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遍] 军官与花魁(8.16四十二至四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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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沐 | 2012-7-12 19:23:38 | 显示全部楼层

Re:军官与花魁(7.6十二至十六章)

哎呀,本来以为经过春药一出后两人能顺利在一起的。结果是我想得太简单了么?QAQ

索隆这样的男人哪里能当花魁?啧啧,现在这世道,越阳刚越有男子味的男人被美人推倒,这种逆差感下露出这样那样隐忍诱惑的表情…啊啊,那才让人血脉喷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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魅姬※瞳 | 2012-7-13 02:44:32 | 显示全部楼层

Re:军官与花魁(7.6十二至十六章)

終於是H了…所以Sanji果然是沒能忍得住…
也不怪他,是Zoro自己撩撥在先,那副女王的樣子,很難不撲…
Sanji的惡作劇因子作H時更是發揮得淋灕!欺負了Zoro!

表白那還是令人心痛了,Sanji是真心的…還很體貼啊!
見到Zoro出現慌亂,就替他找下台階…
不過,Zoro那句「再敢開這樣的玩笑,後果自負」會不會是同樣喜歡的意思?
正因自己也喜歡對方,所以不喜對方以此開玩笑?(想多了?)

話說Usopp的吐糟好可愛!他眼中的Zoro好Man!
期待SZ與原創人物二人的對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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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eshughes | 2012-7-14 23:42:38 | 显示全部楼层

Re:军官与花魁(7.6十二至十六章)

唉呀呀,我想说这进展还是异常神速的阿,虽然小绿藻还没从内心上接受SANJI,但是人都是SANJI了,心还会远吗(殴
船夫那段实在是太搞笑了,怎么会有如此没神经的人啊!尤其是绿藻你居然还接茬了!!
USOPP你绝对是最正常的男人了,吐槽很到位~哈哈~
[b][color=blue]堆文处--鲜网:[/color][url=http://209.133.27.115/GB/literature/indextext.asp?free=100153937]十二个月[/url][/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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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lackseeds | 2012-7-15 14:45:10 | 显示全部楼层

Re:军官与花魁(7.6十二至十六章)

霸气又不失妩媚的花魁小绿好诱人~
一副痞样,正视自己心意,勇于告白的王子,也很有爱~
看来要让单纯的小绿藻明白你的心意还要花费点功夫啊,军官小黄~~
被下药的小绿真心诱人,难怪小黄把持不住了~
想象着小绿脸朝下撞在地板上,维持着从榻上滚下地的姿势一动不动的情景,就觉得好萌~
我觉得这里和小绿开玩笑的乌索普很有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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牙关 | 2012-7-16 18:49:51 | 显示全部楼层

回 依阳洛水之神 的帖子

依阳洛水之神:【十七】

浏览此帖需要威望


....... (2012-07-12 10:55)
果然山治先动心了
不过总觉得索隆对山治也有感觉,不然不会说出“再敢开这样的玩笑,后果自负”这样的话
可是索隆应该还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山治以后的路还很长啊
还有池和莺的身份很成谜啊
尤其是池对索隆的态度
拜托索隆可千万别为了什么任务作出什么牺牲啊
山治一定要好好看着你家绿藻啊
楼主加油,这文真的太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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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阳洛水之神 | 2012-7-16 22:15:05 | 显示全部楼层

Re:军官与花魁(7.6十二至十六章)

【二十】

把摊放在桌上的一堆地图草稿收起来,娜美拧着墨水瓶盖不甚在意的问“所以呢?上面安排你住在那个地方必定是有原因的,眼下看不是非常显然就是为了接近池么?”

“话是这么说,还是好不爽……感觉像脱光了站在大街上一样,一点隐私都没有了。”

娜美把拧好的墨水瓶放回高台,扫过趴在桌子上一脸颓废的金发男人,开始拿鸡毛掸子扫着灰“别和我撒娇,山治。你现在也是能独当一面的男人了,拿出点气魄来。”

“这个和气魄应该没关系吧,娜美酱……”山治的视线跟着娜美动作来回移动着“重新换个地方又不会怎么样。我可以换其他方法盯着池——你看牡丹坊边上的住宅区怎么样?这样我也不用每天穿过好几条街去找索隆了。”

“你是监视池的还是监视索隆的?”动作终于停下,娜美好笑看着山治“明明前几天还来这里诉苦,说什么和暴力怪兽呆在一起就鸡皮疙瘩,现在是怎么回事?你好像巴不得天天和他在一起?”

“这不恰恰说明我对工作的觉悟?”山治迎着娜美探究玩味的视线嬉皮笑脸“要说真心话我可是做梦都希望能和娜美酱你搭档。”

“我就算了吧”娜美扬了扬手,收回视线开始整理地图“这种半真半假的情话对我一点意义都没有,你去唬那些情窦初开的小女生说不定还有点用。”

“怎么能说是唬?我也是很认真的啊。”站起身,山治开始帮橘发女子一同整理着地图,视线漫不经心扫过去,被一张画得十分凌乱的草稿图吸引住了“这张图,可不像娜美酱你的手笔……怎么会在这堆文件?”

“是啊,很认真的唬人家小女生。——这张图是索隆画的,不过我严重怀疑这份地图的真实性。”

一直挂着笑的山治愣了愣,接着笑容弧度越发扩大“噗!那个路痴?他会画图?……咳,抱歉……”迎着娜美警告的目光,山治咳嗽一声收敛了表情,只是从眼角不断抽搐来看,似乎忍笑忍的非常辛苦。

板着脸的娜美瞪着人表情叹了口气,从山治手上抽回地图“要笑就笑吧,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牡丹坊那种地方我和罗宾都去不了,只能靠索隆了。”

“我可以帮你们画啊。”

“我知道。”娜美翻了山治一眼“这不是还没来得及说么?本来今天找你就是商量这件事的,结果你一进门就开始抱怨住宅,我都没插得上话。”

“诶?……额,抱歉……”摸着脸,山治笑得有些尴尬。

娜美看着对方表情,暗自叹了口气“其实我也觉得上面安排的地方不好,太容易暴露了,但我们没办法,不是么?”

“……”山治收敛了笑,认真看着橘子发的女子“我知道的,娜美酱……”

===================

……

扔掉床单跨入浴桶,不一会儿温热的水流就包裹了全身。

[——别乱动啊,不好好帮你里面清洗干净会发烧……]

擦着手臂的动作猛然止住,索隆瞪着一双眼愣了半天终于还是忍不住大叫了一声,然后整个人猛然埋入水中。

“怎么了怎么了??”乌索普反应迅速的打开门,看清后更是大叫“索隆你在干什么?自杀什么闷在浴桶里死去的方式怎么看都太难看吧?”

