛米奧踏著屏障樓梯回去的背影揮著手。


+.+.+.+


晚餐的時候,路飛一句「喂山治!昨晚你也在啊?怎麼沒好好阻止索隆呢!」讓索隆一口酒噴出來。

「對啊山治!」喬巴也加進來說:「洛米男臨走時都說了,你不可以跟索隆一起欺負他啦!洛米男這麼好!」

「就是!你們兩個讓洛米男誤會我們船上都是酒鬼了啊!還問為什麼我沒叫上他來著!」


「..........啊,抱歉。」山治鎮定地上著菜。

「..........究竟都說了些什麼...|||」索隆眼神有點複雜。





下回預告

卡文迪許:「陌生的海域、暴風雨來襲、被困島上的主角——接下來果然是暴風雪山莊模式的殺人事件了嗎⋯⋯」
甘比亞:「捲心菜!大事不妙了!老大他——!!!」
卡文迪許:「已經開始了嗎?!!不、我是卡文迪許!捲你個頭!可惡的殺人犯居然打亂了本少爺的圈粉計劃……」
巴托洛米奧:「領便當的又是我?作者究竟真的是老子粉絲嗎?!#」
白馬:「這次你逃不掉了嘿嘿嘿嘿嘿嘿嘿嘿——」
巴托洛米奧:「搞毛啊捲心菜!殺人犯根本是你自己唄!!!」
路飛:「我以爺爺的名義發誓!真相只有一個!」
卡文迪許:「喂!別搶我的風頭!也別偷其他人的名台詞!!」
巴托洛米奧:「啊啊啊前輩太帥了唄♡」
卡文迪許:「誰讓他出場了?!!這篇同人文跟他完全沒關係好不好!!!給我回去!馬上回去立即回去現在就回去!!!#」

次回:捲心菜x洛米男《戀愛吹襲,請小心戒備》
請勿期待。

巴托洛米奧:「是說,明明就是愛情動作片,預告卻包裝成部推理片,這已經是詐騙了唄?」



=+=+=+=+=+=+=+=+=+=+=+=

話說科普控無論寫看黃文都特別糾結,最後我發現把它當成神話傳說一類就好了。
艾尼路半裸著都成功登月了,誰做愛還需要套套。
那麼,灌完腸不需要恢復期、自動分泌潤滑、做起來竟然沒人要入急症(這超強悍的下面和屁股是用霸氣加持了嗎)、神一樣的持久力和回血速度等等都很正常吧?

這樣的神話世界裡,做完不清潔會拉肚子、做完會腿軟屁股痛什麼的才不科學吧(喂)

我愛口嫌體正直的傲嬌藻,但哪裡都很誠實的巴托也很可愛,唯一的缺點只是沒辦法用口而已......(雖然我比較在意的是沒法舌吻 ←我還是很純情的 ←舌吻哪裡純情了)

如果你在想那為什麼我要把他弄這麼慘,那是因為,為了搞巴托,我簡直是用生命來碼出這小黃文,等價交換(?),自然要把他搞到付出同等的生命值,我晚上才睡得安穩。


最後,我必須向色廚子表白——

山治你在我心裡永遠是無人能及的世界第一的色情變態。
不擅長寫黃文的我,每次腦塞的時候想想「山治會怎樣做?」就能流暢地安排好走向。
真是辛苦了。明天也請繼續搞藻。

nitsuki 发表于 2020-10-11 01:32:41

本帖最后由 nitsuki 于 2020-10-11 02:14 编辑

戀愛吹襲,請小心戒備


前文提要

羅賓:「樓上玩得很開心的樣子,聽起來是山治君、劍士桑和小雞君呢。」
娜美:「那兩個人約好的明明不是今天,臨時改期了?這GV片場一樣的背景聲效,航海圖都要畫成同人圖。」
羅賓:「要畫嗎?」
娜美:「沒錢收的活誰要幹,小紅心能吃嗎?可惡竟然這麼會叫,似乎比山治君和索隆那種收音困難的還要好賣,這貝里從指縫間漏走的聲音真令人心碎!下次ATM君——咳,洛米男來過夜的話,得先在浴室、廚房、展望台都裝好錄影電話蟲——」
羅賓:「聽上去好像更激烈了,小雞君好像很好玩也很耐玩,有機會我也想玩玩看w」
巴托:「羅賓前輩不嫌棄的話我的身體隨時——(躺好)」
娜美:「各種意義上戰鬥力都很高啊這傢伙完全沒有底線呢。」
羅賓:「去年萬聖節郵購的皮鞭終於能用上了好開心。」
娜美:「姐姐如果不拍到你的話我能錄影嗎?」
羅賓:「事後請幫我拷貝一份謝謝w」


=+=+=+=+=


[上]


波濤洶湧的港口邊上,其中一幢房子連著個小小的簷蓬。
在那裡,卡文迪許終於找到了巴托洛米奧那個蠢貨。

他甚至沒有在簷蓬下面,而是倚靠在一旁吹得嘎嘎作響的支架上,一邊手臂隨意搭在屈起的膝,低著頭半坐著任由風雨迎面吹打,綠髮吹成一堆亂七八糟的濕海草。

「發什麼神經!在這裡幹嘛?起來!回去了。」


那人動也不動,卡文迪許心想也許是風雨聲太大,蓋過了他的聲音。打算走近點再說一遍時,那顆垂著的綠色腦袋忽地往前點了一下,又回到原來的位置。


是這樣的:
暴風雨吹襲的下午,巴托洛米奧從旅館二樓跳窗而出,走到隨時會被海浪卷走的港口邊,靠著隨時都有倒塌危機的棚架——

——睡著了。


卡文迪許有點崩潰。
他覺得應該有更為簡單直接的自殺方式。


聽笨蛋俱樂部裡,那個比他們船長穿得更不倫不類的傢伙說:「老大最近變得很奇怪。」

簡言之,就是本來已經很異類的巴托洛米奧,現在再加上了性情乖戾的特質。
脾氣暴燥,躲在房間的時間越來越長,有時連飯都不吃,出現時都帶著一股低氣壓。

平日通常是別人先招惹他才還擊,可是前來的路上卻主動攻擊破壞了兩艘海軍船隻,下船時還無端跟路過的另一個海賊團幹起架來,一個人赤手空拳連屏障都沒開就暴打著解決了對方全員,人家從準備出航變成了療傷。
真是天掉下來一個禍害,躲都躲不過。


據說,三天前,事情還沒這麼嚴重,船員見他心浮氣躁得不太對勁,還是有關心過的。

「嗯。他說什麼了?」
卡文迪許覺得巴托洛米奧很可能得了狂犬病,所以暴走著見人就咬,畢竟那傢伙的臉看起來就很具動物性。

「......說是因為天氣。」「......」

甘比亞以為自己沒說清楚,好心補充一下:
「因為天氣不好——」
「神經病啊?!」



卡文迪許一如以往溜出來尋找別的落腳處,避過粉絲們的瘋狂騷擾。登陸時就看見停泊在港口另一端那艘奇葩的船了,沒想到在第一間尋問的旅館就遇上了那個邪教。


大概旅館被包下了,對方毫不避諱地討論著眼前的壞情況。
本來,只要不影響自己的人氣,卡文迪許並不想多管閒事,更何況對方是巴托洛米奧那個混蛋。

可是,順著「結盟→命運共同體→巴托洛米奧出事→戰力下降→人氣下降」這種最後什麼都關他事的思維,即使卡文迪許不肯承認,但他從本質上就是個很多管閒事的人。

對於出現故障還突然玩起失蹤的老大,船員分成了「擔心他出事一定要去找他」及「覺得找到也不知道可以怎辦」兩派。


這是賺取人氣的絕佳機會,卡文迪許無法視而不見,無論是男、是女、還是個邪教組織,只要是活著有呼吸的生物,他就渴求著收割對方的崇拜目光。

有人為了賺錢不顧一切,有人為了爭權無所不為,而卡文迪許則為了得到他人的愛慕什麼都做。那是他人生的目標、存在的意義,以及在他認知裡唯一的身價指標。


「我出去找他。要是雨停了我還沒回來,你們再行動。」


卡文迪許現身於無助的人群中,為了更好地讓所有視線集中到他身上,他甚至站上了餐椅。一眾小混混驚訝的讚嘆聲很好地滋潤著他的心靈,頭頂餐燈的光線在亮澤的金髮上反射著,讓他散發出一種救世主的光芒。

「捲心菜人真好!」「平時常常吵架但你還是很關心老大嘛!」
「老大有你這樣可靠的朋友太好了!」「拜托了!捲心菜!」

「不准叫捲心菜!是卡文迪許!!誰關心他了?!我是為了自己!」

人氣就像金錢,有時不用怎麼耕耘就能流進口袋,有時則要努力賺取。卡文迪許冒著風雨找遍了城鎮,內心飆了許多不符形象的髒話,終於在港口看到了任務的衝線點。



然而,導致他一身狼狽的罪魁禍首,竟然毫無自覺地在睡覺。

巴托洛米奧這貨,就連什麼都不做的時候都能惹他生氣。他很崩潰。


要不是看到了打瞌睡的動作,卡文迪許也許還會考慮一下巴托洛米奧正在昏迷的可能性,畢竟眼下情況特殊,這不尋常地升級的腦抽行為背後,應該還是有點別的原因吧——

可能他生病燒壞腦了,可能他受到了什麼不為人知的重大打擊,也可能是他那盲目追捧草帽團的瘋狂終究把他僅餘的腦神經都燃燒殆盡。

(在一連串的假設裡,卡文迪許都沒想過,巴托洛米奧其實已經連續幾天沒好好睡覺這種更為直接的理由。)



凝視著從黑幫老大轉為全職痴漢再演變成腦殘的男人,他不太肯定目前為止的付出與收益還是不是成正比,然後說服自己:如果能成功把死對頭的小弟全數收服,那該是一件多麼美妙的事情。

而且,更重要的是,當巴托洛米奧身邊所有人都讚美著卡文迪許的時候,也許他就能意識到自己一直以來是何等有眼無珠了。


『啊,卡文迪許這麼好、這麼帥,我之前怎麼都不察覺呢!真是太過份了唄,一定要盡快向他道歉唄!』


他幾乎能聽見來自未來的巴托洛米奧淚流滿面的覺醒 ——雖然真正的巴托洛米奧什麼都沒有說,而所有人,包括我和正在看文的你,都知道無論來自哪個平行時空的巴托洛米奧都不可能說出這種鬼東西的—— 怎樣都好,卡文迪許稍微受到打擊的意志又重新振作起來。


近距離看,卡文迪許覺得巴托洛米奧的臉色不太對勁,呼吸的頻率也好像不太正常,但雨勢加上遮蔽著半張臉的濕髮讓他沒法很好地判斷。
發燒?果然笨蛋也會生病嗎?

他搖晃著對方的肩膊,手心傳來冰涼的觸感。

「喂,巴托洛米奧,快起來,要回去了。」
真是的,明明是個病人,卻連外套都不穿、跑了出來淋雨,丟下好好的床——


紅瞳倏地睜開,巴托洛米奧左肩像被燙到一樣縮開,地面倏然升起一道透明玻璃般的屏障,將卡文迪許殺個措手不及,一下子跌向後方。

「這混蛋!!」卡文迪許憤怒地從水窪裡爬起來,心想幸好黑色衣服比較耐髒——不!不對啊!哪來這麼兇狠的病人?!這不是異常地生氣勃勃嗎?!這感冒菌究竟是太強還是太弱了啊搞不懂!!

他看著屏障另一頭那團被雨水模糊了的身影,覺得自己被玩了。


彷彿在回應卡文迪許的疑問,屏障突然消失,眼前剩下縮成一團、側身倒在地上的巴托洛米奧。


這腦袋不正常的巴托洛米奧是頭猛獸。
如此想著,卡文迪許不再掉以輕心,改為攝手攝腳地繞到後面做好生擒的準備。

巴托洛米奧側躺著又閉上了眼,在他意識到一隻手被抓住想要反抗的時候,卡文迪許已經利索地把他另一隻手也掰到身後,鎖上了海樓石手銬。為了加倍安心,他甚至用髮帶將他的手指都穩妥地纏好,感覺報復了在德雷斯羅薩時被鎖上鐵鍊的事,心情愉快。

「好,這樣就放心了。」

卡文迪許抓住拉起無力掙扎的巴托洛米奧,但對方超不合作地軟癱著,地面又濕滑,只好先讓他跪坐、頭往前靠在卡文迪許肩上。


挨得這麼近,卡文迪許才聽到巴托洛米奧發出的那個聲音。

……像一隻受了傷的動物,從喉裡發出的悲鳴。


感到對方連身體都在發抖,卡文迪許心頭一緊,猛地拉開兩人的距離,撥開他額前的頭髮:半張著的眼睛目光散渙無神,呼吸困難般嘴唇微啟著喘息,臉上掛著不曉得是雨水還是淚水的東西,潮紅由臉頰蔓延至脖子,再往下看,胯部那裡隆起了個小帳篷……


「你究竟......

......被灌了多少春藥?!」



tbc.

=+=+=+=+=+=+=

早陣子樓下的貓好吵,我突然想像了一下巴托如果發情會是怎樣的狀況。進入了春季氣候的海域,卻被逼停泊鎖定紀錄指針和補給什麼的。
這是很久之前就想到了的梗,終於寫了出來,希望能無事產出整篇。


nitsuki 发表于 2020-10-11 01:37:39

本帖最后由 nitsuki 于 2020-10-12 01:29 编辑

戀愛吹襲,請小心戒備

[中]


啪。


卡文迪許找到鎢絲燈的拉線開關,昏黃的光線勉強照亮了空置的小貨倉。

巴托洛米奧在角落裡蜷曲著身體,已經發情得神智不清,卡文迪許站在燈下,與他保持著一段安全的距離(雖然不清楚這是對誰而言的安全),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
他夠力氣將巴托洛米奧抱進來,自然也能把他抱回去旅館。


可是,出於某種他也說不上的原因,他不想這樣的巴托洛米奧被其他人看到。

——是誰做出這種惡趣味的事情?什麼時候下的藥?幾日以來一直都是這種狀態嗎?都沒有人發現嗎?是船員裡的誰做的嗎?可惡……


他從來就很討厭推理小說。
因為每次都猜錯犯人,讓他有種智商低下的錯覺。


狂風暴雨被關在門外,他站在這裡就能聽到那夾雜著微弱嗚咽的喘息。
卡文迪許感到耳根微微發熱,腦海湧現無數個問題,卻混亂地無法思考出答案。

他小心翼翼地靠近,還神差鬼使地脫下了斗篷披了在巴托洛米奧身上,純粹因為覺得半裸著淋完雨大概會很冷。


啊、手銬……要解開嗎?不解開嗎?怎麼辦……


卡文迪許搞不清自己到底是什麼時候摟住了巴托洛米奧。對方像貓一樣在懷裡亂蹭,枕在頸窩的額頭有點發燙,熾熱的吐息噴在鎖骨上,連帶著鼻環的冰冷質感 ——

—— 是的,他非常清楚這是巴托洛米奧,即使是個不正常的巴托洛米奧,也確確實實是巴托洛米奧,然而,他也非常清楚地意識到……


他硬了。

他。卡文迪許。
對著這畫風全錯的巴托洛米奧。
可恥地。硬了。


「靠!!」


他不是沒玩過男人,只是無論是跟男的做、跟女的做,還是養花養竉物,還是買鞋買衣服,還是晚餐的牛扒幾成熟,他都是一個全方位地極之挑剔的人。挑剔到只要對方的身材比例、五官比例、行為動作稍稍不合心意,他根本提不起性欲。

所以現在,他腦內亂得像一團打了十個死結的毛線球,他覺得自己有點認知失調,認定這是因為巴托洛米奧正在散發著些奇怪的荷爾蒙,該死地干擾著他的腦電波。


然而,這麼一想,他對巴托洛米奧的臉從來都沒什麼意見。

那不是一張傳統定義為好看的臉,但是,正如最震撼人心的作品起初多數被嫌棄和輕視,直至畫家死後才被有眼光的人洞悉著發堀,然後跟風的眾人才終於從那濃霧剪影中嗅到了清晨的空氣、從那星辰的軌跡裡看出了時間流動一樣,這個人的臉也帶著同樣的特質,因而不受普通人賞識。


卡文迪許很執著於漂亮的東西,就好像蝴蝶總被花香吸引,而對其他雜草不屑一顧。對於美感的追求寫在他的基因與骨髓裡頭,藝術觸覺猶如一個極為精密準確的雷達,他是不會出錯的。



巴托洛米奧難受地扭動著,卡文迪許臉紅著收緊臂彎,感覺兩人的體溫持續升高,再這樣下去情況就要失控了。
「你白痴嗎……都這個樣子了,不會自己弄一下嗎……別、別蹭了!!」

雖然,就他對著發情的巴托洛米奧硬到快要爆炸這一點而言,他覺得他的人生都已經失控了。


「前輩……」


夢囈般的兩個音節,宛如一盤冷水迎頭倒下。

卡文迪許腦內一片空白。
—— 什麼?什麼嘛……

在以為他是誰呢……?


卡文迪許清楚知道自己對著巴托洛米奧有了生理上的反應。

可是,對方從一開始的張牙舞爪,變成這個撒嬌著一塌糊塗的樣子,是因為把他當成了……

……那個戴草帽的?


