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遍] 【路索/LZ】半步成诗(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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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种意义上的消防员路x警察藻

白房子里雾气缭绕,从烟头飘出,再顺着拉开的百叶窗四散。  窗棂上停着两盏烟灰缸。
警视厅内部严禁吸烟,这里是部长专门设置的一间吸烟房,用于警员们的吸烟小憩。虽说是公共空间,但从实质上讲,仍是特供那两位烟鬼警员——索隆和斯摩格。房间不大,烟灰缸也只有两盏,侧边什么布置都没有,只有一条可供倚靠的坐台,高度刚好到索隆腰际。
他和斯摩格常来这里抽烟,有时他一个人,有时和斯摩格两个人。斯摩格烟瘾比他还大些,一次可以叼两根,来的次数也比他要多上许多。索隆真怕这人先他一步把肺抽坏——如果在闲谈时说起这个,同事们一定会大笑着对他说:你没资格担心别人吧!尽管他根本不明白他们到底为什么这么说。
天渐渐地暗了,索隆熄灭烟头,看火苗在烟草里燃起最后一缕轻烟;接着拉起百叶窗,叶片发出哗啦啦的脆响;再打开房间门,办公室里已然是空无一人。他经常在这个时间独自待在白房子里抽烟,警员们都下了班,也没有他夜班的活。不知道为什么,比起和斯摩格对向着吞云吐雾,他更喜欢一个人靠在这独酌,尼古丁的香气充盈胸腔,百叶窗外车水马龙流流舞动,烟云飘游着,直站到斜阳散尽,把香烟抽得像饮酒。他觉得自己应当想些什么,在这样四周沉寂的环境中,应当想些什么,然而事实上他什么也没想。望着窗外景象,索隆脑海里什么都没有出现,只是有种异样感,随着烟草气一起钻进了肺部。说不上是喜欢还是讨厌,但每当这时,心里总会空落落的,烟雾穿过气管,像饮下一碗无味的汤。
他出了门,走过一排排文件的山,过道狭窄得必须侧身穿过,像穿过挤人的小巷。又来了,又是这种感觉——肩膀被压迫着——他走得很艰难。索隆紧咬着牙,想努力撑过这段路,哪知肩头的压力突然加重,脚下一个没站稳就摔倒在地,扑通一声,手肘带下一大摞文件。
索隆看着满地散落的纸张,沉默一会儿,接着喊道:“路飞!”
空气中,半透明的聚合物在眼前凝成一个人形。说不清这是一种什么物质,也许是鬼魂,也许是幽灵。幽灵大笑起来,把索隆吵的耳膜生疼。
“我说没说过不要在上班时烦我?”
“你这不是下班了嘛。”
呃。索隆噎住一下,又改口:“那就不要在厅里烦我!”
路飞耷下嘴角,看索隆一张一张把它们拾起,再放回原来的位置。他有点想上去帮忙,可惜他是个幽灵,没有实体。也许他应该向索隆道歉,但想想索隆做过的事,又觉得这一切都不是他的错。好吧,路飞说。索隆发现了吗?这是达斯琪的位置诶。
路飞跟了索隆这么多天,早早就摸清了这所警视厅的上下分署,当然还有索隆的同事们,更加明白这位达斯琪对索隆而言是怎样的存在。索隆看上去天不怕地不怕的,唯独怕这样一位女孩——路飞虽然不明白怎么回事,但他觉得很有趣。就好比索隆现在收拾完的桌面还是一团糟,光是想想明天一大早达斯琪会有什么反应他就急得直跺脚,现在更是作势要给面前的幽灵来上一拳。不过很遗憾,这简是直痴心妄想:人类的拳头怎么可能碰得到幽灵呢?
索隆咬咬牙,放下手,转过身径直走出大门,不论幽灵再怎样飘在眼前还是压在肩头,都没有再看过路飞一眼。
他们回到家,路飞例行地飘到墙边想要开灯,然后因为幽灵碰不到实体又灰溜溜飘回原处,等待索隆换好鞋,自己把灯打开。
这里是索隆的家,小小的单间公寓,卧室、厨房、客厅、厕所储备俱全,但由于索隆经常因为执勤晚归或者不归,所以只是小小的单间公寓。客厅的沙发可以坐下两个人,索隆一半,路飞一半。虽然路飞事实上还是飘着,但这样安然地坐在索隆身边,会让他有一种温馨的感觉,好像他还活着,用一副活的躯体与心脏,和索隆一起生活在这里。
索隆用遥控打开电视,再拉开一罐啤酒,一时竟不知道要看些什么,只好调到新闻台。他自顾自喝起酒,喉结滚动着吞下酒液,小麦香顺着喉管直抵胃部,一下子整个人都凉爽起来。路飞想索隆现在一定浑身都是啤酒的味道,这不好闻;还有整日的香烟,这更不好闻。他为什么喜欢这两种不好闻的东西呢?路飞不明白,从以前开始便是这样。而且,索隆的身体根本没有他想象的那样健壮,他为什么就是不在乎这些呢?
