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幽暗诅咒
逃出生天的多弗朗明哥加入了十字公会,前有七武海鹰眼米霍克和沙鳄鱼,再来一个火烈鸟也没什么,而巴基面对三个大佬,这个会长当得着实胆战心惊。
在对付草帽团的问题上,十字公会从始至终都没有统一的意见,拖到黑胡子大战草帽团,鹰眼甚至出于私人感情救了罗罗诺亚一命。
至于多弗朗明哥,想弄死的人只有两个。当他打听到特拉法尔加·罗要赶来与草帽路飞会合时,刚从地下黑市捞到宝的他心生一计,用幽暗诅咒促使红心草帽同盟争斗内讧。
毕竟明哥之前在德岛输过一次,而草帽团的实力今非昔比,能挑拨罗和草帽团打起来是最优选,借刀杀人最省力。
“这什么幽暗诅咒靠谱吗?特拉法尔加跟草帽的同盟,从德雷斯罗萨到和之国斗双皇,就差原地结拜了。”
“呋呋呋……”明哥笑得很是自负,“给你讲个故事吧。一个十岁的小鬼,中了铂铅毒活不了两年了,却绑了一身的炸dan来到唐吉诃德家族的基地,要拉所有人陪葬。这样一个在地狱里成长起来的小鬼,心里面会是光明敞亮的吗?”
“你说的,是特拉法尔加·罗?”
“呋呋,这个豹崽子,比你想象的狠多了,他的黑化,只需要一个契机。”
『1』序言
同盟和伙伴是友谊最好的诠释。
是这样吧?
可在一天前,草帽团的同盟特拉法尔加罗当面撕毁盟约,拿走One piece,连带草帽团的剑士和考古学家也一并带走了。
当时,刚结束一场大战的草帽团正在开宴会,船医乔巴负责照顾重伤的索隆,罗宾在苦心研究草帽团得到的一口箱子,据说这口箱子和One piece有关。
谁都没有想到,罗会突然开启大范围Room,连人带东西一块瞬移走了。
事先没有打任何招呼。
草帽团以路飞为首的,从没想到罗会背叛,所以全无防备,连当时唯一在场的小乔巴,到现在还是懵的。
目前,罗已经带着人和物消失一整天,杳无音讯。
『2』
索隆是被医疗室特殊的气味唤醒的。
艰难地睁开眼,眼前是一盏挂在仓顶的灯,看着很眼熟。
不是桑尼号乔巴医务室的灯,也不是其他地方的,而是罗的极地号潜水艇。这个地方才会有密闭空间内特有的昏暗和沉闷感。
为什么会在这里?又一次被罗救了吗?
索隆努力调动记忆,在自己昏迷前,最后听到的声音是船长路飞焦急的嘶吼,是鹰眼米霍克那张冰山一样的冷脸。
那时,与黑胡子海贼团战斗得激烈,索隆险胜黑团的雨之希留,战斗中积累的伤已经够多了,可发现就近的路飞遭遇危险,还是义无反顾冲上前去。
当时,路飞正在跟青雉缠斗,落于下风被冻住半边身子一时挣脱不开,而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黑胡子,发动果实能力,要乘势把草帽小子这个劲敌毙于掌下,偏偏半路杀出个绿发剑士,勉力挥举三刀挡在路飞面前。
索隆替路飞抵挡伤害,一路的航海历程上,大大小小不知道有多少次,频繁到彼此都能习惯性忽视,事后会心一笑的程度。
这次有些不一样,刚战胜雨之希留的索隆完全没有自保的余力,而不讲武德的黑胡子当然不会放过能削弱草帽团实力的机会,他看见来的是草帽团的船副,那也不亏,杀了就当是除掉路飞的左膀右臂。黑胡子发动震震果实和黑暗果实双重攻击,索隆只感觉身体接近支离破碎,却体会不到身体发出的疼痛信号,仿佛连灵魂都变得轻飘飘的,然后分不清幻境与现实,他竟然看到了人生第一目标鹰眼米霍克的脸。
之后的记忆都带着离奇与不真实。似乎是在鹰眼栖身的十字公会停留过,似乎又回到了草帽团,浑浑噩噩的不知道身在何处。