回应长鼻子男人的是水底浮起的一串气泡。从水面朝下看,那颗绿茸茸的脑袋更像一团绿藻了,还是那种被捏干放入水中然后开始缓慢涨大吐气的绿藻。

“你这——哦!!!山治!你来了啊!”语调毫不掩饰从无所适从转变为欣喜,乌索普恨不得跳一支舞来表达自己的欢喜,他果断朝门口走去,临到面前,他扬起手朝后指了指,挤眉弄眼着侧身从金发男人身边穿过。

什么啊……完全莫名其妙的山治抓了抓脑袋,环顾一眼四周视线在那个浴桶上停留。愣了下,困惑走过去,看清后噗嗤笑起出声,他蹲下身子双手趴在浴桶边缘,十分感兴趣的观察着沉在水中的绿脑袋

“该晒太阳了,小绿藻。植物除了水光合作用也非常重要啊蠢货。”

【二十一】

一只手湿漉漉毫无征兆从水中探出,迅雷不及掩耳抓住山治颈脖毫不怜惜朝水面狠狠按下去。哗啦啦溢出的水浪溅了满地,山治狼狈咳嗽着抹掉一脸的水,盯着那个冷笑着坐在浴桶中的男人。

“嘿嘿。”他同样冷笑了一声,接着迅速抓住索隆的两只手整个人压上去,把男人完完全全按到浴桶中,水纹一圈圈激烈碰撞着,一只泛着水光的腿从中伸出精准踢向山治腹部,男人吃痛整个人顺势朝前翻滚一圈落地,回头时正看到索隆站起身。

水珠四溅,还在因美人出浴图分神,利落的风声呼啸而至,‘啊呜’惨叫一声,捂住鼻梁弯下腰。山治终于还是在这一次打斗中落败挂彩。

不去理会哼哼唧唧软倒在地板上的山治,索隆套着一层又一层的衣服末了黑线的想自己遮遮掩掩婆妈的实在像个女人。于是等到山治抬起头,看到的就是绿发男人一脸杀气扯着自己衣服往地上摔的纠结画面。

“嫌热的话一开始就不要穿这么多啊蠢货。”从怀中摸出烟叼上,他朝前几步按住索隆探向后腰摸索的手“打结了,你越扯会越紧的,还是让我来吧。”

细微的布料摩挲声,山治看一眼背对自己的索隆,沉着脸轻声问“你在紧张什么?”

“谁紧张了?”极其平静的语调,而不是往常那种桀骜充满挑衅。

“啊是吗?”山治叹了口气,然后又笑起来,他弯着腰耐心的一点一点扯着布料“可是你大概从来不知道?每次你一紧张,整个人就冷静得特别厉害,然后这里。”他隔着衣服按住索隆的肩胛骨“会绷得异常紧。”

“就算松弛也没有用,不如说你欲盖弥彰的也太明显了吧?”最后一个结打开,厚重的布料让衣摆少了支撑后自然滑落,被山治及时接住从后面给索隆披上。

“你到底在怕什么?”浓厚的薄荷味从身后清晰传来,混着金发男人灼热的呼吸吞吐在耳背。

不安的动了动,索隆直挺挺站立着咬住腮肉。“谁在怕?你眼睛被水糊了么?”

“不怕么?”挑眉,山治稍稍提高了声调,他看着对方的肩线,脸上浮现宠溺又略显遗憾的笑,“好吧,那就怕。虽然我很怀念你一边炸毛一边大吼大叫的样子,不过现在这样也不错。”他举高手后退几步,笑着指了指索隆腰际“就算想揍人,也要先把腰带系好,衣服,快掉下来了。”

“意思就是腰带系好了我就可以揍你了?”

突然亮起来的微笑,瞬间戳中了心脏。

……

“说了不要得寸进尺。”面无表情收回拳头,索隆把掉到地上的衣服捡起来随意披上,回头朝门口叫着乌索普。

“……他,他死了吗?”长鼻子的男人一脸惊恐瞪着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金发男人。

“还有一口气,你去把他丢到外面大街上去,不然我怀疑我会再揍他几拳。”

“……!!!”完全石化快哭出来的乌索普看着一边说着恐怖的话,一边笑着低头看向山治的索隆,想着我果然是太天真了,以为魔兽终于遇到克星什么的……事实证明果然还是魔兽的杀伤力最厉害么?

“咳,索隆,这样不太好吧?”收拾慌乱的表情,乌索普故作正经咳嗽了一声“你看,外面人都知道你和山治的关系——我是说表面看上去的关系。”看着索隆有翻脸的趋势赶紧追加一句,乌索普安抚着自己的小心脏呼口气“嗯,所以,那个,你看,把一个昏迷的人丢出去,这对你们的计划应该会出现影响?你要是真不喜欢他,就让他在地板上躺着如何?只要不丢出去,随你再踢他几脚还是怎么样都没什么大碍啦,哈,啊哈哈……”


【二十二】

影影约约的歌声闯入不甚清明的脑海,意识开始渐渐回归。

一波一波的刺痛从头顶与腹部传来,歌声渐渐响亮,山治又过了好一会儿才彻底清醒,他张开眼,入目满屋霞彩金红。

浅橘色的晚霞给整个房间镀上层朦胧的不真实感,金发男人躺着没有动。彻底清醒过来,门外的歌声倒是小了很多,流水落入瓷碗的清脆声响却显得无比清晰。

无声勾起嘴角,他慢慢伸直自己的手臂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有什么好笑的?”

冷清的声音不出所料在身侧响起,山治没有转头反而重新闭上双眼。那人眼见听不到回答,也不在意,酒香和着水声再次传来,这次还伴随着吞咽液体时喉咙上下滑动的声响。

该是极美的画面,利落干净的线条揉上金红的边缘,一半锋利尖锐,一半柔和模糊。那些铺天盖地占据窗后所有空间的火烧云,堆堆切切层层叠叠,义无反顾的味道衬着举手潇洒的男人。那种壮烈的红,会遥相呼应,

“……不敢直视……”

“什么?”问话的声音高了很多,这次洒脱的声调中参杂些许不耐烦,山治抬手用胳膊挡住眼睛嘿嘿傻笑,还是不说话。

对方啧了一声,然后屋子再次恢复安静怡然。

山治闭着眼,迷迷糊糊感觉又要睡着,身上一沉,却是对方给自己盖上薄毯。顺势张开眼,难得安静同索隆对望着,那只手虽只是轻轻落在索隆手腕上,却传来固执的味道,不可撼动。

“够了没有?”

良久良久,久得太阳终于落下山,久得屋里落上满地银。索隆动了动维持半弯腰动作而僵硬的各处肌肉,身体半侧在床沿坐实。

“说不够你又会揍我,还是够了吧。”轻佻的语调,昏暗的屋子看不清表情,只看到那人该是转过脸,后脑勺对着自己。而一直抓住手腕的指尖,也并不留恋的收回,似乎之前那种固执只是错觉。

薄凉空气没了温热指尖的阻隔,争先恐后占据领地,无意识按住先前被攥住的地方,手握成拳。张口想要对之前的话给予回击,却发现完全想不到词汇,一种前所未有的焦躁混着不清不明的愤怒在四肢百穴撞击,找不到宣泄口。

“你不会又想揍我了吧?”山治欠扁的声音总是响起得恰到好处。他玩味的转脸看向索隆,继而愣住。

摸了摸鼻梁,山治毫无预兆坐起身“这么晚了还不开灯,你是想直接和我上床睡觉么?”动作和声音都提高很多,火光一闪而没,烛灯照亮一小方天地。那种莫名暧昧的氛围,烟消云散。

该是松了一口气。至少重新收回对身体的控制权。索隆不动声色拖着凳子在山治对面坐下,对调侃的话语全部无视切入正题“查到莺对我下药的原因了么?”

“怎么可能,我可是今天早上才把你送回来,调查什么一天的时间完全不够吧?”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从怀里摸出一张纸“不过我去了趟娜美那儿。”

稀奇古怪的线条和完全不明所以的块状物。索隆瞪着那张纸半天后,莫名其妙的问“这是什么?”

山治一口茶‘噗’的喷出,他一边咳嗽一边难以置信的瞪大眼“你,你不是吧?这东西不是你画的么?居然问我这是什么?”

“哈?”索隆狐疑的再次抓过纸张,上上下下细细扫视着。

“不记得了么?这是你画给娜美他们的地图,牡丹坊的。”拿着茶杯绕了一圈来到索隆身后,盯着对方绯红绯红的耳背贼兮兮笑着,低头喝口茶敛去表情,声音是故作正经的“我今天来就是为了这份地图——话说你自己都看不懂这是什么东西居然好意思交给娜美?”

