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限制] 【罗索】百年荏苒(原作世界观,R18,更新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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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大耶 | 2025-8-16 20:17:24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吗呀,这也太香了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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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大耶 | 2025-8-16 20:17:51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这也太好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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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Ynien | 2025-8-16 21:06:27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论坛回来了!补文补文!8、9两篇来了✧*。٩(ˊωˋ*)و✧*。

08

------以下正文------

在海洋还未掀开神秘面纱的时代,一座东海岛屿上的行刑敲响了自由的钟声。冒险在一句遗言下化作世界的潮流,引领着一世纪的纷乱与辉煌。

海贼是人们口中杀人无数、截取他人财物、肆虐为乐的海上盗贼。却也是自由不羁、探寻世间祕宝、彻夜狂欢的大冒险家。

新星如繁星般湧现,遍布四海,从不乏留名后世的传说。

特拉法尔加罗,红心海贼团船长。

罗罗诺亚索隆,草帽海贼团剑士。

那航海盛行的年代,他们在这片广大的海洋相遇,同盟成为相识相知的桥樑。并肩的旅途上,相似的默契注意到彼此,直到踏入彼此的生命。

相遇的人们或许知、或许不知,而无关乎那些知情与否,两人的选择注定他们只能偶尔相聚。海上的生活他们习以为常,那般关系持续数年,也偶尔私心,在无人知晓的某处留下相遇的时间。

一次偶然登岛后的会面,混乱的事件像是惯例的桥段,直到大半事件告一段落,争执早已被放弃大半。同盟与否早已不是宴会开不开的理由,更别说任性像是天性的他们。

船只并排海岸,不远处的森林中燃烧的营火温暖。出炉的食物香气四溢,欢闹毫无顾忌的传遍森林,直至夕阳西沉,夜色复盖天际,才逐渐平息。

入夜后,漆黑的森林只剩零星火光,紮营在树林之下,多数夥伴早已进入梦乡。而森林边上的一角正好可以看见天空,满布星辰高挂其中。

依靠着树干,索隆浅眠的发现自己被移动了,熟悉的气味让他继续闭着眼,安静的任人移动着。直到靠上另一人的肩头,他继续装睡着。

“其实我挺讨厌晚上的。”罗注意到自己的举动被发现,干脆开启话题聊起来了。只是靠着他的人很不给面子的沉默不语,阖着眼装作没醒。

“不过星星挺好的。”没人接话,罗仰望天际,干干的接续话题。兴许是儿时烧尽的城市记忆,他讨厌黑暗中的火光,却唯独星星他能接受,“总有人说去世的人在天上不是吗?”

索隆没应声的沉默听着,那大概是全世界人共同的期望,人去世后在天上中守护着他们。这般有些传说性质的说法,他信、也不信。

“你不信吧?”罗继续说着,“不过死去的人那么多,大概也只有星星的数量跟那个数字匹敌。”

真是不浪漫的说法,索隆默默的想着,不过倒是有对方风格的理论。他有些挡不住笑意的勾起嘴角,继续等着对方还会提出什么样的理论,延续这样临时捞起的话题。

“人们需要这种传说。一个寄讬,心理上的,这倒是有医学证实。”罗看着装睡但明显在窃笑的人,无奈的继续自言自语,“人是怕寂寞的,又或是说人们需要个目标去想念过去的人,星星是最靠近那个型态的东西。”

索隆了然的想着,就像成为第一剑豪,让名字响彻天堂。对着天际高举的誓言,是承诺,也是念想。

“总的来说,星星挺好的。”罗轻叹着自己话都说完了,对方却还是没要搭话,只好胡乱接着话题,“晚上无聊,还能数着打发时间。”直到最后,他忍不住报复性的,故意恶心装睡的人一把,“其实我是怕你晚上太寂寞。”

而效果立竿见影。

“吵死了快睡。”索隆咕哝的说着,半睁着眼瞪着人,深怕出现什么更恶心人的话,“你明天一早不是要出航?”

“所以才让你记得想我。”

“…你够了没?”