卡文迪許冷靜下來,失落感混合著憤怒和傷心襲向了他。
耳畔傳來悶悶的響雷聲。


為什麼?做過了嗎?怎樣發生的?下藥的是草帽團裡的誰嗎?巴托洛米奧倒貼上去被嫌棄著教訓了?草帽那個白癡不像懂得做這種事……是妮可羅賓嗎?在德雷斯羅薩時他就拼命地保護著……或者是那個劍士嗎?在離開德雷斯羅薩的船上,卡文迪許就逮到過巴托洛米奧對著那傢伙的背影花痴著發呆……

可惡,這個那個都好討厭。


對了——巴托洛米奧也是討厭著他的。
就是給他清醒一秒鐘,他都會用來彈得遠遠的,不願意碰到卡文迪許吧?更何況是這樣被摟抱著。


他之前都在想什麼呢?
這個不知好歹、品味低俗、有眼無珠態度囂張行為劣等的混帳傢伙。
卡文迪許想從這樣的人身上得到些什麼呢?


平時不屑與他人來往的自己,打從遇見了巴托洛米奧,卻任由這個總在挑釁自己的人在身邊糟心礙眼。

對方顯然是討厭著卡文迪許的,那投向卡文迪許的眼裡透露著一種下意識的嫌棄,可是他一而再、再而三地在卡文迪許身邊打轉,好像有隻無形之手把他一次次推過來困在自己的視線裡。

在競技場後台的時候就算了,可是連在戰場裡都會突然從天上掉到他面前是什麼鬼?赴邀前往海賊萬博時,幾千艘船之中都剛好停泊在對方那艘奇葩玩具船旁邊又是怎樣?!完全沒有約好就在同一片海域被困同一座小島上,而且對方還剛好被誰灌了春藥在發情,好巧不巧就讓他英雄救美了?


卡文迪許無法真心討厭巴托洛米奧,卻礙於面子不得不擺出討厭對方的態度,實際上,他只是很討厭對方那個眼神,好像以為他與競技場裡那些吃著人血饅頭的群眾一樣惡劣。

他看著懷裡的人,受傷地回想起在德蕾斯羅薩時,他每次遇險自己都那麼擔心地叫喊著他的名字,可是這傢伙在戰鬥裡開個屏障卻把自己擋了在外面,甚至打算犧牲掉自己來幫妮歌羅賓擋炸彈,後來還採用了那種自殺式的方法……


他,卡文迪許,看上了個與他誓不兩立的死對頭,這死對頭還暗戀著其他人,而那其他人卻是連這貨的名字都沒法記住的一堆混蛋,那堆混蛋不單是他的情敵,裡頭還混了個卡文迪許的救命恩人。

真是太扯了。
唯一的合理解釋(在卡文迪許的思考邏輯裡)就是,這絕對是愛神的一齣惡作劇。


巴托洛米奧的一切都與卡文迪許完全相反,又完美地互補著,他們就像兩塊彌補著對方缺失的砌圖,本應理所當然地結合,卻在命運作弄著安排下成了天敵。


北海有個傳說,惡魔造出了一面顛倒是非的鏡子,不小心摔破了,化成了千千萬萬的碎片,其中兩片落在一個小男孩的眼裡和心裡,讓他的內心結了冰,再也認不出原本的戀人——他本幻想著巴托洛米奧是那種淒美故事裡的厭世主角,誰都看不順眼,而卡文迪許能有計劃地逐步攻陷他——那時他還沒目睹對方對草帽路飛那近乎瘋狂的傾慕,以及極為誇張到押上生命的愛屋及烏。


好了,現在都發情到神智不精了,腦內卻全是不知道哪個情敵。

人都被他抱到了,可是他在對方心裡連個狗屁地位都沒有。

他好想,好想好想得到那種奮不顧身的愛,好想得到這個強大得有資格與他並駕齊驅的人,想抹去對方眼裡的厭惡、換上信任……


「嗚……前輩……」


那兩個音節在卡文迪許腦內迴響著,他知道只要草帽路飛一天還活著,他都沒有一絲機會。


太不公平了。
他又不是想要得到什麼強人所難的東西,又不是要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

卡文迪許從來都只是想要被愛而已,他為了能讓人喜歡,什麼都做,他都把自己修葺得完美無瑕了,為什麼對巴托洛米奧來說還是不夠好呢?


他連誤會自己不是單戀的餘地都沒有。


心很累。
不想面對。
…………
……


「......捲、捲心...菜......呃......!!」


卡文迪許眨了眨眼,猛然放開捏住脖子的手,釘在牆上的巴托洛米奧失去支撑跌回地面,咳嗽著大口呼吸。

雙手被反綁著,還戴上了海樓石手銬,巴托洛米奧在白馬面前完全無法保護自己。


他媽的,差點就死了。巴托洛米奧想。
媽的,他差點就死了。卡文迪許捏一把冷汗,暗暗自責著。


巴托洛米奧在瀕死的窒息中找回了意識,他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唯一肯定的是剛剛如果不是捲心菜及時甦醒過來,他已經死了。
在這有生以來最狼狽的時刻,偏偏(又)遇上那顆爛菜頭。巴托洛米奧一邊祈求對方沒有發現他的狀況,一邊徒勞地回想失去意識那段時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為什麼偏偏就是這傢伙呢?

打從遇上卡文迪許開始,他走到哪裡都會遇到這個人,簡直就像對方預先知道了他的行蹤,再埋伏著等待他經過一樣。

在競技場那時就算了,選手區加起來也不過一個足球場左右的大小,可是連在戰場裡被敵人轟炸擊落,也竟然掉到這傢伙面前是搞什麼鬼?該不會丟炸彈的人其實是卡文迪許?!應邀著前往海賊萬博,夾在成千上萬艘海賊船之間進場,一抬頭旁邊就停泊著那艘粉色娘炮船又是怎樣?!這見鬼的潮濕海域觸發了兩年沒出現的發情期,而且還史無前例地難熬,這時好巧不巧又遇上了?

真是太扯了。
唯一的合理解釋(根據巴托洛米奧的思考邏輯裡)就是,這傢伙絕對是個跟蹤狂。

這種程度的偶遇,說不是故意的都沒人信。他在離開德蕾斯羅薩的船上天天都在跟蹤著前輩們製造著偶遇,他可清楚。


意識到這一點的巴托洛米奧覺得,自己人生裡做過的所有壞事都得到了報應,這報應還有個名字,還頂著一張極為討厭的臉,還擁有著超強的實力,以及超級恐怖的雙重人格,還附帶著自動導航定位追蹤炮的功能。

好像他整天到晚都被世界排擠了也還不夠,世界還要化身成個實體夢魘來追擊他到死為止,媽的,心好累。


從死亡邊緣滾回來的巴托洛米奧一放鬆,體內又開始了騷動,他痛苦地蜷起身體。

「捲心菜……手銬……」

卡文迪許觀察著再次陷入情欲的巴托洛米奧,盤算著接下來該怎麼做。
「是卡文迪許。不,不用解開手銬,白馬不會再出來的。」

「嗚…解開……」

海樓石令巴托洛米奧全身發軟,情欲加速地侵蝕著身體。


「為什麼呢?解開了你打算怎樣?打手槍有用的話你也不至於現在這副樣子了吧?雖然這只是我個人猜測。」卡文迪許蹲下來,背光的撲克臉有種與白馬截然不同的恐怖,在側身蜷曲在地的巴托洛米奧身上投下了黑影。

巴托洛米奧從沒考慮過自殺,但是這一刻他正在考慮撞牆撞到昏迷,他已經尷尬癌末期了,僅餘的腦細胞都被羞恥感先燒成渣渣、再燒成了氣體。


換誰都好。
為什麼偏偏就是卡文迪許呢。
明明除了這個人,誰都好。


「不是很想做嗎?有我在啊……我來幫你不就好了?我們不是朋友嗎?」
卡文迪許說著,伸手撫上那火燒般的耳廓,冰冷的手指沿著頸項掃過肩頭,落在裸露著發熱的胸側,又滑向腰間。

「嗚啊啊——不!不要……捲心菜……嗚……別、別碰!」巴托洛米奧難受地嗚咽著抵抗那涼快的舒適感,全身抖顫起來。

「說什麼呢……這不是在幫你嗎?放心吧我不會說出去的……」

卡文迪許拆下那腰間的小刀丟到自己的配劍杜蘭德爾附近,面不改容地探進對方褲子裡頭。

「捲心——卡文迪許!停手!呃啊啊停下來!!嗚嗯、別碰我!!」


巴托洛米奧哭著說不要了,他應該要停手的,可是他停不下來。

他想把對方壓在身下,想擁有、想要獨佔巴托洛米奧,以及他全部的情緒。

手腳並用地制壓著亂踢的腿,卡文迪許擄住對方褲襠裡灼熱的分身,緊握住揉捏著。


「別、不要!啊、啊啊啊——唔!!」

被最不想看到的人觸碰,身體卻本能地迎接著快感作出了反應,巴托洛米奧覺得這樣的自己很噁心。
被強姦的感覺。原來是這樣的。


「……放開……」

碰!

巴托洛米奧一頭撞上堅硬的地面,他不想要感到舒服,他想把感官關掉。

「丟我出去……不要……」

碰!!


「巴托洛米奧!」
大顆眼淚聚集而成的小水窪滲著些許血跡,卡文迪許慌張地跨在對方身上,一手撑在地面、一手隔開他的頭部,阻止他繼續自殘,莫名奇妙地也有點想哭的衝動。

但是卡文迪許從來都不哭,他是個沒有眼淚的男人,就是被綁起來砍幾刀他都不會哭的。哭出來就沒有人喜歡他了。


「除了你誰都好!!!」

巴托洛米奧甩頭擺脫了他的手,激烈地扭動著反抗。

「我討厭你!我討厭所有像你一樣的人!我討厭你和你的世界和裡面所有的東西你別碰我!!!」


對方縮成一團,嘶喊出來的每一個字都讓卡文迪許覺得,被砍幾刀也許都沒這麼痛。

有種路過街口忽然被十支機關槍集中掃射的委屈感。


「艹你媽的我對你做過什麼了!!我哪裡得罪你了?!我除了在你沒法打開屏障時掩護你!除了幫你一起保護妮歌羅賓!除了為你喜歡的草帽路飛開路撒離!我對你怎樣了你說!!!靠!聽見你出事了我走遍整個城鎮來找你!我怎樣噁心到你了你說!!為什麼總是帶著那樣的眼神看我!?!!」


卡文迪許連珠炮發的怒吼讓巴托洛米奧一愣,突然意識到自己失控著說出了些什麼。

他竟然說出來了。
那樣的說話,他居然一下子全部說了出來。

「不……我……那不是……」


他其實沒有真心在討厭卡文迪許,只是這個人從頭到腳都散發著一種他極為討厭的氣場,他出於本能地心裡有所抵觸。

那並不是卡文迪許的錯,真正可惡的是把卡文迪許以及這個世界塑造成這個樣子的那些混蛋,他知道的。

實際上,從卡文迪許在D區進場時所說的那番話,他就知道這個人的內心大概跟競技場裡那些吃著人血饅頭的群眾不一樣,只是卡文迪許過於修飾的外表、裝模作樣的性格、迎合大眾的愛好,還是無一不逼著巴托洛米奧反感。

「不是……你的錯……可是……」


習慣是很可怕的東西。
他已經習慣了別人的嫌棄,也慣性地對卡文迪許那樣的人抱有先入為主的偏見。

他無法接受不討厭卡文迪許的可能性,即使對方根本(還)沒對他做過些什麼。

如此出身富裕、外表討好、人生幾乎沒有陰影、無憂無慮的天才傢伙,就連精神分裂出來的人格都是個優勢,這樣幸福的傢伙什麼都有了,還扮演著個善良正義的角色,吵嚷著指責巴托洛米奧沒跟隨其他所有人一起膜拜他,好像他有多稀罕。


他小時候被欺負著丟進垃圾箱爬不出來的時候這貨還在高床軟枕上睡午覺呢。

太不公平了。

巴托洛米奧全身發著高熱,情欲侵蝕著他的意識,一點點觸碰都讓他難受得要死,卡文迪許俯身在上,一邊說著風涼話一邊隨便地擺佈著他,什麼事都沒有。

太不公平了。


模糊間,巴托洛米奧腦海響起了遙遠的記憶。

不會有你沒法承受的東西 ……



七歲的巴托洛米奧頭枕在婆婆膝上,安靜地盯著圍爐裡的柴火燒得噼啪作響。


室內的溫度讓那小小的身板逐漸暖和起來,婆婆拿著大毛巾耐心地把那還滴著河水的濕髮擦乾著點,等下甘比亞把水燒好了,再讓他去洗洗頭泡個澡。

「你這孩子就是命硬唄……放心吧,老天讓你活下來了,就會看顧著你……」

火光在紅曈裡反映著金橘色,他已經哭夠了,身心都很疲累,有點睏。

「上天給你什麼,你就好好承受著,別人對你怎樣都沒法傷害到你的唄……」


婆婆總是在說些高深的說話,巴托洛米奧往往聽到一半就開始聽不懂——他的的確確有被傷害到了,他記住了傷害他的人們的嘴臉,也記住了被傷害的感覺。
總有一天他要把傷害都還回去。


「不會有你所沒法承受的……不逆天而行,就不會有你沒法承受的東西……」



老天是不公平的。非常地。
可是老天讓他活了下來,給予他強大的能力,一路上指引著他,來到前輩們的身邊執行使命。

他的船上沒有航海士,沒有船醫,沒有工匠。

縱使如此,還是有驚無險地走過了無風帶、顛倒運河、海王類、暴風雪、海漩渦、沙塵暴、龍捲、火海、雷電、糧食危機、海軍追捕、吃人的島嶼、找碴的能力者、全員中毒、全員暈船、全員生病……飛上天又潛入海,他第一艘船的屍骸沉進了偉大航路的海底,跟在他身後的人卻一個都沒少。

憑著那種神獸級的霸王式運氣,別說什麼被神眷顧,就是你說巴托洛米奧就是神都有人信。


沒有他不能承受的悲傷、孤獨、陷害、衝擊、難關、痛楚。
令人恐懼的死亡威脅。
卡文迪許。

沒有他不能承受的東西。


巴托洛米奧竭盡所能地平穩著呼吸。

「……哼嗯……對不起……」

老天把他帶到了前輩們身邊,也把卡文迪許帶到了他身邊。
他已經慾火焚身到腦殼都要燒壞了,這裡就只有他跟卡文迪許。

「……捲心菜……嗚……」

他不能允許自己停止討厭這個醜陋的世界和卡文迪許,但他可以承受。
不要緊的。



卡文迪許抓住巴托洛米奧的胳膊,把他丟到木箱上趴著,一手扯下了他的褲子,欺身壓了上去。




tbc.


=+=+=+=+=+=+=
標題取自OP東海的諺語「恋はいつでもハリケーン(愛情總是一場颶風)」。
意思是,戀愛的心情總是那麼突如其來的又那麼激烈,往往把人殺個措手不及,就像風暴般無法控制,只能任其肆虐著內心,平息之後還會留下破壞的痕跡。
似乎一直用於形容單戀的情況(笑)
巴托也是東海出身的,那裡真是個生產禍害的好地方www

關於捲心菜和巴托的背景人設,是根據德島篇和其後有關捲心菜的扉頁假設出來的。
總之就是從小就很缺愛的兩個人(一句完(究竟為什麼寫了那麼多(踹飛
我覺得只有迪托能讓我寫出這種深度的巴托,所以就算我很愛甜甜的忠犬組,還是沒法不嗑仇人組。每天虐虐更健康,分章點也是惡意滿滿(夠

話說我被正太巴托嚴重擊倒,他幼齒時期已被我腦內定型成杉月太太畫的那樣,無法自行想像的可以參考一下www.pixiv.net/artworks/42801401
北海那個故事是安徒生的《冰雪女王》(雖然Frozen兩姐妹很美,但原本的故事真心好看十倍),是我最喜歡的童話故事之一。




nitsuki 发表于 2020-10-11 02:03:24

本帖最后由 nitsuki 于 2020-10-13 20:45 编辑

戀愛吹襲,請小心戒備

[下]



「對不起……捲心菜……」

巴托洛米奧淚水汪汪地用眼角求救般看著他,臉紅耳赤著道歉的模樣過於犯規,卡文迪許的腦筋啪一聲斷掉了。

——哪來這麼可憐兮兮的嬌羞著哭到梨花帶雨的妖冶的黑幫老大啊可惡!!


卡文迪許絕對是個超級小氣的小氣鬼,這一點就連粗神經如草帽路飛都能準確地指出,誰讓他躺槍了他都要追索到天腳底的,可是現在他下身又有了反應……可是現在他有更緊急重要的事情要處理,剛才收到的傷害、憤怒的原因通通成了過眼雲烟。

他有用千分之一秒疑惑過這突如其來的態度轉變到底是什麼回事,但是千分之一秒間,他決定留待事後檢討的時候再慢慢研究。


這樣狀態美味的天敵不是每天都能遇到的!

