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坛回来了!补文补文!8、9两篇来了✧*。٩(ˊωˋ*)و✧*。
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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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海洋还未掀开神秘面纱的时代,一座东海岛屿上的行刑敲响了自由的钟声。冒险在一句遗言下化作世界的潮流,引领着一世纪的纷乱与辉煌。
海贼是人们口中杀人无数、截取他人财物、肆虐为乐的海上盗贼。却也是自由不羁、探寻世间祕宝、彻夜狂欢的大冒险家。
新星如繁星般湧现,遍布四海,从不乏留名后世的传说。
特拉法尔加罗,红心海贼团船长。
罗罗诺亚索隆,草帽海贼团剑士。
那航海盛行的年代,他们在这片广大的海洋相遇,同盟成为相识相知的桥樑。并肩的旅途上,相似的默契注意到彼此,直到踏入彼此的生命。
相遇的人们或许知、或许不知,而无关乎那些知情与否,两人的选择注定他们只能偶尔相聚。海上的生活他们习以为常,那般关系持续数年,也偶尔私心,在无人知晓的某处留下相遇的时间。
一次偶然登岛后的会面,混乱的事件像是惯例的桥段,直到大半事件告一段落,争执早已被放弃大半。同盟与否早已不是宴会开不开的理由,更别说任性像是天性的他们。
船只并排海岸,不远处的森林中燃烧的营火温暖。出炉的食物香气四溢,欢闹毫无顾忌的传遍森林,直至夕阳西沉,夜色复盖天际,才逐渐平息。
入夜后,漆黑的森林只剩零星火光,紮营在树林之下,多数夥伴早已进入梦乡。而森林边上的一角正好可以看见天空,满布星辰高挂其中。
依靠着树干,索隆浅眠的发现自己被移动了,熟悉的气味让他继续闭着眼,安静的任人移动着。直到靠上另一人的肩头,他继续装睡着。
“其实我挺讨厌晚上的。”罗注意到自己的举动被发现,干脆开启话题聊起来了。只是靠着他的人很不给面子的沉默不语,阖着眼装作没醒。
“不过星星挺好的。”没人接话,罗仰望天际,干干的接续话题。兴许是儿时烧尽的城市记忆,他讨厌黑暗中的火光,却唯独星星他能接受,“总有人说去世的人在天上不是吗?”
索隆没应声的沉默听着,那大概是全世界人共同的期望,人去世后在天上中守护着他们。这般有些传说性质的说法,他信、也不信。
“你不信吧?”罗继续说着,“不过死去的人那么多,大概也只有星星的数量跟那个数字匹敌。”
真是不浪漫的说法,索隆默默的想着,不过倒是有对方风格的理论。他有些挡不住笑意的勾起嘴角,继续等着对方还会提出什么样的理论,延续这样临时捞起的话题。
“人们需要这种传说。一个寄讬,心理上的,这倒是有医学证实。”罗看着装睡但明显在窃笑的人,无奈的继续自言自语,“人是怕寂寞的,又或是说人们需要个目标去想念过去的人,星星是最靠近那个型态的东西。”
索隆了然的想着,就像成为第一剑豪,让名字响彻天堂。对着天际高举的誓言,是承诺,也是念想。
“总的来说,星星挺好的。”罗轻叹着自己话都说完了,对方却还是没要搭话,只好胡乱接着话题,“晚上无聊,还能数着打发时间。”直到最后,他忍不住报复性的,故意恶心装睡的人一把,“其实我是怕你晚上太寂寞。”
而效果立竿见影。
“吵死了快睡。”索隆咕哝的说着,半睁着眼瞪着人,深怕出现什么更恶心人的话,“你明天一早不是要出航?”
“所以才让你记得想我。”
“…你够了没?”