“嗯。”

罗笑着耸肩,如果让他说实话肯定是不够。但不过那也只是想法,不干涉彼此是他们无言中的默契,而他们会各自启航。

一如最初相异的起点,到如今相异的航道,有时候相聚片刻,有时候分别两、三年。在连结与区隔世界的海洋上,相聚离别如同日常,没有什么是必定必然。

只是每当船只重新扬帆启航,他们会记得看向彼此。就像每一次的相聚离别,就像每一次的无声相望。

直到最后一次。

湛蓝天际,高昂的鸣叫划过耳际。海鸥带着大海上的消息翱翔,最后乘风离去。

留在船上的报纸厚重,报纸上的片段字句,笔墨写着精彩的冒险,与一句话的性命垂危。只为精彩内容的虚华报社,向来真假参半,可如今却因握着的火星印证了后半事实。

“那是什么意思?”

“但是我们…。”

“你们也知道…。”

“可是……。”

两面海贼旗帜飘扬空中,船只停靠在风平浪静的小岛边上。前方船头细碎的交谈传入耳边,罗无神的望着海面,纷乱的思绪无法思索对话内容。他只是握着掌心,抓着手中的淡淡火星。

他突然意识到为什么在这里?他是来见他的。如梦初醒的思绪,他走向船头,越过身后听不清的谈话,直到被人挡住了路。

“特拉男。”乔巴拉住了人,“你不能进去。”

“让我见他。”罗听到自己的声音,语调听不出情绪。

“但是。”乔巴犹豫的说着,其实不见对方是索隆的意思,他们答应了,却未曾想过对方真的找来,“我们能…。”

“让我见他。”罗打断了话。

“只要几天。”乔巴接续着话,哪怕对方没想听进,他还是说着他应该告知的事,“只要等稳定下来…。”

“让我见他。”罗只是默然的重复着话,抓着手中的火星。他不懂为何其他人拦着自己,他是医生,他自己能判断。

挥开拦着路的小驯鹿,罗不管不顾的展开手中旋风。只是展开的半透明球体不及变换,就被船厂内焦急呐喊打断,然而瞬息的能力讯息却已然足够印证,验证了生命垂危的报导与掌心的灼热。

理智知晓了结果,但波澜的情绪怎么也不愿接受,没亲眼见到他怎么可能相信?而他现在只想见到人,哪怕一面,不计代价也好。

“我能救他。”罗颤声说着,哪怕口中的话连自己都无法说服。刀撞上刀鞘的歪斜声响像有了自己的情绪,耳边尽是烦躁的嗡鸣,而他喊出口的声音连自己都陌生,“让开!”

突如的能力展开,半透的球体笼罩大半船身,风声鹤唳。划过的风冷的如同刀刃紧贴,复盖在青绿甲板的每一处。

“特拉男!”率先预见了异样,路飞代替了乔巴压制住了人。见状况不对,他随即明白,对听不进话的人说再多也没有意义,“甚平!”

随着喊声,淹没船只般的巨浪不偏不倚袭来,将人捲入海中。落海的涟漪波澜了天空,坠入海底的气泡争先恐后地上浮,搅动的水流将手中的火星捲入其中。

冰冷的海水淹没,罗望见那被捲入气泡的火星。他向那火光伸手,刀割的痛随着海水流进胸腔,冰冷刺骨。

生命纸总是映照着生命,火光燃起后即便海水淹没也无法浇熄,残忍的诉说着生命的流逝。深海消磨着能力与思绪,抓住那火光成了仅存的想法,却在搆到前失去了意识。

------------

一切早有预兆。

随着片段记忆,一幕幕昭示着结果。

就像雷云掩盖的天际那日,在似鬼面的岩石岛屿,黑红霸气夹着雷光闪烁的那攻击。有一人只身拦下,雷光相伴,传来的是与死神擦肩般的冷冽气息。

那是他们少有并肩经历过的一场大战,少数罗见过对方遍体鳞伤的一次。索隆很强,航行一路的悬赏说明着一切,对方胸前的长疤像是彰显生命的强硬,无论如何都不会倒下。似乎再艰辛的苦战,最后留下的只有一次次跨越死亡的证明,令人一时忘却死亡本就如影随形。