“啰……啰嗦!我不过是一时没想起来而已!”猛回头辩解,盯着山治好整以暇的笑一巴掌把纸张拍过去“别这么看过来,啧,总之,你是打算过来重新画是吧?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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魅姬※瞳 | 2012-7-17 00:24:10 | 显示全部楼层

Re:军官与花魁(7.6十二至十六章)

哈哈哈哈,Zoro畫的地圖!多精采啊!這是誰想出來的主意?!
連他自己也沒把成品認出來,真是有夠路痴的~

綠藻洗澡那好可愛,想起Sanji時還別扭起來~
Sanji調戲人,活該被大揍一場,話說Usopp的那些話好好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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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阳洛水之神 | 2012-7-19 22:54:24 | 显示全部楼层

Re:军官与花魁(7.6十二至十六章)

【二十三】

打开门,却遇到举着拳头的乌索普,长鼻子男人愣了愣放下手,笑道“你们事儿谈完了?正好,我有事找你呢。”

“嗯?”

“头牌花魁每月一次的助兴演出啊。”乌索普看着索隆,一副我就知道你忘记的得意样。

绿发男人啊了一声,一边站在乌索普身侧的老鸨早等得不耐烦,拽住索隆胳膊把人往内里拖“啊什么啊啊?还有半个时辰演出就要开幕了你还在这里磨叽磨机,我知道军爷不能得罪,可那些霜月城的公子哥大少爷们,我们牡丹坊也开罪不起啊,你……”

山治目送索隆离开的背影,玩味的笑起来“助兴表演?每月一次?那个绿藻儿还会跳舞?”

乌索普嘿嘿卖着关子“你等会儿看就知道了,走,我带你去找场子,晚了可就没位置了。”

“嗯?人会很多么?”

“我只告诉你,那会儿索隆刚来牡丹坊,根本没多少人看好他。就是那次即兴演出,唰的一窜,这四年多,就没见他再从头牌花魁榜下来过。”

……

……

【我要成为世界第一的大剑豪,让我的名字响彻天堂。】

【师傅,请把和道交给我。我要带着她的那一份,一起变强。】

一身墨绿的长衫,三把色泽各异的宝刀。白浩然正气,黑肃杀冰霜,红妖娆邪肆,男人盘腿而坐闭目养神着,无形间真空的气场,轻易化开与世人界限。

老鸨遥遥看着端坐在屋中的人,又低头看着自己手上华丽精致的服饰,对边旁的人问“他还是不愿意穿么?”

“妈妈也晓得,他本就不是这般出身。还出了名的固执。这劝了四年都没有用,怎么可能今天就成了呢?”糯糯的女子声线,天蓝色的发丝在烛火的掩映下微微泛紫,少女一双手捏着花冠,能听出口吻中的惆怅。

“……我原本想,他既然都愿委身人下了,这种小事怕不会再计较……罢,罢,那就随他去吧。牡丹坊莺歌燕舞,难得出来这么个清朗干净的,只不知道,这份纯粹还能维持多久……”

……

【不好了!库依娜她……】

缓缓睁开眼,毫无杂质的红,索隆垂下眼帘摩挲着放在案首的三把刀。

“公子,时辰到了,我们该上台了。”

……

美人水袖长舞的台子,琵琶声渐缓,周围人没有一丝不满,相反很多人不自觉的屏住呼吸,年轻军官觉得好笑,扯了扯乌索普的袖子说了声“至于么?”半天听不到回答,抬头看过去,那个男人一脸严肃盯着台子,目不转睛。

索隆并没有如何夸张的出场,他只是跨着三把刀顺着太鼓声鸣那么随意的从后台走出。干净的素颜,毫无花哨的长衫,骨骼分明的手指,拔出长刀时银亮的反光。

山治在看到那个人出场的瞬间,一直挂在嘴角的玩味笑容凝固了,周围彼此起伏惊叹讨论,他却沉着脸,看着索隆的目光,是前所未有的幽深。

一刀起,纯白的和道划过悲天怜人的弧度叹息着世间沧桑,如同观世音空降身形磅礴无边无际的禅语浩渺。

二刀落,漆黑的雪走流转山水空明,滴滴答答的雨声泛滥开时光斑驳,镜像世界反射水月繁华,胜败兴亡。

三刀斩,血红的鬼切铺张无间地狱大小红莲,恶鬼凄厉长啸,阿修罗冷眼邪笑,六道轮回惊心动魄,叫人冷汗津津。

三千世界,剑随心动。绿发的男人似魔似神,轻而易举改变着气场,吸引着视线。他好像刚生下的婴儿,纯粹无比,那双瞳,清明而冷淡好似这世间一切与他无关;又宛若花言巧语的妖,看似无动于衷,一举一动却都能摄人心魂。

[索隆是个剑士,虽然现在的身份这样,你可不要把他小瞧了。]

橘发女子那时的话,似乎到今天才总算了解蕴藏的深意。只不晓得,那些死在刀下的亡灵,是祭了神乎其技的刀法,还是倾败那人舞剑的姿态……


【二十四】

光影错落,一滴水砸向地面。鼓声越发激昂,四面八方的剑气,掀翻了人衣袂,浩浩荡荡。

“我有个疑问。”

金发男人在肆起的风声鹤鸣下微眯眼,杯子轻轻放到桌上。他视线还停留在三色交差的刀光剑影,金发稍稍起伏,苍蓝的眸子明明是澄澈的色调,偏偏总也看不清到底写着什么。乌索普余光瞥着山治的脸,边想边答“你说?”

“他这样的身手,为什么会在这种地方做情报工作?”

苍龙盘旋云霄的弥天霸气,火凤凰欲火重生的艳丽伤神。一分刀影千万种变化,一个踏步百万种蹁跹,随着破空划过的银亮刀身,或粗喘沙哑或婉转动情,消烬了生命般的义无反顾,偏生又堪堪清刚峭拔,端端英气入髓。

乌索普叹了口气,在风声如浪,鼓动似潮的牡丹坊,叹息般开口——“是因为赌约。”

++++++++++++++++++++++++++++++++++++

山治叼着烟,看着玻璃窗上倒映出的自己的影子,以及落后一步身着正装的高大男子。

“你既然过来了,说明基本任务都已经完成了?”

“是的。”弗兰奇利落行了个军礼“配合‘橘子’与‘百花’两位长官的资料,花了半个月的时间明察暗访,霜月城几个地头蛇的基本动向都已经分别掌握了。”

“这样么……弗兰奇,最近没什么要紧事,你就留下来吧。”

“嗯?”弗兰奇看着神色清冷的长官,朝前一步“为什么?不是说你明面上当个不务正业的军官让他们放松警惕,暗地里方便我们行动么?现在我留下工作不是会折扣很多。”

捏着自己的脖子转了转,山治回身时脸上清冷的神情已经消失了,他笑眯眯把烟戳如烟灰缸,摆了摆手指“这你就错了,弗兰奇。一个军官来视察怎么可能一个随从都不带?最开始还可以说是任性想一个人游山玩水,眼下都半个月过去了依旧不见一个心腹,不是反而引人怀疑。”

弗兰奇一愣,接着揉了揉脑袋“……哦,也是……”

“弗兰奇。”自己拖个凳子坐下的山治似乎又开始出神,飞机头的男人挑了挑眉“怎么?”

“你在帝都的时间比我长久,你有没有听说过米霍克有徒弟?”仰头示意对方也坐下,顺手倒了杯茶推过去。

“米霍克的徒弟?”摆手拒绝,弗兰奇自己从腰间拿出饮料喝了口,眯起眼回忆“那个剑豪独来独往惯了,想要当他徒弟的不少,真正见他收过的可是一个没有。”

“果然么……”支着脑袋,山治双眼放空,这次是真的自顾自出神不理会身边人了。飞机头的男人不禁翻了个白眼,任命的站起身走向厅堂中央摆放的电话机——上司一句话,他这边可要一个个彻底落实,许多方案外加人手改动,可不是像无良上司发着呆就可以完成的。

【二十五】

——因为挑战失败,所以才会来这里么?

