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遍] 【转帖】shoot by 悲剧的赖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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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xcxix | 2010-5-25 22:43:09 | 显示全部楼层
美手辛苦...参加活动这么忙还不忘搬文...你是好人555...
为什么每次看都很开心...我被传染成脑残了...居然看不厌...[s:100]
我不是果...我是米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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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笺 | 2010-5-26 01:13:31 | 显示全部楼层
mr.6跟miss.mother's day我恨你们...妈的你们给我下地狱[s: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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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六

  “辛苦了。”索隆弯腰拍拍山治的肩,伸手从他胳膊上拿过毛巾,擦着自己的脸,“哦,很痛吗?”

  “唔……你……”山治捂着肚子,一脸痛苦的抬起头来,“你这个怪力混蛋……说了无数次了……轻一点啊……轻……唔……”

  “什么?再听话的狗也会咬人的。”索隆放下毛巾,摸着自己的脸,“干得不错,感觉精神也被清洁了。对了,你们的事,我这几天稍微关注了一下。”

  “唉……”山治扶着沙发,慢慢起身重重的坐下,“嗯?然后?你想说什么?”

  索隆拿起剃须刀,靠回沙发仔细看着:“那消失的1800万。”

  山治点上烟,托着下巴笑了笑:“那真是不少呢。不过,我不缺钱,索隆。”

  索隆用指腹按了按刀刃:“嗯,路飞也不缺。所以我才会一直去想,那些钱去哪了?”

  “钱这东西,没人会嫌多。”山治想了想,“枪啊,子弹啊,都要钱。在日本搞这些都很麻烦啊。”

  “山治。”索隆放下剃须刀,看了眼山治,歪着身子躺到了沙发上,“我想起来了,楼下。”

  “……哎?啊,啊啊。”山治楞住了,急忙接住掉下去的烟,“啊……喂!你说你想起来了?!”

  “那个保险库的外层改装还是我做的。”索隆抬起手遮住灯光,看着窗外,沉默了一会,“我努力想回忆起我有没有为你做过什么,结果只想起这个。那把xm109,就是你的枪。”

  山治看看手里熄灭的烟,重新叼上点燃了打火机:“哦……然后?要我说出钱的下落?”

  “没必要,我多少可以想到。”索隆侧过身子看着他,“照常理来说,那个应该会在凶手手里吧?凶手。”

  山治抽着烟,眯起眼睛看着索隆:“我说,在电梯里我就发觉了,你今天很奇怪啊。”

  索隆笑了笑:“到时候要是真的开战,只怕路飞也会参与吧?再怎么说,少爷也需要个证明自己的能力,这就是个机会。”山治仔细的看着索隆,没有出声。

  “他的本领再怎么大,那也是场危险的混战,怎样?你会去吗?”索隆继续笑着,“说实话,你不担心吗?”山治笑了笑,拿过烟灰缸按熄了烟,向后靠到沙发上继续沉默着。

  “我想那一定很精彩。”索隆笑着翻身躺平,看着天花板,“如果你要去的话,不介意我同行吧?”

  “很介意。”山治笑着开了口,站起来掸了掸衣服,“那可不是什么好玩的地方,课长先生。”

  “啊是吗?无所谓啦。”索隆闭上眼笑起来,“要是你能摆脱我的追踪,不去也无所谓,反正我大概可以猜到。”

  “你到底想说什么?”山治绕过茶几,拿开索隆放在沙发上的手坐了下来,“我有在好好听着。”

  索隆沉默了一会,轻轻挣开了被山治抓着的手:“不,没什么。”

  “啊是吗……”山治拿出烟点上,叹了口气,“我这两天有点发低烧,可能是骨折的原因。”索隆转过头看着山治的背没出声。

  “不过勉强可以工作,手也是。”山治把受伤的手举到眼前看着,“那……你到底想要怎样?”

  “早点回去睡吧。”索隆叹着气撑起身子,“我也很累了。”

  “索隆。”山治放下手,没有回头看索隆,深深吸了口烟,“去照照镜子,发情了哦,你。”



八七

  “总之,今天你的右脑好象没什么效率,一副可怜兮兮很想要的样子。”静了一会,山治笑着说,“我可不是虐待狂。为什么摆出这种脸,你还想起了什么?”索隆撑着身子看着山治,保持着沉默。

  “借你的话说,你这样不出声,是在思考?恐惧?还是不屑开口?”山治把烟蒂丢进烟灰缸,又摸出支烟叼上,叹着气,“到底为什么躲着我,为什么不想看到我?”

  索隆放平身子,看向天花板,笑了笑:“你和我在一起,有什么好处吗?”

  “好处?”山治回头看了他一眼,又转回去,“什么意思?”

  “两个男人,不能结婚,不会有孩子。”索隆笑着屈起膝,把腿靠着山治的背,看着他的侧脸,“还要煞费苦心隐藏关系,在各自的圈子里体面的生活。你从美国到这,就是为了这种生活?”

  沉默了一会,山治侧过身子,迎着索隆的目光:“还有呢?”

  “陆军特种兵的精英变成了一个厨师,工作结束了还要回家照顾一个什么都不会的人。做饭,洗衣服,清扫房间。”索隆不再笑,看着山治的眼睛小声说着,“甚至连性(赖赖软体操)生活都要得到我的允许,当然,除了最近的那次。这样的生活,你觉得好吗?”

  山治静静的听完,低下头轻笑了一阵:“喂喂,你想起来不少东西啊,不过把我说得太凄惨了吧?然后呢?因为可怜我,就想用身体补偿我吗?”

  索隆也笑出了声:“我只是很好奇你的心理。为什么要可怜你?不管怎么说,我都是个正常的男人,也有需要的时候。你不是以满足我的要求为乐么?”

  “唔……我明白了……”山治想了一会,“你的意思是,回答了你的问题之后,就随便我怎样。是这样吧?”

  “我又发现你的一个优点。”索隆抬起手挡住眼睛,笑着说,“和你交流完全没有障碍。”

  “谢谢,就当你是在赞扬我。”山治转回身子,拿过烟灰缸,放松的靠在索隆腿上,“从哪说起呢?唔,‘好处’什么的,这个说法太廉价了,你给我的东西不是这个简单的词可以形容的。”

  山治不知看着何处,慢慢的说:“我可以想象你曾经的爱情观,起初我也是那样想的。但是上过战场以后,不只是爱情,我的整个人生观都发生了变化。敌人,战友,很多人在我眼前失去了生命。索隆,你要顺从的不是这个世界,想要好好的活下去,就要顺从自己的内心。”索隆任他靠着自己的腿,沉默着没有动。

  “我仔细的照顾你,好象只是在一味的付出。”山治抬起头,慢慢吐着烟雾,“但是你并没有叫我这么做不是吗?我顺从的不是你,而是自己。我想要这么做,而已。不能结婚?那是什么?就算是在这个保守的国家,离婚率也在上升。至于孩子,你喜欢吗?”

  听着山治的问话,索隆叹了口气:“你喜欢吧?”

  山治掐灭烟,又点上一支:“听着,除了和你有关的事,我不是会勉强自己的。如果我喜欢,现在这里就不止我们两个了。一旦手里没有枪,我就是个没什么耐心的人,要关注你已经让我用尽全力了。”

  沉默了很久,索隆放下手,皱起眉看着山治:“你抽太多了。”

  “厨师又有什么问题?我一直想不通,只是去吃饭,你为什么那么抗拒。那种程度,不会被人发现吧?”山治像没听到一样,继续抽着烟,“你是怎么想的?不忍心看到我现在的工作?”

  索隆转过头不看山治:“你是个枪械专家,射击教官。”

  “我只是个杀了不少人,还继续教别人怎么使用枪支杀人的混蛋。”山治苦笑着摇摇头,“比起干那些,我更喜欢当个厨师。”

  “可是你离不开枪。”索隆微微提高了声音,“人的习性没那么容易变。”

  山治转过头看了索隆一会,伸手用手背拍了拍他的脸:“最近你的脑子常常不好用呢。我用枪杀人,你是审问我还是审问枪?我不喜欢干那些行当,并不代表我不喜欢枪。笨蛋


八八

  “真的幸福吗?”索隆没有躲,反而抓住了山治的手,认真的看着他的眼睛,“跟我在一起。”

  山治叹了口气,用另一只手拿下嘴里的烟:“我都说了不会骗你,问这么多次干吗?缺乏安全感吗?还是怕我缺乏安全感?”

  索隆听完坐起身,顺势把山治的手扭到他的背后,用腿挤住:“‘安全感’和你这样的人完全联系不起来吧?”

  “……喂……很痛啊,又要裂开了……”山治皱起眉,想转过身子,“那个……和你在一起是很难有联系,我现在很不‘安全’,快放开……”

  索隆伸手撑住山治的肩,不让他转身,另一只手扳过他的脸,仔细看着:“既然你这么老实,我多少也该兑现承诺。”

  山治不再动,把夹着烟的手放在腿上,看着索隆:“啊是吗?我的手本来就很勉强,你再不放开,就什么都做不了了。”

  索隆静静的看了会,松开撑着山治肩膀的手,凑上去用脸轻轻贴着他的脸:“我是指‘坦率一点’的承诺。你想做什么?”

  “啊……你这个骗子……不是说可以随便我吗?”随着索隆身体重心的移动,山治背后的伤手一阵疼痛,他抬起另一只手环住索隆,轻轻的说,“太过分了……你这混蛋,我气到没劲生气了,怎么办?”

  索隆轻笑着向后移了移身子,松开手,坐正在沙发上,整理起茶几上的资料:“刚想到明天我要早起,有个同事请我指导下射击。所以,开头的那个,以后再兑现吧。”

  山治一脸痛苦的检查着伤手:“哈?你放了火就想闪人吗?我可以提起纵火罪的告诉吗?你这是妨碍公众安全。刚才是谁用那种眼神勾引我的?”

  “你老实点被勾引不就行了?还罗嗦半天。目标已经跑出狙击范围了,笨蛋教官。”索隆把资料一张张叠起来,看了眼山治,“说到底,你可不是警察,讯问这套,一点都不适合你。”

  “喂……我真的要生气了……”山治放下手,瞪着索隆,“你一脸伤心的样子,我怎么可能下得了手?‘说到底’?说到底我是为了谁在忍耐?”

  索隆没有看他,放下整理好的资料,站起来走向浴室:“所以我才想问你,你是不是真的幸福啊混蛋。你是不是太顾虑我了?”

  “啊?我的错吗?”山治也站起来跟到浴室门口,看着索隆脱衣服,“好吧好吧,不说这个。总之眼下的情况是,你让我自己解决吗混蛋?你能人道一点吗?”

  索隆推开堵着门的山治,把外套丢到沙发上,看着他叹了口气:“是的是的,我不人道。那,为了公平起见,我也自己解决,行了吧?”说完,他拉上了浴室的门。

  山治楞楞的看了会眼前的门,泄气的笑了起来:“我要杀了你……”

  “啊是吗?”索隆大声的回应着,“那可真糟,不是很爱我吗?为什么?”

  “爱到想杀了你,混蛋……”山治抬手撑着墙,听着水声苦笑着,“你再这样折磨我,我真的会动手啊。杀了你再自杀,反正这世上除了你,也没什么让我挂念的东西了。”

  水声停了下来,紧闭的门开了一条缝,索隆低沉的声音传了出来:“……由爱生恨吗?”

  “随便你怎么说啦!”山治没有理会打开的门,捶了下墙,转身走向大门,“我的手痛到要死了,明天送我去餐厅,混蛋!”

  浴室门又开了一点,索隆看着山治打开大门向外走,笑着喊了句:“非常感谢,老师。”

  “闭嘴,混蛋。”山治没有回头,关上门离开了。


八九

  “这还是我第一次看到你射击。”乌索布看着索隆熟练的退弹匣,不禁摇了摇头,“太厉害了。”

  索隆拿起台子上的弹匣装好,笑了笑:“很久没有实弹射击。退步了。”

  乌索布低头掂掂自己手里的枪,又摇了摇头:“不怕你笑话,当年我也是个神枪手。现在完全不行了,拿着它,我觉得好重。”

  索隆看了看乌索布,放下手里的枪,拿过他手的枪:“唔……考虑到填弹重量,3公斤左右,后坐力小得像玩具枪。乌索布,你的手很稳定,刚才的3枪也都在7环内。”说完,索隆用左手托住持枪的右手腕,迅速举起枪,向自己的标靶发射了一枪。

  “还不错。球形准星,可以很快捕获目标。只要是会用枪的人,用它都可以轻松射杀目标。”索隆看了看控制台上的记数,把枪还给乌索布,“以你的枪法,我觉得我没有什么可以指点你的。一大早把我约出来,不止是练枪吧?”

  乌索布接过枪放下,看着索隆沉默了一会,吸了口气:“索隆,你上次说,那个少年,你会解决他,是开玩笑吧?”

  “嗯,开玩笑。”索隆平静的回答,“你看我的脸,就是在开玩笑吧。”

  乌索布认真的看着索隆的脸,突然笑了起来:“哈哈,是的,开玩笑。你真有趣!哈哈哈……”索隆静静的看着大笑的乌索布,没有出声。

  笑了一会,乌索布平静了不少,但是还是一脸的开心:“啊,好累。抱歉,好久没笑得这么夸张了。最近我常想,如果能早点和你熟悉就好了。”

  索隆沉默着,拿起先前用过的枪,又放下:“干我们这行的,似乎常会用到‘如果’这词。时间久了,就会习惯性的去假设那些不可能的情形。既然已经发生了,就好好的去面对吧,乌索布。”

  “呵呵,是啊。现在能有你这么个年轻的朋友,也不算迟。”乌索布看到索隆伸手进外套拿出一把枪,“哦,这是?”

  “我自己的枪,不是厅里配发的。怎么说呢,也算是当上课长以后的一个好处。”索隆打开转轮检查了一下,把枪递给乌索布,“是别人送我的,你用用看。”

  乌索布看了索隆,接过枪,慢慢举起胳膊伸直,瞄了一会,扣下了扳机,然后看着枪体散发出的淡淡烟雾笑了笑,把枪还给索隆:“保养得不赖。有点重。你喜欢左轮吗?”

  “没有特别偏爱。”索隆接过枪,摩挲着发烫的枪管,“送给我的那人非常喜欢。你知道‘瞎火’吗?”乌索布点点头。

  “用枪的人最讨厌的就是死弹,特别是战场上,死弹有时就意味着失去生命。”索隆打开转轮,看着里面冒出来的烟雾,笑着说,“那家伙有一次在用这把枪的时候就倒霉的碰上了瞎火弹,他眼前本来应该死掉的敌人也明白了,得意的看着,开始取笑他。”

  “……然后呢?”乌索布好奇的追问着。
  
  “那家伙一点也不担心,他继续扣着扳机,第二下依旧没反应。”索隆合上转轮,继续笑着,“但是第三下,子弹出来了。那个还在笑的白痴就这样带着笑去见上帝了。听他说完,我就问他当时是怎么想的。”

  “怎么想的?”乌索布还是一脸好奇。

  “他说‘枪有六发子弹,扣一次扳机,死弹就跟着转轮转到一边。就算连续瞎两发,我还有四次机会。’”索隆把枪收回外衣下的枪套里,轻轻的笑了笑,“我又问他如果六发全部瞎了怎么办,结果他嘲笑了我一通。”

  乌索布楞了楞:“哎?”

  “他说‘这是什么蠢问题?没有那种如果,你是女人吗?全瞎了我当然就死了,现在还会在你面前吗?’”索隆摸了摸脸,开心的笑了起来,“我自己也觉得那个问题蠢透了。乌索布,你明白吗?”

  乌索布也摸摸脸,笑着摇了摇头:“不,说明白,似乎又有点不明白。”

  索隆拍了拍乌索布的肩,揽过他小声的说:“没有‘如果’,乌索布。事情该怎么发生就怎么发生,不要去随便假设。过去的也好,现在的也好,将来的也好,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嗯?”

  乌索布转过脸看着索隆认真的眼神,笑着点了点头:“是的,明白了。”


九十

  “……不行了……”娜美弯着腰,痛苦的哼哼着,“碰……碰不到啊……”

  索隆坐在椅子上,歪着头,皱着眉看着娜美:“啧,你还真没出息。”

  “啊!呼,呼!”娜美猛的直起身,踉跄了两步,扶着桌子喘着气,“啊……你……你是鬼吗?”

  “既然待在一课,多少锻炼锻炼吧?看你的身体,比钢板还硬,这样怎么抓犯人?”索隆摇了摇头,拍拍手上的资料,“以后万一你被凶嫌抓去当了人质,我一定被把你调去二课或者三课的。”

  娜美楞了楞,愤怒的瞪着上司:“啊?你说什么?!这和抓犯人有什么关系?!”

  索隆慢条斯理的翻着资料:“这个都做不到怎么抓犯人?”

  “混蛋!看好了!”娜美退了几步,深吸了口气,猛的弯腰向下伸着手。

  “头儿!好消息!呃……”开门进来的佛兰克看到这光景,楞住了,“娜美?你在找什么?”娜美像没听到一样,颤抖着把手伸向地面。

  “啊,没什么,她在系鞋带。算了算了,还是放弃吧,我看你的韧带快断了。”索隆把视线移向佛兰克,忍着笑,“怎么了?又有什么好消息?”