“嗯。”
罗笑着耸肩,如果让他说实话肯定是不够。但不过那也只是想法,不干涉彼此是他们无言中的默契,而他们会各自启航。
一如最初相异的起点,到如今相异的航道,有时候相聚片刻,有时候分别两、三年。在连结与区隔世界的海洋上,相聚离别如同日常,没有什么是必定必然。
只是每当船只重新扬帆启航,他们会记得看向彼此。就像每一次的相聚离别,就像每一次的无声相望。
直到最后一次。
湛蓝天际,高昂的鸣叫划过耳际。海鸥带着大海上的消息翱翔,最后乘风离去。
留在船上的报纸厚重,报纸上的片段字句,笔墨写着精彩的冒险,与一句话的性命垂危。只为精彩内容的虚华报社,向来真假参半,可如今却因握着的火星印证了后半事实。
“那是什么意思?”
“但是我们…。”
“你们也知道…。”
“可是……。”
两面海贼旗帜飘扬空中,船只停靠在风平浪静的小岛边上。前方船头细碎的交谈传入耳边,罗无神的望着海面,纷乱的思绪无法思索对话内容。他只是握着掌心,抓着手中的淡淡火星。
他突然意识到为什么在这里?他是来见他的。如梦初醒的思绪,他走向船头,越过身后听不清的谈话,直到被人挡住了路。
“特拉男。”乔巴拉住了人,“你不能进去。”
“让我见他。”罗听到自己的声音,语调听不出情绪。
“但是。”乔巴犹豫的说着,其实不见对方是索隆的意思,他们答应了,却未曾想过对方真的找来,“我们能…。”
“让我见他。”罗打断了话。
“只要几天。”乔巴接续着话,哪怕对方没想听进,他还是说着他应该告知的事,“只要等稳定下来…。”
“让我见他。”罗只是默然的重复着话,抓着手中的火星。他不懂为何其他人拦着自己,他是医生,他自己能判断。
挥开拦着路的小驯鹿,罗不管不顾的展开手中旋风。只是展开的半透明球体不及变换,就被船厂内焦急呐喊打断,然而瞬息的能力讯息却已然足够印证,验证了生命垂危的报导与掌心的灼热。
理智知晓了结果,但波澜的情绪怎么也不愿接受,没亲眼见到他怎么可能相信?而他现在只想见到人,哪怕一面,不计代价也好。
“我能救他。”罗颤声说着,哪怕口中的话连自己都无法说服。刀撞上刀鞘的歪斜声响像有了自己的情绪,耳边尽是烦躁的嗡鸣,而他喊出口的声音连自己都陌生,“让开!”
突如的能力展开,半透的球体笼罩大半船身,风声鹤唳。划过的风冷的如同刀刃紧贴,复盖在青绿甲板的每一处。
“特拉男!”率先预见了异样,路飞代替了乔巴压制住了人。见状况不对,他随即明白,对听不进话的人说再多也没有意义,“甚平!”
随着喊声,淹没船只般的巨浪不偏不倚袭来,将人捲入海中。落海的涟漪波澜了天空,坠入海底的气泡争先恐后地上浮,搅动的水流将手中的火星捲入其中。
冰冷的海水淹没,罗望见那被捲入气泡的火星。他向那火光伸手,刀割的痛随着海水流进胸腔,冰冷刺骨。
生命纸总是映照着生命,火光燃起后即便海水淹没也无法浇熄,残忍的诉说着生命的流逝。深海消磨着能力与思绪,抓住那火光成了仅存的想法,却在搆到前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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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早有预兆。
随着片段记忆,一幕幕昭示着结果。
就像雷云掩盖的天际那日,在似鬼面的岩石岛屿,黑红霸气夹着雷光闪烁的那攻击。有一人只身拦下,雷光相伴,传来的是与死神擦肩般的冷冽气息。
那是他们少有并肩经历过的一场大战,少数罗见过对方遍体鳞伤的一次。索隆很强,航行一路的悬赏说明着一切,对方胸前的长疤像是彰显生命的强硬,无论如何都不会倒下。似乎再艰辛的苦战,最后留下的只有一次次跨越死亡的证明,令人一时忘却死亡本就如影随形。
清醒时分,罗想起那场大战、那浴血奋战的身影,浓厚的血腥气息满布,沾上掌心的鲜红滚烫。与那相似的战斗绝非唯一,不是第一次,也不会是最后一次。
而人终有极限,日积月累的磨损深深的刻在体内。像是倾倒的沙漏,沙粒日月流逝,直到修复赶不上损耗。三天能痊癒的伤,逐渐拉长了时间,一星期、半个月、一个月。
罗自他的床上爬起身,潜水艇内卧室船舱昏暗,圆窗外头的天空漆黑、近圆的白月高挂。他们停留一周,还未见过的人在另一端船上,哪怕能力告知了讯息,他还是不愿承认。
偌大的海岸,能力隔绝了一切声音,大于视线范围内的半圆球体融入夜空。当感性胜过理性时,理性也不过是工具。空间位移悄无声息,带走人也不过是转眼一瞬。
只是那又如何?