卡文迪許是個機會主義者,他不介意先得到巴托洛米奧的肉體,再讓對方的心靈妥協。

不是有句什麼諺語嗎?「想找住對方的心首先得抓住對方的[嗶——]」之類的。(不是的並沒有這樣的諺語。)


『跟卡文迪許做過之後,我再也沒法對其他人有感覺了唄……真是太厲害了嗚嗚嗚……除了卡文迪許我誰都不想要了唄,怎麼辦,好像喜歡上卡文迪許了!』

他能想像到不遠的將來,巴托洛米奧再次遇到自己時,那副小鹿亂衝著糾結著想向他告白的表情——

——你可能對此有點熟悉,因為這是巴托洛米奧面對草帽團與其密切相關生物及死物的專屬表情。太可憐了卡文迪許。


被勃發的情欲傳染到(也被自己的腦洞燒到),無法抑制衝動的卡文迪許一手抓住巴托洛米奧的胳膊,帶點粗暴地把人丟往牆邊堆疊起的木箱上,讓對方半趴著,一手扯下那礙事的褲子至大腿,覆上渾圓的臀部曲線,壓上去咬住熟透的耳殼。


卡文迪許發出了品嘗美食的哼嗯聲,聲音的震動透過牙齒傳至巴托洛米奧的耳尖,化為一陣電流鑽入了他的中樞神經。

「嗯啊!!」
酥癢感在腦部炸開,順著脊骨流向下身,巴托洛米奧被刺激著仰起身體抬高了屁股,抵上了卡文迪許腫脹的胯部。

「唔……!」
卡文迪許捏住一邊臀瓣,用力把對方按回去,指尖碰到裡頭溫熱的入口,竟然傳來潮濕的觸感,緊抓著掰開一點,那裡甚至漏出了濕潤的黏液。


本來還擔心了一下巴托洛米奧會不會很抗拒,怕對方無法接受在下面,然後精神受到衝擊啊、心理陰影很嚴重啊、以後誓死不再來往啊什麼的,可是眼下這貨無論是表情還是下意識行為還是身體構造,都分明是個徹徹底底的零號?!這跟卡文迪許豈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他從後頸沿著背部的直線舔下,緊握住對方下體,兩指擠進濕滑的穴口。突如其來的入侵讓巴托洛米奧吃痛著叫出聲,卡文迪許卻感到對方的性器興奮地跳動了一下。

要不是這特強春藥令巴托洛米奧飢渴到變成了被虐狂,就是巴托洛米奧本身就是喜歡被虐的體質。無論哪個都讓卡文迪許覺得中了頭獎。


性交的話,卡文迪許一向堅持著佔據主導地位。

大概潛意識暗暗受到白馬影響,他總是有種想要掌握一切的控制欲——喜歡被服從、被需要,喜歡恣意摧毁,對身下的人各種操控著讓其發出甜美的哭聲慘叫,從而對他傾慕到仰賴的地步,無底線地滿足他所有要求,完全無法忍受反過來被擺佈的情況。

(這是為什麼在德蕾斯羅薩變成玩具那段時間簡直是地獄,亦因此他這輩子都欠了GOD烏索普。)


就算是強逼出來的愛慕,也終究算是愛的一種體現,他這樣認為。

為了被愛,他什麼都做。


卡文迪許在對方體內挖掘著探索,聆聽著巴托洛米奧難耐的呻吟和喘息,指節深入著到達敏感的前列腺,確認般輕輕地按壓了一下,聽到對方變調的驚呼後,變成只在周圍打轉,滿意地看著他嗚咽著想要往後迎上得到更多,卻又因為前面被鉗制著而沒法移動,仰起的身體放棄般跌回木箱上。


「怎麼了……很想要嗎?」卡文迪許站在巴托洛米奧身後,交叉著手指撑開玩弄著括約肌。

巴托洛米奧前額頂著沾濕了淚水的箱面,弓起身子看著自己身後卡文迪許顛倒的身影,難受無比地點了點頭。

對方的手指沒入至根部,壞心地故意忽略掉敏感點,在裡頭更深處攪動著。
「嗚……捲心菜…嗚嗯……給我……不行了…已經……啊……」

「給你什麼?說清楚,乖,說了就給你。」
卡文迪許微笑著牽出透明的體液,指尖在穴口擴張著轉動挑逗,又深入濕熱的甬道裡緩緩抽插。

「混蛋!!」巴托洛米奧全身發抖,覺得自己快被撩到要瘋了,再分不清正在焚燒著腦袋的究竟是情慾還是羞恥感。
「操我!再不操就要死了你個白癡混蛋爛菜頭現在馬上立刻快操我!!靠!」


「這是讓別人幫忙的態度嗎?真是沒禮貌。再來一次。」

對巴托洛米奧的回答感到不悅,卡文迪許臉上的笑容消失了,菊穴裡又增加一隻手指,抽動的速度卻放得極慢,前面的手也開始用拇指殘忍地一下下掃過性器的頂瑞。


「啊啊……不要、捲心菜!嗚⋯⋯捲心菜對不起!別、啊…啊啊我說、我說就是!嗚唔!嗚嗚啊別……」

前後都被拆磨般挑逗著,巴托洛米奧扭動著腰,瀕臨在崩潰的邊緣,腰後的手銬在掙扎間發出了金屬碰撞的聲音。

「嗯,正確的邀請方式是……跟著我說——」
卡文迪許湊到巴托洛米奧耳邊,熾熱的吐息與低沉的聲音蠱惑著引導對方。

「『卡文迪許前輩』……」


「卡文……迪許……」
前輩你個頭!這隻惡趣味的鬼!!真是他媽的有病!!!

巴托洛米奧覺得乾脆找人來一槍打死他算了,那樣還比較痛快比較有尊嚴。
他都折墮到要被卡文迪許操的地步了,難道還不夠嗎?

對方眼神一暗,食指指甲摳進已經流著球腺液的鈴口輕輕挖著。

「啊啊啊啊啊——!!」
痛楚混合著戰慄的快感讓巴托洛米奧眼前一陣雪花,被逼著發出了尖叫。

「『前輩』呢?」

「前輩!嗚啊啊前輩!呃啊啊!不行不要那裡別!!嗚、嗚啊不!!」


「乖,繼續,『卡文迪許前輩,請盡情享用我的身體,求您把我操到壞掉』。」
「嗚……卡文迪許是個心理變態——啊啊啊不不不等等快停對不起!!」

「為什麼就是學不乖呢?你是白癡嗎……」

「求……嗚嗯……求你把我…操壞……啊哈…已經……捲心菜…不行了……嗚……」
「誰不行了——」
「不是不是不是對不起不是的別再——」

看著巴托洛米奧哆嗦著哭得一塌糊塗的側臉,卡文迪許嘆息著放開了虐待下體的手,拿袖子幫對方擦掉一點眼淚鼻涕。

「……算你勉強合格吧。反正我也忍不住了。」

他抽出埋在對方體內的手指,空虛的媚肉眷戀地挽留著,甚至在他退出洞口時吸吮了一下。
「呃……捲心菜……」


卡文迪許口乾舌燥著解開了褲頭,掏出硬得發紫的分身,二話不說地抵上那微微綻開的菊穴。

「是卡文迪許。」

他兩手用力扒開臀肉,頂弄著撑開了括約肌,狠狠地盡根搗入。

「啊痛!啊啊啊啊啊痛——!不!!嗚!!!」


沒有得到充分擴張的後穴,僅靠著濕滑的分泌吞下了比手指粗長許多的陰莖。柔軟的甬壁被肉刃分割著擠開,巴托洛米奧下身傳來撕裂的痛感,同時,渴求著安慰的前列腺被粗暴地磨擦著輾過,兩種強烈的刺激聯合起來把他一下子推上了絕頂。


巴托洛米奧搖著頭哭喊著射精了,卡文迪許卻完全沒有給他休息的機會,徑自開始了操插,亳不憐香惜玉地侵犯著。

「啊、啊哈!嗚啊!嗚、不!呃啊!啊啊啊……」


碩大的硬物一下下碾壓著敏感點、衝擊著最深處,無情地延續著高潮的快感,巴托洛米奧軟癱在木箱上,高舉著屁股,生理性的淚水湧出睜得大大的眼睛,隨著插肆的節奏被逼發出著無意義的聲節,海樓石手銬被拉扯得哐哐作響。前面再也射不出東西的性器抖動著還想吐出點什麼,泊泊地溢出了透明的前列腺液。

對於射精後過度敏感的身體,這般猛烈的刺激理應只會造成痛苦,可是巴托洛米奧已經進入了發情期四天而完全沒有得到過慰藉,身體早已極度飢渴到連這樣的疼痛都自動轉化成快感的地步。

吞吐著肉柱的穴口泛著一層水光,肉體的撞擊聲中夾雜著噗嗤的淫猥水聲,甬道裡溫熱的軟肉緊絞著滾燙的巨物。

「啊……巴托洛米奧,好棒……還想要嗎?都給你……」

卡文迪許俯身吻了一下泛起薄汗的後背,細細撫摸著,另一手鎖住對方的腰,奮力挺身著加速搗動。


巴托洛米奧目光散渙著,來不及吞嚥的唾液自嘴角流下。

「嗯……嗯啊……捲心菜……啊、啊嗯……嗚嗯捲心菜……」
——啪!

「呃啊!!」

結實的翹臀傳來一下的刺痛,被抽打之處殘留著又熱又麻的感覺。

「叫錯了……」

「嗚……卡、卡文…迪許……嗯…啊……」
——啪!啪!!
「嗚唔!啊啊!!」

卡文迪許又掌摑了兩下同一個地方,清脆響亮的聲音和麻痺的刺痛感令巴托洛米奧羞恥地著要躲避,但屁眼裡還插著對方不斷進出的性器,根本無處可逃。

「漏掉了『前輩』呢?」
「嗚……嗚嗚嗯……不……別這樣……啊哈……」


沒聽到滿意的答覆,卡文迪許繼續一邊衝擊著對方體內,一邊毫不留情地狠摑著可憐的臀瓣。每一下抽打都伴隨著後穴的一次緊縮,卡文迪許對這種舒服的刺激樂此不疲。

「啊!嗚啊!啊!呃!啊啊、啊啊啊!」

雖然說出來大概沒人信,但巴托洛米奧小時候確實還滿乖的,這輩子都未曾被打過屁股,最多只是偷吃著糖果被打過手板,這種火辣辣的羞辱痛感還是頭一次體會,而且讓他體會的人還居然是他的死對頭,這個死對頭還一邊操他一邊打他屁股。

前輩他個頭!這傢伙根本是個心理變態的性虐待狂!

「『前輩』呢?」
「嗚嗚嗚變態……」

那邊半圓已經被連續抽擊至通紅,卡文迪許把肉莖拔出一半,前端重重地壓迫住前列腺但拒絕給予刺激,又在屁股補上一記拍打。

「啊—— 不……呃啊!」
「『前・輩』・呢?」

「嗚唔……前、前…輩……嗚……」

巴托洛米奧幾乎是咬牙切齒地擠出這稱呼,討厭卡文迪許對他進行這種精神污染。

沒錯對方是比他年長比他早出海,但他對路飛一行人的稱呼是出於發自內心的尊敬,相比之下,卡文迪許除了第二人格的怪物實力,還有什麼值得他敬佩的地方嗎?


就算嘴上被逼說出來了,巴托洛米奧心裡也還是不承認對方。


平時的巴托洛米奧有著無敵的防守屏障,像一座無法攻陷的要塞,又嘴賤又囂張,現在擺著那麼色情的姿勢,屁股高翹著被他操插蹂躪,滿目不甘,卻又燒紅著臉、眼泛淚光地被他壓在身下,那副脆弱的樣子衝擊著卡文迪許內心。

他不願意其他人看到這樣的巴托洛米奧。


一想到對方之前還昏迷著時叫著前輩前輩什麼的,就讓他很憤怒很傷心,他直覺認定他的巴托洛米奧被別人睡過了。

他沒有詢問,反正就算對方否認,他在妒火的偏見下也會覺得是說謊。就算真的沒有在說謊,也是在一邊發情一邊腦內著跟草帽船上的誰做,這同樣地讓他非常生氣,不知怎地就是覺得不可以。

雖說卡文迪許自己也跟不少人做過——他知道這是雙重標準——但是他從來沒有像巴托洛米奧傾慕著草帽一伙那樣喜歡過任何人,所以在他的標準裡那些都不算數。


逼著巴托洛米奧對他作出同樣的稱呼,是故意地,想要混進一個美好的幻象裡。

自己製造著誤會,然後自己走進去,短暫地自我催眠,妄想被愛著的感覺。


一旦反抗就得馬上懲罰,若是配合便要立即予以獎勵。

卡文迪許抵住敏感點重新深入後穴,覆上緊貼著他的後背,環住腰又開始了搗插,一改剛才的暴戾,溫和地研磨著擠開軟肉,充滿著甬道,甚至撫上對方的胸肌一陣捏按,撥弄搓揉著照顧胸前的突起。

「嗯……啊嗯⋯⋯唔……嗯啊……哈……」
巴托洛米奧原先激烈的喊叫變成了甜美軟糯的呻吟,鈴口又流出了汁液。

卡文迪許深入淺出地操幹著,巴托洛米奧也舒服地擺動著腰,迎接著對方一下下插入的動作,快感在兩人體內堆積,卡文迪許逐漸加大著拔插的幅度和力度,每次頂進都集中地攻擊輾上前列腺。

「啊哈……唔……好舒服……巴托洛米奧……啊……」
「啊、嗯啊……啊啊啊…嗚…嗚嗯……要、要去……嗯、啊啊、啊啊啊——」

肉壁抖顫著一陣陣收縮,彷彿在懇求著填滿,卡文迪許被包圍著吸吮,與巴托洛米奧一起攀上了高潮,在其身體深處盡數釋放,滿足地微微喘息著。


他維持著埋在對方體內的姿勢休息,享受著高潮的餘韻,以及被媚肉輕抖著纏繞的感覺,每當對方想要把他的分身排出,便霸道地推回進去。

「嗚……嗯唔……」
巴托洛米奧回過神來,動了動酸痛的肩膀,雙手還被反扣著,他只能有限度地移動。卡文迪許撑起上身,輕輕摸上對方的手腕,那裡因為先前的掙扎被金屬磨得發紅,指尖卻泛白著,怕是已經麻掉了。

他從口袋裡拿出鑰匙,解開了手銬,也除掉了綁住對方手指的髮帶,熟練地把長髮隨意束起,才又趴回去單手攬住巴托洛米奧,慵懶地有一下沒一下按摩著發麻的一邊胳膊,又順著摸上了對方的手,逐根從指根輕掃至指尖,食指、中指、無名指,一下、兩下……


巴托洛米奧心裡泛起了相當奇怪的感覺,比剛才的種種,溫柔的性愛和這樣的對待更令人不知所措,好像胃裡有千百隻蝴蝶在飛舞。
這樣的卡文迪許並不討厭,意識到這一點讓他有點害怕。他不知道這是什麼情況,只是面紅耳熱地抽掉了手,把臉埋進自己的臂彎,慶幸著這姿勢下,對方沒法發現自己的表情。


彷彿能夠讀到巴托洛米奧的思緒,卡文迪許抽出陰莖,將對方的身體翻轉過來面向著自己,抬起一條腿擱在肩上,另一手抓住腳踝放在臀部旁邊,順道把褪到一半的褲子脫掉扔走。

兩人的下身才分開不夠十秒,他已經在想念那溫暖的包覆感,便重新把性器埋了進去,恢復得差不多的肉莖又硬了點。

「哈……啊…啊啊呃……」括約肌、甬壁、前列腺經歷過剛才的性愛,被磨得相當敏感,這樣完全拔出又再次被貫穿,巴托洛米奧正在嚴重地發情的身體戰慄著,爆發了新一輪的情慾,半軟的前面又有了反應。

下身的嘴熟悉著卡文迪許的形狀,急不及待地吸住吞下了碩大,剛才還來不及排出的白濁又被堵著推回直腸深處,磨擦的刺激感、被塞滿的飽脹感,以及身體大開著展示的羞恥感惹得巴托洛米奧一陣嗚咽。

卡文迪許拿掉巴托洛米奧遮掩住淚目的手臂,固定在頭頂之上。

「這樣你才能看清楚是我在操你……不是別的誰。」

說罷,胯部又擺動挺刺了起來,把身下人幹出悅耳的聲音,空出來的手從對方的下腹緩緩向上撫摸,描繪著肌肉的紋理。


巴托洛米奧的身體很漂亮,像一件精心雕琢的藝術品,嚴謹地遵從著預先計算好的比例打造出來,從恰到好處的肌肉分佈到每個部位的形態尺寸與銜接,找遍全身都挑不出一絲瑕疵。


上帝偶爾會做出一兩件完美的傑作,卡文迪許心想,有時像他自己的美貌那樣慷慨地讓世人欣賞,有時則像巴托洛米奧的身體那樣欲蓋彌彰地待人發堀。

美麗的東西是卡文迪許的精神食糧,他不會出錯的。


如此精緻的雕像被賦予了靈魂,大理石隨著心臟跳動滲透出生命的血色,卡文迪許貪婪地注視、索取、擁抱著這具軀體,孜孜不倦地侵犯著,嘴唇貼上眉骨的肌膚摩挲。

巴托洛米奧的睫毛是純白色,像雪地裡的狼犬那樣,短而濃密卻更為纖細,半透明般的刷子平時不易察覺,要湊近了才能發現。


這是一頭珍貴的稀獸,酒紅的瞳眸以至骨感的指尖,無一不透露出危險的力量。

正如所有鮮艷好看的事物總帶著毒液或利刺,巴托洛米奧的滿口尖牙也蘊含著威脅,驅趕任何膽敢覬覦他的人。

然而這般張牙舞爪的兇狠背後,卻是以防守為主的溫柔能力。



所有美麗的東西、所有溫柔、所有愛,他全部都想得到手。


卡文迪許抱著巴托洛米奧做到雙方都筋疲力竭,最後一次射進了對方的體內,卻仍然留在裡面堵塞住不願出來。

巴托洛米奧方才緊抱住自己的手臂還軟軟地搭在他的肩膀,卡文迪許壓住對方的身體,鈄視著那尚未清醒的、微微別開的側臉,目光落在嘴角的劍齒上。


現在,接吻的話,大概不會被察覺吧。

他會先吻上那裝腔作勢的獠牙,以那裡作為起點,撬開半啟的嘴唇,舌頭探進去掃過一顆顆凶狠的利齒,就像輕輕舔過玫瑰花身上尖銳的荊棘,再咬住一片唇瓣吸吮品嘗。

卡文迪許湊近,鼻尖摩挲著乾涸的淚痕,抽出了分身。


——沒有吻下去。


穴口蠕動著一時無法收縮,被灌滿的甬道不住地吐出超載的白色漿液,巴托洛米奧身上的潮紅逐漸消退。

卡文迪許伸手抓過扔在一旁的黑色斗篷,隨便卷起來與巴托洛米奧分享著枕住,堅持不讓自己睡著,腦內浮現許多胡思亂想:一些零碎的記憶,一些毫不相關風景,一些涉及過去現在未來的、不存在的東西。


