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孑然一身勇 于 2024-8-12 17:15 编辑
预警:原著向背景的恶性雄性竞争
罗抱着佩刀倚坐在桑尼号的船身,日夜不倦地复盘击败多弗朗明哥计划里可能诱发出的多种走向。山治将浮着花瓣的茶水递到罗的手里后,继续在船内奔走为众人分派各不相同的午后特调饮品。
惯常地,送到最后才拿着瓶好酒走向靠在前桅杆下眼神一路追随着他的剑士。握着酒瓶的手慢慢靠近,在对方伸手要拿时又故意背到身后。直到索隆红着脸揪住领带,用嘴唇在他的唇瓣上轻点一下,才喝下一口酒贴住爱人的嘴巴,将醉人的酒液一点点渡进绿发剑士的口中。
草帽团的其他成员早对两人热烈时蜜里调油的日常情趣见怪不怪,已经达到了可以完全无视继续做自己事情的程度。
只有罗不行。
尤其是看到索隆的手指自主勾搭上山治的后颈,将他拉得更为亲近之后。罗以前从没看过更是从没敢想过,初见时高冷凶悍的老虎居然也会暴露出家猫般的另一面。面上强装着镇定,身体里却像有海浪在不住翻涌,人为似的被攥紧了心脏。罗不喜欢索隆面对山治和面对自己时的两重标准:比如听他讲解计划时不是在呼呼大睡就是在准备坠入沉睡,但山治开饭前讲解今天都吃些什么这种一目了然的无聊话题时,反倒撑着脑袋一脸笑意地盯着山治跳动的圈曲眉毛,时常通过再明显不过的挑事吸引山治的注意力。比如上一次好不容易聊到共同话题,索隆主动找过来问能不能看看鬼哭,刚要深入谈一谈刀具保养的事情,山治不知道是不是故意地将好路过旁边,索隆便借着盘腿坐在地上的姿势,侧靠在山治的小腿上,观赏鬼哭期间还有稍稍摇晃上身去触弄山治被西装裤包裹着的小腿肚。山治也一直防备地看着罗的方向,那种目光实在令人不爽。之后更是故意宣誓主权般摸上索隆耳垂下吊着的三枚耳坠,索隆倒也由着他摸,甚至不时把脸颊靠过去轻蹭山治的掌心。
罗捏着茶杯的手还悬在一个别扭的角度,看着他们旁若无人地相互喂酒。酒液顺着山治的唇角流下,索隆的舌尖便立刻追过去将其舔舐干净。这条船上的荷尔蒙分泌实在过度旺盛,自从意识到自己也想和绿发剑士尝试这些甜蜜的小事,看他只有在自己面前才不自觉流露出撒娇的样子后,罗头一次有了想要争抢某个人心里唯一地位的想法。将茶水一口喝干后任由空杯子倒在一旁,然后生气地合上双眼不再看眼前惹人恼火的画面。
该死的茶水还挺好喝。
即使是闭上眼睛,环绕耳边的黏腻水声也只增不减。漆黑一片的眼前浮现出越来越淫乱的场面,罗拧紧了眉头,终于忍无可忍地睁眼起身预备换一个地方静心整理计划。与此同时,一颗富有弹性的泡泡在罗的面前升起,划过鼻尖处飞向高空后又碎裂炸开。耳边海鸟还是什么其他生物尖锐的叫声划开了罗的记忆,相当熟悉又渐渐变得陌生的画面在脑海中被复苏唤醒。
香波地群岛?
