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限制] 【罗索】百年荏苒(原作世界观,R18,更新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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榷lens | 2025-9-18 00:00:49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年Ynien 发表于 2025-9-6 19:55
努力让这篇维持在一个月内一更,进展差不多3/4了(๑ŐдŐ)b

10

哇啊,我得说,从旁观者角度看霸王色好带感啊😆……销声匿迹那么久,刚拿回前世记忆手术果实就这么出现了!当然是你的东西了罗罗😆😆喜闻乐见的吵架环节,真的很有年下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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鲫鱼汤好喝爱喝 | 2025-9-30 23:48:44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大剑豪是特拉法尔加罗留下的宝藏。啊啊我之前就一直在想这个,感觉藻活久之后有种很强的疲惫感,说“ 随便你”有希望罗过自己的生活的原因在吗。哈基罗你这家伙,速速来回收你的秘宝绿藻=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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泛泛之辈 | 2025-10-17 01:25:25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老师的文字像雪一样薄薄的轻轻的落在这个故事里🥺过于贴合原著了老师我哭得很痛苦看得很尽兴。“我永远是个外人是吧”给我痛到不知道该怎么说话……我甚至想不出到底要怎么去圆回来,老师我会一直等您的,我真的一直在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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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Ynien | 2025-10-31 21:36:21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太久没更了,忙一忙连罗索日都过了,总之来上文(@_@;) 

P.S.這篇有一點肉沫

------以下正文-------

那不是退让,只是冷战的号角。

三个月。

那之后罗回去过医院,但缺席了大多时间。他不知道自己挂着这个位置是为了如对方所愿,还是为了偶尔能派上用场的医疗废品。

那一夜虽然收获不多,但也开了门路。情报买卖只要有一就有二,互探底细、设计陷害,为一条可靠消息总有不同的人用不同的东西交换。

风险有归有,但也不到无法控制。医疗知识甚至比在医院时更加有用,而他比想像中的更习惯这种生存方式。

入夜的天气随着时间日渐转暖,大约一周不见的房子漆黑无光。罗打开房门,看着阖上的房门与窗,看来这次对方不在。

不在也好。

罗淡淡的想着,随手丢下鬼哭瘫坐在沙发上望着天花板。这次的收获不怎么样,手术果实的消息总会在某些时候像断了线的风筝那般,无处可寻。

放空着思绪,黑暗与宁静带着独有的安稳感。直到耳边的刺痛,他才想起擦过耳轮的枪伤还没处理,对准性命来的枪响倒是好躲,至少比胡乱开枪要简单的多。

拿起药品大致处理一下,罗清算着备品的库存,从医院带出来的也差不多用完了。摆弄着医疗用品,整理着思绪,其实在知道了管道后,那些医院才能开单的药品也不是无法取得,只是熟悉的事物还是相对习惯而已。

最早得知恶魔果实的消息,也是来自医院的碰巧。想起这些,罗不经觉得三个月前如此遥远,第一次听到别人口中手术果实的事,居然是那种家夥的讽刺挑衅。

然而这段时间的收获似乎印证了那讽刺的话,抓着的线索总是在半途变为没有根据的口耳相传。有时留下如都市传说般毫无意义的只言片语,无言的令人发笑,彷彿那首童谣一样…。

童谣。

闪过的思绪,罗停顿了动作。突然的,年幼的模糊记忆划过,他记得他看过与那歌谣相似的字句,在一本老旧的书上。

罗打开书房,翻着一本本新旧不一的书籍。那是很久前的片段印象,他不知道经过这些年那本书还在不在,但他确定是在书房看过。

越发焦躁的思绪,罗翻过大半书房,直到找到那本老旧的书封,才稍稍松了口气。那是一本地图集册,带着岛屿、海图及相关的气候纪录,因为海图的演进,老旧的地图早已不堪使用,而在其中一页有段没有来由的一句话。

“埋葬在红花绽放的树下。”

图集中间片段的插页,记载着段落结语以及气候总结,而那句话就这样唐突的出现在句末。如果只是碰巧,为记载海图上出现这样的字句也太过怪异。

“喀嚓。”

突然房门开启的声音响起,打断了思绪。

客厅外头回来的人,随着书房虚掩的门看得见灯光与人影。罗望着踌躇片刻的影子晃动脚边的光影,而沉默如这三个月的日夜,最后随着另一道关门声离去。

叹着停顿片刻的呼吸,罗望着手上的书页。有时候他分不清楚到底谁在赌气,但就算到了现在,他也依旧没为他的任何举动后悔,不论争执,还是决定寻找果实,甚至是造就一切的不老手术。

