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限制] 【危险关系】 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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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看1740 | 回复14 | 2023-10-14 22:02:07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现代AU,年下伪骨科,19X29,双不洁,请自行避雷

ooc是我的,幸福是他们的

lof:暖烊
一辆很短的小破车



4

过了9月,大院里那棵树上的蝉大抵是快要死绝了,只有在午后极热的时候才会勉强三三两两的哼唧一会儿,几下就没了动静。月末的一场雨一改往日雷霆的气势,缠缠绵绵的淅沥了好几天,小且密,颇有些恼人的味道。

老话说一场秋雨一场寒真不是假的,任谁下班路过树下时都要快走几步,今年存活到最后的几只蝉的尸体,可能会无差别的攻击他们的脑袋。

借着这场雨,索隆更加心安理得的住进了局里,家伙什一天比一天多,最先是薄外套和衬衣,没多久值班宿舍里多了个木头鞋架,到下了雨,他直接把过冬的被子和衣服裤子全搬了进来,看样子是要长住。起先山治还能忍他,男生宿舍还能多宽敞,现在东一脚大头鞋子西一脚啤酒瓶子,自己干脆少去,眼不见为净。

但是今天索隆的木刀把他精心给娜美小姐和罗宾小姐准备的午餐碰掉了,他觉得他忍不了。

“不就是和你弟吵架了吗,这都多久了还那么大气性,怎么,道个歉还能丢了你的老脸?”山治新仇旧恨一起算,哪痛往哪戳。

索隆二话不说撸起袖子和他干了一架,两人均不同程度的挂了彩。

一开始索隆连着十天半个月没回家路飞他们都还可以接受,白天研究案子晚上去酒吧角色扮演累了就歇在宿舍,特殊时期谁还不是个拼命三郎了。上头良心发现给他们排了轮休,到了歇班的日子索隆还是窝在宿舍蒙头大睡,这就有点不正常。索隆是个弟控,警局里上到八十老朽下到三岁小儿,谁没看过他炫耀有个极其贴心省事还能做饭洗衣暖被窝的弟弟时的嘴脸,没一个白眼翻回去全凭素质,哪回放假他不是急冲冲的往家赶,生怕回晚了他弟弟就能少了二两肉似的。

不正常,太不正常了。

小组成员以罗宾为代表,顶着索隆锅底碳一样的黑脸关切问候他的家事,一句吵架了敷衍了事,更多的死活问不出来,把毛毯往头上一兜就开始趴在桌子上午休,大有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罗宾多通透个人,见状不再多说,大家也做鸟兽状散,这件事就此按下不表。

所以谁都没想到他这次会下那么狠的手,对待敌人如寒冬般凛冽,对待朋友如春风般温暖是他的一贯宗旨,平时这两人小打小闹惯了,索隆的拳头朝山治的面门挥过去的时候都没反应过来,直到墙皮抖了三抖,众人才慌忙把他们两个人拉开。

那边山治嘴里骂骂咧咧道“神经病,他疯了吧”,索隆气还没捋顺,火气上头听不真切,被路飞按在椅子上让乔巴给他血肉模糊的指关节包扎,恍惚间记起那天自己也是这样一拳,不过不是最后关头改了航道砸到了墙上,而是精准命中了罗的脸。

他这辈子的意志力大概都用在了那天晚上的门外,罗肯定是看见他了,少年人带着情欲的金眸和那只小畜生的黄眼睛逐渐重叠,都是一副养不熟的样子。当年他实在没忍住轻轻给了小畜生一巴掌,第二天再带着口粮去的时候哪里还有什么猫儿影,小畜生就这样消失在孤儿院的灌木丛里,连搓毛都没给他留下。

但罗终归不是小畜生,是他的弟弟,能听得懂人话。

索隆当晚回去没有等太久,烟灰缸里浅浅的一层还没有铺满,手里的那根刚起个头也还没有燃尽,罗进了家门就闷头往卧室走,索隆在客厅把他拦下,发生了这样的事,可不能让他装作什么事儿都没有混过去。

“我们好好谈谈。”

本来这场谈话应该出现在楼下的烧烤摊子上,两个人喝着啤酒撸着串,讨论着发生的值得向对方诉说的遭遇,一起吐槽晦涩的课业和周扒皮的上司,最后勾肩搭背彼此搀扶着回家,和世间所有相亲相爱的普通兄弟没有什么两样。看着罗满不在乎的表情,索隆觉得眼下并不是一个很好的时机。

“你想谈什么?事实就是你看到的这样。”

“你正常谈恋爱我不反对。”索隆照常摆出一副长辈说教的架势,对自己弟弟的离经叛道颇为痛心疾首,“但是丽娜不行,你都不知道她是什么人。”

罗气急反笑:“她是什么人?酒吧女,你调情上床的对象,怎么,你可以和她谈情说爱,我就不行了?”