清醒时分,罗想起那场大战、那浴血奋战的身影,浓厚的血腥气息满布,沾上掌心的鲜红滚烫。与那相似的战斗绝非唯一,不是第一次,也不会是最后一次。

而人终有极限,日积月累的磨损深深的刻在体内。像是倾倒的沙漏,沙粒日月流逝,直到修复赶不上损耗。三天能痊癒的伤,逐渐拉长了时间,一星期、半个月、一个月。

罗自他的床上爬起身,潜水艇内卧室船舱昏暗,圆窗外头的天空漆黑、近圆的白月高挂。他们停留一周,还未见过的人在另一端船上,哪怕能力告知了讯息,他还是不愿承认。

偌大的海岸,能力隔绝了一切声音,大于视线范围内的半圆球体融入夜空。当感性胜过理性时,理性也不过是工具。空间位移悄无声息,带走人也不过是转眼一瞬。

只是那又如何?

三天。

日夜反复,滴落的点滴声是三天里唯一的基调,而他不厌其烦的换上。那是他唯一能做的事,就像对方船医说的,能做的都做了。

火星燃烧不见起色的一个多月,追上船后辗转难眠的一周,时间缓慢难待。相比这些天数,三天又能如何?

直到最后一天深夜,窗外月光洒落。

耳边的声音还在继续,迟了许久的思绪。罗遥望窗外远处的天空,安静的听着身旁一滴一滴落的声响。

漆黑的房内,弥漫着厚重的血腥味,以及生锈一般的气息。挂上的点滴滴滴答答的响着,夹着微乎其微的呼吸。

换过无数次的绷带搁在床边,一次次替换的药像是安慰剂,没有实际起色。彻夜无眠,听着微弱的呼吸片刻断续,心脏顿停般的缓慢。

他是知道的,从片刻一瞬的能力讯息、落入海中的微弱星火、如今断续的呼吸与心跳。血液的腥味、刺鼻的药剂,交杂着医疗知识、沾染的暗红、死亡逼近的刺骨气息。

窗外的月圆高挂、明亮,似乎世间一切无关于它,淡看生命的新生、殒落。高傲、淡然的让人厌恶,但他的视线却宁愿停留在这样的月圆上。

直到再次断续的呼吸,罗将视线转向病床。他抬手轻轻抚上,望着绿发相间着雪白绷带,和许久未曾睁开的眼帘。

转瞬思绪,罗觉得他需要做些什么、必须做些什么。指尖复在绿发发端,汇集的旋风吹拂着发丝,半圆自掌心展开,直到包复床上的人。

如果身体修复跟不上损耗,那就让细胞再生、置换。哪怕自然中生命的新生缓慢,就算身体修复需要数天、数月,只要有手术果实,就能无视细胞置换的漫长时间,反复不间断的修复组织与器官。

医疗研究书籍无数,描述着各个细胞与器官的新生时长。五天的肠胃、十天的大脑、二十天的肺、两个月的眉睫、四个月的血液、十年的骨骼、二十年的心脏,还有无可取代的双眼。

漆黑的房被半透的能力复盖,摇曳着蓝光。违反自然定律的果实,强制拉起生命的自我修复能力,越过侵蚀的速度修复再造。

就像黑夜默数星空、就像相遇分别的每一次相望。他任由能力带来的痛楚袭捲,只是想再见一次那样的红眸。

直到记忆终末。

----------------

冬夜寒冷,一如北海小岛的日常。昏暗的深夜中街道无人,万籁俱寂只有风的空鸣。

冷风透过窗缘缝线划过房间,罗自昏暗中清醒,熟悉的房间恍如隔世。他恍然许久,才想起酒窖的事。

拉回的思绪,罗望着天花板突然意识到手中的重量。酒窖暗门后面的那把刀,依然紧握在掌心,而他未曾想过一把刀能重的如此。

恶梦一如那年深夜,画面脑海盘旋清晰的真实。无论海水淹没胸腔的刺痛,还是停滞呼吸的冰冷夜晚,甚至是绝望的深夜明月,全都清晰的犹如昨日。

“你醒了。”

