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mua的老坟头连清水文都要夹
捡到山治这年，索隆19岁，山治9岁。那天他正好和老板大吵一架辞了职，跑去酒吧喝了个天昏地暗，出门拐错了弯拐进了个死胡同，正在垃圾堆翻找残羹冷炙的小男孩立刻警觉地捡了把锈迹斑斑的破匕首，也难怪，一身酒气还凶神恶煞，怎么看都不像个好人。 “别过来！”小男孩厉声喊道，握着刀的指节用力到泛白却没有一丝发抖，瞪他的眼神像只走投无路的凶狠小兽，索隆一向是抱着麻烦能省即省的心态处世，撇撇嘴转身就要离去。“咕——”小男孩腹中的轰鸣声在空巷被加强放大，响亮的格外叫人心疼。 索隆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又折回来，尽量做出和善的表情，蹲下身子说：“不要怕，跟我走，我带你去吃饭。”强行挤出的笑脸在昏黄的路灯照耀下分外可怖，山治当机立断，挥起匕首向前刺了过去，被强壮的成年男子一把抓住手腕，一吃痛松开了手，又转而上嘴咬。索隆一向是没有什么耐心的人，一手抓住两条细瘦的胳膊往肩上一扛，朝着回家的正确方向走去。 幸而深夜路上已经没几个行人，有也是醉汉，不然肯定会被当成诱拐犯报警抓走。无视肩上的小家伙一路上的踢打叫骂，像扛沙包一样一路扛着到了巴拉蒂，砸开紧闭的大门，不出意外被暴躁的老头劈头盖脸骂了一顿。 索隆抹了一把脸上的唾沫，把山治放下，用手指了指，道：“捡了个小孩，饿狠了，有饭的话给点吧。”哲夫气得吹胡子瞪眼，低头看见瘦骨嶙峋的小孩又软下了心，让开一条缝让俩人进了门。 哲夫心疼地盯着狼吞虎咽的小男孩，摸了摸脏乱的金发，向索隆提问道：“你打算怎么办？”“啊，不知道，先喂饱了过几天送福利院吧。”山治飞速扒拉的手停顿了一下，终归还是什么都没说。 饭饱过后男孩跟着索隆上了楼，回到了他那个狭小的出租屋。打开热水器，探了探水温，招手叫男孩进去洗澡，男孩犹犹豫豫地脱掉了衣服，乖巧地坐在小凳子上任由索隆搓洗小脑袋，声如蚊呐：“对不起，我以为你是人贩子，有没有打痛你？”“没关系，你打的没错，我就是人贩子，打算把你养肥了再卖掉，咦？噗哈哈哈哈哈。”索隆突然指着男孩的脸爆发出一阵爆笑，山治半长的金发被温水打湿，露出了刘海底下的奇怪眉毛，索隆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居......居然还是顺边的，卷眉毛够奇怪了，居然还是顺边的。”山治小脸气得通红，慌忙捂住眉毛，抬起脚又要踹他，没有肌肉包裹的胫骨十分脆弱，即使施力的是个小孩也足以让索隆痛的跳脚，看着不正经的大人狼狈的模样，山治今晚头一次笑出了声。 洗完澡后索隆给男孩穿上一件缩了水的衬衫，男孩意外地长得很好看，五官生得极好，要不是刚刚给他洗过澡，几乎都要以为是个小女孩，就是太瘦了，关节几乎都要刺破皮肤透出来。索隆掐了掐他的脸，没什么手感，果然小孩子还是胖点才好玩。掐了个爽才后知后觉地问：“你叫什么，有名字吗？”“有的，我叫山治。”“姓呢？”山治嘴巴扁了扁，犹豫了片刻才回答：“没有姓。”“哦。”索隆没有在意，继续道：“我叫什么就不用告诉你了，反正过两天就要把你送走。” 索隆搞不懂，一贯冷淡的自己今天怎么突然就生出了管闲事的心，或许是被巷子里那个凶狠的眼神戳中了，让他想起了自己的小时候，他没由来的觉得山治和自己很像。他盯着山治熟睡中的瘦削小脸发了会儿呆，伸手摸了摸奇怪的卷眉，却意外发现入手一片滚烫。 索隆迅速翻身下床，用被子将病人裹好，匆匆赶到医院急诊部打了退烧针，被医生一阵数落：“孩子都病成这样了，还营养不良，怎么当哥哥的？你们家长呢？”索隆想说他不是我弟弟，张了张嘴却又咽了回去，沉默地听完训话，拿过处方买好药，倒了杯水小心翼翼地给山治喂了下去。 山治烧得很厉害，逐渐开始手舞足蹈说起胡话，怕他扯动点滴的针头，索隆只得按住他的手，山治回手握紧了他的两根手指，神智不清地大喊：“不要赶我走！”隔壁床位传来异样的眼光，索隆只得轻声细语地哄：“不会赶你走，我会一直陪着你的。”