  “两名死者已经订婚了。”佛兰克看着娜美的高跟鞋,“因为女方工作的关系,遭到了男方家庭的阻挠,所以他们一直进行着地下恋情,上个月双方的家长才都点头同意。”

  “啊!”娜美终于支持不住,惨叫一声,直起腰扑向沙发躺了下来,“啊混蛋!真不甘心!”

  “哈哈哈。”索隆看了娜美一眼,大笑起来,“好好锻炼锻炼吧,还想逞强。”

  佛兰克看着沙发上一脸痛苦的娜美,笑了笑:“不止这个,除了气窗上的指纹和指甲油痕迹,还在阳台上提取到了清晰的指纹。我看,差不多可以申请逮捕了。”索隆放下手里的资料,没有做声。

  “啊!那个可恶的女人!”娜美突然大吼一声,“我也要去练瑜珈!”

  “去吧去吧。”索隆朝佛兰克做了个手势,“逮捕夏梨亚。”

  “是!”佛兰克看看表,“下午审讯?”

  索隆想了想,摆摆手:“不。时间很充裕,先关她24小时。明天下午我会去提审她。”

  “哎?”娜美坐起来,不解的看着上司,“为什么?证据还不够充分吗?”

  “怎么会够啊,笨蛋。”索隆拉开抽屉,拿出指甲油看着,“我随便想点借口都可以搪塞过去。”

  娜美揉着腿,不服气的嘟囔着:“那是你……”

  “头儿,你不是说只要有证据就可以让她自己招吗?”佛兰克也一脸的迷惑。

  “理论上来说是的。像这种周密的犯罪,只要有一丝漏洞,就可以让犯人感到恐慌。但是……”索隆叹了口气,“如果她比我们想象的冷静,就算用枪指着她,也吓不出什么东西。”

  “关着就有用?”娜美伸着腿,“关着不是让她有更多的时间去想对策了吗?”佛兰克一脸同感,点了点头。

  “这样,佛兰克。”索隆笑起来,“抓她的时候,让她知道,我们只能羁押她48小时。”

  “你确信?”娜美站起来蹬着腿,“只要她撑过48小时,再抓她就难了。每次去应付律师和检方的可是我!”

  “谨慎的人总是会比别人想得多,我们要给她一种我们游刃有余的感觉。”索隆放下指甲油,笑出了声,“‘他们为什么不急着审我?他们掌握了什么?我到底遗漏了什么?’嗯,总之就是要给她这种感觉。”

  “原来如此……”佛兰克笑着点着头,“先要造成她精神紧张。”

  “该怎么说呢,头儿……”娜美楞楞的看着上司,“你真奸诈……”

  “唔,没办法。”索隆上下打量着娜美,严肃的说,“那个女人不仅身体比你柔软,脑子也比你好用很多,至少她是个理性思维的好手。不像你,只会想要怎么做,而不去想想为什么要那样做。”说完,他咧开嘴笑了一下。

  “……啊,娜美,走吧,我们去申请逮捕令吧。”佛兰克马上拉住一脸愤怒的娜美往外拖,“头儿,我们走了。”

  “嗯,去吧。”索隆目送着他们离开,捂着脸大笑了起来。

  “……我要杀了他。”娜美听着门里传来的笑声,铁青着脸,愤愤的挣开佛兰克的手,“太过分了!”

  佛兰克笑着皱起眉:“你在生什么气?他说得没错啊,你只知道生气,为什么不想想生气的原因?”娜美停下脚步,抿着嘴凶狠的瞪着佛兰克。

  “我说娜美。”佛兰克好笑的看着娜美气愤的脸,“你该不会是受虐狂吧?一副生气的样子,其实很开心啊。”

  “……啊?!你说什么!”娜美使劲推开佛兰克,迅速的向前走去,“你是说我是变态!?”

  “你承认很开心了?”佛兰克站稳身子,跟了上去,“啊这个也不怪你。跟着头儿干久了,都会变成这样的,我也是。”

  “什么?你是指他前阵子那个凶狠的工作狂状态?”娜美放慢脚步,“我可不喜欢那样。”

  佛兰克笑了起来:“你知道我指什么状态。就是现在的状态,和以前……半年前一样。”


九一

  索隆把手机贴近嘴,小声说:“再说一遍,给我开门。”

  “那我再拒绝一遍好了。”山治无所谓的声音立刻传了出来,“如果你不给我个理由。”

  沉默了一会,索隆笑着说:“好吧,我想见你。”

  电话被切断了,然后门开了一条缝。索隆伸手慢慢推开门,走了进去。客厅的摆设和他的家几乎一样,只是在沙发旁边多了个酒柜。茶几上散放着几把枪和枪的部件。

  已经坐回到沙发上的山治点上烟,叹着气:“关门。”

  索隆反手把沉重的门推上:“为什么不等我去接你?”

  “嗯?你不是来见我的么?怎么一开口又是问题?”山治用软布包起枪管仔细看着,“好吧。我不想看到你啦,不想看到你。话说回来,你什么时候想起这里的?不会是刚才吧?”

  “上次去餐厅之前就想起来了。”索隆走到和家里一样的单人沙发旁,坐了下来,“为什么不想看到我?你在生气?”

  山治拿起通条,看了眼索隆,低头刷着枪管:“是的,我在生气,生自己的气。”

  索隆笑了笑:“我是真的想见你。然后,顺便问你几个问题。”

  “啊是吗?”山治停下动作,看着索隆,“然后呢?回答完了有奖励吧?”

  “有。”索隆笑着把面前的瓶子推向山治,“你也可以问我几个问题。”

  “哼。”山治冷笑了声,放下通条,用软布裹住枪管轻轻擦着。索隆靠在沙发上看着山治的手,微笑着。

  “没办法……勉强算是桩好买卖。”山治拿起被索隆推到面前的瓶子,仔细的给枪管抹着油,“问吧。”

  索隆把头侧向一边,用手撑住脸颊:“我和别的男人跑了,你会怎么做?”

  山治楞住了,过了半天才放下手里的东西,眯起眼看着索隆:“谁?”

  “我问你会怎么做,什么谁不谁的。”索隆笑了起来,“假设。”

  “呃……是早上那个同事?”山治拿下烟,“一起练枪的?”
   
  乌索布的脸在眼前闪过,索隆皱起眉:“……你想死吗?混蛋。都说了是假设,你的脑子被尼古丁熏坏了?”

  山治想了想,叹了口气:“杀了他。”

  “我和女人要结婚了,你想要怎么做?”索隆笑了笑,“杀了她?”

  山治深吸了口烟,把烟蒂丢进烟灰缸,拿起弹匣看着:“什么都不会做。非要我回答的话,我倒是想当你的伴郎。”

  “为什么差别这么大?”索隆拿起一把枪,卸下套筒握到手里把玩着,“我以为你会杀了我。”

  “那只是说说的,要杀你比自杀还难下决心。喂,不要直接卸套筒,找死吗?”山治瞪了眼索隆,拿出支烟点上,“要和女人结婚什么的,我很乐于看着你找到幸福。至于男人……除了我,都很难原谅啊。杀了他,你就不会跑了。”

  索隆退出弹匣看了看,把套筒和弹匣都装了回去:“你的习惯是先把子弹全取出来,再一把一把的擦。好吧,我是问题结束了。到你了。”

  山治看看茶几上的枪,靠向沙发,笑了笑:“我和别的男人跑了,你会怎么做?”

  索隆放下手里的枪,换了一把举起来看着:“杀了你。”

  “……听了有点悲喜交集。”山治楞了楞,“和女人呢?要做伴郎吗?”

  “一样,杀了你。”索隆开心的笑了起来,“快点去找个男人或女人吧,山治。”

  “……只要离开你,我就死定了?”山治仰起头,抬手捂住眼睛笑起来,“啊……还真是桩好买卖……怎么说呢?好象感觉到了你强烈的爱……唔……又不清醒了……”

  “清醒点,你还可以再提个问题。抓住机会,别老是学我。”索隆站起身走到酒柜旁看着里面的酒,“哦……那边的酒柜被你搬空了啊……”山治保持着头疼似的姿势,沉默着。

  索隆看了眼山治,抽出一瓶酒,握住瓶颈,小心的扭松锁口推开网套,按住瓶塞,笑着说:“会有吗?‘玛丽的叹息’。”山治向下移开手,捂着自己的嘴看着索隆的手,继续沉默。

  索隆无声的笑着,轻轻动着手腕,酒瓶没发出任何声音,他举起拿着瓶塞的右手叹了口气:“没有。”

  山治笑着抬手从杯架上取下一个杯子递给索隆,开了口:“有你这混蛋的叹息就够了。”

  索隆接过杯子,轻轻倒了点酒,专心的看着:“问题呢?”

  “你始终学不会倒香槟吗?溅出来了,笨蛋。”山治半起身把瓶塞塞好,疲倦的坐回沙发上,“不管什么问题都行?”索隆把视线移到他脸上,笑了笑。

  “好吧。”山治也笑了笑,“你晚上准备睡哪?”


九二

  “还有一小时。娜美,别忘了带上那个。哎?”索隆举高手里的外套,奇怪的看着,“呃……”

  娜美麻利的整理着资料:“哪个?怎么了?”索隆沉默着检查外套,最后从口袋里摸出了一包烟。

  “唔?你不是不抽烟吗?”娜美看了看紧皱着眉的索隆,“话说回来别忘了带上哪个?”

  索隆想了想,把外套搭到胳膊上,又走回办公室,一边吩咐着:“验尸报告。我去打个电话。”

  关上门,回到桌子前,索隆注意着外面的动静,拿起电话拨了自己手机的号码。电话一通没等那边有反应他就抬手捂住话筒,压低声音说:“你这混蛋!我穿了你的外套!”

  静了一会,山治才委屈的回答:“……你穿错了,为什么混蛋的是我?”

  索隆有点语塞,但是没停多久就又小声吼起来:“外套里有我的手机,还有证物!现在你给我送过来!”

  “啊?我浑身都在痛啊,课长先生,过几个小时还要工作。”山治无力的说着,“你就不能自己回来拿吗?”

  “现在!”索隆提高声音,“送过来!”说完,狠狠的丢下话筒,索隆叹了口气,拎起山治的外套,然后放平在桌子上认真看着。

  “头儿?”佛兰克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办公室,“在忙?”

  “呃,啊,不。”索隆捏了捏发酸的脖子,拿起外套挂到椅背上,坐了下来,“准备提审,休息一下。”

  佛兰克奇怪的看了眼上司:“刚才鸩三组的地盘上起了场小规模(赖赖软体操)冲突,40分钟前。”

  “和草植?”索隆顿时有了精神,“伤亡呢?”

  “没有出现枪支,就是普通的械斗。”佛兰克把报告放到桌上,“重伤三名。”

  索隆没有拿报告,反而转过身子看向窗外:“唔……要开始了吗……”

  “四课已经加强了巡逻警力,在厅里的也全都处于待命状态。”佛兰克顿了顿,小声说,“鸩三组已经放话了,‘一周之内解决问题’。”

  “嗯。”索隆沉思了一会,转头对佛兰克笑了笑,“想去凑热闹吗?”

  佛兰克楞了楞:“哎?呃……那个……我们还有工作……”

  “哈哈,是的是的。”索隆笑着拍了拍他的肩,“好好做自己的工作吧,哈哈哈。”

  佛兰克一脸无奈的叹了口气,想说点什么,突然有人敲了敲门,一个拿着纸包的警员出现在门口:“课长,有人送来这个说交给您。”

  佛兰克走到门口接过纸包,看了眼,走回桌边递给索隆:“头儿,这是?”

  索隆接过纸包,把里面的东西一骨脑倒在了桌子上:“失物认领,佛兰克。时间差不多了,你去准备下,我和娜美一会过去。”佛兰克没说什么,会意的走了出去。

  索隆站起身,拿过外套穿上,开始一件一件的检查桌上的东西。他先拿起手机看了看,放进口袋里。然后拿起钱夹打开看了眼,放进口袋。最后拿起指甲油看着,笑了起来,也收进了口袋。做完这些,索隆掸了掸衣服,向外走去。刚到门口,他突然楞住了,像想起什么似的,迅速伸手拿出钱夹打开。

  “啊。”短促的叫了声,索隆随即看着钱夹苦笑起来,“混蛋……”

  还在笑,娜美出现在门口,皱着眉看着他:“你在干吗?好恶心。捡到钱了?”

  “是啊,捡到钱了。”索隆又把钱夹放回口袋,侧身经过娜美身边走了出去,“走吧,别磨蹭了。”

  “……喂!”娜美抱着资料跟上索隆,不满的大叫,“到底是谁在磨蹭?是你吧!你的是非观有问题吗?我已经连气都懒得生了啊你知道吗!你刚在里面发呆了那么久,不要以为我没看……啊!”走在前面的索隆突然停住脚步,娜美来不及收住脚,一头撞了上去,手里的资料散了一地。

  “啊抱歉。”索隆转头看看手忙脚乱捡资料的娜美,“我先过去等你了。”

  娜美蹲在地上楞了楞,然后冲着上司的背影大吼起来:“……鬼!你是鬼!”


九三

  “怎么样?”索隆透过镀膜玻璃看了眼审讯室里的女人,“一直这样子?”

  “是的,一直沉默,也没有什么过激反应。”佛兰克调试着仪器,“倒是她丈夫来闹了好几次,说要找律师什么的。”索隆没有再说话,打开门走进了审讯室,娜美抱着资料也跟了进去。

  “你好。”索隆笑着走到桌前,拉开椅子坐了下来,“又见面了。”夏梨亚只是静静的看着他,毫无反应。

  “这次谈话将被录音,如果你不愿意,可以不开口。”索隆拉着椅子向前移了移,把手放在桌上,继续笑着,“只需要听我说就行。”看着没有夏梨亚没有变化的表情,索隆向娜美做了个手势,娜美把手里的资料放到了桌子上。

  索隆拿过资料,一叠一叠的分开,反面朝上整理的摊在桌上:“夫人,你一定玩过翻牌吧?不介意的话,可以看我玩一次吗?”夏梨亚的视线移到桌上,缓慢的在每叠资料间移动。

  “沉默即是同意了。先从这里开始吧。”等了一会,索隆伸手把自己面前的一叠翻了过来,“哦……这是?嗯,夫人双亲的事故调查报告。”夏梨亚只是看着她面前的资料,保持着沉默。

  索隆翻了翻资料,随手放到一边,交叉起十指仔细看着女人的脸:“很多人觉得找证据这事,警察比较在行,其实有更在行的,那就是保险公司,所以很少有人骗保成功。”停了一下,索隆看着夏梨亚的手说:“他们调查了那起事故,最后鉴定是意外。毕竟他们的注意力是在车上,因为他们要应付的只是车险,你的双亲并没有投任何人生险。但是在我这个警察看来,他们的死太可疑了。”夏梨亚没有动,只是抬起眼看着索隆。

  “车完全正常,但是在现场却完全没有刹车痕迹,甚至是速度越来越快,直到撞上护栏。”索隆盯着她的眼睛,微笑着,“夫人,你的父亲身体很健康,没有任何会导致突然失去意识的心血管疾病。所以,我就在想,你对他做了什么。虽然没机会再进行尸检,不过……”夏梨亚和索隆对视着,仍然没有动。

  拿过一边的资料,索隆抽出一张照片展示给夏梨亚:“夫人,这是保险公司记录的,你手上的几处伤痕。我不想兜圈子,这是抓伤。”放下照片,索隆又抽出一张纸:“这是你母亲的验尸报告,具体我不想赘述。总结一下,她受到的冲击是侧面而来的,这远比正面要强烈,所以才当场颅骨破裂。夫人,你手上的抓伤,是你母亲造成的。她惊慌的抓住你的手,为什么呢?”夏梨亚没有做声。

  索隆也笑了笑:“作为一个护士,你一定非常了解人体骨骼结构吧?你应该也知道,人在遭受到巨大痛苦时,全身的肌肉都会紧缩释放出能量。在你父亲踩油门超车的时候,你突然扭住他的胳膊。因为疼痛,他不仅挪不开油门上的脚,甚至还用力踩了下去。同时因为条件反射,他的左手紧紧抓住方向盘向下压,结果车就一直冲过了隔离……”

  “警官。”夏梨亚突然开口打断了索隆,“你在幻想我杀了自己的亲生父母?”

  等她说完,索隆摊了摊手:“冲过了隔离带,撞上了对面的护栏。你手上的伤就是你母亲为了制止你造成的,她转过身子抓着你的手,所以在撞击时从侧面受到伤害。”

  说完,索隆看着继续沉默的女人笑了笑:“其实保持沉默不是个坏办法。好吧,我们把这张牌先放到一边去,看看下一张吧。”娜美拿过索隆手边的资料整理着。索隆则伸出手把放在桌边的一叠翻了过来。

  “哦,是你的邻居。”索隆拿过资料竖起来,把正面朝向夏梨亚,“年轻,漂亮,温柔,聪明。因为家境贫困,为了供妹妹读书,在银座的一间酒吧工作。虽然去高级酒吧的客人们未必是冲着那些女人的身体,但是卖(赖赖软体操)身并不少见。不过你的邻居并没有那样做。总之,她是个好女人。”夏梨亚看着资料后面索隆露出的半张脸,依旧不动声色。

  索隆轻笑了一声,抬手翻了一页,向她展示着照片:“这样的女人却以最为痛苦,最为羞耻的方式死了。她看着未婚夫死在眼前,然后又在绝望和恐惧中被杀死。夫人,你觉得痛心吗?”

