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luminouswatches 于 2023-11-8 22:53 编辑
祝心思缜密、运筹帷幄但总是绷不住的大帅哥特拉法尔加罗生日快乐!
我一直觉得你的核心是“爱”,也一直很喜欢看你用力去“爱”和“被爱”。
担心工作冲突六月就开始写了,全文4w+,会周更到完结。
感觉上好像很久没写了,喜欢的朋友多多点赞评论哦!有反响就会有写更多的动力><
凭我彻底的勇气
爱是最大权利
证人
特拉法尔加•罗×罗罗诺亚•索隆
一
手臂的断口已经有些麻木,那句话却一直在耳边回响。多弗朗明哥放弃了追击,因为警方的介入会让毁尸灭迹变得非常困难。十分钟前,罗真的以为自己玩完了。Baby5的迅猛火力轰翻了他们的车,千钧一发之际他只来得及把索隆推出去。迪亚曼蒂拉开车门就像扯掉蜻蜓的翅膀,那双尖头乐福鞋一步步抵到了他的脸上。索隆似乎愣在了原地,罗还没试过那么不顾一切地大喊“快跑!!!”事发突然,他利用最短的时间安排好了一切。快艇,渡轮,崭新的护照,他和索隆本来会以“合法伴侣”的身份登陆大洋彼岸。柯拉先生留下了一栋房子,位置只有他知道。逃出生天之后他会在那个种满法国梧桐的小镇上和索隆一起生活,韬光养晦,等待时机卷土重来。他们所处的位置距离码头不过四五百米,他已经说好就算只有索隆自己抵达对方也会接应。今天索隆按他的偏好穿了一件中式丝绸短卦,但行动应该不会太受影响。多弗朗明哥瞥向了他关注的源头,罗困在驾驶座上很担心索隆是不是受了什么无法行动的伤。JOKER自幼便待他严苛,这时直接拽起了他的一条手臂。墨镜底下的双眼闪烁出玩味的目光,恶魔的低语毫不留情地揭穿事实:
“就这么喜欢吗?”
多弗朗明哥惯用铁丝虐待俘虏,罗能感觉到自己正一边脱出车厢一边撕裂皮肉。他无法动弹,方才托举的动作已经让断掉的肋骨几乎插进肺部。多弗朗明哥绝不饶恕叛徒,但越是愤怒他的神色就越是平静。面对几乎是十三年前那场纷争的重演,他甚至还做了个痛心疾首的表情:“忘了我是怎么教你的了?”
不要让第二个人洞察你的行动,不要有舍弃不了的东西。整个唐吉诃德家族都知道那个留着绿色短发的男人很得红心宠爱,也都认为他是一时的消遣,是可以随便扔掉的玩具。昨晚罗立刻决定了要不惜一切带他一起走,联系夏奇和佩金时他们都吃了一惊。他连一秒都没有想过留索隆自生自灭(假如他顺利离开,多弗朗明哥会需要泄愤和收集尽可能多跟他有关的消息),脑中自始至终都没有出现过别的选择。就好像本能,就好像执念,无论发生什么他都要索隆和他在一起,而对他的处境一无所知的索隆也义无反顾。索隆意外坠入了灰色世界,其实笨蛋到在他的顶层公寓都可以迷路。罗本以为自己有能力保他周全,让他一直留在身边,然而此刻能做的只有再次大喊“不要管我!!!快跑!!!”多弗朗明哥彻底将他拽出了空地,铁丝箍进肉里袖子被血濡湿。索隆或许是吓到了,或许是在纠结,为此他必须再拖延一些时间!隐于黑暗的另一只手挥向了高高在上的人,像他们这样的人必须擅长釜底抽薪。可惜此前承受的冲击干扰了他的判断,尚未来得及扣动扳机多弗朗明哥的鞋尖便踩死了最后的反抗。“臭小子真是造反了。”多弗朗明哥最讨厌被人指着,也讨厌垂死挣扎的蝼蚁。简陋的杠杆积聚上位者的重量,剧痛之中,罗再也抑制不住地惨叫出声。
“这几年我对你真是太纵容了,早就应该给你一点教训。”