山治眼神飘忽地盯着他看，不知道透过他看见了谁，突然像是确信了话语的真实性一般绽放出一个灿烂的笑脸，伸出小拇指说：“那约定了哦。”鬼使神差地，索隆也伸手跟他拉了拉钩，得到承诺的山治一脸满足的沉沉睡去。 索隆很清楚，送去福利院实在不是什么好选择，毕竟他也是从那儿出来的地里黄小白菜，这样半大不小的小孩养不熟，多半不会被人领养，无人问津缺乏关爱的小孩最终就会像自己一样，浑浑噩噩地长成满身缺陷的大人。更可怕的是山治模样实在可爱，难保不会有人生出什么龌龊心思，他想起和他同院的，那个浑身鲜血倒在巷弄中的美丽小女孩，烦躁地抓了抓那颗葱葱郁郁的绿脑袋，只觉得头发都要枯萎变黄。 痊愈出院后索隆带着山治回了家，扔给他两套新衣服和打扫工具，冷淡地说：“从今天开始你负责给我打扫卫生，做不到可以现在就走。”山治小心翼翼地点头，捡起抹布就开始像模像样地干起了活。从那以后索隆没有再说过要送走他的话，却也没有说要留下他，并且开始早出晚归，长时间见不到人，山治满心忐忑不安，干活愈发卖力。 哲夫看着满身疲惫的绿发男人，问：“你怎么还没把他送走？”“我不打算送他走。”索隆放下碗筷，郑重其事道：“我打算自己来养。”“可笑！”哲夫怒喝：“你拿什么来养？你自己都是个小鬼！你能给他什么？他跟着你能过得好吗？”“我会尽力。”索隆咬咬牙：“尽力给他最好的，总之已经决定了。” 索隆是个说到做到的人，他重新找了份大货司机的工作，艰难地学会了导航的使用，挣得不少却辛苦，常常一开就是几天几夜，回不了家的时候就把山治提前送到哲夫那里，一来二去山治倒是习得了一手好菜。又托人找关系把山治送进了学校，山治也争气，虽然落下同龄孩子一大截，进步却飞快，很快便赶上了进度。不忙的时候索隆下班回到原本清冷的单身公寓，总能看见温热的饭菜和伏在案头认认真真写作业的小孩，心里满是安宁。 然而有一天，有几个家长上门告状，说他家乖乖巧巧的山治把人打了，看着几个鼻青脸肿的小孩索隆头脑一阵发热，当着外人的面就抡起棍子一顿抽，打了几下家长才连忙装模作样地劝，小孩子做错了事要好好说，不要打孩子。陪着笑脸送走了来客，索隆看着双眼通红的山治心里有些心疼，却还是板着脸问：“知道自己错哪里了吗？”“我没有错！”山治红着眼大声反驳：“是他们先骂我打我，说我像女孩子，还脱我裤子，我才反抗的。” 其实山治还瞒了半句话，那几个小孩操着不知道哪里来的污言秽语，说索隆是个没用的酒鬼司机，讨不到老婆，心理变态才养他来玩的。做流浪儿的时候他什么委屈没受过，但他断不能忍有人在他面前侮辱索隆，他这一战完全是为了维护索隆的名誉，却又不敢让他知道。他害怕听到索隆说不用他来维护，像他这样的小孩，最怕的无非就是不被喜爱的人需要。 索隆第二天就带他去报了班学跆拳道，把他交给教练后认认真真对他说：“好好学，下次下手要重点。”山治满心的委屈顿时化为乌有，用力的朝他点了点头。 转眼山治就上了初中，青春期来势汹汹。原本乖巧的小孩到了十来岁的年纪变得嚣张跋扈，个子也跟拔地而起的春笋一般窜了起来。索隆本身脾气也不好，两个人天天闹得鸡飞狗跳。山治不再乖乖巧巧叫他索隆哥哥，就着他那头罕见的绿发起了绰号，他也幼稚，跟着小孩针锋相对，有时甚至大打出手。吵完以后山治就闹着不要跟他挤一张床，肯定不能让一个正值发育黄金时段的少年睡沙发，数次从腰酸背痛中醒来，索隆开始认真的考虑买房的问题。 他物欲极低，除了喝酒自己基本花不了什么钱，衣服翻来覆去就那么几件洗到破旧泛黄，又从老东家那里退出来自己单干开了家小物流公司，这些年倒是攒了不少积蓄。买了套临近市里最好高中的学区房——山治无疑是要考上这里的。刚装修完就马不停蹄的搬了进去，或许是有了私人空间，他们俩的摩擦倒是少了些许，等到山治升入高中，学业繁忙之下，更是和平了不少。 这天山治出门匆匆忙忙，忘了带考试工具就奔赴考场，打了个电话叫索隆给他送。索隆算是在搬家之后第一次进了这个神神秘秘的小房间，山治平时不准他进，他也无意窥探少年隐私。