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歌文】引力（2011.12.02.完结）

睡著時說的我喜歡你  還有那誘死人的綠藻
真的是好可口啊
只可惜現在黃毛不敢碰他  是啊
傷害了他的你只好慢慢贖罪了啦
但是還能夠這樣抱著睡覺...啊  真想弄個大大的綠藻抱枕
冬天快到了  更需要了!!!

Ace和Luffy也好讓人捨不得呀~

第十章

夜明が来ると不安で泣いてしまう私に
对着由于清晨的到来和不安而哭泣的我

「大丈夫」と囁いたあなたも
轻声说着“没关系”的你

泣いていたの
是否也在哭泣呢？





    天已经黑了，原本是要去Zoro那儿的，却陪了Luffy一天。Sanji点燃一支烟叹了口气。

    站在熟悉的房子前，拿出钥匙轻轻打开门。卧室里还有微光，Sanji轻轻笑了一下，脱下鞋子走了过去。

    其实原本是准备先回自己家，早上再过来的。心却止不住寂寞……

    电视还开着，声音并不大，躺在床上的人却已经睡着了。床边的桌子上放着一个空掉的酒瓶，Sanji叹了口气，坐到床沿边，静静地看着绿发男人安静地呼吸。

    他只是躺在那里就让自己着迷，让自己想要占有。

    “……Zoro……”手不自觉地扶上他的脸，轻唤他的名，Sanji弯下身子吻上他的唇。

    ……仿佛很久都没有接触过一般，开始变得贪婪。

    轻轻舔舐着Zoro的唇，然后把舌头探进去，温热的环境刺激着大脑，他开始探寻Zoro的舌，轻轻啃咬着。

    “呜……混……”Zoro睁开眼，还没骂出口，就被更深地探求着。

    Sanji拉开Zoro再推自己的手，居高临下地把他压在身下，直到身下人放弃了挣扎，发出轻微的喘息，Sanji还是没有放开。

    吸吮着Zoro的舌，然后把舌伸进他的口中划过他的齿列继续翻腾着。由于过于激烈分泌出的唾液顺着Zoro的嘴角滴在身下的枕头上。

    ——但是不够，还想要更多……

    “Zoro……我想要你……”放开Zoro的唇，Sanji声音有些沙哑的轻声说着，然后看到身下人满脸通红的不知所措。

    按捺不住心中的渴求。人就是这么自私的存在，想要，所以夺取，不过及其他，不顾及后果……

    啪。很响的一声，Zoro在一瞬的愣神后毫不犹豫的给了Sanji一巴掌。双颊还热得发烫，轻轻甩开Sanji的手，Zoro站起身看着低下头摸着脸的Sanji。

    “我去洗下脸，你TMD给老子冷静一下！”Zoro皱了皱眉，然后准备离开。

    轻轻拉住Zoro的手，Sanji仍旧低着头，“我爱你，Zoro……”他的声音很轻很轻，甚至让人觉得实在自言自语。

    “想你了，所以想过来看看你……”这是实话，虽然仅是两天，担心却仿若寂寞了好久。

    ——但不对……我想说的不只是这些……

    “喜欢你……所以克制不住，抱歉……”指尖传递的温度带着仅用话语无法言情的爱意，能传达给你吗？

    喜欢你，想告诉你，想让你知道，我的感情。

    ——但我想说的……不仅仅是这些……

    轻轻放开Zoro的手，Sanji抬起头对上那双眸，酒红色的眸好像会醉人一般，让人忍不住痴迷，忍不住堕落……

    Zoro回过头没有回应，转身准备离开。

    看着Zoro的手搭在门把上准备出去，条件反射一般，Sanji站起身子，从后面紧紧地抱住Zoro，把头埋在他的肩上，感受着他肌肤的温度。

    ——真的……想说的……其实是……

    Sanji张了张口，然后更紧的抱住Zoro，把他束缚在自己的双臂中。

    “不要走，Zoro……”





     “混蛋，放手！”Zoro动了动胳膊，想挣开男人的怀抱，却被他有力的双臂更紧地束缚。

     没有多说什么，Sanji把火热的气息洒在Zoro敏感的脖颈上，在他愣神的一瞬把他放倒在身后的床上，用双臂将他困在自己的怀抱和床铺之间。

     不顾Zoro在推着自己的手，Sanji跨坐在Zoro身上，压住他的双手狠狠地吻上他的唇，放任自己沉溺进去。

     长驱而入的舌勾住身下人的舌，用力吸吮着。蛮横地亲吻着，索取着……Sanji放纵了自己的行为，直到身下人不再挣扎，发出细碎的呻吟才放开。

     “我爱你，Zoro……”一只手轻轻摸上Zoro通红的脸颊，Sanji认真地看着身下男人的眸轻声说着。“控制不住……我没有哪一秒不想要你……”

     漂亮的蓝色眼眸染上了一层带着欲望的朦胧，Sanji俯下身轻轻舔过Zoro的脖颈。在锁骨处停留，轻轻吸吮着一处，印上属于自己的痕迹。

     轻轻扯开Zoro上衣的扣子，手不自觉地滑过他身上紧致的完美肌肉。Zoro没有说什么，也没有反抗，任凭Sanji阳光般的细碎头发滑过自己的肌肤。

     他伸出舌轻轻舔舐着Zoro胸前狭长得有些狰狞的刀疤，然后滑到Zoro的胸前用力吸吮、啃咬着那一点。

     “嗯……”仿佛忍受不住这样的刺激一般，Zoro发出一声诱人的声音。

     拉开Zoro想要捂住嘴的手，Sanji俯视着男人通红的脸颊，和他那双好看的酒红色双眸对视着。

     只是对视着，就可以让我的世界只容得下你，就可以让我知道……

     ——我是多么的……爱着你。


      “混蛋……你在……摸哪……啊……”

     Sanji的手顺着Zoro的腰向下滑，隔着裤子抚摸着Zoro已经有感觉的地方，引来对方的一阵颤抖。

     “还是这么敏感啊……裤子已经湿掉了吧……”Sanji说着亲吻住Zoro的唇，不让他回话，只留下一串暧昧的声音。

     空着的手开始向下扯Zoro的裤子，把被白浊的液体弄脏的裤子扔到一边，释放过的地方暴露在空气中。轻轻地喘着气，Zoro把头撇到一边，不去看Sanji。

     Sanji伸手脱去自己身上的衣服，又俯下身，感受着Zoro身上炙热的温度。

     “啊……痛……”手指没有预警的伸进Zoro火热的体内，慢慢开始活动起来，引起Zoro轻声的呻吟和喘息。

     身体仿佛不受控制一般，寻求着最原始的快感。

     “抱住我，Zoro……”Sanji弯下腰好让Zoro抱住自己的脖子。手指从Zoro的身体中抽出来，随即换上已经到极限的火热物体。

     轻轻环抱住Sanji的脖子，感觉着仿佛会让自己燃烧起来般的温度进入自己的身体里。内壁开始疼痛起来，明明身上的人还没有动，却莫名觉得恐惧，这种感觉很奇怪。刚才还没有，现在心脏却好像疼得要裂开一般，就好像……

     ——会被巨大的恐惧吞噬一般……

     身上的人与什么人重合在一起，暴虐的、残酷的、让人恐惧的……即使挣扎也无力挣脱的……让人窒息的爱情。

     一切仿佛都回到了那个过去，Zoro睁大眼睛看着身上人金黄的发丝，放开了抱住他的手，轻轻抱住自己的肩膀。全身止不住地战栗着，Sanji愣愣地看着Zoro嘴角颤抖着发出低低的沙哑声音：

     “……放开我，Sanji……求求你……放了我……”


  




     畏惧、痛苦、恐怖……如果再给我一次选择权，我将彻底远离。无论多么美好的幻影都不去触碰。这样，就不会陷进去，就不会知道……

     ——我会仅因你的一个表情，就觉得窒息……

    Zoro靠着墙抱着腿坐着，把脸埋在双臂间，仿佛只处于一个人的世界，任何事都与他无关。

     “你……恢复记忆了，是吗？”金发男人站在床边看着坐在墙边的绿色身影，轻声询问着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房间里的时钟一秒一秒算着逝去的时间，发出清晰可闻的“嘀嗒”声。

     Sanji跪到床上，想靠近Zoro，而伸出的手却在快要接触到时又收了回去，无力地垂下头，Sanji坐到床沿边不再接近他，因为清楚地看见他在颤抖的身体，“说话好不好，求求你……绿藻。”

     没有任何反应，仿佛Zoro的时间没有流逝一般静止着。他开始害怕，开始无法忍受。这样的安静仿佛就像刀片一样，把他切割的体无完肤。

     ——快疯了。

     其实早就想过会有这么一天，一直一直都在担心，却没想到会这么快，会这么痛。

     ……会让这么长时间的幸福变得像幻影一般虚无。

     “道歉的话能原谅我吗？”轻声的询问依然没有得到回答。Sanji皱了皱眉。

     ——受不了了。

    你可以打我，可以骂我，但TMD不要不说话……“Roronoa.Zoro！”Sanji突然大吼一声让Zoro有些惊恐地抬起头，对视上那双明显带着恐惧的红色双眸，Sanji眉头皱得更深，“你TMD想说什么就说啊！你在那边沉默TMD给谁看啊！”

     Sanji看着Zoro的眸噤了声，没有再说什么。

     明明不想说这些的，明明不该再刺激他了，却控制不住情绪……

     ——太差劲了。

     Sanji低下头，漂亮的蓝色眼眸充斥着痛楚，“……对不起，抱歉……Zoro……但是，你能不能给我一点反应……”有些沙哑的声音带着仿佛快哭出来的声音低声诉说，“……能不能告诉我……我该怎么办啊，绿藻……”

    “让我一个人安静一下，可以吗？”看着眼前快要崩溃一般的Sanji，Zoro只是有些漠然地回答了一句，甚至让人觉得冰冷的窒息。

     Sanji抬起头看了看又陷入沉默的Zoro，站起身，“……今天先回去了……过几天我再来，你，好好休息……”说着Sanji走出Zoro家。

     还是深夜，路上除了不太亮的电灯没有任何东西，春天晚上的风吹在身上还是觉得有些冷，就像现在的心一样，冰冷的不知道什么才是温暖。

     不知道是怎么到家的,Sanji没有打开灯直接走进卧室躺倒在床上。

     ——好累。

    不只是身体，还有心。看着窗外的残月，却无力触及，Sanji向那光亮伸出手，但能明白的，只有遥远到让人绝望的距离。就像现在的你，无力接近……

     明明那么近，不，明明曾经……那么近……

     收回手捂住脸，Sanji紧咬着下唇。

    我怕我一松懈下来就会想到你，我怕我想到你后只会陷入更深的绝望……

     如果可以，请告诉我，亲爱的……我要怎么做，才能得到原谅。






     阳光从窗口缓缓爬到床沿，绿发男人失了魂一般靠着墙坐在床上，一动不动，这个状态从夜里维持到现在，他就像是一尊雕像一般，直到温暖的阳光照到他身上，他才突然有些厌恶般的站起身，走到阳光照不到的书桌边继续沉默。

     自我厌恶。

     如果能够彻底忘却倒也还好，然而这些天的记忆却那么真实而又鲜明的出现在自己大脑中……

     ——我明明已经忘却了你，却再一次爱上你。

     开始讨厌这样的自己，就如同开始讨厌那一缕金色的阳光一般。虽然阳光只是和平时一样普照众人，但是那有些温暖的感觉，像极了某人的笑容，对现在的自己来说，就连那笑容都变得灼人，烧得自己的心痛苦不已。

     讨厌这么不成熟的自己，讨厌这么放不开的自己。

     ——讨厌这么不像自己的自己……

     Zoro拉出一张凳子坐下来，拿过桌上的手机，犹豫地看了一会，拨通了号码，“喂，是我……在那边还好吗？”

     对面传来一如既往平淡到有些冷漠的声音，“还好……什么事？”简单的回答，又简单的发问，带着拒人于千里的态度却又让人感到安心。Zoro垂下头看着桌面，“……你现在，在英国吧？”

     “嗯！”对方平淡地回答着。Zoro微笑了一下，“过几天……我有可能会去你那里住，可以吗？”

     对面沉默了好久，久到好像过了一个世纪才又传出波澜不惊的声音，“……可以，怎么了？”

     “请教剑术啊！不过……谢了，Mihawk！”Zoro轻声说着，带着几分无力，“还没定下来……具体的到时候再说吧……挂了！”说着Zoro放下电话，松了一口气般的趴到桌子上。