  夏梨亚突然笑了笑:“你们不是认为我是凶手吗?凶手会痛心吗?”

  “对了。”索隆放下资料,像想起什么似的,“你在报案的时候说‘听到吵闹声,以为是夫妻吵架,所以没有在意’。是什么让你设定成‘夫妻’的?周围的住户都说她是单身。”

  “再隐秘,偶尔总会让我碰见的,我们是邻居。”夏梨亚想也没想,平静的回答着。

  索隆边听边点头:“嗯,邻居。我想,你也经常帮她打扫卫生之类的吧?”夏梨亚看着索隆没有出声。

  “我们在她家一个奇怪的地方提取到了几枚你的指纹。”索隆抽出张照片朝向她竖起来,“她家大门的气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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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考请你也快点去死谢谢好死不送[s:107]
--倚遍雕阑,梦遍罗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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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笺 | 2010-5-26 01:20:42 | 显示全部楼层
九四

  “夫人,这世上不合理的事很多,就比方说这个。”索隆仔细观察着沉默的夏梨亚,“你的邻居身高比你多出整整10公分,从各方面来说,那个气窗都不可能由你擦洗。”

  停了一会,索隆抽出另一张照片笑着说:“我并不需要你的解释,时间很多,你可以慢慢想。我这里还有更不合理的东西,你知道这是哪吗?”夏梨亚看了看照片,一瞬间表情起了细微的变化,又立刻恢复了。

  “你一定知道。”索隆放下照片,叩了叩桌子,“这是阳台上架晾衣竿的钩子,被牢固的钉在离地面两百分的阳台隔墙上。在那里,我们也提取到了你的指纹。”

  说完,审讯室里陷入了寂静。索隆仔细的看着夏梨亚的脸,夏梨亚则平静的和他对视。娜美无声的转着笔,轮流看两人。过了好一会,终于有人打破了沉默,开口的是夏梨亚。

  “警官,我不懂你的意思。如果我要骗取那么点保险金,何必害死自己的父母。你也说了,他们没有人身险。而且那两处的指纹,能说明什么吗?”夏梨亚第二次笑,“能说明我就是凶手?”

  索隆立刻摇了摇头:“显然不能。不过,除去那两处,我们还在一个地方找到了你的指纹。”夏梨亚收起笑容,又沉默起来。

  索隆翻了翻资料:“不过不在这张牌里,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翻到,不要急,我们的时间很充裕。嗯,先撇开那两处没什么意义的指纹,我说点别的吧。夫人,人的脑很复杂,但是也很简单。当人集中注意力在某件事物上时,就很难对其他的事情做出反应。”

  “找东西时也是这样的,虽然会到处翻找,到处看,但是人的注意力只集中在想找的目标上,会忽略掉其他东西。”索隆眯起眼看着夏梨亚的脸,“我很奇怪,为什么你不直接一间间屋子找她,而是先好好观察着屋子。”

  “警官,谁碰到那种情况都会奇怪的。”夏梨亚不假思索的说,“所有的窗户都开着很奇怪吧?你不会奇怪吗?”

  索隆笑了笑:“我当然会奇怪,因为我是个习惯碰到一点不自然的事就往坏处想的刑警。你不是吧?一个普通的主妇,会先好好的观察屋子,甚至连窗帘被风吹出响动都能注意到。比起窗户,你的邻居不出现才更让你奇怪吧?该怎么说呢?是配合警方的工作?”

  夏梨亚静了一会,平静的反问:“这也算证据?”

  “当然也不算。”索隆把手里的资料递给娜美,半起身,伸手翻开夏梨亚面前的一叠,“啊,验尸报告。”夏梨亚看了看眼前的资料,抬头看向索隆。

  “这个想必你没看过,就放在你那边吧。”索隆没有拿资料,坐下来,“验尸结果和我的推测一致。两人的肩关节韧带都有损伤,肩盂边缘撕裂,关节囊轻微肿胀。你知道怎么回事吗?”

  看着夏梨亚因为咬牙微微凹陷的脸,索隆笑了笑:“肩关节脱臼造成韧带损伤。虽然后来又被复位,估计因为挣扎或者别的什么原因,关节囊出现了炎症。不过那并不严重,因为从脱臼到死亡,并没有经过多少时间。”

  夏梨亚恢复了平静的脸,淡淡的问道:“这又能说明什么?”

  “唔,首先,这解释了为什么一个人也能做出这起案子。”索隆挑了挑眉,“脱臼是个有意思的现象,只要不动,就不怎么会痛,但是一旦做出什么动作,关节就像被锤子砸一样。而且双肩关节脱臼,意味着那个人连行动都有困难,就算他不怕痛,也不能保持平衡。”夏梨亚第一次转过头,看着审讯室的墙壁,没有出声。

  “然后呢,这就和你父母的事故一样,凶手是个对人体骨骼结构熟悉的人。”索隆看着夏梨亚侧脸上的凹陷,提高了声音,“这里让脱臼的关节复位才是关键。”

  “如果你有兴趣,可以翻两页,有男性被害人的特写。”见夏梨亚毫无反应,索隆笑了笑,“那就由我来说吧。凶手不仅对骨骼熟悉,而且对血管分布也很熟悉。很多凶杀案,被害人都是被砍断了四肢的大血管。但是看看我们的被害人,不仅四肢上的刀伤都避开了要害,连有三处伤的脖子都没被伤到动脉或者静脉。”夏梨亚始终看着墙,紧闭着嘴。

  索隆沉默了一会,叹了口气:“夫人,从伤口判断,凶手本身的力量并不大,却可以自如的卸开关节再让它们复位,一开始我很难理解。但是有人告诉我,瑜珈和柔道空手道都是柔术的一种,基础原理大同小异。这样一说我就很明白了,夫人,你……”

  审讯室的门突然被打开,佛兰克探进头来:“头儿,时间到了。”

  索隆看看表,抱歉的笑了笑:“你看,我有点累,所以让他们提醒我休息。很抱歉,如果你不介意,就在这里坐一会吧,茶我会叫人端来的。娜美。”娜美站起身,把手里的资料放到了桌上,跟着索隆向外走。

  “哦对了,刚才的话没说完。”索隆走到门口,回头朝还在看墙壁的夏梨亚笑了笑,“夫人,你真了不起,把瑜珈练活了。”



九五

  关上门,索隆叹着气,疲倦的揉了揉脑门:“好累。”

  “头儿,好象有点效果。”佛兰克盯着里面塑像似的夏梨亚,“这反应,说不是凶手太勉强了。”

  “我看她已经很动摇了。”娜美拿起杯子喝着水,“其实不要休息啦,一口气拿下就好了。”

  索隆伸手撑住墙,仔细的观察着夏梨亚:“我们还在外围。她的反应说是动摇,不如说是在洋洋得意,那些证据是定不了罪的。说来说去,还是要从心理上突破。这女人……什么?”索隆发现娜美正凑近他抽着鼻子。

  “刚才就发现了,还以为是错觉。”娜美皱起眉看着索隆,“你很香啊。”

  索隆也皱起眉,看着娜美,慢慢抬起自己的胳膊闻着:“我?有吗?”

  “有啊,佛兰克,你闻闻。”娜美转头叫着佛兰克,“柠檬?还是橙子?”

  佛兰克闻闻,点了点头:“柠檬味。”

  索隆看着两人思索了一会,提起外套的领子,低头闻了闻,突然脸色大变,睁大眼猛的向后退了两步。

  “……干吗?”娜美不满的看着他,“你的表情很失礼啊。”佛兰克也一脸的奇怪。

  索隆干咳了两声,扶正领子,又退了两步,远远的站在墙边,又看向隔壁的夏梨亚:“不,没什么。”

  “你站那边干什么?”娜美突然坏笑起来,“香水和你很配哦,不要害羞嘛。”佛兰克捂住脸,扭过了头。

  索隆沉默了一会,恢复了平常的语调:“我总觉得一课不是个女人待的地方,时间久了就会变得粗糙。”

  “……什么意思?”娜美楞了楞,板起脸,“我很粗糙吗?哪里?哪里粗糙?”

  “好吧,休息结束。”索隆像没听到一样,走向门,“继续审问我们细腻的犯人吧。”

  “杀……”娜美还想发作,门已经被打开了,她闭上嘴,愤愤的看了眼还在偷笑的佛兰克,跟了进去。

  索隆等娜美坐下才关上门走到桌边,他坐下看了会夏梨亚还是没有表情的脸,伸手挑了一叠资料翻开:“啊,不错的牌。凶器。夫人,我可以先问你个问题吗?”

  “可以。”夏梨亚这次没有沉默。

  索隆笑了笑:“你为什么要把那些刀丢进河里?”

  “我听说凶器是种特别的刀,想起家里有这样的刀,为了不惹麻烦,就把它们丢掉了。”夏梨亚坦然的回答着,“有什么不对吗?”

  “是的,不对。”索隆翻了几页,指着照片,“这种特殊的专用刀,你是从哪来的?而且还有两把。”

  夏梨亚笑了笑:“为了洗清杀人罪名,我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去年和丈夫去北海道旅行时,参观了一个农场,有宰杀羊的观赏项目。我看到那种刀很有意思,就悄悄拿了两把带了回来。如果你要以盗窃罪起诉我,那我也没什么话说。”

  索隆看了眼娜美,拿起资料放到夏梨亚面前,又翻了两页:“夫人,经过专家鉴定,凶器和你丢掉的两把刀是一组的。专业的剥皮师傅通常会备两到三把磨光的刀在身边,因为连续的工作,刀的损耗很严重,所以要替换着使用。你当时确实只拿走了两把吗?”

  “是的。真的是一组的吗?真是可怕的巧合。我不知道那把凶器。”夏梨亚抬眼和索隆对视着,“那上面不会有我的指纹吧?”

  索隆收回手,沉默了一会,然后从口袋里拿出瓶指甲油,放在桌上:“知道这个吗?夫人。”夏梨亚这次没有回答,沉默的看着瓶子。

  “了解了一下你的经历,专业学校毕业后就当了护士,然后结婚当起了全职主妇。”索隆拿起指甲油看着,“护士是不被允许涂这个的,据你丈夫回忆,也从来没见你涂过这个。刚才忘了提,我们在气窗上发现的指纹附近粘有指甲油的痕迹。”

  夏梨亚淡淡的回答着:“我不懂你的意思。我从来没用过指甲油,它含的化学成分对身体有害。”

  “呵呵,我们似乎就这一点达成了共识。”索隆放下指甲油,笑着边说边翻着资料,“我也从来没用过,但是我对它的化学成分很了解。这是凶器刀柄上的化学残留物显影,你看,像指纹吗?”

  夏梨亚迅速的看了眼,笑了笑:“对不起,我不是很懂,不过看起来不像。”

  “由于某种原因,凶手的指甲油被溶解了一部分脱落了,粘在了刀柄上。然后刀被丢进水里,又被水溶解了一部分,这是不会被溶解的少量纤维质。”索隆收起了笑容,“你知道最初是被什么溶解的吗?”夏梨亚沉默的看着索隆。

  “是某种有机物。”索隆压低了声音,“凶手在砍了数刀之后,粘上了死者的脂肪……夫人,你能明白吧?满池的热水,16道切开脂肪层的伤口。”夏梨亚继续沉默着。

  索隆笑了笑:“巧合太多了,同一组刀具,同一种指甲油痕迹。”



九六

  夏梨亚静静的看了会索隆,也笑了笑:“你说了这么多,能不能顺便解释下我为什么要杀人?”

  索隆不再笑,和她对视了一会,转向娜美:“男性死者的资料是哪叠?”娜美起身翻过一叠资料,朝看向她的夏梨亚笑一下,坐了回去。夏梨亚的目光转向资料停留了一会,又继续看向索隆。

  “夫人,你和你的丈夫感情很好。”索隆用了肯定的语气,然后换了个语气,“你爱他吗?”

  夏梨亚淡淡的说:“是的。”

  “唔,是的,我也这么认为。”索隆拿过资料看着,“说起这个死者,我觉得他和你的邻居很般配。高大英俊而且聪明,在公司里很有人缘,是个认真工作,有上进心的男人。这个男人,虽然很受女性欢迎,但作风很正派。两年前偶然在酒店认识了你的邻居,并且相爱了。唔……”夏梨亚又咬住了牙,盯着索隆不说话。

  索隆把资料转向夏梨亚:“根据我们的调查显示,你和他并没有什么交集,你认识他吗?”

  夏梨亚又继续沉默了一会,才慢慢的开口:“认识,我们说过几次话。”

  “嗯,是的,你认识他。”索隆点着头,也沉默了一会,突然提高声音:“不过我敢保证,他不认识你。”夏梨亚迅速的转过脸,看着墙壁。

  索隆向娜美做了个手势,娜美清清嗓子开了口:“婚后第二年才开始练瑜珈,就是在女性被害者搬到隔壁一个月后。”夏梨亚看了眼娜美,又看回墙壁。

  “夫人,你为什么突然想到学瑜珈?”索隆仔细观察着,“还记得理由吗?”

  夏梨亚看着墙,很快的回答了:“只是想锻炼身体而已。”

  娜美又开了口:“‘我只是说了句隔壁新搬来的小姐气质和身材真好,她就跑去练瑜珈了。不管什么事都顺着我的意思,实在是太感激她了。’您的丈夫是这样说的。”夏梨亚转过头,看着微笑的娜美不出声。

  “让他知道你刚才的回答,估计他会很伤心。”索隆笑着说,“不过不管你的动机是什么,这确实让他很高兴。有你这样善解人意的妻子,他的目光是无论如何不会转到别人身上去的吧?”

  夏梨亚脸色变了变,微微皱起眉看着索隆:“我不懂您的意思。”

  索隆叹了口气:“翻牌玩得差不多了,翻到鬼牌就没什么意思了。夏梨亚,除了谋杀罪,我还可以给你加几个罪名。要不要请你的丈夫过来一起听?”

  “我不懂您的意思!”夏梨亚随即语速飞快的重复了一遍,然后咬紧牙关。

  “娜美,出去。”索隆静静的看了一会她,转头向娜美吩咐,“叫外面停止录音。”娜美点点头,起身走了出去。

  看着门关上,夏梨亚突然笑了一下:“怎么?想用暴力逼供吗?我的律师就在外面。”

  索隆叹了口气,绕过桌子走到夏梨亚身边,俯身在她耳边小声说:“你看天花板的四个角,都有监控探头。如果我想动粗,就不会让你继续坐在这里了。不过那也只能看到影象,听不到我们的对话。”夏梨亚转过脸看着索隆,又沉默起来。

  索隆静了一会,转身靠着桌子,笑了起来:“我是课长,你知道吧?那你知道课长是什么意思吗?”看着夏梨亚脸颊上的凹陷,索隆笑得更开心:“意思就是,我的手下要看着我,听我的指挥。而犯人呢?也要看着我,被我审问。我身上聚集了无数的目光,我的举止牵动着无数人的心。”夏梨亚反复咬着牙关,脸色越来越难看。

  “听说你在当护士的时候很优秀?”索隆抄起手,抚着自己的下巴,“只是听说,我可没看到过。”

  “这和案子有关系吗!”夏梨亚突然尖着声音喊了起来,“我要见我的律师!”

  “哦,真的要吗?”索隆扯起嘴角笑着,“你真的要离开这间有监控的屋子?”夏梨亚一直没什么表情的脸上终于浮现出愤怒,她抖了抖嘴唇,又狠狠的咬着牙关。

  “呵呵……”索隆轻笑了一阵,压低声音,“后来你结婚了。那感觉如何?从一个被病人信赖喜爱的明星护士变成除了丈夫谁也不熟的主妇?”夏梨亚张开嘴,愤怒的看着索隆,一直放在腿上的手也紧紧的绞在一起。

  “你的邻居很漂亮吧?深爱着你的丈夫也不禁去夸她。说实话,就算是尸体,我也觉得很美。”索隆继续小声说,“你很喜欢她吧?”

  夏梨亚转过头,脸突然平静下来:“我要请我的律师过来,我有这个权力吧?”

  “不,你没有。”索隆提高声音,收起了笑容,“你以为这里是哪里?你家吗?你以为我是谁?你丈夫?我想这世上除了他,已经没人会好好关注你,好好听你的话了。就算之前还有两个,他们也死了,被你杀死了!”夏梨亚的脸迅速扭曲着,双手发出骨骼摩擦的声音。



九七

  出了电梯,索隆想了想,又走回电梯,按了向下钮。停在16层,他拿出钱夹,拈出一枚钥匙,笑着摇了摇头。打开门,索隆看到山治闭着眼侧躺在沙发上,缠着绷带的胳膊搁在身侧,电视里的新闻正在播放关于黑社会局势的分析。

  “喂。醒醒。”索隆走到沙发边,弯腰拍了拍山治的脸,“你要错过新闻了。”

  山治微睁开眼,迷茫的看着索隆:“你发现了?”