现在终于回归现实了。他能看清眼前的环境,能感受到筋骨寸寸断裂般的疼痛,完全无法支配身体,唯一能动的只有脖颈和脑袋。
索隆努力扭过头,看到了令人困惑的场景。
只见一个高挑的黑发女人坐靠在椅子上,她一抬手,束缚在手腕上的手拷便当啷作响。
罗宾?为什么在这里?还被手铐限制了行动。
为什么……
“醒了吗?索隆。”两年前还很见外地一口一个剑士先生地叫,现在已经直呼其名,看着醒转的同伴,她松了一口气,“你伤得很重,差一点救不过来了。”
“到底……发生什么了?罗宾……”
罗宾叹息一声,一向处事不惊的她此时竟显得疲惫不堪,把索隆重伤昏迷期间的诸多大事件一一道来。
与黑胡子海贼团决战过程中,鹰眼所在的十字工会插手卷入战斗,危急时刻正好是鹰眼救了索隆一命。
战斗的间隙,细致的罗宾敏锐地注意到十字公会多了一个重量级的人物,本该在海军本部吃牢饭的多弗朗明哥跟沙鳄鱼相谈甚欢。
索隆被十字工会带走一段时间,又在恶战结束后送还草帽团,这期间,不知道是谁操纵世界经济报社放出一个假新闻,未来海贼王的船副,罗罗诺亚陨落海上,索隆被黑胡子重创的近身照、索隆伤重濒死的高清照片赫然出现在报纸的头版头条。
接下来,红心海贼团急匆匆赶来,特拉法尔加罗出动一整船的医疗资源,联合小乔巴,保住索隆的性命,并稳定伤势。
两天后,暂时恢复元气的草帽团照例举办盛大宴会,就在这时,罗忽然做出了劫人叛逃的惊人之举。
罗宾说到这里,索隆一切的幻觉都得到证实。
“居然是罗?为什么……”索隆现在还不能深入思考,一调动脑细胞,就感觉头疼欲裂。
“索隆当家的!”随着舱门发出的暴烈噪音,一个阴气沉沉的高挑男人站在门口,不容抗拒地打断他们的对话。
躺着的索隆在特殊角度,看到了罗那张阴沉到恐怖的脸。
眼睛布满血丝,都快辨不出原本金色的瞳,黑眼圈越发浓重,面部却是死气沉沉的灰白色,看起来比伤患索隆还显得病态。
罗用手扶住门框低下头去,微微有些气喘,在罗宾要说什么的时候,他又猛地抬头,眼神带着十足的威压感,“索隆当家的醒了,我也恢复体力了,妮可当家的就不必在这里照看。我让他们滕出了……你的新房间。”
罗宾并没有被震慑到,也没有表示拒绝,依言起身向门外走去,经过罗身边时,有意无意地叹息一声。
“喂,罗宾……”索隆积攒了全身的力气也只是稍稍抬头,成功唤得黑发女人停步转身,“到底……怎么回事?”
罗宾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罗重重一拍门板,闷声闷气地阻断他们的交流,“妮可当家的,缺什么我会叫贝波他们送。至于手铐的钥匙,考虑到妮可当家的高超手段,我已经丢进大海里了,所以不用费心去找。”
罗宾冲索隆摊手苦笑,然后在手铐的金属碰撞声中离开索隆的视线。
呼之欲出的真相就此隐没。
『3』
“你能稍微给我解释一下吗?罗……”索隆的视线一直在追随忙碌不停的罗,希望能从那张阴沉沉的脸上看出点什么。
罗刚给索隆的手臂缠上新的绷带,又反复打了几个结固定好,才不紧不慢地回答问题,“索隆当家的,你现在需要闭上眼睛,闭上嘴,好好休息。我刚检查过,你的内伤没有完全稳住,不适合多说话。”
郁结的情绪从此刻开始堆积,再加上身上绷带造成的憋闷感,索隆也冷下脸来,扭头避过罗喂药的勺子,“你知道我的脾气,更应该好好说清楚。至少告诉我,为什么要像那样……对待罗宾。”
罗直起身来,放下药碗,居高临下正视绿发剑士,竟又意外地坦率,“我需要她带着One piece上到我的潜水艇,帮我研究D之一族的真相。”
这种理所当然毫不遮掩的态度拱起了索隆内心的火,但又不甘心地废话一句,“路飞知道吗?”