他們側躺在地上,靜靜地、手腳交纏著相擁,就像一對普通地相愛著的戀人。

那樣地交疊著汗水、呼吸、此起彼落的心跳,受傷殘缺的靈魂不安地彼此靠近,卻始終沒有觸碰的勇氣。


不知道過了多久,外頭的雨聲已經消失,教堂敲響了宣布魔法結束的晨鐘,情感冷卻的兩人半醒過來,尷尬地別開了臉、肢體縮開。


+.+.+.+.+


卡文迪許讓巴托洛米奧半搭在他身上,攙扶著對方緩慢地往旅館的方向移動。

巴托洛米奧吃力地走著,每一步都感受著身體快要散架的痛,但他嚴重抗議著不讓卡文迪許抱回去,即使這令他不得不延長與對方相處的時間。

得知事源並非誰惡整著下了春藥,而是巴托洛米奧體內本來就具備著偶爾發情的特質,卡文迪許有種打開了一齣偵探片,看到最後才倏地發現原來是科幻片的被騙感。


「那你以前都是怎麼辦的?!」
「不怎麼辦,反正又不常有這種事,有時熬一下就過去了唄,不然自己動手解決也——不對我幹嘛要跟你說,我怎麼辦關你屁事。」

身體倚靠著對方,可是內心已經豎起了推開對方的屏障。

「自、自、自己……解……決……?」

卡文迪許瞬間就腦出了一連串極為淫靡的畫面,基本上就是一部快速播放著的巴托洛米奧的單人基片,他臉紅耳赤地收緊了抓在對方腰間和前臂的力道,吞了吞口水。

「你、你你你在腦補什麼鬼東西啦變態爛菜頭!這是啥鬼表情!正常男人誰沒打過一兩次手搶!之前都很輕微的才不像這次——」
想到昨晚的事情,巴托洛米奧同樣刷地滿臉通紅。


體內那種奇怪的感覺又回來了,他在腦裡把再次出現的蝴蝶一隻隻捏死。

——在想什麼呢。不可以的。絕對。


「不像這次?為什麼?這之前發生了什麼事嗎?」
「能有什麼特別的……啊……」



「不...不要......已經.......哈.........求......別.........」

——身體的負荷超越了極限,卻還是被鉗制住猛力操插,對方無視著他的慘叫和求饒,不斷頂進那抽搐著的甬道,似要輾碎可憐的前列腺,前面酸痛著發抖,瘋狂的恐怖快感流遍全身。他狂顫著,分身噴出大量潮吹的體液——



………………嗯,有發生了。

兩個月前在千陽號上發生的那件事,巴托洛米奧回想起來還是心有餘悸,耳根上的紅又加深了兩三度,頭頂快要冒出煙來。

「巴托洛米奧,喂,怎麼了?」
「沒、沒什麼……」


被。睡。了。
那種羞澀的表情是怎樣?!
絕對有被睡了!!可惡——!!!


卡文迪許腦內本來由單人主演的GV被強行加入了看不見臉的男/女優。

「發生過什麼了?!!是草帽路飛嗎是妮歌羅賓嗎!!究竟是誰快說!!!」
他在巴托洛米奧耳邊大聲吼著,吵得對方一陣耳鳴,生氣地朝他吼回去。

「發生什麼都不關你的事!!幹嘛突然提起路飛前輩了你有病唄?!」

不是路飛?卡文迪許混亂地想到那個三刀流劍士一副禁欲系的樣子,以巴托洛米奧的性格,無論哪個「前輩」他都不敢主動勾引的……所以是另一方主動……

「是那個變態改造人嗎!!你跟他做了嗎?!!」

「沒有啦!!喂你不准那樣叫弗蘭奇前輩!人家可比你男子漢一千倍一萬倍——」
等等,巴托洛米奧疑惑,為什麼對方突然就激動了?草帽一伙裡有他特別在意的人嗎?是在確認他有沒有跟自己在意的人發生關係?


「嚇!果然還是妮歌羅賓?!」
卡文迪許醒起對方剛才並沒有否認跟妮歌羅賓有關係。


那個女人向巴托洛米奧拋眉眼了!明明自己也救過她可是她並沒有對自己拋過眉眼!

該死的,真是個心機重的魔女,她必定知道她一句話就能讓純情的巴托洛米奧跪下來被她踩在腳下玩弄。

妮歌羅賓笑聲想起來都覺得陰險,他腦內的雙人GV又轉換成女王系性虐A片。


不過是女人就好辦了,世上沒有卡文迪許搞不定的女人,他沿著腦裡那條亂七八糟彎彎曲曲的思路,迅速擬定出一個畸形的橫刀奪愛方案。


「我怎可能跟羅賓前輩……你好失禮!!不都說了與你無關嗎!問這麼多幹嘛!為什麼又提起羅賓前輩?!你喜歡上她了嗎?!人家是個女神唄你只是棵爛菜頭,想都別想!」

說慌也好真話也好。
卡文迪許已經找到了萬全之策:

是女人就搶過來!是男人就斬掉!簡單、直接、有效!
(GOD烏索普的話就給他狂送女人!)


『卡文迪許前輩好厲害♡ 可是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唄……』
『你所有喜歡的人都被我收拾了!』
『欸?!那、那麼,我不就只能愛上你了嗎?!』
『沒錯!正是!那些擾亂人心的混蛋雜碎——』


「——會讓你們得逞嗎?!!!」

「…………什麼跟什麼唄……你還在跟我說話嗎……啊,到了。」


「老大!」「是老大!」「回來了!」
徹夜在旅館餐廳裡輪流值班的小弟們聽見門口的吵鬧聲,醒著的都站了起來圍了過去,甘比亞慌忙地朝巴托洛米奧跑了過來。

「額頭怎麼受傷了?!沒事吧?發生什麼——」

一見到甘比亞,巴托洛米奧幾乎馬上就抽起搭在卡文迪許肩上的臂,也拍掉了對方緊扶著自己腰部的手。

「……沒事,不小心撞到了,有點……感冒……我先回房間。」


甘比亞朝卡文迪許快速地道謝了一聲,便一臉擔心地扶著巴托洛米奧從他身旁把人帶走了。卡文迪許微微瞇起眼睛,評估著這傢伙是不是也有必要斬掉。



巴托洛米奧踏上通往二樓客房的樓梯,想起些什麼,又示意甘比亞停下來,側身向還站在門口的卡文迪許點了點頭。

「承蒙照顧。」沒有下次。好走不送。

這樣有禮貌而語氣平淡的巴托洛米奧令卡文迪許感到陌生,忽然沒法把這個冷漠疏離的巴托洛米奧,與剛剛還倚在他身上跟他鬥嘴的人重疊起來。


雖然,像昨晚那樣……的巴托洛米奧,也是第一次看見。

邪笑著使用低下手段挑釁別人的他。
帶著憤世嫉俗的眼神表露著不屑的他。
像個害羞少女連對話都不敢直視草帽路飛的他。
堅定地拼上了性命守護著妮歌羅賓的他。
一提起草帽團就會興奮到變成個話癆的他。
脆弱地在情欲泛濫裡緊抱著自己的他。
冷靜而有教養地朝他點頭道謝的他……

卡文迪許覺得自己好像在收集著散落一地的、巴托洛米奧的碎片,一邊把它們逐塊拼湊起來,一邊想像著完整的巴托洛米奧究竟是怎樣的。

北海的傳說裡,有一面鏡子。
說謊的人照在那鏡子裡,真相就泄漏出來了,人們感到被冒犯,對此非常討厭,指責著那是惡魔製造出來搗亂人間的東西。
鏡子被摔破,化成了千千萬萬的碎片,其中兩塊,掉進了一個小男孩的眼裡和心裡。
(那一定很痛吧,卡文迪許想。)
男孩被外表漂亮的女人困在冰天雪地裡,每天,默默地、孤獨地,拼砌著鏡子的碎片……


他一晃神,樓梯上的人影早已消失了。


熬了夜的卡文迪許下午才睡醒。

夢境裡,他走到了一面破碎著裂開的鏡子前。
鏡中本應是自己倒影的地方,是帶著同樣寂寞眼神的巴托洛米奧。

「「真討厭。」」
他對著鏡子說,鏡裡的人也對他說了同樣的話。

然後他的心口跟眼裡一陣刺痛。

醒了過來。

旅館主人依時來為他解開了海樓石的手銬,詢問之下,那班邪教笨蛋午前便已出航離開了。

暴雨過後的小鎮恢復平靜,窗外藍天白雲。
可是,那場名為巴托洛米奧的颶風,在卡文迪許腦海裡造成的一片狼藉,他不懂得如何收拾。




下回預告

「歡迎回來,玩家 卡文迪許 閣下,請選擇進度。」(噼啪……)
「讀檔錯誤,無法打開『巴托洛米奧』之感情線攻略。請重新選擇。」(噼里啪啦)
「數據分析中——初始啟動步驟出錯,請重啟。」(噼噼啪啪)
「找尋修復軟件『好感度.exe』——顯示0項結果。請重啟。」(啪。)
「請稍候——重啟頁面404不存在。自動導向至『單戀模式』。」
(噼里啪啦噼噼啪啪……)
「線上搜索『巴托洛米奧+好感度.exe』。抱歉,下載設有權限,閣下非草帽內部成員帳戶無法存取。自動導向至『單戀模式』——」

卡文迪許:「搞毛啊根本從一開始就壞掉了吧?!?!!!」

「『單戀模式』已開啟——」
巴托:「你這個爛菜頭真是怎麼看怎麼討厭唄。」
卡文迪許:「靠!!!(舉起屏幕要砸爛)」
巴托:「不過一件事歸一件事,要做的話還是可以……(眼神不甘)」
卡文迪許:「可、可惡……(砸不下手)」

次回:卡文迪許x巴托洛米奧《展開戀情的錯誤示範》
請勿期待。

斯萊曼:「(緩慢輸入)船長……沉迷……H game……怎樣解決……很急,線上等……」



=+=+=+=+=+=+=


叮叮!第一回合賽事結束,雙方打成平手,但是按照走向似乎還是巴托洛米奧選手先佔了上風!接下來是二選一的題目:要粗暴地攻陷對方的身體?還是溫柔地攻陷對方的心呢?(卡文迪許迅速按下不存在的答案C.兩樣都要(犯規(捲心菜加油www
——這什麼鬼比賽啊並不是(笑)


前前後後地兩次逼著巴托喊前輩那裡我寫到笑噴,事後巴托絕對有秒速變回對捲心菜嗤之以鼻的狀態(”哼”一聲再加個”討厭你”的眼神那樣hhh(真是隻難以馴服的小野貓——啊不,是劍齒虎(這差很遠吧喂


跟腦內混亂雙冠軍的兩人一樣,迪托的奧義絕對是砂糖與刀片、純情小清新與黃暴鈣片場的混亂交錯。抱著這種想法寫成了這篇。
寫完連我都跟他們一起憂鬱了,真是不省心的一對。



nitsuki 发表于 2020-10-11 02:28:21

本帖最后由 nitsuki 于 2020-10-13 21:34 编辑

【迪托】戀情展開的錯誤示範


前文提要

卡文:「被睡了、沒被睡、被睡了、沒被睡……啊!(瞪著最後一片花瓣)被睡了!!!」
斯萊曼:「花瓣占卜還要繼續嗎?連續幾朵玫瑰都是雙數,究竟是這世界的裡設定太無聊還是這機率高得太可怕?」
卡文:「對了!是雙數的話,那麼把次序倒轉過來不就好了?!不喜歡我、喜歡我、不喜歡我、喜歡我……」
斯萊曼:「你究竟是為了什麼在做這種事呢。」
卡文:「喜歡我……喜歡我……喜歡我……(眼神兇狠)」
巴托:「這已經不算是占卜了唄。」
斯萊曼:「看他這麼可憐的份上不如你考慮一下——」
巴托:「老子也很可憐的唄,受害者不是我嗎?被上的不是我嗎?沒有患上人質綜合症真是很抱歉?」
卡文:「哈!你喜歡我!(掰下最後一片花瓣)」
巴托:「……到底是今天也沒吃藥還是吃了也沒用唄?」


=+=+=+=+=



波嚕波嚕波嚕、波嚕波嚕波嚕……
「老大!是捲心菜打來的電話!」

巴托洛米奧躺在眼神很差的梅利頭上,對著天上那團很像巨型哈巴狗的雲發呆,被叫喚著回過神來。
「……捲心菜?」

「啊、他說『不是捲心菜是卡文迪許』——咦?在跟我說嗎?對不起我以為你聽到老大說話了,他剛剛也在叫你捲心菜……哦,好……老大,他說要換你聽。」
「為什麼要聽,不聽。」
「欸、可是——」

「我很忙的唄。就說我在睡覺好了?」
他看回去,那隻哈巴狗已經化掉不見了,變成了個胖老頭的側臉……他對這老頭子沒什麼興趣,便坐了起來。

「……呃,老大說他在睡覺——啊,是的,是本人說的——」

『那擺明就是醒著好不好?!!?!?!!』

電話蟲裡傳來卡文迪許超大聲的怒吼。
巴托洛米奧躍身而下,上前接過上船員手上吵鬧的電話蟲。

『哪有睡著的人會說自己在睡覺?!總之我讓你叫他來聽你就——』咔嚓。

並掛了線。


巴托洛米奧出於本能地討厭著卡文迪許。

也不是故意針對,只是那個人剛好代表著巴托洛米奧討厭的一切,就算換個名字、換個身份,就算現在他們站在同一立場上了,他還是會覺得很討厭。

外表好看,什麼都不用做就能得到友善的對待、喜愛、支持的人。
天資優秀,什麼努力都不需要付出就能取得成就,嘲笑別人付出多少倍努力都無法達到他那個位置的人。
理所當然地利用著他人的感情,把想的東西都拿到手的人。
貪婪地追求著沒有意義的垃圾東西,創造並維持著只對他們有利的腐敗規矩的人。

卡文迪許鮮明地代表著那個令人作嘔的世界。
在那裡,所有人都喜歡卡文迪許,所有人都討厭巴托洛米奧。


波嚕波嚕波嚕、波嚕波嚕波嚕……
「老大!是捲心菜!」
「哦,他又怎麼了?」巴托洛米奧剛替橘子樹除草完畢,把收集起來的雜草掉進海裡喂魚。
「他說讓你聽電話……啊,他還說,不聽他就要把『上次的事情』說出來。」

巴托洛米奧不屑地「哼」一聲。
「他愛怎樣說就怎樣說唄。掛掉。」
「呃,老大說『愛怎樣說就怎樣說』……對對,本人這樣說了……嗯,好……

「老大!捲心菜——是的,我們都知道你『是卡文迪許』——他讓我跟你說:『那種東西傳出去讓路飛前輩——呃,他沒叫前輩,是我自己加上去的——知道你在外面這麼聲名狼藉真的沒關係嗎?』這樣。」

「嗄?沒關係啊,本來就很聲名狼藉了唄?前輩才不介意這種,不像他小肚雞腸的。」巴托洛米奧邊說邊走回矮樹下,把工具放好。

「喂喂,老大說他本來就聲名很差,你隨便說沒關係,他還說你小肚雞腸,路飛前輩才不——」

「掛掉吧,我們都很忙唄,沒時間應酬他……那啥,跟他說我們在吃飯啊。」
他相當忙碌地悠閑地躺到甲板新鋪好的草皮上,心想還好草地比他頭髮深色許多,不然他怕哪天躺著躺著就會被踢到頭。

「好的。捲心菜?老大說我們在吃飯,先不聊了……嗯,是的,大家都在吃——老大,捲心菜問我們『下午四點鐘吃什麼飯』來著。」

巴托洛米奧歪著頭想了想。
「……下午茶唄。」
「捲心菜?是下午茶。」


『騙鬼啊你們幾十個小混混一起吃毛下午茶——』咔嚓。



23年前的某個清晨,甘比亞的外婆被嬰兒的哭鬧聲吵醒。
外孫正在隔壁房間熟睡,她疑惑地沿著哭聲走下樓,把雜貨店的閘稍稍拉開,附近路邊有個被棄置的紙箱,裡頭躺著個哭叫不停的小東西,看來才幾個月大,箱上潦草的字跡似乎是在匆忙間寫下。

不知道是老人家眼睛不好,還是壓根沒在意那詛咒般的紅曈和利齒,總之巴托洛米奧在凍死路邊之前,走著狗屎運地被當成普通孩子撿回去收養了。


雖然他並不是普通的孩子。

生下來就是個異類的巴托洛米奧從小就被排擠,打架一定是他先撩者賤,玻璃窗碎了一定是他打爛,鄰家失竊、村尾失火,反正無論誰拉不出屎還是今年夏天比去年熱都是他的錯就好了。