  “那么大一把钥匙塞在钱夹里,怎么样都会发现的吧?”索隆坐了下来,看着手里的钥匙“这钥匙是我的吗?”

  “嗯。”山治又闭上眼,“我在床头柜上发现的,应该是你丢下的。”

  索隆笑了笑,拿出自己的一串钥匙,把手里的这把挂了上去:“本日第二次失物认领。”

  “工作怎么样?”山治睁眼看了看索隆的手,“招了?”

  “很累。招了。”索隆放下钥匙,注意着新闻,“我把审讯的录象带回来了。”

  “让我看吗?”山治再次闭上眼,疲倦的摆摆手,“我好累。”

  “你在抱怨什么?是你让我留下来的吧?”索隆看着电视,“基本上我也很累,今天还连续审问了6小时。”

  山治睁开眼也看着电视:“你要这么说也可以,可我并没有那个意思。最近这手真是要命,几乎是一躺下就睡着了。”

  “啊?你想说什么?”索隆目不转睛的盯着电视,“是我的责任吗?”

  “不……我应该出来睡沙发,或者去楼上。”山治叹着气,“哦,是在说路飞他们,搞得还真大啊,黑社会不是应该低调点的吗?”

  索隆不再看电视里神情紧张的两个分析员,转向山治笑了笑:“还是我的责任。”

  “喂……”山治也把视线转到了索隆身上,“不是谁的责任的问题。你知道你自己走进这里对我意味着什么?我已经想不出用什么方法表达我的高兴了!”

  索隆皱起眉看着山治认真的脸:“啊是吗?所以你就想两个人相安无事的在那张床上睡一晚?你当我是白痴吗?”

  “啊?白痴?”山治苦笑着,“我在你眼里只有下半身吗?……天啊,你是鬼吗?”

  索隆叹了口气,转过脸看着电视:“不是吗?既然不想做就坚决一点,只是离你稍微近一点就勃(赖赖软体操)起了。”

  山治猛的坐起身,瞪着索隆:“你也是男人吧?我又不是不举!被你那样贴着怎么可能没反应!”

  “然后还是做了不是吗?所以我说你到底在抱怨什么?”索隆冷笑着不去理会山治的目光,“我从一大早工作到刚才,腰都快断了也在忍耐,你到底有什么不满的?”

  “啊……”山治小声悲鸣着又躺了下来,“与其说是‘做了’还不如是‘被做了’……太紧张了,结果今天连脖子都在痛……果然不该做,后悔……”

  “不要说这种让人误会的话,我又没上你,只不过在你上面而已。”索隆又冷笑了一声,“你再罗嗦我也要后悔了,混蛋。”

  山治没有再说话,屋里只有电视的声音。沉默了一会,山治把手放在索隆腿上小声说:“为什么,你是想补偿我吗?想起来了吗?忘了我的原因?”

  “看着我。”索隆伸手捏住山治的脸对着自己,不耐烦的说,“偶尔我也会想做的。‘补偿你’?我不记得做过什么需要补偿你的事,混蛋!”

  说完,索隆又像想起什么似的,松开山治的脸,抓住他的领子硬拉着他坐起来,凶狠的对着他笑:“啊……我想起来了!你这个该死的混蛋!”

  “唔……好痛……腰!喂喂!”山治楞了一下,“哎?什么?”

  “我要杀了你……”索隆越想越气愤,使劲揪着山治的领子,“恭喜你,现在我和你一样后悔了!后悔到想杀了你!”

  “呃……什么?为什么?”山治无奈的笑着,并没有挣扎,“你再用力,我真的要死了。唔……视线模糊了……”

  索隆松开手,把山治狠狠的推倒,站起来重重的舒了口气,调整了一下情绪,平静的说:“你再买有香味的润滑剂,我就真的杀了你。”山治看着索隆楞了一会,突然捂住嘴翻过身去。

  索隆看着山治抽搐的肩膀,抑制着自己的怒气,脱下外套甩到他身上:“我要洗澡。你最好还是看看录象,不管怎么说,多亏了你,才能拿下这案子。”

  “唔……索隆,我说,你……”山治没有动,颤着声音轻轻的问,“没洗澡就去上班了吗?”

  “……你真的想被杀吗?冲过了!”索隆愤怒的喊着,走进了浴室,“谁知道那见鬼的柠檬味这么重!”



九八

  “你再不出来我就要进去捞了。”山治看着走出浴室的索隆,指了指茶几,“吃吧。”

  索隆看了眼电视屏幕上身处审讯室的自己和夏梨亚,又看向茶几,皱起了眉:“这是什么?你不知道我不喜欢吃……”

  “是是,你不喜欢吃这种。这只是一小块蜂蜜蛋糕,不至于咽不下。”山治打断了他的话,“累的时候就吃点甜的,会让你感觉好很多。”索隆没再说话,坐下开始吃蛋糕。

  山治开大了电视的音量:“这个歇斯底里的状态还真恐怖,和先前完全就是两个人。她只个女人,你太狠心了。”

  “想想四个无辜的死者,你就不会同情她了。”索隆看着屏幕上扭曲着脸大声嘶喊的夏梨亚,边吃蛋糕边平静的说,“如果不是因为她的心理,我一定会好好收拾她一顿,这和性别无关。”

  山治皱起眉看着索隆:“你真可怕……什么心理?”

  “简单的说,她是个喜欢被关注的人。”索隆靠到沙发上,认真看着屏幕,“当护士的时候非常优秀,深得医生和病人的信赖,追求她的人也很多。那两年估计是她人生中幸福的时光了。”

  “虚荣心吗?”山治抬手擦掉索隆嘴边的蛋糕屑,也看向屏幕,“和婚后的主妇生活产生了落差?”

  沉默了一会,索隆叹了口气:“不全是这样。如果她只是个爱慕虚荣的女人,就不会坚决的拒绝那些追求她的人。是自我评定出现了问题,她需要别人的关注和肯定才能找到自己的存在感。”

  屏幕里的夏梨亚还在持续不断的尖叫,使劲击打着桌子,手铐和桌面撞击发出巨大的声响。山治静静的看了会:“既然你都这么说了,她有心理问题?”

  “典型的偏执型分裂症,恐怕检方会先安排一次专业的心理诊断。”索隆笑了笑,“所以虽然不同情她,但我对这种类型的罪犯也没什么办法。虽然都是杀人,我就是对她有点无奈。”

  山治没有转头,只是笑着拍了拍索隆的腿:“你说审了6小时,她这样尖叫了多久?”

  “3小时,确切的说只有40分钟。剩下的时间她只是无声的发泄,撕我们的资料。”又是一阵尖叫,索隆顿了顿,“然后她就招了。”

  “啊!”索隆话音刚落,山治惊呼了一声,坐直身子看着夏梨亚抬手把面前的资料拨到地上,然后突然尖叫着举高手,握拳向索隆袭击。靠着桌子的索隆轻松的起身就躲了过去,他没有再看夏梨亚,只是拿了叠资料绕过桌子,拎起椅子走远,坐下来看着资料。

  山治松了口气,拿起遥控:“吓我一跳。你说了什么?听不清。”

  索隆从他手上拿过遥控放回茶几:“够大声了。虽然录音没停止,但是我的话只有她能听到。我可不想让律师钻空子,说我刺激精神病人。”山治看着索隆,笑着摇了摇头。

  “我说‘我算是半个关注你的人,杀了我,你就真的什么也没有了’。”索隆对山治笑了笑,“听上去很不合理?对她却很有效。包括一开始的24小时羁押和审讯刚开始的翻牌。”

  “唔……怎么说呢?我最初就是喜欢上你这种残忍的聪明。”山治握住索隆的手,苦笑着,“具体点,为什么会有效?那些花样不只是为了让她紧张?”

  索隆没有动,任山治握着自己的手:“让她紧张也是个目的,最重要的,还是想让她愤怒。被逮捕后没人理她,没人告诉她为什么只是关着她。然后终于有人理她了,却不问她什么问题,只是自顾自在那讲推理和证据。”

  山治转头看着坐在地上撕资料的夏梨亚:“这还真有效?明明那么精巧的杀了四个人……”

  “那时的战术教官,似乎和你一起执行过任务。他说就算敌人从一公尺的距离向赤手空拳的你开枪,你也可以从容的躲开,然后杀了他。”索隆看着山治的手,“似乎连死都不怕了。这样的你有弱点吗?”

  山治楞了会,摇了摇头,严肃的说:“那是以前,我现在可是很怕死的。弱点?太多了,每个和你联系在一起的点都是弱点。”

  “把你的弱点拿开。”索隆笑着甩开山治的手,“虽然是个凶杀犯,只要抓住了弱点,她也只是个生病的女人。她的弱点同时也是杀人动机——不被人关注就会不安甚至崩溃。在无力改变这种情况的时候,她就想到了让它消失。”

  山治笑了笑,又抓住了索隆的手:“消失?什么?”

  “这种情况。或者是……”索隆再次甩开他,“造成这种情况的原因。”



九九

  山治摊摊手,没有再尝试,而是蜷缩着侧躺下去枕着索隆的腿,看向电视:“原因……指她的父母?”

  “混蛋,好重。”索隆抬了抬腿,叹了口气,“是的,她恨他们。她和丈夫是在父母安排下相亲认识的,然后又因为他们的要求结婚。”

  “拒绝就好了,简直就是为了别人在活。”山治看着屏幕里努力撕着资料的夏梨亚,疲倦的说,“连人都敢杀,为什么不敢拒绝。”

  索隆扯了扯他的耳朵:“不是敢不敢的问题,是根本就没有拒绝的念头,她一直是为父母在活的。到那时为止,她还是个正常人——听父母的话好好学习,好好工作,然后好好的结婚,当个好妻子。”山治叹着气,没说话。

  “但是结婚以后,她发现生活变得不对劲了。”索隆挑起山治的头发仔细看着,“自己努力赢得的目光和关注都不见了,身边只剩丈夫一个人,她开始怀疑之前做的一切是不是有价值,自己到底是不是有存在的意义。”

  索隆顿了顿,看了眼还坐在地上的夏梨亚:“后来她招供的时候说,曾经想过自杀,但是一想到丈夫就放弃了那个念头。说句不好听的,丈夫用他的爱杀死了四个无辜的人。”

  “……你自己也说了,她只是个病人。”山治没有动,“不要太苛刻。”

  索隆轻轻抓着山治的头发,低头看着他的侧脸:“‘对犯人和被害者都要投入感情’,这可是你说的。你要不要快进,看看招完之后她的样子?变成这样,还不如当初就自杀。”

  山治沉默了一会:“她为什么要杀邻居?感觉和你说的动机联系不上。”索隆没有说话,放开山治的头发,拿起遥控按着,屏幕上的画面迅速变换着,最后定格了。地上满是碎纸,索隆和夏梨亚又隔着桌子坐了下来,娜美在一边记录着。

  “……我喜欢她,她是我最好的朋友。”夏梨亚痛苦的声音很清晰,“她说不想让人因为她的职业说我们闲话,所以在外面并没有表现得热情。只要我们两个在一起,她就很热情,会很认真的听我说话,听我讲在医院的事。除了丈夫,她是唯一会夸奖我的人。”

  “行了。”屏幕里的索隆冷冷的说,“说说她的未婚夫。”

  夏梨亚静了一会,抬手捂住了嘴:“他是个好人,我也喜欢他。他们有时会到我家来陪我聊天,向我诉说他们的难处,他们把我当成了真正的朋友。他们看我的眼神那么真诚,他们是那么好的人,我……”她停下话语,抽噎着。

  “为什么杀他们?他们终于摆脱长期的苦恼,可以结婚了,然后就疏远你这个倾诉对象了?”索隆并没有让她哭很长时间,冷冷的继续发问,“好不容易有了两个忠实观众,突然又失去了,你就要杀了他们?”

  夏梨亚哭得更大声,娜美拿出包纸巾,和桌子中间的杯子一起推向她:“别哭了,喝点水吧。”

  夏梨亚又哭了一会,终于平静下来。她擦了擦眼泪,喝了口水,把杯子紧紧握在手里:“他们没有疏远我,我们是最好的朋友,他们是我最好的朋友……”

  “你不仅杀了父母,还杀了最好的朋友。”屏幕里的索隆不耐烦的打断了她,“他们对你好是为了被你杀吗?”

  “不!不是的!”夏梨亚提高声音,“他们,他们要搬走了!他们要搬家了!搬去名古屋结婚!他们要离开我了!他们……”

  画面突然定住了,索隆用遥控拍了拍山治的脸:“你在紧张什么?脖子都硬了。”

  “……不可理喻。”山治像回过神来一样,放松下身子,盯着屏幕“这女人太可怕了,就因为他们要搬家了?太可怕了。”

  “刚是谁说的‘不要太苛刻’?”索隆放下遥控,“她其实也挣扎过,她恳求他们不要搬家,男的也有点动摇,但是女的态度很坚决,还说了一句让夏梨亚彻底崩溃的话。”山治楞楞的看着屏幕上夏梨亚扭曲的脸,没有出声。

  “她说为了未婚夫,就算不能见到最重要的朋友也可以忍耐。”索隆捏住山治的脸强迫他看着自己,“她可以忍耐,夏梨亚却做不到,她甚至可以看到自己未来寂寞空虚的生活。所以她就下手了——与其和你们分开,不如杀了你们,你们到最后还是只能看着我。”

  山治静静的和索隆对视了一会,小声说:“痛……”

  索隆笑了笑,松开手,拿起遥控按着:“但是在那之前,她决定先杀了自己的父母——那两个给了她人生道路又让她走上弯路的人。”



一百

  屏幕上的画面又开始动起来,夏梨亚带着哭腔的声音时高时低。山治转过头看着电视,叹了口气:“似乎很伤心。”

  “其实她当时是想和他们一起死的,一家人死于车祸。”索隆调小了音量,“婚后就疏远的宝贝女儿突然亲自上门邀请父母去她家里共进晚餐,然后受宠若惊的父母兴奋得连安全带也顾不上系,开车出发了。”

  山治躺平身子,看着索隆:“嗯,然后就和你推测的一样?”

  “是的。她微笑着说‘爸爸,开快一点’。”索隆认真的看着屏幕,“父亲就向左打方向,踩着油门加速。然后她就下手了,抓着他的胳膊向后扭。唔,很快,就撞上了。她预想到自己也会死,或者受重伤。但是发生了一个小意外。”

  山治想了一会:“嗯,其实车祸时后座的人比较安全。”

  “但是她只受了一点点擦伤,讽刺的就是这里。她蹬着主驾的椅背,用力向后扯着她父亲的胳膊。”索隆低下头看着山治,“在冲撞时,她的这个蹬力缓冲了大部分向前的作用力,只是轻轻的在椅背上撞了一下。然后车停下的反作用力又被她扯着父亲的力量中和了。”

  山治沉默了一会,抬手挡住了眼睛:“她父亲……那时还活着吧……”

  “母亲当场死亡,父亲还活着,而且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认为他在生命的最后阶段‘保护’了自己的女儿。”索隆拿开山治的手,看着他的眼睛,“不要怀疑,我把我的想法告诉了她。”

  山治抬起受伤的手继续挡着眼睛:“啊……真残忍……”

  索隆也用另一个手轻轻拿开山治的伤手,笑了笑:“没有你的提示,我真的很难想到从她父母的死亡入手。好好听我说吧。”

  山治无奈的笑了笑:“好吧,我听着。”

  “你看,虽然她是先决定解决最好的朋友,但是那毕竟是她改变后的生活里仅有的安慰之一。所以她先对父母下手,如果运气好的话,自己能解脱,朋友也不会受伤害,嗯,好设想。但是。”索隆松开山治的伤手,抚着下巴,“她没事,父母的死也被认为是场意外。‘杀人原来是这么简单’,她这样想着,就开始策划怎么留住马上要搬走的亲密朋友。”

  山治动了动被抓住的手:“策划了一个月?”

  “是的,她不能再制造一起车祸。而且在那一个月间,她又尝试劝说了他们几次。被否决以后,她对他们的爱变成了恨,她要更好的发泄自己的愤怒。”索隆穿过山治的手指合着他的手,“她像往常一样,等丈夫睡着就进了隔壁,嗯,聊天。”

  “被害人开的门?”山治楞了楞,“那气窗和阳台的……”

  “那个先放一放。”索隆笑着拍了下山治的脑门,“她进屋以后,最后一次恳求她不要搬走,当然答案是一样的。于是她就动手了,从身后扳住死者的胳膊,双手用力一抬,那个女人就脱臼了。”

  山治闭上眼想了一会:“嗯,可以想象。”

  “是的,她把被害人拖进浴室,用玩具手铐把她铐在门上。嗯,玩具店买的。”索隆靠向沙发,看着屏幕里断断续续说话的夏梨亚,“用毛巾堵住了她的嘴。然后,像往常一样,在这个时间和未婚妻以及他们共同的朋友见面的男人来了。”

  “瑜珈毕竟不是柔道或者空手道,她是怎么对付那男人的?”山治把被抓着的手举到眼前,看着索隆的手,“她毕竟只是个矮小的女人。”

  “男人进门看到未婚妻被铐在浴室的门口,他惊慌的蹲下,呃,检查。”索隆收紧手指,“然后她从卧室里悄悄出来,用相同的手法,嗯,就那样。”山治没有再说话,转头看向电视。

  “她拿出刀,又说了一次自己的要求,不是恳求,是要求,或者说是威胁。”索隆紧紧抓着山治的手轻轻晃着,“‘你疯了吗?’‘放开她!’那男人说了最后两句话后,也被堵住了嘴。她架着他脱臼的胳膊,强迫他走进浴池。唔……然后,无非就是和其他杀人狂一样的做案过程。她沉默着砍了他16刀,然后把他按进浴池溺死。”

  “然后掐死了女的,把他们的胳膊接上,从气窗里出去?”山治专注的看着屏幕,小声说。

  索隆又伸手捏住山治的脸,把他转回来:“不,从阳台。过了一天,她才在气窗上留下指纹。”

  “嗯?为什么?”山治看着索隆笑了笑。

  “起初我很奇怪她为什么要清理卧室的指纹,理由很简单,女人们的把戏。她们在卧室里边涂指甲油边聊天。”索隆也笑了笑,“在那方面,她是个糟糕的新手,所以用透明的指甲油。之前她们也经常这么玩,但是这次没人帮她在游戏结束时清洗了。她干完了一切,回到家里,发现她把那瓶指甲油放在口袋里带回家了。”

  “所以就回去丢进浴池?为什么要特地回去?可以随便丢到什么地方吧。”山治奇怪的看着索隆,“这样很奇怪不是吗?”