     正因为察觉到了才觉得心烦，正因为察觉到了才想要远离，正因为察觉到了……

     ——真正的自己，是多么爱他。

     Zoro把头埋进手臂中，明明应该彻底放手，明明不应该再次爱上，明明应该在忘却后远离，却又一次陷入那片过于温柔的阳光……

     “……我爱你……”诉说着的爱语变得不真实，仿佛阳光下的七彩泡泡，绚烂过后破碎，连记忆都随之变得虚幻。

     从柜子里拿出纸笔，放在桌上。这一次，要彻底远离，痛快地……不再回头。

     Zoro拿着笔咬了咬牙，却不知道该写些什么，血红色的眸子静静地看着面前的白纸充斥了迷惘。自己就这样逃避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来的他，但是，现在的自己，不想见到他……会崩溃，会变的不再是自己……

     ——说清楚想告诉他的就好……

     拿起笔，清秀的字迹在上面留下痕迹。同时，还有从血红色的双眸中顺着脸颊滴落而下的，怎么也没有忍住的……名为「伤痛」的液体。滴落到纸上，打皱了空白的纸张，让自己止不住颤抖……

     Zoro伸手擦了擦眼，却又迅速湿润了双眸。

     或许还是有期待的，所以才这么任性地写下这种东西……只是不愿意承认那样的自己……既使受到伤害，即使疼到不行，还是倔强的期待着，你的道歉和挽留……

     ——哪怕只有一句，我也甘心万劫不复。

     放下笔，Zoro站起身，简单收拾了一下行李便离开了，其实也没有多少东西好收的。

     拎着行李走出房门，Zoro回过头又看了一眼房间，还有放在桌上的纸，红色的眸中有着一闪而过的寂寞，然后决然的离开。

     走出门，Zoro抬起头四处看了看。

     那一刻，天空是蓝的，如你的眸，包容一切……

     那一刻，阳光是金黄的，如你的发，带着一点点让人绝望的温度……

     我徘徊在你的温柔和残忍间，无法自拔。

     那一刻，我世界中的彩色凋零，化成无法用言语表述的殇……

     亲爱的，请忘却我，我会带着和你的所有记忆一起退出你的世界；

     亲爱的，请挽留我，我其实不愿意住在失去你的世界离黯然失色……

     亲爱的，你可否懂我……

     亲爱的……我此刻最想听你说的……或许只是句简单的……

     ——不要离开我。

     浇灭我的冲动，彻底地禁锢住我。亲爱的，你知道吗……

     Zoro抬起头任泪水不争气地顺着脸颊流个不停，紧紧咬住嘴角。

     ——知道吗？我有多爱你……





    当Sanji站在熟悉的卧室前面对里面空无一人的房间时，心里不可思议的只有平静，就好像早就知道一般的站在那里，再平静地走进屋子里。

    放下手中原本为了道歉而买的火红色玫瑰，把它静静地放在桌上，收敛了原本的热情，之后顺手拿起桌子上的字条。熟悉的字体在上面留下寥寥几行字，让Sanji愣在那里不知该如何反应。

    「我要去英国了，下周一，可能不会再见了。永别了，Sanji。」

    有些微皱的纸页让一切的幻想破灭，包括希望和绝望。Sanji靠着桌子，看着字条突然的笑起来。

    ——我的痛苦，你根本不懂，轻易的踏入，又轻易的离开……

    周一是明天，Sanji轻轻把纸条折起来放进口袋中，然后转身离开，没有停留。只留下那束玫瑰在桌上开得绚烂，火红的，热情的，绽放着光彩。就仿佛痴心的爱一般，就仿佛……

    ——鲜血染红的痛苦一般……

    路边的风景没有吸引人的美丽，平平淡淡。金发男人低着头快步向前走着，漠视周围的一切。走回家，坐到床上，向后倒去。躺在柔软的床上，他从口袋中拿出那张纸，仿佛解读不能一般愣神的盯着看了很久。

    永别……明明不久前还是亲密无间，明明不久前还处在一个触手可及的距离，却在一个转身化成一声永别……

    Sanji把纸盖在脸上，紧咬着唇，却坚持不过心中的伤感，透明的液体不争气的顺着脸颊滴到床单上，带动着嗓间发出低低的呜咽。

    亲爱的，你能不能懂我，我有多么恋着你。可以的话，我想和你永远在一起……不论时间和地点的变化，想在回首的时候你在身边。

    ——你就这样连问都不问就剥夺了我生命中的一缕阳光……

    怎么受得了……怎么甘心……怎么可能就这样任你远离……

    Sanji坐起身，深吸一口气便向门口走去。

    冲动也好，不舍得就这么让爱人远离，即使现在还早很多很多，Sanji还是以最快速赶去了飞机场。只知道是明天，不知道具体时间，那就等着，一直等着……

    ——等到你出现在我面前，再无赖地束缚你的自由……

    飞机场的人熙熙攘攘，Sanji在一个不容易被看到的角落坐下。愣愣地看着从门口进来的人，没有言语。

    等待是漫长并且折磨人的，他就这样坐了整整一夜，不敢睡觉，不敢放松。在周围的人坐在椅子上睡着的时候，他还是静静地看着已经几乎没有人进入的入口处。

    是什么时候人流又开始涌进的呢？他也说不清楚，窗外已经微微泛了鱼肚白，而他的世界就好像没有颜色一样，他还是一动不动的看着门口。

    有绿色那么突兀地冲进眼帘，带着自己熟悉至极的面孔。虽然隔了很远的距离，但他还是清楚的看见，才过了几天的时间，那个人却好像瘦了很多。

    Sanji刚准备走过去，却看到Zoro笑着对身后的人说着话，好看的笑容让他的心颤了一下。

    ——他有多久没有这样对自己笑过了……

    Sanji就那样愣神地看着Zoro身后，自己也很熟悉的男人走上前搂住Zoro的肩，看着Zoro低下头看不清的表情……

    他看到Kidd对Zoro说了些话就离开了，然后Zoro一个人带着不算多的东西安静地坐下，没有理由的不知道该不该去他身边了。

    ……因为他眸中那么平静。

    Sanji不想看到他看到自己时的恐惧，连自己都会觉得害怕，很痛苦……Sanji抱住肩膀缓缓的蹲下身，为了防止自己被他看到，然后他安静地注视着那抹绿色。

    ——那抹不久后就会离开自己世界的绿色。

    已经记不清是为了什么才来到这里的，他愣愣地看到那抹绿色四处张望了一下又低下头，眸中净是自己看不懂的东西。喜欢没有了诉说的地方，便失去了意义……

    ——我的爱，或许早就失去了容身之处。

    Zoro又四处环视了一下，为了不让他看见，Sanji躲到柱子后面，懦弱得不像自己。

    Zoro拿起行李向自己的方向走来……向乘机的入口处走来……

    他沉默地从Sanji躲藏起来的柱子边走过，面无表情的离开。而另一个人则是逼迫着软弱的自己不去回头。

    ——就这样一个近距离地擦身而过，他们从恋人变成陌路……

    Sanji看着Zoro离开的背影，没有出声叫他。

    I have to leave you world pain…

    I had to put you back your world.

    离开你的世界我不得不痛苦……

    我不得不把你还给你的世界。

    如果你真想离开，我就还你自由。不去束缚你，因为我爱你，不想你痛苦，所以就这样吧……我会目送着你离去。

    Sanji看着那个背影越来越远，抬手揉了揉眼睛。

    亲爱的，我送你远去，在你看不见的转角沉淀悲伤……

    亲爱的，我祝你幸福，即使能给你幸福的不再是我……

    直到Zoro走进入口，Sanji才转身，安静地离开。嘴角微微上扬，却露不出好看的笑，他就这样在路上不像样地哭泣，即使紧紧咬住嘴唇也止不住恸哭。

    ——亲爱的……永别了……





    “……小绿藻，我喜欢你！”Zoro猛地睁开眼，愣愣地看着眼前的景色，长呼出一口气。居然在飞机上无防备地睡着了，太不像自己了……

    Zoro看了看窗外的景色，离自己一直居住的地方太远太远，离自己熟悉的人太远太远……他微微低下头，沉着脸，没有任何表情。

    刚才的梦中都是阳光，就好像某人的发，耀眼的让他睁不开眼，然后就是熟悉的温柔声音，带着一点点甜腻的味道。

    看了看手表上的时间，Zoro继续沉默着。结果他还是没有来挽留自己。轻轻笑出了声，Zoro一只手捂住眼，为了不让自己看起来太狼狈。

    就这样结束了，所有的一切……就这样凭着自己的任性结束了一切，不去问他的感受任性地离开了所有和他有关的一切。连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会走都不清楚就离开了。

    不过又有什么关系呢？爱也好，恨也好，快乐也好，痛苦也好，已经只属于过去了，这是自己的选择。没错，没有关系了。

    即使在离开前还想着他可能随时会出现，他可能随时会走过来认真地向自己道歉。想着如果这样就不再说什么的原谅他，如果这样就附带着把一直想说的爱你说出来。充满期待的想象着，然后又兀自地失望着离开。

    ——但现在，这些都已经没有了意义了吧……

    有水滴从他漂亮的酒红色眸中滴落在裤子上，他努力让自己去看窗外的漂亮风景，只有在空中才能看到的好看的云层、太阳，却又一次一次模糊了双眸，止不住一般地落泪。

    Zoro抬手擦了擦眼，还是没有用，于是他干脆闭上眼，什么都不看，什么都不想，把自己封闭起来。

    ——明明已经没有了意义，为什么还会觉得悲伤……

    靠在飞机座位柔软的靠背上，他仿佛觉得寒冷一般轻轻颤抖着，大脑中驱之不散的满满的金黄色仿佛要把他淹没一般，让他窒息……

    不能再这样了，Zoro很明白。离开，是为了新的开始，而不是为了思念。

    离开了就没有可能再回头，爱或是不爱，已经不需要解释，从此已经没有可能再有交集。这段感情就仿佛是两条相交的线，在交叉之后，便越离越远，再不会交集……

    抬起手擦干脸上的泪，身为剑士要心静，不能被杂念打扰。身为剑士，无论何时，都要冷静处理事情。身为剑士，或许最不应该的……

    ——就是动了真情。

    他沉下目光继续看着窗外，不该真的爱上的，这样就不会这么难过……不该真的爱上的，这样就不会觉得一个人时如此寂寞……不该真的爱上的，这样就不会知道，寂寞竟是如此可怕……

    Zoro沉下头，是该放下一切了。这是一次经验，是一次告诫，本来就不该那么期待……


    轻声笑起来，阳光什么的，已经不需要了。适合我的，还是缠绵的大雨，混沌着，阴暗着，便足矣。不该期待着什么阳光，Zoro笑着，把伤感全部掩埋。

    心里有座坟，埋着未亡人。

    你住在我心中亲手制作的坟墓里，成为我不得不忘却的阳光。

    亲爱的，永别了，已经不需要多余的言语；亲爱的，我会用伤痛祭奠你的爱，然后用离别来告诫；亲爱的，我真的曾经……

    ——很爱你。

終究還是想了起來,那些不堪的過去,那最深沉的痛.
明明已經是那樣子的小心翼翼了,那樣的彌補自己的過錯,
但是恢復記憶的Zoro還是選擇了逃避......
唉,這一對傻瓜...
愛得越深,傷得就越重.