新闻机械的播报声充斥了整个房间,显然这打开电视的人注意力并不在屏幕上。他似乎相当烦闷,眼神的焦点发散着,瞳孔里什么也没装。他不停不停地灌着酒,让路飞觉得他开电视根本不是为了看,而是在掩盖什么东西。他在掩盖什么呢?索隆总是这样藏着些事,答案却只能从那张嘴得到。路飞凑到他耳边,教索隆从头到脚泛起阵阵凉意:索隆、不能少喝点酒吗?
索隆停住嘴,酒瓶磕在茶几上发出“砰”的一声:“那都是过去的事了,你为什么还一直管着我?”
路飞吓了一跳:索隆真的在生气,这是他没有预想过的。他以为自己现在这个形态,索隆永远不会对他生气。“不好意思啊,索隆,”他觉得自己应该说抱歉,“我话太多了吧。”
索隆回头看看他,见小幽灵一副蔫了吧唧的样子,不免还是有些心软。不过他表达这种心软的方式很特别:沉默一会儿,转过头不理他,又喝起酒来。路飞心里明白这是索隆原谅的表示,不禁为自己的成就升腾起一种满足感——索隆很少真的对他生气,所以路飞不怎么擅长弄明白他生气的原因。不过话虽如此,要从他那里取得原谅,向来是一件简单事。
索隆饮下最后一口啤酒,站起身,关掉电视,再捏扁铝罐丢进垃圾桶,最后走向卧室。路飞又吵嚷起来:索隆、索隆,客厅的灯,你没有关!索隆拉开门,不耐烦地对他说:吵吵什么,你关不就好了。
路飞疑惑地歪歪头,试着碰碰开关:我摸不到啊。
屋子里好一会儿没动静,索隆的手僵在门把手上。
是哦。他说。
他可真该死。
他走向玄关又走回卧室,路飞在一旁看着。路飞从来都以一副旁观者的身份存在,却并不善于做个真正的旁观者,几乎索隆生活的每一处角落他都有参与:吃饭,睡觉,社交,执勤……他喜欢参与,喜欢干扰,因为索隆在这里。但现在,他静止在了原地,只是看着索隆做这一切,因为他看到索隆在那沉默的一瞬发生了惊天动地的变化:也许是身体,也许又是灵魂,表情好像做了什么天大的错事。路飞想索隆身体里是不是有什么东西跑出来了,不然怎么会变成这副样子,好像只要他一句话,索隆就会像酒瓶那样整个扁掉……他不说话了,索隆也不说话,路飞觉得自己必须得跟他说说话——索隆不能变成这样。
路飞跟着他飘进卧室。索隆的卧室也和外边一样没什么布置,一张单人床、一台电脑、和摆在电脑桌上的几张相片,相框里镶着他们两个的脸,玻璃盖落了许多灰。
最先发出声音的是索隆的床。他仰倒下去,整个陷进被褥里,把床板震的咯吱咯吱响。路飞浮在空中看他,气体凝作的人形四处扭一扭,像蛇那样拉长了脖颈,把脑袋伸到背对着他的索隆面前。索隆的眼皮动了动。“索隆为什么不说话?”路飞问。
索隆的嘴唇嗫嚅两下,缓慢吐出一行字:“我刚才、不是有意那样说的。”
“哦,那个吗?我都忘记了。”
路飞笑上一会儿,忽然说:
“你希望我活着吗?”
索隆睁开眼,看见路飞那张云状的脸。每一次都是这样,视线投过去,明明近在咫尺,却像看天上的一朵流云那样模糊而遥远。他不明白这是个什么问题,难道路飞应当存在吗?他分明已经是个死灵,可他确确实实存在于这里,在罗罗诺亚警员身边。他不能不希望路飞活着。可是如果路飞活着,他……
“没什么区别啦!”路飞缩回脖颈,打断他的思考,“我在这里,不是挺好的吗?”