寂静中的话语,罗听见床边的人开口。索隆压着眉间抿着唇,似乎一夜未眠,张口却犹豫的收回了原本的话。最后望着人,说着现在与他昏迷前的事。

“那里的四把刀,有三把是妖刀。”索隆轻声说着,说不清是想解释或是其他。只是皱眉望着罗昏迷中紧抓着的鬼哭,像是凭着自我意识的怎么拿也拿不走,“你手上那把黑刀也是,它…。”

索隆暂停了话语,他明白原因却无从说起,哪怕他熟悉妖刀胜过大部分人,却也未曾想过这般可能。最后他沉下思绪,或许是他多虑了,妖刀本就任性。

理了理思绪,索隆想换过话题。只是在索隆开口前,罗抓着刀坐起身,口中说着的是他不应知道的名字。

“鬼哭。”

罗醒来开口的第一句话,索隆望着人禁了声,宁静的空气,似乎昨日的日常已经过去许久,剩下只有漫长的沉默。虚幻般的现实,最后罗先开了口接续了话。

“我想起来了。”罗说着不知道那样的说法正确与否,模稜两可的话语,他只是缓缓的问着,“多久了?”

为了印证般的问话,罗咬着牙等待。那些像是梦境一般的情结,他无法说明那些记忆得真实性,但也无法否认那些刻骨铭心的感受。

隔着漫长的沉默,罗不知道他想听到什么答案。他想要证实、想要否定,想要知道那些假设、那些如果。

罗抓紧手中的鬼哭,期望或许只是自己多想了,索隆根本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用意。或许那些真实又虚幻的场景,不过是多年前过于写实的恶梦延续。哪怕那些痛楚疼的刺骨,如昨日般的记忆犹新,也不过是清醒不全的幻觉。

只是那沉默已久,最后的回答像是知晓着问话的缘由。证实了所有荒唐的猜想,将梦境拼上了现实。

“…几年吧?”索隆开口。

印证着猜测,罗抬起头看着索隆,紧握的手有些颤抖。其实他早该发现的,发现年幼的记忆到如今,岁月没有在这人身上留下任何痕迹。但数年来,他放着那些明显的矛盾摊在眼前,视而不见。

一切并非梦境,而是过去。手术果实的纪录总是零碎不全,却唯独不老手术如同它的名字一般,带来的是无尽的时间。

然而这样一切,索隆却说的淡然。哪怕不再老去的时间,只要合着现在记忆推算就知道了,自那海贼时代到现在的和平时代,不是短短几年。

是五百年。

荒诞的事实,让从没得到解答的问题、一切明显不合理的事,在这一刻有了答案。记忆中从未出现过的旧识、书架上老旧不堪的书籍、带着永久时效的图书证,彷彿为了替人见证度过的岁月。

但像永生、像轮回,这种虚无飘渺的事,怎么可能发生?

罗记得孤儿院最初,索隆第一次见到自己,毫无波澜的目光如同早已习惯。不是第一次,也不是最后一次,像是一点也笑不出来的笑话。

“几次?”罗干涩的问着,如果真的有轮回。

“……。”沉默片刻,索隆深吸一口气,不知是否应该继续,却还是不住接续了话,轻缓的说着,“三次,第一次偶然见过一面,第二次只是擦肩。”索隆停顿片刻,不住觉得这份对话荒谬不已,却没停下回答,“这是第三次。”

罗低下目光,怎么想索隆都不是会说这种无聊的谎话,转世这种事再怎么虚幻,也被遇上了三次。想起关于对方、关于手术果实就足够让他难以忘怀,至于没有对方的两次记忆模糊不清,他也不在乎。

沉浸在思绪中,罗紧握着鬼哭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理解那时的他想法没有其他,只为了救他。如果重来一次他会做一样的决定,那是他的自私,只是如今自己时间不断的向前,而他却把这个人留在原地,关在时间静止的牢笼中。

罗问不了更多的问题,他不知道什么是正确答案,也不知道要怎么让这些事回归正轨。过去与现在,纷乱的记忆交错,他想起站在海岸望着明月的空洞目光,被世界丢弃般的孤寂,而那一切起因…。

“别想了。”索隆打断了对方的思绪,不打算继续这场谈话,不论谁起的头,不论最后结尾。他伸手复上紧皱的眉心,压着人躺下,“睡吧。”