水藻乃赶紧把文章往这里搬！
话说以前曾讨论过黄毛似乎没有说过“我爱你”，但是现在看了后发现有说过啊……
有道歉，但是不是那种要把纠结解开的道歉，随口说的对不起有什么用？小熊一天至少说两次……
话说一分别就是两年，小熊等着你的后续和结局呢！

第十一章

抱き寄せて欲しい     確かめて欲しい
想要拥抱     想要确认。

間違いなど無いんだと     思わせて
我们认为我们没有做错。





    “他要来了吗？”一个好听的声音响起，在这个人并不算多的安静的酒吧里，他也把声音压得很低，然后仰起脖子灌了一口酒。

    坐在对桌上的男人沉默着，只是轻轻点点头，也灌了一口酒。他就那么面无表情的沉默不语，金色的瞳孔仿佛能看透一切一般。

    对面的红发男人笑着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的酒瓶，“给点反应啊，Mihawk！”说着用手中的酒瓶轻轻碰了一下他的酒瓶，“你……喜欢他吧！”

    “他不会爱上我的……”男人突然笑笑，表情掩藏在大大的黑色帽子下，让人看不透“……你明白吧？Shanks！”

    听着Mihawk的话，红发男人拿着酒瓶毫无形象地大声笑起来，也不顾其他人投来有些异样的眼光，他伸手拍着对桌上一直沉默的人的肩膀，露出好看的阳光笑脸，然后缓缓凑近。

    在一个很近的距离对上那双金色的眸子，Mihawk也没有躲开，他又笑了一下，“不要皱着眉头了，会显老的！嘛，如果你不能圆满，也可以来找我啊，我不介意安慰一下你！”

    金色的眼睛在一瞬的迷茫后又恢复了原本的光彩，转变快的甚至让人看不出。Shanks笑着又坐回椅子上喝着酒。

    Shanks有着好看的红色头发，原本在警署任职时更是一等一的好手，被称为“红发Shanks”。脸上有三条长长的疤，从额头延伸到左眼下的脸颊。他的身上总是散发出一股浑然天成的霸气，不修边幅却魅力四射，并且不影响他的温柔和可爱。（某水藻在花痴中~~）

    “这么说来，在你家里的那个奇怪的女孩现在还在吗？”Shanks笑着抬起头看着眼前男人在一瞬间皱起来的眉，发现自己或许是问了什么不该问的，然后他摸了摸头，“啊哈哈”地干笑了两声。

    一切又回归最初的安静，他们静静地喝着酒，谁都不说话。

    仰起脖子喝干了一整瓶酒，Mihawk突然站起身朝门口走去，扔给吧台明显多了很多的钱，红发则是叹了口气站起身无奈地准备跟上他。他嘴角上扬微微笑了一下，终于要见到了啊……

    “Roronoa.Zoro……”





    如果分离会让人痛苦，那么是不是不去爱就不会感到难过，就不会像现在这样……

    ——心如刀绞。

    金发男人两眼无神地在房间的角落坐了好久好久，一夜没睡的等待只是换来了眼角的疲惫和黑眼圈。他坐在原本Zoro住的房间里久久不能恢复。

    爱是一种力量或者说是一种寄托，它可以让一个人很强大，也可以让一个人很卑微，甚至可以让一个人……完全崩溃。

    其实这样子并不是他的作风，Sanji很清楚，但就是没有办法缓解心中的压抑。

    ——多想沉沉睡去，再也不要醒来……

    仿佛突然想起什么，Sanji一下子站起身，从床上下来，抬着有些沉重的脚步走到冰箱前打开。里面还有一些烈酒，原本是打算买着送给Zoro的，也用不上了。

    他用嘴把酒瓶盖咬开，曾经多少次叫过那个男人不要这么粗暴地咬开瓶盖，但他从来都没有听过话，现在却觉得这样子真的很爽。

    靠着冰箱缓缓坐到地上，他仰起脖子狠狠地灌了一口酒，液体顺着嗓间进入身体，麻痹了大脑。烈性的伏特加在灌下去之后立刻发挥了作用，从嗓间直至身体内都仿佛燃烧起来一般。

    他伸手扯了扯衬衫的领子，把领带扔到一边，又解下两个扣子，露出胸膛结实的肌肉。大脑有些模糊，但他不讨厌这样的感觉，反而很享受。

    又灌下去一口酒，他就仿佛疯狂了一般笑起来，很大声的笑起来。酒瓶掉到地上，发出了一声脆响，液体流了一地，他没有收拾，碎掉的玻璃瓶就好像是他的心，碎了，就再也收不回来……

    仿佛遇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他一直笑，笑的肚子都痛了也止不住，笑到眼泪都流出来怎么擦都擦不干净。

    他却很突然地停下来，突然的，偌大的客厅只剩下时钟的声音。然后他靠在那里止不住落泪，紧紧咬住嘴唇，却还是止不住发出低低的呜咽声。

    伸出手捧起那些玻璃碎片，却怎么也没办法让它变成原来的形状，它就那样碎了，碎得那么彻底。

    手被玻璃碎片划出血了，鲜红色的，滴到地上的酒里，一滴一滴，变得模糊一片。他却丝毫没有在意，虽然一直说对厨师来说手是最重要的，甚至就连打架也不动手。

    但现在的他却仿佛什么都不在意了一般。

    一起碎吧，都碎掉好了……变得支离破碎，然后都离开我就好了……

    喜欢什么的，一点意义都没有不是吗？需要相信什么？永恒的爱，根本没有什么是永久的……我爱你，呵，多么无力。

    Sanji坐在地上大声地哭泣，仿佛要把心里所有的东西全部释放出来一般，那些快乐的、痛苦的全部在他的泪水中变成了曾经，失去了意义，再寻不见。

    蓝色的眸变得黯淡，没有了光彩。

    反正……我已经不再被需要了吧……





    房间里是漆黑的，让人觉得压抑得慌。灯打开了以后，那个金色的身影正颓唐地坐在冰箱边，湖蓝色的眸失去了所有的神采。黑发男人有些惊讶地看着地上的玻璃碎片和他已经红的血肉模糊的手，突然睁大眼睛提高了声音，“喂，你的手……你个疯子！”

    Ace怔怔地看着他有些狰狞的血红色的右手，不禁皱了皱眉。下午接到他的电话，他却一句话没说就挂了，便没有在意，现在过来却是这付样子。

    翻箱倒柜地找到了一个药箱，用消毒酒精擦拭了一下Sanji的手，便用绷带仔细地缠上了。Sanji一直没有动，俗话说十指连心，明明应该很疼的。

    “喂！你TMD这样子算个屁啊！”Ace一改刚才的温柔。心里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火大，不是没有尝过类似的痛苦，看这情况也就明白了发生什么事情了……但是不管怎么说，太消沉并不适合眼前这个人。

    他轻轻扶着Sanji的肩，“听我说，不管发生什么，你不准给我玩自残！”

    Sanji缓缓抬起头，他的脸红红的，眼中全是懒散，身上还散发这一股难闻的酒气。Ace皱着眉架起他的胳膊，想把他送回卧室的床上，让他好好睡一觉，什么事都放到明天再说。

    “……Zoro……”Ace听到他仿佛是从嗓间发出来的小小声的呼唤，为了安抚他的情绪不禁应了一声。

    肩膀上的重量一下子变得沉重，Ace正在疑惑着便看到那抹金色靠近，然后被那股强力压在地上，还没来得及叫疼就被剥夺了说话的权利。

    Sanji近乎疯狂地亲吻着身下的人，把舌伸进他的口中狠狠地舔舐过每一寸角落，牙齿或轻或重地啃噬着他的唇。

    沉重的吐吸喷在脸上，他听到身下人有些沉重的呼吸，然后更加用力地吸吮他的舌。

    Ace愣了一下便开始伸手想推开身上已经几乎疯狂的男人，却被他抓住手压到地板上无力反抗。

    “Zoro……Zoro……”唇舌分开的间隙他轻唤着的都是那个放不开手的熟悉名字，“……我爱你，Zoro……”他这么说着继续疯狂地亲吻着身下的人。

    Ace撇过脸想要躲过他的吻，却对上那双疯狂了的蓝色双眸，蓝色沉淀着没有一点光亮，却带着悲哀的色彩。“对不起……Zoro……”他放开了他的唇，轻轻地开口，连嘴唇都在颤抖，伸出手摸了摸Ace的脸，“对不起……所以不要走……”

    黑色的瞳孔沉默了，Ace太温柔，他甚至没有办法告诉他那个人已经走了，而自己不是他……

    “我不会走的……哪都不去……”他伸出手轻轻抱住Sanji，然后靠在他的怀里，“睡觉吧……晚安……”他撑起Sanji，把他送到床上，然后帮他把被子盖好。

    一切就这样恢复了平静，平静地好像刚才的激烈完全不存在一般，Ace站在床边看着床上的人蓝色的眸以及那眸中一闪而过失落，“……对不起，Ace……谢谢你……”那个人这么说着。

    是知道的，过去的就再也会不来了。即使被酒精冲昏了头脑也是知道的，最熟悉的味道……怎么会不知道……但是还是没有控制住，他就那样滥用他的温柔来减少自己的悲伤……太差劲了，Sanji。

    Sanji咬了咬唇，又有泪水不争气地划过脸颊，落到床上，他没有去擦。

    看了看站在床边的男人黑曜石般的眸……他明明也和自己有过相同的痛苦，自己却这么任性地倾泻悲伤，他明明也很痛苦……

    Ace轻轻坐到Sanji的床沿边，沉下了头，看不出表情。他们任凭时间从沉默中匆匆流逝，然后Ace张了张口，温柔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

    “喂……要和我互舔伤口吗……”





    拎着行李箱走出全是外国人的机场，Zoro显得很平静，没有表情。看着那些金发碧眼的白皮肤人，突然想起那个人金色的发。

    Sanji也很像外国人呢。突然意识到居然又想到那些不该想的，他不禁摇摇头。酒红色的眸在机场门口四处巡视着，突然对上一双熟悉的金色瞳孔还有他身边笑着的红发男人。

    红发男人自己并不认识，Zoro摸了摸头走过去，“Hi，Mihawk……Have you been waiting for a long time?”

    “不，还好……”轻轻地开口，仿佛不带感情，金色瞳孔安静地注视着他绿色的发和漂亮的酒红色双眸。

    转过脸，Zoro看了一眼在边上微微笑着的红发男人，“Who is he?”又看向Mihawk，他轻声问了一下。

    “I'm Shanks!Nice to meet you……Zoro!”男人微笑着看向Zoro点点头，他的声音很好听，带着成熟男人特有的磁性和独属他的温柔感。

    Shanks伸手摸了摸柔顺的红发，抬起头思考了一下，无奈地勾了勾嘴角，“那个……Can't you speak Janpanese?”

    Zoro愣了一下，看向红发男人有些无奈的笑容，“……你……不是英国人啊……”

    红发轻声叹了口气，看向鹰眼笑了一下又看着Zoro，“经常被错认啊……”

    天气很好，他们就站在路边的大树的阴影下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天。英国现在的天气还有点热。

    “去喝酒吧！”一直没说什么话的Mihawk看了一眼Zoro这么提议着。那双红色眸子里的哀伤他可以清楚地看到，即使他隐藏地再好，即使他在笑着，也蛮不过自己。

    很哀伤，很疼痛……和自己的心一样。金色的眸仿佛什么都能看透一般，所以，释放吧，让那些哀伤和疼痛全部释放，让酒精把一切冲走。

    “那我先走了，还有点事！”Shanks笑了笑便准备离开，他又看了看Mihawk“改天再见吧！”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肩又对Zoro点了下头便离开了。

    Mihawk低下头向前走去，他把表情埋藏在大大的黑色帽子下，谁都无法注意到他眸中一闪即逝的温柔。

    “Roro……”他的声音轻不可闻，甚至连走在他身后的人都没有注意到。难得的温柔，传达不到任何人那里……

    ——我怎么会不懂你……你以为我注视你多久了……你以为……我爱你多久了……





    走到一家名为“BARATIE”大型高级餐厅门口，Zoro显然有些失望，他以为会是一家单纯的酒吧，没想到却是餐厅。

    “这家餐厅味道很不错，可以尝尝……”看Zoro一脸对吃饭没有兴趣的样子，Mihawk叹了口气补充了一句，“当然酒也很好！”

    餐厅内部的装饰很简单没有门面的震撼，却让人觉得很放松。两个人走到靠窗子的角落边坐下开始点餐。

    “这家老板跟我很熟，你要是喜欢可以经常来。”意外的由Mihawk先开始说起来，“……他叫Zefu，也是日本人，不过是个有点固执的老头，但我想你应该会喜欢的。”

    拿起先上来的酒不客气地喝起来，Zoro没有接他的话。只要有酒就好，吃的根本没有关系。被Sanji养刁的口味也不是那么容易改过来的，毕竟没有吃过比他做的还好吃的美味。

    Mihawk抬起头看了看Zoro，金色的眸子里带着温柔和一些无奈。他坐在自己的对面，明明那么近却比什么都远。

    “他为了锻炼自己的儿子而把身无分文的他一个人丢到日本让他自生自灭了。”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闲话。

    “哦？还真是严厉的老头……就像抛弃了那孩子一样……”Zoro放下酒瓶，随着他的话接了一下话题，然后便又开始灌酒。

    菜端到饭桌上，而Zoro并没有动筷子，酒的香味让他不想去碰其他的任何东西。

    ——不，或者说，只是因为……知道什么菜也不会有同样的味道……

    “吃一点吧！”Mihawk说着夹了块鸡腿放到Zoro的碗里。然后面无表情地看Zoro放下酒瓶。

    他不知道他现在想到的是那个有着金色头发的男人温柔的笑容，他也喜欢烧这些菜，然后夹到自己碗里微笑着让自己多吃点。

    用筷子夹起来放到嘴里，香味从口中扩散开来，带着一点存在于记忆中的熟悉味道。就好像那个人从来没有离开一般，让他愣了一下。然后他看向眼前沉默不语的Mihawk，连指尖都开始颤抖：

    “……店主的孙子……叫什么……”

    对面坐着的男人沉着头，轻轻叹了口气：

    “……Sanji……”他抬起头看向Zoro夹杂着愠怒的眸，平静地继续说着，那双眸仿佛能看进他的心里，他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感情，紧紧握着拳，然后那个声音继续波澜不惊地轻声诉说：