“你!”索隆看着罗脸上毫不掩饰的冷笑,强压住翻腾的肝火,孩子大了,要面子了,棍棒教育已经不时兴了,他勉强自己扯了扯嘴角,心平气和的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你还在上学,现在最主要的任务还是学习,酒吧你不能再去了,缺钱我转给你,如果是一时好奇意思意思也就算了。退一万步讲,你也长大了,该有的责任心必须要有,这样做,你女朋友知道了得有多难过。”

罗看上去觉得这场对话甚是没意思,对索隆摆了摆手就要回屋,索隆赶紧快走几步伸手拦住他,现在回想,事态就是从这里开始失控。

“哎你别急着走,我说的话你到底听没听见,记住了没有?”

罗挥开索隆的手臂,转身吼道:“平时也不见你对我那么上心,现在你凭什么管我?”

“凭什么?你是我弟弟,我不管你管谁?!”

“弟弟?”罗抬手把跳动的眉间和被睫毛阴影遮蔽的眼盖住,像是在忍耐极大的痛苦,用止不住颤抖的声音说道:“你怎么不问问我,我有没有把你当作哥哥?”

拳头落在罗脸上的时候,索隆整个人有一瞬间是空白的,浩瀚的时间压缩倒灌入了他的脑海,CPU进水短路烧干了,画面只能选择性的跳帧播放,初见时那个只会大哭的婴儿,那个蹭着他腿的撒娇精,15岁前还是纯良的小狗,会支棱起耳朵用快乐的金眼睛看着自己喊上一声哥哥,到底中间哪一环出了问题,还是自己的教育出了问题,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

索隆没有下死手,常年锻炼健身的力道还是逼的罗后退踉跄了几步,他的半边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起来,舌头顶了顶腮边肉,张嘴吐出一口血沫。他低着头,白炽灯在他身后化成巨大的影子,像能保护他的超人披风,又像幕布藏住了他人前一切的秘密。罗转身打开门,手搭在门把上迟迟没有松开,然而他并没有等到什么,最后一头扎进茫茫的夜色里,连同他的影子。

索隆在沙发上枯坐到晨光破晓,马上就是寒露,太阳已经越过地球的公转来到南半球,黑夜一天长似一天,他头一次责怪日头升的那么慢,从日上三竿到兔起乌沉,又那么漫长而难熬。月光柔软的刺进他的眼,明明就没有温度,他的眼睛却开始酸涩,索隆使劲儿眨了眨,有什么东西的诞生被成功阻止了。他看向玄关依然敞开的门,罗被门外的世界吞了进去,始终没有回来。

他懊恼的想,这是自己这两天第几次那么冲动了?

他和罗是兄弟,虽然是没有血缘的,但只有这个关系能把他们两个没有宿命纽带的人联系在一起,就算翻了脸下定决心老死不相往来,每年的忌日和正旦也得端着假笑一起祭拜爸妈。如果脱去这层身份,他们之间还剩下什么?

罗逐渐长大了,不,他已经长大了,在自己忽略的地方茁壮成长着,可能是有点歪,但总体长势喜人,会让最终收割的人体会到丰收的喜悦。他会像父亲一样成为一名受人尊敬的医生,或随便哪个地方的打工仔,有自己的家庭,或幸福或不幸,都是他应该在这个世界上走一遭该好好体味的经历。如果是家人,那么他们永远不会走散,离别只是暂时的,转几个弯儿还会相遇。

如果不是,罗诚然已经否定了他们的关系,那么显而易见的,走散是迟早的事情。

想象着罗的未来,索隆惊讶于心中竟然不止欣慰和喜悦,有更深的情绪被泥土掩埋了,细节和缘由他不想去深挖,大智若愚大巧若拙,眼下在特殊的时间节点,他太清楚糊涂过日子的道理。