“草帽当家的……”像是想起什么来,红心团船长脸上忽然显露出不属于特拉法尔加罗的狠厉,“走得太匆忙,忘记了。确实应该跟他打声招呼的。”
言出必践,罗掏出电话虫拨通,对着话筒,勾起一抹邪笑,那姿态,像极了恶魔的低语。
“草帽当家的,你的箱子,还有妮可当家他们都在我的潜水艇上,那天看你开宴会大忙,就没跟你说。这样吧,三天后,你来无风带,我们做个了断。”
“喂,特拉男!索隆在哪里?你告诉我索隆……”
路飞的质问只说了一半,罗咔擦挂了电话,唇角带笑,似乎还在为惹得路飞焦急而心满意足,最后,罗优雅地把电话踹进兜里,审视索隆生气的样子,颇有几分得意。
困惑,恼怒,连带呼吸也变得急促,索隆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表情面对眼前这个人。
因为过于震惊,刚才没反应过来,应该借机出声向路飞报平安的。
“罗,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对罗的极度不适应,让索隆忽视了身体的虚弱,连口齿都变得伶俐起来,“和之国出海的时候,你确实说过同盟结束的话,但不代表你可以随意践踏路飞的信任……”
“又是路飞……”罗眉峰立起,眼冒寒光,得意轻佻的表情因为这个名字而变得严肃,“不提他,你就没办法说话了吗?索隆当家的!”
索隆怔住,继而气往上冲,犀利地回了一句,“路飞是我的船长,我提他有什么问题?而你,是草帽团的同盟……”说到一半,想到罗的诸多举动,索隆苦涩地冷笑一声,“你再像现在这样,连同盟都会结束。”
罗一下子垂头丧气蔫了,受伤的姿态清晰地展示在索隆面前,接下来的问题竟有几分卑微,“索隆当家的,我们的关系,仅止于此吗?在和之国出海前,我也问过你……”
罗卑微的低声下气让索隆浑身不自在,恰如在和之国出海的前一个小时,罗擅自把索隆瞬移到港口附近的小树林里,那副迫切的样子,跟现在一样。
——索隆当家的,如果你不是草帽团的剑士,如果草帽当家的实现梦想后解散海贼团,你愿不愿意上我的船。
索隆当时忽视了罗的话里有话,作为路飞旗下最坚定忠诚的剑士,他的答复毫不犹豫,没有任何余地。
——我是路飞的伙伴,到死的那一天都是,罗,你就不要问这种显而易见的问题了。
这样的回答,堵死了罗演练了无数次的冲动告白。
索隆为人坦荡,不喜欢挖空心思去考虑,但不表示他完全地愚蠢木讷,联系前因后果,绿发剑士忽然想到什么,盯着罗严厉质问,“难不成,你要以现在这种方式,拉我上你的船?”
答非所问轻易触怒了罗,他迎着索隆犀利的目光愤然转身,却又在刹那间躬下腰,要靠扶着柜角才能勉强站稳。
听着压抑的呛咳声,索隆又免不了担忧,“喂,你怎么样?是受伤了吗?还是……”猛然意识到自己捡回一命的原因,索隆没再继续追问,而在沉默中,思绪不由得飘回鬼岛屋顶大战,回想起罗毫不犹豫挡雷鸣八卦的身影。
接受别人付出不是理所当然的,熟悉的愧疚感再度滋生,其中还夹带了说不清道不明的私人情感,让索隆没法理直气壮地给罗更多苛责。
而罗对于索隆难能可贵的关心很受用,一定程度上安抚了罗的暴躁,他的语气变得和缓,表情也友善了几分,“索隆当家的,好好休息,不要乱动,我出去一趟。”
『4』
罗宾独自一人来到医疗室找索隆,在索隆提问之前,她非常有预见性地解答了索隆的疑问。
“特拉男只派了两个人看着我,那两个不仅藏不住话,还不是我的对手,就算戴着海楼石手铐,我也能花点力气解决他们。”罗宾优雅落座,向剑士打探事情进展,“你这边怎么样?关于特拉男变成这样,有没有头绪?”