    “你……喜欢他吧！”






    “……你是什么意思？”即使大脑因为酒精的原因并不是特别清醒，Sanji还是仿佛很难理解一般地皱起眉，有些沙哑的声音轻轻询问着。

    湖蓝色的眸看着黑发男人，而那个人只是坐在床边轻笑 ，“你觉得是什么意思？”没有回答，他对上那双蓝色的眸反问着。

    沉默。深深的沉默，就仿佛要吞噬掉一切一般，他们谁都没有说话。

    安静的对视着，丝毫不介意地任时间安静地流逝，“……你疯了，Ace！”他突兀地开口。

    “走投无路了，不是吗？”简短的回答着，黑发男人的笑带着一点莫名的悲伤，然后直直的望向Sanji的眸。

    又是沉默，仿佛除了沉默已经没有什么可以用来反应。

    Sanji很突然地从床上坐起来，伸手抓住Ace的衣领，紧皱的眉头带着一点愠怒又无奈的不知名感情。

    他拉近Ace，语气带着一些凶狠，“……你别后悔！”他只是这么说了一句，就毫无预警地狠狠地吻上男人的唇。

    沉溺，只需要一瞬。后悔，却可能是一辈子。

    但他们却毫不顾忌地纠缠在一起，Ace看着压在身上的金色脑袋缓缓闭上眼。任他把舌头伸进来随意地舔舐着口腔中的每一个角落，任他用牙齿有意无意地轻咬着唇瓣。

    他没有反抗，不想反抗。就这样下去，能不能减少那一声“再见”带来的痛苦。

    ——你的痛苦，还有我的痛苦。

    世间没有一样的痛苦，每个人的心都不一样，所以反映出的痛苦也全然不同。但是，你和我却如此相似。相似的想法，相似的痛苦……

    吻了好久，Sanji微微侧身，躺到床上，靠在Ace的身边。他的眼神中全是一些看不懂的东西，好久，他微微开口，“喂……我们在一起吧……”

    “……嗯！”

    Ace轻声回复着，听不出语气，甚至仿佛没有什么感情。

    在最爱的人远离后找一个相似的人在身边，应该是能找到安慰感的唯一方法，即使这不是个好方法。

    ——不是说明我忘了你，不是说明我不爱你，只是……

    ……我太害怕寂寞。

    他们没有更多的动作，躺在一起，也没有说话。Sanji伸出手轻轻拉住Ace的手，十指交缠在一起，没有放开。

    相交的指尖带着彼此心脏的鼓动，两个人，却是各有心思。

    就这样安静地直到清晨到来，两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都睡着了。

    Ace先醒过来的时候感觉到握着自己的手心的温度，侧过脸看看躺在身边的男人睡着的侧脸，他没有任何表情。

    拿开他握着自己的手，Ace坐起身，没有什么想法，他静静地看着时钟，听着秒针一秒一秒地计算着逝去的时间。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看到金发男人皱着眉也坐起身。一脸的烦躁在对上自己的眸时软下来，蓝色的眸中却是无法掩藏的冰冷和失望，“早安！”他这么说着。

    “嗯，早！”Ace轻轻回复着。

    他的眸中也没有多余的感情，或许是没有爱的悲哀。然后两个人不去看对方，都低下头。

    Ace轻声笑了一下，“看你没事，我就先走了！”说着他开始套上衣服。

    “嗯！”Sanji的声音有些无力，看着Ace，他轻轻开口，“昨晚的事别忘了，有事联系啊！”

    “嗯！”

    简短地回答着，Ace就离开了房间。





    房间很安静，安静得像是会把人逼疯一般。或许是还没有适应，一旦变成一个人，就开始觉得不安，Sanji无所事事地坐在沙发上，把身体埋进柔软的坐垫中。

    那么简单的就和另一个人在一起了，他甚至觉得这有些不真实。

    曾经以为，不管发生什么都不会抛弃，永远会和他在一起；曾经以为，即使强硬也不会让他离去，相爱就一直走下去；曾经太傻，以为只有死亡能让你我分离……

    明明知道，很清楚地明白。有的时候放下，也是一种生存方式……如果终究要离去，就把我这里一切美好的记忆全部带走吧。

    ——你太残忍了，绿藻头！

    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一般，Sanji一下子站起身，拉开房间的窗帘。

    阳光有些耀眼地从窗户侵入屋内，甚至有些刺痛他的眼。他微微眯了眯眼，不管怎么样，时间还是一天一天过，永远不会改变。

    走出客厅，进入厨房，这里是属于厨师的圣地，是现在的他唯一能够得到平静的地方。

    他从整洁的厨具边经过来到一样整齐的洗漱台，看了看从客厅带来的剪刀，剪刀很锋利，反射着的光亮阴森森的，就像他离开时的眼神，冰冰冷冷，看不出一点感情。

    他拿着剪刀突然愣起神，镜子中的自己有着陌生的冷漠表情和失去神采的湖蓝色眼眸。

    Sanji突然举起剪刀对向自己，是的，现在的自己完全不像自己。

    ——镜子中那个憔悴的金发男人究竟是谁？

    这么想着他便觉得已经不需要再犹豫了，是的，很简单，只要一下就可以了，只要简简单单的一下……就可以和这么落魄的自己说再见了。

    “永别了……”他的声音有些低沉，带着一些决绝和坚定。

    不是再见，不给自己回头的余地。必须要狠一点，为了不再心痛，这是必要的。

    细碎的金色发丝在剪刀锋利的刀刃下散到地下，简单修剪了一下过长的刘海，他抬头看了看镜子。

    愣了一会，他站在镜子面前把刘海分到右边，露出左眼，如同海水一般的眸带着和右眼一样的迷人色彩。

    有些东西需要改变，例如心情，例如生活。为的，是祭奠一些东西，例如过去，例如爱情……

    才短短几天的时间而已，他轻轻拍拍自己的脸，然后打开水龙头，有些冰冷的水打在脸上，让他的大脑清醒过来。

    伸手摸摸下巴上有些刺人的胡子，他拿着刮胡刀，想想看，又放回原处。他要改变，变得比以前成熟，心理不行，至少从外表。

    虽然是很小的小事，但是却也足够重要。那个男人不可能再回来，而那些快乐也不可能重演。最悲哀的不是我爱你，你却离开了我，而是一直沉浸在只属于过去的悲哀中无法自拔，以至于连眼前的快乐也无法感知。

    ——那样就太混蛋了……

    看了看镜子中的自己，然后转过头看了看窗外的好天气。春天的明媚自己却在不经意间错过了那么多。

    简单打扫了一下剪到地下的碎发，把它们扫进垃圾桶。他走出厨房，顺手从桌上拿起手机，想了想，还是拨通电话坐到沙发上。

    手机中滴滴响了两声便传来熟悉的声音，他微微笑了一下，看着窗外的阳光。

    “Ace，有空的话我们去约会吧！”





    “我已经不爱他了……”酒红色的眸直直的看着那双泛金的瞳孔，他紧紧握住拳头锤在餐桌上，并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尽量放小而不至于吵到其他客人。

    金色的眸没有任何反应，Mihawk安静地坐在那里抿了一口酒便又抬起头，“你还爱着他！”他看着绿发男人有些倔强的眸说的异常坚定，不带任何感情的起伏，他又张了张口，“……你骗得了自己，但骗不了我！”

    简单的话让Zoro不知道该如何回应，他紧紧咬着下唇，仿佛很难理解一般看着那双淡金色的眸。

    “犹豫会让刀变得迟钝！你的心里有着犹豫……”金色的眸仿佛会把他看穿一般直直的看着Zoro。“你说来请教剑术，但其实……是在逃避吧！”

    这些事不是不知道，只是不想承认。远离的话就可以不去思考这些，埋在心里的话总有一天会淡忘，他一直这么告诉自己。痛苦、快乐还是不安，从离开的那天开始就已经全部结束了。

    “我……”心里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般，难受地不行，Zoro什么都没有说出口，转身向门外跑去。

    ——太糟糕了……

    不想呆在那里，那里有太多和那个人相似的东西，不想想起来，那些都是自己的软弱。

    在满是英伦风情的大街上低着头向前奔跑，他在逃避，在后悔。不应该爱上的，那么认真要强的自己，就那样暧昧地被他染上颜色，以至于连离开后，还是无法自拔地堕落。

    好久，他停下了奔跑的步伐，大口的喘着气。额头上有着细碎的汗珠，顺着脸颊滴落下来。嗓子燥热地难受，他咽了口口水，调整着有些急促的呼吸。

    四处张望了一下，Zoro突然发现了一个严肃的事实。

    ——这里是哪里？

    大脑这么想着，却连怎么原路返回都不知道了。想了想，他还是决定再四处走走看能不能找回原来的地方。

    一直向前走着，四周有几栋类似教堂般的建筑，Zoro不禁多看了几眼。这里是自己完全不熟悉的陌生环境，不可能会有他存在。他低着头继续向前走，草绿色的发在阳光的照耀下特别显眼。

    他已经彻底脱离了那个人的生活，Zoro咬咬唇，但是为什么……

    ——还是会期待。

    走到一处不知是哪的无人小巷，他摸了摸头，越走越奇怪了，正准备去找找看刚才走过的大街，他突然听到了声音。

    “Zoro！”后面有声音在叫自己的名字，他下意识地站住脚回过头。红色的眸在一瞬的光彩后又黯淡下去，他是第一次看到那么惊慌失措的Mihawk，但是却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高兴。

    他下意识地想到那些过去，Sanji也是这么叫着自己的名字把找不到路的自己带回家，虽然总是骂骂咧咧的说着些不太好听的话，但是他会一直牵着自己的手紧紧地不放开。

    他总是跟在那个人身后看着他金色的发被风吹起来，闪着阳光般的好看颜色，连同他的笑容，仿佛有魔力一般，那么让人着迷。

    Zoro不去看眼前男人的脸，倔强地低下头。他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很想大哭，甚至很想发疯，然而他什么都没做，只是沉着头，努力睁大双眸，不让泪水不争气地落下来。

    突然被一双强有力的双臂圈在怀里，“哭出来也没关系，只要你能认清自己，认清世界，就会变得更强！”Mihawk轻轻地说着，带着点难得的温柔。

    ——那个自己，也包括你的软弱。

    他了解他，甚至比了解自己还要深刻。怀中的男人很倔强，不管什么事都压在心里。他太了解这些了，所以也知道，怎样让他释放感情。

    肩头承受着一个人的重量，Mihawk伸手环住Zoro的背，他知道靠在他的肩头的男人正在哭泣，即使强忍着不发出声音。他也知道，他不愿意被任何人看到他的懦弱，而这也包括自己。所以他只是把他抱在怀里，仿佛对待珍宝一般，这是他难得的温柔。

    “Roro……”很久，Mihawk望了望蓝色的天空，有些贸然地开了口，他停顿了很久，在思考是不是应该说出来，还是下定了决心，他微微笑了一下，“Zoro……我喜欢你！”





    阳光，金色的阳光，酒红色的眸有些失神的看着投在地上的阴影和大片的阳光。他愣愣地被一个怀抱搂在怀中，这个人不爱笑，没有阳光般耀眼的发，他冰冰冷冷地仿佛不会带任何温度，却在此时展露着难得的温柔。

    ——我喜欢你。

    他在耳边这么轻声呢喃，心脏不受控制般疯狂地跳动。

    Mihawk一直是Zoro憧憬的对象，他强大到让初次相见的自己移不开视线，并以剑术称霸了世界，但却很快离开了，到这里隐居。是的，从那时任务中砍伤自己开始，他连声道别都没说就离开了。

    他从没有问过Mihawk离开日本的理由，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自由空间，自己没有干涉的资格。他只是觉得可惜，毕竟能像他一样安心交付后背的工作伙伴在警局里并不多。

    扶着Zoro的肩看着他因为自己的话满脸通红，金色的眼眸变得迷茫起来。他经常迷茫，那么深爱的人，却被自己带到另一个男人身边，虽然这只是任务，虽然谁都没想到Zoro竟也会深陷。没有人知道他的痛苦，就像除了Shanks外没人知道他的感情，或许只是他太会掩藏，又或许，他其实不想任何人知道。