——其实米霍克本不是这个意思,只是索隆这个人,太固执了。

——龙就这么让他胡来?

——问题是,他的直属上司是路飞呀……

鸟儿叽叽喳喳鸣叫着迎来全新一天,山治躺在床上望着窗外发白的天空。似乎……越来越容易一夜无眠,想着什么人什么事,不知不觉间,就忘记了时间的流逝。

慵懒不想动,不如说没休息好的大脑正在用阵阵刺疼叫嚣着一定要罢工,山治艰难的撑起身体,嘴角上扬的弧度,也不晓得是在嘲笑别人还是在嘲笑自己。下床时脑袋一阵眩晕,而等到洗漱间泼上一脸冷水,才算好了许多。

“呦,长官。你今天看起开真差劲。”竖着前卫的飞机头,退去军装的弗兰奇整个看起来就像无所事事收人钱财的混混流氓,他摆着一根手指晃了晃,递过自己的饮料“要喝么?保证你这一周的状态都和我一样棒。”

“你那莫名其妙的味觉我可不敢恭维。”站到镜子面前整理着军装,虽然眼底的黑眼圈浓厚,一双眼睛已经重新恢复了犀利,他透过镜子像是看到什么人,冷冷笑着的样子刁痞表面下是肉食动物独有的危险。“除了霜月城的城主,有些大人物,我们也是时候会一会了。”

“诶?我才来你就打算干正事?亏我把军装换掉了。”弗兰奇不满叫起来,同时走向自己房间“等我五分钟,我去换衣服然后拿车钥匙。”

车外的场景一闪而没,山治趁着赶路的时间靠在副驾驶位上闭目养神,脑海中却无意识转换着弗兰奇带来的各种资料——

霜月城城主,霜月城最大的掌管着,背地里与土匪暗流勾结,捞取民众财务。曾多次合作暗杀帝都派往的视察官,苦于找不出证据,只能任其逍遥法外。

鬼冢池,母亲拥有岛国‘寇’族皇室血统故随母姓。父亲出生汐日,多年前随龙征战沙场,目前守候整座霜月城,镇压当地山贼土匪。有隐退迹象,正扶持池接手职位。

佩罗娜,人称幽灵公主,霜月城北方幽暗森林的女主人。多年窥视霜月城统领权,似乎与帝都第一剑豪米霍克关系复杂。

寇砂,本为西方沙国王子,不明原因丢弃身份在霜月城西方成立盗贼团,隐隐与霜月城,幽暗森林呈三足鼎立之势。

龙当初下达的命令——首要找出霜月城城主谋杀视察官的证据,外加真实的账务记录。其次查清楚鬼冢池的真实目的,是否有逆反姜国之心。最后,与佩罗娜,寇砂取得联系,打破三足鼎立的状态,统领整座霜月城。

“啧,哪一件都不轻松……龙那个老混蛋,不就揍了他儿子几下么,用得着把老子调到这种地方来。”不满嘀咕着,完全没起到闭目养神效果,山治烦躁的睁开眼,车子刚好轻稳停下。

“池他老子就住这里?”没好气指着那一排排残破的建筑物“也不怕下雨天漏水。”

“你方向反了,那是将军专门检验大炮的地方,他的住宅在你后方,我这个方向。”忍着笑,弗兰奇关了油门拉上手闸,打开门抖了抖手脚。他对友人兼上司的差脾气早习以为常,并不会计较什么。

还想骂什么的年轻军官一愣,接着脸色更加难看的转过身,瞪着直插云霄的豪华建筑“啧,修得这么好,也不知道压榨了多少油水。”

“行了。”弗兰奇拍了拍山治的肩膀“把火气灭灭,人家好歹是驰骋一方的将军。他最威风的时候你估计还在喝奶。要我说就你这状态拜访,不被人赶出来才怪。”

“啧……”

烦躁的掏出烟叼入口中,山治深深吸了几口平复着表情。

“山治中校?”并不等迈出步子,一个惹人厌的声音从身后响起。池礼貌朝两人微笑着“真难得,居然在家门口看到您。”


【二十六】

“有事?”

索隆望着笑盈盈站在门口的莺。

“真冷淡啊。”少年朝前迈了一步,欲扯索隆的衣袖,被男人后退躲过。他扁扁嘴,上挑眼望着人“明明对谁都会笑,偏偏和我在一起就这么冷淡,你果然很讨厌我么?”

“和那个无关。”朝乌索普摇了摇头,索隆淡淡看着少年“你还没有回答我,有事么?”

“没事就不能登门造访么?”

“只是有些好奇。”转身走回内屋,在不用接待客人的时候,不是在冥想就是喝酒来打发时间。而刚刚,则是在保养刀具。索隆重新拿起擦到一半的和道,刚举起棉签,锋利的刀尖被一双素手按住了。

维持着动作,索隆安静看着半弯腰的莺,手腕突然轻巧一转,和道已然抵住少年纤细颈脖。

“什……什么?”笑容僵硬住,少年蹙着眉笑起来“这玩笑可一点不好笑,索隆……”

“你知道么?”持刀的手稳稳架在少年颈脖,不会偏离分毫也不会过于压迫,索隆的声音和他的刀一样沉稳“我可以有上百种杀了你,别人却不知道是我干的方法。”

“……”冷汗顺着脸颊滑落,莺勉强笑着“你是在生气么?因为那天我在茶里下药。”

“那个?”索隆挑着眉笑了笑,慢慢站起身“你要不说我都给忘记了。那么,再加一条好了。”

“等等,等一下。”手迅速抓住和道边缘,少年脸上退去惶恐取而代之是一种焦急“什么叫再加一条?我不记得我之前有惹过你?还是说因为我追求山治你生气了?你也会吃醋么?”

“戏该演够了吧?”索隆静静看着丢出一堆疑问的少年,并不去理会对方抓得过于紧实而留出血液的双手。而几乎是疑问发出的瞬间,少年眼中闪过锐利的光芒。身体迅速朝后急退,三点寒光直直朝绿发男人的面门射去。

雪走轻易拨开小刀,索隆看着沉下脸戒备着自己的少年,却先自顾收了刀。

莺被这变故弄得微怔住“干什么?”他冷着脸紧绷着身体“你是在小看我么?”

“剑士不会小看任何人。”在案首跪立,极为标准的姿势,索隆重新持起棉签。

莺讶异瞪着绿发的男人,眼看人真的没有下一步动作,忍不住开口“你是在耍我么?”

“我只是讨厌你接二连三的试探。”血红的眸子看过去,又随意收回“既然早已经确认彼此身份,多此一举的动作会很烦。下次见面,我希望你拿出真本事,而不是这种背地里的把戏。”

+++++++

“你就这么放他走了?”

乌索普在莺走后关上房门,满脸狐疑混杂放松的在索隆对面坐下“不过还真是吓我一跳啊,你突然发飙什么的。——说起来,你是怎么发现那个莺不对的?”

“剑士的直觉。”

“……”稍微囧了一下,乌索普揉了揉鼻子“可是,你这不是打草惊蛇么?他万一回去说了什么怎么办?你不是很危险?”

“乌索普,当初我们蛰伏在这里的本意是什么?”对着窗口眯眼望着和道线条完美的刀背,刺目的反光带着冰凉的杀意,索隆勾起嘴角,张扬的弧度让长鼻子男人生生打了个冷战,他抱着手臂搓了搓“额……收集情报?”

“现在情报基本收集完毕,是该收网的时候了。”一刀笔直斩下去,刀尖对着乌索普的鼻尖,长鼻子男人眼珠子快成斗鸡眼的瞪着和道“快快快快拿开!你,你,我又不是敌人……你指什么指?!!”

