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烤鱼饭团 于 2025-9-21 18:31 编辑
想写偷偷做爱但失败
第一人称预警
全糖无刀
人生在世哪能没有不如意?
屈原曾说:劳苦倦极,未尝不呼天也。不如意的时候骂一骂老天爷,非常正常吧嗯?
可是老天爷开不起玩笑———在深夜的十字路口看到刺眼的白光飞速接近的时候,我得出这个结论。
福祸相依,虽然那辆横冲直撞的轿车害我被关在医院里整整两个月,但我也被鉴定为工伤,喜提带薪休假。躺在病床上,我心情无比复杂。
跟我同病房的是个英俊的金发男人,有着怪异的眉毛。从他和别人交谈的三言两语中我窥得他叫山治,左脚骨折,还有两周出院。护士说他被送来时是深夜,浑身是血神智不清,模样甚是可怕。我看着正单脚对橘发美女发散粉红色爱心,同时露出夸张表情,还能把身体扭得像海带一样的男人,不禁由衷地感慨一句,应该是伤到脑子了。这话可不是我说的,是来探望他的绿发小哥说的。
绿发小哥是和橘发美女一起来探望他的,山治对他的态度可为截然不同,恶劣又粗暴,我仿佛看见两只猛兽在争吵。第一次目睹时我在心里暗自惊叹金发男人的变脸速度,不过山治“发情”(这也是绿发小哥说的)的次数太多,我也见怪不怪了。
住院生活是枯燥的,送走来探望的家人后就只能玩手机,然而也有玩腻的时候。于是我开始和山治闲聊。
我问他,他进医院的时候是不是真的血流成河?一开始他似乎不太想说,可能因为我是男的吧。但也许是我眼睛里的好奇过于直白,最终我还是得到了真相。“一次家庭矛盾罢了。”他是这么说的。这番话落到我耳里自动形成了一幅景象:月黑风高,山治和几个黑衣人在一间小屋里谈判,烟雾缭绕,谈笑间便开始火拼……别笑我想象力丰富,毕竟山治看起来也不弱,就算是家暴也不能把他打成那个样子吧?于是我认定他应该是类似黑手党什么的家族黑帮,和他的交谈就此结束。我躺下,沉沉睡去。
医院的生活比我想象的还要无聊,家人都有工作和别的事要干,大多时候一整天也没人探望,只能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思考人生。
不过橘发美女和绿发小哥,娜美和索隆,倒是每隔一段时间就来看山治。有时是来送饭,有时跟他说几句我听不懂的事。
真好啊,我握着勺子蹂躏碗里无辜的饭菜,把他堆成像大卫一样的雕塑来消磨时间。嗯,当然是我自认为的。索隆的评价是长得比山治的圈眉毛还怪异,我也喜提山治“不要玩弄食物的”斥责。好吧,我将碗里的“艺术”摧毁,一边吃一边看着索隆和山治争吵,积累吵架词汇。
“关系真好啊,你们。”
脱口而出的话将我自己也吓了一跳,回过神刚想解释一下便收获两人异口同声的怒吼———“我和他关系才不好!”我不敢反驳,却在心里悄悄腹诽,看来关系真的很好。
有时娜美不会出现,只有索隆一个人来探望山治。不过这种情况很少见,而且总是在很晚的时候。我本来还担心没有娜美在他们两个再吵起来我怎么办,毕竟上次山治吵到气急差点直接上脚去踢索隆,幸好被娜美用拳头阻止,但我可没这个勇气。出乎意料的,他们两个单独相处火药味倒没有那么重了,我猜测可能是山治没有犯花痴的对象而索隆也就无法吐槽他引起争吵的原因。
不过今天夜里好像有点不一样。
住院一周,每天重复同样的事情,连时间概念都快没有了。惆怅的情绪塞满胸膛,躺在床上,很困,却睡不着,昏暗的天花板充满了我的视野,渐渐变黑。我不知道山治是否也有一样的感觉,病房里只剩空调的风声,我猜测他已经睡着了。
就当我以为今天也要平静地度过时,门打开了。
然后索隆进来了。
墙上的钟表展示着时间,十二点半,原来已经这么晚了。索隆终于受不了山治以致于来刺杀他了吗?我胡乱想着,睡意随着门被关上与黑暗一同飘进我的眼皮。山治已经睡着了,应该吵不起来了吧。将自己裹紧充满消毒水味道的被子,我合上眼,应接梦境的怀抱。
好安静,除了指针不知疲倦地走动声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哦,还有索隆的呼吸声。如此轻的,平缓的,在深夜的病房里是如此清晰的,传进我耳朵里。索隆一直是那样的,冷淡的,安静的。有时也会展现出幼稚的一面,具体表现在和山治吵架。我莫名想起某天索隆带着伤,被娜美揪着耳朵骂。娜美气急了,用手狠狠戳了戳白色的绷带,上面渗处一点血色。索隆也因为她的动作皱起眉,发出低沉的喘息。
就像现在的声音。
索隆的喘息?现在?
意识到我耳边的声音与之前不同,我猛地惊醒,仿佛从悬崖跌落一般,小腿急促地抽动,踢在护栏上。来不及哀嚎,我不敢动,耳朵努力地捕捉病房里每一丝声音。
很安静。
果然是我听错了吧,我只是做了个梦,梦见那天的事情罢了。放松下来,睡意继续下压沉重的眼皮,视线恢复一片昏暗。
“……吵醒了啊……”
“闭嘴……”
恍惚间,我听见山治的声音。这个梦还能接上的?我想为自己荒诞的想法发笑,却笑不出来。因为我现在还没睡着啊,这不是梦啊。
我听见布料摩擦的声音,然后铁架床响了,紧接着是轻微地喘息,夹杂着几乎听不见的水声。
两秒钟后,我彻底醒了,意识姗姗来迟告诉我:这是接吻的声音。
我不想接受这个事实。
谁在接吻?这间病房里就只有三个人啊。一滴冷汗从我的额头流下,被眼眶接住,很痒,我却不敢抬手把它擦掉。山治和索隆在接吻,这个事实像一颗原子弹在我的脑子里爆炸,炸出了嗡嗡的耳鸣和天花乱坠的一堆问题。
不过现在没有时间思考了,因为我听到山治把帘子拉上的声音。谢天谢地,我小心翼翼地翻过去生怕带着床共振发出声响,打扰这一对鸳鸯。我将帘子拉开一个缝隙,眯起眼窥视着病房里的一切。山治的床被帘子遮得密不透风,地上除了他的拖鞋还多出来一双靴子———索隆的靴子。
悬着的心终于死了,躺回去,我开始后悔为什么我今天没有早点睡。山治的床微微晃起来因为我听到吱呀声一直没有停过。为什么……我倒也不是对同性恋有什么意见,只是稍稍震惊过后便接受了这个事实。可是你们一定要在今天,在我旁边做吗?疑问的阀门被打开就再也关不上。我忍不住去想他们这样做过多少次,难道我以前真的睡的很死没有听见吗?明天该用什么样的表情对待山治,我不擅长撒谎啊。
索隆的声音有些收不住了,是我从没听过的(我猜任何人都没听过除了山治),压抑的呻吟。我听得心怦怦跳,老天啊死心快停下!会被听到的啊!明明是他们偷偷地下恋,我却感到莫名的心虚。
额对不起我编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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