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铃铛铛 于 2025-4-30 23:06 编辑
抱歉让大家等了近一年!(如果还有人在等这篇文的话……
从来没想过要弃坑,只是这段时间生活确实太忙碌了!
下面是更新,祝大家阅读愉快!五一快乐!
还有一章就完结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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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心愿
踏上极地潜水号的甲板时,罗有一瞬间的晃神。
在失去了家人、又失去了柯拉松之后,这艘载着他四海漂泊的潜水艇便成了他在这世上所拥有的最接近“家”的栖身之所。从他开始单独行动的那一天起,极地号与伙伴们平安的消息就犹如暴风雪中的灯火,曾是他心头唯一的慰藉。他本不指望能活着回来。可是现在,熟悉的引擎轰鸣声自他脚下传来,巨大的Room笼罩海面,使潜水艇的每个结构、每个部件都回到了他的掌控之中。海风带着咸腥的气味,吹向晴朗辽阔的蓝天。多年以来头一次,登上极地号的罗产生了近乎梦境般的不真实感。
即使在新世界,潜水艇也是极为罕见的。一同登船的客人们立刻被眼前的一切吸引,在红心团的热情邀请下进入船舱参观,甲板上的欢声笑语随之扩散到了潜水艇的各个角落。罗却没有去凑这个热闹。他把自己传回了船长室。这里的隔音很好,锁上门后,就算天塌下来也不会被打扰,是潜水艇上难得的清静地。房间还是他离开前的老样子,只不过床头的书本变整齐了些,一些不起眼的小物件被挪动了位置,书桌上新添了几页拙劣的涂鸦,大大咧咧地摆在那里,似乎并不担心被房间的主人看到。提前返回的船员们给房间通了风,还更换了被褥,洁白的床铺散发着洗涤剂淡淡的清香。整个船舱可谓一尘不染,甚至比罗住着的时候还要干净。看来在他离开期间,常有闲不住的家伙把他的话当耳旁风,偷偷溜进来维护打扫,顺便摆弄他的东西。
人的记忆实在神奇又可怕。罗原以为自己已经足够决然,只要能复仇成功,他甘愿忍受痛苦,割舍一切。但直到此刻他才发现,这个房间的所有细节其实早已清晰而准确地烙在了他的脑中,只需看上一眼,他就能辨认出被人动过的微小痕迹。回到这里,再次感受这里的气息,是给这场来之不易的重逢画上的圆满句号。他承认他真的想家了。他想念的不仅是他的伙伴。天知道他有多想念他的船。
“屠宰场——”
“喂!”三刀流剑士稳住身形,低头看了看自己手里的空酒杯,皱起眉头抗议,“我们刚要开始喝酒!什么事这么急?”
在罗的默许下,红心海贼团在佐乌补给了比实际需求多得多的食物和美酒。今天贝波要开个欢迎宴会,欢迎草帽团和毛皮族的盟友们,庆祝从佐乌起航。罗知道接下来他们一定会大吃大喝又唱又跳地闹上一整天,并且在去和之国的路上还会找各种理由派对狂欢。如果他放手不管,不出半程,船上的库存就会见底。但眼下他不打算扫大家的兴,因为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办。
“我欠你的酒已经还清了,索隆当家的。”
罗走到他面前,低下头与他额头相贴,抬手抚上他因不满而微微下撇的唇角。索隆目不转睛地望着他,片刻,忽然露出一个了然的坏笑:“没错,但你欠我的床还没有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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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
索隆忽然喊了一声。
他什么也没说,罗也什么都没问。空气中浮动着浓浓的汗味与残留的腥味。他们肢体交缠,相拥而吻,谁也不想打破这甜蜜的宁静。
不知过了多久,罗感到索隆轻轻推了自己一把。他小心地退开,下身分离的瞬间,索隆在他怀里抖了一下,发出一声低沉的喘息。罗不用去看也知道那里是什么样子。他想起身找东西清理,却被索隆搭在他的腰上的胳膊拦住了。
“别去……”索隆懒洋洋地说,“陪我躺一会儿。”
他说完便转过身子面朝外侧,让罗躺到里面去。尽管这张床是特制的,比一般的单人床宽敞,让两个成年男人睡还是太拥挤了。罗于是也侧身躺下,心里默默地想,下次靠岸时要找人把这张床改得更宽些。
他从后面搂住索隆,不怀好意地将沾满精液的胸膛贴上对方温暖的脊背。可是过了好一阵子,索隆也没有动静。罗以为他睡着了,稍稍抬身看去,却发现怀里的人气息悠长,安稳得确实如同睡着了一般,可睫毛却无声地眨动着,目光清亮,眸子微转,好奇的神色都写在脸上,显然是在看什么东西。
“在看什么?”罗索性以手支头,起身问道。
“看你的房间,”索隆平静地答道,“原来你以前住在这样的地方。”
罗的呼吸一滞,他感到自己内心某处隐秘的角落正随着索隆扫视房间的目光被一寸寸地揭开。他不敢惊扰,只好屏息以待,却不知自己在期待什么。在过往数不清的漫漫长夜里,他曾随极地号沉入幽深的海底,把自己关在船长室里彻夜不眠,一遍又一遍地推演、推翻、重构他的计划。这是独属于他的私人领地,见证过他人生中最深切的执念与最理智的疯狂,是鲜为人知的往事,也是他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在象背上的时候,他最想做的就是带索隆到极地号上看看。他不求索隆都能明白,但他认为至少应该让索隆看见。这是他想要向索隆传达的诚意,是他为两人共同的未来所做出的努力。他深信索隆值得最好的。而你若是想与索隆这样的人交换真心,拿出多少诚意都不算过分。
索隆安静地看了一会儿,忽然转过脸来,抬眼看向罗。
“你的睡眠这么差,肯定梦里都在忙吧?”