長著一張壞人臉,巴托洛米奧從來沒有過當好人的機會。明明什麼都沒有做,路過的人們下意識就把小孩檔在身後,走到哪裡都是恐懼和嫌棄的目光,做了好事不會收到感謝,被誤會了也不會得到真誠的道歉。

甘比亞比他大兩歲,總是擔心地跟在後面,好像怕哪天一走漏眼,巴托洛米奧又會被推進寒冬的運河裡,或者夏天發臭的垃圾堆中,哭著求救。

可是,漸漸漸漸,巴托洛米奧身心日益強大,從被惡劣地欺負到哭的小屁孩,長成了一個眼神就能把人嚇哭的惡鬼,從緊抓住甘比亞的援手變成了能夠把他擋在身後。


他不忿地對冤枉他的人展開了報復,務求做到看誰不順眼誰倒霉。
別人害怕他一臉兇相,他就跑去紋身紋眼角、穿耳環穿鼻環,沒事就鍛鍊身體,讓自己看起來更可怕。面對惡劣的垃圾人渣,他加倍地惡言相向、製造恐嚇。
那些讓巴托洛米奧小時候躲起來哭的惡意和傷害,被他充分地反利用著,成為了他的力量……誰欺負過他,誰想要欺負他,誰在跟他作對,誰傷害了他的同伴,他就專門對付誰。

他找到了這個發臭世界的生存法則。



波嚕波嚕波嚕、波嚕波嚕波嚕……

「老大!卡文迪許——」
「怎麼天天都打來唄,煩不煩……」
「可是他——」「就說我在睡覺唄。」
「喔好的,捲心菜?老大說——」
「等等,這藉口好像昨天用過了,那就跟他說我在大便好了唄。」
巴托洛米奧在房間裡進行單手伏地挺身,謹記著索隆前輩所教的方法維持著重心,訓練著身體的平衡感,思考著自己該拿什麼重物放在背上來替代喬巴前輩。

「明白了!不好意思捲心菜,老大說他在——不,老大他在大便……」
『那就給本少爺去蹲到他出來為止!!』

「啊對了,你過來一下,坐到我背上試試看。」
「欸你說坐上……認真的嗎?喂喂捲心菜,老大讓我幫忙,我得先——呃不是的,不是進廁所裡幫忙……哦沒錯,他是在大——嗚哇!」
雖然這位小弟看上去沒很壯,還是比喬巴重多了,巴托洛米奧一個失衡跌倒在地,背上的船員也跟著摔倒,手裡的電話蟲掉在地上滾了幾圈暈了過去。
咔嚓。



巴托洛米奧其實並不喜歡做壞事,做完壞事他還是會跟婆婆道個歉、捱捱罵,聽老人家碎碎念著一些他還無法理解的高深智慧。
「老天讓你做的你就做,不讓做的就不做,不會有你搞不懂的指示……」

是的,「老天」把他安放在成為壞人的預設位置上,除了壞事他就不知道可以做些什麼。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他學習去享受每一次復仇與還擊的快感。

然後,在下一個挑釁找渣的人出現之前,他通常能過上幾天安樂日子。


甘比亞不太確定這種發展是不是一件好事。他所認識的巴托洛米奧曾經是個很善良、很單純的人,而不是這個笑容瘋狂地任意妄為的惡鬼。他問外婆,他們是不是應該在巴托洛米奧走火入魔之前做點什麼去阻止?

外婆嘆息著說,就算巴托洛米奧真的最終演變成個禍害,也是天意。

「羅爾·D·羅杰死後這十幾年來,這裡作為航路的起點,愈來愈多事了唄,仇恨也從這裡開始累積得愈來愈多……」

天賜下來個什麼好東西,卻掉在壞土壤裡變了質,長成了一個壞東西,那是沒辦法的事。
人類不能夠也不應該干擾或違反自然,他們只能相信將來哪天回想起這段日子,能明白到所有這些發生過的事情,都有著必須發生的意義。


被世界討厭著的巴托洛米奧同樣強烈地痛恨著世界,長年累月在滿滿的惡意中頑強地掙扎著活了下來。
甘比亞和他婆婆作為巴托洛米奧非血緣上的親人,在羅洛鎮邊緣,那個始終破舊的雜貨店民宅裡,小心地為他保留著一塊隔絕恨意的綠洲。

大概是因為這樣,後來他只當上了黑幫老大,而不是殺人狂魔。



波嚕波嚕波嚕、波嚕波嚕波嚕……
「老大!卡文——」「不聽,掛掉。」
「不過這次好像是跟前輩們有關?」

「是嗎?我這就來。」



巴托洛米奧站在專人預留的最佳觀賞位置,海賊處刑他見過不少,有哭著求饒的、有嘗試反抗的,也有面如死灰默不作聲的,來來去去就那麼幾種,要不是閒著沒事做,他差點就不來了。

「抱歉,我要死了。」

可是這個叫喊著想要成為海賊王的少年,諷刺地被鎖在海賊王羅傑被砍首的處刑台上,臨死卻笑得一臉燦爛,好像夢想被壓垮、生命要結束都只是一件小事,倒是新鮮。

即使活著是很沒趣的事,巴托洛米奧卻從沒有動過死亡的念頭。越多人想他死,他就越要活下去,還要帶著令人毛骨悚然的眼神、笑著活給他們看。
他壓抑得有如漫天烏雲,對這世界的厭惡感又湧上心頭。
那少年看著才十多歲,明明都要死了,還裝什麼呢?為什麼都不生氣呢?現實這般殘酷,為什麼連一點點恨意都沒有呢?


手起刀落的瞬間,一聲響雷劈中了處刑台,也劈中了囚禁著巴托洛米奧的那片黑暗。

少年蹦跳而下,那無法理解的開朗笑容穿透了某個崩裂的角落。
有些什麼閃閃發光的東西,從那小小的裂口傾瀉進巴托洛米奧的心裡。

——不會有你搞不懂的指示。

那時的他,還不太理解「希望」究竟是什麼一回事,只是順著好奇心追蹤有關那個少年的消息。
漸漸地,比起恐懼和仇恨,他更想把那個笑容傳播開去。
想要離開這陰暗的世界。想隨心所欲地生活。
想結束毫無意義地打鬥著度過的日子。

想要真正地活著。

他在黑暗裡守著那一束溫暖的光芒,耐心又興奮地凝視著逐點碎裂的開口。
頭一次,他覺得沒那麼難受了;頭一次,生命有了目的。

他鼓起勇氣,從那打破的缺口走了出去,呼吸著自由的空氣……
面對著一望無際的大海,頭一次他有了前進的方向——風浪的前方,有他想見的人;遙遠的未來,有個他也能夠喜歡上的世界。
就算最終無法到達也好,至少他拼死嘗試過。



『——我的意思是,上次的事,我沒有真的要說出去,你放心。』

巴托洛米奧出於本能地討厭著卡文迪許。
但他並不是有意針對。

「你剛才跟我船員說是有關路飛前輩的事?只是用來是騙我聽電話的話,這就掛線了唄。」

那只是在無數的經驗累積下,一種自我保護的生理反應。

『我哪有說關他事了,我只說——』「掛了——」
『等等!是跟草帽大船團有關!』
「……嗯,我在聽。」

『可惡一提到草帽就……我是想說!你、你那種奇怪體質!下次又病發了怎麼辦?傳出去這弱點也太明顯太羞恥了——』
「又不是病哪來的病發!?那種事才不常有!我自己羞恥跟大船團有啥鬼關係……」

『同樣身為大船團船長的我的聲譽也會被影響到——』
「嚇!路飛前輩的聲譽會被影響到——」

『我是說我的聲譽!跟那傢伙沒關係!我哪有提起他了?!』
「不會影響到路飛前輩的!再發生那種事就讓人把我關起來再上十個鎖就好了唄!」
『這種治標不治本,不對,根本連標都沒治到……』

「我管你怎麼想,總之我是不會去結紮的唄。」
『紮你個頭我什麼時候提起——』
「我管你——」
『聽好!!總之,既然上次的方法有效,那麼我們就每個月都來一次——』

「去你的每月一次!又不是女人來月經!!就算是在羅格鎮的時候也頂多一年兩次超輕微的?!!你當我什麼了?!不都說了嗎發情期是很罕有的唄!」

『我不管!無論如何為了我的聲譽——』
「就算是以防萬一最多也就每三個月——」

『六星期!』「兩個月!」
『六星期!再講價我就告訴草帽路飛!』「嘖,你說啊!兩個月。」

『什、什麼?!我可是要完完整整地、鉅細無遺地——』
「少唬爛!不就一個動作兩個器官的事!你儘管說沒關係,前輩才不介意這種雞毛蒜皮的——」
『在喜歡的人眼裡落形象那麼差勁也沒關係嗎!?被人知道你那麼淫蕩——啊!!我知道了!你其實是想我說出來,幫你勾引那條船上的誰吧?!可惡!!我偏不說!我就不說!』

「不說就不說!反反覆覆的煩死了唄!有完沒啊你?!」

『你敢嫌我煩?!!都不想想我打來是為了誰——』
「你不是說為了自己嗎……」
『呃……沒沒沒沒錯就是為了我自己!可惡你這個討厭鬼……我討厭你!』
「你腦抽!為了自己打來煩人又無端端關我事了?!我也討厭你唄!」

『哼!我六星期後來找你算帳!』
「六什麼——」咔嚓。



對卡文迪許來說,巴托洛米奧大概只是一個高難度的遊戲。
無法得手的挑戰感讓卡文迪許樂此不疲,玩膩了自然就會走,不然只需要假裝著配合一兩次,這個平日就得心應手地呼風喚雨的傢伙自以為收服了巴托洛米奧,轉個頭也會把他丟棄的。

這貨人前人後的變臉速度比出劍還快,那麼擅長虛情假意的人,巴托洛米奧還沒天真到放下防備與他交心,以共同利益為前題的約炮還勉強可以。



「呃…哈……啊哈……呃、嗯……嗚嗯……啊…啊啊……」
巴托洛米奧的身體被卡文迪許壓在床上,折成一半,隨著體內律動的節奏斷續地呻吟。
對方一手棒著他的臉,另一手抬高他的後腰,更為深入地加速搗插著綻開的菊穴。
「嗯啊、啊、啊…啊嗯、嗚……嗯啊、啊……呃啊!」

快感的淚水模糊著視線,但他還是能看見卡文迪許充滿著渴望的表情逐漸靠近。兩人交換著紊亂的吐息,卡文迪許在他嘴邊徘徊,讓他至有種對方想要接吻的錯覺。
他腦內一片混亂,身旁的雙手動了一下,不肯定要不要圈上對方的頸。

粗長的性器幾下狠狠輾過被操得敏感的前列腺,貫穿著甬道,結束了那數秒的猶豫,巴托洛米奧仰起頭,被逼發出了帶著哭腔的叫聲,而卡文迪許把臉埋進了他頸間,用力地瘋狂抽插至兩人高潮著射精。


巴托洛米奧雙腳自卡文迪許身後無力地滑下。
對方把分身抽出,躺了在他身邊,伸手將他像個抱枕一樣攬住,下巴抵著雜草般亂七八糟的綠髮。


他們親密地依偎著,直至呼吸漸漸平服。


卡文迪許輕笑著。
「你不是人類吧⋯⋯」

巴托洛米奧一愣。

「男人的身體哪有這樣的⋯⋯連潤滑劑都不用就能直接操了,你都什麼構造啊?還發情呢⋯⋯傳說中的淫獸嗎你⋯⋯」

他沉默不語,皮膚隨著平穩的呼吸微微起伏,卡文迪許還以為他睡著了,不安分的手在背上亂吃豆腐。
然而,隔了一小會,胸口處傳來自嘲般的回應。

「嘿⋯⋯不好意思啊,不是人類⋯⋯所以活該被人操了是不是。」

那個語氣裡還帶著些其他的東西,卡文迪許聽不出是什麼,總之是一些令人很難受的東西。
「我哪是這種意思——」

卡文迪許稍微推開對方的肩想看看他的表情,但巴托洛米奧甩開他的手,轉身下了床,抓起地上的衣物,勉強著站起來向浴室走去。

「好端端的發什麼瘋?!」他不懂巴托洛米奧怎麼了,他只是很普通地說出事實而已,卻被對方硬是扭曲成那樣。


巴托洛米奧把責備聲關在門外,上了鎖,簡單地清理一下身後,褲子穿好。


為什麼會以為對方想跟自己接吻呢?
那誰啊?那可是卡文迪許。
巴托洛米奧看進鏡裡,心想就是自己也不會想跟這樣滿口利器的傢伙接吻。

是他會錯意了。絕對。
他才不在意,反正他也不想要跟那種傢伙接吻。想想都噁心。
聲譽什麼的都是狗屁借口,對方只是為了發洩慾望而在跟他做。
就像剛才所說的,因為他很方便,而且又不是第一次了,之前也沒出什麼問題。


以後也不會接吻的。

他們又不是戀人。
他連人都不是。


浴室門很快打開,巴托洛米奧出來穿回外套,拿好匕首插進腰間。

「欸,你不是要洗……」「回去洗。」

「生什麼氣啊?!我剛才根本——」
「沒生氣。」

卡文迪一頓,發現巴托洛米奧還真的沒在生氣。

巴托洛米奧不善於隱藏情緒,但是這一刻,卡文迪許連用上見聞色都沒法感受到任何來自對方的情緒。
他想起某次暴風雨後,分道揚鑣之前,向他冷漠地道謝的那個巴托洛米奧。
沒有怒氣,沒有難堪,沒一點預期中的負面情緒。什麼都沒有。
他無法解讀。

就像兩人之間突然多了一道極厚的、密不透風的隱形屏障,把他拒於千里之外。

「巴托洛米奧——」

「我說沒事。」

對方拉開了門。
又輕輕帶上。


+.+.+.+.+


「你不是人類吧!」

上方有些什麼東西朝巴托洛米奧丟了下來,落在他頭上和身上。

「是怪物吧!」「啊!他看過來了!好可怕!」

雞蛋嗎?很臭……
抬頭向上看,一扇窗子匆忙地關了起來。

「別看那個眼睛!會被詛咒的!」
「晚上會把小寶寶抓走吃掉!」

弄進眼睛了……
右眼刺痛著瞇起來,他停下腳步,想要把臉上的黏液擦去一點,但左邊腦袋又傳來一陣痛楚。

「我們不要跟你玩!妖怪!」

幾顆小石子從一旁擲向他,巴托洛米奧驚嚇著後退兩步,原本轉身躲進弄巷裡的施襲者見他沒有還手,又笑著回頭再度襲擊他。

「你到底是個什麼啦?」「是個一半一半的鬼東西!」

弱小的巴托洛米奧又困惑又害怕又生氣又委屈,抱著頭蹲下,眼淚湧了出來。

「還取著人類的名字——」
「聽說他不能走進教堂喔!因為是惡魔——」

不是的……不是的……

「是假扮成人類的怪物!」「好恐怖!」

才沒有在假扮……

「吃人鬼要來了!」「快趕走他!」

他臉上手上的小傷口都很痛,一邊哭一邊往人少的地方逃跑,還摔了跤,還迷了路,躲在某個橋底縮成一團抖顫著抽噎。
然後天黑了,他肚子餓,可是他不懂回家,也不敢離開。

直至聽到甘比亞焦急地叫喚著他名字的聲音,才終於敢放聲地哭出來。


那是巴托洛米奧第一次獨自出門。
因為他五歲了,長大了,他以為自己已經準備好。
不用婆婆拖住手,不用甘比亞保護著,他以為自己可以像其他小朋友一樣,一個人跑到外面去,跟大家一起玩。

他心想大概那個街區比較多壞人,於是下一次,他試著跑去別的地方。


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

「嗚哇什麼鬼!」
「喂怎麼了?球呢?!」
「那、那裡!有個奇怪的東西!」
「什麼東西?」
「眼睛好像在發光!還有尖牙!我不要去撿啦!」
「嗚!真的!別、別看了我們快走……別惹到它……」

巴托洛米奧低著頭,靜靜地把手裡的球放回地上。

感到很難過。


+.+.+.+


波嚕波嚕波嚕、波嚕波嚕波嚕……

「喂?捲心菜嗎?不好意思,現在不能打擾老大呢……
「我們內部一致通過了在這種時候絕對不去打擾他的……因為?哎,不能說啊,老大不喜歡別人那樣形容他的……
「總之,這樣說吧,現在老大很那個地在椅子上縮成一團,出神地盯著路飛前輩的生命卡,這對我們來說是很治癒的畫面,嗯……欸,我也不知道還有多久耶?抱歉你還是改天再打來吧?」

咔嚓。


木桌上,細小的紙片在玻璃罩邊緣飄動。
巴托洛米奧蹲坐在椅子上,雙手抱膝,半張臉埋在膝後,對著小紙片發呆。

「前輩的話……」

喬巴前輩是會說話的馴鹿、布魯克前輩是骸骨、甚平前輩是魚人……就算不是人類也沒關係呢,路飛前輩他們都沒有介意。

他不是人類。
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麼東西。

但那又怎樣了。

對前輩們來說,巴托洛米奧是個什麼都沒所謂。


那棵爛菜頭愛怎樣想就怎樣想,他才不要被那種人喜歡,也不想跟那種人接吻。
那個不知所謂的世界和裡面所有的人……他已經習慣了,他一點都不在意,他不需要來自那些人的感情。
沒有期待就沒有傷害,不抱希望就不會失望。