一瞬间失去意识,罗陷入梦境,兴许是混乱的思绪没坚持住,又或是他根本没醒过。永无止尽的梦徘徊在脑海,扰乱时间的错位记忆夹杂过去与今生,还有对方的存在的每一幕。

如果…。

------TBC------

扣题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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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Ynien | 2025-8-16 21:12:13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来来~~

09
------以下正文------

朝阳落入窗间带走一些寒意,这次罗清醒的清楚。外头的低温似乎能落下雪片,湿气在窗边凝结成雾。

爬起身环顾四周,罗发现房内没有另一人的踪影。他带着些许头疼爬起身,他想他大概睡了好一阵子。

思绪分区开后,撇除那些模糊的片段,罗思索着现在此刻。如果索隆一直以来想离开的理由是为了隐瞒,那如今对方没有必要离开了。然而明知如此,醒来后没见着人,他还是忍不住加快脚步寻找。

直到来到厨房后门,一丝烟雾燃烧的气味,罗看到窗户外头后院,燃烧的火似乎烧着什么,而索隆站在火旁,顾着营火一般的望着火堆。

罗揉了揉眉心,把一瞬间的恍然收回,开了后门走向对方。看对方抬眼,他皱眉问着,“你在做什么?”

“醒了?刚刚生了火,一不小心火势太大。”索隆简单的说着,拿木棍戳着火光,“看这火势好像能烤蕃薯了,干脆丢个几颗当早餐算了。”

“早餐?”

“快中午了,应该也可以算午餐。”索隆抬头望着太阳,估摸的说着。

“……。”

罗看人似乎真的在认真考虑,心里觉得荒谬至极,又说不出哪里不对。习以为常的日常对话,此时此刻却让他满是异样。夜晚的对话,哪怕听来不合常理他也已经接受,只是一想起依旧无法释怀。

罗斟酌着言语想开口,他不清楚自己还能说什么?倒是索隆见自己沉默,先发了话,说着这些天的事。

“你大概睡了一天半多,医院那帮你请了三天假,转交的东西放在桌上,应该是比较重要的病例。”索隆说着,拨弄着火堆,盘点着这些天比较重要的事,“刀丢回酒窖了,它毕竟还是妖刀,也一直不怎么安分。平时都一起放在地下,反正现在也不适合带着,没必要就别碰了,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看着火堆,索隆停顿片刻,随后接续说着,“还有,我要离开一阵子,大约…。”

“离开?为什么?”罗听到离开二字,反射性的插了话,语句急促的问着,“现在吗?去哪?什么时候回来?”

“让我把话讲完好吗?”索隆无奈的说着,这般直白的问话倒是少见,“大约两个星期,临时有事要办,找个熟人…。”说到这,索隆暂停了话,叹了口气改口说道,“去新奥哈拉拿些东西。”

“我也要去。”罗没经思考,话比意识先出了口。见索隆没忍住轻笑,他才意识到现在说的话听来太幼稚,非要跟前跟后似的。

“跨越无风带,不到一星期就能来回北海、西海了,你跟去干嘛?”索隆说着,看人还纠结着脱口的话,干脆自己进屋去冰箱找食材,“还有你医院的病人就这么丢着?我记得还有个病人要在院观察一个月,你忘了?”

“……。”罗沉默片刻,他确实忘了,就像一梦过后无法平静的思绪。但对于调侃般的语调,他却又不住反驳道,“我怎么不记得你对医院的事那么上心?”

“说的我平时没在认真听你说话一样。”索隆吐槽着,没翻到适合的食物,最后还是决定扑了火,“真想出远门,等你下次拿到两星期的假再说吧。”

“两个星期…。”罗停顿了片刻,默念道。脑中思索着排程,一边想着医生这职业连一星期的假挤不挤的出来都是问题,但一方面又觉得那又如何?重要的事自有先后,真不行翘班也罢。

倒是这想法立刻被发现了。

“别说你想翘班。”索隆看出对方思索着什么,边整理着扑灭的灰烬,淡淡的说着,“一次两次就算了,别总想取巧旷职。”

“可是…。”罗皱眉回应。

索隆见人还想反驳,一把抓住高过他的脑袋,打断了话。久违的使劲蹂躏着黑发,一如当初送别那时,见不到表情,不顾反抗,似乎有如此他才能一如往常。

“我会回来的,其他的等回来再说。”索隆沉声低语。

“……。”