他要收拾的东西并不多,环顾这所他住了小20年的老房子,是养父母留下来的少数还可以用来的怀念的物件,外墙难免被风雨腐蚀的斑驳了,内里就算他经常不在也被照顾的很好。手机上和罗的联系保持在前天晚上的通话上,电话是不再打了,只能敲出些不带感情的文字,我接下来要出差,你早点回来。

好在,罗还没有把他拉黑。

索隆第一次体会到十指连心的疼痛,他对于医学了解不多,那些少的可怜的知识大部分都是是罗灌输给他的。如果罗在,大概会一边包扎一边絮叨他的莽撞,兴致来了说不定还会绑个蝴蝶结,又不忍心看自己吃瘪的样子,给他解释十指上有丰富的四通八达的经络,游走过四肢,攀爬过脏腑,最后与心脏相连。

他动了动手指,丝丝的吸着凉气,他和罗之间还有这样看不见的经络吗?到底是什么时候,是谁,用什么把它利落的斩断了。


5

报纸的公告栏上不外乎那些事儿,谁家喜迎新生唤做耀宗,谁家情投意合披红嫁娶,又是谁家寿终正寝百岁归西,显得旁边招聘和租赁的信息格外冰冷,上六休一只有五险没有一金和压一付三一月三千的文字让人心寒。

要离局里不能太远,10分钟内到地铁站最佳,周围环境脏乱差也不行,太贵了他租不起,最好能领包入住,挑来拣去,勉勉强强找到一处符合心意的房子,索隆在报纸夹缝里用红笔着重画了一圈又一圈,迟迟没有下手。

无他,离老家有点远,一个城东一个城西,碰上交通高峰期就好像跑了一趟长途。

他其实有很多不回家的理由,借案子,借没时间,借这场连绵不断的雨,借孩子长大了迟早分家,他尽量让自己的行为看起来稀疏平常且合理。但是如果断舍离那么容易的话,世上哪还有分离焦虑一说,索隆中间回去过几次拿东西,故意选在罗上课的时间,他说服自己不是在逃避什么,只是避免两个人见面了尴尬。

窗明几净,冰箱里各种配菜码的整齐,架子上的大叶银斑葛泛着油光的绿 ,隐隐有向上爬的趋势,和现在的罗一样有着向外生长的旺盛的生命力,阳台甚至多了几盆仙人掌,带着刺在阳光下张牙舞爪的样子。

一切都很好。

除了在罗卧室床头柜上发现了未拆封的套子和烟盒,索隆猜测他把小女朋友带回了家,也早就明白他不是自己眼里温良的乖乖小狗,顿时心里头冒出来一堆说教的想法,转念又熄了火,暗恼自己怎么还是一副管天管地的家长做派。

很好很好,他不合时宜的担心是多余的,他一直都知道罗的自立能力有多强,从小到大都是别人家的孩子,你看,离了自己也没有什么两样。

索隆盯着仙人掌发呆,越看越觉得这盆植物在挑衅他,他又犯不上真的和植物动手,只能独自气的吹胡子瞪眼,除了莫名的烦躁,还品出一种酸溜溜的滋味儿。

那么他想看到什么呢,推开门家里一团糟,罗还像以前在沙发上眼巴巴等着他回来,想看罗离了自己就是不行,想看他疯狂的来找他,但从那天起,罗确实一个短信都没有给他回过。

索隆被自己这可怕又可悲的占有欲吓到了,他总是在逃避这只是分离焦虑,毕竟是住在一个屋檐下的兄弟,就算真的养条小狗那么多年也合该为分离难过,但这并不能解释自己胸前类似心绞痛般的压榨感和胃里像喝了二斤陈醋一样又酸又有点的反胃的感觉。他突然发觉自己终于直面了逃避这一词,瞬间有如醍醐灌顶,暴露于冲突之下,有什么东西要按捺不住破土而出。

反观那么多年他才是这段关系里被照顾更多的那个,无论是生活还是感情,表面上看去是两兄弟在家庭突遭变故后互相取暖,实际上在工作后等着被投喂的,在一连串噩梦后被安慰的,在这个凶险又无聊透顶的世界上需要一个落脚之处的,从来都不是别人。