卡文迪許來自一個不需要、也容不下巴托洛米奧的世界,那裡充滿著對他的惡意和傷害,他不能夠掉以輕心。
一旦屏障解除,巴托洛米奧知道,迎面而來的一定是利劍而非擁抱。



下回預告

卡文:「我要投訴!!寫手是巴托粉一直給巴托洛米奧加內心戲!本少爺出場的畫面也太少了吧?!可惡!不公平!」
巴托:「沒辦法(挖鼻孔)誰讓你只是一棵膚淺的蔬菜唄?」
卡文:「哼!本少爺的內涵可豐富!豐富到!……豐富到要兩個人格才夠把內涵裝起來!」
巴托:「那純粹是有精神病而已!?!」
卡文:「夠了!這不是迪托同人嗎?!我的戲份這麼少像樣嗎?!!本少爺明明也是主角——」

甘比亞:「事實上,只要文裡有出現過捲心菜你的名字、而老大在字面上或者意識上是被壓的那方,就能稱上迪托同人了。」
斯萊曼:「根據非正式統計,同人文傾向描寫配對其中一方的比例超過八成,現存迪托圈內,詳細描述你方人物發展的篇章少於百分之一——」

卡文:「還不是因為這圈子冷到根本沒人寫!!!」
巴托:「我有點想吐嘈那個統計數字,但是既然對我有利,老子就不說了唄。」
甘比亞:「總之——讀者都收貨,細節別執著?」
卡文:「(形象不符的髒話)——」

次回:自行加戲的捲心菜x申請退場被拒的巴托君《捲心菜殿下的千層心機》
請勿期待。

白馬:「嘿嘿嘿……真相只有一個……」
巴托:「話題轉了很久,這個梗也用過了唄,你lag很大啊。」


=+=+=+=+=


就「很那個」啊www
堂堂黑幫老大這麼可愛沒問題嗎?(笑)
別老是摔人電話啦!捲心菜很可憐耶?(笑得沒心沒肺)
還真是屢戰屢敗再戰再敗越挫越勇永不放棄哈哈哈
三角單戀是沒好結果的啊!根本沒有在好好談戀愛的兩人!好感度.exe權限還未開放下載怎麼辦www

另外,巴托的食人鬼外號在原著裡是指很會嘲諷的意思,不是字面上的意思啦w
是在玩日文的雙關語。
這篇因為劇情需要(?)才這樣安排了(?),跟原著裡的意思無關喔w



nitsuki 发表于 2020-10-11 02:41:00

本帖最后由 nitsuki 于 2020-10-11 02:45 编辑

【迪托】捲心菜殿下的千層心機


前文提要

卡文:「喂甘比亞,你掉錢包了。」
甘比亞:「啊謝謝——(彎身撿起)」
卡文:「等等!(秒速搶過來)這、這這這是……」
甘比亞:「哦,老大小時候我和阿婆幫他搞入學時拍的,雖然最後沒能用上——」
卡文:「以前明明長那樣現在居然長這樣?!!?!?!!」
甘比亞:「嗯嗯那時還很乖很軟呢……可是那啥,再萌的幼獅也總得長成一頭獅子?你有看過獅子王嗎?啊,可是老大小時侯比辛巴更萌、長大後比辛巴還要凶狠恐怖許多——喂你幹嘛拿出來?!」

卡文:「錢包還你相片歸我!這是、這是……對了是歸還失物的報酬!!」
甘比亞:「失什麼物我都撿起來才被你搶過去的耶?快還來啦!我就只有這張——」
卡文:「只要一張就更不能放你這裡!怎麼了要打嗎?!」
甘比亞:「不打啊!你是強盜嗎?!!」
卡文:「本少爺好歹是個海賊——」
甘比亞:「那你好歹也搶點錢啊?!?!?!」

卡文:(默默把照片小心放進自己錢包)

甘比亞:「你、你錢包裡都是你自己的相片啊……」
斯萊曼:「看他這麼可憐的份上不如你就——」
甘比亞:「為什麼?受害者不是我嗎?」


=+=+=+=+=


[上]


愛我嗎……不愛我嗎……愛我嗎……不愛我嗎……

花瓣飄落。
他張口迎接,吞噬著。
一片又一片的、血的顏色。


=+=+=+=+=


帷幕升起,燈光提亮,定格的人物開始了動作,嬰兒的哭聲響起。

「恭喜皇后,是小王子呢。」

床上的女人剛生產完畢,臉容憔悴,汗濕的金髮貼在前額。
「終於是個男的,太好了……快去跟陛下說我這次順——不,等等,先把王子洗好拿來讓我抱著,可不能讓他見到孩子就忽視了我……你,幫我洗把臉、弄好頭髮……」

她虛弱地吩咐著。


夏末,午後,皇家產房。
炎熱而冰冷的第一幕。

國王步入房裡,眼前是母子平安的溫馨畫面,疲憊蒼白的美人淺笑著抱住新生的王子,散發著母愛的光輝。他興奮地大步上前,親吻了妻子的髮際,把兩人環在臂間,皇后向他投以溫柔的眼神。

「辛苦了。」

恩愛的夫妻,幸福的家庭。

「就叫卡文迪許吧。」

王子的名字早在皇后第一次懷孕時就定下來了。

御醫說流過產的女人第二胎未必穩,國王並沒有很大期望。
漂亮的女人多的是,先人也有廢后另娶的例子,再不然,人命本來就很脆弱——他總會有辦法的。
不過眼下這情況自然是最方便最理想的。

「卡文,哭聲很洪亮呢,一定是個很有朝氣的孩子。來看看父王?真可愛。」
皇后微笑著呼喚王子的小名,內心嫌棄著那哭得五官皺起的臉。她明白嬰兒都長這個樣子,就希望日後能長順眼一點,這小東西要是沒遺傳到她的美貌她會很失望的。

雖然至少,現在這后位坐穩了,她很慶幸不用再一次親手悶死這種粉色肉團。上次那接生婆錢都收了卻不敢下手,事後已經找人處理掉了。她生完了那麼累,還要趕在哭聲出來之前動手,真是很大壓力。
而且在這件事情上,陛下對她的憐愛已經耗得七七八八,這一胎必須是男的。就算不是,她也早已派人打探過同期幾個孕婦的住處,以防萬一——她總會有辦法的。

手好酸,也睏了,皇后在想他丈夫還要待多久。

「你累透了,得好好休息。」
「可看著陛下與臣妾這愛的結晶,我還捨不得睡,想再抱一會。」
嘴上這樣說,心裡那樣想。這種地方,率直的都是傻子,再好看再能幹都待不下去。

「好吧,再一會就好,別太勉強身體,本王還有點事要處理,等下再來看你們。」
「哎……臣妾這生產耗了大半天,害陛下把正事拖延——」
「噓,沒什麼比王子出生更重要。」

溫柔賢淑的皇后,體貼愛家的國王。
恩愛的夫妻,幸福的家庭。


國王一走,皇后的嘴角放鬆,馬上把那團吵鬧的東西遞給奶媽。

無論是嬰兒還是小孩,她都從沒好感。


她摸摸自己的臉,明天起要好好保養呢,生產後的幾個月對女人能否延長保質期至關重要。


=+=+=+=+=


巴托洛米奧回過神來,任由卡文迪許繼續從後抱住自己,沒有推開。
他動了一下,調整至較為舒服的位置。

察覺到對方的動靜,卡文迪許緊張地抱得更緊,顯然是想到了上次對方突然發脾氣跑掉的事。

「先別走。」

對巴托洛米奧來說這句簡直多餘,他現在還在頭昏腦脹、背酸腿軟,累得腰都要斷掉,紅腫的後穴才剛剛能夠閉合……雖說他的身體總是神奇地恢復得很快,但還不至於這麼快,這一刻他根本連站起來都做不到。

「……不如試試讓我連續操你三四次,看你還能不能走……」

後頸傳來了卡文迪許輕笑著的震動,巴托洛米奧酥癢著縮了縮。

「這樣啊……不行。」
卡文迪許悄悄在心裡記住,原來只要做到對方下不了床就好了,這樣就不會跑掉。

兩人慵懶地賴在床上,放空著腦袋,拖延著沒有離開。

像一對普通的戀人。


「睡嗎?」
「睡你個頭……你一睡我不就沒命了唄。」
「沒我允許白馬是沒法出來的。」
「誰知道呢?所以之前是你故意讓他捏死我的嗎?」

「……那次是你刺激到我了,難道你記得發生什麼事嗎?」
提起那件事,卡文迪許也有點心虛,他那是一時大意,不會再發生的。

「哼。」
「累了就瞌個眼,我熬不住了自己會走。」
他伸手摸上了對方腦側的頭髮,順毛般輕輕細撫,巴托洛米奧象徵式地抵抗了一下,便打了呵欠,對睡意投降了。

卡文迪許輕揉著蓬鬆的綠髮,意外地聽到對方無意識地發出了舒服的呼嚕聲——他知道這是代表著舒服滿足的聲音,他有聽過。


很可愛。

像一隻貓。


很久很久以前,他曾經養過的那隻貓。



=+=+=+=+=


「哈囉,我是卡文迪許。你在這裡幹什麼呢?」

年幼的卡文迪許每天從餐桌上順來一點雞胸和魚塊什麼的,下午便偷溜去廚房的後門外餵貓,終於在食物的引誘下,貓跟他做了朋友。

「太好了……我沒什麼朋友的 ……」

他把貓小心地偷渡進房裡,貓很小隻、很安靜,也很愛躲陌生人,宮女和侍從們頭幾天都沒有發現。

「你好可愛啊,卷起來像顆馬鈴薯一樣圓滾滾的。」

當他完成一整天的學習和訓練,臨睡前會蹲到床邊呼喚著躲在床下底的貓。貓跟他一起睡,他會跟貓聊天,順著毛一下下撫摸著那頭上的花紋,貓會發出滿足的呼嚕聲。


「啊啊啊啊啊老鼠!!!!好大隻!!誰誰誰快把這噁心的髒東西丟出去!!」
卡文迪許和貓一起被驚醒,困惑地看著臉色發青的皇后把人喚來。
「卡文!你身為王子,房裡藏著個污糟邋遢的東西?!傳出去叫母后多丟臉!!你要養寵物我給你買!這種來路不明的野生雜種全身上下都是病菌!真是噁心死了!丟掉!!」

「等等母后,不是的!馬鈴薯是隻貓,牠還很小,是我的朋友,牠很乖的——」

貓受到驚嚇跳了下床,四處亂跑,竄進了皇后的裙子裡,她尖聲鬼叫著拎起裙擺站上了一旁的椅子,把勾在布料上的貓一腳踢走,驚魂未定地捂住胸口喘氣。

「馬鈴薯!!你們嚇到牠了!母后!不是的馬鈴薯很乖的!!真的!牠腳上還受傷了你們不能把牠丟出去!牠不髒的、沒病菌!我養牠整個禮拜了我都沒生病啊?!牠本來住在廚房後面的儲物室,我們吃了廚房的食物都沒事啊?!你們太粗魯了!!別這樣快停手!」

下人們手忙腳亂地用桌布抓捕了慘叫著掙扎的貓,卡文迪許哭著想要阻止。
幾個人聯合起來對付一隻受傷的貓——太過分了,太殘忍了,為什麼都沒有人停下來呢?

「整個禮拜!!還廚、廚……噢,卡文!天吶……你竟然還去了那種下等的地方!!簡直有失身份!你還是個王子嗎?你究竟是我親生的嗎?!你是要把母后給活活氣死是不是?!!」

皇后扯著嗓子,一邊責備一邊扭擰著卡文迪許的耳朵,漂亮的臉孔因為生氣而扭曲。

「嗚哇好痛好痛!嗚嗚不是的!對不起!母后嗚嗚對不起嗚嗚嗚好痛!馬鈴薯!不!你們別帶走牠!牠是我的朋友牠受傷了!母后對不起!我幫牠洗澡!牠會很乾淨的嗚嗚嗚……」

他大聲哭著認錯,掙脫開揪住耳朵的手,卻還是被誰欄下來,眼白白地看著僕人把他的朋友帶走。布團裡的沒了動靜,也沒有了貓的聲音。

「閉嘴吧卡文,明明是自己做錯了事還在胡鬧,你一哭我就煩……沒有人喜歡哭包子,再哭我就不愛你了。」


卡文迪許一愣。
是他做錯了。他做了不正確的事,讓大家都受害:被殘忍對待的貓、被逼做出殘忍舉動的侍從、又驚慌又憤怒的母后……滿房間的負面情緒,這夜裡爆發的一連串痛苦,人們沒有溫度的眼神,母后冷冰冰的語氣,都是因為他一開始做錯了事。

帶來了麻煩,還哭,這樣的孩子不討喜,要被討厭——不合格的卡文迪許。
要修正,要改掉。
咔嚓。

他懂事地安靜下來,止住眼淚,放鬆了神經,退後一步自個兒好好站著。

「把王子帶去洗乾淨。床鋪換掉,這張給我燒了。」



很久很久以前,他曾經養過一隻貓。

貓很喜歡被摸摸頭,會從喉嚨裡發出舒服的呼嚕聲。


後來那隻貓怎樣了呢?跑掉了嗎?記不清楚了⋯⋯就只是一隻小野貓而已,又跛腳又骯髒又有病菌,他可是個王子。
必須是像法魯魯那樣美麗、優雅而強壯的統種馬,才配得上當他的寵物。

「啊,是卡文迪許大人!」
「是要帶法魯魯出去運動呢?」
「好帥哦,真相襯!」

這是形象的問題。
人生在世總有原因,沒有用途的人白白活著,連吸入空氣都是一種浪費,死掉也沒有人在意。卡文迪許很早就找到了他的功用:被喜歡。


某個初夏,貴族們一個個身穿淺色服裝,在御花園裡撐著陽傘,或者坐在帳篷下閒聊。
宮女牽著他的小手前往活動場地,沿途經過盛開的玫瑰花叢,那雍容華貴的花,跟他母后非常相似。他在侍從幫忙下摘了一朵,用手帕包好帶刺的花莖,送給了獨坐帳篷下悶悶不樂的母后。

本來一臉冷漠的皇后,意識到這是製造母子溫馨場面的好機會,漾起了好看的笑容,伸手接過花,摸摸卡文迪許的頭,揚起了甜美的聲音。

「是要送給我嗎?謝謝,卡文真可愛,母后很開心。」

眾人的目光集中在他身上,羨慕和讚賞的聲音此起彼落。
「那就是卡文迪許王子吧……」「在哄皇后開心呢,真是個溫柔的孩子。」
「臉蛋也可愛!」「皇后是美人嘛,當然王子也好看。」「看起來很有教養。」
「母子感情真好,國王好幸福啊……」「血統好就是不一樣……」

被注視的卡文迪許有點臉紅,心裡升起了一陣異樣的感覺。他不再是被母后晾在一旁、可有可無的裝飾品,大家圍著他、看著他——他有了存在感,他被認可了、被喜歡著。
他抬起頭,所有人都掛著溫暖的微笑,母后在對他微笑,他自己也在微笑。


這就是幸福的模樣了吧?
是最美好的時刻了吧?


那種被幸福包圍著的溫暖感覺,他想得到更多。

卡文迪許找尋著能夠再次獲得那種感覺的方法,這意外地很簡單:做了對的事會被稱讚喜愛、得到認同的目光,做錯了會被反感嫌棄、引人側目。
被愛的感覺很好很溫暖,被討厭和忽視的感覺很差很寂寞。

想要快樂→被喜歡的感覺令人很開心→讚美和關注就是喜歡的證明→他要賺取這種東西→做了正確的事就能得到→一直做正確的事就能一直感到快樂


「正確的行為」、「正確的打扮」、「正確的發言」、「正確的態度」、「正確的愛好」、「正確的思考方式」、「正確的——

所有不好的、不夠好的部分都得修正過來,修正不了的就去除掉,去除不了的就隱藏起來。

因為他想要得到更多。想快樂。


人們崇拜天才,所以他都暗地裡默默耕耘。
美貌能夠得到別人迷戀,他便每朝每晚定時保養、勤敷面膜。
溫婉的笑容俘虜人心,於是他在鏡前不斷矯正著表情和笑聲,直至滿意。

他在別人看不見的地方努力不懈地練習著:
說話聲線、舉手投足,嘴角上揚的角度。
站姿、坐姿,放下茶杯時用小指輕輕墊住杯底的動作。
打開話題的方式、恰到好處的回應,如何不失儀態地逃離各種場合。

清晨時分跑圈、鍛練身體,構思著360角無死角的出劍姿勢。
日間文武雙修、琴棋書畫輪著練,早餐前讀報晚餐後看書,溫故知新與時並進,對每件事物都有自己的一套看法。

他並不是十項全能,但是學不會的他能練,練不來的他能裝,裝都裝不會的就把事情重新導向到他拿手的東西上面為止。

卡文迪許沒什麼朋友,但是他與所有人都維持著友好的關係;他沒什麼玩樂的機會,但這完美形象的建立過程就是一個全天候的遊戲,每一道注視的目光、每一聲讚賞都令他感到喜悅。


想要得到更多。想被喜歡。

龐大的舞台上,各人演出著正確的角色,說著符合身份設定的、正確的台詞。
服裝、道具、燈光、計算好的表情、令人信以為真的虛情假意,層層疊疊的謊言推砌出他們所在的這個世界。


想要得到更多。想得到那種被包圍著的溫暖。



熟能生巧,他逐漸對此得心應手。

「王子殿下進步很快呢,一定是天份很高的緣故。」

他認定這就是他的終身使命。

「又考滿分了呢,做得好,卡文,母后很高興。」

他的存在證明。

「今天的比試贏得很漂亮,不愧為我兒子,嘿嘿對方的領土更廣又怎麼了?!還不是我們更厲害!」

他的人生意義。

「卡文迪許大人好帥喔……是說他皮膚和髮質都保養得很好呢!」「是本來就質素很好吧?天生麗質啊真羨慕……」「聽說卡文迪許大人會去下個月的舞會喔!」「真的?!啊,要是這次能聊上一兩句就好了……」


這是一種各取所需的交易——卡文迪許付出心血經營著一個完美的形象,人們喜愛著完美的他,他也喜愛著喜愛他的人,於是更加用心維持著形象。
如此來來回回地彼此相愛,很好地麻醉著現實所造成的痛苦、不滿、沉重……彌補著雙方渴望美好日子的心靈缺口。


但是令人愉悅的注視和稱讚總是很短暫。

他總是想要得到更多。

需要更多。

更多。


卡文迪許踏出面向群眾的陽台,臉上掛著溫柔的微笑,親切地揮著手。一絲不苟的金髮配上一絲不苟的白襯衫,在和煦的陽光下閃閃發光。

「啊啊啊卡文迪許大人!!!」「王子殿下!!看這邊——!!!」「好英俊!!」「好喜歡!!」「卡文迪許殿下我愛你!!」「男神好帥!!!」「好溫柔——!!」「啊啊啊要被閃盲——」「沒有比卡文迪許王子更棒的人了!!」「好幸福啊啊要暈了!!」

人們激動的尖叫和讚美聲在空氣中迴響著。
他感到了幸福,感到了愛。他一點也不孤單。

溫暖的感覺填滿了空洞的內心。


他知道那並不是真正的愛,而是一種廉價的替代品。他是知道的。
可是,他也就只能這樣了。

在卡文迪許所生活和認知的世界是一片感情的沙漠,每段關係都充滿著裂痕,包括他的父母、他和他的父母、他和其他人、他所認識的所有其他人和其他人。甚至他和他自己。
所有人都過得不好,但所有人都裝作沒事。愛情只是一個傳說。

與其妄想著不可能擁有的、不存在的東西,他寧願就這樣,把短暫的愛慕和關注當作真心的愛與關懷。
至少這充數的感情,還算伸手可及。


同樣的謊言,重複一千次、一萬次,直到哪天所有人都相信了,那就是真實了吧?