硬生生扯下的右臂扔在一旁,罗怀疑自己经历了短暂的晕厥。他没听见树丛稀疏的响声,也看不见方才索隆所处的位置。明明多弗朗明哥的手下没有任何动作,最后一次了那家伙就不能乖乖听话吗?索隆修习剑道,胸怀小说里的尚武精神,绝非柔弱之人。但他不了解这些家伙的冷血、“忠诚”,从小杀人屠村就像呼吸一样。他该怎么办?他甚至没办法再撑起身来。柯拉先生去世那一天的绝望笼罩头顶,隐忍多年的痛恨,棋差一着的复仇……他终究还是输给了多弗朗明哥。事到如今再不甘心他大概都难逃一死,此刻仍有一线希望的是让索隆活下去。求求你,罗在心里呐喊,快跑吧。不要管我了。他们在一起不过一年,留下的已经是他短暂一生中难得的美好回忆。如果还能再遇到就好了,如果还有下一世。弱者无法选择死亡的方式,但他还有最后的机会可以一试。多弗朗明哥扔掉铁丝,拿出了审判的武器。那把枪附着他父亲和弟弟的亡魂,或许他们会在这时帮一帮他。索隆应该已经意识到情况有多严峻了吧,他跃向多弗朗明哥的瞬间就是信号。黑黢的枪口对准他的脸,一直往前跑的索隆不会看见他最后凄惨的模样。多弗朗明哥正要扣下扳机,罗仰头直视恶魔的双眼,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将破烂的躯体立在了他们之间。
砰。砰砰。砰。
多弗朗明哥后退半步,其他人发出了猝不及防的咒骂声。Baby5再次给手里的迫击炮上了膛,托雷波尔的侧脸被子弹擦伤了。高大的身影伫立前方,罗重重地回落才意识到是索隆一个翻滚挡在了他的面前。高级丝绸在太阳的照耀之下发出炫目的光泽,索隆单手握枪,非常利落地换掉了打空的弹夹。身经百战的唐吉诃德家族错愕不过半秒,但紧接着一辆防弹装甲车已经赶到。一个短发女人手持M16自动步枪,在车的对侧拉开了火力掩护。索隆射向企图从旁接近的迪亚曼蒂,趁此空隙弯下身将他扛了起来。火线救援的行动大概已经发生过上百次上千次,甚至连血肉模糊的断臂都没有忘掉。电光火石之间,罗看见索隆的眼睛倒映着一个惊慌失措、难以置信的自己。索隆很小心地将他塞进车里,然后用很轻的声音跟他说:“罗,我是警察。”
直接在多弗朗明哥面前抢人应当是临时起意,不过冲出三辆路虎的包围之后他们就宣告了胜利。索隆投下的重磅炸弹引发阵阵轰鸣,回过神时罗已经错过了逃离方向的判断。装甲车的轿厢四面封死,唯一的光源是顶上贴着的一盏白光灯。车里除了他们还有两男一女,以夹击的架势挤满他的周围,显然超出了一般侦查的配置。罗对警队的制度和程序有颇为深入的了解,可惜还是比不上十五年前便已安插了亲信的多弗朗明哥。他大致能猜到他们为什么要带他走,最高干部红心已经与家族鱼死网破,他们正缺一个如此深入的污点证人。方才与baby5对轰的短发女人始终抱着步枪,一看便知道是冲劲十足、倔强如牛的类型。罗听见其他人叫她达斯琪,而她坐在索隆的正对面,显得最为警惕。她的敌意理所当然,罗抬头对上打量的目光,却发现那之中竟还有一层探寻和疑惑。
索隆是潜入唐吉诃德家族的卧底,是与他夜夜笙歌的情人。他召唤同伴一定是通过某种装置,但罗看过他身体的每一寸,吻过每一寸,从未发现什么端倪。难道是那三枚水滴状的耳环吗?数不清多少次他饶有兴致地拿手指拨弄,直到捏上敏感易红的耳垂。索隆很单纯,一害羞就会变成一只炸毛的猫。他有时会从背后紧紧地搂上来,跟他说“你今天好像很累。”看来警校增加了专门练习演技的课程,不然他怎么会从头到尾都沉浸其中,被触动被温暖,心里想的不再是“我”而是“我们”。他没办法留下索隆一个人,绝望之际索隆救了他。命运好像一张无情的网,柯拉先生死前也是警方的卧底。其余两名男性警员一个叫约瑟夫一个叫强尼,应该是从警校出来就跟在他的情人、罗罗诺亚警官的身边。他们和直呼其姓的达斯琪不同,亲切地叫他大哥,遵从命令以闪电般的速度给断臂消毒、包扎、入袋密封,还不知道从哪里弄了一只大号的冰桶。罗看着自己的断臂随车身颠簸下沉上浮,尚算完整的大臂传来一阵微弱的刺痛。