    Zoro抬起头微微仰视着眼前背光的身影，黑色的帽子遮住了太阳金色的光芒。

    “……干什……”没有问完的话被堵在了嗓间再也问不出来。

    Mihawk轻轻触着他的唇，然后用牙齿细碎地啃咬着。酒红色的眸看着放大至模糊的脸颊，缓缓闭上双眼。

    仿佛被黑暗包围住，他清楚只要不去抵抗就会完全没有退路，但是不想抵抗，Zoro伸出手臂抱住了男人的后背。

    已经累了，那就疯狂吧！彻底的疯狂吧！疯狂到让我完全忘却阳光！疯狂到让我沉沦吧！

    突然很想哭，于是他更紧地抱住男人的后背，让他的胸膛贴在自己身上。那个背光的身影完全遮住了他的阳光，这样，是不是就可以忘记了……

    ——就这样……让我忘记吧！

    “呜……嗯……”Mihawk的舌细腻又不乏粗暴地闯进Zoro的口腔中，舔舐过齿列就和他的舌纠缠到一起。翻搅着，吸吮着，带着浓浓的感情。

    他闭着双眼任他仿佛不够般地索求着，想着怎样能控制大脑不再去想那片金黄。那个人的笑容，那个人的温柔，以及和眼前这个人完全不同的……那个人的吻。

    这么想着，才发现脑子里又满满的都是那个阳光般的男人，明明在和别人接吻，但就是无法忘记。

    那份感情太深刻，就仿佛是刻在骨子里一般，并不是会因为另一个人的深爱就轻易抹灭的。

    Mihawk有些急促地舔着Zoro的舌，他没有再隐藏自己，他也没有考虑过Zoro的心情，只是顺从着自己野性的欲望。

    这个吻持续了很久，在这个没有人的小巷中。

    很突然的，Zoro伸手推开了Mihawk，没有一点预兆，他在一瞬的惊讶后又恢复了平静的表情，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金色的眸子只是静静地看向那个人新绿的发和通红的脸，看他急促的喘着气，便不由想再次靠近。

    “……对不起……”Zoro低沉的声音让他的心一沉，他愣愣地站在原地看着Zoro伸手拍了拍脸，然后遮住眼眸看不出表情，“对不起，Mihawk……”

    他能清楚地看到Zoro咬紧了唇，仿佛很痛苦般地开口，“……我喜欢他……”他能听出那个声音在颤抖，终于明白他为什么要遮着眼。

    “……你在哭吗？”

    Zoro并没有回答，只是缓缓地蹲到地上，把脸埋进双臂中，吸了一下鼻子，带着明显的哭腔，就像个被抛弃的孩子，“我喜欢的是Sanji，我忘不掉他……对不起……”

    ——对不起，我不喜欢你。

    剩下的，他没有再说，都明白了。早在一开始，就已经注定了没有后路，那么深爱着，又怎么忘却。即使离开，也无法背叛你。

    没有关系的，这是最后一次流泪，我会变得坚强。没有关系的，不管发生什么，我都可以一个人承担。没有关系的，放不下你，我可以谁都不爱，没有你也不要紧……

    即使我知道……自己的真心，但我不介意。

    ——我会埋葬它。





    有没有方法，可以让我忘记你，包括你的温柔和残酷……如果存在这个方法，请不要吝啬地告诉我……

    ——我想把你从我的世界中彻底删除。





    “噗哈哈哈哈~~”安静的餐厅里传出的是男人毫不顾忌的大笑声，Ace像是看到天大笑话一般盯着坐在自己对面金发男人，想忍住笑都还是没有办法。

    Sanji紧皱着眉头，用手托着下巴看着狂笑不止的男人，他有些无聊地拿起酒杯抿了口酒，“有这么好笑吗！你丫给老子适可而止啊！”他有些受不了地低吼了一声。

    还没有到正午的餐厅人并不是很多，不然绝对扔下他自己先闪，丢不起这人啊！他这么想着又收回视线，湖蓝色的眸看着Ace笑出泪水的眼睛，叹了口气，他的眼神很认真，带着点霸气，“不就是TMD眉毛吗，有什么意见就说！”

    他们坐在餐厅最靠里的位置，倒也没有多少人会注意。Ace低下头不去看向金发男人的眸，深呼吸了一口气之后摇摇头，换了副认真的样子抬起头。

    “没有没有！噗~~”努力忍住的笑声还是在目光相对的瞬间从口中泄露出来，“……顺边的……哈哈哈哈~~”Ace差点要捶桌子了，“难怪……难怪你需要刘海……太搞笑了！从没想到你的眉毛能长得这么有艺术性……”

    Sanji看着眼前男人夸张地笑着，陷入了沉默，他又喝了口酒，修长好看的手指拿着酒杯，小拇指垫在杯底。他对任何食物都非常讲究，不管是料理还是吃。

    他闭上眼，Ace还在笑，他突然想着，如果自己的这个形象被Zoro看见的话，那个人会不会也没有形象的大笑。知道想这些很没有意义，但还是忍不住会去想，想到他喜欢皱着眉头，想到他很张狂，还想到他其实也会微笑，却突然想起他从来没有大笑过，至少自己没有见到过。

    突然意识到又想了些不该想的，他睁开眼看到Ace揉揉眼睛里笑出的泪水，张了张口，“……我们，是在约会吧！”被他突然的话吓了一跳，Ace抬起头对上蓝色的眸子。

    Sanji伸手从桌上拿起大大的菜单，另一只手一把抓住Ace的领口让他靠近自己。他用菜单遮住两个人的脸，一瞬的犹豫后有些霸道的吻上Ace的唇。

    一个瞬间的事，快到黑发男人还没有感觉到就结束了，他不再继续笑，而是微微低下了头。谁都没有开口打破僵局，但是都明白的，就是两个人心中都有着另一个人，想忘，却忘不掉，深深地印刻在骨子里一般，仿佛是身体的一部分。

    ——这也是一种悲哀。

    沉默真的蔓延了好久，Sanji无奈地笑着抬起头，看了看Ace已经睡着的脸，伸手摸了摸他的发，和某人有些扎手的发完全不同，软软的，就像是温顺柔软的小动物一般。

    收回手，他不再去想别的，只是静静地看着Ace。

    这个男人那么突兀地和自己走到了一起，互舔伤口也好，就在一起吧！让我忘却他……

    ——让我把他从我的世界彻底删除吧！





    “总之，你先在我家好好休息吧！”Zoro跟着Mihawk走了蛮长的一段路程，Mihawk走在前面平静地说着，然后便来到一个类似城堡的建筑前。

    附近并没有别的建筑物，都是类似森林般的参天大树，Zoro摸了摸头，跟着男人走了进去。里面也是很大，他不禁感叹了一下。走进门，Mihawk转过身，金色的眸子对上他酒红色的双眸，“随便到什么时候都行，这里的东西也随你用，不需要客气……”想了一下，又指了指边上，Mihawk补充着，“……那边最里面的房间是你的，行李已经放进去了，你先去休息一下吧！”

    四周扫视了一下，红色的眸还是对上了那双金色的眼眸，互相沉默着没有说话，或者是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

    Zoro皱起眉头，咬了咬下唇，“……抱歉……如果我的存在会打扰到你，我还是离开吧！”

    “没关系！”那个人面无表情地说着，说着收回视线走到沙发上坐下来，“你还要学剑术吧，那就不要逃避。”他坐在沙发回过头看着Zoro，“不要逃避过去和现在，这不像你……Roronoa！”

    他说的不带一点感情，然后无所事事地又坐好，静静地看向窗外。

    ——收拾好心情，才能变得更强……你还有我都是……

    Zoro不再说什么，走向Mihawk指的房间的方向，“谢谢……”他没有再多说一句就离开了。城堡一般的家很大很大，并且被螺旋楼梯连接着有好几层。

    在这个城堡中走着，他不由深深皱起眉头，然后叹了口气。早知道刚才叫Mihawk带自己去房间就好了。就不至于现在房间也找不到，甚至连Mihawk也不见了。

    “这TMD是哪里啊啊啊啊~~”受不了地喊了一声，居然还有回音。

    他放弃了一般毫无目的的向前走着，却听到天花板传来了“哈啦哈拉哈啦哈啦”的笑声，让人头皮发毛。

    “谁？”他站住脚步，身为剑士的警觉让他向四周望着，一个倒着从天上缓缓降落的粉红头发的女孩出现在视线里，他愣了一下，皱起眉头，“……你是……幽灵吗？”

    女孩又发出奇怪的笑声，她眨了眨大大的眼睛，“对也不对……我是女巫，不过经常被叫做幽灵女。”她用手弄了弄长长的粉红色卷发，露出并不算善良的笑容“你已经在这条走道上走了差不多十遍了，这边是我的房间，你有事找我吗？”

    边上的房门突然开了，他看了看里面，房间都充满了粉红色和娃娃，而床上坐着一个和眼前的女孩一样的人，却一动不动地闭着眼坐在那里，“进来吧！”在空中的女孩先一步进去就仿佛是钻进去一般地进入床上的身体里，她睁开眼望向Zoro，缓缓靠近。

    在一个很近的距离盯着Zoro的双眸，她又笑起来，“你的心里很迷茫啊！别惊讶，我是女巫，什么都瞒不过我！怎么样，和我做个交易吧……”

    她坐回床上，远远地看着Zoro，这么看她只是个可爱的小女孩罢了，如果没有那有些阴沉的笑容的话。

    “你带我离开这鬼地方的话，我就帮你把那个人从你的大脑中彻底删除，是叫……Sanji吧！”

第十二章

キスをして    塗り替えて欲しい
接吻    想要相互交缠。

魅惑の時に酔いしれ    溺れたい
沉醉于魅惑之时    想要沉溺。





    时间是副良药，它可以让你淡忘伤口甚至让伤口痊愈。但谁都知道，良药苦口，越是难以忘却的，往往都是最宝贵的曾经……

    Sanji有些无所事事地躺在床上，看着从窗户照进来的阳光不知何时一点点地向自己的方向移动着，他无聊地看了看挂在墙上的时钟，在心里随着秒钟的声音一秒一秒地数着逝去的时间。

    无聊至极大概就是这样吧！

    他并不是在自己家过的夜，这里是Ace的家。自从开始交往后，他便经常会过来住，而不是在他那个充满了对现在的自己来说最想忘却的记忆的家里。

    虽然这么说，但还是和在自己家时没什么区别，除了不像在家时那么压抑以外。

    时间真的过得很快，从来不等人。他养出了胡子，显得更加成熟和稳重，而那个当初趴在桌子笑到肚子疼的男人也已经不再去笑他的眉毛了。

    半年的时间真的过得一点实感也没有，他不禁叹了口气，然后坐起身，摸了摸乱成一团的金色头发。湖蓝色的眸还是很没精神地望着钟，之后收回视线低下头。

    半年了，他其实和Ace没有发生过任何关系，除了接吻和牵手，偶尔会拥抱一下，没有过任何其他的关系。但他们谁都不在意，或许谁都无法忍受想着另一个人和别人做爱。

    所以甚至连睡觉都是分开的，Ace的家蛮大的，又有两张床，就方便了很多。八点半了，他摸摸头还是起了床。

    刷牙洗脸，然后他走进厨房，很自然地做起了两人份的早餐。Ace起床一向很迟，而且做事的时候也很容易突然睡着，仿佛睡不够一样，甚至说着话都会睡着。

    早餐做好了放到餐桌上，他走过去准备敲Ace的房门，他却突然打开门，吓了Sanji一跳。两个人相视而笑，然后坐下来吃起早饭。

    “……昨晚做了个梦！”Ace突然说了一句，打破了沉寂的早餐时间。他微微垂着头，有些长的黑发让人看不出他的表情，他毫无形象的拿了一个煎鸡蛋包进嘴里大口咀嚼着。因为没听到后文，Sanji不解的抬起头，Ace大口吃这东西，没有任何不正常，除了低下来的头和顺着脸颊滴到餐桌上的晶莹的液体外。

    时间一秒一秒过去，两个人都没有说话，Sanji甚至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落泪，只能看着，直到那个熟悉的声音又开了口，“……我梦到Luffy了……”仿佛有些艰难地咽下口中的食物，他的声音带着点颤抖，他把双手插进头发中，紧紧咬着嘴唇，但还是没有止住泪水。

    “……你还是爱着Zoro的吧！”

    “你想表达什么？”

    皱了一下眉头，Sanji放下手中的餐具，看着至今没在他面前落过泪的男人不像样地哭泣着。

    不知道算不算突兀，但Sanji很意外地并没有觉得太过惊讶。Ace咬了咬嘴唇，“我们……还是分手吧！”

    心里的痛是为什么呢？他不知道。是不是爱着？他不知道。他只知道……

    “这不可能，Ace！”他有些疯狂地站起来，大声叫嚣着。

    你凭什么这么自说自话地想交往就交往，想分手就分手！凭什么不问问我，我就什么都不算吗！你凭什么和他一样这么随意地抛弃我！

    他把Ace从凳子上拉起来，紧紧地抱住，靠在他的肩头上。

    “不要那么残忍……Ace！我受不了……”Sanji的声音越说越小，竟也忍不住咬牙切齿地哭了下来。

    ——我已经受不了再失去任何一份感情。

    抹去脸上的泪水，他近距离地看着Ace，然后吻上他的唇。他的动作很轻柔，手轻轻抚摸上他的脸，舌头开始慢慢地掠夺着领地。带动着Ace躺倒在沙发上，他肆意地亲吻着身下的人，“……我爱你。”他轻声说着，却掩饰不了眼中那抹蓝色的冰冷。Ace回应着，眼中也没有温暖。