“怕什么,我手很稳的。”不以为意笑着,索隆瞳孔闪过一抹很难得见的调皮,然后轻巧收回刀“说真的乌索普,你该好好练练胆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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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阳洛水之神 | 2012-7-31 14:30:33 | 显示全部楼层

Re:军官与花魁(7.31  二十七至三十五章)

【二十七】

在帝都见过山治的人都晓得这小子是个处事圆滑的家伙,眼下明明对这个男子不爽到极点,山治还是报以灿烂的微笑。当然,如果杀气不那么明显的话或许会更好。

池像是没看见对方不爽的表情,很显然若是这会儿比较脸上功夫,这个男人会技高一筹。

“你今天怎么回事?感觉哪里都怪怪的。”跟在池身后走在院落,弗兰奇暗中扯了扯山治衣摆低声询问。

“没事。”从牙齿间挤出的字句,山治毫不掩饰烦躁表情。

对此无语,弗兰奇只好作罢。反正也不碍着谁,他想着既然实在看这个叫池的男人不爽到如此程度,那自己说不定也用不着礼节。

“……父亲已经卧病在床半个月了,不过如果是山治中校求见,我想他不会拒绝。”站在内室门口,池转身对两个人笑着“容我进去禀报一下,稍后就给你们引见。”

牡丹的香味在整个院落肆意,弗兰奇打了个喷嚏揉着鼻子。山治叼着烟望着天空出神,那副淡然的表情显然是在调试情绪。

拜见老将军的过程并无多少波折,池进去没多久就等来仆从的邀请。走入常年不见天日的卧室,心里暗叹着不愧是驰骋沙场多年的英雄,便是此时躺卧在床,那种血性还是不曾消散。

比料想中要好讲话的老将军,与外表完全不符的赤子之心。山治和人交谈着,算理解为何当初能在龙的手下办事,成为心腹。可惜看儿子的眼光低了些。余光瞥一眼候在一旁的池,在老将军偶尔撇过去的目光中,不难看出对这位小辈的疼爱。

是平常隐藏太深,导致老将军也看不出来。还是太过溺爱,所以睁只眼闭只眼?

“呵呵,山治中校觉得我儿如何?”显然是望见了山治看向池的目光,老将军呵呵笑着开口询问。

收回视线,山治嘴角的笑容恰到好处,既不会觉得谦卑,亦不会十分骄傲,然后他挑了个比较中肯的回答“老将军的儿子,自不会差到哪里去。”

迎接山治的是一阵豪爽大笑,老将军笑盈盈看着自己的儿子“池子啊,看来山治军校不看好你呐,这次前往幽暗森林与幽灵公主商谈,不如你就跟着山治中校,长长见识也让山治中校看看你的本事。你说,这样可否?”最后的话,却是望着山治讲的。

“既然是老将军的请愿,晚辈当然不能拒绝。”

“哈哈哈,好!够爽快。”

……

“山治中校如果觉得为难,完全不用勉强。爹也是太重视我,倒忘了规矩。”

走在回去的路上,一言不发的池突然讲着。

金发的男人闻言停下脚步,他眯眼望着笑容毫无破绽的池,同样笑眯眯的“为难?你哪只耳朵听到老子讲为难?三天后霜月城门口,老子等你。”

池只愣了一瞬,而后倒也不恼“如此倒是我唐突了。”他微微欠身,然后在山治快踏出大门时,轻飘飘的讲“山治中校,之前倒是一直忘了说。在下可是很羡慕中校能把牡丹坊的那位勾上手。我在这里这么多年,却是连话都不曾说上一说啊……”

【二十八】

弗兰奇余光一直瞥着撑着脑袋的山治,几次张口闭口,还是把一切归于空寂。

“你要问什么,说吧。”打破尴尬的还是山治自己,他看着玻璃反光中那张模糊的脸,那双冷清的眼淡薄的看过来,坠满冰的色调相互碰撞。

你就是个笨蛋。

他看着那双眼那个人,露出嘲讽的表情。不出意料接受到同样的嘲讽回击。

弗兰奇默默的收回视线专心开着车,不再去搭理那个陷入自己思绪的人。问话什么的……你既然叫我开口了自己别一副什么都不想听的样子啊,就算你是我长官也阻止不了我想打你的心情混蛋……

当视线入目熟悉的古典楼房时,山治才动了动。他蹙眉指着写有牡丹坊三个大字的招牌“怎么把我送到这里来了?”

“不是你自己说要来的么小哥!”弗兰奇终于还是朝着自己的长官爆发了“自己的言行自己记清楚啊,这种提前老年痴呆的迹象你是想闹哪样?你……”原本该滔滔不绝的言论中途堪堪停住,虽然一吐为快心情是很爽,可要是当事人压根就不在听那就没有意义了。弗兰奇看着边碎碎念边走入牡丹坊的金发男人,无奈的闭了嘴。

“离开了?”

后长官一步进来的后果是没听到前因,只听到长官那声带着失望的反问。

“是啊,其实也就比你早那么一会儿,实在太不巧了。”老鸨晃着手帕满脸遗憾,算计的眼光在山治身上不住打量着,水蛇腰一扭贴近人“其实军爷,我们牡丹坊也不是只有索隆那么一位美人。你要不再看看?”

山治看了看歌舞升平的牡丹坊,胭脂混着声乐扩散开风尘滚滚。他迎着老鸨期待的眼神终究是摇了摇头,而这时候,一个脑袋突然凑上前“山治,你又来找索隆么?”

“乌索普?你没有和索隆一起离开么?”是真的很诧异,连声音都提高了几分。

“我又不是他贴身小厮,顶多是在这牡丹坊帮他跑跑腿吧。”长鼻子男人似乎有些不满,沉着脸瞪住山治“本来还想告诉你索隆具体去向,现在我不高兴了,你自便吧。”

“诶!等等啊。”年轻军官上前几步扯住长鼻子男人的胳膊,塞了什么到人手心“刚刚算我不好,你就给我讲讲,如何?”

乌索普这才开心的笑起来,他装模作样的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早就知道你要问,我已经写好了,呐,给你。”

“诶哟!”老鸨见状不干了,踩着莲花步就想要上来夺,被山治眼疾手快收入上衣口袋。老鸨手停在空中迎着山治的目光笑了笑,识趣的收回手,转身却敲上乌索普脑袋“好啊你,刚刚我问你索隆告假是要去哪里,你死活不肯说,原来是为了要好处。”

“那当然,我长得又不好看,想要小费还不得从这方面下手。”乌索普故作势利的把钱攥着死死的“老板你要是想要,也给我银子。不然,嘴长在我脸上,我想和谁说才和谁说。”

“好你个臭小子!翅膀长硬了是吧?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救命啊,老板又发飙了!!”

……

……

“我们走吧。”山治笑着拍了拍弗兰奇的肩膀,率先朝门口走去。

“然后呢?现在我们去哪里?”发动着车子,弗兰奇看向自己长官。

“回家。”低头盯着那张纸条,山治若有所思的抵着下颚“三天后集合前往幽暗森林的计划不变,但是我不和你们一道了,等会儿收拾完我会先出发。”


【二十九】

漫天盖地的黄沙迷住整个视网膜层,少了建筑植物遮挡的太阳宛若发泄平素被欺压的怨气,刺目的光倾照而下堆积肉眼可见的热浪滚滚。

索隆擦去滑落到颈脖的汗水,透明的水珠顺着指尖落到地上,甚至不待留落痕迹就冒着白烟尸骨无存。热风像是唯恐天下不乱的孩子,到处乱跑着带来闷热的风与粗糙的沙粒,掩盖路人来时的脚步。

早就汗湿的身体很轻易就粘上细小的沙粒,吃了一口沙子的绿发男人虽然很想砍人,无奈荒无人烟的沙漠找不到任何可供发泄的器物。

妈的……什么鬼地方!

