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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3《Precognition》
原作者：thricepiercedpirate
有条件的家人们尽量去支持一下原作者。
摘要：
当一切终于发生时，他不禁想知道路飞已经预见了多少……
正文：
索隆正做着一个格外逼真的梦——梦里，惨败的米霍克舔着他的靴子，宣布他是史上最伟大的剑客，他则在一旁疯狂大笑——突然，一阵感觉像是章鱼在他身上抽风的动静把他猛地弄醒了。
他脑子不太转得过来，这得归功于喝下去的那些酒——量多到足以杀死好几个体重较轻的人。都是因为路飞非要拉着大家庆祝最近的胜利，还要欢迎那些失而复得、回归以及新来的伙伴们。他估摸着，就他和其他人喝的量，草帽一伙说不定把离开水之都前装上船的酒桶全喝空了。
这位昏沉的剑客花了将近六十秒才反应过来，在他身上折腾的不是从鱼缸里逃出来的海怪，而是他那位睡着的船长。他隐约记得，自己爬上床时，这个醉醺醺的橡胶人就像前一天早上乌索普和乔巴抓到的七鳃鳗一样，死死缠着他不放。
“喂，”他嘟囔着，因嘴里难闻的味道皱起眉头，一边抓住这个小个子海盗的肩膀推了推。
他的“好心”换来的是一拳打在脸上。
和路飞一起睡从来都是件危险事，尤其当他在做梦的时候——眼下显然就是如此。路飞醒着的时候就够捉摸不透了，动不动就不小心伤到船员，可一旦睡熟，打人、踢人、咬人的概率更是飙升，而且准头还格外狠。
索隆没理会自己刺痛的眼睛，抓住船长的双肩，像摇布偶一样使劲摇他。路飞惊叫一声，猛地坐起来，一记上勾拳挥了过来，被剑客勉强躲过。但另一只拳头没能避开，擦过他的左耳，震得他脑袋嗡嗡作响。
“醒醒！别打我了！”
熟悉的声音让路飞僵住了，他呼吸急促而浅促。黑暗中，他伸出双手，试探性地在周围摸索，摸到一张同样熟悉的脸时，他发出一声小小的释然轻叹。“索……索隆？”
被戳向鼻孔的手指吓得一缩，索隆抓住路飞的手腕，把它们移到了不太可能伤到自己的地方。“你在做梦。”
路飞重新倒回他胸前，双臂紧紧环住他，索隆便抬手放在他背上。他有点惊讶地发现，这位伙伴在发抖——今晚明明很暖和，大家睡觉时都只穿了最基本的衣物。“路飞？”
船长的脸埋在他的锁骨处，他听不清那含糊的回答，但手掌下路飞后背和肩膀的抽搐，已经说明了一切。索隆闭上眼睛，任由这个比他小的少年靠在自己身上无声哭泣。他想着，考虑到最近发生的那些事，这场哭泣或许早该来了，同时指尖轻轻画着小圈安抚他。
他好奇船长的梦里最清晰的画面是什么。是为救罗宾而进行的殊死赛跑？是和乌索普的争吵以及他后来的离开？还是燃烧的梅利号？
路飞终于平静下来，抬起头时，索隆的胸口已经被眼泪和鼻涕弄湿了，但剑客没抱怨。他伸手穿过那片在黑暗中看不清的乱糟糟黑发，路飞叹了口气，往他的触碰里蹭了蹭。
两人沉默了片刻，然后路飞开口道：“索隆被一只熊绑架了。”
“啥？”索隆反问，怀疑自己听错了。一只蠢熊的梦怎么可能让路飞哭成这样。“我被什么绑架了？”
“一只熊。”路飞重复道，语气里多了点不耐烦。“特别大的一只。它把索隆打了一顿，然后带着你跑了。”
索隆嗤笑一声。“一只熊？路飞，肯定是那个该死的色厨子做的破饭让你做噩梦了。”
“喂，我听见了，该死的绿藻头。”黑暗中传来另一个嘟囔的声音。
“闭嘴滚回去睡，混蛋色厨子。”
一盏提灯亮了起来，光线映在天花板上。山治从铺位上挣扎着爬起来，脑袋出现在视野里。“我也想啊，但弗兰奇的岗还有二十分钟结束，某个白痴撺掇船长调整了守岗时间，好让自己多喝几杯。”