罗确信此刻大脑正十足清醒地控制双眼浏览周围的一切,巨大参天的树干正在背后支撑着身体,从地面不断结出的富有韧性的泡泡浮向空中又破裂。有什么东西砸下来了。罗意识到这点抬头去看时已经太晚,鬼哭超长的刀身重重砸在佩刀主人的腿上,一同落在身边的还有显而易见的泡泡破开后遗留的粘液。触及身体的痛感太过清晰,罗携着满腔疑惑握住鬼哭挣扎起身,利用能力短暂探查过身体和周围的环境,身体一切正常,能力可触及到的最大范围里也没有异常的现象,反倒是红心海贼团的潜水艇停靠在不远处的海边。
快步赶到浮出水面的甲板上,看到的却是另一个一摸一样的自己正以相同的记忆坐在靠椅上翻看着情报,经历过的画面。果然,浑身绒毛的航海士白熊急匆匆地跑来甲板上报告着在香波地群岛上聚集的其他新世代大海贼的消息。比靠在椅子上抬起头的特拉法尔加和明显睁着眼睛的贝波却都对自己出现视若无睹的行为更让罗惊讶的,是航海士白熊急忙赶来时居然径直穿过了自己幽灵般存在着的身体。罗伸出手轻抚贝波的身体,入手的仍是绒毛的柔软细腻,但似乎只有自己正在接收着这份熟悉的触感,眼前的两人仍旧是反应全无的遵循自己的记忆交流着。罗这才意识到,现在的自己似乎才是这个世界的异类。
罗离开潜水艇在岛上随意乱转,和猜想一致,街上的人全都对自己的存在毫无感知,只有主动伸手时才能久违的感受到身体的真实存在。鬼使神差地走到了草帽一伙停靠的桑尼号旁,罗看着这艘最近再熟悉不过的船,甲板上空无一人,样子可爱的狮子安静地停泊着。随感觉行进到黑足当家和绿发剑士经常偷情的仓库门口,果然有混杂淫靡的喘息声从里面传出,沉得似有颗粒摩擦的低喘自缝隙溢出,罗马上辨认出这是索隆当家的声音,两个人居然在这么早时就确定了关系。门内的粗喘声越来越重,两人情欲失准状态中不断吐露出的爱语冲击着门外罗紧揪着的心脏,脑中无法阻止地描绘出里面两人结合身体的画面,比先前在船上的任何一个晚上都要听得真切。
反正也看不到我的身体,忌妒心作祟下,罗突然从刚才一直困扰自己的问题中揪住了小小的报复方法。轻手轻脚地挤开门缝,里面几乎是漆黑一片,透过丝丝射进来的亮光,罗才看清在黑暗深处抱拥着的一对恋人。倒不是想象中的交合姿势,只是面对面搂抱着给对方揉搓套弄硬挺着的性器罢了。三把佩刀摊倒在剑士手边,若要复现场景恐怕还是索隆当家主动的一次推倒。绿发剑士因衣衫开口裸露出的前胸几乎贴靠在金发厨师的身上,高高翘起着长裤褪去一半露出的滚圆屁股有十足的性吸引力,合着黏腻勾人的呻吟微微摆动,引着情难自禁的罗不受控制地迈步上前,接近那团饱满的肉圆,想要一感抚摸触及的柔嫩。
已经到了足够近的身位,再靠近一些罗都会误以为自己也是这场淫乱的参与者之一,右手就准备要贴上白净的还没有任何痕迹遗留的柔软,脖颈间煞气四溢的冰凉让罗在一瞬间清醒。妖刀鬼彻同主人蔓出刀锋的杀意直抵罗的喉管,比之更让罗震惊的是两人似乎都能看到并且接触到自己。山治随索隆的动作抬眼注意到这个不速之客,替两个人整理好衣服后眼神顺延着刀身审视着眼前这个同样气场不凡的男人。
罗的想法在绝境中转动得飞快,立刻,一个利用信息差打造的谎言便在心头成型。
“特拉法尔加•罗,红心海贼团船长。我希望能和草帽海贼团达成海贼同盟。”
索隆眼神中的杀意不减,刀尖的冷冰就快要刺入罗的皮肤。山治则是更为厌恶地瞪着这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毕竟罗是以为身体处于无形状态中,直冲着索隆挺翘起的屁股走过来的,再冷静的解释也只能换来山治更为愤怒的表情回馈。
“我截获了海军的消息,他们抓住了白胡子海贼团二番队长火拳艾斯准备处刑,同时提到他是草帽路飞的哥哥,希望借此机会铲除世界政府的敌人草帽海贼团。”真实的情报为罗搏得了一线生机,顶在颈间的刀刃似乎放松了些,绿发剑士用凶狠的眼神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我的目标是击败海贼多弗朗明哥,借此将四皇凯多拉下马。多弗朗明哥作为七武海之一,肯定会被世界政府召集参与火拳艾斯的处刑,因此我希望能与你们一起合作,展开新世界的冒险活动。”
罗已经不能确定现在是不是被可笑的命运压迫着要求从头再来一遍,如果是这种最坏的结果,重新抓捕凯撒以此要挟并击败多弗朗明哥仍需得到草帽海贼团的协助,信任是眼下最需要搭建出的基石。