想到之前一系列剑拔弩张的对话,索隆困苦地摇摇头。
罗宾却淡然一笑,说出这半天时间在潜水艇上打探到的重大成果。
罗宾观察到,在对抗草帽团这一件事上,红心团主要成员跟罗似乎不是一条心的,他们也不像罗那么守口如瓶,也没那么坚定,罗宾设了个话术圈套,轻而易举得到答案,甚至更准确来说,他们想通过出卖自家Captain来救他。
罗变成这样的起因,从看到“罗罗诺亚陨落海上”的新闻报纸就开始了,紧接着,红心团遇到刚加入十字公会的多弗朗明哥,罗单独赴约,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等罗赴约归来,虽然身体上没受什么伤,却性情大变,变得霸道易怒,像被九幽之下的肮脏东西诅咒了一样。之后会合草帽团救治索隆,更是作出了抢人抢物的惊人之举,关于跟草帽团敌对,事先没有跟红心团的伙伴透露任何计划。
结合罗宾搜集到的多弗朗明哥的情报,以及罗的诸多表现,符合幽暗诅咒的症状,只不过这种上古时期的玄乎招术,已经消失匿迹很长一段时间了,难以判断真假。
除去诸多疯狂的举动,唯一令人唏嘘的,是罗在掳了人到潜水艇后,不顾一切地动用果实能力给索隆做身体复健,整整一天一夜,不眠不休,以致体力枯竭,自身受到果实能力反噬,咳血不止。
“知道特拉男是被不可抗力给暗害的,你有没有松一口气的感觉?”
索隆不仅没有松一口气,反而皱起眉头,“他是因为我才变成这样,我必须救他……”
“我好得很,用不着你来救!索隆当家的!”罗再次出现在门口打断二人的对话,不过他这次来晚一步,最关键的信息,索隆已经知道了。
“妮可当家的,我给你安排的房间缺什么你尽管说,用不着专程来这里……”
直面罗的强硬态度,罗宾站起身来,不怒反笑,“我和索隆都是草帽团的人,从两年前一路航行到现在,我应该来。况且,特拉男,除了你,红心团的成员都不希望同盟关系闹僵甚至决裂,所以他们才跟我透露了红心团遭遇的一切,他们想救你……”
罗冷冷一笑,话音里是压抑不住的愤怒,“要救还是要背叛,我分得很清楚!”
罗撂下狠话,一掀袍摆,霍然转身离去。
索隆预感到不妙,从床上挣扎着爬起来。
『5』
从Captain下发了全团集会的通知开始,贝波就隐隐感觉有大事发生,可现场的状况,还是超出了想象。
“向妮可当家透露过情报的,都站出来。”罗端坐在主位上,审视了忐忑站立的两名船员足足一分钟,才悠悠发话,“你们两个,从北海就开始跟着我了吧,而跟草帽团的接触,还不到半年……”
“不是,Captain,我们想……”
罗把手中的长刀鬼哭往桌面重重一放,眉目含怒,话不容情,“不听我的号令,私自打乱计划!既然你们觉得我的决定是错的,就没有必要留在这条船上了!”
“Captain,你不能……”局势显然收不住了,贝波忍不住站起来,刚蹦出两个字,却被罗冷厉的目光震慑住了。
“贝波,你是我的第一个伙伴,你也想学他们?”
贝波还要再说什么,企鹅兄弟在后面拼命拽他的衣角。
罗的目光掠过贝波和企鹅兄弟,在众多船员身上扫视一圈,屋内立即鸦雀无声,气氛降到冰点。
罗轻叹一声,后背往椅子上一靠,纹着刺青的手指轻敲桌面,语气没刚才那么冰冷无情,却是不容半分置疑。
“你们当中有不少人,觉得红心草帽的联盟有利无害,欣赏草帽当家的也大有人在,更有人收藏草帽团的通缉令,对他们崇拜得不得了。但是,三天后,我和草帽当家的必有一战,存这样心思的,现在可以离开了。”
话说到这个地步,最先被问责的两个垂头丧气地走出去,其他的,哪怕低下头去避过罗的审视,只要有一点在罗看起来不坚定的动作和表情,都被点名清了出去。
很快,房间里只剩下贝波、夏其、佩金、巨人强巴鲁以及罗,五个人。
罗忽然感觉到疲惫,以手遮眼,手肘杵在桌面上。
贝波几人面面相觑,却是不敢轻易开口。
『6』
看着闹哄哄的甲板,索隆的表情严肃得都快冻结了,要不是站着都费劲,他恨不得现在冲进去,把刀架到罗的脖子上问一问,随意赶走船员是一个船长该做的事吗?
“要是路飞做这种蠢事,我肯定砍了他!”