如果真的会有一个人因为分开而失魂落魄,那这个人大概可能会是他自己。

11个数字删删减减了上百遍,手指肚都快磨出了火星子,索隆决定趁自己没有完全反应过来,把有些不该出现在阳光底下的东西,说的再难听点,就是被世人所不齿的,单方面的龌龊心思就地扼杀在摇篮里,根本不给它发芽的机会。机械的通话声响起来的那一瞬间,他的心里多少带着点寻求解脱的意味,所以和房东的沟通格外愉快,迅速的敲定了看房的时间。

老房子里还有最后一点他的家当,索隆想,他至少要把橱柜上的合照拿回来带到新家,就算作对过去20年生活所留的最后一点念想。

尽管他还没完全做好准备从过去中抽身。

说他无视也好,逃避也罢,万事万物都有它们既定的路线,火车脱了轨就是重大事故,连带着人一块翻车玩完,他只不过和亿万世人一样在安全的前行罢了。

打开门,不出意料的罗不在家,少了几分人气,钟表的滴答声显得格外空旷。他踏过门槛,木地板上陈年破碎的裂缝里藏着不易察觉的尘土,这是罗刚学会走路的时候摔的,脑袋和地板亲密接触以后鼓了那么大一个包,他抱在怀里哄了好久,鼻涕眼泪抹了自己一袖子,哭累了睡着了才肯罢休。

在房间收拾完一些零碎,索隆环顾四周搜寻还有没有落下的东西,床头柜上摆着一个模样乖丑的木偶,这是罗8岁的时候,因为调皮被父母没收了零花钱,在自己生日的时候用木头一点一点刻出来的。索隆还记得拆礼物的时候罗面色窘迫,双手背过去想把指头上的创可贴藏起来,小小的人已经知道这样的东西实在是拿不出手,父母也调笑这块木头到底是个什么怪东西,看着罗恼羞成怒的扑向父母闹作一团,索隆觉得这简直就是世界上最可爱的小老虎,宝贝的不行,从此乖丑的木头摇身一变成威风凛凛的守护雕像,坐镇在床头柜上陪伴至今。

退出卧室,客厅拐角处的墙面上歪歪扭扭的画了15条横线,旁边的字迹倒是从下而上越来越俊秀整齐,从罗一岁到罗十五岁,中间间隔的距离逐渐变大,最上面的那条线已经能和他的眼睛平齐。十五岁以后是空白的,索隆心里已经开始抽痛,就是从这里开始,他们的关系变得越来越微妙,说是兄弟谈不上那么亲密,倒越来越像是不尴不尬的朋友,见面了仍旧是和和美美兄友弟恭,但中间总隔了点什么,交不了心,两个人都怀揣着各自的鬼事,日子也就这么磕磕绊绊过到现在。

最后要带走的是照片,自己离家算来已有整整两月,相框玻璃上却一点灰尘都没有。他的指头划过父母的脸,停留在还是小屁孩儿时期的罗身上。时间从来不会为了谁停留,更不会屈尊宠幸某个幸运儿为他逆转,不长不短的十年已经幸福的像偷来的了,父母去世以后和罗相依为命的日子他也很满足,索隆凝视着照片良久,长舒一口气,终于下定了决心把照片放进背包,从此阳关道独木桥, 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手刚刚放在门把上,还没来得及转下去,门外传来轻微的钥匙响动,他来不及细想就被来人开门的力道带了个趔趄,等索隆略显狼狈的定住身形,发现罗正惊愕的看着他,显然没想到家里有人,手臂下搂着的人一脸戏谑,眼睛在索隆和罗身上来回打量,嗤笑一声凑近罗的耳边说了些什么,索隆只能看到他开口一张一合,涂了唇膏的唇瓣几乎要碰到罗耳朵上的绒毛,阳光穿过软骨,罗的耳朵渐红,倒是随了唇膏的蜜色。

“哥哥好。”标准的男中音,男生很有礼貌的鞠躬,“既然哥哥在家那我就不方便打扰了。”说完拍了拍罗的肩膀匆匆离场。

“那个……”两人的动作明显彰显着亲密的暧昧关系,索隆开口打破了微妙的尴尬,“你朋友走那么急,也不进来坐坐。”

“男朋友。”罗耳朵上的绯红已经消散了,不紧不慢的换了鞋,面无表情的越过因为他的话而明显动摇的索隆,在橱柜前停住了,他没有回头,只是声音染上了不易被察觉的愤怒:“终于收拾完了?”