“不管你要干什么,都得等我们船长回来定夺。”索隆仍没有收下抵在罗脖子上的锋刃,大有以这种毫无便利的姿势坚持到草帽路飞回来的架势。
“我知道了。事关紧急,这个给你做抵押,我去找你们船长。”经历过之前在桑尼号上不算很多的相处,罗有自信确定,这种口气是索隆当家对一件事情有所认同的表现,瞄了一眼依旧紧盯着自己不放只是目光下移到手指刺青上,似乎在思考着什么的山治,一股因为更为了解剑士所产出的优越感油然而生。将从前索隆当家就很感兴趣的妖刀鬼哭交付到他的手上,满意地看着绿发剑士眸中生出的信任感短暂闪过,时间造就的经验凭空让罗领先了一大截,即使这是自己早就想做的一件事。
收下暗含潜在威胁的鬼哭,索隆合拢了三代鬼彻的剑刃将其递给山治,由着他熟练地替自己绑好腰间的三柄快刀,转而欣赏起鬼哭身上透出的诡谲神秘。“介意我拔出来看看吗?”连带语气都好了很多,罗忽略掉两人亲昵的举止,只因为索隆当家受自己行动影响立刻有所转变的态度而在心中暗笑。已经熟知这只硬毛老虎需要顺着毛撸,嘴上自然一切都依着他,说:“当然,现在它是抵押给你的。”然后不夹杂犹豫地转身离开。一方面逃脱的机会可能只有这一瞬,另一方面,罗很怕自己再待下去看着因为绿发剑士痴迷鬼哭而显露出明显不爽的黑足当家的表情,当下就会直接笑出声来。
于是罗一边复盘着今天离奇的情况,一边往上次遇见过草帽团以及他们大出风头的船长路飞的拍卖会场移动。大概能得出现在是被迫回到了香波地群岛的时间线这一结论,并且除了自己有之前的记忆,其他人都更像是原本就存在于这个时间里的人。如果说之前还可能觉得献上海贼心脏成为七武海的记忆是计划过于周详,错误将其信以为真的幻想,在真切看到另一个特拉法尔加存在后这一切假想都不复存在。只有那两个人能看到自己这件事,目前还理不出头绪。
“船长!原来你在这里啊船长!”已经数不出这是今天第几次经历猝不及防,身体被拥入白熊柔软的怀抱,自己的身体正被...贝波抱着?跟随航海士的叫声聚集到这边的红心海贼团船员也各个面露慌张,目光神色间分明都是能感知到自己存在的。这又是怎么回事?
“吓死我们了船长!你突然就不见了也不打招呼也不留下信息,好久都不回来我们差点都要以为你出事情了!”被贝波牢牢拉着继续往拍卖会场走的路上,罗被迫承受着船员们连珠炮般的担心指责,并在其中提取出可以抽丝剥茧的线索——自己似乎已经顶替掉了这个时间线的特拉法尔加•罗。
情况变得更为糟糕,不仅是莫名替换了不属于自己时间线的人物,还有之前一半为了脱身一半包藏私心的谎言,在这次的时间中全都成了现实。一切都是见过两人后发生的,或许再接触一次还会有所改变。罗先在脑中快速整理出之前在香波地群岛做过的、此时必须要重复的行为事件,把明确需要做什么的部分交代给船员后,放弃按之前的做法进入会场,而是停在进入会场必须经过的阴影中,等待船长路飞或者另两位已经和自己有过不愉快经历的人的出现。
就这样一直等到散场,熟悉的面孔却一个也没有出现,是更改了前置发生事件的缘故?罗迅速意识到不对,拉过身旁的贝波简单讲述了之后的安排,按照两次记忆的重叠找到通往桑尼号停泊处最近的一条路。要是他们已经出发跑去营救那就麻烦了,大幅度改写历史事件导致的未知将会招致大量不稳定因素。虽然心里嘀咕着鬼哭还在索隆当家手上,作为剑士他肯定最能明白这种抵押物的分量。但要说他有多少可能为了鬼哭脱离草帽团的成员以及船上的恋人等在港口,理智告诉罗这种可能性为零。
夜幕将近时终于看到停泊着的桑尼号,罗一直空悬着的心这才落回原本的位置。一路上再没遇到过海军和其他新世代海贼的侵扰,以前的事件已经被改写,罗不断提醒着大脑不要过度依赖以前的经验判断填补计划,除了对绿发剑士的了解。白天尝试过投其所好,之前推出的喜恶似乎依然适用,是个不介意暴露信息给对手的人呢。
“绿藻头,那个长棍子扔给我。”