    接吻，口不对心。他们并不知道该如何相爱，或者说，他们并不知道……真爱是不可能被替代的。他们只是习惯了，在痛苦的时候习惯了对方的温暖，只是……习惯到放不开而已。

    无爱，却也可以相依……是啊，毕竟……

    How use doth breed a habit in a man.（人总会习以为常。）





    正视自己也是需要勇气的，不管是过去、现在还是未来……已经不想再逃避了。把那个懦弱的自己舍弃掉吧！

    金属碰撞的声音带着些冰冷的寒气，刀剑无情，它们的冰冷气息甚至能让持有者的心也凝固。酒红色的眸子和金色的双眸对视着，又燃起新一轮的攻击。

    绿色的发在这样的地方显得很张扬，而那张脸也更加多了分成熟和稳重，他的目光紧紧地跟着Mihawk的身影移动，那是身为剑士的凌厉眼神。他的左眼紧闭着，上面是一道有些狰狞的刀疤，虽然这只是训练，但任何一点小小的失误却真的能要命。左眼的伤疤从额头延伸至脸颊，或许是已经习惯了，他丝毫不介意地继续挥出手中的刀。

    所有的一切在这种时候都能不去在意，他可以把心思完全集中在刀和打斗上。

    Zoro已经差不多可以跟上Mihawk的刀法了，虽然至今半年的时间还是没有胜过他一次，但只是跟上这个大剑豪就已经是很了不起的事了，即使他自己觉得并不够。

    他想变强，更强。

    强到不管遇到什么都不会再次崩溃。

    粉红色头发的女生在边上看着，她浮在半空中，有些无聊地拿着计时器，微微皱着眉头，撅着嘴嘟囔着“一点都不可爱的！”然后大大地打了个哈欠。

    半年的时间，每天重复着的打斗，对Perona来说真的是很无聊。虽然她可以从城堡中出来，并且等到Zoro的修行彻底结束后可以不再由Mihawk监视，得到自由，离开这个鬼地方。但对现在的她来说倒是更希望能去买些可爱的东西回来，谁知道这鬼修行要到什么时候才是终点！

    她用大大的黑色眸子紧紧盯着那个绿色身影，又无奈地叹了口气。如果有一天能够自由，那真的要好好感谢他了，身为女巫的身份被揭穿后就被关在这个城堡中。

    她一直都是一个人，没有人可以聊天，没有人可以玩。除了鹰眼给她送食物外不能接触任何人，而那个死扑克脸也不会跟她说话，最重要的是Mihawk一点都不可爱，她也完全没有和他说话的欲望。

    直到那个绿发男人闯进她的领域，她才有了乐趣，即使这个臭男人一样不可爱。但他不如Mihawk那样精明，很好骗，所以只是一下就让他同意带自己出去。虽然只是说说，但她其实没想到那个扑克脸真的会同意。

    那时候她微微笑了笑，爱情，真是不可思议。

    她是女巫，什么都逃不过她的双眸，黑色的眸如同黑曜石一般带着深知一切的精明。即使Mihawk藏得再深，她也能看透他的心，他看着Zoro的表情在她的眼中充满了眷恋和欲望。而Perona只是觉得，找对人了！

    如她所料的，Zoro拜托的事那张扑克脸真的就答应了，但也是有条件的，首先是要等Zoro的修行彻底结束，然后就是自由后要去外国居住。

    不过无所谓，对她来说能自由并且有可爱的东西就好了。

    半年的时间很快也很慢，看着那个绿发男人咬着嘴唇冲向Mihawk然后被对方砍掉手中的刀，Perona大大地打了个哈欠按下了计时器。

    “十五分三十七秒~~”她有气无力地喊了一声，又叹了口气，两个人便都停下动作坐在地上。

    半年前，为了让误闯了自己领域的Zoro帮助自己离开，她看透了他的心然后提出了条件。她以为他一定会需要自己的帮助，她明明看到他的心里那么痛苦的想要忘记那个叫Sanji的男人，却还是被拒绝了。

    她一直没弄清这个男人的想法，但那时他的话却至今清晰可闻，“我可以帮你！但我的过去是我的，老子不需要你的涉足！”

    十分钟的休息时间很短很短，两个人站起身，在计时器的按动下又开始新一轮的打斗。每天每天的重复着，甚至在一天的修行结束后她还能看到他在房间里举杠铃、俯卧撑，数着让人惊讶的数字。虽然一点也不可爱，但却让人佩服，她经常会在他的房间门口看他锻炼，不出声，只是安静地看着。

    然后在笨蛋剑士感觉到时转身离开，不让他看到自己。只要集中精神，她便能够读透任何人的心，所以她从没有被他看到过。

    然而这件事情，从好玩，变成习惯，到移不开视线……究竟是什么时候呢？她自己也不知道。

    Perona只是看着计时器，不时抬起头看向Zoro，嘴角露出看不透的笑容……有些事情，说出来，就一点都不可爱了，不是吗！





    又是一个清晨，Sanji已经有几天没有回自己的家了，他很习惯地住在Ace的家里。做些好吃的，就像当年对待Zoro一般。

    他们是依存关系，没有爱，却在对方身边。这样的关系很脆弱，脆弱或许只要一句话就分崩离析。

    他们的心底都有一份真爱，却都去刻意回避，那是一块伤口，疼痛到无法愈合。

    曾经，想与你执手看过星辰，想与你并肩去寻天涯，想与你永远在一起不离不弃……我想与你一起创造很多的记忆，你却不管不问只留下一声再见便一个人离去。命运弄人，总是让人无法是从，就像现在……

    ——你要让我如何面对离开了一年的你。

    “为什么……”站在门口的人有些局促地看着屋内，仿佛理解不能一般微微皱起眉。Ace没穿上衣躺在沙发上，而Sanji正趴在他的身上，双手撑在他脸庞的两侧。而此刻，两个人都看着门口的人，有些惊讶的睁大了双眼看着门口同样愣住的人。

    Sanji在一瞬的愣神后立刻从Ace身上下来，“你别误会了……”蓝色的眸沉下来，早就想到可能会有这么一天，也早就有打算了。

    他看着没有动作愣在那里的Ace，皱了皱眉。“我只是来和Ace谈些事，没有任何其他关系！”他的声音不带任何感情，让Ace也愣了一下。

    门口的人摸了摸后脑勺，低下头，想了想，他又抬起头看向Sanji，之后对上Ace的双眸，笑了起来。

    “Luffy……”躺在沙发上的Ace坐起身，声音有些沙哑地轻唤着门口笑起来的人的名字。他看了看Sanji沉默的侧脸，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不知道为什么Sanji要和Luffy澄清和自己的关系，他从来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Luffy扶了一下头上的草帽，一年了，一年的时间让他变得更加壮实也显得更加成熟。他还是大大咧咧地笑着，胸口两道交叉状的伤痕是和Kidd打时留下的，看来是留下疤了。

    他突然低下头，表情被草帽藏在一片阴影下，“正好Sanji也在，有件事想告诉你们！”

    Ace坐起身，有些尴尬地让Luffy进屋里坐。

    已经一年了，一年的时间里都没有一点联系，一年的时间已经努力说服自己彻底死心。明明应该彻底地退出对方的世界，为什么……

    ——你还会回来。

    “Sanji，我要解散草帽党！”他的声音带着一分低沉，这个的男人还是如当初一般，这么任性。Ace有些震惊地望着平静说话的Luffy，而Sanji只是沉默着抽着烟，不表态，也没有表情。

    他仿佛早就知道一般连震惊都没有，沉默蔓延着，谁都没有开口。良久，他灭掉手中的烟，把它按进烟灰缸里抬头对上Luffy的眸，“你是有理由的吧！”

    “我要和Ace在一起……我说过身为草帽党老大我无法与背叛者在一起，所以……”他顿了一下，“所以，这次，是作为Luffy，我要和他在一起！这一年的时间都没有任何活动，草帽党已经名存实亡了，我只是想告诉你……对不起，Sanji。”

    金发男人突然笑起来，“很好的理由！我接受了！”他站起身，准备起身离开。已经没有留下来的必要了，他的世界，早就没有了光芒。

    痛苦我一个人承受就够了，没有必要连你一起牵连进来。既然你可以幸福，我就放手让你自由。这一次，抓紧了，就不要再松手！

    他回头看了Ace一眼，嘴角上扬，微微一笑，带着无限的温柔。

    他一直很温柔，只是爱情强烈到连他的温柔都束缚住。最后这样就够了，反正也不是真爱，真爱也不可能回来，那就这样吧……

    ——我只是又回到那个起点。

    只是这次不会堕落下去，只是这次，不会有人再向自己伸出手，露出比阳光都耀眼的笑脸然后说“跟我一起去寻找梦想吧”！是的，自己变成了一个人，并且不再被需要。

    他其实之前就思考过，Luffy可能会出现。他一直在想那时候要怎么办，他想过要不要自私一点，但是在看到Ace的眼神时，他还是选择离开。

    ——毕竟，他们是相爱的。

    回到几天没回的家，一切回到原点……但如果，这个原点，能够连记忆都剥夺掉该多好。就像游戏程序一般，把一切都恢复原样多好。这样就不会这么痛苦，就不会在面对空荡荡的房间时发现，原来一个人那么寂寞。

    他躺到床上，原来Zoro睡过的床，然后把头埋进枕头中叹了口气。

    如果当初不爱该多好，如果不去接触该多好，不管是Ace还是Zoro。错了两次，痛了两次。那就不再去爱了，我已经适应失去了。明天开始，就收起所有的感情，所以，这也是最后一次了。

    ——绿藻……我想你……






    房间里空空荡荡的，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特别累。Zoro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他大口的喘着气，刚才跑了好久，还好遇到Perona，不然真不知道要多久才能找到自己的房间。

    没事弄个这么大的家干什么啊！

    他有些郁闷地想着，然后站起身从房间的冰箱里拿了一瓶酒。

    房间很大，所以显得东西很少，但其实Mihawk非常细心，一般常用的东西房间里都有，在角落还放置着大大小小的杠铃，这些是Mihawk陪自己一起去买的。

    大大地灌下去一口酒，还有些酒顺着嘴边流下来滴到衣服上，他却毫不在意。

    一个人的时间总是过得很慢，他经常不知道该怎么适应这样大的房间内只有自己一个人。寂寞吗？不知道。那些心情在岁月中已经难辨真假，他甚至记不清那个有着阳光般金发的男人的面容，只记得他有很温柔的笑容。

    原来那些伤害至深的疼痛和伤口也可以在时间的流逝中被遗忘，他不知道为什么回忆起来，就只能记得他的笑容和手心的温度。

    谈不上原谅，他始终还是受不了，最受不了的不是他的粗暴，而是那时，那双不信任的眼神。他到现在还能忆起那湖蓝色的眸中满满的绝望和怒火，连辩解的机会都不给自己，他受不了那种压抑的爱情。

    爱情是两个人的事情，他突然想到放在桌子上的那封信，他不知道那个人有没有看见。但他记得那时候还是期待的，期待他的出现。不需要太多，就算是无赖的束缚住也可以不离开，但现在想这些实在没有任何意义。

    又灌了口酒，液体冰冰凉凉的让身体跟着放松下来，他便坐在床上贪婪地喝着酒。

    其实经常会想，醉了会是什么感觉，他从来没有喝醉过，所以不知道。但有时候真想醉一场，放任自己。

    门突然开了，红色的眸下意识看向门口，然后他嘴角上扬笑了起来，“哟！来陪我喝一杯吗！”

    门口的人没有说话，湛金色的眸子带着和平时一样的平静。他没有说话，而是很熟悉地从冰箱里又拿了两瓶酒走到床边。Zoro便笑着一口喝干了手中还剩的半瓶酒，然后毫不客气地接过Mihawk手中的酒。

    他们什么都没有说，面对面的坐着，然后碰杯。两个人之间从来都是毫不拘束，切磋过剑术后他们就是朋友。但Zoro知道，其实Mihawk并不满足这种朋友身份，他们中间始终有一道隔阂，那是名为“单恋”的痛苦。