“你把你的朋友……男朋友叫回来吧,我马上就走。”索隆答非所问,他只想快点从罗的身边离开,好不容易下定的决心在看到他的一瞬间就已经开始出现坍塌之势。

罗的动作比他更快,山里的野兽怎样扑向不愿意放跑的肥肉,他就怎样红着眼将索隆反转过来压在门后,顺带拧上锁。背包被甩在地上,发出了清脆的玻璃碎裂的声音,索隆的腰硌到了门把手,当下吃痛的咧嘴,罗环过他的腰软软的揉搓,狼狗在一瞬间去了狼的野性,发红的眼角耸下来,又变成了一副可怜兮兮的小狗模样,他把额头搭在索隆的肩膀上,声音闷闷的,呼吸扫在索隆的颈侧,引得他一阵战栗。

“我错了,你不要走。”

撒娇和示弱是4年之前,或者更早的罗才会做的事情,而这是犯规的,索隆想,他对这样的罗毫无办法。

“罗,你先把我放开……”

小狗突然伸出舌头来,露出了藏着的獠牙,开始在他的脖颈上吸吮啃食,索隆刚想挣扎,双手就被罗反剪到背后。索隆惊觉于罗的成长,少年人的身量已经完全可以把他包裹住,除开变的坚毅的眉眼,皮肤下的肌肉也初具形状,在力气上可以和他暂时的角逐。他察觉到罗下身的异样,一时间呆愣住了,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他已经知道了罗对男生同样感兴趣,只是现在的这种情况,他是在对自己求欢?

“你清楚你在干什么吗?”索隆的声音异常冷静,经过了这段时间的沉淀和思想折磨,为了快点理清和罗的关系他已经能做到不轻易动怒。“我是你的哥哥,不是你发情时做爱的对象。”

罗专心的叼着自己嘴边的肥肉,一路摸索到索隆的耳垂含住用牙齿搓磨,尤嫌不够,又轻啄着他的额头和眉心。

“你不要走,我真的错了,不要离开我。”

“不要离开我,我爱你,哥哥。”

而这一出口,就如开了闸的洪水,罗像是终于找到了宣泄的渠道,要把这些年藏在心里的,没办法对索隆说出口的哥哥念到尽兴。

“我本来不想这么做的,对不起哥哥,你不要生我的气,但是那种和谁都可以随便上床的女人,怎么配和哥哥在一起呢,我只是想让你看清她,说男朋友也是为了气你,只是单纯排解的关系,哥哥,你是不是认为我这样只是一个幼稚的小鬼,但是我实在没有办法了,哥哥,你不要离开我哥哥……”

索隆后知后觉的记起,这是在罗15岁突然对自己转变态度以后,第一次喊他哥哥。

“这样是不对的。”索隆看着罗的眼睛,不知道自己此刻是否也漏出和他一样悲哀的神色。“你还年轻,你只是对性感兴趣,你能分别出什么是冲动什么是爱吗?我们这样的关系,你能承受住别人的非议吗?爸妈如果还在世,你让他们怎么想,骂我带歪了他们唯一的亲儿子?”

“哥哥,我爱你,我只是爱你,这有错吗?”

“我不知道我做了让你产生这样的想法,但我是你的哥哥,我们是兄弟,你知道吗?”

罗亲吻索隆的鼻尖,“如果你不愿意,你完全有能力挣开我,再把我教训一顿。”

“你爱我吗,哥哥。”

这样是不对的,罗还年轻,有任性疯狂的资本,少年人就是有犯错的胆量,但是他过于年轻,还没有趟及社会的深潭,不知道以后要承受什么样的压力和打击,再者,这真的是爱吗?刚成年的孩子嘴里有多少爱可信,肤浅的喜欢也能在可望不可及中进化出虚假的欲望出来。

这样是不对的,索隆再三告诫自己,罗不懂事,他作为在社会上浸淫已久的老油子却不能眼看事态继续发展下去,他还有什么脸面再去祭拜父母,推开罗也好,甚至再揍他一顿让他长长记性,他本来就打算好了搬出去,撕破了脸也罢,时间会磨灭罗一切的冲动,只要他能不走上的不被世人接受的歪路。