索隆半晌没答他。他探头过去看:索隆已经睡着了。
幽灵撇撇嘴,沿着墙体飘出楼房——他无法睡觉,所以索隆睡觉的时候,就是他出门周游的时间。
城市的夜晚同白昼一般亮,他从火锅店飘到居酒屋,从西餐厅飘到寿司屋,每一样每一样都馋到要流口水——他真痛恨自己幽灵的身份,只能闻不能吃难道是老天对他最后的惩罚?这简直连死了都不如嘛!
他沮丧地在街上漫游,飘过一家又一家的店面,穿过一丛又一丛的人群。繁华区的大街人都得按堆数,不过这回他不必担心会撞到谁。过去走在这样的街上,如果摩肩接踵得太突兀,他会停下来挠挠头,笑着向他们道歉。在他看来这根本算不上什么大事,可是那些人为什么连句没关系都不愿意说呢?达旦说城里人都太冷漠,他倒是不觉得他们冷漠,可能只是赶时间、没有闲工夫回复他。路飞向来懒得计较这些小事,只是现在这样走在街上,比活着时自在的多。
前面那家店好眼熟……是娜美和山治开的烧鸟店!他穿过门帘,看见门内还是那幅忙碌的光景:娜美坐在柜台前清账,山治在半开放的后厨忙前忙后,乌索普游走于桌椅之间负责点单。他快忘记山治做饭的味道了,但他记得山治烤制的烧鸟连柴火和时间都要控制数量与分秒。他开心地笑起来,大叫道:山治,娜美,乌索普!
往日三人惊喜的迎接声还在耳边幻现得清晰。可如今这里是一片死寂,只有山治的吆喝与食客们的闲谈不停响起。
哦,差点忘记了,路飞想,他们听不到我的声音。
这名为路飞的死灵,只有索隆能够听见和看见。
他出了店门,又四处转了转,觉着没什么意思了就回了家。还没进家门呢就听到索隆的鼾声,从最里面的地方传出来,还掺杂了些……电话铃声?他进去卧室,但见躺在白色小床上睡得正香的索隆,和正在床头震动的手机。
索隆还是睡得那么死,路飞想。他飘到索隆正上方,把头凑到索隆耳边:“索隆,索隆,有电话!”索隆没反应。
不行啊。路飞皱起眉头,困扰地挠挠脑袋。他调整一番姿势,努力让胸腔中充满杀意,接着把手伸向索隆的后颈——索隆果真一下就弹起身要抓他的手,只是扑了个空。他坐在床上,呆愣上好一会儿才想起来去拿手机。耶!路飞得意地叉起腰:索隆醒了!
索隆看看电话,是萨博打来的。他按下接听键:喂?
“罗罗诺亚,怎么现在才接电话?”萨博的声音嘹亮又急切,瞬间响彻了整个房间,“速度来飞鸟山后方的小巷,我给你发了位置!”