罗还在不远处用能力观察回到船上的其他人对超格消息的反馈时,靠在甲板上抽烟望风的山治已经发现了他的行踪。熟悉的吵架声由远及近,剑士的肩头倚着比他还要高出不少的鬼哭,利落地翻身下船走到罗的身旁。原本冰冷的刀身上还残余着索隆手心的温度,罗确信自离开后鬼哭就一直如刚才那样,被他抱在怀里。知道有人正在船上盯着这边的一举一动,罗仍然在交还佩刀时装作不小心地抚过剑士匀称修长的指节。仅从肌肤擦生的温热触感中,便可以联想他一日不停的克己修行。以前在这船上将偶尔注视他的生活当作放松消遣的记忆充斥着用以思考的专属领地,身体机械般跟随他的脚步去到停泊在眼前已经相当熟悉的桑尼号上,在船上厨师不太欢迎的怒视中。一天都还不到,从前的画面已经恍惚如前世的遗承,如果不是亲眼见过另一个自己为了复仇到处搜集整理情报的模样,也许真会在幻境里迷失。
头一次不厌其烦地为其他海贼团讲解那些早已清楚明白的事实,路飞手上的生命卡为罗的消息提供了有力的佐证。尽管草帽团其他成员仍对素未谋面却愿意出手帮忙的红心海贼团船长的目的有所质疑,但也都愿意先抓住这个难得的情报救人要紧。
想凭借记忆优势在多弗朗明哥接到召集势力单薄时抢先下手是计划的一部分,想救下那个唯一让草帽团船长有过失意彷徨的人也是发自真心,对感同身受的失去放任不管只让罗心头难安。如果不得不从头再来一次,就将其看作是补全遗憾的另一种方式。不过,回到的要是更早之前就好了。
耐心解释了无需给船体镀膜,抢夺军舰后运用手术果实能力伪造身份,乘上专属海流更快到达推进城的计划。结合过去的经历定出实施方向,想起抓捕凯撒时草帽一伙人的表现,又额外强调了一次中间流程的重要性,绝不可以节外生枝。大抵是源于这回草帽海贼团是第一次以海贼同盟的身份和自己有所交集,分配环节时每个人听得都很认真,包括先前最不把这些当回事的草帽当家和剑士。可要说索隆当家是在专注分析计划,不如说更像是在通过自己提出的方法,来解析眼前这个自尴尬中结识的同盟船长。
通过电话虫安排好了红心海贼团的伙伴,兜兜转转又回到草帽一伙人的船上也不知道是对是错。
夜色中那抹绿色向只有同盟船长所在的甲板上走来,将拎在手中的其中一瓶酒递到罗的眼前,自顾自地坐下说着能展开对谈的开场白:“不论如何还是谢谢你的情报,对我们船长很重要。”
“不用,我也不是想帮你们所以这么做的,只是目的暂时重合。”罗起去瓶塞,注视着吸去月光变得透明的瓶身,液面随海浪的摇晃时起时落,映出些今晚遥远空中的透亮。随后礼节性质地仰头喝了一口,如果是嘴对嘴喂来的话,就没心思品鉴酒精中蕴含的醇烈了吧。至少现在是没可能了,想洗去不好的第一印象已经足够艰难,尤其是和一个较真的人。
反观身旁索隆手里的酒瓶已经接近清空,正毫无自觉地舔去悬在唇角的酒液:“不管你有什么其他想法,我也不关心你为什么专程透露消息给路飞,”剑士望着目及之处最远的一颗星灌进剩下的酒,露出喉结处上下滚动着的突起。平滑如水流抚过的线条勾钓着罗的视线,顺着敞开的上衣一路滑入腹卷内侧的私密。索隆继续说着似是警告的话:“如果你敢在战斗中背叛路飞,或者我们海贼团里的谁,我一定亲手杀了你。”
“怎么,我长了张别有用心的脸?”今天所有堆积在心里的情绪因为这平白的误解被酒精挑唆着一并点燃,手上赌气似地扭回木塞,将没喝多少的好酒又扔回到索隆怀里。
剑士单手拎着两个重量不同的酒瓶站起,不知是谁被酒精影响,罗觉得他的身影似乎有些摇晃,听到他背对着自己说出的话:“......那种声音,不管是谁都不会再往里走吧。”整理过腰间的三把刀后,剑士还是留下了那瓶未喝尽的酒然后离开,走向角落里那个没停止过呼出烟气的黑影。
罗近乎平静地凝视着绿色的背影没入黑夜,直到烟雾散尽,甲板上又只剩下一个人的孤独。提着酒瓶靠着前桅杆坐下,确实需要安静地想想,不止是面对索隆当家比上次更重的防备心,还有已经被篡改过的,以后的路该怎么走。刺激性的酒液稀释了心头的不安,也加剧了身体的疲惫感。今天实在过分充实,搜集了太多信息等待处理,罗像在桑尼号上度过的每个晚上一样,揽着散出冷冽的妖气的鬼哭,独自陷入沉睡。
睡梦中鼻尖隐约传出被触碰的痒意,不曾预料到的一声惊叫迫使罗迅速清醒意识,入眼的是泡泡升空后相互映照出的白亮。还未能从这连不上段的情境中理出头绪,头顶有重物坠落的信息首先被拥有足够作战经验的身体接收,及时使用能力将其转移到身侧,这期间,才从靠在身旁的鬼哭中解读出麻烦的预兆——又一次回到昨天了。
展开手术果实的能力圈后,果然在不远的红心海贼团潜水艇甲板上,又看到了正专心浏览情报的特拉法尔加。和记忆中完全相同的画面再次上演,不能被发觉到的身体,只能单方面发起的接触,被困在时间的迷宫里了吗?