  “嗯,就像你说的,她是个病人。”索隆挑了挑眉,“想想她的动机。‘我想再看看他们’,她是这样说的。发现了指甲油以后,她先在自己家里玩了次游戏,然后突然很想念她的那两个朋友。”

  “她报案说门没锁,其实是锁的。”山治想了想,“她是翻窗进去的,所以留下了指甲油的痕迹。”

  索隆笑着又拍了下山治的脑门:“那个狭窄的气窗只有她这样娇小而且柔软的人才可以穿过。她钻了进去,到浴室里看望她的朋友,然后在两具尸体旁又玩了一次指甲油游戏。所以我的人到现场时,闻到了一股浓烈的指甲油气味。”

  “啊……难怪你一直说那个指纹才是关键。”山治把手靠近自己的脸,蹭了蹭索隆的手背,笑了起来。

  索隆笑出了声:“呵呵是的。那个没有她指纹的大门把手,太关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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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打击到无颜见美嘎小邪邪所以发疯中[s:88]
--倚遍雕阑,梦遍罗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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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xcxix | 2010-5-26 13:16:40 | 显示全部楼层
[s:103]勤奋得异常!!!美手你怎么了???无颜是啥意思...
我不是果...我是米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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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无邪 | 2010-5-26 22:56:55 | 显示全部楼层
啊喂凉标题orz我快被SHOOT了orz
【默默嗑瓜子】我在SZ专区里默默祈祷最后魔王大人是黄毛的【啊喂你好恶毒】
麻哥你永垂不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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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笺 | 2010-5-30 20:58:07 | 显示全部楼层
其实没什么人在看对吧[s: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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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一

  “感觉不太好。”静了一会,山治拿过遥控关了电视,“就这样吧。”

  索隆看着他,松开手,抬了抬腿:“看样子你真的很累,去睡吧。”

  “不是我。”山治起身坐正,拿出支烟点上,“你好象不太高兴。唔……也不是不高兴……怎么说呢……情绪有点,呃,不对劲。我……”

  “‘我又做什么了?’”索隆模仿着山治的语气,打断了他的话,“只要我有一点情绪波动,就是因为你?”

  “基本上……呃,以前。”山治看了索隆一眼,拿起遥控,又放下,“真糟糕,不过事实就是这样。”

  “我可以理解你这是种自恋吗?混蛋。”索隆转头看着山治,“还是说你是万恶之源?”

  山治苦笑着摆摆手:“不不。你很少这么详细讲你的工作,除非是很得意的案子,这案子不是那么出色吧?呃,别瞪我。至少以前你是不会这样的。她只是个病人不是吗?”

  索隆瞪着山治看了会,转过头叹了口气:“嗯,确实。然后你又要把责任都揽到自己身上?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沉重?以前以前,你是对现在的我不满意?”

  山治楞楞的看了索隆好一会,把烟拿在手里:“虽然这几天你没有提,不过我能感觉到。你,都想起来了吧?”

  “想起来什么?想起来很重要?”索隆拿起遥控随意的按着,“只要能在我身边就很幸福的人是谁?”

  山治闷头抽了会烟,笑了起来:“好好。不提这个。你就说说现在到底是怎么了?虽然看不到你的内心,你在高兴还是悲伤我总能掌握的。嗯?怎么了?不要说是那个柠檬味。”

  索隆沉默着伸手拿过烟灰缸,放到山治的腿上,侧靠到沙发上看着他:“你还记得昨天的问题吗?”山治笑着抖了抖烟灰,没有出声。

  “你无论如何都不会伤害我,而我却和你相反。”索隆摸了摸自己疲倦的脸,“你为什么不生气?有什么看法吗?”

  山治叼着烟也侧靠到沙发上,面对着索隆:“为什么要生气?我们的人生观并不一样。如果你允许,我可以把你的反应看作是爱的表现。怎么?这个案子让你联想到自己了吗?这样不像你,索隆。”

  “是的,我联想到了自己。”索隆叹了口气,“说实话我没有想到你会问我相同的问题,所以我完全没有准备,那答案是脱口而出的。”

  “经过一整天的考虑,答案改了吗?”山治掐灭烟,挥手驱散着烟雾,眯起眼睛看向索隆,“那个女人给了你什么触动?”

  索隆沉默了一会,拿过山治身边的打火机看着:“她是个病人,她的病态心理促使她做出了杀害亲人和朋友的行为。我很正常,无论从哪个角度分析,我都没有显现出一点病理特征。但是,在仔细想过之后,我的答案还是一样。如果你不再看着我,我会毫不犹豫杀了你。”

  山治轻笑着,拿出烟叼在嘴里,看着索隆的脸:“受不了……你苦恼了这么久,就为了说出这句了不得的甜言蜜语?我要融化了。”

  “我说了会坦率一点的。”索隆不再板着脸,笑着把打火机丢给山治,“说是甜言蜜语,你不如把它看成死亡警告会好一点,混蛋。”

  山治笑着点上烟,拍拍索隆的肩站起身:“好吧,我会好好记住你的警告的。时间不早了,你睡吧。”

  索隆看着山治拿起外套穿上:“你去哪?”

  “楼上。”山治叹着气向外走,“抱歉,我实在很累。听你说了那样的话,觉得很不妙。就是这样。”

  索隆笑了笑,刚想说什么,山治指了指他放在沙发上的外套:“你的手机。”索隆拿出手机放到耳边听着,笑容凝固了。

  “怎么了?”走到门口的山治奇怪的看着他,“新案子?”

  “你不用去楼上了,我要出去,晚上应该不回来。”索隆放下手机,脱掉睡衣开始换衣服,“我的外套呢?她自杀了。”

  山治迅速的走进卧室拿出件外套丢给索隆:“给,不要开太快。”

  “晚安。”索隆接过外套,边穿边向外走去。


一百二

  夏梨亚的尸体坐在地上,胳膊和头搁在床沿。索隆接过娜美递给他的杯子喝了一口:“她哪来的笔?”

  “看守。”娜美指指外面正在接受询问的两个警员,“她说有别的情况想要报告,他们就给了她纸和笔。”

  索隆看了看拘留室:“这里连桌子都没有。他们没有常识吗?是怎么当上警察的?”

  “因为是已经认罪的犯人。”娜美耸耸肩,“而且她一直是这个姿势没有动,外面看过来就像是在写字。”

  索隆走近床边看着床上的纸:“这是什么?”

  “护士守则。”娜美指着一边的笔,“她先用外套盖住手腕,然后用笔刺穿了腕动脉。之后她就开始写这个,刚开始的几个字全是血迹,写了一行就没有了。”

  “用笔?”索隆戴上手套,拿起笔看着,“动脉?”

  “是的,只有一处伤口。”娜美看着索隆提起一边的衣服,“看守发现不对劲,就进来查看。然后他提起那件衣服,发现衣服里面和被盖住的地方全是血。灯光阴影的关系,走近才发现她坐的那一块地方的血都快凝固了。”

  索隆放下衣服,拿起纸举到眼前:“除了开头几个字有血迹,其他都很干净。”

  “喷溅出来的血几乎都被衣服挡住了。”娜美看了看外面的法医,“鉴定组的人说她很快就因失学过多休克了,在昏迷之前,她都在写护士守则。”

  索隆看着三行整齐的字,叹着气,走出拘留室:“通知亲属没?”

  “她丈夫来过了,并没有表现得很激动,现在已经走了。”娜美摇着头,“下午看了我们的审讯录象以后他就呆呆的,刚才来看尸体也只待了几分钟,什么都没问就走了。爱什么的,说到底就是这样,到审讯之前还大吵大闹要告我们。结果老婆原来真是个杀人犯,我估计他吓坏了。”

  “不要胡说。”索隆皱起眉看着娜美,“他只是个普通人,一下子遭遇这么多变故,那种反应可以理解。”

  娜美想了想,奇怪的看着上司:“头儿,如果她被鉴定出确实患有精神疾病,那她就不用上法庭了,会直接去治疗或者去什么疗养院待上一阵子就回家。那四个被害人呢?”

  “嗯?你在暗示什么?”索隆看着她,举起杯子喝了一口,“我有点糊涂。”

  “啊?我?”娜美看看周围,压低了声音,“你不就经常这样暗示我们吗!装什么糊涂!还是说看她下午的可怜样,你就同情她了?想想被害人!”

  索隆静了一会,叹了口气:“就算她死了,四个被害人又有什么额外的好处?”

  “哎?好处?”娜美不满的看着他,“这是好处坏处的问题?他们死了,被她杀死了。”

  “你说对了,她不死,他们也没有什么坏处。”索隆笑了笑,“他们爱她关心她,既不是为了被她杀死,也不是为了让她死。”

  娜美又看看周围,无力的看着上司:“你到底想说什么?啊?绕口令吗?还是说你有什么意见?你知道这个案子的结局是什么,就是无法承担刑事责任!那不是你最恨的吗?现在的状况有什么问题?既然杀了人就要付出代价,不管是女人还是病人!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同情心了?”

  “好吧好吧,娜美。”索隆拍了拍娜美的胳膊,“你越来越长进了,我开始有点不舍得把你调走了。”

  “哈?调……你……”娜美无奈的转过头深呼吸着,“好累……”

  索隆笑着举起杯子又喝了一口,然后皱起眉:“这是什么?”娜美楞了楞,不解的转回头看着他。

  “你不知道咖啡(赖赖软体操)因对大脑健康没有好处吗?”索隆看了看手里的杯子,递给娜美,“拿去,我要茶。送到办公室好了。”

  娜美接过杯子看了一眼,愤怒的低吼着:“混蛋!你都喝完了才说没好处!”

  “啊是是,送到我办公室。”索隆头也不回的向外走去,“茶,谢谢。”

  娜美端着茶到上司的办公室时,等着她的只有一张字条——好象也没什么事,我回家了,你也不必加班。谢谢你的茶。

  “混蛋!去死吧!”娜美看完楞了半晌,大吼一声,仰起脖子猛喝起来,又立刻尖叫着丢掉杯子,“啊!烫!”


一百三

  索隆轻轻拉开窗帘,借着微弱的光,看了看表,然后侧坐在窗台上看着外面小声的说:“天亮了。天亮了。天亮了。天……”

  “啊……求你了……”山治的声音从床上传来,“闭嘴……”

  索隆静了会,笑着说:“你看,月亮好大。”

  “嗯……好大……”山治疲倦的应着,“几点了?”

  “两点半。”索隆跳下窗台,走到床边打开灯,然后转动着灯头照着山治的脸,“审讯的好时间。”

  山治好象连抬手遮挡灯光的力气也没了,只是微微转过头去:“哈,两点半……你不是不回来吗?”

  “你不欢迎?”索隆俯身看着他,“那我去楼上好了。”

  山治闭着眼,无力的叹着气:“我的意思是,麻烦解决了?”

  “解决了。”索隆拉开毯子靠着床头坐在床上,“她死了。”山治静静的躺着,没有反应。

  “连那臭丫头都说我在同情她。”索隆叹了口气,顾自说着,“其实没有。她这样死掉并没有值得同情的地方,甚至可以说对谁都有好处。不用去应付一遍又一遍的询问,不用被当作病人看待,最主要的是可以不用面对她的丈夫。”

  顿了顿,看着没反应的山治,索隆继续说:“不管做什么事,终究要付出代价的。要是我的话……”

  “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会接受的。”山治突然开了口,“所以你不要顾虑那么多。”

  “啊,我以为你又睡着了。”索隆低头看着山治的脸,笑着说,“原来一直在偷听。”

  山治叹了口气,翻了个身,背朝着索隆:“拜托……把灯关了,好象没穿衣服在太阳下面的感觉……”

  索隆笑了笑,伸手关了灯:“知道蝴蝶效应吗?”没等山治有反应,他又继续说了下去:“非线性存在在生活的各个角落。你去了法国,娜美就得替我订餐,这是简单的混沌现象。然后我要说的是,你在美国阻止了一个抢匪,造成今天夏梨亚的死。”

  “嗯,我是蝴蝶……”山治无力的回答着,“你的比喻很形象……”

  借着月光看了看山治,索隆伸手轻轻抓着他的头发:“你教给我的不仅是枪械知识,还有新的人生观。”

  山治继续有气无力的应着:“嗯,我真是个好教官……”

  索隆静了一会,扳住他的肩膀把他拉得躺平,低头看着他的脸,小声的说:“啊……我也觉得自己有点太罗嗦了,你就当这是最后一次吧,嗯?”山治睁开眼看着索隆,没有出声。

  “你是真的觉得幸福吗?”索隆认真的和他对视着,“从来没有怀疑过?”

  “啧。”山治不耐烦的闭上眼转过脸去,“你特地把我吵醒就为了问这个吗?我拒绝回答啦。”

  索隆静静的看着他的侧脸,伸手打了一下,向下缩了缩身子,躺了下来:“拒绝就是否定答案啊,你这混蛋。”

  “啊……求你了……要撒娇就等明天吧……”山治又翻过身去,“饶了我吧……”

  索隆看着窗外的月亮,轻轻的笑了笑:“我知道问你再多遍都不会变,但是人就是这样,就像你说的,不能看清别人的内心,所以不得到对方明确的回答就会不放心。”

  山治长长的舒了口气,无奈的说:“幸福,特别是现在,幸福得要死了……话说你到底是怎么了?在担心什么?我都说了,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会接受的。我的感情在你眼里就那么肤浅?”

  “我没有担心,只是想确认……”索隆拉了拉毯子,“不……也不是没有担心,确实是在担心你。”

  静了一会,山治坐起身,扶着脑袋:“担心我?啊够了,把话说清楚,然后让我好好睡觉。”

  等了半天,索隆始终没有出声,山治转头看着他:“说啊混蛋,难道你睡着了?”

  “嗯。”索隆小声的说,“睡着了。”

  山治楞了半晌,无奈的笑了笑,躺了回去:“很好很好……要任性就趁现在啊……”



一百四

  索隆盯着眼前的盘子看了半晌,放下餐刀:“嗯,这是什么?”

  “小羊肉,碳烤的。”山治斟了半杯酒推给他,“这是土耳其葡萄酒。”

  索隆把叉子也放下,双手握了握拳:“嗯很好。为什么我来法式餐厅要吃这些?”

  “主厨推荐。”山治叼着没点燃的烟笑着说,“你是在我的个人休息室里,不是在外面,似乎没什么立场挑剔。”

  索隆瞪着山治看了一会,拿起一片肉送进嘴里:“昨天为什么不回家?”拿起餐巾擦了擦手,他举起酒杯放到脸前闻了闻:“主厨也要加班?”

  “没什么,只是太累了,那样开车回去会危害社会的。”山治托着下巴笑了笑,“不喝吗?”

  “可以打电话叫我来接你。”放下酒杯,索隆十指交叉看着他,“偶尔为你做点事也是应该的。”

  “嗯,我也这样想过。”山治拿下烟放在桌上看着,“不过似乎在这里能休息得好点。”

  索隆环视了一下房间:“睡在地上还是桌子上?”

  沉默了一会,山治摸了摸脸:“说吧,什么事?“

  “我想起一个细节。”索隆拿起酒喝了一口,“嗯,不错。”山治拿起烟叼着点上,静静的看着他。

  “你双手都可以拿笔写字。”索隆举起左手动了动手指,“大岛案的那两张字条,是你写的。昨天我又仔细辨认了一下,是你用左手写的。”
 
  山治沉默着抽了会烟,笑了笑:“我为什么要帮他,是想问这个?”

  “你有没有意识到一点?”索隆没有回答他,“我们之间的问答太少了。”

  山治想了一会:“问答?呃 ……我最近似乎常常被审……”

  “比起那些问题,我似乎应该更关心下你的感受。”索隆抬抬手,打断了他的话,“比方说,你在想什么?你对发生的事有什么感觉?这不是讨论案情,是指我们两个。”

  “……嗯,是这样。”山治思索着,“你是指我要更关心你的感受?”