但是为什么自己动不了呢?事到如今索隆不得不正视一些被自己刻意忽略的东西,他在颤栗中起了反应,除了愤怒和悲伤之外,希望自己也被罗爱着的隐秘欲望甚嚣尘上,再欺骗自己这只是正常的兄弟亲情都是掩耳盗铃,这份感情早就悄悄的在无数个相拥而眠的夜晚,在一起共进早餐的清晨,在罗15岁突然冷淡以后的惆怅里变了味道,爱是一样爱的,加上了情字。

“哥哥,如果你不爱我,挣开我吧”

这样是不对的,他在心里叫嚣着,现在还来得及,把一切扳回正轨是自己的责任,罗不是他的对手,只需要用力把他摔出去。

索隆闭上眼,眼睫因为羞耻和愧疚而颤抖,他不再挣扎。

索隆不缺少和男人上床的经验,早就学会了如何在同性的做爱中得趣,但这绝对不是一场畅快的性事。他背后是冰冷的铁门,罗覆上来的呼吸和体温又带着烫人的灼热,与其说是亲吻不如说是撕咬,毫无章法又带着浓重情欲的啃噬。罗撬开索隆的牙关,用舌头搅着,扫过他的上颚和齿列,带着薄茧的手伸进他的衣服下摆,在他的腹部和胸膛上不断游走,索隆的瞳仁剧烈的收缩着,被指腹摩掌过的部位都像是在被蚂蚁啃噬。

罗在把索隆赖以生存的空气掠夺一空之前放过了他,转换目标轻咬着他的下巴,又留恋他上下滚动的喉结,执着于在跳动的血管旁打上自己的烙印。索隆难耐的仰着头,早已经被释放的双手不自禁的伸进罗的发间,紧咬着下唇,汗水大颗大颗的从额间渗出,沾湿了鬓角,顺着脖颈滚落至胸前,都被罗一一舔了去,留下了晶莹的水渍,越来越响的舔舐声刺激着他最后的理智。

裤子被人猛的扯掉,没等索隆惊呼出口,两根手指抵在了后穴处温柔的试探,随后缓慢却又有力的向深处刺入,罗的手指骨节分明,在狭窄的甬道里逐步旋转深入的搅动着,能感受到身下人发抖的身体和逐渐抑制不住的粗重的喘息。

索隆在恍惚间发现自己被人抱起放在了沙发上,挺立的下身突然被湿润的口腔包裹,意识到罗在干什么,他猛然坐起身推拒着罗的头。

“啊…不…罗…不要…”

“哥哥,我愿意的,不要拒绝我。”

罗的唇舌灵活且柔软,他时不时的抬眸观察索隆的神情,看他微垂的双眼失神望着天花板,隐约闪烁着水光。配合着手掌上下撸动,索隆很快便耐不住挺腰主动将自己送出,罗细心舔过的每一处都令他止不住的想要啜泣,舒服夹杂着难受的波浪在身体里肆意翻涌着,压抑已久的欲望找到了发泄口,他感觉到全身的血液都在往身下加速的流淌,酸涩顺着大腿根的神经疾速游走,就在他大脑仿佛空白一片即将宣泄之时,被包裹的炽热感却消失了。

突如其来的空虚席卷而至,索隆浑身像是被大雨兜头浇下,而更令他羞于启齿的,是忍不住要和罗交合的欲望。

“哥哥,可以吗?”

索隆看着同样被情欲折磨的少年,主动攀上他的脊背,点了点头。

罗的尺寸在他交往过的历届男友里都称得上惊人,后穴长久未经人事,才刚进去开头,股间的刺痛就让他痛的弓起身子,手指紧紧的抓着罗的后背,又不舍得在他身上挠出伤口,只能握紧拳头搂着他的脖子,指甲陷在肉里都浑然不知。

“慢…你慢一点……”

罗的下身已经磨进去了一半,此刻正强忍着煎熬,他的双眼逐渐泛红,脸上是被压抑的情欲折磨到扭曲的神情,他伸手捂住了索隆的嘴,整根没入,直直的抵进了最深处的柔软。

“啊……”

突如其来的撕裂感使得索隆有一瞬间的清醒,他挣扎着想要逃离,又被罗拉回来达到更深处,嘴里发出的细碎的抽泣全部吞进了喉咙里,结合的下身处像是被生生撕开一个口子,撑开的部位烫的仿佛燃烧起来。