爆着粗口,绿发男人非常想知道幽暗森林何时成了这片丁点绿意都望不见的沙漠,更想知道的则是如何才能走出这个破地方。

就这样又骂骂咧咧走了半晌,索隆双手募的按住了刀柄。

天不知何时暗了下来,滚滚沙暴从远方堆积侵袭,马蹄声混杂铁链叮铛。

“真麻烦,老子可是热得一点都不想动了。”他架着刀,还有空打哈欠,闭着一只眼睛揉掉挤出的泪水,低下去的脑袋嘴角缓缓上扬。

“既然对我拔刀了。”他一字一句对着临到身前的马贼讲着。空中堆积厚重的云,一度消失了瞬间的太阳,灼亮的光照,男人的脸,极暗到极亮,笑容嚣张“就该做好下至地狱的觉悟了吧。虾米们。”

+++

……

山治叼着烟安静的站在漫漫沙尘边际,鼓动的风暴吹乱男人的金发与单薄的衣摆,打在脸上刺刺的疼。

不远处,绿发的男人还和人混战在一起。

少了刻意的舞弄单纯为了退敌而砍出的刀,更多了份说不上名的激荡。每个转折与斩击都精准果决,最少的力达最大的杀伤,找不到死角。

几个外围的马贼余光望见观战的山治,伤不了索隆的恼火让他们泄愤着大吼大叫举刀砍来。绿发男人自然也看见了,他挡住一个人的长枪掀翻人马,转身时正看到金发男人长腿收回,那匹骏马长啸一声连带背上的人一同摔入大地。

“我接到乌索普给的纸条就一直往你这边赶。”他穿过倒在地上的一群人一堆马,朝索隆走近“一路问一路打听,果然,你这个笨蛋走错路了。”

在还有半米的地方停下,山治指了指北方,笑容很明显的调侃“三岔道,你完全走反了啊。”


【三十】

虽然说是接到乌索普的通知就赶过来的,但到底延迟了几个小时,再加上找人询问一路追赶,这会儿汇合在一起也早深入整片沙漠,一时半会儿没那么容易出去。

山治坐在石洞口看着火堆发呆,后方绿发的男人盖着毛毯已经睡着了。

如果说白日的沙漠是无边无际的燥热,那么夜晚的沙漠就是无法想象的冰霜,少了太阳的烘烤,沙石极快蒸发热量后缺少补充,昼夜温差就会非常显著。

不同原本打算去幽暗森林的索隆,早在来的路上山治已经做好万全准备,眼下绿发男人身上盖的毛毯正是这个男人带出来的。

又添加些树枝,山治抖抖长腿,随手拾起一枚石块砸向索隆:“睡了大半夜也该够了吧?”他看着被砸到后瞬间爆发出杀气,又在看清是自己后重新躺回去的绿发男人,站起身“怎么样,你是留在这里守着行李,还是和我出去活动活动?”

“啊?”还在揉眼睛的索隆留给山治一张不设防的脸,说话的声音含糊不清“活动?大晚上的你要干什么?——嗯?”望着那张凑近的脸,挑了挑眉。

“仔细看,我果然还是更喜欢你现在的样子。”不知何时跪在索隆面前的男人,嘴角扬着轻佻的笑,说完这句话后就后退“食材啊食材,沙漠里还是居住着很多动物的,只不过他们到了晚上才会出来。”

愣了愣,揉着眼睛的手也停顿了半秒,接着绿发男人恢复常态掀开毛毯,故作正紧的口吻讲出却是嘲讽的话“我和你一起去吧,白天遇到的那群人我比较在意,你一个人要是被抓了我不是很麻烦。”

“有什么麻烦的。是谁说没有我你也可以自己走出去的?既然这样我出不出事都和你无关吧?”意外没有生气,山治收拾着散落在地的行李,然后笑眯眯看着索隆“还是说,你果然在关心我?”

“少把用在女人身上的那套对我。”把毛毯朝山治扔过去,索隆不为所动“我是怕你死了娜美会找我麻烦。”

“你要真是女人哪用得着我这么哄着?早被拿下来了。”把盖在头顶的毛毯扯下来,山治故作委屈叹口气,一边把毛毯折起来放入背包“啧,真伤心……诶,诶?你去哪里啊?我还没好呢!”

快速吼着,山治慌慌忙忙背起行李朝大步走出石洞的索隆追去“——衣服!你至少给我套件外套!你以为这天气是摆设么?要是感冒发烧了怎么办?喂!!”

一轮清明的月见证着一前一后的两人,无限苍茫的天空有什么悄然孕育,在安静的沙漠蛰伏酝酿,等待日后太阳腾空时,破土而出的宣泄。


【三十一】

就像山治所说,明明在白天荒芜死寂的沙漠,夜间直接变了个模样,那些躲在沙土中抗衡高温的动物们抓紧昼夜几个小时的凉爽,透气的同时亦猎捕食物。

响尾蛇和蝎子的出现最为出人意料,这些沙漠中的毒物悄无声息又有着天然的保护色,有意无意踩到他们地盘,立刻被视作攻击从而戒备,倒是让山治好一阵头疼。他猛的拽住大大咧咧横冲直撞的索隆,难免气急败坏“你能不能小心一点?被咬到了老子可没药给你治!”

“哪那么容易被咬到。”掏着耳朵,索隆一脸不以为意,他甩开山治的手继续朝前“你不是说要捉两只鸵鸟么?不抓紧时间马上天都亮了。”

“你……”

词穷,落空的手,怪怪的痒,将莫名其妙的虚无传回心脏,浅浅的失落。金发男人狠狠攥了攥那只手,然后提了提有滑下趋势的巨大背包追上去。他努力忽视从刚刚开始就一直在叫嚣的急躁,深呼吸着冷空气四下乱移着视线。

运气有时候就是在这种不经意的情况下出现的,金发男人在看到一闪而没的影子后,猛的扑上前把索隆压倒在地,一只手捂上人的嘴“嘘!别出声,你看那边。”

先只是一个小小的影子,迈着四平八稳的步伐左顾四盼,然后长长的脖子朝后扭转,发出奇怪的声响。接着一只,两只,成年的鸵鸟三五成群从黑暗中现身,梳理着羽毛,相互依照。

“没猜错的话,搞不好我们不止能弄到鸵鸟,还能碰到水源。”山治紧贴着索隆小声而兴奋的讲着,几乎同时身下人微小但确确实实偏了偏脑袋,缩了缩脖子。本还没什么察觉的山治一愣,而后沉了脸,默默的移开距离。

两个人与鸵鸟群的距离并不远,但要想在一群高大又主沙漠场地的动物眼皮底下捉两只同类,并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最重要自然是力度的把握,伤到了就没有意义。按照金发男人的说法,比起其他随处可见的食材,鸵鸟这种可以当做交通工具的东西更加重要。

索隆回头看了眼偏过头去的山治,稍稍撑起身体。

“这里就交给我来吧。”

鬼切和雪走出鞘,换转刀背在上,他的目标是中间那个一看就是领头的那只,二刀流凌厉的刀锋快速的破空而去,与此同时从耳边飞速划过的,是身边人黑色军服一闪而没的残影,“笨蛋”两个字来不及出口,鸵鸟群同时倒下两个身影,而后冲入敌人视野的金发男人理所当然被包围了。

他向索隆摆了摆手,故作帅气的姿势,是会被后者嗤之以鼻的骚首弄姿。接着他动了起来,匀称的身形轻易在暴怒的巨型鸟类中游走,掀起的沙粒和羽毛纷纷扰扰看着就混乱,那个人却像乘着风,淋漓尽致的优雅,一点不像在打架。

虽说因为首领被打败而暴怒,还是有着动物的本能。察觉到金发男人流露出的危险后,终究是一哄而散,作为沙漠中赫赫有名的长跑冠军,向两个人类展现着无需置疑的能力。

高高跃起的人轻巧落地,叼在嘴边的烟刚好到尽头,他伸手拿下烟,朝索隆露出刁痞的笑。

“切。”

迎接男人的自然是后者不屑冷哼,收回宝刀,索隆走上前踢了踢暂时晕过去的两只巨大鸟类“然后呢?你打算怎么骑上去?”