  索隆转过头看了看旁边,叹了口气,转回来盯着山治:“我说的是我们,我。你是被虐狂吗?什么事都要自己承担?很多事你不说,我就永远不会明白。你看现在,我知道你心情不错。但是你昨天为什么不回家,你不说我就不会很清楚。如果你不说,我就不知道你到底……”

  “幸福不幸福?”山治笑着拍了拍索隆的手,“好吧,昨天不回家是因为我去了路飞那。至于你这个问了好几次的问题,我就再好好回答你一次,很幸福。”索隆缩回手看着山治,没有出声。

  “我不是同情心泛滥的人,也不喜欢杀人。”山治拿过烟灰缸掐灭了烟,“男人要为自己的决定负责,他要报复是他的事,我并没有兴趣参与。你应该也发现了,后来我把那事当成了自己的事去做。”

  “全部的计划都是你的主意。”索隆笑了笑,“如果我早点记起你,就会明白,很有你的风格。”

  山治又拿出支烟点上:“那个女人的案子让你想了很多是吧?这就是我为什么帮他的原因。虽然我们的经历相差很多,但是有一点是共通的——都失去了最重要的人。”索隆沉默着向后靠到椅背上。

  “他比我幸福,至少他还有发泄的目标。复仇行为很愚蠢,但往往是最有效的心理安慰。”山治做了个手势,淡淡的笑着,“我不敢找你,只好去找他。‘嘿,臭小子,让我插一脚吧,我帮你除掉他们’。”

  “真脆弱。”索隆看了看山治,疲倦的闭上眼,“为什么不敢?被拒绝了那么多次都坚持下来了,只不过是又一次的拒绝而已。”

  “而已?”山治叹了口气,提高了声音,“在你面前,我终究只是个普通人。你以为特种兵那套可以用在感情上吗?看到你的脸,我突然绝望了。”

  索隆慢慢的伸手进外套,拿出枪来放到桌上:“六发全部死弹?”

  “那不算什么,索隆。”山治拿起枪看着,“比没有枪还糟糕,就像被人折断了双手。什么都做不了的无力感,你体会过吗?”

  索隆睁开眼看着山治,笑了笑:“好吧,说点别的吧。你昨天去找路飞做什么?”


一百五

  会议室里只有五个人。

  “局势就像你们看到的一样,非常紧张。”部长转着椅子,“真想把他们全抓起来。我们已经浪费了太多人力,可恶的就是只能等着事件发生。好吧,你们每课给十个人,负责外围。”

  “十个有点勉强。”索隆看了沉默的乌索布一眼,“防暴警察呢?”

  “防暴警察是待命的,不能事先出动。”乌索布看着索隆,“已经联系好了。但是到最远的点需要十分钟,不考虑时间段,如果在交通高峰期,就会很糟糕。”

  “这可不是开玩笑。如果有一般民众卷进去,就不只是我们搜查课的责任了。”部长焦急的拍着桌子,“我们不知道到底会在哪发生,还是说,谁能给我点线索?告诉我那些混蛋会在哪天哪个地方挑事!”

  “好吧,尽量。”索隆挑了挑眉,“去乌索布课长那报道吗?”

  “把你们最能干的人交给乌索布。”部长大声喊着,“除非你们谁想在事后替我去应付那些恶心的新闻记者!”

  四个课长互相看了看对方,索隆转过头笑了笑:“千万别那样做,我们会配合的。”

  部长叹着气挥了挥手:“好的,手里的工作都放一放吧,给我把这事解决。散会,散会。”

  走出会议室,乌索布叫住了索隆:“有空吗?”索隆笑着点了点头,乌索布会意的跟着他走到了一课。

  “娜美,暂时不要让人进来。”让乌索布先进办公室,索隆大声朝娜美吩咐着,然后关上了门。

  “娜美很能干。”乌索布到沙发边坐下,“你真让人羡慕。”

  “千万不要当她面说。”索隆走到桌边坐下,笑着说,“十人太勉强了,我们的工作很多。”

  “意料之中。”乌索布搓了搓手,“我想问的是,你会去吗?听说前几天你的案子已经结了。”

  索隆打开电脑看着:“开会之前我刚从新案子的现场回来,老套的分尸案,媒体已经蠢蠢欲动了。如果你能给我……”顿了顿,索隆看向乌索布:“一些线索。”

  乌索布沉默了一会,握起拳:“大岛负责的那条街是鸩三组最西边的势力范围,紧邻的就是草植的地盘。”

  “我可以给你两个人,去那条街。”索隆微笑着,“除此之外,你还想要人,最好透露点精彩的。”

  乌索布又沉默了好一会,叹了口气:“其实部长想得太多了,那个地方是不会把普通民众卷进去的。”

  “他们老大的宅子里?”索隆想了想,“这可行吗?我们的小少爷不要命了?”

  “如果处理得好,也许这个事件可以平息。”乌索布认真的说,“不过更可能发生的情况就是一场大混乱。”

  “嗯?商谈?老大间的对话?”索隆看了他一眼,转过显示器,指指上面的地图,“是这个地方?”

  乌索布看了看外面,小声的说:“后天晚上11点。鸩三组会去九个人,包括组长和少爷,还有七个干部。”

  “为什么隐瞒?部长知道会很高兴的。”索隆看着显示器,拿笔记着地址,“再怎么不怕警察,他们也会收敛一点吧?”

  乌索布叹了口气:“我们的职责是保护好一般民众。就算有警察盯着他们,只要一谈崩,外面就会乱成一团。呃……说实话,其实一样糟糕。”

  索隆沉默着撕下纸片,放进口袋里,关上了电脑:“我可以再给你四个人,随便你派他们去哪。”

  “六个……”乌索布笑了笑,“非常感谢。”

  索隆摇了摇头:“七个,乌索布。”乌索布张开嘴,抬手指着索隆,楞住了。

  “好吧,报告书里只有六个。”索隆拿起一边的资料翻着,“一课是很忙的,我这个课长也不例外。你看看外面,他们的脑子里已经装不下别的东西了,我也一样。现在我只想把那些尸块的其他部分和它们的主人找出来。别说后天了,估计一个礼拜一个月都得为这个费心。”

  乌索布无奈的笑着,站了起来:“是的,我走了。希望你的人明天以前能去我那报道。”

  “嗯,顺路叫娜美把资料给我送进来。”索隆没有抬头,“别忘了防弹衣。”



一百六

  “你喝了多少?”山治拿起茶几上的酒瓶晃了晃,弯腰看着索隆,“说了无数次,喝了酒不能马上洗澡。把打火机靠近你都能把你点着了。”

  “别管我,笨蛋。”索隆撑着脑袋摇了摇头,“下午刚从个垃圾箱里捡出一大堆快腐烂的内脏,我觉得应该消消毒。”

  “啊,那可真糟糕。”山治皱了皱眉,“你没吃东西?空腹喝了一整瓶?”

  索隆拿起杯子,把剩下的酒一饮而尽,看了山治一眼:“你又去路飞那了?”

  山治脱下外套,叹着气走进厨房,大声说着:“没有,不要总是联想到他。说实话我也不想再管,不过既然做了就要做到底。先给你弄点吃的吧。”

  索隆站起来走到厨房门口,靠着门框:“为什么不告诉我?有理由坚持?你看不出来我在生气?”

  “嗯?我不是告诉你了吗?”山治弯腰凑近灶火点燃了叼着的烟,回头看了看索隆,“不一定需要我动手,但是情况很复杂。嗯……就是那样,我要替补。”

  “时间,地点。”索隆把头也靠上门框,“就算了有了那堆内脏,我还是不知道到底是谁被害了,他的脑袋和两条腿还没找到。”

  “那不是什么好玩的事情。你就专心去找那该死的脑袋吧。”山治没有回头,只是拿铲子指了指索隆,“到时候我会走开三到四小时,然后乖乖回到这里,运气好的话我只需要找个地方安静的从瞄准镜里看几个小时。”

  “我并不是想阻止你。”索隆看着他熟练的切着菜,“只是想帮忙,还是说你担心我会妨碍你?”

  山治擦了擦刀,插回刀架上,转身看着索隆:“帮忙?你会让我分心的。你把我的教你的东西也忘了?”

  索隆笑了笑:“无论如何都不愿意说?”

  “好吧好吧,索隆。”山治转回身继续忙碌着,“那可是超过700米的距离,我很久没干这活了,如果你在我身边,我的手估计会发抖。”

  “啊,算了。”索隆笑着转身走回沙发边坐下,“快点,我饿了。”

  没过多久,山治端着盘子走了出来:“为了防止你想起那堆内脏,我做了亲切的炒饭。”

  索隆瞪了他一眼,接过盘子:“谢谢你的提醒,我又想起来了。话说回来,你刚才去哪了?”

  “楼上,总要有人去打扫。”山治转身从门边的柜子拿过本书放在茶几上,“上次我带过去书,拿回来了。”

  索隆扭过头看了看那本书:“嗯,是我的,我想起来了。看完了吗?”

  “看了很多遍。”山治坐到索隆身边,拿起书,看着封面,“你不在的时间,我一直在看你的书。”

  索隆沉默的吃了一会,放下盘子,从山治手上拿过书:“你不该看这个,他的书看了总让人感到绝望。”山治轻轻笑了笑,没说话。

  “主人公到最后,在遗书里还强调他是个贵族。”索隆快速的翻着书,“到死还保留着无聊的骄傲。你知道骄傲是一种什么情绪?”

  “不知道,我是个有自知之明的人。”山治老实的回答着,“我没什么可骄傲的。啊,也不对,你就让我很骄傲,哈哈,哈……好吧,别揍我,不要,别那样做……”

  “你还有重要的任务,我不想妨碍你。”索隆转过头不再瞪着他,“骄傲会让人看不清周围,失去判断力。那是罪业,七宗罪。”

  “嗯,七宗罪之首……”山治歪着头仔细看着索隆,“你怎么了?”

  索隆皱起眉拉开和山治的距离:“我?怎么了?”

  山治一脸好笑的表情:“怎么说呢?好象快哭了。喝太多了吗?”
--倚遍雕阑,梦遍罗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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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戒de小和尚 | 2010-5-30 21:47:03 | 显示全部楼层
快完了- -
快了快了~~~
阿凉加油……
话说现在看来才发现这篇长的要命啊!!
[url=http://223.27.37.92/GB/literature/indextext.asp?free=100192177]Man In The Mirror[/url]←鲜网专栏 [color=red]_(:з」∠)_[/colo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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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woo | 2010-5-30 23:24:20 | 显示全部楼层
誰說沒人看,很多人都在看,只是很多人都不回帖而已,比如說我吧(速逃)
小涼辛苦了,其實真的很多人看,而且我都很認真的在看,雖然回帖的時間不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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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笺 | 2010-6-3 06:09:55 | 显示全部楼层
四处撵逃跑的撒[s: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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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七

  索隆皱着眉又向后动了动:“我很多年没哭了。”

  “啊是吗?”山治凑近了一点,若有所思的看着索隆,“明明经常有在哭,我们在……嗷!唔……”

  “不要和生理反应混为一谈,你是白痴吗?”索隆推了伏在他腿上的山治一把,“滚开。”

  山治被推到一边,捂着脑门跪在地板上痛苦的呻吟着:“唔……看不见了……你的头是石头做的吗?天哪……哦……被,被飞机撞了……唔……”

  “管好你的嘴。”索隆不耐烦的用书打了山治一下,“起来。”

  “……好痛……啊我要疯了……”山治抬起头委屈的看着他,“你干吗不干脆把我撞晕?”

  “好主意,下次我会记得。”索隆拍拍身边的沙发:“起来,我有话跟你说。”

  山治叹着气坐回沙发上,捂着脑门靠向靠背:“呼……痛得不能思考了,你说得简单些。”

  索隆拿开山治的手,仔细查看了一下,伸手轻轻揉着:“这样好点?”

  “你最好把我的脑子放回原来的位置。”山治闭着眼没好气的说,“被你撞成一团了。”

  “现在你知道了吧?祸从口出。”索隆停下动作,只是轻轻覆着他的脑门,“不过多说话总比什么都不说要好。”

  山治睁开眼看着索隆:“你要说什么?”

  “是关于失忆,我全想起来了。”索隆向上移动着手,手指穿过山治的头发轻轻绕到脑后,最后向下勾住了他的后颈,“想听吗?”

  “是吗?”山治抬了抬手,又放下,“我在听。”

  索隆笑了笑:“原因,我不打算告诉你。”

  山治睁大眼看了索隆半晌,突然泄气的笑了笑:“无所谓,你想起来了还愿意让我待在身边就行了,原因什么的无所谓。”

  “你确信自己什么都没做?”索隆又动了动手,扶着山治的肩,认真的问道,“我们的生活是非常有规律的,你随便想一下就知道了。”

  山治思索了一会,苦笑着拿出烟:“你是指帮路飞恐吓那个混蛋吗?你根本就没问,话又说回来你对我到底有多不信任?就因为那个?就因为我不见了几个小时?我的天……”

  “当然不是因为那个。听我说。”索隆看着山治,平静的说,“我每天回家都可以吃到你做的晚餐,每天起床你也都替我准备好了衣服,偶尔还会替我分担工作。说实话我很习惯这样,心安理得的享受着你的照顾。然后突然有一天,你直到凌晨才回来,第二天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是的,完全没有向我解释的意思。”

  山治点上烟,疲倦的看着天花板:“你为什么不问我?”

  “过了几天,你又在凌晨才回家。”索隆像没听到山治的问题一样,直直的盯着他的脸,“然后隔天,又是这样。我以为你会主动向我说明,但是你没有。”

  “所以说。”山治拿下烟,看向索隆,“你既然想知道,为什么不问我?”

  “你为什么不主动说?”索隆眯起眼,压低声音,“一直以来有什么事都是你主动说的。”山治怔怔的和索隆对视了一会,转过脸叹了口气,没有说话。

  索隆把手里的书丢到山治腿上:“其实我只是个看不清周围,失去判断力的人。我认为只要是你,就会一直照顾我,一直围着我转。我不敢问你,一张嘴,我的骄傲就会被打碎。”

  “突然觉得很无力。”山治低头抽着烟,“抱歉。我只是怕你会担心,所以没告诉你,都是等你睡着了才出去的,没想到……非常抱歉。”

  “该道歉的是我。”索隆拍拍他的肩,“那段时间我想了很多,想的最多的就是,你是不是真的幸福。因为我突然发现了一个可怕的事——我从来没问过你的想法,除了唯一的那一次。我好象……好象只是单方面的在享受你的感情,从来没有付出过。”

  “和爱的表达形式一样。”山治轻声笑着,“付出也是有很多形式的。明明头脑很好,怎么会在这个傻问题上钻牛角尖?在我看来,你一直都在付出。”



一百八

  山治静静的看了索隆一会,低下了头:“你看,我只是做了一些你不太擅长的事情,如果你非要说那是付出,我很高兴。不过事实上,那样做让我很快乐,你明白吗?你不是个喜欢依赖别人的人,你能允许我那样做,嗯,就是付出,明白?”索隆扯着嘴角笑了笑,没做声。

  “好吧,好吧,索隆。”山治拿出支烟叼上,皱着眉看向索隆,“我的打火机呢?”

  索隆和山治对视着,叹了口气,在他身上摸索一番,然后停下动作:“你的左边口袋里。”

  山治的视线向下动了动,然后看着索隆:“谢谢。”索隆又叹了口气,伸手拿出打火机,点上凑近山治的脸,点燃了烟。

  “你不觉得这也是种付出?”山治深吸一口,咧开嘴笑着,“你会为别人做这种事吗?”

  索隆沉默着抛起打火机再接住,重复了几次动作,把它放回了山治的口袋里:“当我意识到那个问题之后,想了很多。‘你快乐吗?’,‘你满足吗?’,‘你对我有期望吗?’……没有答案,我摸不透你,又不敢开口问。”山治扭头看看索隆紧紧捏着自己肩膀的手,没有说话。

  “所以骄傲被打碎了。”索隆稍微放松了手上的力量,“就像个掉到地上摔得粉碎的灯泡。”

  “然后呢?”山治握住索隆的手,从自己肩上移开,“还想到了什么?”索隆耸耸肩没说话。

  “这是什么?终极惩罚?”山治松开手,笑了笑,“对我,还是对你自己?”

  “我就说这么多。”索隆握起拳轻轻打了山治一下,“如果你想知道我在忘了你之前的心理,就来做个交易,嗯?”

  山治看了索隆一会,坐正身子靠在沙发上:“拒绝。”

  “为什么?”索隆抬起腿盘坐在沙发上,面朝着山治,“只要让我和你一起去,就全部告诉你。700米外不会有危险吧?再说我有那么累赘吗?”

  山治闭上眼摇了摇头:“不行。不管怎么说那都是违法的,你忘了自己的身份?你是个好学生,也是个警察。”

  “哦是吗?”索隆笑了笑,“你不是很想知道吗?我这么努力想起来也是为了你。”

  山治睁开眼,转头朝索隆笑着:“我是个习惯向前看的人。比起那个糟糕的原因,我更想知道以后该怎么和你相处,让你不再突然忘了我,呵。”

  “你又想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了,混蛋。”索隆不再笑,“我说了这么多你还不明白?”