那样的语调坚决,罗知道对方没打算改变主意,似乎一向如此,从未改变。

罗收起想将人留下的心思,拉开抓着他的人,把两人的距离换成拥抱。抓着手中的体温,不再多说。

如果这是对方得出的结论,他会接受;如果需要时间厘清思绪,多久他都会等。不论从前现在,他要的都只有一个。

日常的、异样的,索隆任着人拥抱着,带着一丝犹豫抬起手复上对方的背。相抵的心跳再平凡不过,却是存在于此最真实的证明。

那天下午,索隆走的仓促。

罗没有阻止,只是在对方离开前,拿出半成品的生命纸。在这进步如此的世界,失传的纸片,口中说着怕对方迷路,实际意义早已不言而喻。

别无他法,罗说服对方收下戒指那天,他知道索隆说着有天、说着离开都不是假话。哪怕如今知道缘由,也无法保证那天到来。

而半成的生命纸不比过去,效果甚微。那不过是赌注,不知情那时赌对方会回来,知情的现在赌对方放不下。

罗看着纸张在对方手中,那片刻索隆握紧着掌心,动作停滞许久才收下。曾经的茫然不解,那些迟疑犹豫,现在明白清楚,理解其中。

但他依然执意。

--------------

索隆离开隔天,罗便回到了医院。

头几天,时间似乎过得不真切。办公桌上累积的文件堆放在桌边,抽出几张病例草草翻过,拿着笔随手列事项。明明不过几天,换上白袍却好像是很久以前的事。

在那之外的是难以言状的烦闷,挥不去的压在胸口。罗知道这种感觉,他并不是没体会过,在以前还不清楚原因时就是。如今他清楚那是丧失感,而一切来源根深柢固,只要工作一空閒下来,他就无法控制思绪。

比起其他人,他很早就知道如何看地图,只要一张纸就能画出书本上的世界全貌。无论天赋、努力、曾经,唯一的原因只是想在对方迷路时找到人。哪怕在索隆出远门时,他从没问过去处,然而现在知道后,烦闷不减。

罗拿起纸笔,在空白处勾画。新奥哈拉,位于西海,以一棵盘跟交错的巨树为中心,带着各样植物的岛群连接。自北海往返,航程最慢一星期。以知识学府着名,包含世界各地的历史轨迹,世界图书中心。

“新,奥哈拉…。”

唸着断句的岛名,罗想起抽屉里的黑色卡片。毕业后鲜少使用的卡片,他拿在手中翻看,依旧是没有文字样式的纯黑,哪怕如此也能猜想到关联。

关于久远的曾经,虽说想起,但细节片段零碎不全,深刻留下的主要是情绪记忆。拿恶魔果实来说,比起它猖狂于世的时代,曾在书架上看过的图鑑更加记忆深刻,哪怕那图鑑不知道何时就没再见到。

至于手术果实给他的感觉更像某种直觉,如同站在手术台前执刀,延伸手术空间。罗抬手仿照动作,哪怕这毫无意义,他还是忍不住思索着能力能做到的所有事。

撇开手术果实的那些能力,重要的是不老手术,那是资讯不全的传言。它本身就是个逻辑谬误,如果执行者必死无疑,那必定连正确的执行方式都不存在,反之亦然。

那他…。

“医生。”

开启的门,打断了思绪。

罗望向闯进门的护士,有些慌张的找来,看来是来了难处理的伤患。医院偶尔会有突发状况,就算医疗资源不算匮乏,手术台上也少不了需要支援的时候。

停下思考那些早已定论的事,罗跟着人离开了办公桌。只是预料之外的,护士走的方向不是病房或手术室,而是急诊室。一般外科医生并不需要去急诊那帮忙,看来是少有的重伤病患。

罗来到事情中心,急救人员见了人,随即的报告状况。扫了一眼躺在眼前的伤患,大大小小的刀伤数十刀,严重失血看来是被延误了就医时间,应该是结怨报复或是其他纠纷。直到注意到一股烧灼气味传来,片刻才意识到那是烟硝味。

枪伤?