哪怕时间重来,同样如此。

罗抬眼望向保存各样书籍的房间,从过去到现在,书架上偶尔变换的、不再出现的书籍。其实他明白的,留在这里只会止步不前。

罗踏出书房,停下片刻脚步,望着那紧闭的房门,最后默然离去。

------------

漆黑的深夜,烟硝与铁锈味交融。

死寂的黑街中,带着些许血腥。而寂静中回盪的脚步声明显,独自一人的身影划过墙面,穿梭在月光与墙面交织的阴影之间。

窒碍难行的空间,罗推开倾倒的门板。些许缓顿的动作,却依旧让包裹着绷带的手臂透出一丝暗红。

焦黑的屋内是他的成果,怂恿了邻近的黑帮交战。黑吃黑的残骸废墟内,撇开那些混浊干涸的褐红,留下的只有灰烬般的粉末。

鞋底抹过地板上的灰烬,罗紧皱着眉,面目全非的的室内兴许是被火烧过,若不是误判了斗殴范围他也不会延迟至此。烦躁的思绪他加快了步伐,担心着要找的文件跟着付之一炬。

凭着来过的记忆走进房内,满目疮痍的房内看不出雏型。他踢开倾倒的废弃物,后头厚重的保险箱不知道被枪械还是炸药毁坏,门锁凹陷半开。

罗拿着刀鞘敲向箱顶,焦黑的碎末脱落,门片不堪重负的倒落。里头的没有恶魔果实的影子,大概是被带走了,幸运的是帐目存留了下来。

翻看着名单,有些达官显贵,有些恶名昭彰,是几个黑帮内最详尽的文本纪录。这比恶魔果实本身要值钱的多,单以情报便能扳倒无数时局。但他要的不是这些,纪录下来的,终究没有他要找的果实。

深夜废墟的建筑,罗望向外头的月光。熬了几个日夜,这样的结果却没让他多意外,似乎一切本就是徒劳,他自嘲般的勾起嘴角。

他知道。

这不是第一次,也不会是最后一次。

凌晨深夜,罗一无所获的离开。无人的街道寂静,沉闷的情绪夹着手臂传来的刺痛,彷彿诉说着这一次的失败。

然而就算是争斗过后的废弃残楼,倾斜的月亮依旧划过半片天空,照亮着笔直的街道。沿着不熟悉路途,几日未归的房子随着步伐靠近,而最终抵达的屋内昏暗无光。

直到进了屋内,仅有窗边的月光微亮。家中样貌一切如旧,而那房门近在咫尺。

罗望向闭上的房门,日夜颠倒的几日混乱了时差,交织着这次的挫败他早已没了睡意。驱使的动作几乎是下意识,他握上门把进了房间。

漆黑的房内,他沉默的坐在床边,静静的望着熟睡的人。那如同儿时的习惯,不知道何时又回到身上。

罗颓然的抹着脸,纷乱的思绪纠缠,狼狈的血腥味染上鼻尖。他叹了口气,望向窗外的黑夜。

然而,那外头的月圆高挂、明亮,似乎世间一切无关于它。那一片刻,他几乎着了魔般,执着的视线望着窗外,听着耳边的呼吸,夹着淡淡血腥。

他突然明白了原因,他的习惯来自于此,来自这样的月夜。彷彿被掐住的心脏,捏紧指尖不住颤抖,哪怕习惯漆黑的夜色,他也宁愿望着月光。

直到片刻乱序的呼吸传来,罗见清醒的人坐起身。刚醒神的暗红瞳孔恍然,翻湧的心绪仅在片刻一瞬的目光相望。

彷彿望见相同的月色,飘渺细碎的声音微颤。

“罗。”

抽痛的喘息,罗拉过人,几乎蛮横的吻上唇瓣。那不是温柔的触碰,双唇交缠间是压抑到极致的痛楚,还有发狂般的渴望。

他无法克制地加深这个吻,指尖死死扣住后颈。而回应的呼吸同样乱序,窒息般的吻失了理智,拥住的力道嵌住背膀,彷彿确认着存在。

永远般的月夜。

时间终止于此。

死寂般的房内,只剩下心跳共鸣在耳边。游移的掌心的肌肤上颤抖,混杂着炙热的呼吸与慾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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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声的爱与慾,彷彿饿了一辈子的饥渴。每一个吻,每一个触碰,为着过去每一刻决定,为了现在每一刻决意。