就像他把從前的卡文迪許煉成了現在的卡文迪許一樣。
從一件台上無人理會的背景道具,變成了探射燈下的主角。
弄假成真。
沒什麼不可能的。


=+=+=+=+=


他突然有點想念那隻貓。

雖然他連貓的樣子也記不起了。


=+=+=+=+=


巴托洛米奧醒來已是清晨,幾小時的睡眠完全不夠,他想繼續睡,可是身後的體溫還在,他有點驚訝對方昨夜沒有先行離去。
畢竟對方都要先找個能獨處的地方,讓人把他雙手綁起或銬起來才能熟睡休息,以免第二人格造成無謂的死傷。

自己補了幾小時的睡眠,卡文迪許卻完全沒有睡。
想想第一次的時候他並沒為意,因為他當時神智不清,對時間沒什麼概念,但既然醒來已經是翌日而他尚在人世,就表示卡文迪許那一次也是沒有睡。

睡覺是巴托洛米奧除了追星之外排第二位最喜愛的活動,要是他很睏而睡覺的機會擺在眼前又不讓他睡,他也會被逼到患上精神病發狂的——啊等等,對方就是因為有精神病會發狂才不能睡,大概就是長期睡眠不足才整天那麼暴躁吧?

睡了又病發,不睡又躁狂,什麼嘛這個年中無休的精神病患……


巴托洛米奧坐起來揉了揉眼睛,打著呵欠伸個懶腰,拿起床頭的一杯水喝了。
「要把你鎖起來嗎?」

對方看起來心情有點差,但老實說除了他受人稱讚和妄想症發作的時候之外,巴托洛米奧還真想不起卡文迪許什麼時候心情有好過。
雖然想想自己也沒怎麼給他好面色就是了。

「不,我回去睡……你要走了嗎?」
「廢話,老子很忙的唄,沒空整天應酬你。」
「哼,忙著準備洗腦式硬銷道具還是忙著對草帽路飛的生命卡單相思呢?」

話說出來,卡文迪許幾乎馬上就後悔了,這聽上去就像他在吃醋(實際上也的確是在吃醋)。他的目標是讓巴托洛米奧喜歡上他,要是對方察覺到卡文迪許喜歡他,自己便處於下風了。

「……都忙唄。」

巴托洛米奧回答得理所當然,滿臉狐疑地瞥了對方一眼,心裡記住回去要檢查船上是不是裝了監視電話蟲——對方又知道他有在生產草帽團周邊了?明明都沒賣過給這貨?又知道他在看前輩的生命卡了?……是什麼時候怎樣裝上去的呢?真變態。

卡文迪許看著巴托洛米奧走進浴室,裡面傳出淋浴的水聲。

他腦內如常一片混亂:
發現了嗎?沒發現嗎?剛剛的反應也太平淡了?完全沒察覺嗎?不對,難道看生命卡看出神這種事其實很常做?頻率有多高?不,還是說因為有察覺到才故意那樣說來刺激他?

草帽路飛有什麼好?好吧那傢伙是很強沒錯,但除此之外,不就是個行為魯莽的白癡而已!還沒禮貌!還嘈吵!還穿得像個漁夫!
他卡文迪許外表出眾、儀容得體、帥出天際、溫柔體貼、有智商有實力、才華橫溢、三觀正直心地善良天下無雙!那條船上根本沒一個人比得上他好不好?!
都紓尊降貴著給這神憎鬼厭的傢伙喜歡他的機會了!
簡直沒眼光!沒品位!不識貨!……雖然身體是很棒沒錯。

明明都應該知道他有多好了……為什麼還是沒什麼表示呢?
沒表示都算了,為什麼還那樣地生分呢?
說起來,巴托洛米奧一次都沒找過他……為什麼都是卡文迪許在做主動呢?


我討厭你!

我討厭所有像你一樣的人!
我討厭你和你的世界和裡面所有的東西!


那種說話,如果並不是因為被逼出來的一時意氣而是認真的——


還是在討厭他嗎?為什麼呢?
他都……他都已經這麼好了,他都已經很完美了啊?
為什麼還會討厭他呢?他還有哪裡不夠好嗎?


還有哪裡要修正嗎?


是脾氣嗎……是脾氣不夠好嗎……
可是……

「再哭就不愛你了。」
「沒有人喜歡弱者。」

他又不能哭……又不能露出沮喪……要是連生氣都不能夠……


=+=+=+=+=


卡文迪許站在世界為他預設的位置上,依照著那裡詳細而清晰的指示,去做他需要做的事、成為他需要成為的樣子:


神祇般精緻的外貌、——

「雖說是王子,臉卻很娘炮呢。」
「搞不好其實是個女的吧?很快就藏不住了吧?」
「是說,那張臉完全看不出是國王有份的啊?」
「啊,這麼一說 ⋯⋯」


高超卓越的劍術、——

「聽好,對方是王子殿下,絕對不能傷到要害⋯⋯」
「嘖,父親這麼說我是不是還不能贏了?」
「不能。再過幾年王子就成年了,到時候就是皇儲,我們得罪不起⋯⋯但也不能一開始就輸,總得讓人看看表演的。」


博學多才、文武雙全、——

「早上是射箭訓練,然後是外語課,午後進行鋼琴練習,今天公爵夫人會來訪,皇后希望殿下在歷史課後去露個面,如果公爵家少爺不出席無須進行比劍的話,殿下可以有一小時的自由時間,在那之後——」


品格端正、舉止優雅、——

「那就是布魯喬亞王國的卡文迪許王子嗎?果然俊美得無懈可擊啊……」
「唉,放棄吧,雖說還未成年,但大概已經一大堆公主在排隊提親了吧?我們這種想都不用想。」
「對啊……不過,光是站在那樣的人身邊就很大壓力呢,還是遠遠地觀賞就好了……」
「誰站在他旁邊都會給比下去啊……優秀到這地步一定很難有朋友吧?」


——全方位地出類拔萃。


很久以前,他還沒找到被人理會的方法,總覺得自己好像一隻透明的幽靈,或者一個裝飾場合的擺設。

每個人都很忙碌。
皇宮裡,大家總是專注著各自的生活瑣事、崗位事務、權力鬥爭、攀龍附鳳等等。這些東西通常與卡文迪許無甚關係,所以大家通常都不會注視著他。
宮外,平民百姓專注著每日的生計,思考著怎樣邀交重稅,忙碌地憎恨著肥上瘦下、驕奢糜爛的貴族們。在他們真正遇上衣著樸素、平易近人的卡文迪許,並收到那憐憫的眼神、認真聆聽的表情之前,都不會想要去喜歡他。

他必須費盡心思、處心積累,找緊每個華麗現身的機會,爆發出殺人措手不及的顏值/優雅/帥氣/口才/造詣/氣度/親和力……這樣,才能夠引起別人關注和喜愛。

然後收割著收割著,那些認同的讚美、仰慕的目光。
毫不吝嗇的愛意。
溫暖的感覺。


日復一日,他每早起床,扮演著完美的卡文迪許。

「殿下、殿下對不起!是小的嘴賤我早上不應該說您壞話!!我知錯了對不起!卡文迪許大人你先放下劍……嗚啊啊我的腿——」

舞台燈光熄滅,他才得以休息。

「殿下的臉很好很完美無可挑剔!我我我掌嘴⋯⋯殿下饒命!饒——啊呃……」

當卡文迪許完美到一個地步,經營維持是很耗費精神的事,他想要休息。
可是,不知何時開始,他總是一睡著便做惡夢。

夢境中,那些本已埋葬的、不完美的自己以一種臉容扭曲的姿態活了過來,早被他割捨遺棄的不安、恐懼、懦弱、怨恨、憤怒、無力感、沮喪感全部追趕著他,無法擺脫。


夜幕低垂,被咔嚓掉的殘缺靈魂聚集起來,他的所有陰暗面,在陰暗裡苟且偷生。
所到之處,拖行出一條條殷紅的血路。


那顏色,就如五月裡,遍園開盡的玫瑰。


tbc.


=+=+=+=+=

寫捲心菜寫到我都快要精分(。
是說雖然金色卷髮很法國,可是我腦出來的整個設定都是英國www
一邊寫一邊想起英劇都鐸王朝,Natalie Dormer簡直是最棒的安妮‧博林沒有之一,沒了她我都沒心機看了雖然瑪麗公主也很美,啊跑題了(。

捲心菜殿下就像一首由交錯的複雜的對位旋律組成的音樂。

我完全無意識地偏心巴托,捲心菜這篇碼來碼去都不滿意(不過也可能是因為我對他也很有執念w),重覆修改了十萬次,就像捲心菜的自我修正偏執狂一樣,才終於……放棄(喂
好吧不修到滿意我是不會讓自己po出來的(笑(捲心菜病


nitsuki 发表于 2020-10-11 02:49:47

本帖最后由 nitsuki 于 2020-10-14 19:59 编辑

捲心菜殿下的千層心機 [下]



浴室門打開,巴托洛米奧一邊對著浴簾後的人影抱怨,一邊關上了水龍頭,攏起濕髮擰出多餘的水。
「廁所整晚空著你都沒上,偏要現在兩人擠個狹小空間。就不能再等個幾分鐘嗎?老子都快好——」

布簾刷地拉開,對方驀地撲了上來,巴托洛米奧反應不及滑倒,一頭撞上浴缸邊,痛得一陣眩暈,腦側的綠色濕髮間滲出鮮血。

「果然……我見你的次數也太多……真有趣……」

不是卡文迪許!
他下意識想展開屏障,但對方迅速抓住他兩邊的中指一扭、一掰——巴托洛米奧發出了慘叫。

一邊膝蓋抵在他胸口上,食指、無名指、尾指接連被扭斷。
「呃、呃……」
巴托洛米奧在痛楚中驚恐著瞪大了眼睛,對方猙獰的表情映進眼裡。

「嘿……以防萬一。」



白馬睜開眼睛,赤裸著坐在床上,一扇門後傳出淋浴的水聲,地上散落著兩人的衣物。
他認出那件紫紅色外套和格紋長褲——門後是之前見過幾次的傢伙,一次對方交叉著手指弄出了他無法刺穿的透明障礙物,一次被另一人格綁起了手,他差點就成功把人殺掉了……

這兩個人,搞上了啊,還不止一次。
發現了好玩的東西。他無法抑制笑意。

另一人格把配劍藏了起來,但是他對於殺人武器並不執著,沒有利刃,用手撕也行。
礙事的只是手指。


處理好手指的問題,他將巴托洛米奧四肢掛在浴缸邊上,退下胸前的鎮壓。
「不是慣常的類型……好新奇……我也想試試——」
一手抬起對方的腰,一手掰開臀瓣。

「啊啊啊啊啊啊——」沒有任何前戲、沒有任何準備的強行貫穿,沒有緩衝時間的粗暴抽插。巴托洛米奧搖著頭、扭動著身體,發出了撕心裂肺的哀嚎。

這種拱著身體的凌空姿勢下,巴托洛米奧完全使不上力,但還是奮力反抗著。

白馬獰笑著用空出來的手擋下無謂的抵抗,把對方的腰抬得更高,讓他無法亂踢,指甲在敏感的大腿內側狠狠地留下幾道抓痕,傷口在拉扯之下溢出了血,暗紅的小河延伸至兩人交合處,與穴口撕裂流出的血混合著滴落,或隨著插肆的動作被操進體內。

「嘿嘿嘿好棒……原來是我的類型……柔弱的都不耐玩,兩下就死掉……」

「捲心菜!!!不!啊啊痛!!!嗚!啊啊啊不!!!卡文迪許!!!!」


帶著哭腔的甜美慘叫聽得他心曠神怡。

「……在叫誰呢?嘿嘿,現在站在『光』裡的是我……別怕,我還不打算殺你……至於『卡文迪許』嗎……」

他摟住仰著頭喊叫的巴托洛米奧,俯身到對方耳邊。


「告訴你個小秘密:卡文迪許是個假貨!那傢伙就是個裝飾門面用的……從外表到性格到記憶到整個人生全部都是虛構!!滿口謊言假貨……嘿嘿嘿……你不問問他母后跟弟弟的事情嗎?可惜他不會告訴你真相的……因為真相在我這裡!他很會演啊……嘿嘿,他『什麼都不知道』呢……」


「嗚嗚…嘶……呃、嗚嗯……捲心菜……呃…」
對方一下下撞進體內,巴托洛米奧痛得發抖,拚命地思考著擺脫的辦法。

這體位他咬不上對方的喉嚨,最多撕咬下眼前肩膀的肌肉,可是如果白馬沒有痛暈過去,很可能就會相應地把暴力升級——

「懦弱的雜碎!他以為自已能壓在老子頭上多久?!他憑什麼?!我才是我們最真實的想法!我來殺光所有人!我才能解決一切的痛苦!我才有資格擁有這具身體!我才是真正的卡文迪許!!」
「是、是嗎……你……嗚……」
巴托洛米奧放棄了掙扎,兩腿纏上對方的腰,發痛的雙手圈在金髮凌亂的後頸。


白馬訝異於這般親近的舉動,稍微起來察看——巴托洛米奧眼裡猛然爆發出兇狠,用盡全力弓起背一個頭鎚把對方撞暈。



卡文迪許緩緩醒來,眼前是熟悉的紋身圖案。
「痛……巴托洛米奧?」他伸手摸上額頭疼痛的腫包。

對方同樣捂住了前額。

「……你這頭殻還真他媽的硬唄。」

巴托洛米奧鬆一口氣,放開忍痛揪住金髮的手,掛在邊上,頭往後靠閉目休息。
要是醒來的是白馬,他這次打算把對方往浴缸上砸,一次不行就幾次,再接再厲,直到自己儲夠體力逃離現場為止。

倘若大船團一號船長在旅館浴缸裡全裸著被爆頭謀殺的事情見報了,他之後會好好地跟前輩們解釋交代的。


卡文迪許坐起來,定睛發現白色浴缸上印著的血跡,對方頭部受傷了,而自己正深埋對方體內。

他慌忙抽出下身,巴托洛米奧咬著牙露出痛苦的表情,身體顫抖著。
「嗚……嗚呃…嘶……」

卡文迪許低頭,驚愕地瞪著對方被抓傷的大腿根部、滲血的下身,白瓷上的一片嫣紅。
自己的指頭還沾著血,而對方搭在浴缸邊的手,指節不正常地扭曲著。


「這……這是……白馬你這混蛋人渣!!!!!」

他憤怒著氣得發抖,想要把如此傷害巴托洛米奧的白馬碎屍萬段,但他與白馬共用一具身體,卻又無可奈何。

「第二次了……沒可能……我沒交出主導權……」
卡文迪許意識到白馬變得強大了——在精神層面上——變得能鑽著他思想脆弱的時刻搶去身體的使用權。


眼下沒時間思考這一點,他急急跑去翻出隨身的小電話蟲召喚船醫,又回到浴室,把勉強著撐起身體的巴托洛米奧抱起。

「不、不用你抱我自己能走!」

「好了別鬧。」卡文迪許在對方額角落下一個快速的吻,把呆掉的巴托洛米奧抱回床上休息,找了兩塊毛巾讓他按壓著出血的地方,快速地淋一下身沖走血跡,出來又焦急著打了通電話催趕,聽到人家已經在路上,才放下心穿好衣服。


巴托洛米奧凝重地注視著手忙腳亂的卡文迪許,腦裡迴響著白馬的話。


卡文迪許是個假貨……

不會告訴你真相的,真相在我這裡……

他以為自已能壓在老子頭上多久……

我才是真正的卡文迪許!!