进门满墙都贴了性感女星的海报，索隆嘴角抽搐，想起山治看电视时的花痴模样，越来越长的如厕时间和消耗激增的手纸，不禁感叹孩子果然是长大了。从电话里指示的位置摸出所寻之物，一不小心让橡皮掉了出来，他趴在地上仔细地摸，却不小心从床底摸出了让他震惊不已的东西，他定了定神，把这东西放回原位，收拾好工具包便出了门。 山治回来时，看见客厅散落着一地酒瓶，索隆一屁股坐在地上，脸色凝重，太久没有见过索隆酗酒的样子，山治心一下揪紧了，放好书包在索隆面前端正坐好，小心翼翼地问：“绿藻头，怎么了？” “我今天找东西的时候，不小心在你床底下发现了一些东西，是男人和男人的......那种录像。” 山治大脑轰的一声，站起身激动道：“为什么找东西会找到床底下，我不是说了在抽屉里吗？” “不管过程如何，总之就是发现了，我从没想过你居然会是......”索隆停顿了一下，像是说不出口那个词。 “我是同性恋。”山治冷声道：“怎么，恶心到说不出口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索隆辩解道：“我也查了资料，知道这个是天生的，也是正常的，只是你知道，我毕竟是个传统的人，所以......”山治心凉了半截，打断他：“我知道，所以我才一直没有告诉你。” “所以就算要做，你也要做上面那个人。” 山治讶异地望向他，他咧嘴一笑：“你以为我要说什么？” “我还以为......你要吓死我吗？”山治扑向他，伸出手臂箍住他的脖子，恶狠狠道：“混蛋绿藻头，搞那么沉重的气氛，耍我好玩吗？” 索隆一边笑着咳嗽一边拍打他的手臂：“轻点，要勒死了。我当时可是被吓得不轻，当然要好好报复一下，不过说真的，你有有没有喜欢的人？什么时候带过来让我见一见？” “有，不过还不到时候。”山治松手，正色道：“我保证，索隆，等时机成熟，我会让你见到他的。” 山治高考成绩出来这天，索隆高兴地不得了，摸出珍藏已久的佳酿头一次允许山治和他共饮，俩人勾肩搭背天南海北地聊，山治个头已经长得相当接近他，下巴冒出来青葱的胡须，面孔棱角分明，他拍了拍少年结实的胸膛，对自己的饲养成果十分满意，而山治这时却借着酒劲吻了他。 一开始吻脸，索隆没在意，只当是在撒娇，于是山治得寸进尺吻上了他的唇。他这才惊慌失措地推开少年，强颜欢笑道：“傻圈圈，看清楚我是谁。” 山治冷静地回：“我知道，你是索隆。” “你知道？你知道是什么意思？”索隆的暴脾气开始失控，开始口不择言：“因为你是该死的同性恋所以随便哪个男人都可以吗？” “不是随便谁都可以，是你才可以。我爱你，索隆。”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索隆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你只是把依赖错当成了爱，毕竟你还是个孩子。” “我不是小孩子了，我很清楚我想要什么，你也知道不是吗？你现在不过是在逃避现实。” “闭嘴，我不想听！九年！我养了你这个拖油瓶九年！我把我能给的都给你了，你还想怎么样？要赖着我一辈子吗？” 山治错愕地看着他，不可置信地问：“拖油瓶？赖着？这就是你对我的真实想法？” “不是的。”话刚出口索隆就后悔了，“我只是喝多......” “喝多了？你会喝多？”山治闭上眼睛，扯出一个微笑：“不用解释了，是我太自作多情了，对不起，还有，这么多年，承蒙您的照顾了。” 从很小的时候，山治就发现自己对索隆有着不一般的心思，他第一次梦遗，梦到的就不是身娇体软的女性，而是那个常常拥着他入眠的，有着坚实手臂的大男人。本想将这份心意永远藏在心里，但索隆对他那独一份的温柔总是叫他忍不住遐想，那次意料之外的出柜，让他沉寂的心思彻底活络起来，原来他比自己想象的接受能力要强多了。 只是终究还是接受不了自己爱他。 原来只要下定决心，从一个人的生命中彻底消失是那么简单的事情，他填了个距离极远的学校，换了号码，停掉索隆用来给他打生活费的卡，向同班好友借了钱，狼狈地逃离了这个承载了他所有爱意与悲伤的城市。靠着从哲夫那儿学来的手艺，半工半读倒也不至于饿着。