站在旁边的罗宾笑了笑没有接话,不由自主想起了两年前的七水之都,面临乌索普归队的问题,绿发剑士也是这般,拎着路飞的脸,严肃地谈起船长威严的问题,说海贼不是小孩过家家。
见不得一个好好的团队变得支离破碎,索隆果断站出来,苦心开导。
“是红心团的人就不该在这里吵!他有他的计划,你们有你们的决定。不愿意离队的人,想办法远远跟在后面就好了,做你们能做的事,这才是一个船员的本分。”
索隆的言行自带稳定人心的气势,瞬间感染众人,这个建议也很好地解决了眼前的困境,大家各自开始行动,下了潜水艇,挤上两艘备用小船,不远不近地跟着。
吵闹的甲板终于安静下来。
“索隆当家的,真有副船长的风范。”罗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索隆身后,由衷地赞扬一句,但接下来说的,总有几分酸溜溜的醋意,“如果你是我的副船长,我会很满意,可惜了……”
罗不住地叹息,索隆心里五味杂陈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倒是静立一旁的罗宾先开口,“特拉男,如果我的推测没有错,你不管是带走One piece还是带走我都是幌子,到目前为止,你对One piece没什么兴趣,连看都没看一眼,你真正的目的……”
罗宾话音未落,只见罗一扬手,直接用Room把人瞬移走了,甲板上只剩下两个人。
“你……为什么不让罗宾把话说完?”从亲眼目睹罗的各种魔幻操作开始,索隆心里的闷气就没散开过,“你不让她说,至少亲自解释清楚……”罗似笑非笑的玩味表情让索隆瞧得更是火大,语气忍不住恶劣了一些,“不管你中了什么奇奇怪怪的招术,我会帮你!”
“帮我?索隆当家的有真正在意过我吗?”罗的话,罗的表情,从此刻开始变得犀利起来,凭借身高优势对索隆以上视下,在幽暗诅咒的助推下,表露出正常情况下绝对不会说出来的过激疯话。
“你最在意的是草帽当家的,是草帽团,不惜为他们献出一切。而我,仅仅是同盟,甚至连一点情感施舍都不肯给我……”说到这里,罗的视线转向海面,随着回想往事的陈述,脸上的神色越发痛苦,“我曾经试探过草帽当家的,在他当上海贼王实现梦想的时候,会不会解散海贼团,他说不会,航程不会结束,还想再绕世界一圈。”
“海贼的世界不该这样吗?”
罗紧紧盯着针锋相对的绿发剑士,轻轻抚过他胸前的绷带,按了按用来固定断骨的甲板和石膏,“你说得轻松,很可能在你丢掉性命之前,我们连告别的机会都没有。这次是这样,在鬼岛打四皇是也是这样,我也看过草帽团的航海日志,为了草帽当家的,做不要命的事,早就不是一次两次了吧……”
“我是草帽团的剑士,这样做有什么问题?不止我,草帽团的其他人,还有红心团的船员,都会为了船长拼尽一切……”
索隆理所当然的态度也让罗很恼火,音量不自觉地高了几个分贝,“那就意味着,我永远没有机会了!”罗看索隆的眼神越发炽热,情绪外放的情况下,说话再无顾忌,“所以,我要你,留在我的船上,至少,不要死在我看不见的地方。”
索隆努力放缓呼吸的频率,不止是牵动伤口的缘故,他还在不断自我暗示,眼前的罗中了诅咒性情大变,要冷静下来才能帮到他,可接下来罗的压轴大戏,让整场谈话不欢而散。
“如果是我们先遇到,你会不会上我的船,叫我一声Captain……”或许是连变了性情的罗都觉得这个问题很幼稚很尴尬,说到一半不说了。可惜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索隆听得真真切切。
“罗,你听好了,我们是同盟,也可以做朋友,但,我的船长,只有路飞。就像你船上的贝波,他会不会去认路飞当船长?还有你,为什么不率领全员加入草帽团?为什么不做路飞的小弟?我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坚守和底线,不是吗?”
罗似乎被索隆的话呛住了,空有满肚子的苦水却吐不出来,只能狠狠瞪着眼前的绿发剑士,因为情绪失控而止不住地颤抖,身体四周似乎浮现出一大圈黑雾,罗宾之前提到的幽暗诅咒有了可视化的形象。
看着罗现在这副可怕的样子,索隆难免有些心虚,暗暗自责不该针锋相对地刺激他,可话到嘴边,不吐不快。
此局目前无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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