而那些未曾出口的话语,就像环住他背脊的手臂,带着沉闷的力度相拥、紧握。让指节压的泛白去交换此刻的靠近,直到精疲力尽,直到时间变得模糊。

他们只是太过清楚。

这份爱,比希望更炙热,比绝望更深沉。

------------

无梦的深夜。

黄晕的月色倾斜。

温热随着晚风淡去,阖上的门扉无声。漆黑的屋内一如往常,应和着夜晚寂静无声。

沉重的酒窖门板下昏暗,只有深处的缝隙带着一丝微光。埋藏多年的空间简陋,只有一座书架、矮桌,没有更多的东西。

暗门之后,除了早已拿去的墨黑长刀,其馀的三把刀静静的躺在刀架上。而角落那座五层高的书架,以那般的大小,上头的书却少的可怜。

抹过空荡的书架,罗捻着指尖,颜色差距的层板代表书被带走的时间间隔。而倾倒的书本看得出交叠的污渍,那是一同摆放许久,却在近期抽离的痕迹。

就像过去书房内消失的书籍,不论游记、史记或是技术学理,消失之后便从未出现。而恶魔果实图鑑,便是其中之一。

这些天罗翻找的不只是书籍,还有记忆中见过却空出的书架,那些消失的书新旧不一没有规律。如今像是见证猜想,那些仅存口耳相传的故事,或许不过是因为文献早已付之一炬。

晚了一步。

不,更久。

手术果实的消失,是长达数百年的抹灭。而将它自历史中抹去的人,不由他人。

不知作何感想,罗默然的关上暗门,离开酒窖。倒是亮起的灯光,有个人站在客厅里等他,了然的神情似乎没有多少意外。

罗明白对方知道自己在找什么,就像他表明的目的,而对方只是以自己的方式阻止着自己。没有隐瞒那些文献被丢弃销毁的事实,说出的话认证他的猜想。

“你知道这些就够了吗?”索隆叹息的问道,他知道有些事不说,并不代表永远不会被察觉,“不老手术并没那么容易成功,无论执行方法又或是能力限制,从来没有可靠的纪录,何况明知道会死却还去使用的能有几人?事实上,为了它死的人比因为它而活下的人多数倍,不论争夺或是尝试,更别说想研究它…。”

听着那般话语,罗只是握紧鬼哭沉默,他知道那样的话真实无误。只是停顿片刻的话语,他没有接续,直到最后对方重新十起。

“再说如果它被别人吃了呢?”索隆问着,“如果找到那个人,你要威胁他,还是杀了他?”

“…都可以,只要找到。”罗不容置喙的说道,不知何时,那些已经不足以动摇他。

这样的回应,索隆沉默片刻,随后无奈的苦笑着。那坚定的回答就像质问一般,而他不过只是太清楚…,停下了无用的思绪,他垂下眼。

那些已经不重要了。

“你还不懂吗?”

抬眼间,索隆淡然的看着人,嘴角已毫无笑意。这百年间过去的不只是时间,就像收入地下的刀不过是无需动用。片刻一瞬,连气息都未能察觉,刀剑落地的金属声敲响了寂静。

落地的刀,罗没来得及有任何反应,手上的鬼哭摔落在不远处。而那开口的问话听不出情绪语调,深红的眼底不见一丝波澜,如死水般平静的望着他。

罗沉默的捡起鬼哭,抬眼望着那赤红眼底。他这辈子、上辈子无法割舍的感情撕扯着心脏,手中的黑刀沉重得让人窒息,而他只是紧握着。

“我懂。”迟了许久的,罗沉声回应。或许他会死,死的毫无意义,前方的现实如此。但哪怕冒险,他也会去尝试。

那样的回复,换来了沉默。终止的对话,索隆一言不发的回到了房间,空气凝结了所有声音。

而罗抓着鬼哭望着房门,时间片刻,却漫长寂静。他像突然想起了呼吸一般,深吸了一口气,胸口堵的发慌,恐惧掐紧思绪。

他后怕了。

不是那些时代变迁、百年差距。而是那漠然的眼神,像是把所有思绪锁在身后,任由无尽的空荡吞噬。

时间改变了什么?

