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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
老福放清水版5k,不影响剧情
-------以下正文-------
罗知道自己不是唯一担心的人。
鬼岛战后,脱离险境的人有自己的归属。就算索隆不曾明讲,他也知道那不是他能插手的地方。
只是与自己不同,草帽一行虽然担心,但在索隆清醒后,就习以为常的放任对方拿着哑铃被小船医追骂。似乎这样的伤清醒后就什么也不是。
罗不清楚同盟一路是怎么走过来的,在两年前,草帽团窜起的时间比大多数海贼团快了许多,闯入顶上战争时几乎是关注的最高峰。而草帽一行在最受关注的那时消失了两年,他不知道其中细节,只知道顶上那时路飞是只身一人,其他船员犹如人间蒸发。
直到两年后走近才知晓,让同盟短时间窜起的,是不计风险的一意孤行。若旁观分析,或许这才是里所当然,不过是高风险,高报酬罢了。
罗并不想评论什么,只是在偶尔撇开的眼神中,他知道索隆有的不只是一意孤行。而是为达目的,毫不犹豫把自己性命推上赌桌的独断。鬼岛那战,只是再次印证了事实。
走在幽暗的港边,灯火通明的远处,宴会还在继续。大战后,人们的宴会才能这般肆无忌惮。而前些时候外边海上,强者一般的气息已悄然远去,说明着有什么人来过,但似乎没打算靠近。
罗让几人警戒海面上的状况后,便往断崖上废弃的房子走去。高处向来适合望风,而这样的崖边便是能最快确认危险的地方。
他本来只打算看一眼,但却在月光下停下了脚步。明亮的月色高挂,逆着光的身影,有一人独自坐在崖上。
脚步沾黏在地,罗静静的望着那身影拿着酒轻啜。动作很轻、很慢,像端着刀柄般的稳定。只是瓶边的露珠突然的滴落在绷带上,让握着瓶子的手小小的轻颤。
这样的一幕罗看在眼底,那般细微、不值一提的反射动作,顿时让他一阵烦闷。酒不过是最初没有船医时的麻醉剂,就算大多人不清楚,但身为医生的自己何尝不知?
夜晚的寒风渐冷,罗悄声走近。他知道这对拥有见闻色的他们没什么意义,只是现在的他无法开口说些什么。
索隆稍稍回头,随后收回视线简短的问着,“怎么了?”
“为什么一个人在这?”罗沉声问着。
“因为刚刚外边海上的气息。”索隆回答着,就像对方来到这里的原因,而他异同,“防范为然。”
罗哑然失笑,真是优秀的船员,无悔、无偿。他走到对方面前,拉过那包着层层绷带的手。那天奄奄一息的身影印在脑海,无处发洩的拳砸向墙壁,依旧改变不了对方的固执。
“即便让你休息,你也不会听话吧?”罗稳住语调轻声的说着,但烦躁的情绪还是慢慢生根,“楼顶接下两个四皇的攻击不够,还把那般副作用的药扎在身上,两倍疼痛…你知道痛是可以死人的吗?”
“那个时候人手不足。”索隆撇开视线,干涩的辩解着,“战况危急。”
“战况危急。”罗平静的重复着,就算他放弃了计划又如何?就算带着对方脱离了战场,就算拦下了四皇又如何?这人从没听过他的。只是就算如此,他还是接续了话,“那现在呢?”
低声问着,罗清楚对方昏睡了几天,醒了多久。而那些伤自然不可能一夜消失,只是掩盖在那层层绷带之中。
“反正喝酒就会好。”索隆嘟囔的说着,而他意外的是手上的酒转瞬间被罗的能力夺去,“你干嘛?”
夺过了酒,罗不发一语的拿着酒壶一饮而尽。灼热的味觉沿着舌尖直至咽喉、漫溢鼻尖的深沉香气,是好酒、是烈酒,也只有这般烈酒才足够不是吗?