他的语气里带着调侃的意味,眼神却非常温柔,那了然的神色让罗确信,自己心里期待的就是这一刻。
“十年了,”罗低下头,亲亲他的额角,“我在这里住了十年。人的睡眠习惯一旦养成,就很难改变了。”
“你不是医生吗,”索隆挑了挑眉,显然不信他说的话,“以你的脑子,会没办法?不过是你自己不肯放过自己罢了。”
罗笑了笑,凑下去将他的唇舌拢入口中。索隆总是这样,言简意赅却直戳人心窝。因此罗没有一丝反驳的念头。他舍不得反驳,也根本无法反驳。
他们在船长室里厮磨了一整天,双方的伙伴似乎都心有灵犀,竟没有任何人前来打扰,只是在两人终于现身时结结实实地起了一阵哄,嚷嚷着要罚他们喝酒,却是正中索隆下怀。此后的航程,日子一天甜过一天。罗觉得自己像掉进了蜜罐子的熊,每天一睁眼看到的是索隆,睡觉前抱着的是索隆,就连梦里也全都是索隆。他当然不会忘记自己的承诺。在被他以船长命令强制清空的指挥室里,在深夜空无一人的医疗室里,在轰鸣不止、将所有喘息与呻吟掩盖的引擎室里,在某人因迷路而闯入的每一个不为人知的角落里,罗一遍又一遍地宣示着自己身为船长的特权,也宣泄着自己对索隆无休无止的爱欲。
事后,他们总会回到船长室的小浴室里,在花洒下一边接吻一边冲洗欢爱留下的凌乱痕迹,或依偎在热气腾腾的浴缸里享受只属于两人的宁静时光。有时他们一言不发,在无声的温存中坠入短暂的浅眠;有时则兴致勃勃地畅谈,直到皮肤泡得发皱、水也已经变凉才惊觉时间过得太快;还有的时候,他们会忍不住再来一次,把对方刚洗干净的身体弄得一团糟。
罗从不知道索隆竟可以变得如此黏人。泡澡时他总喜欢趴在罗的身上,胸膛贴着胸膛,下巴搁在罗的颈窝,沉甸甸的身体松弛又慵懒,光滑的后背随着呼吸微微起伏,任由温热的气息一下一下地吹在罗的耳根。每当这时,他们的心跳都是如此贴近,近到仿佛在同一个胸腔,以同样的频率跳动着,让罗真切地感受到,至少在此刻,索隆是完完全全属于他的。
快乐的日子自然少不了美酒。在晴朗的夜晚,相对安全的海域,罗会下令让潜水艇浮出海面,让贝波把他心爱的望远镜架在甲板上。其余人或坐或躺,一边品尝佳酿,分享着各自旅途中的趣事,一边感受大自然的壮丽与广阔。虽然最终往往是索隆把其他人都喝倒,罗却是乐见其成。因为清醒时的索隆绝非多话之人,即便他为人直率,凡事也总喜欢一语带过。但微醺时的索隆却愿意多讲几句,让罗终于有机会从他口中听到有关他的一切:对童年挚友的承诺,成为赏金猎人的经历,与伙伴们的相遇,以及身上每一道伤痕的由来……越是了解这些,罗便越是庆幸自己当初向索隆敞开了心扉。而当索隆认真地回望他时,那沉稳的眼神,松弛的姿态,唯独对他说话时才用的特殊语调,这一切带来的冲击,远比任何自然奇观都更令他震撼——那是索隆作为一个鲜活的生命对他袒露的真心,为他带来的美的感受。
航程将半时,他们发现了一座适合停靠的小岛。岛屿四周的海面被雾气环绕,形成天然的保护屏障,岸上却温暖如春,到处可见细碎如星尘的蓝色花丛和高大挺拔的银叶林。附近的浅海区域水质澄澈,阳光射入纯净透蓝的水中,照亮斑斓的珊瑚和往来悠游的绚丽生物。岛上只有几个与世无争、尚未被外部势力染指的小小村落。初步探查后,罗决定让潜水号停在这里,进行短暂的补给和修整。