他怕了。

怕那永无止境,怕曾经的绽红化为死寂,怕那样的淡然成了习惯。明白一切的起因,他怎么可能视而不见?

纷乱的思绪,直到深夜的沉默过了许久。罗收十了所有情绪,走向那紧闭的门,站在房门外他抬手按着门,停下了动作。

若那份永远是他的执意,让对方别无选择。那他如今唯一能做,只是将选择归还,无路方法如何、结果如何。

望着房门的另一端寂静,罗知道对方没睡,也知道不会收到回应。而他只是垂着脑袋抵着门,干哑的声音低语呢喃道。

“我不会放弃的。”

------TBC------

完结倒数了_(:3」∠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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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Ynien | 2025-11-29 19:33:06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原作世界观,和平时代,年龄操作

有车、有糖、有虐,结局HE确定

------以下正文------

北海,世界最北端的海域。

比起其他四海,寒冷是人们对北海的最初印象。若说那地理环境之外的特色,便是享誉全球,一座在海面上,如城堡般的偌大餐厅。

那座海上城堡是遍布全球餐厅的创始店,拥有者的姓氏传承数代,集合了四海所有美食,人称拥有整个All Blue的家族。

文斯莫克。

抽着烟望向窗外,淡蓝色的目光思索着几年前。当初造访北海小屋的两个星期,在那之后他回来继承家业,算起来也有五、六年了。

自从继承餐厅后,大多时候只需要审核新菜色、确认营运状况。称不上清閒,但也不至于忙到暗无天日,在别人眼中大概算得上人生顺遂。

记得儿时,他还曾励志开一家比家族企业更优秀的甜点店,只为了给总小看他的老头一点颜色瞧瞧。但那也只是还小的时候,现在的他不会舍弃这个餐厅、这个姓氏,大概还有那顺带的孽缘。

或许缘分如此,即便不常往来,却总会捲入其中。如同几天前,自餐厅正门突然闯入的家夥,开启的门扉彷彿敲响数百年的沉寂,让停滞已久的齿轮重新转动。

那天,与平日无异的夜晚。

正值晚饭时段的高峰期,文斯莫克餐厅总店一如既往的忙碌,高朋满座的盛况是许多餐厅望尘莫及的热闹。然而片刻,餐厅外头的不速之客打开了大门,闯入了这份热闹中。

门口的人浅缓的吐着气,墨黑的脑袋低垂让人看不清样貌,而更让人注目的是浑身褐红的血液沾染着腥味,摇晃的身影全凭靠着一把黑色长刀伫立支撑。那身后鲜红的血色随着步伐拖画断续的血痕,彷彿战争归来的人,与高级餐厅格格不入。

这份反差连带着吃饭的顾客慢了反应,片刻才在一声尖叫下想起惶恐,纷纷慌忙后退。一时之间连工作人员也不知道如何处理,甚至忘了工作的一同后退。

直到一抹金黄自大厅的楼梯上下来,代表家族的发色,让工作人员重新想起动作。反倒是餐厅主人见到门前的人先是愣怔片刻,时隔六年,他没想到会是以这种方式见到眼前的人。

“你...你怎么伤成这样的?”加快脚步直到靠近,他才发现伤重的腹部还在渗血,甚至还是枪伤,赶紧叫人连络医院,“联络医院,A组疏散客人,B组善后,今天提前结束营业...。”有些混乱的场面,他一面指挥着员工,一面找着口袋中的电话虫,打算叫车。只是还没拿上,抓住手臂的手劲之大,让人不住皱眉。

“不要联络医院...我能处理。”

“什么...?不去医院?你要处理什么?”

“没伤在器官上...局部麻醉已经起效了。”

“你疯了吗?!你他妈的想死也别死在我这!”

让人诧异的话,任谁都忍不住破口大骂。就算枪伤来由可能不能随便去医院,但想自己动手术的意图还是太过荒谬,只是那几乎执着的力道,固执的无法挣脱。

“我有私人医生,不会洩密。”

“还有…。”

“啧,你还想怎样?”