喝完的酒壶被一个撒手滚落了崖底,罗看着对方轻皱的眉间。似乎这样才能引起对方的注意,他不住嗤笑着。
“酒喝完了,你伤好了?”罗讽刺的说着。
“......。”听着话,索隆沉默片刻,淡淡的回应着,“别说你是来找我吵架的。”
罗看着那波澜不惊的红瞳,直到现在才正眼看向自己。吵架?如果吵架就能阻止对方的话。
“别总做那样找死的事。”罗沉着语调,只是起伏的情绪压不住带刺的字句,“这很难吗?”
“你也在场,你说可能吗?”索隆质问道。
“至少不会像你一样蠢到往枪口撞!”面对质问,罗还是不住提高了音量,“你就不能...。”
“前提是那枪口前面什么人都没有。”索隆打断执意吵架的人,这样的氛围,他不住加重了语气,“你想说什么?我太莽撞?太冲动?别说的像那时候我有其他选择,一个人换四个人的战力,哪里有问题?”
“所以你就不要命的往前冲吗?”罗质问着,只有对方想的不是躲避,而是扛下。就连他当下也从未有这样的想法,想起对方挡在前面的身影,压抑的怒气被挑起,他口不择言的说着,“随便一个人都可以,凭甚么你要抢在前面送死?”
“不是随便一个人。”索隆说着,对峙的目光坚定,直面着发怒的人,“身后有我的船长,更别说你和另一个,船长和船员不同。”
又是这个。
罗不自觉的想着,不知从何而来的固执,无所谓的牺牲奉献,生命只是追求胜利的筹码。但就算撇开那样的借口,他知道这个人可以为草帽团里的任何一个人死。
“你就没想过你可能会死吗?”
“......。”索隆沉默的移开视线,停顿了一段时间。他不可能没想过,死亡面前难以存在侥倖,但即便如此,也不能改变什么,“想过,但...。”
“但你还是会这么做,这就是你的答案不是吗?”罗接过来话,看着对方默不作声的模样,他想起曾问过对方那些伤疤从何而来,一次次都接近死亡。而他总是难以接受,无关是非对错,他只是不希望,“你不会每一次都那么幸运,别总这样赌命,你没想过你如果死了,那其他人…。”
“那就跨过去。”索隆平静的说着,就像这样的答案早有定论,似乎死亡就是那么一个东西,“身为船长,就算是踩着夥伴的尸体也要跨过去,你也一样。”
“别拿这种话堵我!”罗怒道,对方的话越是理性,他就越是愤怒,“我有我自己的做法,你没必要教我怎么做。”
撇开私情索隆的选择没有任何问题,但他怎么可能气得过?尤其对方那般事不关己的态度,说的像是理所当然、必须接受。
罗看着无动于衷的人,他尽可能的压抑着愤怒的字句,但对方短短的话语却几乎要气疯了他。关心则乱怀实在太过可笑,但对话却总是如此进展。
“我不知道你们的做法,也不在乎。”语句带着冷冽,罗讽刺的低语,“但别说抢着送死就是你们的行动准则?还是这是草帽当家的需要你们做到的事?只要是为了海贼团的利益,哪怕要抛弃夥伴也理所当然?”
踩上底线的对话,索隆愤而起身,一手抓住罗的衣领。视线交错那刻,撞上的神色复杂,两人一时无话。
罗知道现在的自己纯粹是感情用事,只是他们之间的事,永远存在一个无法触碰的界线。就像他总觉得对方下一刻就会告诉他,他们之间到此为止。
而这般对视,索隆只是捏紧着衣领。紧绷的琴弦般,沉默中没有更多言语,随着细声的吐息,索隆最后甩开了人坐回崖边。
“你想说的就这些了吗?”索隆闷声问道。
“…我。”罗噎住呼吸,最后缓和了语气,“我不是那个意思。”
罗望着背对自己的身影,一如刚踏上崖边见到的模样,带着伤独自喝酒守夜。他深吸了口气,轻声的说着,“那些都不重要,天色暗了,去休息吧。你伤还没好,别说你还想守夜。”
“我睡不着。”索隆回应,有些赌气般的说着,“之前睡够多了,一个晚上而已没什么,伤早就好的差不多了。”
只是刚说完,索隆感觉身体一轻。一瞬间,周围的寒风不再,昏暗中月亮挂在窗边,砂石的地面换作草蓆。
“你管昏迷叫睡觉?”罗低语,拉过人一把抱住对方腰间。压上伤口的动作,他感觉到怀中的人一丝轻颤,“你这样叫伤好了?”
