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士x藻藻的车
和之国花魁篇 08 武士·下
熟悉阪口信之助的人，会觉得他有些外热内冷。他一向喜爱女子的温柔，也钦佩男人的勇武，不过也仅止于此。他接任家主以来，上门说媒的人踏破了门槛，也没见他对哪个武家的小姐动心。虽然偶尔会来花街解决欲望，但比起性事，骑射和剑道反而更能让他提起兴致。
然而此时，他久久地凝视着索隆的睡颜，心中翻涌的思绪连自己都感到惊讶了。
他应该是不喜欢男人的。如果说昨夜是一时兴起的话，经过一个晚上也该冷静下来了。但他对这个浪人的兴趣竟然丝毫没有减退，甚至还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索隆十郎毫无防备地睡在他身边，因为体型差的原因，整个人都蜷缩在他怀里，嘴唇微张，呼吸悠长，是十分令人安心的睡相。武士忍不住伸出手指，戳了戳他的脸颊，他睫毛微微颤动一下，又恢复了平静。
武士把他往怀里又带了带，低头轻轻地亲他的脸，去吻男人凌厉的眉峰、左眼上细长的伤疤与挺翘的鼻梁。索隆被他弄得有些痒，半睡半醒地哼哼，一边往他身上蹭。
“别闹、路飞……唔……”
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武士立即吻上了他的唇，慢条斯理地舔着他的唇瓣，叩开牙关、撩拨他的舌尖。索隆被亲得有些喘不过气来，在看清眼前的人之后睁大了眼睛，由于左眼紧闭着，仿佛有些生气地皱着眉一般，阪口却只觉得这模样十分可爱。
漫长的亲吻终于结束之后，索隆已经完全清醒了，发觉自己的膝盖还抵着对方勃起的性器，有些尴尬地收回了腿。他只记得昨晚自己扒了人家的裤子口交，之后的事情一概没了记忆。他虽然赤身裸体睡在被褥里，身上却很清爽，如果后面被那么大的东西插过，一定不会像现在这么轻松的。
他发出一声懊恼的低叹，爬起来趴在榻榻米上，额头贴着地面。
“对不起！我……我昨天是不是睡着了？”
武士看他慌乱的样子，笑出了声，也坐起身来。
“是啊，吓了我一跳呢。跟我做爱就那么无聊吗？”
完蛋了，客人一定会投诉他的。明明答应横造要好好把握机会，结果竟然把客人冷落在一边、自己睡过去了……真是太失态了！
“非常抱歉！如果方便的话……我现在可以补偿您！我会对老板说让他延长时间的。”
武士看起来并不怎么生气，拉着他的手，让他抬起头来。“虽然现在我的确很想跟你来一发，不过还是先吃饭吧。你昨晚一直在接客，应该也没来得及进食，要不要和我一起？”
他这么一说，索隆的肚子很应景地“咕噜噜”叫了起来。武士的笑意更深了，他只好点了点头，压下难堪的情绪，顺从对方的安排。
“……是，我来帮您穿衣服。”
武士按了传唤铃，很快有女中端着洗漱用具过来。索隆帮他把袴的系带拉到腰后打结——这还是他前几天特训的成果，虽然动作有些生疏，总算没有出错。武士着装完毕后，转头向女中吩咐道：
“麻烦你把横造请过来吧，我有事要跟他谈。”
女中应声去了，索隆望着自己昨天穿的那套和服，有些犯了难。这衣服难脱也难穿，他自己搞不定，也不知道昨天阪口是怎么帮他把衣服扒下来的。
武士似乎是看出来他的为难，也猜到索隆这样的人肯定不情愿穿女装，提醒他穿平时的便装就好，不必拘束。索隆有些感激地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从柜子里翻出一件白色的长襦袢，又把寝具收起来，塞进壁橱里。
横造来时，索隆正推开木窗，日光从窗扉的缝隙里照进来，慵懒与暧昧的气氛逐渐消弭殆尽。
“日安，阪口大人。不知昨夜是否尽兴了？”
索隆紧张地跪坐在武士身边，阪口信之助看了他一眼，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索隆君很不错，我很满意，只是一夜时间太短了，我想包下他一段日子，可以吗？”
“这……他终究是因罪获刑才做了游女，若是将军那边知道了，恐怕不太好办啊……”
“不必担心，我不带他出去，狂死郎也不会拒绝的。我的休沐日也只有两天而已，不会独占他太久的。”