他瞥了眼路飞，看到他脸上干涸的泪痕，却假装没看见。“我去给自己冲杯咖啡。路飞，要热可可吗？”
路飞用胳膊抹了把脸，从铺位边探过身。“我也要咖啡！”
“想都别想。”索隆和山治异口同声，说完互相瞪了对方一眼。
下铺的乌索普翻了个身，迷迷糊糊地嘟囔着什么——好像是说他打败了一头双头老虎，同时用小拇指堵住了水坝的漏洞，阻止了村庄被淹没。没人理他。
“以前我做噩梦的时候，医生和多尔顿会给我热可可喝。”
大家闻声望去，只见乔巴在自己的铺位上坐起身，探着头看向他们。他用充满期待的星星眼看着山治，厨子笑了。“行，也给你弄一杯。不过绿藻头可没有份。”
“谁稀罕你那破咖啡——或者破可可。”
索隆把手枕在脑后，在等待厨子回来的间隙打盹。路飞坐在他肚子上，和乔巴低声嘀咕着什么，两人时不时用手（和蹄子）捂住嘴偷笑——每次他们笑太大声，乌索普就会在梦里乱动，还会喊着要挑战梦中的敌人。
没过多久，山治就回来了，托盘上稳稳放着两个冒着热气的杯子。他先把第一个递给乔巴，小心地从铺位边递过去，完全无视路飞在索隆身上不耐烦地蹦跶、把打盹的剑客惊醒的举动。“以前我睡不着的时候，那个臭老头就常给我做这个。”
他把剩下的杯子递给路飞，路飞兴高采烈地双手捧住，举到嘴边。
“别烫着自己。这很……”
说晚了，急性子的船长已经在疯狂对着嘴巴扇风，发出像快报废的火车头一样的声音。躺在他身下的剑客紧张地看着路飞手里晃悠的杯子。乔巴坐在一旁，对着杯口吹气降温，还忍不住偷笑。
直到确认路飞不会把一整杯热可可泼到自己身上，索隆才闭上眼睛，听着周围的低语声。几分钟后，他听到山治说了声“失陪”，接着是门咔嗒关上的声音。
路飞和乔巴正在争论哪个更好——热可可还是半融化的巧克力棒——这时乌索普猛地坐起来，大喊：“乌索普船长来救场啦！”
这位狙击手还半梦半醒着，脑袋狠狠撞在索隆的铺位底板上，整个床架都跟着前后摇晃。路飞吓了一跳，手一松，热液体晃出来，直接溅在正打盹的剑客光裸的胸口上。
结果就是一声痛呼，响得把乌索普和楼上睡觉的女生们都吵醒了。娜美冲进房间，质问到底发生了什么，眼前的景象却是：乌索普在男生宿舍里绕着圈狂奔，身后是暴怒的索隆在追。而保住狙击手小命的，是缠在剑客腰上、笑得像只疯猴子的路飞。
他们冲过娜美身边，跑出房门，穿过草地，乔巴紧随其后，一边大喊着让索隆停手，好让他看看那很可能是二度烧伤的伤口。
“他们好像玩得挺开心呢。”罗宾站在楼梯旁，睡眼惺忪地若有所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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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五分钟后，用掉半管烧伤膏，还包扎好一个狙击手，大家才跌跌撞撞地回到各自铺位，希望能在太阳升起前再睡上至少一个小时。路飞蜷在索隆身边，把头枕在剑客的肚子上。
安静了好一会儿，只有乌索普微弱的鼾声和梦话。路飞一动不动，索隆因为胸口被乔巴涂的药膏糊得发痒，一直睡不着，他以为船长已经睡熟了。就在他终于快要打盹时，一个声音打破了寂静。
“喂，索隆？”路飞的语气很认真。
“嗯？”
“别被熊打伤，也别被熊绑架。”
“……”
“因为我需要索隆。”
剑客对着黑暗笑了笑，尽管他知道船长看不见他的表情。“我哪儿也不去，路飞。不过我会留意熊的。”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