“还不是你把酒喝了。”索隆轻吐了口气,没碰着伤口时他都还能忍受。但被这样抓着,他只能费力忍住疼痛,“放开我,别闹了。”
“你以为你伤好了没,我看不出来吗?”罗压制着挣扎的人,每当碰上伤口,怀中的人反射动作的畏缩,“你连痛都不说,还是你觉得我没资格知道?”
“不是,我只是…。”索隆皱眉想着,他只是觉得没必要。但不知为何偶尔会听到对方这般言论,他放弃争辩的说着,“算了,又不是什么大事。这点痛早就习惯了,反正喝点酒,很快就没感觉了。”
这句话让罗气笑了,一个医生还抵不过一瓶酒。若他不问便只字不提,哪怕是遍体鳞伤、命悬一线。
罗一个翻身,压在对方身上。
“反正你也不会听劝,既然你说你睡不着。”罗扯开衣领,沉着声说着,“那昏过去一样是休息。”
语毕,罗把人按在草蓆上吻着,不顾被堵住的闷声反抗。明明就连挣扎都显得无力,却抵死不从。面对一个把他气的快疯,却又让他无可奈何的人。
他还能拿他怎么办?
罗吻着紧闭的唇齿,无视了那微乎其微的抵御,拇指抵住下颚,撬开齿列,舌尖舔吻着上唇。他抵着地面,将人桎梏在草蓆与自己之间,让索隆只能在仅有的空间中喘息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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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唇齿分离,罗拥着人,一声低语。
“Kroom。”
他知道作弊般的能力带上医疗知识后,人体不过是化学式的组成。只要一丝微调,就足以冲垮意识的最后一层防线。
罗抱着倒向他的人,轻吻着翠绿的发端。
如愿的,索隆昏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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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在水面中心。
身旁迷雾复盖,在如镜般的水面上,分不清颜色的空间。
索隆知道自己不是第一次梦见过这样的景色,即便只是一瞬间,只要轻触到死亡,他就会望见这样的场景。
薄雾复盖的水面下,放映着他的记忆,有时是过去,有时是现在。不过那些也无关紧要,醒后也无法记得分毫,不论是懊悔,还是释然。
早已习惯般的,索隆望着脚下的水面。
有好一阵子,他觉得他能选择的死亡只有一个,就是败在无法跨越的十字黑刀下。在还是一人时,他身无羁绊,拥有的只是腰上那份重量的坚持。
直到后来海上,他知道自己实力无法跨越的,不仅仅是那把黑刀。就像脚下镜面般的水底,乌云笼罩的三桅帆船,那站在他们面前巨熊般的高大身影。
他不打算死,但如果一定要选择一人,他会站在其他人前面。他的夥伴是他的第一次妥协,赌上梦想、性命也不愿放弃的事物。
而濒死犹如机遇,在这样的白雾中,总会改变些什么。他能选择的死亡,从一个变为两个。
他不打算死,只是他的实力不足以让他远离死亡。所以两年间,他退让了许多,也前进了许多。他谨慎的踩在悬崖上,每一步,每一脚印,为了不在这遍布强者的海洋坠落。
要成为第一剑豪,他怎么可以是一般人?
索隆垂下目光,轻触的水面划着着涟漪。他踩在脚下的划面是化为火海的战场,在鬼岛抓住的黑刀绽出紫红雷光,他尽自己所能的战胜了敌人,只是最后他还是他瞥见了死亡。
那刻他想着如果要死,他会为了什么而死?