罗皱眉确认,右手臂中了枪伤,角度似乎击碎了上臂肱骨。这样的枪伤,在几乎看不到枪火的现在倒是少见。

“直接进手术室,我来执刀。”罗说着,接手了工作。

准备期间,罗拿着病例翻阅,顺道了解情况。伤患没有亲属,被目击斗殴的店家送来。只有伤患一人重伤,袭击的几人在逃,送来医院前已先报案,等状况稳定会有警方来做笔录。

记下了些必要事项,罗放下了病例,虽然枪伤少有,但终究只是一场手术。直到护士拿着病患的衣物走过,半毁的纸张他瞥见一个熟悉的字眼。

行动先于想法,罗伸手拦住了护士。

“呃,怎么了吗?”新来的护士怯怯回应,不知为何突然被拦下。

“……。”罗停顿片刻,收回冲动下的怪异举动。他拿出了适合的说词,看了眼对方手中的东西说着,“这病人的衣物要另外放,涉及刑事案件不能直接返还。直走右转第一间611置物室,等检警侦办再一并处理。”

“好…好的,谢谢!”

听了话,护士愣神片刻,随后连忙道谢。因为新进不熟悉业务,有些慌张自己差点犯了错,拿着衣物对着房号,找着路。

目送人离开后,罗收回心思踏进手术房。空气弥漫着血腥,面对失血过多的伤患,他估算着手术与麻药消退后的时间。

亡命之徒无论哪个时代都存在,哪怕再和平的岛屿,那些暗潮仍在深海里湧动。从前在那一片海上清晰可见,如今看似风平浪静,也不过是潜伏于旁人难以察觉的深处。如果正视其中,那些也不过近在咫尺。

---------------

入冬的天色暗的很快,医院内边角的单人病房,因为边角显得昏暗。

一个中枪的伤患躺在其中,如联络资料空白的那栏,手术结束后并没有亲人探视。兴许因牵扯枪枝而拜访的警方,周围徘徊的陌生人影并没有踏入医院。

直到熄灯,住院病患及医护人员三三两两,准备休息。于此同时,中枪的男人清醒在午夜。

依稀记得在路上的事,因为手中恶魔果实的交易文件,他在几人的围攻下中了枪。明白文件上头的钱实在多的让人愿意一赌,足以买下一个国家的金额,自然让各个组织趋之若鹜。

“醒了?”

“谁?!”突然的声音,男人碍于伤势难以动作。转过头见了白袍,瞬间安心了下来,“是医生啊?我运气真不错,还能被送到医院。”

“是不错。”

“医生你看来挺年轻的,实习吗?”

“不是。”

否定的回答,一身白袍站起身,摆弄着边上的医疗器材。沉默许久,最后走到床前,对着病床上的人淡然的开口。

“我是你的主治医师。”罗如实说着,没有解释他在病房的原因,只是说明了对方的伤势状况,“身上大小刀伤缝合后不碍事,但子弹击碎了上臂肱骨,右手好一阵子无法移动。你麻药还没全退,暂时感觉不到痛。”

“那我什么时候能出院。”虽然略感奇怪,男人还是问了最优先的问题。

“最快一周。”

“啧,警察来过了?”

“走了。”罗回应着问话,拿出了本该交给警方的证物,“如果你想知道的是这个。”

这样的话,并不如一般医护人员。男人看着对方手上的文件,注意到漆黑的空间及拉上的窗帘。久混黑帮,他立刻明白了现状,试探性的开口问着。

“你要多少钱?”

“我要交易的时间地点。”罗说着。

不清名目的金流往往是现金或是转手多次洗去,交易中重要的是商品。就像警方需要人赃具获,不固定的时间与地点是最简单的保障,也是他优先需要的情报。

“何必呢?要钱大不了协商。”出乎预料的答案,男人挑眉。哪怕恶魔果实确实少见,但一般人并不会淌浑水,这样的问法反倒更像警方,“如果是要东西,自然是各凭本事。哈哈,当然如果你打算死无其所的话。”

“……。”罗沉默的放下了半毁的纸张,他明白事情不可能那么容易。况且清单般的资讯片段不过标示着数字,而他想知道的远多于这些,“我提的是条件。”