罗安抚的拉过他的手亲吻,身下缓缓的抽动,直到戳到了一点,索隆突然绷紧了脚背,后穴强烈的收缩,再也抑制不住的呻吟出声,罗也被夹的倒抽了口气停下动作,像是身体过了电一般,他掐住索隆的腰侧,身下缓缓退出至顶端,又猛的整根刺入,挤进烫热的甬道,一下一下顶入深处,撞击的声音在室内激烈的回响,潮水一般窒息的快感一波一波的侵占着彼此的身体和灵魂。

“哥哥……哥哥……”

此时窗帘半合,窗外天光一片大亮,让索隆产生了被赤裸裸剖开暴晒的错觉。梧桐树的枝丫错落的映在窗帘上,像极了远山,索隆觉得自己也在随着山峰沉浮,罗故意使着坏,每一次进出都擦过他的敏感点,终于让他忍不住崩溃出声。

“啊……不要……不要再动了……”

“那里……呜……难受……停下……”

“求你……啊……好舒服……啊哈……”

“啊……不要,要到了,快停下……罗,好舒服……难受……啊……罗……”

罗充耳不闻,捏着他的肩膀将他翻了个身,下身仍是结合的姿势,滚烫的坚挺在他体内硬生生转了一圈。索隆感到眼前一道白光浮现,脊背阵阵发紧,大腿根抽搐到痉挛,竟然就这样射了出来。

“啊啊啊……”

世上竟会有这样至苦至痛的极乐。

在他高潮的瞬间,罗仍然没有放过他,反而进入的更加凶狠,彻底揭开了他所有的脆弱,磨去了他全部的底线。

“哥哥,我爱你,别离开我。”

爱是什么?

索隆还在孤儿院的时候,偶尔有身穿长袍的使女来布道,从头到脚都是庄严肃穆的黑色,他排在一群人的后面,使劲儿踮脚抬头只能看到一双又一双慈悲的眼睛,那是索隆在十岁前少有的能体会到爱的时刻。

使女颂唱着,爱是恒久忍耐,又有恩慈。爱是不嫉妒,爱是不自夸,不张狂,不求自己的益处,不轻易发怒。凡事包容,凡事相信,凡事盼望。

爱是永不止息。

失神的瞬间,索隆仿佛又听到了赞美诗歌,只是那些眼睛,变成了父亲的,变成了母亲的,他痴痴的望过去,那些眼睛里又映出了猛烈的火,把画面烫出了一个洞,沿着洞的边缘迅速的燃尽了,一点儿灰没有,留下的还是梦中黑色的尸骸。

歌声逐渐变了调子,不再是神圣的颂唱,他听到了罗第一次喊他哥哥,脆生生的,在他心里化成了一颗蜜糖,因为时间太过久远而融化流淌出甜甜的汁水。然后是开心的,难过的,害怕的,委屈的,四年前的罗一声又一声的喊着他,索隆想回应,又成了呻吟,喘息,带着情欲的、满足的声音。

“哥哥。”

索隆回过头,此刻的罗有着他15岁时的眼睛。

他吻了上去。

爱是侵略,是欺骗,是占有和摧毁,爱是不择手段。爱是牡蛎肚子里的石子,是止不住的疼痛,是彼此折磨,是相交后无法后退亦无法再见的线,爱是渐行渐远。

对于他们如此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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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eath | 2023-10-15 09:06:53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呜呜呜年下好香太太好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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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eath | 2023-10-15 09:07:40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还好他们都是彼此的依靠呜呜呜写的太好了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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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eath | 2023-10-15 09:07:59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期待后面的,加油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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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eath | 2023-10-15 09:08:36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上下篇在LOF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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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omen芋 | 2023-10-15 22:33:17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death 发表于 2023-10-15 09:08
上下篇在LOF吗

我搬过来啦,下还没有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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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omen芋 | 2023-10-15 22:33:47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death 发表于 2023-10-15 09:07
期待后面的,加油太太!

谢谢喜欢,努力码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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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omen芋 | 2023-10-15 22:34:14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death 发表于 2023-10-15 09:07
还好他们都是彼此的依靠呜呜呜写的太好了太太

谢谢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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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omen芋 | 2023-10-15 22:34:47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death 发表于 2023-10-15 09:06
呜呜呜年下好香太太好厉害

年下小狗就是最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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奢靡舞会 | 2023-10-16 08:46:30 | 显示全部楼层
这种双不洁的伪骨科也好好吃,太太的文风真的好绝,相当细腻的感觉,坐等下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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