傍晚,天空晴朗无云,落日的余晖慷慨洒落,让岛屿周围的海面呈现由瑰丽的金红色与柔和的淡紫色交融出的梦幻色彩。贝波和其他人在沙滩上忙碌着。他们搭起柴堆和简单的营地,准备办个篝火宴会热闹一番,烧烤白天捕到的野味和从村民那儿换来的特产。罗则借此机会带索隆传送回了潜水艇。黄昏时分,许多鱼类都会活跃觅食或是成群迁移,是浅海生物最丰富、最生动的时候,也是潜水观光的好时机。
极地号的设计者在建造这艘潜水艇时,特意为其配备了一艘兼具深海探险与作战功能的潜航小艇。罗将其命名为“寂蓝号”,作为对柯拉松的纪念。小艇仅容三人乘坐,内部结构精密而紧凑,设有小型的弹药舱、急救设备,以及用于极地生存的氧气瓶和食物补给。艇身的两侧、首尾和顶部设有深海晶体玻璃制造的单向透视窗,大片的弧形窗户形成了几乎全景式的观察视野。在没有侦查或作战任务的时候,它是一艘非常适合探险游玩的观光艇。
尽管对寂蓝号了如指掌,也曾无数次驾驶它入海潜航,当罗坐到控制台前的时候,他的手指还是由于紧张和兴奋而抑制不住地微微发抖。所幸索隆并未察觉。他斜倚在一旁的副驾驶座上,左臂松弛又亲昵地搭在罗的肩头,源源不断地传递着热量,右手抓着一瓶他最爱的清酒,正咕嘟咕嘟地开怀畅饮。
“哈,痛快!”索隆一口气喝掉近半瓶,开心地咂了咂嘴,“你竟然偷藏了几瓶,我以为早被他们喝光了!”
“给你留的,”罗满意地勾了勾嘴角,推动手中的控制杆,“再怎么说极地号也是我的船。我藏的东西,他们没那么容易找到。”
“感激不尽啊,特拉男!”索隆笑着又灌了一大口,饶有兴致地看着小艇从对接舱里驶出,再缓缓滑入蔚蓝的水底,“这东西在桑尼号上也有一艘,叫——”他顿了顿,皱着眉头回忆片刻,又放弃了,“叫鲨鱼什么的,弗兰奇常开着它带路飞和乌索普出去乱转。”
“你没有一起去吗?”罗一边观察着周遭的水域一边问道。索隆连桑尼号小艇的名字都记不住,可见对这样的活动不怎么热衷。
“我要守船,”不出所料,索隆理所当然地答道,“况且比起在黑灯瞎火的大海里兜圈子,我更喜欢睡觉。”
罗挑了挑眉,向他投去警告的一瞥。索隆咧嘴一笑,起身凑上来亲他。带着酒香的灵巧舌尖熟练地扫过罗的口腔,刮过他的舌根,最后在他嘴唇上狠狠吮吸了一口作结,把他心头燃起的那点不满尽数扑灭。
“你不一样,”他听见索隆在他耳边放肆地笑着,“比起睡觉,我更喜欢睡你。”
罗只觉耳根一阵麻痒,仿佛有股细细的电流沿着脖子往下,窜向他的小腹。索隆的脑袋挡住了他的视野,手掌无意中碰到他正在驾驶的胳膊,导致寂蓝号在水里轻轻摇晃了一下。
“别乱动,索隆当家的。”罗无奈地叹了口气。他倒不介意和索隆亲热,但寂蓝号才刚开始下潜,就算他们要做点什么,现在也为时尚早,“如果不想下海喂鱼,就乖乖坐好。”
“知道了知道了,都听你的。”索隆又在他嘴角亲了亲,爽快地坐了回去。但他的脸上还残留着志在必得的笑容,嘴唇湿漉漉地泛着水光。罗只好尽量不去看他,清了清嗓子,试图言归正传。
“这里是阳光带,海洋的浅层区域,通常在水下两百米以内。”他一边操纵寂蓝号在摇曳的珊瑚群和各色鱼群中穿行,一边将难得一见的奇妙生物指给身边的人看,“在这片区域,海水还是暖的,阳光能透进海里,所以大部分能进行光合作用的生物和大型鱼类都生活在这一层,水温和氧气含量也最适合生存,是海洋生态最丰富的地方。”
索隆悠然地喝着酒,恢复了先前那慵懒闲适的姿态,目光时而跟随罗的手,看向他所指的方向,时而睫毛低垂,若有所思地望着海的深处,似没在听。罗留意着他的神色,问:“寂蓝号的续航时间有限,你是想留在这一层四处转转,还是继续下潜?”