三天。
日夜反复,滴落的点滴声是三天里唯一的基调,而他不厌其烦的换上。那是他唯一能做的事,就像对方船医说的,能做的都做了。
火星燃烧不见起色的一个多月,追上船后辗转难眠的一周,时间缓慢难待。相比这些天数,三天又能如何?
直到最后一天深夜,窗外月光洒落。
耳边的声音还在继续,迟了许久的思绪。罗遥望窗外远处的天空,安静的听着身旁一滴一滴落的声响。
漆黑的房内,弥漫着厚重的血腥味,以及生锈一般的气息。挂上的点滴滴滴答答的响着,夹着微乎其微的呼吸。
换过无数次的绷带搁在床边,一次次替换的药像是安慰剂,没有实际起色。彻夜无眠,听着微弱的呼吸片刻断续,心脏顿停般的缓慢。
他是知道的,从片刻一瞬的能力讯息、落入海中的微弱星火、如今断续的呼吸与心跳。血液的腥味、刺鼻的药剂,交杂着医疗知识、沾染的暗红、死亡逼近的刺骨气息。
窗外的月圆高挂、明亮,似乎世间一切无关于它,淡看生命的新生、殒落。高傲、淡然的让人厌恶,但他的视线却宁愿停留在这样的月圆上。
直到再次断续的呼吸,罗将视线转向病床。他抬手轻轻抚上,望着绿发相间着雪白绷带,和许久未曾睁开的眼帘。
转瞬思绪,罗觉得他需要做些什么、必须做些什么。指尖复在绿发发端,汇集的旋风吹拂着发丝,半圆自掌心展开,直到包复床上的人。
如果身体修复跟不上损耗,那就让细胞再生、置换。哪怕自然中生命的新生缓慢,就算身体修复需要数天、数月,只要有手术果实,就能无视细胞置换的漫长时间,反复不间断的修复组织与器官。
医疗研究书籍无数,描述着各个细胞与器官的新生时长。五天的肠胃、十天的大脑、二十天的肺、两个月的眉睫、四个月的血液、十年的骨骼、二十年的心脏,还有无可取代的双眼。
漆黑的房被半透的能力复盖,摇曳着蓝光。违反自然定律的果实,强制拉起生命的自我修复能力,越过侵蚀的速度修复再造。
就像黑夜默数星空、就像相遇分别的每一次相望。他任由能力带来的痛楚袭捲,只是想再见一次那样的红眸。
直到记忆终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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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夜寒冷,一如北海小岛的日常。昏暗的深夜中街道无人,万籁俱寂只有风的空鸣。
冷风透过窗缘缝线划过房间,罗自昏暗中清醒,熟悉的房间恍如隔世。他恍然许久,才想起酒窖的事。
拉回的思绪,罗望着天花板突然意识到手中的重量。酒窖暗门后面的那把刀,依然紧握在掌心,而他未曾想过一把刀能重的如此。
恶梦一如那年深夜,画面脑海盘旋清晰的真实。无论海水淹没胸腔的刺痛,还是停滞呼吸的冰冷夜晚,甚至是绝望的深夜明月,全都清晰的犹如昨日。
“你醒了。”
寂静中的话语,罗听见床边的人开口。索隆压着眉间抿着唇,似乎一夜未眠,张口却犹豫的收回了原本的话。最后望着人,说着现在与他昏迷前的事。
“那里的四把刀,有三把是妖刀。”索隆轻声说着,说不清是想解释或是其他。只是皱眉望着罗昏迷中紧抓着的鬼哭,像是凭着自我意识的怎么拿也拿不走,“你手上那把黑刀也是,它…。”
索隆暂停了话语,他明白原因却无从说起,哪怕他熟悉妖刀胜过大部分人,却也未曾想过这般可能。最后他沉下思绪,或许是他多虑了,妖刀本就任性。
理了理思绪,索隆想换过话题。只是在索隆开口前,罗抓着刀坐起身,口中说着的是他不应知道的名字。
“鬼哭。”
罗醒来开口的第一句话,索隆望着人禁了声,宁静的空气,似乎昨日的日常已经过去许久,剩下只有漫长的沉默。虚幻般的现实,最后罗先开了口接续了话。
“我想起来了。”罗说着不知道那样的说法正确与否,模稜两可的话语,他只是缓缓的问着,“多久了?”