如果没有他，索隆早该结婚生子，有了美满的家庭，他已经耽误索隆太多年了。 然而索隆并没有按他所想过上更好的人生，他又捡回了酗酒的毛病，并且开始整夜整夜的失眠。山治消失的彻底，无论谁都对他的去向守口如瓶，这九年的时光像是泡影，房间各个角落的生活痕迹又在提醒他那个男孩真实存在过。索隆过去总认为自己是提供照顾的一方，山治离不开他，现在看来，倒是反了，是山治把他从浑浑噩噩的人生状态中拉出来，给了他奋斗的理由，现在人一走，他就又回到了原点。 发现录像带的时候，还有山治对他表白的时候，他惊恐地发现自己心底涌上一股窃喜，这份窃喜很快又被巨大的罪恶感淹没，他以如父长兄的身份占据了山治至今生命的半数时光，却不知从什么时候生起了龌蹉的心思，他恐慌于自身畸形的爱恋，以至于用最伤人的方式将山治从他身边赶走了。 哲夫砸开了索隆的家门，一如当年他砸开巴拉蒂。刚进门哲夫便嫌恶地捏住鼻子，递给他一个信封转身就走，索隆打开，里面却空无一物，落款是熟悉的笔迹，写着哲夫收，地址是一个他闻所未闻的城市。 “只去看一眼。”索隆小心翼翼地收好了信封，对自己说道。他连夜踏上了旅途，数十个小时的火车，从未想过山治会离他这样远。下车便摸出信封一路问，风尘仆仆地赶至学校所在地，要进门时，却生出了类似近乡情怯的心情。 “您还好吗？”路过的行人关切的问，他一路未眠，双眼熬的通红，神情又恍惚，实在是引人遐想。“我没事，只是昨晚没睡好，我是来找一个人的，请问您认识山治吗？” “当然，他很有名的，他可是校足球队的主力，您要找他的话直接去足球场吧，正好今天有比赛。” 年轻人矫健的身姿在球场上肆意张扬，身旁是震耳欲聋的喝彩，他的山治一向是招人喜欢的，他满足地看着山治的笑脸，心脏却不可抑制地抽疼。 他毕竟大他十岁，现在不显，往后却会成为跨不过的鸿沟。山治还未成熟，他却在不可避免地老去，生命中有太多喜悦无法共享，就比如现在，他羡慕那些和山治并肩作战的队友。他们步调差的太远了，如果能稍微年轻一点，他也不至于这么怯懦。 看罢比赛，索隆准备悄悄离开，却听到一声夹杂着电流声的熟悉呼唤，“绿藻头，你给我站那儿不许动！”他回头，看见山治手里拿着大喇叭恶狠狠地盯着他，左右的观众看着他的绿脑袋发出了然的窃笑，索隆面上一热，只想赶紧逃离现场，山治不给他机会，三步并作两步冲上了观众席一把抱住他，狠狠地蹂躏了两把朝思暮想的绿发，凑近他耳边说：“这里说话不方便，去我家，我在外面租了房子。” 山治熟练地点了根烟，深吸一口，问到：“你过得还好吗？” 索隆皱了皱眉，想开口训斥，但想到自己也是早在成年之前就开始喝酒，又吞了回去，干巴巴地回答：“挺好的。” “你骗我，哲夫老板昨天给我打电话了。”山治将吸了不到一半的烟头碾灭，“他说，如果我的目的是想折磨你，那我已经达到了。”他慢慢逼近索隆，“但我离开你是希望你能过得更好。既然你并不会因此开心，我就不会再放开你了。” 索隆这次没有挣扎，叹了口气任由山治抱住了他。 “我好想你。”山治语气甜腻地撒着娇，像只大金毛一般埋在索隆颈窝使劲蹭，索隆回手搂了搂他，认命地回答：“我也想你。” 被进入的时候索隆的羞耻感和罪恶感达到了顶峰，偏生山治还要使坏，平时不肯叫哥，现在倒是一声声哥哥喊得极亲。真是栽了，有句话叫养虎为患，用在他身上一点都不为过，索隆一边觉得羞愤欲死，一边又觉得整颗心化成了一滩水，山治现在要什么他都愿意给，算了，去他妈的道德观念，去他妈的代沟，他已经自暴自弃了，只要山治喜欢，他什么都可以了。 索隆戳着山治右边靶子眉的靶心，懊恼地说：“早知道你喜欢的是我，我就不会说你一定要在上面了。”山治不屑：“你说不说最后结果都会是一样的。”索隆作势要打他，被他抓住手腕整个圈在怀里，“绿藻头，我好爱你。”索隆缓缓合上数日未闭的双眼回：“嗯，我也是。” 比你想象中还要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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