“这个不着急,当务之急是再次找个石洞,快天亮了,马上又会高温,我们先找个地方躲一躲,这两个交通工具也需要有时间调教才好。”

早习惯对方对自己总总行径的鄙夷,一个一个计较真的会很麻烦,山治索性无视继续好脾气的絮絮叨叨,而后自觉拎住后者的衣领“小孩子要乖乖跟着大人走哦,来来,这边这边,跑丢了爸爸又要花时间到处找很麻烦啊——哦!——你干嘛打我?”

“你自己清楚,蠢货。”

“喂,蠢货蠢货的,找不到路的人到底有什么资格骂别人蠢货?老子可是忍你很久了,想打架么,混蛋?”

“这是我要说的话,谁叫你跟过来的?我才是忍你很久,要打架我奉陪,到时候趴下去别怪我没手下留情!”

……

……

【三十二】
那个笨蛋到底是带了多重的东西出来……

不爽的挺直背脊,可惜鸵鸟背上有限的空间让索隆没多少躲开接触的空隙,后背无可避免触碰男人的胸膛,在烈日炎炎下只剩燥热炫目。

在两个人的身后,另外一只鸵鸟背着巨大的背包极其颓废的步履蹒跚。

原本应该是两个人各乘一只的,可惜的是,明明能承担两个男人重量的鸵鸟,却在山治背着背包跨上的那一刻直接跪倒在地,再怎样威胁暴力相向,都倒在地上装死,让另一边的绿发男人好一阵无语黑线。

不得已把位置单独留给奇重无比的背包,在商量乘坐另一只鸵鸟时又引发一阵口角。

“你真的很麻烦啊。”高高坐在鸵鸟背上,山治满脸不耐俯视着同样不爽的索隆“本来天就很热了,老子真的没工夫陪你闹。”

条件反射想说出反驳的话,瞪着金发男人水一般滚下来的汗珠,硬生生止住到口的抢白,偏过脸平静的讲“谁知道这玩意儿跑起来这么颠簸,我又不是故意要跳下来的。”

所以说,觉得会掉下来你不会拉着我么?跳什么跳啊……头疼的看着只留给自己半个侧脸的索隆,也只是在心里吐槽着,金发男人口吻多少无力“那怎么办?直接跑?……我是无所谓,反正负重已经拿下来了。”

索隆看了看山治,又低头盯着自己的手,朝前几步“让我坐前面吧,直接走太慢了。”

于是,就出现了一开始的场景。

多少知道些沙漠知识的人都清楚,在中午这段太阳最毒辣的时间,是绝对不能暴露在毫无遮蔽物的空地下的。拿着进入沙漠前向当地人买的地图,山治一只手扯着缰绳一只手挡在额头上方。

“前面有是有一座挡太阳的石洞,不过地图上标明那里似乎是马贼的临时歇脚点。怎么样,还过去么?”

“你说呢?”嘴角勾起的弧度张扬放肆,山治从后看着人,也露出漫不经心的笑“也是,要有人,直接踢飞就是。”

该说是运气好还是运气差,两个人到达石洞时并没有看见其他任何人的痕迹,显然那群马贼今天不在这里。

卸下行李,绑了鸵鸟,山治娴熟的拿出各样调味料以及食材,不过一会儿四周就飘起浓稠的香味。

索隆无所事事靠墙而坐,百般无聊盯着那几只烤架上的鸟,篝火下袅袅升腾的烟,烟后方优雅潇洒的人。因为沙漠而无限升腾的烦躁渐渐散去,紧绷的神经放松,心情愉悦。

山治眼角余光看着闭目养神的索隆,嘴角亦不自觉勾起浅浅的笑,他拿过烤好的鸟走上前,在人身边坐下。“再怎么困也先吃点东西,冷了会走味。”

肩膀上靠来毛茸茸的脑袋,伸手随意抓过一只串着鸟的竹棒,大口扯着肉咀嚼时,传来微小的震动。山治保持着靠墙而坐的姿势,好笑绿发男人此时懒洋洋的姿态,很想问既然不排斥刚刚为什么会别扭,又实在不忍打散现下氛围。

眼前出现一根只留骨头的竹棒,下意识接过。肩膀上的重量下滑至腰腹,半眯着眼的男人猫般蹭了蹭,找到舒服位置很快进入梦乡。

山治看着那个人,觉得有什么在看不见的地方深深扎根,消融的,柔软的,从未触及的,以及无比期待的。

【三十三】

他盯着人睡颜,一不小心自己也睡着,垂着头蜷缩着身体,拿在手上的木棒随着身体的放松掉落沙地。

很多时候危险就是在不经意的情况下悄然而至,一条响尾蛇吐着猩红的信子贴地而行,一双乌黑的豆眼闪烁着冰冷的光泽,他在索隆伸展的腿边停留,注视着两个不速之客,警惕而戒备。

就是这时候门外响起马蹄叮铛,嘈嘈嚷嚷的笑声混杂怒骂。两个难得失了警觉的人全然没有在意,蜷缩在人怀里的绿发男人只是下意识动了动腿。而就是这一下,让绷紧身体的响尾蛇本能张口。

惊呼闷在喉咙,索隆迅速弹跳起身体同时惊醒了被挡靠垫的山治。对视一眼,越来越近的声响让人忘记悉悉索索逃走的软体生物,一人握住腰间的刀,一人脚底生力。

打照面时,有种世界真小的啼笑皆非。在昨天刚被两人揍得鼻青脸肿的若干马贼,失却了粗俗的欢声笑语换上浓厚的戒备,手拿出武器不是为了迎敌仅仅为了壮胆。

连最开始的一点警惕都松懈了,绿发男人持着轻松的笑站起身,却在下一秒眼前一黑。

毫无预料的晕倒,吓到在场的所有人。马贼们在愣怔一秒后反应过来得意大笑着哄涌而上,山治心慌的同时对那群不知死活的马贼厌恶到极点,精湛的腿技,这个看来消瘦的男子其实有着惊人的爆发力。

没空理会倒地呻吟的路人甲乙丙,山治抱起索隆从头到尾的的检查,不费多少时间就注意到脚裸处黑红的两点。

被蛇咬了?什么时候……又诧异又突兀,山治瞪着伤口,闪现之前被惊醒的画面,已然有了定论。

掏出随身的小刀在伤口上方交叉划开十字,毫不犹豫低头允吸着伤口,直到血液重新变成红色为止。脑袋有些眩晕,显然是和吞食毒血有关,山治晃了晃脑袋保持清醒,拿出清水漱着口。

因为不晓得到底是被什么蛇给咬到,当初带来解毒的草药只能起到缓解的用处。山治把那些药草嚼烂小心的敷在伤口上方,横抱起人。

晃了晃,山治深吸口气步伐沉稳的朝外走去——当务之急是尽快走出沙漠,给专门医治蛇毒的人查看。

莫名其妙跳得飞速的心跳,不断上涨压不下去的心疼,呼啸而至抵挡不能的心慌,如此怪异,如此理所当然。他突然低下头给了人一个吻,暗自在心底里给了人一个誓,然后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般带着人朝阳光明媚的地方行走。

刚出山洞,心就一沉,他看着把整个山洞包围住的马贼门,冷清的视线落在为首那个戾气的男子身上。

寇砂,现今这片沙漠的王,第三个任务的对象……

这种时候碰到,实在是太糟糕。

【三十四】

酥麻的感觉在四肢百骸游走,眼皮很厚重,却并不同于早起赖床时的慵懒。背后靠着什么人,手腕处比其他地方更加强烈的冷麻……

“……还不醒……”

恍惚的声音,熟悉的音质冰冷的腔调。什么人的应声,完全不熟悉的冷淡嚣张。蹙眉,终究凭着毅力睁开眼,天旋地转,景物模糊不清。大片大片刺目的金色靠近,而后是艳彩斑斓的蓝光,苍空般目眩神驰。

抽手条件反射想把人推开,只不过稍微动了动手臂,刺疼就从手腕蜿蜒而上,侵蚀整个臂膀——被束缚住了。

“很疼么?暂时别动比较好。”声音在耳边撞开,接着一阵铁链碰撞,远离的脸朝正前方看过去“喂!把他身上的绳索解开。你也看到了,就算醒着他也没什么力气。况且有我做人质已经够了吧?本来事情就和他没关系!”