说着有些摸不着头绪的话,罗走向桌边,他拿起桌面的针筒将针头朝上,给气泡上升腾出空间。轻弹针管,直到气泡浮上针管顶端,推出气体。

医疗注射前的准备,大多数人都见过,却很少清楚理由。那是为了避免气泡进入血管,如果只是静脉些微空气并不影响,但若是动脉结果就不同了。

“医生是最明白死亡的行业。”罗带着针筒走向前,停在床边说道,“就像针管中的空气注入动脉只要0.5到2毫升就足以致人于死地,而药物引发的医疗意外更是数不胜数,包含急救失败的案例,在医院内断气的人不是少数。”

“你威胁我?”

“我只是重申立场。”罗淡然的说着,重复的对话,这次的意义截然不同,“我是你的主治医师。”

明摆着的意思,男人咬着愤怒,没有回话。麻药消退后右臂加剧的疼痛,碰巧现在开始发作,而对方淡漠的样子及前后呼应的话。他意识到不论他的清醒、又或是麻药退去,对方可能是算过时间的。

“要地点可以,就在小岛东岸的三号渔港。”男人斟酌着生命威胁与洩漏后的问责,就算现在要保命,也不能落的以后被追杀,所以他姑且试探着对方底细,“但时间本就根据客户和商品,你想要哪个果实?”

“……。”罗沉默片刻,看向监护仪上的心跳速率,除了威胁当下,并没有更明显的起伏,看来地点不假。于是他接续说道,“手术果实。”

只是罗的话刚落,紧绷的氛围奇怪的停顿片刻。随后他见到病床上的人嘴角上扬,开口的语调欢快。

“手术果实?哈哈。”听了话,男人大笑了起来。就算恶魔果实各式各样,也比不过妄想来的无穷无尽,世上总有人相信些天方夜谭,“我还以为遇上什么聪明人要来抢来生意,原来只是癡人说梦,你不会还相信什么不老手术吧?哈哈哈,只有钱多到花不完的怕死富豪,才相信这种鬼话。”

“少废话,你只要把知道的告诉我。”突然变故的反应,罗紧握着拳压下情绪。虽然察觉对方的说法有些不对劲,但他只能继续追问。

“没见过世面的家夥,我看你根本没种杀人吧?”显而易见的嘲笑,男人继续说着,“好啊,我告诉你。传言手术果实飘忽不定,看见它的人会被恶魔纠缠,吃了它的会死于深海。童谣说着,那最美丽、最丑陋、最可爱、最可恨的果实,如同血红的心脏埋葬在红花绽放的树下。如何?需要唱给你听吗?哈哈哈。”

挑衅的话罗咬牙沉默,忍下了暴躁的怒意,至少他确定现在问不出更多东西。而掩盖真相的背后,不论原因,他明白他需要更加深入其中。

“你没更多话要说了吗?”罗收回情绪,沉静低语。他拿起针管将液体注入点滴袋,随后将空了的针筒丢下,踩碎在地。

见这样的动作,男人瞪大了眼,愤怒的大吼。

“混帐!你这家夥?!”男人扯着伤了的右臂,试图把手臂上的点滴拔起,但疼痛下的动作窒碍难行,语句不住发颤,“你、你干了什么?!”

然而离去的人没再搭话,只是开启了病房门。随手敲响的呼叫铃引来了其他病患的围观,不远处几个值班医护闻声赶来,他让开了路,让值班人员进门。

“病患怎么了吗?”同期的护士,见主治医生在便询问了状况。

“恐慌症发作,给他打镇定剂。”罗沉声说着,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TBC------

藻刚出门,罗就搞事(  ̄▽ ̄)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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鲫鱼汤好喝爱喝 | 2025-8-17 00:54:09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感觉这篇还要更很久,太太的文都很喜欢(特别是沙雕类的),文字读下来很自然,设定也非常有意思,大大的he标着甜甜的很安心,我会一直看着太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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榷lens | 2025-8-20 23:57:33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写得真好˃ʍ˂,原来是这样啊!所以第一章里罗的春梦是实际发生过的吗,索隆怎么和麦团的小伙伴吗还有联系的呢,好期待,幼年罗太可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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