“不要告诉他。”

“……。”

沉默片刻,他叹了一口气,最后还是点头答应了。六年前,那认识相处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他们共同认识的人自然只有一人。

那份继承下来的孽缘。

-----------

近清晨的灰蓝天空。

陌生的天花板,窗外微亮。

罗清醒后花了几秒想起现在的位置,鬼哭还在手边。左腹的枪伤因为麻药还不是那么的疼,凭晕眩程度大约半小时后会退去。

坐起身,罗望着无人的房间,简单的家饰品没太多多馀的摆设,却比想像的还大的多。手上的点滴连结着支架,简略的医疗器具能看出是临时运过来的,兴许是为了他的要求,只有最低限度的仪器监测着心跳数值。

罗压着晕眩的脑袋思考着,而正巧房门开启走进了人。六年没见,淡金色的头发留长了些许,比起记忆中的年轻气盛,如今审视的目光稳重许多,样貌也老了些许。

毕竟,时间就是这样的东西。

沉默着,罗见人随手拉了张椅子,在床侧坐下。若要他道谢他一时也开不了口,若要说明那些事情的前后来由,也无法轻易解释一切缘由。

而那彷彿等待的沉默,最后罗干脆丢了问题,“你知道手术果实吗?”

“他不会告诉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

那果断的回应,罗没有回答。他猜想到对方会知道,就像当初对方明白索隆决定离开的原因,或许他只是不想承认只有自己被蒙在谷底。

而这沉默间,另一人点起菸。没继续追问,像是不急于知道回答,也不真的十分在乎般,只是发散着思绪的望着烟雾。

直到片刻,大约是那敌意的目光太过明显,与几年前相似持续到如今。淡蓝色的目光垂下,吐了口菸先开了口,平稳的语调带着早已察觉的坦然。

“你误会了吧?我跟那家夥实际上只见过两次。你知道的一次,我九岁一次。”

“…两次?”

罗皱眉低喃,除了诧异之外,矛盾的情绪让他没法相信这样的话。因为记忆中过于熟识的对话,而抬眼间对方似乎对那质疑不太在乎,只是继续了话题。

“你信不信都无所谓,但事实就是这样。随着继承餐厅也继承了这个孽缘,大概因为这个姓氏算是子嗣旺盛,才血脉相传,六年前那次也不过是听说可以拿回食谱才去的。”而他确实拿到了,虽然翻过那食谱后他终究是没带走它,现在想来大概是老爷子要他自己甘愿继承这间餐厅。

“但是你知道手术果实。”罗拉回问题。

“是啊…传说中能长生不老的果实。”默然的回应,淡蓝色的目光望向天花板回忆。关于那家族内听说过的传说,在第二次见到人之前,他都以为那是玩笑,“不过也只是知道,早在不知道在几代前那家夥埋葬了所有关于手术果实的纪录,毕竟那种果实光存在就能带来战争,何况摆明需要拿性命去研究的技术,能有多少死亡是自愿的?恶魔果实就是这样的东西,手术果实只是其中之一。或许是不想把人捲入其中、又或是其他原因,过了几百年早就没人弄得清缘由。”他吐了口烟耸肩道,倒是望着人也明白了对方的目的,“看你这幅模样,你应该也知道那果实消失在历史很久了,才会走那些旁门左道。搞成这样还不放弃,你可够执着的。”

“……。”罗沉默不语,那样的话他不想回应。

比起那些,罗更不解那语气中的无动于衷。如果早知道手术果实的存在,为什么什么都不做?为什么彷彿置身事外?毫不在乎一般的淡漠?他沉声的开口,就算他没有资格也想去问。

“为什么…。”

然而,未成句的问话被打断。似乎他们原本就没有在共同的话题上,无法言语的鸿沟隔在对话之间,接续的是与前些时候毫无相关的话题。

“你知道吗?我们家族的发色是像太阳那样的金黄色。”

唐突的叙述,罗皱起眉看着人站起身捻熄了烟。笔挺的西装与当年相同,但在他眼里却莫名的异样,似乎眼前站着的人他从未认识过。

而话语还在继续,一人独自进行着。像是一个故事的说书人,却不在乎观者反应,也不打算解释其中。

“小时候我还不相信,因为不管怎么看都淡很多不是吗?”西装笔挺的人捻着发丝示意道,那淡黄的颜色比起金黄色,更偏向白金色,“但事实上连那斑驳、褪色的照片,颜色看起来还更明亮。”

就像文斯莫克家族保险库中的照片,巨大狮头船只下站着的一群人。混乱的站位没有定律,甚至没有几个望向镜头,却彷彿能在画面中听见其中的热闹。

曾经。

在未知名的岛屿,不知时日的过去,照片上存留下的转瞬之间。

一丝抽痛,罗压着脑袋望着前方,一闪而过思绪,眼前的人明明与记忆如此相像,却又陌生不已。而那閒聊般的对话还在继续,他看着人走向桌边拿着笔写着什么,口中说着的是他不曾知道的事。