眯眼,这才看清身边人手腕上厚重的镣铐。移开视线,落向那个远远站立着的人——茶色的墨镜挡住脸,利落的轮廓彰显着雷厉风行的铁血个性。不认识,但直觉很难缠。

“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寇砂冷着脸和山治怒目相对,比起后者的急躁,前者显得气定神闲“这个人砍伤了我那么多手下,你又如此袒护他。事到如今还想让我相信他与你无关么。”

山治狠狠啧了一声,刚想要开口被索隆轻轻撞了一下。怒吼压回去,山治松弛紧绷的身体,让索隆能更舒服依靠在自己身上。

“怎么了?”声音明显软化温和,带着毫不掩饰的关心。让远远看着的寇砂眯起眼。

“什……咳,什么人质?”一说话,才发现嗓子堵得厉害,暗哑的声音要仔细辨认才可以一一分清,下意识蹙眉不爽这种状态,话还是要问下去“你被抓了?真不中用。”

“我说你啊,都这时候了还是不忘记损我么?”山治满脸黑线扫了索隆一眼“你以为是谁中毒才导致现在被抓住的?”

暴露在山治面前是一张茫然的脸,以至于金发男人到口的吐槽硬生生转成叹息,而后索隆显然反应过来,那副表情会让山治十分好奇前者脸上的温度。要不是背后快具现化的怒火,说不定会借机好好调侃一番。

“你露什么霸气,怎么,不仅限制自由还阻止人调情么?”他回头,对着那位沙漠之王冷笑。

……好吧,虽然有寇砂强烈表示不满彰显着自己的存在感,但确认同伴安全后年轻军官无可抑制回复了本性,这番话调侃的对象转换,杀伤力却一如既往。

“调情?”

“混蛋你又说什么莫名其妙的!”

同时响起的问句感叹句,寇砂不过是挑了挑眉表示诧异,索隆却是一副欲要跳起来吃人的架势,可惜余毒未清的身体让他狠狠砸在了山治的腿上。

寇砂若有所思看着两个人,末了后退一步离开牢房,一手攀上铁门“我不管你耍什么花招,山治。除非你帮我完成探查,不然我不会放人,别忘记你同伴身上的毒才解了一半。——关门。”

后一句,是对着一直等候一边的跟班讲的。

厚重的铁门阻挡本就昏沉的光线,铺满稻草的铁牢瞬间暗了一半。索隆盯着铁门上方透过狭小空隙射进来的微弱光亮,又回头看着正静静望着自己的金发男人。

【三十五】

相对无言。

索隆首先移开视线。余毒未清的身体,掌控权依旧不在本身。除了颈脖可以随意转动,其他地方持续处于冷麻的状态。

少了陌生人的注视,精力终于完全放在打量环境上。这才觉得靠在金发男人怀中的姿势怎么看怎么诡异。不安的动了动,山治的声音立刻从头顶传来“别乱动,你头发蹭的我很痒。”

伴随说话声,还有清晰的镣铐声响。索隆动了动手腕,不难感觉出紧紧束缚的属于麻绳一类。不是自己,那么这声音自然是从山治身上传来的。

腿屈起踩地,一波一波的胀痛感。腰腹用力,冷汗顺着额角滑落,索隆无视山治那声包含担心的叫唤,勉强撑坐身体半转颈部。

微弱的光亮下泛着冷光的金属,牢牢将金发男人的双手扣在背后,一条细长的链子从镣铐中间穿过,系在不远处的墙面突出的铁环。

山治还在因为索隆莫名其妙的动作愣神,后者缓慢回头看了自己一眼,不知是否是错觉,与其说在看,不如说是瞪。而其中包含的意义……似乎满含挑衅?

接着山治目瞪口呆的看着索隆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想要提醒对方还在体内残存的毒素,以及附带的麻醉效果。话刚到口不待说出,勉强站立的人已经面朝下狠狠摔砸到地面上,尘土飞扬,稻草乱飘。

“……”又是无语又是黑线,好半响,山治才无力的开口“我说……你在干吗?”

趴在地上的人动也不动,山治安静的思考了一会儿,终于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他牢牢盯住索隆,试探着开口“我说,你不会是看我被镣铐锁着而你被麻绳绑着……所以想要证明你比我强吧?”

瞬间僵硬的身体。山治望着人,后脑勺落下大滴汗,已经分不清是想要落泪还是想要嘲笑了。

“真是败给你了。”他嘟嚷着,由于铁链的长度有限,在试探一次发现到不了索隆身边后,尝试着伸直一双长腿,刚好够着对方肩侧,立刻踢了踢对方“喂,还有气不?”

迎接山治的,是索隆猛然张口恶狠狠的一咬。

“喂!”脚踝钻心的疼让山治条件反射收回腿,然后理所当然也拖着索隆前进了几分,金发男人看着死咬住自己不放的人,放松了腿部肌肉“我说,你是属狗的么?动不动就咬人……怎么样,我的血还好喝?”

侧过脸,索隆松开口,对视着山治好脾气的笑,轻哼一声转过脸。

山治故意很大声的叹了一口气,然后翻转身体也躺到地面上,仰头撞了撞一边索隆的脑袋“你是报复我之前趴在你脚裸吸血么?居然还咬在相同位置……总觉得遇见你后我身上的伤就没停过啊。”

对方想当然不回答,山治自顾自笑了笑,合上眼“睡吧,休息够了明天才有精力对付状况。”

“遇见你就一直在倒霉,这话应该我说才对。”

本以为不会搭理的人突然开口,说出来还是尤为跳跃式的话题,山治一愣。那个人低沉冷清的声音缓缓在空间扩散“光下药中毒就已经两次了,算算间隔还不到半个月,你才是我克星吧?”

“噗……就算你这么说……”“现在居然还狼狈的关在马贼的牢房里。”

“喂,喂,马贼也是有人权的好不好……”听着着重的马泽两个字,就忍不住又想笑。对方明明是冷清的叙述,却可以自动脑补成撒娇模式,反正无事可干,就起了聊天的兴头“何况这次可不怪我,要不是寇砂拿给你的解药威胁,我才不会毫无反抗的让他带回来呢。”

“那种威胁有什么好在意的?老子可没你想象中那么弱。”

“这和弱不弱没关系吧?我只是关心你,只要是你的事情,再没关系我也会小心翼翼,何况是中了蛇毒。”心平气和的解释,两个人难得这般温吞的讲话,那些反问反驳,因为语调的转变而不那么火药十足。

“花言巧语。”

“这是讲话的技巧,你以为谁都像你讲话那么生硬?而且我说的都是真心话。”

“哼,谁信你……”比刚刚还要低很多的声音,带上困倦疲惫。

山治无声笑起来,没有再继续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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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salinda6 | 2012-8-1 02:34:17 | 显示全部楼层

Re:军官与花魁(7.31  二十七至三十五章)

好长的福利
池和莺这两个是想做坏事吧

船长大人冒泡泡了
虽然只打酱油路过

我也觉得绿藻你碰到黄毛后就倒霉了
不过你们两注定是要纠葛到一起的

寇沙登场~
杀气腾腾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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