    其实很看不懂这个男人，他不会把任何感情表现在脸上，他看不出这个人在想什么，就像如果他不明说，或许他永远不会知道原来这个人喜欢自己。

    隐藏自己也是一种痛苦。

    不把喜怒哀乐表现出来，甚至在更多的时候沉默不语。他用这份沉稳出色地工作，却带不走心中的寂寞。Zoro看了看他金色的眸子，微低着，看不出他的想法，甚至看不出他的感情，明明是那么好看的金色……

    ……明明是，那么温暖的颜色。

    Mihawk沉默不语地喝着酒，不时和Zoro碰下杯。

    “Roro……我爱你……”

    “啊，我知道……”

    他们又碰了下杯，把里面的液体一饮而尽。一切安静下来，就仿佛刚才的对话完全不存在一般。

    他很怕听到Mihawk说爱，因为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他甚至觉得自己残忍，只是知道，却没有办法回应他哪怕一丝一毫。明明想着要忘掉Sanji，到最后却还是放不下他。他对Mihawk更多的是敬仰，但并不是爱。每当这种时候，他都会更加确定……

    ……自己的真心。

    明明不想知道的，明明想要在时间的流逝中淡忘的，却一次又一次地记起来。爱情就像是毒药，而一旦深陷，就将无法自拔，无关地点，无关时间。

    那份爱情就像是刻在骨子里一般，他无法从那阳光中脱离出去，他知道，无关自己的想法和意志，他始终是爱着他的。

    深爱着。

    喝掉手中的酒，Mihawk站起身，“你还没有真的认清自己，不然你不会迷茫……想清楚自己想要的，这是对你来说最重要的修行。”说完他转身离开。

    Zoro笑了笑，他还是这样，随便就能看透自己。他有些疲惫躺倒在床上，一年了啊……他感慨着时间的飞速流逝。

    想要的东西是什么其实很清楚，但是不想承认，承认的话就是自己的败北。他转过身，深吸一口气。

    不去想了，我就是我，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

    睡觉！






    时间在季节的交替中变得特别快，转眼又是一个深秋。路边的行道树开始变黄并且飘零下一地的落叶，行人们开始穿着有些厚重的衣服，在瑟瑟秋风中行走。

    草帽党已经不复存在，他便开了一家店，是餐厅。他本来就热爱料理，也正好圆了个心愿。他给餐厅起了个简单的名字「S.Z」，其实也没有什么过深的含义，他只是想这么起罢了。

    Luffy和Ace经常会来坐坐，带着他最熟悉的笑容，两个对他来说都很重要的人走到一起可以说是预料之中，他们本就相爱。

    他摸摸金色的发，微微笑了笑。

    他的生意很不错，回头客也不少，毕竟味道好价格也不高。于是每天便都过得挺充实，大家都说老板是个很开朗健谈的人。他把真正的自己封闭起来，谁都不知道他心里的寂寞，除了Ace偶尔一个人来时会问一下，没有人知道。

    不过又有什么关系，大家都是生命中的过客，甚至根本不会想着去了解对方。

    他从来不会在外人面前展现自己的脆弱，一个人的时候独自伤感一下然后试图忘却，试图习惯，至少现在，一个人也活的很好。

    Sanji躺在床上，金色的发丝懒散地搭在床上，累了一天了，他明明想休息一下却完全睡不着。一年多的时间还是不能彻底忘掉……

    ……我只是在四目相对的一瞬爱上你，却要用多久才能忘记你……

    他看着天花板，偌大的房间异常安静。他总是会在这样安静的时候想起那个有着绿藻般头发的男人，他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就连寻找都无从下手。

    现在还在英国吗？会不会回日本？他什么都不知道……

    其实他不喜欢英国，那里有属于自己的痛苦记忆，他至今还记得自己被老头子丢到日本无处可依时的痛苦。

    不被需要，也没有依靠。

    他一直在逃避着，那个在英国的归宿。其实有想过要去找Zoro，但他并没有那个决心，并且也不一定找的到，茫茫人海太广了。

    脱掉厚重的西服随意的丢到床上，他走到浴室准备去洗个澡，把所有的痛苦和不安都冲走该有多好。水温温的，他金色的发便因为水的冲洗贴到脸上，闭上眼睛感受着水温柔地划过身体。

    很舒适的感觉。

    洗好澡，他擦拭着身体，然后又走回卧室躺倒在床上。身体觉得轻松了很多，头发还是湿的，但他丝毫不在意。

    就像个孩子一般紧抱着大大的枕头，仿佛这样才会觉得安心。他微微闭上眼，意识便开始模糊，毕竟辛苦了一天，他便毫不在意地进入睡眠，沉沉的睡去。

    每一天都是这么重复着度过，任凭时间划下名为“岁月”的痕迹，虽然他还是一如当年那般精练能干。

    天刚亮的时候他便醒了，揉了揉眼，海蓝色的眸抬起来看了看挂在墙上的时钟。他伸手拍了拍脸，打起精神便坐起身。

    天气还不错，秋天不算热也不很冷，给人感觉很舒适。早上七点从家出发，半个小时差不多就能到餐厅。一天的时间其实过得很快，或许是因为生意火爆，工作的时候是他唯一能够忘却一切而投入的时间。

    所以异常喜欢这样的工作。

    ——我只有在忙碌中才可以试图忘却你。

    一天这样过去，一年也这样过去了。马上秋去冬来，然后在不知不觉中就已经快要过去两年了。

    两年，七百三十天，那么长的时间，却无法抹去心中的绿色，那么鲜明的绿色，仿佛染上了就会是永远，就不会褪色。

    下午的时间开始变得空闲下来，他静静地坐在店里。餐厅门被打开，他抬头看了看，“怎么就你一个？”门口黑发男人笑了起来，“Luffy在家休息，我出来给他买点肉，顺便来看看你！最近还好？”

    “啊，还不错！”他笑起来，Ace毫不客气地坐到了凳子上浅浅微笑，谁都不再提曾经交往过一阵子的事情。

    “Luffy这个时间还在睡觉吗？”他笑了笑，“昨晚把他弄累了？”他带着一点调侃的语气笑着端了杯咖啡给Ace。

    喝了一小口咖啡，Ace皱了下眉看向Sanji，表达自己的不满，但也并没有说什么。“你最近还好吗？”Ace笑了一下问着。

    “如你所见！”Sanji也笑了起来。

    两个人没有多说什么，很快陷入安静。Ace喝完咖啡后便笑着告辞了。

    他收拾着东西，和平时一样，浅浅微笑。






    坐在餐厅里喝着酒，他看了一眼坐在对面的男人，酒红色的眸子带着几分随性，修行在昨天结束了，他们很随意地坐在一起喝着酒。按照约定他可以带Perona离开，但是必须去外国。

    “决定去哪了吗？”金色的眸子抬起来看向一个劲灌酒的Zoro，却没有得到回答，他深深叹了口气。那么深爱的人要离开却无法出言阻止，他只是看着男人绿色的发，然后对上他的眸。

    他思考了一下，张了张口，“带我来这里是什么意思？”放下酒瓶，他酒红色的眸看向Mihawk，声音带着一点低沉。

    已经快要两年了，时间总是过得这么快，而在逝去的时间中，收获最多的，便是成长。这两年的确成长了，不论是剑术还是心。他不再是那个动不动就冲动的家伙，最好的表现就是他现在没有火大地冲出去。

    这是一家名叫“BARATIE”的大型餐厅，按Mihawk说的，是Sanji的长辈开的餐厅。

    他看着沉默不语的男人，又把问题重复了一遍，“带我来这里是什么意思？”

    “你成熟了Roro！”Mihawk也喝了口酒，他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平淡，连声调都听不出来，金色的眸看着眼前的男人，“现在的你……能认清自己了吗？”

    这个男人的话不多，但每次都能戳到他的痛处，那些往往都是他不想去思考的问题。

    “你……决定去哪了吗？”他的声音低沉着。

    两个人对视着，很有默契地碰了下杯，仰头喝起酒。

    Zoro咧起嘴角笑了一下，带着几分野性，然后他叹了口气，眼神中充斥着掩埋不了的冰冷，“我还能回哪呢？”他又笑了一下，望向眼前人的金色眼眸，“……回日本！Perona好像也很期待。”他有些无奈地说着。

    对话就仿佛突然中断了一般谁都没有再说话，酒代替了语言，仿佛不够一般他们大口喝着。酒味的香醇仿佛会让人上瘾，而他们只是相对无言。

    看着一直沉默的Mihawk，他又灌了口酒。不想说什么，他不能安慰他，而对方也没有弱到需要自己来安慰。即使在一起两年，这种感情终究不是爱。他可以是他的导师，可以是朋友，可以是伙伴，但却不是可以走一生的伴侣。

    他不需要这种伴侣，爱情已经没有意义了。他早就决定不再去爱上任何一个人，被伤的太深，连甜蜜都已经不记得了。

    太阳光那么温和，普照大地。但一旦靠太近，也终究会被烧得尸骨不存……

    他们喝了好久，直到尽了兴才一起回去。天已经黑了，路上连行人都很少。

    “明天和Perona路上小心，我不去送行了。”Mihawk的声音不带一点感情，他们并排走着，Zoro只是嗯了一声算是回答。

    Mihawk拿掉大大的帽子，站到他的面前，金色的眸在晚上变得黯淡了很多。他伸出手抱住Zoro，轻轻地吻了一下Zoro的唇然后瞬间离开，“保重……”他靠在他耳边轻声说着。

    “嗯。”他轻声应答着，并没有伸手推开Mihawk，但他的眸却是冰冷的，仿佛寒冰一般，仿佛永远无法再被温暖一般。

    继续并肩向前，他们都没有再多说什么话，一路上都很沉默。已经无需多言，太多的话语会暴露软弱。

    ——那不适合他们。

    回到Mihawk的家，他便回到自己的房间，“谢谢！”在Mihawk准备离开的时候他轻声说着，对方嘴角上扬笑了一下，什么也没有回答就转身离开了。

    不需要再说什么，够了，再说下去他真的害怕会崩溃，会克制不住冲动让他不要离开。Mihawk自嘲般的笑笑，原来有的时候……

    ——我爱你，才是真正的悲哀。

    这一觉睡得很好，他是被Perona吵醒的。幽灵女一脸兴奋地把他拉起来，他就这样离开了，居住了两年的家。

    没有去和Mihawk道别，不需要那么多多余的话语。在离开的时候，他又回头看了一眼，然后转身，毫不犹豫。

    坐在机场的椅子上，他握着手中两张前往日本的机票，有些沉默地看了看。Perona则像个未经世事的小鬼一般到处玩，她穿着她自己觉得最漂亮的洋服，显得很精神。粉红色的卷发也很好看，他看看一脸开心的女孩，不知道为何心情沉重。

    两年了……又要回去了……那么这次……

    ——请不要再让我们邂逅了。

    他的眼神带着一些冰冷，然后低下头，任时间流逝。






    如果命运总是不如人意，那么我便不再奢求至爱，至少……能不能许我一个终生的至死不渝……

    Mihawk坐在房间中看着窗外的风景，树木遮挡住阳光在地上留下一大片斑斑驳驳的阴影。古堡显得很阴沉，在这片林子中就仿佛是被世间遗忘的一块遗迹。

    门外也没有一点声音，让他有些无法适从，平时总会有Zoro和Perona吵架的声音传进来，现在却清静地一点声响也没有，只能听到时钟一秒一秒走动的声音。

    桌上的手机突然响起来，把他从这片有些烦人的安静中解救出来，他看了看手机上显示的名字，没有任何表情地按下了接听键。

    对面是一如既往带着一点调侃的声音，他没有说话，一直沉默着，直到对方说完那些无关紧要的琐事他才开口：

    “……陪我喝一杯吧，Shanks！”

    他的声音很平静，和平时一样，他从来不会为了一点事情改变，无一例外。即使心里很难受，也不会说出来，随着时间的流逝这些伤口也会变得失去知觉，这样就够了。

    “怎么了？”对方却很是吃惊的询问着，那个红发的男人总是大大咧咧，嘻嘻哈哈地面对每一件事，和他完全相反。

    但两个人做朋友却没有一点伪和感。

    Mihawk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保持着沉默直到听到对方叹了口气，答应为止才出声，“那就老地方，十点吧！”

    他说着看看中，九点半，那是两个人经常去的一间酒吧，规模不大，但是却很莫名的很喜欢那里。最重要的是，那里离两个人的家都不远。

    对方很爽快地答应下来了，他便挂了电话，穿上外套便向外走去。

    论喝酒，他从来都没有喝醉过，但今天却多希望可以醉一场，放任自己的思想不去想那些烦心的事情。

    他没有和红发说什么，而是一杯接着一杯地喝着酒，但是意识却还是很清醒。“别喝了！”知道他没有醉，但还是阻止了，Shanks皱了皱眉头，毕竟太多的酒精对身体不是什么好事，“怎么了说话！”Shanks一把夺走了他手中的酒瓶大声质问着。