索隆注射吗啡的动作像是已经操作过无数次,罗不由得思考他是不是经历了很多次生死边缘的凶险。在他面前裸露的身体带着很多疤痕,索隆给他的坦白是有时做就做了哪里能想那么多。警方办案要遵守相当的规则,卧底罗罗诺亚毫不犹豫地出卖色相。正义是他不惜以代价都要追寻的东西吗?侦查其他案子他也会做到这个地步吗?他被自己进入的时候看起来那么有感觉,他们那么沉迷于彼此的身体。再多练习都没办法克服抗拒的本能吧,罗并不愿意相信他们之间只是一出戏,尽管在这个情况下显得极不理智。除了床笫之欢他们还有很多堪称温情的时刻,正如此刻索隆给他缠绕纱布的动作轻得像羽毛。血已经止住了,索隆却还是全神贯注地盯着右臂的断口,仿佛世界上再也没有别的事情值得关心。紧拧的眼眉传达出了几分恼怒,几分懊悔,是不是还有几分心痛的错觉。约瑟夫和强尼焦急地想给大哥额头的擦伤也贴上纱布,达斯琪咳嗽了一声,然后直勾勾地扫向这边做了个欲言又止的表情。
然而索隆完全无视了她的暗示,只问:“我们离医院还有多远?”
达斯琪漠然回答:“已经在准备手术室了。”
“乔巴过来了吗?”
达斯琪几乎是瞪着他的眼睛,看起来相当不满:“他已经就位了。”
一般污点证人只要存活就能撬出证据,更何况刚刚才死里逃生的他根本没有别的选择。要获得多弗朗明哥的信任不可能什么都不碰,他的存在本身就是一个劣迹斑斑的犯罪分子。听起来索隆尽了最大的努力想帮他保住手臂,由此罗又生出了一丝侥幸。索隆给他止痛包扎,至今仍小心翼翼地支撑着他的重量。约瑟夫和强尼你看我我看你,罗忽然明白了车里的气氛为什么那么尴尬。索隆潜入的一举一动大概都在监控之中,他们什么都知道,还有可能亲眼目睹一些火热的夜晚。拥有那样正直面相的达斯琪大概无法理解索隆为什么可以做到了这种程度,说实话罗其实也不明白。熟悉的气息和触碰似乎永远都不会离他而去,但索隆是带着任务和他在一起的。索隆对他曾有过一刹那的真心吗?一个警察真的能够容忍一个犯人对自己做那些事吗?剧痛和挫败影响了判断力,罗不得不深呼吸了起来。索隆抬起一只手轻轻地扫了扫他的背,感觉仍像是身份没有揭穿时那样亲昵。车停下了,索隆拉开门争分夺秒地跳了下去。转运床已经等在了专门的运送通道之前,索隆托着他直到他安然无恙地躺下。他的动作是那么小心,就像怀里的是玻璃,一不留神就会碎掉了。达斯琪也下了车,却只是抱枪从旁戒备。她盯着索隆等了几秒,之后拿出一个手铐,铐在了完好的右手和转运床的护栏上。
索隆抬头扫了她一眼,后者胸膛挺得笔直,一副顽强到底的模样。罗知道这是再正常不过的程序,索隆这样的反应实在令人费解。索隆没有再说一个字,毕竟这个地方布满了摄像头。护士提起冰桶问能推进去了吗?索隆点点头,罗挣扎着握住了他的手。
达斯琪一下子提起枪来,索隆朝她眨了下眼睛。她气愤地背过身去,索隆好似没看见一般朝他弯下了腰。之后的几个小时他会在麻醉的作用下昏迷不清,再醒来要面临什么情况根本无法预知。恢复身份的罗罗诺亚警官或许再也不会跟他见面,又或者从此只会同他公事公办,形如陌路人。虽然他刚刚才摆脱了死神,但人只要活着就会有贪念。罗还是不想让索隆离开自己,哪怕现在的他根本没有反抗的能力,没有资格,也没有立场。
索隆回握了他的手指,另一只手抚上他的额头。“别怕。”
在这最后一刻,索隆仍试图让他安心。但这并不是一个承诺,代表不了任何。转运床动起来了,索隆的身影定在原地,直到再也看不清。走廊的顶灯在视野中仓促走过,麻药灌进身体,罗无能为力地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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