每一次都有可能是时间循环的最后一次,罗反复扇起复仇的火焰避免精神先一步迷失,在神经高度紧绷的状态中半实验半推进地找寻着破局的方法。无论是以幽灵形态旁观,不再干涉特拉法尔加原本的行动,还是按已经整理出计划的第一次走向稍加改变细节,最终却都只会在海鸟的尖叫声中醒来。次数多了罗甚至已经能在将要清醒前快速调整状态,接住从天而降的鬼哭,而后闪身避开带着鬼哭升空后破裂坠落的泡泡。即使强撑住精神用妖刀在身上捅出血洞,到了晚上还是会昏迷般自动和意识断开连接。不管是不喝索隆当家递来的那瓶酒,还是非常不合理地要求草帽团把船先开出这片海域,醒来的场景仍是毫无改变地单调空洞。在毫无希望曙光的一次次全神贯注的尝试里,接连不断的失败挫磨去原生的锐气,罗已经开始厌烦了。
随时把控着事件发展对未来的有利走向,劳心伤神的消耗同记忆一起被带入一个又一个全新的循环,心力憔悴的不堪也没法和任何人分担,只有罗是那个携着记忆一次又一次回到这来的异类。
又站在桑尼号仓库的门外,被迫接收着里面溢出的情切流露。早时,身体还会对剑士近乎甜腻的喘息产生背德的反应,现在轮回多次后,剩下的只有被疲惫描成一片灰黑的妒忌。指尖还触在门上犹豫着这次的尝试方向时,联系整理能力超群的大脑已经自发搜集出这之后发生的,那些讨厌又丢弃不掉的,两个人亲热温存的画面。
生理性眨眼的瞬间突然被拉得无限漫长,眼前似乎失焦了一段时间,漆黑暂时占据了罗的感知能力。复明带回的不只有光亮,还有罗常常深埋在心底的,阴暗但自知的想法。第一次发现回到香波地群岛还留有思考的前一刻,似乎也是在想这件事。
房间内刀鞘碰撞的余声催促着罗移动至视线的死角。这次的实验过后能离开循环最好,再次堕入轮回的话,罗也找到了更能发泄出当下情绪的办法。一直划在人格里的底线在循环往复的折磨中被涂抹至难以辨清,偷窥涌出的紧张刺激倒逼着心脏跳动,好奇心的即时满足更让罗有活着的实感。先走出的索隆当家脸颊上晕开大片的醉红,顺着蓬勃跳动的血管蔓延至暴露出的后颈,更为动人的部分被衣衫遮掩。像是感知到了罗不能说出口的想法,剑士主动撩起衣摆调整布料和三柄佩刀之间的位置,裸露出的是未经任何痕迹拓印的春光。金发厨师咬着刚点燃的香烟后一步踏进餐厅,连胸前领带翘起的翻折都整理得一丝不苟,十足的欲盖弥彰。呼出的烟雾乘着两人间粘连出的磁场飘散到剑士的发丝中隐匿,缓慢浸染着主权的标志。百分百的故意,罗立刻定下判断。相同的、想要独占剑士的情绪在刹那间达到共鸣,但要是自己,一次就能烙下永久的印记,一定会做得更好。
一直待到剑士离开餐厅,不用触及也能感受到的心跳声随之掐停,罗大胆地走到在厨房里忙活着的山治面前,隔着岛台利用身高优势俯视正弓着背收拾台面的厨师。鬼哭的刀身就快要触及他嘴边上即将散落成灰的烟丝,山治收整好东西后直起身,和近在面前的罗正面碰撞上视线。烟灰坠下到被充作临时容器的纸壳中,摔成灰黑色的颗粒。
罗已经切身验证过,只有被索隆当家注意到才会替代这个时间线里的特拉法尔加。破局的关键直指向罗最想触碰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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