「抱歉……很快就好。」
卡文迪許拿來吹風機,幫巴托洛米奧吹乾還半濕的頭髮,小心不碰到傷口。

被悉心照料著的感覺令巴托洛米奧很不安,額上還殘留著被嘴唇觸碰的記憶,他撥開對方輕撫自己頭髮的手。

「走開。」

「怎麼了?有弄痛你嗎?」
噪音下,卡文迪許沒聽到巴托洛米奧說什麼,於是他把吹風機關掉,想知道是不是還有其他要避開的地方。

「停手……」


與卡文迪許接觸的次數增加,巴托洛米奧警惕地注意到自己不像以前那般抗拒對方了。這樣不行。

卡文迪許理應是個與他水火不容的死對頭,是他最討厭的類型,同時也是隨時打個瞌睡就翻臉不認人的危險人物,這貨最初對路飛前輩喊打喊殺,半途卻改變主意加入了大船團,一時人一時鬼,天知道這傢伙到底在打什麼主意。

巴托洛米奧提醒自己不能被對方的親暱舉動誤導。那只是個餌而已,如果嘗到一點甜頭就傻傻地上鈎,自作多情地與那種人有了感情上的瓜葛,萬一對方突然失控著倒戈相向,萬一他的半絲遲疑令前輩們受到了損傷,甚至性命受到威脅……他是絕對無法原諒自己的,他不容許這種可能性。

他必須堅定不移,無時無刻提防著這個雙面人,不受引誘。


不過是肉體關係而已,換個對象也可以,不做也可以。
至於卡文迪許,巴托洛米奧相信往這傢伙身上倒貼的人不少,白馬說他有「慣常的類型」確認了他的想法。對卡文迪許來說,同樣地,對象不是巴托洛米奧也沒關係。


「別再繼續了唄。」

「……不吹就不吹,著涼感冒頭痛什麼的我管你——」

卡文迪許皺著眉收起電線,心想是白馬做得太過分了,他不怪巴托洛米奧對他抱有戒心。


「我是說,我們之間這種事,別繼續了唄。」


他僵硬地靜止了動作。

卡文迪許背向著巴托洛米奧,巴托洛米奧也背向著他,手上的吹風機還未散熱,但死寂的空氣有點冷。


——會著涼的。

他暫時只想到這一點。

塑料機殼在他無意識的用力下發出了瀕臨斷裂的聲響,於是他在吹風機被捏爆之前,把它安放在桌面。


啊,剛剛對方說什麼來著?
不想再繼續了?是害怕了嗎?生氣了嗎?該死的白馬,好好的出來破壞搗亂,他們之前還好好的……是好好的吧?大概是,好像是。

卡文迪許整晚沒睡有點累,心情也很差,白馬再次成功偷溜出來的事令他有點慌,這一刻他無法冷靜地集中精神去惴測巴托洛米奧的情緒。

空著的左手提起又放下,他抑制著衝動,拇指指甲磨蹭著中指指頭上的繭。因為咬指甲是不好的習慣。

鬧得這麼僵,他都想替白馬道歉了,可是卡文迪許根本什麼都沒做,他為什麼要代為道歉?他並沒有錯,錯的是白馬那個陰險小人。



沒聽到卡文迪許的回應,巴托洛米奧自個說下去。
「老子不管你跟你弟你媽你祖宗之間發生什麼事......你的過去是你自己的事……」

卡文迪許又在心裡罵一遍白馬這個滿腦子壞水的混蛋:究竟對巴托洛米奧說了些什麼呢?為什麼會提起母后和弟弟?胡扯了些什麼呢?對方相信了嗎?他應該詢問嗎要解釋嗎?巴托洛米奧會選擇相信白馬還是卡文迪許呢?


「承諾效忠路飛前輩的是你卡文迪許,要是哪天你無法控制住白馬那傢伙,對路飛前輩造成威脅了,就是要把你一併殺掉,我也會下手的唄。」

等等,草帽路飛?怎麼又提到了草帽路飛?明明在說他們兩個人的事,卻總要繞回這傢伙身上去,他和巴托洛米奧的事情關這傢伙什麼事?
卡文迪許呢?哪天他沒法控制白馬了,巴托洛米奧不關心一下卡文迪許會怎樣了?啊不,他說了,要一起殺掉。


「那傢伙是個怪物又怎樣,我也是唄,就算要同歸於盡,我也一定毫不猶豫地把他連著你一起拖進地獄裡去……不會讓你傷害到前輩們的。」

比起對方敵意的眼神,卡文迪許覺得這種把他毫不在乎地忽略掉的思考方式更令人窒息反胃。

像那時一樣。
當他造成麻煩了……當他沒有功用了……

馬上就會被拋棄。

他做得還不夠嗎?
不止遵守了不殺草帽路飛的承諾,連那條船上其他可惡的傢伙都一起放過了,還救了巴托洛米奧的命,還自我傷害著救助了他在意的人,甚至委身加入了那個搶盡他風頭的傢伙的船團……

一句感激的道謝都沒收到。

比起與白馬長期抗爭著的自己,巴托洛米奧從頭到尾都只關心著草帽一伙的死活,雖然現在緊盯著他,真正注視著的卻是另有其人。卡文迪許什麼都做了,在對方眼中,卻仍然只是一個透明的、無關重要的東西,要是造成了障礙,便誓死要把他除掉……
整天只會嚷著前輩這個前輩那個……


卡文迪許臉上泛起一片陰霾,眼神不自覺地逐漸變得恐怖。


「喂,還醒著嗎?」
對方一直沉默,巴托洛米奧轉過身又戒備了起來,眼角在地上搜尋著自己的匕首。


「聽到了:終止關係、保護你前輩、把我殺掉,還有嗎?你想我說什麼,我欠你一句『太好了』還是『真棒』呢?」

卡文迪許一臉陰沉,心想這混賬傢伙,以為他一直以來的所作所為都是理所當然的嗎?
白馬並不效忠任何人,只要卡文迪許悄悄後退半步,巴托洛米奧所珍視的每一個人瞬間就會被毁滅掉……對白馬來說殺戳無分貴賤,就算對方成員戰力再高,也總有能對付的手段,不能光明正大地砍掉就陰狠下作地做掉,奪取性命的方法有很多——他總會有辦法的。
那船上有九個人?十個?巴托洛米奧只有一個人,保得了誰?

殺掉……全部殺掉……一個個刺穿斬爛……讓噴出的鮮血把整艘船染紅……

一絲金色鬼祟地混進湛藍的眼裡。


巴托洛米奧一怔,卡文迪許一向直白而不轉彎末角,那罕有地語帶諷刺的回應更像他自己的說話方式。他從反彈回來的惡意聽出了對方的受傷,突然覺得自己反而直白得有點過分了。

腦內陰謀論太過了嗎……是自己太小人之心了嗎……
他自己不慣於別人的好意,躲避著豎起了刺,然後對方也豎起了刺。

就像曾經受到傷害的巴托洛米奧,也變得想要傷害別人一樣。


他垂下眼,輕輕嘆了口氣。
「那是最壞的情況,我並不想要走到那一步——所以你好好加油,可別輸了給那貨唄。」

這是第一次與白馬對話,雖然都只有對方在說,但巴托洛米奧還是有點驚訝對方表現出的思考能力。他並不是隨意地無差別殺人,而是有意識有目的有原因地這樣做。
如果說卡文迪許的本意是想幹掉全世界,這跟巴托洛米奧一直以來認知的、拼命地迎合討好著全世界的卡文迪許完全相反。

也許是過於壓抑和否定這違背本性的強烈想法,才患上了人格分裂?
也許是嬌生慣養出來的心靈脆弱?
也許並不是表面上那麼幸福?

怎樣也好,那是卡文迪許必須自行解決的問題。
他們現在還不是敵人,只要讓對方清楚知道他的立場就好了。


「?!」
卡文迪許從偏激的思緒中被扯回來,吃驚地看著態度軟化的巴托洛米奧。

巴托洛米奧是知道的吧?
知道他在努力,知道抑制著白馬的事並非理所當然……


「說到底,你不就是個神經病唄,你倒是吃藥啊。不是還有個船醫嗎?搞毛啊有在好好工作嗎?雖說你本來就心理不正常,又變態又自戀又躁狂,但是人格分裂這麼嚴重你倒是處理一下唄……之後再搞出第三四五六個人格,到時除了你捲心菜還加上西蘭花紫椰菜甘籃西芹什麼的,你腦內是要變成個雜菜沙拉嗎——」


備受認知和打氣的感動維持了不夠幾秒,巴托洛米奧又換上了一貫欠扁的語氣,輕而易舉地挑釁起卡文迪許的暴躁情緒。


「真不想被你這個神經病說!本少爺就是腦神經攪成一杯雜菜汁也是世上最帥最完美的神經病!哪像你——」

「哦哦你這個思覺失調的自戀狂好好的又燒上我了唄?!說啊老子怎麼了?!」

「你、你!!你就是個普通的腦殘神經病!你連自戀的本錢都沒有!!」

「誰要那種本錢啊白癡!我腦殘也是剛剛被你砸殘的唄!這裡撞那裡撞我都要腦震盪了唄!!你還不快想想有沒有什麼一勞永逸的解決辦法!你不解決他老子就解決你!!」

「有這麼容易解決還會像現在這樣嗎!?!」

「別說得好像你有試過唄!不是說在利用白馬幫你攢人氣來著?!你根本就在縱容這混蛋!」

「你懂個屁!!你又知道我沒試了?!」「我屁都不用懂就知道了唄!!」

巴托洛米奧用毛巾捂著頭上的傷,撐起半身跟站在床邊炸毛的卡文迪許互吼,存在感薄弱的醫生尷尬地在門口站了好一會,終於忍不住出聲。


「那個......卡文迪許大人......治療......」


兩人目光刷地投向瑟縮在門邊的船醫。

意識到對方視線的方向,卡文迪許一個箭身擋住床上全裸的巴托洛米奧。

「看什麼看!不准看!!」
「你智障!不看怎麼醫唄!?」


卡文迪許在旁邊監視著醫生為巴托洛米奧清理傷口、上藥止血、接回脫臼的指節,這船醫從一開始出海就跟著他,按理不會在外面亂說,但他還是多口吩咐一句。
「今天的事保密。」
「明白了,卡文迪許大人。」

巴托洛米奧不屑地哼了出聲,斜眼鄙視了他們一下。
「做得出還不敢認了唄。」

「對啊跟你扯上關係有失身份——才怪!我這是為了誰啊?!傳出去讓本少爺的瘋狂粉絲知道了,還不先把你毒死再把你碎屍——」
「老子連你體內那隻殺人狂魔都不怕了唄,還怕你的粉絲嗎?」

聞言,卡文迪許呆了呆。

那一臉驚訝又嚴肅的微妙表情讓巴托洛米奧疑惑著眨眨眼。


「怎、怎麼了……」

……的確就是個殺人狂魔沒錯啊,還不讓人說了?


卡文迪許腦內大大小小的齒輪,以一種奇妙的方式咔嗒咔嗒地轉動著: 巴托洛米奧不怕白馬→還為他打氣了→不介意公開關係→不想繼續純粹地約炮→要死也一起去死→殉情→戀人→……


「你愛上我了嗎——」「我哪有!!?!!!」



=+=+=+=+=



卡文迪許總是感到很缺乏。

站在光明裡渴求著能夠填補內心的愛,在黑暗裡又渴求著用來解決仇恨的血。

被他親手強行分割開來、支離破碎的靈魂,無論哪一邊都長期叫囂著飢餓,而他也總是很累,累到只要稍稍放鬆精神,就隨時隨地都能入睡的地步。


可是,那些巴托洛米奧在他身邊的夜晚,他不願意離開,寧願一直醒著。


巴托洛米奧睡覺時很安靜,喜歡微微捲起身體,攬著個枕頭或毯子或卡文迪許的手臂,像一隻沒安全感的貓。
卡文迪許心不在焉地輕撫著雜草般亂翹的綠髮,有時回想一些聽過的故事,有時哼起一些彈過的歌,有時腦裡背誦著一些讀過的詩:


終於,我倆睡醒的靈魂致以早安,
毫無恐懼的戒備,彼此注視著;
愛,控制著我們對所見萬物的感情,
將這小小的房間變成了整個宇宙。
讓嚮往航海之人去探索眾多嶄新的世界,
讓無數的世界在地圖上交疊著呈現,
讓我們各自完整的世界合而為一……


——我很好奇,在相愛之前,你我都在做些什麼呢?


他呆在那裡,什麼都不做,什麼都沒有得到。他的心很累也很貧乏,可他一直留在那裡,一直醒著。

等待著曙光。
或者其他。


=+=+=+=+=


「你家醫生都說老子沒事了唄,別再跟著我,你才是快快回去吃藥。」
「他只說你沒有腦震盪,我的理解是因為你本來就沒有腦,但你血壓還沒升回去,代表你可能走著走著就會昏倒掉進海死掉——」
「——老媽子角色有甘比亞一個就夠了唄,你少管我。我就是沒有腦也比你這個腦有事的來得正常。」

巴托洛米奧堅持著離開,而卡文迪許堅持著跟他一起走回港口。
兩人如常一來一往地鬥嘴,好像他們並不是走在離別的路上。

走到距離巴托洛米奧那艘船的不遠處,他們卻杆在那裡,沉默地對峙起來,各自思考著開口的方式。


「先前說的,別再繼續的事……」
再耗下去不是辦法,但是白馬的事情也不能不了了之。巴托洛米奧不想讓卡文迪許誤會他們能吵就代表沒事,之後又來再找他發生關係。

雖說誰都不會一邊洗澡一邊考慮變態殺人狂突然出現的可能性,但是巴托洛米奧得承認他對白馬/卡文迪許這號人物是過於鬆懈了。

肉體上,性事途中他所暴露的弱點太多,反應也遲緩,倘若那種時候遇上白馬——他並不是怕死,只是他還不能死,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死也得死在更有意義的地方。
感情上,越是親近,將來若是去到真正針鋒相對的時刻就越下不了手,為了前輩們……不,就算不是為了前輩們,巴托洛米奧跟卡文迪許也是來自兩個相反世界的人,如果不是因為路飛前輩,他們根本不可能有所交集。

巴托洛米奧的內心連著他的小世界一起,被堅硬的屏障泡泡安全地保護著,防的就是來自卡文迪許那個大世界的傷害。
即使卡文迪許可能也跟他一樣,是個受害者,可是誰知道呢?白馬可能在說謊,他不會上當的,他不要打開門,他不想知道對方的事情。

「……這個決定,我是認真的唄。」
「嗯,我同意。」
「是說,老子那方面的需求頻率本來就不高——咦?你同意嗎?」

「對,這段關係打從一開始就是個錯誤,的確不應該繼續了。」

卡文迪許那認真的表情不知道是裝出來還是怎樣,巴托洛米奧有點驚訝對方意外地順攤,他都已經準備好反駁那句「為什麼!不行!我拒絕!」的「你要找人做就找別人!反正這種事老子不幹了唄!」了。


……最初對他進行瘋狂電話騷擾的真的是同一個人?
…………這又冷靜又理性又好說話的是誰……第三人格嗎?是西蘭花還是羽衣甘藍?


「喂芹菜,你說的能作準嗎?我們先白紙黑字寫下來,不然捲心菜醒來不認帳——」
巴托洛米奧從口袋掏出紙筆。

「什麼鬼又芹菜又捲心菜!!我是卡文迪許!!!」

「我怎知道!你態度也轉太快!!我還以為是另一個人唄!!」

「靠!真是想對你語氣好一點都不行?!你不用再說了!我都懂!我跟你的這種關係——」


「斷了吧!」「就到此為止!」
「別再繼續了唄!」「沒有下次!!」
「好走不送!!」「小心別掉進海——」
「你才小心別跌個狗吃屎!」「哼!」「哼!」

兩人一同轉身,氣沖沖地朝著相反方向走回各自的船。


「喂!!」
走了幾步,身後又傳來卡文迪許粗魯的喊聲,於是巴托洛米奧又回過頭粗魯地兇回去。
「又怎樣了唄?!」


「今早的事……對不起!白馬那裡我會想辦法解決的!!會加油的!解決給你看!所以……所以你就好好看著我!到了那時……到時候……總、總之你少擔心!!」
說罷,卡文迪許臉紅著轉身拔腿就跑。


七月,午後,夏島的港口。

巴托洛米奧呆望著那消失在街角的背影,胃裡的蝴蝶又悄悄地振動起翅膀。
他不自覺地摸了摸有點發熱的耳朵,順便撥了一下因為剛才濕著沒能造型的頭髮,再次邁步離開。

「……才沒有在擔心唄……誰要看你……」
再說讓他看是要怎樣看,剛剛不都一刀兩斷了嗎……
沒在一起過的兩人,連分手都說不上,這亂來的鬧劇已經告一段落了吧?

海面吹著清爽的南風,天氣晴朗,是個適合出航的日子。
兩艘船一前一後,緩緩地駛往不同的方向。


重新出發。




tbc.


=+=+=+=+=

是約翰·鄧恩的早安詩♡
不喜歡現有的譯文所以自己翻了一下
除了鄧恩我也喜歡王德爾那個唯美又嘲諷max的傢伙……(不過誰都喜歡王德爾吧(想想他還真捲心菜(<-已變成形容詞

對不起!上一篇才剛一起(←並沒有)這篇就分手了!(←根本沒一起)
加進白馬是要變成四角戀了嗎(不
給我好好談戀愛啦我寫得很辛苦耶你們合作點好不好?!(←推卸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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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看完整版本: 【主迪托】大人物、小人物、無關重要的史詩 (有H,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