答案很简单,为了梦想、为了他们。
而这次也不例外。
阖上眼,索隆不再关注水面下的划面,那早已定局的现实。如果他死了,那也只是自己实力不足,而他早就做了选择。
“碰。”
突然之间,一声声响。有什么砸上墙面般的声音,突如的传入耳边。
索隆抬眼,有些茫然的张望,这样的梦境从未出现过声响,而周围仍旧是一片纯白。于是他低头,望见的是遍体鳞伤的自己,在一片镜面的水下,似乎是战后的模样。
他依旧找不到声音的出处,也只有那样一声突如的声音,闯入耳边。他突然一阵心颤,快速跳动的心脏悸动的难受。
走过水面,索隆觉得他似乎该弄清楚那个声音,涟漪在脚边划起。随着心跳脚上的步伐不住加快,薄雾被步伐扰乱。
但他似乎在这片空间迷了路,没有前方、没有后方,薄雾遮掩了能见到的光景。四周依旧空无一物,安静无声。
直到呼吸开始喘息,没有止步的步伐带着急躁。在没有方向的纯白空间中,哪怕前进也犹如原地打转。
心脏悸动的越发难受,哽在喉间的潮意带着说不出的情绪。明明是既定的结果、他的决定,为什么?
晃眼间,一片淡红自眼角馀光划过,索隆下意识的回望。本该无色的空间,似乎染上一丝墨色。
不知道何时,清澈的水面倒影着黑夜,脚下化为一片夜空,一轮明月高挂其中。在相映的墨色下,模糊了水面的交界,犹如站在星空中。
索隆望见了夜空的白月清明,而刚刚划过眼角的淡红,化作漫天花海。飞入视线的樱花随风吹起,似乎夹杂着枝叶的飒飒声。
在静谧的景色中,黑夜交汇了河流的粼粼波光,星空在河面上晃动。流淌的河水前方,是一个红褐交织的木桥。
桥上站着一人,沉静的目光,带着少有的笑意。
片刻的愣神,一阵强风带着花落扰乱了视线。心脏跳的刺痛,呼吸暂停了片刻,寻回的感官带着樱雨划过的轻触。
濒死犹如机遇,提醒着他。
逐渐转醒的意识,索隆感觉身上混杂着刺痛和搔痒般的触觉。耳边的心跳似乎就像梦境的延续,即便他已经记不清梦见的场景,但却依稀记得那让他心颤的感受。
有些茫然的,索隆愣了几秒才想起昨天的事,他似乎昏睡过去了。
“伤口发炎了。”
真正清醒后,索隆听见对方平铺直叙的说着。不见情绪的眼眸低垂,手上是拆散的血红绷带,自腹前传来的刺痛和搔痒感,是对方在帮自己换药。
索隆瞥了一眼自己腹前的伤口,说实话他看不出差异,最多就是有些烧烫感。
而一句话后,罗便低头不语,安静的做着手边的事。伤口随对方俐落的动作换上了新药,拿起的雪白绷带一丝不苟的缠上腹前的伤。
即便如此,他知道对方还没完全消气。
索隆心虚般的撇开了目光,有些无奈对方现在的一言不发。其实关于对方生气的原因,他并不是全然不知,但即便在乔巴那,他也少有这般的情绪。
他也不确定这般差异是从何而来?似乎只因为对方出现,有些心虚、烧热发痒的奇怪感受。回想最初,大概是某次谈论了哪里的伤,对方的眼中带着让他动摇的...。
“嘶,痛。”
伤口拉扯的抽痛和分神的思绪,索隆下意识脱口而出。那刻他不住愣了神,一瞬间,连他自己都有点诧异。
因为脱口的话而愣住的不只他一人,索隆见到拉着绷带的手停顿了片刻。但随后,似乎这句话不过是幻觉般的,包扎的手重新开始动作。
沉默间,晨曦明亮了窗外的天空。阳光的暖意探进房内,煦煦阳光染上发端,温热了空气。
索隆注意到包扎伤口的人似乎放轻了动作,安静的、不着痕迹的。相抵的气息带着熟悉的味道,伤口传来搔痒般的触觉。
安静的空间中,索隆似乎听见自己略快的心跳,就像樱花飞散的那夜。他垂下目光,带着一丝淡笑的想着。
或许他没那么容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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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结哩!罗藻吵架真难写~
关于罗哥能力的个人理解:ROOM是外科,KROOM是内科;一个物理,一个化学
(暴力解读ヾ(Ő∀Ő3)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