为了印证般的问话,罗咬着牙等待。那些像是梦境一般的情结,他无法说明那些记忆得真实性,但也无法否认那些刻骨铭心的感受。
隔着漫长的沉默,罗不知道他想听到什么答案。他想要证实、想要否定,想要知道那些假设、那些如果。
罗抓紧手中的鬼哭,期望或许只是自己多想了,索隆根本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用意。或许那些真实又虚幻的场景,不过是多年前过于写实的恶梦延续。哪怕那些痛楚疼的刺骨,如昨日般的记忆犹新,也不过是清醒不全的幻觉。
只是那沉默已久,最后的回答像是知晓着问话的缘由。证实了所有荒唐的猜想,将梦境拼上了现实。
“…几年吧?”索隆开口。
印证着猜测,罗抬起头看着索隆,紧握的手有些颤抖。其实他早该发现的,发现年幼的记忆到如今,岁月没有在这人身上留下任何痕迹。但数年来,他放着那些明显的矛盾摊在眼前,视而不见。
一切并非梦境,而是过去。手术果实的纪录总是零碎不全,却唯独不老手术如同它的名字一般,带来的是无尽的时间。
然而这样一切,索隆却说的淡然。哪怕不再老去的时间,只要合着现在记忆推算就知道了,自那海贼时代到现在的和平时代,不是短短几年。
是五百年。
荒诞的事实,让从没得到解答的问题、一切明显不合理的事,在这一刻有了答案。记忆中从未出现过的旧识、书架上老旧不堪的书籍、带着永久时效的图书证,彷彿为了替人见证度过的岁月。
但像永生、像轮回,这种虚无飘渺的事,怎么可能发生?
罗记得孤儿院最初,索隆第一次见到自己,毫无波澜的目光如同早已习惯。不是第一次,也不是最后一次,像是一点也笑不出来的笑话。
“几次?”罗干涩的问着,如果真的有轮回。
“……。”沉默片刻,索隆深吸一口气,不知是否应该继续,却还是不住接续了话,轻缓的说着,“三次,第一次偶然见过一面,第二次只是擦肩。”索隆停顿片刻,不住觉得这份对话荒谬不已,却没停下回答,“这是第三次。”
罗低下目光,怎么想索隆都不是会说这种无聊的谎话,转世这种事再怎么虚幻,也被遇上了三次。想起关于对方、关于手术果实就足够让他难以忘怀,至于没有对方的两次记忆模糊不清,他也不在乎。
沉浸在思绪中,罗紧握着鬼哭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理解那时的他想法没有其他,只为了救他。如果重来一次他会做一样的决定,那是他的自私,只是如今自己时间不断的向前,而他却把这个人留在原地,关在时间静止的牢笼中。
罗问不了更多的问题,他不知道什么是正确答案,也不知道要怎么让这些事回归正轨。过去与现在,纷乱的记忆交错,他想起站在海岸望着明月的空洞目光,被世界丢弃般的孤寂,而那一切起因…。
“别想了。”索隆打断了对方的思绪,不打算继续这场谈话,不论谁起的头,不论最后结尾。他伸手复上紧皱的眉心,压着人躺下,“睡吧。”
一瞬间失去意识,罗陷入梦境,兴许是混乱的思绪没坚持住,又或是他根本没醒过。永无止尽的梦徘徊在脑海,扰乱时间的错位记忆夹杂过去与今生,还有对方的存在的每一幕。
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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扣题篇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