  山治保持着笑容,抬手用手背抚着索隆的脸:“我明白,相对的是你能明白我拒绝的原因吗?就这一次,让你任性了那么久,偶尔我也想要任性一次。你就那么担心我?”

  索隆没有动,只是叹了口气:“好吧。随便你。不过我可不是担心你,没什么可担心的,嗯,你,没什么可担心的。”

  “你喝太多了。”山治沉默了一会,收回手,坐直身子,“早点睡?”

  “我还要工作。”索隆没有动,看着站起来的山治,“搜查课,哦或者说全厅现在有一项共同任务,我忙得回家以后还要应付那个。”山治停下点烟的动作,回头看着索隆。

  索隆笑了笑:“也许到时你会在瞄准镜里看见我。如果你告诉我你的大概位置,我会尽量对你笑一笑。”

  山治抬头深呼吸了一下,盯着索隆:“你知道了?谁告诉你的?路飞?”

  “我最近没见过他,毕竟我不能像你那样避人耳目的行动。”索隆摊了摊手,“怎样?告诉我,你会在哪。”

  山治沉默着看了索隆一会,低头点上烟:“看样子不动手是不可能的了。”

  “都这样说了还不松口……”索隆一脸的无奈,“难道你以为能从几百米外保护我?你去哪?”

  山治收回已经迈出门的腿,转身看了索隆一会,认真的说:“杀光他们就行了。”索隆楞了楞,张嘴想说什么,山治已经出门了,只丢下一句话:“我要好好休息,去楼上。”



一百九

  “内脏也不是完全的,找不到心脏。我们现在还少头部,左臂,心脏。身份还没有锁定,缺少牙齿样本,只能大概推测出年龄为30到40的年轻男子。”娜美把视线移到上司身上,不满的叹了口气,“你在听吗?你已经研究那些地图整个上午了,那和案子有什么关系?”

  索隆认真的看着显示器,一边在纸上写着什么:“嗯,脑袋和心脏。那个纹身的信息呢?”

  “没有查到。”娜美叹着气,“你到底在玩什么?画图游戏?”

  “嗯。”索隆把纸举到显示器旁边看着,“凶器呢?”

  “是的,和你推测的一样,有个装潢工作室丢失了两架小型电锯。”娜美拿出张纸举到索隆眼前,“两周之前。那个工作室就在发现躯干的公园旁边,隔了一条街。”

  索隆扫了娜美一眼,侧过头继续看着显示器:“还有呢?”

  “工作室楼下的居酒屋丢失了一把菜刀。”娜美移着手,把纸的下半部分对着索隆,“顺便提一下,那栋楼是商务楼,有6层,从上到下没有人失踪。”

  “调查在那栋楼工作的每个人。”索隆又侧了侧头,看着显示器,“把这个拿开。”

  娜美把纸拍在桌上,把另一个手里拿的资料也丢到桌上:“在这里,全部的。”
  
  “哦,不错。”索隆终于正眼看向娜美,“虽然我不想夸你,确实不错。”

  娜美伸手撑住桌子,看着索隆:“为什么佛兰克可以去四课帮忙,我不可以?”

  索隆笑着又看回显示器:“上次乌索布邀请你不是被拒绝了吗?”

  “啊?不要装糊涂!”娜美压低声音,“我是说这次的事件。”

  索隆低头在纸上记录着:“啊?哦,是那个,我知道了,嗯,是那个……”

  “专心点……”娜美用力拍了一下桌子,“不要玩了!我也想去参加行动,这机会可是很难得的!”

  索隆把纸举高,仔细看着:“那可不是什么好玩的事。”

  “什么情况?虽然我是非职业组的,也经过系统训练了,不然我怎么能进一课!”娜美又拍了一下桌子,“二课和三课都去了十个人,我们还有四个名额不是吗!”

  索隆放下纸,十指交叉,看着娜美:“部长要我把最能干的人交给乌索布。”

  娜美怔怔的看了上司一会,低下头叹了口气:“好吧,我懂了。下面该干点什么?扩大搜索范围?”

  “唔……”索隆想了一会,拿起娜美刚放下的资料翻了翻,“脑袋和心脏并不是什么难隐藏的东西,找那个就像大海捞针。再仔细查查那栋楼里的人。”

  “76个人。”娜美无力的摇了摇头,“给个范围吧,课长。佛兰克不在,基本只有我在干这活。”

  索隆拿起另一张纸看着:“尸块都是从关节被锯断的,没有皮下出血,发现的躯干部分也没有尸斑。先被害。后分尸,动手前还放了血,这样现场就不会弄得一团糟。已经发现的尸块上没有伤口,致命伤应该在头部,或者连着头部的那段脖子。”

  “一层居酒屋,二层健身房,三层装潢工作室,四层ktv,五层桑拿房,六层到八层全部是一间贸易公司。”娜美思索着,“第一现场就在那栋楼?”

  “二层四层和五层。”索隆放下纸,笑了笑,“先从那里入手。”

  “是,是。”娜美疲倦的应着,“还有别的吩咐吗?”

  索隆想了想:“对了,你觉得我最近怎么样?”

  “很好。”娜美不假思索的说着,“好得不得了。”

  “不是讽刺?”索隆笑着说,“我可是很认真的在问你。”

  “非常好,课长。”娜美摆了摆手,“和以前一样。我不知道你前阵子是怎么了,不过现在很好,从各方面来说,确实是好得不得了。还有事吗?没有我就去干活了。”索隆看了看办公室的门,做了个手势。

  “其实我只是随便说说,反正你也不去。”娜美叹了口气,向外走去,“如果你去的话,我说什么也要跟去的。”

  “啊娜美。”索隆大声说着,“我给乌索布的是一课最能干的人,不过不是全部的。”娜美转过身,皱起眉看着上司。

  “我总要留几个干该干的事。”索隆笑着看回显示器,“去吧,我要继续玩游戏了。”

  “……混蛋。”娜美小声骂了句,笑着走了出去。



一一十

  等出租车开远,索隆走到街边,从口袋里拿出张纸摊开,借着手机的光线仔细看了会,然后把纸揉成一团和手机一起放进口袋里。稍微辨认了一下周围的环境,他顺着墙根走到一扇门边,左右看了下,打开门闪了进去。不多一会,索隆出现在了楼顶。他看看表,又看了看水房的位置,绕到其中一个后面,在梯子上坐了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索隆听到一串脚步声,一直向上,在楼顶的入口停了会,渐渐向水房靠近。声音的主人并没有发现索隆,经过水房径直向楼顶边缘走去,直到护栏旁边才停下。索隆坐在梯子上静静的看着他放下肩上的长背包,拉开拉链,露出一个箱子。停了一会,他才动手打开箱子。借着月光,索隆清楚的看到箱子里的步枪。

  “PSG……”索隆开了口,大声的说,“1。”

  山治已经摸到枪的手停住了,他慢慢转过头看着索隆,一脸的苦笑:“……喂……”

  “晚上好。”索隆跳下梯子,活动着脖子,“我等了你一个多小时,你比我预计要来的晚。”

  山治盖上箱子,起身摸摸口袋,然后叹了口气,摊摊手:“怎么找到的?”

  “基本上可以说是你自己告诉我的。”索隆从口袋里掏出个纸团丢给山治,“700米。”

  山治接过纸团展开看了看,懊恼的又把它揉成一团,使劲丢了出去,瞪着索隆看了会,又叹了口气。

  “他们会面的房间朝向南面,我以那个房间为圆心画了个半圆。”索隆好笑的看着山治的反应,“考虑到那是一层的房间,我又以那个房间和它附近的建筑为斜边画了个直角三角形。最后找到了几个符合条件的点。”

  山治转过身,烦躁的抓了抓头发:“啊你这混蛋!”

  索隆走到山治身边:“能不被人打扰的点只有两个。我下午去了另一处,在顶楼入口的地上发现了一层很薄的沙子,然后我就在上面随便踩了点脚印。”

  “为什么……”山治叹着气小声问道,“为什么?”

  “嗯?为什么?当然是为了能在这见到你。这两处地点都很理想,所以我不知道你到底会选哪一处。你看到那些脚印当然就会放弃那里了。”索隆转头看着山治,愉快的说,“你撒得太多了,要跳过三公尺的距离有点累。”

  山治看着索隆,疲倦的说:“我说你为什么要来。为什么?”

  索隆看看地上的箱子,耸了耸肩:“你连PSG-1都用上了,我总不能真的让你把那里的人全杀光吧。”

  山治泄气的趴到护栏上,看着远处:“你要看着我杀人吗?”

  “不抽烟吗?”索隆沉默了一会,突然问,“我看你的手好象快没地方放了。”

  “别管我混蛋。”山治小声的说,“干活的时候不能抽烟。”

  “嗯,对。狙击手需要隐藏好自己,不过这么远的距离无所谓吧?看样子你都没带。”索隆笑着从口袋里拿出包烟递给山治,“我刚来的路上替你买了包。”

  “别傻了,笨蛋。我需要集中精神。”山治转头看了看索隆,没有接烟,又转过头去,“所以我说你为什么要来,给我送烟吗?”

  “会影响精度?”索隆收回手,认真的拆着烟,“黑色万宝路,薄荷味很重。打火机你总带了吧?”

  “是的,会影响。”山治做了个深呼吸,蹲下去打开了箱子,“早知道你这混蛋是骗我的,就不带这把了。”

  索隆也蹲下身,伸手按住了山治拿枪的手,另一只手把已经拆开的烟盒递到他眼前,看着他的眼睛:“来。”

  山治和索隆对视了一会,摇了摇头:“索隆,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时间快到了。你如果是来阻止我的,劝你最好别这样。”

  索隆笑了笑:“我如果阻止你,你就得先对付我?”

  “你如果阻止我,我就会听你的,混蛋!”山治压低声音,“那样不仅我们的计划有可能泡汤,路飞也会有危险!”

  索隆移开按着山治的手,从烟盒里抽出支烟递到他嘴边,微笑着小声的说:“是的是的,你们的计划里有一个替补,但是有一个就够了。还有,我不是来阻止你的,只是来陪你而已。”
  



一一一

  “一个?”山治皱起眉,“什么意思?谁?”

  “你以为我是从哪得到的消息?”索隆动了动手,“手酸了。”

  山治看了看嘴边的烟,迟疑一会,还是抬手接了过来:“是谁?”

  “路飞没告诉你吗?”索隆低头看着箱子里的枪,“他把消息透露给了替补,那个替补又告诉了我。”

  “……好吧。”山治笑了笑,叼上烟看着索隆,“说了半天你还是来阻止我的。”

  “不,我没那个意思。那些渣滓死多少都无所谓,人民会感谢你的。”索隆看了眼山治又继续研究枪,“哦你带了两个弹匣,100发?你真的打算把他们全杀光?”

  山治伸手抚着枪托,苦笑着:“所以说早知道就不带这把了。不需要外装消声器,连续发射也不会被发现,但是射程不行,今天的风速,700米是极限了。算了一下人数,考虑到未命中和糟糕的穿透力,就带了100发。你这混蛋……”

  沉默了一会,索隆突然问道:“你的手好了?”

  山治楞了一下,抬起左手动了动:“没有,不过应该没问题。”

  索隆看了会枪,然后看了看山治的手,最后和他对视着:“你没带三脚架,要用还没好的手托着将近9公斤的枪狙杀几十个人?你以为自己是超人?”

  山治静静的看了索隆一会,皱起眉笑了笑:“三脚架在车里,被你踩了脚印的那个楼顶是可以用的,但是这里不行。”

  索隆转头看看护栏外的防护网,和防护网外的水泥台,楞住了:“……啊,抱歉。早知道就在这里踩了……”

  山治低下头轻声笑了起来:“看样子你真的是来陪我的,只是我想知道,那个替补靠得住吗?”

  “不可靠我就不会来陪你了。”索隆看了看表,站起身来,“还有40分钟,先看看夜景吧。”

  山治再次合上箱盖,站了起来,拿出打火机点着了烟:“准备了那么久,还是搞砸了。你真会套话。”

  “我在这让你不自在?”索隆背靠着护栏,看着山治,“我还以为你会很高兴呢。”

  “两回事。”山治走到他身边,伸手扶着护栏,“我只想赶紧把这事了结,轻松的回家,和你说几句话,然后上床好好睡一觉。什么700米,真是见鬼!”

  索隆笑了笑:“你就算不说这个,我也能查到。”

  “啊是吗?”山治看着索隆的脸,“到每栋楼顶去找沙子?”

  “你总喜欢睡在床的右边,就算偶尔我先睡到右边,只要比你先起床,你就会滚到右边继续睡。”索隆越说越开心,干脆大笑了几声,“哈哈哈,好好玩。”

  “……是吗?”山治摸了摸自己的脸,“然后呢?”

  “和睡觉习惯一样,你的狙击习惯就是在一个相对安静的环境里。”索隆换上微笑,慢慢的说,“在野外你会做好驱散野兽和鸟类的工作,在城市里,你就会选择一个没有人打扰的地方。”山治看着索隆,没出声。

  “那栋房子周围直径300米内没有高层建筑,而且是居民区。你射程最远的狙击步枪是1200米。本来我是打算在这个扇形里地毯式查找的。”索隆看了眼地上的箱子,“但是我发现你最近只特别保养了3把800—1000米射程的枪,所以工作量又少了很多。”

  山治又一次抓了抓头发:“好吧好吧,然后我又自撅坟墓。辛苦你了,又要找脑袋又要大费周章找我。”

  “不要一副被坏了好事的表情。”索隆伸手把烟盒塞进山治的口袋,“我真的只是来陪你,虽然夏天快到了,晚上还是很冷的。”

  山治叹着气把烟蒂丢到地上,然后又摸出支烟点上,无奈的看着索隆:“啊是吗?被你一说我是有点冷了,然后呢?你带衣服了吗?还是准备在这点一堆篝火让我取暖?”

  索隆想了想,伸开双臂看着山治,认真的说:“来。”



一一二

  “干吗?”山治楞了一下,模仿着索隆的动作,“欢迎来到日本?”

  “你不是冷吗?”索隆抬了抬下巴,“过来,我不冷。”

  山治又楞了一下,抬手拿下烟,弯下腰笑了起来:“哈,哈哈,你在说什么啊?就好象在战斗时递给我一副扑克牌。你在搞笑吗混蛋。”

  索隆保持着姿势,偏过头看了看表:“还有25分钟,你想把时间笑过去我也没意见。”

  “好吧。管它呢。”山治撑着腿想了会,抬头看着索隆:“反正有替补不是吗?”索隆笑了笑,没有说话。

  “来。”山治丢下手里的烟,把手放进口袋里,走到索隆面前,仔细的看了看他的脸,然后偏过头,轻轻的把下巴搁在他的肩上,“剩下的交给你了。”

  索隆收回胳膊,把山治整个身子圈住:“真的那么冷?你在打颤。”

  “是的,笨蛋。”山治轻轻笑了笑,“好冷。”

  “哦现在好了。”索隆紧了紧胳膊,“比点篝火有效吧?”

  山治沉默了一会,换了个姿势,枕着索隆的肩膀,把后脑勺朝着他:“有效,还很有安全感。啊……不想干了……干脆我们现在回家吧……”

  “‘既然做了就做到底’,谁说的?”索隆侧着脑袋撞了山治一下,“你以为我干吗要找来。”

  山治抬起头看着索隆:“回家陪我也一样。”

  “你的脑子回到原来的位置了?”索隆皱起眉和他对视着,“想再挨一下?”

  “……不想。”山治迅速的枕回到索隆的肩上,叹了口气,“为什么要陪着我?”

  索隆静了一下,小声的说:“我也想快点把这事了结了。”

  山治又抬起头看向索隆:“你?”

  “你现在没必要用这种事情转移注意力……嗯,是的,我已经回来了。”索隆松开手,双手扶着山治的肩把他轻轻推开,断断续续的说,“那个……就算阻止你有用,我也不想,呃,那样做,总之……让它彻底结束比较好。”

  山治怔怔的看了索隆一会,皱着眉小声的说:“……回来了?……你是终结者?”

  索隆楞了一下,随即板着脸握紧拳头举起了手,但是马上又放下了,抓起山治的领子把他拉向自己,恶狠狠的威胁着:“混蛋,不要逼我在这里终结你!”

  山治笑了笑,把手从口袋里拿出来,环过索隆的腰抱住了他:“终结我吧,笨蛋。”

  索隆没有动,和他对视了一会后,松开手,转过脸看着表:“16分钟。”

  “你再盯着它看,时间也不会一下子就到11点的。”山治看着索隆的侧脸笑着说,“转过来,让我好好看看你,终结者。”

  索隆猛的转回脸,愤怒的看着山治:“再提那个词就杀了你!”

  山治微笑着看了会索隆,低头抵着他的下巴又笑出了声:“唔……哈哈哈……抱歉,我不是笑你的话。只是……哈哈……呃……表情……表情太有意思了……哈哈……”

  “再笑一样杀了你。”索隆抑制着怒气,冷冷的说,“我不是开玩笑。”

  山治停下了笑,再抬头换上了一张平静的脸:“你是在害羞吗?‘我回来了’,这么动听的语言你是从哪学来的?你的意思是,不想让我再为别的事费心,好好看着你就行了?”