横造略一沉思，点头称是，阪口便出门去找自己的随从安排留宿的事宜了。他一离开房间，索隆立即皱起了眉，有些焦急地抓住了横造的衣袖。
“横造先生，他说包下我是什么意思？”
“怎么，专门服侍一个客人，比平时的工作更轻松，你倒不乐意了？”
“可是、如果赚的钱不够，我的同伴那边……”
横造白了他一眼，“臭小子，你以为阪口大人是都城外面来的穷小子么！他在这里住两日的开销，都足够你接待一百个男人了！”
“哦，”索隆放下心来，从善如流地松开了手，“那请问接下来我要做些什么？”
“自然是全权负责照顾阪口大人的生活起居、陪他玩乐、并且随时给他操咯。我会让女中从旁协助你，你也认真学着，别穿个衣服都笨手笨脚的。”
大概是武士身份尊贵的缘故，这顿早餐准备得相当精致。食桌上摆满了盛放着各式煮物与渍物的小碟，汤碗里分别盛着温热的鸡蛋烧与味增汤。索隆拿起整块的橘色岩盐，替他用搓板搓成盐末、撒在烤鱼上。
武士一直看着他笑，眉眼弯弯的。索隆有些不自在，低头看看自己的衣服，又摸了摸脸。
“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
“只是突然觉得，索隆君就像我的新婚妻子一样呢。谢谢，我开动了。”
开什么玩笑。索隆扯了扯嘴角，就算是妻子，丈夫也不可能是你啊。
他跪坐在一旁服侍武士吃饭，偶尔帮他揭开食盅的盖子。武士见他一直不动筷，又开口道：
“索隆君也一起吃吧，不必在意我。”
“啊……好的。多谢你，还特地给我也点了一份。”
武士眨了眨眼，笑道，“反正我的开销都会算作你的业绩，这是一举两得呀。”
“……你可真是个好人啊。”索隆坐到自己的小桌前。他是真的饿了，也顾不上礼仪形象之类，直接捧着碗扒饭，脸颊塞得鼓鼓的，连米粒沾在了脸上都没发觉。
武士在家里拘束惯了，看着他的吃相，倒觉得有趣。如果天天能让他陪着自己吃饭，一定每餐都吃得很香吧。
用餐完毕，索隆让女中撤了桌案，又给阪口倒了茶，坐在一边等候吩咐。武士可能是他见过的最有耐性的客人了，吃饱喝足之后便拉着他喝茶聊天，说是饭后要消食。他讲的大多是官场里与家族的琐事，大概是因为刚成为家主，也有许多烦恼。索隆静静听着，偶尔回一两句话，或者试探着打听一下可能跟同伴有关的消息。过了大约半小时，武士又突然提出要去泡一泡温泉。
“说起来，我还没怎么去过这里的温泉呢，只听说修得很好，白天也很安静。”
“……我带您去吧。”
索隆这时候倒也不急于在情事上表现自己了。反正还有两天的时间，随便这武士怎么玩，他奉陪便是。
当然，最后给武士带路的不是他，而是过路的侍者。两人换上浴衣、来到后院的汤池区里时，武士还笑个不停。
“这不是一开始就走错方向了吗？我们差点绕到妓馆外面去啊？”
“……啊，我们去那边的汤池吧。”
索隆生硬地转移了话题，阪口也只是笑，这事算是被糊弄过去了。池子收拾得很干净，侍者早已在浴池边上放了布巾、木盆与酒具，并挂起了清场的标志，禁止其他人来打扰。
武士站在池边，把浴衣脱下来放在篮子里，一旁的索隆正要解衣带，被他给拦住了。
“就这样穿着衣服进去吧。”
这个要求有点意味不明，索隆疑惑地看了他一眼，被武士拉着走进浴池。浴衣被热水浸透之后，变成了半透明的质地，紧紧贴在身上，胸部和腹肌被勾勒得一清二楚。隔着衣服能看到绯色的乳头，由于热水的刺激已经挺立起来，在蒸腾的水汽之中若隐若现。
他似乎有点明白过来，拉了拉衣服，胸部的轮廓变得更明显了。武士靠在池边，把他拉过来抱在怀里，由于体型差的缘故，他正好坐在武士的两腿之间，后背倚着对方的胸膛。这样的姿势太过亲昵，索隆有点不自在地动了动，敏锐地察觉到身后的人呼吸一深。
武士轻轻吻了吻他的后颈，一只手搂着他的腰，另一只手顺着浴衣的边缘摸进去。碰到下面柔软的部分，又笑起来。
“你下面果然什么都没穿。”
“……穿兜裆布太麻烦了。”索隆顿了一下，又补充道，“而且，跟您在一起、穿裤子也没什么意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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