“直到现在,或许是时间的钝感,又或是单纯的疏离。在你来之前,那个家夥的行踪其他人拼拼凑凑也才能保持至少十年内的联系。”

片刻笔尖停下,淡蓝色的瞳孔扫过信纸,简单扼要的几段句子后,他在信的最末端签上他写了一辈子的姓氏。承载着家族重负的文字,小时候不懂为什么他必须继承其他人的期望,只知道埋怨。

-那只是你的姓氏,不是你的名字-

直到九岁那年,他意外撞见的人,说着这样的话。他曾为此高兴,却不知道这句话彷彿要那个人承认他的身旁早已空无一人。曾经比肩前行的一行人,一个个被时间落下,在被记得名字的同时,他后知后觉的感到一丝后悔。

“大概还是太天真了,事业能传承、技术能延续、甚至是食物的味道都能保留。”了然却无奈的叹息,就像他现在守着的餐厅,他们可以只是北海一间小餐馆、偏远小镇的一间诊所、热闹街角的一间书店,却不遗馀力的让这份传承遍布世界。只是到头来,那张被时间侵蚀斑驳、褪色的照片永远停留在过去。

似水流年,死者已逝。

“我们终究不是他当初能交付性命的夥伴了。”

罗望着人,无法开口的话语沉默。他突然理解了如同这份姓氏的存在,如同磁鼓岛、图书证,还有那些陈旧不已的书籍、旧识,那是一种与他截然不同的道路。

长生不老是奇蹟、是诅咒,是一条永无止境的路途。为此他们书写、纪录,留下哪怕一个脚印的痕迹。

跨越百年,直至今日。

“真是的,相信你大概是我做过最草率的决定了。”切断那沉默,阖上笔盖的人完成了信封上的署名,那北海最有名的家族姓氏,那承载了数百年的孽缘,“既然你决定了,帮你隐瞒我还是做得到。要找那种传说之中又没有文献记载的东西,只剩口述能参考,这是艾尔巴夫的船票,从那里找起。没有文字,并不代表没人记得。”

拿着手上的信,罗望着眼前的白金色发丝在阳光下亮的金黄。相像自此,却又全然不同的身影。

如今他才彻底看清,金黄与白金,曾经与现在。

百年已逝。

-------------

“喀嚓。”

听见开门的声音,那是久违的数个月。经过绿叶花开,又跨过叶枯雪落。

实际上,自他放任以来,这样的日子并不是从未有过。索隆时不时会有很长一段时间未见过人回来,有时数来天,有时数个月。在那之前,他都不知道自己还会感觉到‘久’这个字眼。

窜入房门的空气微凉,踏上木板的脚印潮湿。熟悉的黑发被绒毛的连帽复盖,平静的目光对见到门内的人没有多少意外。

无声的相望片刻,索隆看着人放下了行囊,却又收十了其他东西。大概是明白说什么都没用,他静静看着似乎平安无事的人,只是哪怕没有血腥,却能依稀闻到消毒药水的气味。

他不是视而不见,也不是无动于衷。

曾有几次,索隆拿着那存放生命纸的木盒,却没能打开。彷彿那盒子有什么烫手的火焰难以触碰、却又像冰冷的空气寒凉刺骨,有时候他甚至觉得木盒本就空无一物。

抛开无谓的思绪,索隆看向窗脚的冰霜,想起前些天才刚落的初雪。离去那时的花苞绽放,大约是三个多月,而以往对方大概会停留个三、五天。

“你…。”收回目光,索隆轻声开口,却还是没能把句子说完。他不想问对方要去哪,去多久,那没有意义,不过是多了一份不需要记起的时间。最后不咸不淡的话落下,他呢喃轻叹,“别太晚睡。”

回房的脚步,没有听漏那低语的应声。

日夜转换,无声的屋内平静。将那称作冷战实在太过温吞,但称作争执又太过云淡风轻,不上不下的境地交替几次,对话总是绕开那问题的中心。

这次的数日,同样。

罗并不期待索隆接受他的决定,也不认为自己会有妥协的一天。这件事上没有对错,有的只是选择,然而有时独立的理性太过狡猾,就像他明白索隆不会打开放着生命纸的木盒,却又会因为它的存在留在这里。