“继续下潜。”索隆毫不犹豫地回答,转头直直地向罗看来。他的目光带着一股陡然升起的热度和浓郁的情感,罗被烫得心里发颤,立刻不着痕迹地避开。随着控制杆被缓慢下压,寂蓝号安静地滑入昏暗的水域。仪表盘的深度指示器开始不停地跳动,舷窗外的色彩如退潮般向上抽离,温暖的亮光渐渐升上他们头顶,取而代之的是愈发浓郁而深邃的蓝。
“……再往下是暮色带,从水下两百米到一千米左右。阳光会在这里被吞噬殆尽,水温也会骤降十几度。”罗打开小艇外部的照明系统,让探照灯的光芒射进海的深处,照亮大片不断沉降的有机物碎屑,那是无声飘落的深海雪,“不过再冷再黑的地方也会有生命存在,尤其是伟大航路,很多现象至今都无法解释——”
“那是什么?”索隆突然问。
罗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一片星星般的银白色光点正从远处向寂蓝号靠近,每一个光点都拖曳着一道细长的光痕,宛如数不清的银色丝带在水中轻柔地漂浮。
“那是星纹水羽,它们对水质和环境非常挑剔,以前我只在北海见过一次。”
先前探查时,罗就发现这小岛附近的水下生态异常丰富。他原是打算借机和索隆多独处一会儿,顺便碰碰运气,也许能见到稀有物种,没想到今天他们的运气竟好到这种地步。
“在特定的月圆之夜,星纹水羽会上浮到浅海进行交配,汇聚成一道所谓的’海中星桥’。传说看到它的人,只要许下愿望,就能心愿成真。”
索隆挑了挑眉:“你还信这些?”
罗微微一笑,坦白道:“小时候信过。那时我没机会出海,整天忙着学习医书上的知识。我想成为像父母那样优秀的医生,但光是解剖学就背得我头昏眼花。在北海,关于星纹水羽的传说家喻户晓,所以我也曾幻想过有朝一日能向星纹水羽许愿,让我早日通过医生的资格考试。”
发光的鱼群很快游到了寂蓝号的周围。为了不惊扰它们,罗关掉了小艇的主动力和照明系统,让小艇安静地自然下沉。近看时,这些生物显得更加梦幻,流线型的身体纤细修长,几乎被银光覆盖,透明的鱼鳍宽大柔软,像羽毛一样灵动又飘逸。它们友好地排成螺旋状,绕着小艇游动起舞,犹如大片旋转的星云。
“后来我有了极地号,也看到了海中的星桥,但我早已经不信那些鬼话。”他接着说道,终于将视线从那片美丽的星云移到索隆的脸上,让自己的热切和渴望暴露在星纹水羽发出的淡淡银光下,“现在,我只相信正在发生的一切。相信自己,相信你——”
几乎同时,索隆猛地从座位上跳了起来。他扑到罗身上,抱住罗的头颈,凌乱的亲吻如雨点般劈头盖脸地向罗砸下来。舱内的狭小空间被他们纠缠的气息挤占、填满,每一次呼吸都像从对方口中抢夺氧气。罗扶着索隆的腰,引导他跨坐在自己的腿上。索隆迫不及待地向他打开身体,含住他,包裹他,将他整根吞下,发了疯一般地想要同他融为一体。
小艇还在继续下沉。星纹水羽的光芒也渐渐远去了。越过暮色带与午夜带的边界,他们从迷蒙的黄昏坠入了最浓重的黑暗。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见,只有被彼此的汗水湿透的肌肤,灼人的体温,只有放荡的喘息和狂乱的心跳,只有比黑暗更深沉的迷恋,在大海无尽的深渊中肆意蔓延。
罗紧紧地抱着怀里的人,时隔多年,他突然再度感受到一股孩童般天真又莽撞的冲动。在佐乌那座小小的树屋里,索隆说过,希望他自由地活下去。而将自己完整地交付出去,并完整地拥有一份爱,正是自由赋予他的奢侈权利。他想拥抱索隆,拥抱他的身心他的灵魂,他的梦想他的信念。他还想与他分享未来,与他一同驶向那神秘又危险的大海,探寻世界的真相与命运的答案。
也许这一次,有了索隆在身边,他终于可以真正地从心所欲,放手去做。
不是为了什么传说,也不是为了复仇,不是为了世间的公平正义、是非对错,只是为了索隆。
仅仅是为了索隆。
“我会活下去的。”
在海的深处,在恋人的怀抱里,罗纵容自己许下了一个愿望。
“我们一起活下去吧。”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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