  索隆眯起眼看着山治:“你的眼睛,还在笑。”

  “抱歉,这个实在隐藏不了,要是闭上眼睛就看不到你了。”山治抬高一只手,扶着索隆的背把他推近自己,“那不是嘲笑,只是开心,好象小时候被老师夸奖一样。说实话我也很不好意思。不然再近一点吧,就不用被我看着了。”索隆没有挣扎,反而把抵在胸前的手拿开,自然的放在身边。

  “这样抱着你,后背真的有点冷了。”两人维持着这姿势很久,山治看着远处笑着说,“有温差。”

  “点篝火。”索隆低下头,看了眼表,然后把脸埋在山治的颈窝,“9分钟。”
--倚遍雕阑,梦遍罗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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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笺 | 2010-6-3 06:11:43 | 显示全部楼层
小狐狸,剧本更加长[s: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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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三

     “好吧,9分钟……能满足我一个要求吗?”山治叹了口气,“让时间停止。”

     “抱歉,让你失望了。”索隆笑着说,“难道你一整天都没抽烟?没什么烟味。”

     “没有。”山治拍了拍索隆的背,松开了手,“好吧,我够暖和了,让我们干正事吧。”索隆没有做声,也没有动。

     山治等了会,转头看着他的脑袋:“嗯?索隆?”

     “还有5分钟,笨蛋。”索隆没有抬头,小声的说,“替补不需要两个。”

     “啊……”山治抬抬手,又重重的放下,疲倦的说,“饶了我吧……够了……见鬼……”

     索隆抬头看看山治的脸,后退了一步,上下打量着他,托着下巴摇了摇头:“你这煞风景的家伙。”

     “嗯,我只是比较诚实。”山治蹲下去第三次打开了箱子,“让我们赶紧把这见鬼的事解决了,然后回家继续,嗯?”山治抬头看了索隆一眼,笑着把枪提出箱子,端起来瞄了瞄,然后横到脸前亲了枪身一下:“好吧,让我看看你今天能不能上场,宝贝。”

     山治走到护栏边端起枪,调整着姿势,慢慢把脸贴到枪托上,凑近瞄准镜仔细的看着。索隆沉默着轻轻的侧身靠到护栏上,专注的看了他一会:“我不想打扰你,不过你最好放下它。”山治像塑像似的稳稳的端着枪没有出声,只是微微的动了动嘴。

     “因为如果你这样端着它超过30分钟,那回去以后就无法继续了。相信那个替补。而且……”索隆笑了笑,“我有更好的东西。”

     山治慢慢放下枪,换到右手提着,转头看着索隆:“好吧……”

     索隆看了看表:“已经开始了。”

     “拿出你的‘好东西’。他们已经坐下了。”山治蹲下身把枪横放到箱子上,轻轻的拆下了瞄准镜,“太可惜了宝贝,把你的眼睛借给我用一下吧。”

     拿着瞄准镜站起身,山治弯腰看了眼护栏上的小黑盒子,举起瞄准镜看着远处:“这是什么?”

     “信号接受器,类似个收音机,载入了警用频道。至于发射源,就在你的替补身上。”索隆伸手按下了一个键,“他现在应该已经进去了,你能看到他吗?”

  盒子里静静的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山治看了一会,转头皱起眉看着索隆:“我只看到隔壁的两个房间都有警察,什么情况?”

  “特种兵都能替补,为什么警察不可以?”索隆笑着看了盒子一眼,“我调查过了,路飞最后的目标是个比大岛还冲动暴躁的家伙。而且……还是个地位很高的干部。”

  山治不置可否的耸耸肩,看着手里的瞄准镜:“你要用这个吗?已经开始了。”

  索隆笑着摇了摇头:“别说话。”

  盒子里突然传出一个似乎是中年人的声音:“我想我们应该开诚布公的谈谈。”山治挑了挑眉,转回头把瞄准镜举到眼前认真看着。

  沉默了一会,路飞的声音响了起来:“我们损失了很多重要的兄弟。”

  “呵。”山治轻笑了一下,小声的说,“臭小子……”索隆微笑着调大了音量,保持着沉默。

  先前的声音又说话了:“起因不在我们。”

  “我们坐在这里不是谈论原因的。”路飞冷静的说着,“是想解决它。”

  “我们也损失了很多人!”一个粗鲁的声音吼了起来,“这个怎么算!看看这是……”

  “住口。”首先说话的人打断了吼声,“不要无礼。”

  “哇哦。”山治轻笑着,“那臭小子还真的是个老大。”

  “对不起,少爷,希望你能原谅他。”声音顿了顿,“贵组的诚意我们也看到了,那么,我们该怎么解决?”

  “我们之间不必要的争端似乎太多了。”路飞继续平静的说,“我不想再看到有兄弟流血,所以我想了个解决的办法。”静了一会,路飞继续说:“请贵组把最东边的地盘,交给我们。”

  “哈?”盒子没再发出声音,山治转过头皱着眉看着索隆,“他在说什么?疯了吗?”




一一四

  索隆伸手贴住山治的嘴,摇了摇头,小声的说:“别出声,笨蛋。好好看着。”

  山治楞楞的看了他一会,转回头去继续观察着:“哦……嗯,好的。”

  “要我们用地盘换和平吗?”沉默了许久,中年人的声音缓缓说着,“如果拒绝呢?”

  “那我们就继续。”路飞立刻就回答了,“直到彻底消灭你们。”

  短暂的沉默后,突然一片嘈杂。“……混蛋!你以为你在和谁说话!”“你这个小混蛋!把这里当哪里了!”“说出这种话还想走出这里吗!”伴着混乱的人声,刀具出鞘的声音,打翻瓷器和桌子的声音乱做一团。突然响了一下枪声,一个完全陌生的声音大声喊着:“都别动!谁都别动!”

  护栏上的盒子又陷入了寂静,索隆看着专心观察的山治,伸手搭住他的肩,笑着小声说:“来了。”

  紧接着,盒子里传出拉枪栓的声音和一个人声,语调低沉,像是在小声说话,但音量比之前的枪声还大:“行动。”

  一阵混乱的脚步声撞击声之后,那个声音响亮的从盒子里传了出来:“警察!不许动!放下武器!”

  “哦……”山治小声惊呼着,“好家伙……”

  “放下刀!放下!”“不许动!”又是一阵急速的脚步声。

  “我们接到报告,这里发生暴力事件,请合作,放下武器,接受调查。我是警视厅搜查四课课长。”等声音都消失以后,乌索布响亮的说着,“请合作,谢谢。”

  “……居然叫警察?!”又是一个没听过的声音,“你们还算黑道吗?!”

  “放下枪!”“不许动!”“再不放下我们要开枪了!”一片警告声中,路飞冷静的声音响了起来:“放下枪,别冲动。”

  “少爷!这些混蛋!这是陷阱!”声音激动的喊着,“这里有警察埋伏!”

  路飞轻声笑了笑:“我们什么都没做,把枪放下。”

  “不行!不能放过他们!不行!”语调越来越尖锐,紧接着枪声响了。

  “哦……”山治皱起眉,咧了咧嘴,“要命……”

  就在山治说话的时间,大大小小的枪声和人声连续不断的响着。“老大!”“保护少爷!”“都趴下不许不动!”“放下武器!全部放下!”,听了一会,索隆伸手按了下盒子,楼顶陷入了寂静。

  “啊……”山治又看了一会,放下瞄准镜,看向索隆,“嗯……怎么说呢……”

  “‘任务完成’,这么说怎样?”索隆拿起盒子翻来覆去的看着,“先开枪的那混蛋几周前刚巧有几件案子交到了我们手里,毒品以及军火走私,看到警察会激动也是难免的。”

  “这玩意真不错。”山治转身靠着护栏,看着索隆手里的盒子,“要我描述一下吗?”

  索隆把盒子放回口袋,转过身子对着山治:“我用听的就够了,反正是来陪你的。”

  “啊好吧……”山治抚着瞄准镜想了想,“被射了5枪,已经没气了。那个课长干得不错,枪枪命中要害。”

  “对了,光靠听的也有些不明白的地方。”索隆笑了笑,“那混蛋死前朝哪射了两枪?”

  “第一枪射到天花板。”山治歪了歪脑袋,“第二枪射到了对面老大的腿上。然后就被干掉了。”

  “呵呵……”索隆低下头笑了一会,“怎样?和你们的计划出入大吗?”

  “唔……怎么说呢……好得多,嗯。”山治思索着,“本来是让路飞动手的。要是这样还平息不了对面的愤怒,我就得射杀他们了。”

  索隆抬头看着山治:“说要他们的地盘是为了激怒他们,造成紧张的气氛,然后那混蛋就会拔枪出来,路飞再大义灭亲。嗯,好计划,这绝对可以镇住他们。”

  沉默了一会,山治蹲下身子,把瞄准镜轻轻的放进箱子里:“路飞一直坚持要亲手解决掉那三个混蛋,不然也不用准备这么久,只要三发子弹就可以送他们去地狱。”

  “没什么,他只是抓住了最后一次机会。”索隆弯腰看着山治,“让警察来干也不坏,大义灭亲对他这个少爷来说压力太大了,虽然他只能利用这个机会解决他。对了,射到草植老大的那一枪也许可以让他的无理要求成真呢。”

  山治抓了抓头发,无奈的笑着:“你的主意?”

  “哪里。”索隆直起身伸了个懒腰,“虽然那种人死多少都没差,不过对我和我的同事来说会很麻烦,所以做得干净一点比较好。”



一一五

  “嗯……管它呢,总之……”山治仔细的锁上箱子,拉紧袋子,拉上拉链提起袋子,“结束了。走?”

     索隆笑了笑,直起身子,伸手拎着背包的带子:“我来吧。”

     山治静静的看了他一会,松开手笑着说:“谢谢。”

     索隆接过包背到肩上,拍了拍山治的背,向入口走去:“你的车不会停在下面吧?你还有时间抽支烟。”

     “真体贴……”山治笑着从口袋里摸出烟盒看了看,拿出支烟点上,“啊……突然觉得很累,虽然什么都没干。”

     索隆沉默着走到入口,用鞋子蹭了蹭地面:“这个小把戏你以前也教过我。”

     “唔……单独授课。”山治深吸了口烟,看着地上沙子笑出了声,“我对你可是完全没有保留的,课长。”

  “谢谢,老师。”索隆转身看着山治,“以后别再干那种事。”

  “嗯?”山治拿下烟,不解的看着索隆,“什么事?”

  “那种事。”索隆说完转身走下黑暗的楼梯,“不要装糊涂。”

  “那种?”山治思索一会,“啊……啊,明白了。哈……哈哈哈,哈,明白了……”

  索隆回头笑了笑,轻轻的走下楼梯:“对了,知道我是怎么想起我们的关系的?”

  “嗯?”山治拿出手机举高照亮着楼梯,“怎么想起来的?”

  索隆停下脚步:“因为好奇,抽了你的烟。”

  “哎?”山治楞了楞,跟上继续下楼的索隆,“我不明白……”

  索隆回头扇了扇烟雾:“你不会明白的,笨蛋。”

  “哈?喂,等等。喂!把话说清楚啊!”山治又楞了下,追上快步向下的索隆,“什么意思?我被你搞糊涂了。”

  “没什么意思。啊对了。”索隆笑了会,放慢脚步等山治走到身边,拍了拍他的肩,“为了弥补你,我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山治皱起眉笑着:“啊是吗?让我猜猜……只要我想做就可以做?好吧,别揍我,这只是我的一个梦想。”

  “梦想都是很遥远的啊混蛋。”索隆意外的没生气,反而笑了起来。“不过从某种意义上也可以这么说,想做就可以做——你以后可以在卧室抽烟,那个零污染的烟灰缸可以使用了。哈哈……”

  山治听完傻站了一会,无奈的捂住眼睛叹了口气:“哈……真是个好补偿……”

  “快点走混蛋。刚谁说要回去继续的?”索隆已经走到了楼下,声音越来越远,“我要背着你的宝贝远走高飞了……”




一一六

  “头儿,你那边的数据统计好了没?我要写结案报告了。”娜美把一叠资料递给索隆,“佛兰克刚拿来的,大岛那个案子结了,这是他们负责的报告部分。”

  “快好了。”索隆看看娜美放下的报告书,继续写着,“结了?”

  “是的。”娜美拍了拍报告书,“前段日子鸩三和草植冲突死了个干部你知道不?”

  索隆抬头看了娜美一眼,摇摇头:“听说了。怎么了?”

  “在那个干部家里发现了1800万现金。”娜美顿了顿,压低声音,“还有一把XM109和一把登山刀。”

  “哦……”索隆停下笔,交叉起十指托着下巴,看着娜美,“然后?”

  “弹道专家的报告在这里面。”娜美指指报告书,“射死大岛和之后的小头目的都是这把枪。”

  “刀呢?”索隆笑了笑,“有痕迹?”

  “是的。”娜美点着头,“上面提取到了大岛案被害目击者的DNA,那个门童。”

  索隆笑着摇了摇头,低头整理着资料:“四课是怎么写的?结案报告。”

  娜美拿起报告书,又放下:“总之……都是冲突里死掉的干部做的。”

  “唔……”索隆笑出了声,“这下连抓也不用抓了,一了百了。”

  “那个死掉的家伙真没有白死。”娜美也笑了起来,“他一死,连冲突都平息了。四课一下子解决了两个大难题。”

  “不是‘没有白死’,是该死。”索隆叠好资料,递给娜美,“总之,可喜可贺,得叫乌索布请客。拿去,你要的东西。”

  “对了。”娜美接过资料,想起了什么,“等会提审嫌疑人你去吗?”

  “不了。”索隆看看表,对娜美笑了笑,“我有约。麻烦你和佛兰克了。”

  看着娜美扁扁嘴,嘟囔着走了出去,索隆笑着拿出震动了很久的电话按了接听:“喂。”

  “你快下班了吧?”

  “是的。”索隆无声的笑着,用命令的语气平静的说,“来接我。”

  “……哎?你说什么?”

  “我说你来接我。”索隆笑出了声,马上捂住嘴。

  “……我已经到了啊。”

  索隆转身看着窗外:“不来接我就不去了。”

  “……你不是说不许我和路飞单独待着么?”

  “我不去。”索隆憋着笑,“你也马上回家。”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传来路飞模糊的声音:“怎么了?”

  山治苦恼的说:“不,没事,我先去接他……我过来了,你等着。”

  索隆挂断电话,扶着桌子低头大笑起来。



尾声

  “啊!够了!我眼花了!”娜美猛的推开面前的一堆照片,“为什么那个混蛋一到时间就跑回家去了,而我还得留在这里看这些丑到爆的嫌疑人照片!”

  佛兰克看了她一眼,继续翻着资料:“还有我。别抱怨了,想早点回去就快干。”

  娜美叹了口气,拿起两张照片看了一会,转向佛兰克:“你说,头儿最近是不是有点不一样?”

  “啊是吗?”佛兰克专心的看着资料,“什么不一样,长高了吗?”

  “不是笨蛋。”娜美不耐烦的拿过他手上的资料,“感觉……嗯……更……更混蛋了!”

  佛兰克看了娜美一会,伸手拿回资料:“是的是的。更混蛋了。你也更能适应了。快干活。”

  这时的索隆刚走进卧室,他皱着眉坐上床,重重的打了一下山治的头:“不要在床上抽烟,你这得寸进尺的家伙。”

  “唔好吧。”山治叹着气把烟灰缸放回床头柜,举起手里的照片晃了晃,“看完了。”

  索隆看了他一眼,接过照片放到一边:“看出什么了?”

  “几个人我不知道,但是同一把枪。”山治揉了揉眼睛,躺了下来,“和你那把一样。”

  索隆拿起资料翻了翻:“你是说左轮手枪?虽然弹道专家检验都是9口径,但是现场的弹壳都不一样。”

  “所以我最喜欢那个。”山治拉高毯子盖住脸,露出眼睛笑着,“转轮手枪就和我一样宽容,可以使用各种子弹,只要对口径。”

  “嗯是吗?”索隆看向山治笑了笑,“就算你这么说,怎么确定不是几把不同的9口径手枪呢?”

  山治从毯子里伸出个手,指着索隆的脑袋:“其中有个倒霉鬼的头上有个伤。那是在短时间内连续发射了至少3发子弹的手枪枪口抵在上面造成的烫伤。我估计他是最后一个死的,下手的家伙应该拷问过他。看他脸上的淤青,是用枪托砸出来的,应该还掉了几颗牙。”

  “哦……”索隆拿出张照片看了看,“没错……”

  “好吧,课长。”山治拉下毯子露出脸,笑着说,“有奖励吗?”

  索隆沉默着把资料叠在一起放到床头柜上,看了看表:“现在11点……这样吧,给你半小时。”

  “半小时?”山治撑起身子,一脸的委屈,“太苛刻了,你是鬼吗?”

  索隆笑了笑:“我想我还是去楼上好了。”

  “好吧。”山治叹着气,伸手关了灯,“半小时……噢!喂……什么?”还在叹气,黑暗中一个冰凉的硬物砸到了他身上。山治摸索着拿起那东西凑到眼前想辨认,手腕被抓住了。

     “我的表。”索隆带着笑意的脸在山治眼前放大,“你就先替我保管一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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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再也不干这活了[s:98]
--倚遍雕阑,梦遍罗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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