他当初给出生命纸的赌注,赢的压抑沉默。只是这次,他会走的更远。

拿着信封与海图图纸,罗想这大概是他最靠近过去的一次。艾尔巴夫是其一,而那地图集册片段字句的岛屿,他也必须去确认。

而不知道是否碰巧,还是早有预感。离去前的早上,罗望见对方在窗边看着远方地平线升起的日光。轻抬的红眸,彷彿望着黑夜许久,直到月色西落、朝阳东起,无尽的沉默中寂静,而时间只是漠然流逝。

罗在后方凝望那道墨绿身影,像是那次的深夜海岸,却又如此不同。就算感觉到彼此的存在,他们依旧静默。像是解不开的结,纠缠过久,被放置桌面放弃触碰,任时间慢慢染上薄灰。

而这份沉默,罗不会让它永远持续。只是现在,他还没有能力去抱紧那道背影。

日月永恒不变。

光晕随之渐变。

橘黄的天空绚丽,天空在升起的日光中明亮。

“这已经是你待最久的一次。”

在出发前,索隆还是向他搭话。而那句话的指向罗听的明白,那不是指他回来家中这样短暂的几天,而是他们在一起的所有时间。

只是,他假装不懂。

“…这次,会去的久一些。”罗缓缓的开口说道。

听着身后放下所有身段的挽留,罗依旧没有改变决定。那样的话好似他们度过的十几年就足够支撑数百年的空白,他看着同样这般固执的人,如果自己没有想起来,是否会一辈子被蒙在鼓里?

肯定的结果,罗不会接受。就像如今他的决定,不会为这样的一句挽留而改变。他需要改变一切的筹码,得来不易的线索他不想错过,不论结果如何,那才是结束的起步。

“等我回来。”罗淡淡的说着。

只是这样的话,在另一人听起来却只有刺耳。就像过去盘根错节的宿命,无论如何挣脱仍旧如影随形。彷彿注定的一意孤行,在枯落的褐黄枝叶上落下星火燃烧,直到化做燎原野火的愤怒。

“我不会!”索隆咬牙怒吼,嘶哑的声音他不想在乎,“你到死都别想见到我!”

落下了话,索隆甩头回到屋内、摔上门。房内翻动物品的声音、掉落声、凌乱不断。

罗看着紧闭的门,他突然想起其实他们的分歧总是比想像要多的多。不论从前现在,只是因为分别冲淡了矛盾,因为相聚短暂,所以抛去了固执己见。

哪怕现在,为了了却那些根深柢固的矛盾,最后的决定却是推离彼此。

而那天。

索隆走了,注定到来的这一天,只是罗没想到是这样的方式。那之后他绕了屋内一圈,房内少了些东西,其他东西大多数都还在原位。

环视四周,罗视线停留在桌上的木盒上,他打开了盒子,看着盒中的纸片随之轻颤。那是他给对方的生命纸,如今却跟自己一起被留在了这,似乎打定主意绝不再见自己一般。

索隆就这样消失了,没有留任何痕迹。而盒中的生命纸,像是复述着争执后的最后一句话。

“到死都别想见到...吗?”

罗阖上盒子叹气,他明白索隆是在逼他放弃,告诉自己只要找不到对方,一切都是徒劳。他望着空荡的房子,突然发现或许这样的结果只是必然。

或许带着一丝侥倖,罗推迟了出发的时间,等了三日,日夜交替。只是熟悉的街道热闹如常,空荡的房子依旧沉默无声。而最后他收十好必要的一切,拿起鬼哭独自离去。

那之后。

日子一天天过去。

时间飞逝,沧海桑田。

季节轮转不止,光阴像细沙从掌心缓缓滑落。日月倏忽而过,只有空旷的风声依旧。

少了人居住的房子寂静,在交替的四季中攀上了藤叶。在几次的风雨下,刻上了深刻的水痕,留下斑驳沧桑的墙面。

随着年月,繁华的城市在变换的时间中没落,热闹的中心转向他处,带走了从前荣光。老去的街道人流零星,鲜少修缮的路面杂草丛生。

而在那城镇边角,有一栋静谧的房子,被丢失在时间里、遗忘在岁月中。

一年、两年。

五年、十年。

数年、百年。

度过了炎日朝阳、复盖了风雪尘埃,伴着日月星辰,随着四季逐渐老去。

直至百年后的今日。

静静伫立于此。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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