索隆立刻放下手机,跑到衣架前换好衣服,蹬上运动鞋,把钥匙往兜里一揣就飞奔下楼,跨上摩托车疾驰而去。路飞附在他身后往前飘,像只缠上索隆的背后灵。
索隆经常和路飞这样一起出勤,不论是刑事方面的任务,还是日常的巡逻,路飞总是跟在他身边,大概是因为只有索隆才能看到他。不过接触还是明确禁止的,所以路飞也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在必要时提醒他一些事。就比如现在,他一边看导航一边骑摩托车,路飞在背后大声叫唤,声音跟着晚风一起兜走:“不是这边,索隆,往左边,左边!”索隆看看路,又看看导航,很听话地掉转了车头。路飞见过太多次他在执勤中迷路的样子,如果因为没人提醒就耽搁了时间,简直会酿成大麻烦。
索隆虽然方向感很差,但开摩托的技术相当优秀,转过几个一波三折的弯,总算是到了目的地。巷后传来隐约的打斗声,几道枪响混杂其中。索隆咂摸咂摸嘴:他的配枪还在厅里,浑身上下只有一把刀是武器,这可不好应付啊……想着,他缓步晃进巷口,躲在墙后观察起战局。
巷子最深处蹲着萨博和另外两个警员,他们在一个大垃圾箱后边规避枪弹;近处是持枪的嫌疑犯,六七个人,手臂上都有火焰纹身……又是黑帮的事情,萨博在电话里什么也没汇报。他叹口气:也许是情况实在太紧急,这也没办法怪他。算了,他想,只能硬上了。
他没穿警服,信步走过巷口,就像一个天然的过路人。小巷灰黑色的墙面高耸两侧,在路灯下投落灰黑色的阴影——他即将走进这阴影里去。帮派成员们都背对着他,萨博的视线从巷后投过来。他自然垂落的右手握着小刀。那把刀被他打磨得很锋利,像把打磨如新的利剑。
其中一位成员终于想起来警惕后方,看到人后迅速举起枪——然而迟太多了,绿发的男人已然距离他不到一尺。他扣下扳机,当然歪了,帮里可没有组织他们系统训练枪法,眨眼间男人就来到他身前,刀光闪过,视线歪斜,只这样一瞬就叫他丧失了斗志。
索隆剪住他的手臂,以一种难以看清的动作夺过他的枪,再矮下身,切断他左脚的肌腱。他的惨叫引来了其他人的注意——这一切只发生在心脏跳动两下的时间,丸山警视厅的人是帮什么怪物?他连敌袭都来不及喊出口就跪在了地面上。但,那把枪里没几发了,他想,那个男人过不了多久就会倒下。
索隆掂量掂量枪——两颗子弹,太少了,不过勉强够用,萨博他们不会掉链子。剩下的人有一部分转过身把枪对准他,他仔细看那些手指:还没有扣下扳机的欲望,那就应该他先来。他用了一秒时间把其中两位的腿骨打断,然后在他们开枪前按照预想的线路闪身,躲过两发偏航的子弹,最后转转眼珠——这下所有人都面对着他了——没有人管萨博。
路飞在身后大喊两声萨博,他亲爱的警察哥哥当然听不见,罗罗诺亚觉得自己有必要担当一个传声筒的角色,虽然他本来就打算这么做:
“萨博!”
萨博从箱后出来冲向敌人。按理说索隆这时候应该转身逃跑吸引他们的注意力,但索隆如果真这么干了他就不能叫索隆,应该叫乌索普。此时他站在这里,胸腔里战意正翻涌,如同燃烧的熊熊烈火,他真喜欢出任务!仿佛行走在深山血海一般胆战心惊,令人兴奋的——煞气,驱动他伸展四肢,驱动他感受暴力与鲜血。唯一一点不好是不能出杀招,不能杀死重要的证据,这使无法完全体味酣畅淋漓的战斗。
所以好机会当然要抓住。他冲上前去制住其中一位,子弹擦伤了他的肩膀,后来路飞告诉他那一枪如果没歪会贯穿肩胛骨,是萨博的攻击把它打歪了。不过他不在乎这个。骨肉交接的触感清晰分明,来者绵软无力的手臂撞在后背上,像触发什么开关一般,他一个背摔将人砸向地面。
“索隆!住手!”…谁在叫他?路飞、还是萨博?一时间分不清。他终于意识到这样摔下去会把对方的脊柱折断,于是迅速以一个诡异的角度调转方向,卸一些力,把人扔到墙面上。
转瞬间,萨博的枪已经放倒其他人。索隆站在原地喘一口气。路飞拍拍他的肩膀,动作自然得好像他也是警视厅的同伴之一:“真厉害呀,索隆!”
索隆笑笑,下意识摸向肩膀——路飞的手,细小的伤疤盘踞其上,肌肉的触感无比熟悉,记忆的触感又无比陌生——路飞、路飞,等一等,他能碰到路飞、路飞能碰到他……
路飞的手僵硬着没动,他的语言系统崩溃了,只能呆呆地叫索隆的名字。他想起来刚才叫索隆起床,那一刹那的触感他居然以为是错觉。根本不是错觉,他有实体了,他能碰到索隆,他真的能碰到索隆——索隆,我……
“路飞。别说话。”索隆说。
萨博正蹲在地上给嫌犯戴手铐,他真担心罗罗诺亚的精神健康。

Notes:罗罗诺亚这么别扭是有原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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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迷路的剑士 | 昨天 22:39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我天 新文!好带感🤤  幽灵小路看得人心酸酸但是小路本人又有点大大咧咧弄得我哭笑不得
剧情太完美了!应该有后续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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