    他微微抬起头，示意红发男人坐下来。

    “也没什么，Zoro走了！”他的回答很简单也很平淡，然后转过脸试图把被男人拿走的酒瓶再拿回来。

    Shanks一下子站起身，把酒瓶放到一边，“你TMD就为这点事堕落个屁啊！”他的声音有些大，但因为酒吧本来就很喧嚣的环境并没有引来大家的视线。金色的眸子安静地望着他，什么都没有说，也不带任何感情。

    “……你懂我什么……”他的声音低沉着，皱了皱眉头伸手又开了瓶酒灌了起来。

    “是，不懂，我根本不知道你在堕落什么！Mihawk！”红发也皱起眉头，一把抢过他手中的酒喝了下去，“靠！老子暗恋你那么久都被无视了也没这么堕落啊混蛋！”

    话刚说出口红发男人突然意识到不对了，但是已经说出口的话又收不回去。他摸了摸头干笑了几声看向那双直直盯着自己的金色眸子，有些尴尬的不知道还该说些什么。

    “暗恋……谁？”他声音还是一尘不变，Shanks重重地叹了口气，“没什么，忘记吧！”

    “已经忘不掉了！”他看着坐下来一脸无奈的红发男人，男人闭着眼睛低着头，显而易见的后悔表情。“抱歉……”他伸手碰碰那团火焰一般的红色发丝，淡淡地开口。

    Shanks摆摆手表示没事，过了一会又一副玩世不恭地笑起来，笑的像个小鬼一般，“所以你也打起精神，没事的！”

    男人这么说着，说给他听，也说给自己听。“喂！”Shanks听到声音抬起头看向他的眸，他的声音冰冰冷冷，眸子却是阳光一般的金黄色，让自己迷恋，让自己移不开视线……

    ——心甘情愿地堕落。

    没有一点前兆的，Mihawk突然靠近过来，他的手有些冰凉按在后脑勺却很舒服，唇被吻住，Shanks甚至没有来得及看清他的表情和眼神就被夺取了呼吸。

    在英国这并不算是什么大事，他们在酒吧有些喧闹的环境坐在角落拥吻了很久，谁都不放开谁。

    就算只是一瞬的温存，也温暖得让人不舍得再试着放手……

    “Mihawk……我爱你……”

    “嗯！”

    那么，在一起吧，至少这份爱可以许你一个终生的至死不渝……






    两年的时间，不算长，也不算短。两年前的决绝换来的是两年后的相濡以沫。

    Ace微笑地亲吻着怀中人的眉心，“Luffy……”他笑着开口，看着和两年前几乎没有变化的男孩的脸颊，声音满是宠溺，“我说，搬来和我一起住吧！”

    Luffy故意撅起嘴，像是在思考一般，黑曜石般的眸看着他，然后笑起来，在Ace身上蹭了蹭，“好啊！”

    他们是兄弟，从小就在一起。他们曾经错过彼此，现在却还是相拥着不再放手。

    如果爱有形式，那么，我能选择让它无限到延伸至永恒的未来吗……

    Luffy伸手回抱住哥哥的后背，感受着他怀抱的温暖，嘴角上扬微微笑了起来。就只是淡淡的温暖和一个简单的怀抱就可以让幸福升华，就可以让我深深地明白……

    ——我爱你。

    时间总是过得很快，尤其是沉浸在相依的温暖中时。

    “今晚住这吗？”Ace轻声问着，在看到Luffy摇头时叹口气低下头，伸手轻轻摸了摸男孩柔顺的黑色头发。

    Luffy则回过头看着他，盯着他的双眸微微笑着，然后露出一个好看的大大的笑脸。一把拉过他的衣领，环抱着他的脖子亲吻上他的嘴唇。

    “晚上我会去准备一下，明天搬过来！”说着放开手看着Ace愣愣地眨眨眼又笑了起来，Ace仿佛才反应过来一般伸出手一下把Luffy抱进怀中。有些感情太深刻反而无法用简单的言语表达出来，而有些动作太简单却足以把整个心都传递给对方。

    一个拥抱，一个亲吻，便是足够的幸福。

    房子很大，Luffy走后便显得空空荡荡，他走到窗边看着天空，天已经黑了，有星星点缀着。看着看着他突然笑了起来，明天开始，就不再是一个人住了。

    而现在，就算是想到可能和你守望着同一片星空，也会觉得幸福。

    拿起桌上的手机，犹豫了一会打通了号码，对面响了两声便接通了，“Sanji……”他微笑着先开了口。

    对面应了一声，声音和平时一样。

    “明天开始我就和Luffy一起住了。”他的声音忍不住的开心，他听到对方的声音也有着笑意，便放下心微微笑了起来。

    不是炫耀，只是……

    ……如果可以，我能把这份幸福的心情分享给你吗？如果可以，我能期待着，你不再是一副受伤的样子独自痛苦吗？如果可以，我能看到，你湖蓝色的眼中不再是故步自封的寒冰吗？

    看你伤心，我也会痛苦，就算作为朋友也是一样。

    稍微聊了一会，他挂掉电话，想了想走进了卧室。躺在床上看向窗外，很难得的没有睡意，他忍不住的笑起来。

    风舒适地从窗子吹进来，带着春末夏初特有的植物的清香扑在脸上。

    第二天早上他是被急促的敲门声吵醒的，打开门后看到的是一个大大的笑脸，“重死了！”他愣愣地看着Luffy把一个超大的包放到地上然后动了动肩膀擦了一下汗。

    都没来得及问这是什么，就看见Luffy打开包，“我把家里所有的肉都装过来了！”看着他有些怔怔的样子，Luffy笑起来，然后走上前抱住Ace。

    紧紧地拥抱着对方，仿佛再也不会放手。Ace伸手轻轻抚摸着男孩微红起来的脸颊，仿佛要把对方印刻在心中一般互相凝视着。微微弯下身子，他亲吻住Luffy的唇。

    互相索取着，感受着对方开始升温的体温。如此深爱着，他堵着Luffy的唇把他压到沙发上，十指相合地交换着接吻。

    吻了好久他们相视而笑，这简单的幸福迟来了十几年，相爱却不能相通，现在，连这快乐都要感谢。

    ……谢谢与你相遇，谢谢你在我身边，谢谢你回来，谢谢你的不离不弃……

    “喂，我说，你带这么多肉冰箱放不下怎么办？”他眉眼间都是温柔看着身下脸红着的Luffy，Luffy也皱起眉头，“你冰箱都是什么啊？”

    他有些无奈的笑起来，“就算没放东西也放不下这么多啊！”说着他伸手揉了揉Luffy的脸颊，“再说昨晚为了你我又去买了一冰箱肉，你说该怎么办！”

    看着Luffy愣了一下，他笑了起来又捏了捏身下人的脸，“干脆再去买个冰箱然后加油吃吧！”

    看到Luffy笑着点点头，Ace也笑起来。

    从那天起，Ace家持续了近一个月只吃肉和饭的日子，不过还需要什么呢？

    现在，能坐在饭桌前相视而笑，就已经是莫大的幸福了，不是吗？

看得俺好芥末
M大人好可憐~~~~~[s:97]
綠藻乾脆跟了M大人得了
Sanji那個魂淡，只會逃避，不敢面對
他的懦弱讓Zoro更難過
不過倒是成全了AL和SHM，這是值得欣慰的= =|||
其實Zoro也在逃避啊
受過傷，就再也不相信了
面對如此冷漠的Zoro，M大人獨自傷心，看得我好難過

果然讓我揪心的只有小Z好M大人

然後慶祝一下，AL有情人終成眷屬[s:112]

第十三章

引き寄せて    マグネットのように
互相吸引着    就像磁铁一样。

例えいつか離れても巡り会う
就算不知何时会分开也还会再相会。





    “哇~~好可爱~~~”粉红头发的女孩笑着趴在橱窗上看着里面精致的物件，回过头笑着看着一脸面无表情跟在后面的绿发男人。在看到男人漫不经心的表情时她撅起嘴，皱起眉头。“你现在真是一点都不可爱的……和那个扑克脸一样！”

    听着Porona的话，他也不生气，只是伸手摸摸头发，看着四周。熟悉又陌生的街道，两年没有走过的土地……

    街道宽了很多，估计是扩建了，四周的商店也多起来了，形形色色的商品琳琅满目。

    他突然想起那个下着雪的圣诞夜，还有新年参拜，那时候街道还不是这么宽，行人倒是很多。

    零星的记忆冲击着大脑，他咬了咬牙皱起眉头，明明不想回忆起这些的……

    “你怎么了吗？笨蛋剑士！”有声音传进耳中，把他从记忆的深渊拉了出来，他抬起头看到Perona有些担心的眼神，轻轻摇了摇头。

    又向前走了一会，他站住脚步，“对了幽灵女！”他的声音不大却很沉稳，粉红头发的女孩站住脚步回过头，漂亮的小洋伞称的她格外可爱。

    “你今晚没地方住吧？”

    听到他的问话，女孩眨眨眼，愣了一下，“咦？我不是住你家吗！”她说得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然后在看到Zoro无奈地点点头后又继续看向路边商店里的物品。

    他微微走上前一步，拉住Perona的手向前走着，这么看下去还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回家还要打扫卫生的话就更耗时间了，“我先带你去我家认下门，然后你再慢慢逛……反正走一次你就认识了吧！”

    不由分说地加快了脚步，直到熟悉的房子出现在面前。

    “就是这里吧？我知道了，晚饭时间回来……下午好好打扫卫生哦，白痴剑士！”粉红头发的女孩‘哈啦哈啦哈啦哈啦’地笑起来，然后便迈着愉快的步子离开了。

    用钥匙打开门，屋子里都是灰，甚至能感觉到灰尘迎面扑来。

    “我回来了……”他轻声说着，不知道是在对谁说。好久没有回来了，他突然想到走前写给Sanji的信，放在桌子上，也不知道那个人有没有看到。当然，那个人或许根本没有来过也说不定，根本不知道自己离开……

    手在触摸到自己卧室的门把时，心脏莫名跳的很快，原来还是会紧张。

    ——这两年，会不会只是一场不为人知的闹剧……

    深呼吸了一下，他打开门。

    桌子上有什么东西，他迈开步子走过去。深红色的花瓣，有些掉在桌上有些掉在地上，已经枯萎好久了，久到或许都被时间遗忘到一干二净。

    房间里安安静静，连时钟都是静止的。

    在桌子上的是一束玫瑰花，他甚至可以想象到它曾今绽放得如火如荼，所以现在也可以如此艳丽。自己的信已经没有了，他伸手碰了碰深红色的花瓣。花瓣已经干枯了，在手触碰的一瞬碎裂，落在桌上看不出形状。

    那些以为可以忘怀的记忆总是在这样的时候用上心头，满溢着……

    ——我要去有你的世界！无论何时，都会在人海中找到你，爱上你！

    ——我不会让你离开！

    ——我爱你，小绿藻！

    ——爱你……

    仿佛咒语一般，那些已经模糊的只言片语变得清晰起来，仿佛伸手就可以回到那个时候，轻易就能碰触。

    他紧紧咬着嘴唇，他以为自己已经很坚强了，却止不住眼中氤氲出的水气。

    握紧拳头狠狠地砸向已经枯萎的花，砸在桌子上，把它锤的碎碎的。好像不会感觉到疼痛一般一拳一拳地砸上去，直到它破碎到看不出形状。

    他坐到床上，仿佛累了一般把脸埋进双臂之间靠在腿上。

    如果可以，多想回送给你一捧鲜红色的玫瑰……把我的感情传达给你。不要误会，不要狂喜，如果真有这样一天，我会再次安静地离去。

    因为你可曾知道……

    玫瑰真正的意思是什么？

    除了爱……

    剩下的，是满满的心痛啊！






    坐在房间里沉默了好久，他站起身下意识地抬头看了一眼钟，钟还是停在一个时间点上没有动过。就仿佛时间都静止下来一般，这里没有改变，他也没有离开。

    看了看窗外，太阳躲在云层中偶尔探出头，他从口袋拿出手机，确定着时间。

    站起身，想了想走进厨房拿起扫把和已经干成一团的抹布准备开始打扫卫生。熟悉的房子到处都是灰，提醒着他的确两年时间都没有回来过了。

    走到桌子边上，最后看了一眼已经碎得不成形的干枯了的深红色碎片。他酒红色的独眼全是冰冷，然后没有犹豫地把那些碎片擦进簸箕倒进垃圾桶里。

    我已经不爱你了。

    他咬了一下下唇，摸了摸头发转身开始打扫起房间。两年没有打扫过的房间打扫起来还是很费事的，所以一转眼天色已经暗下来了。

    客房也打扫出来了，晚上让Perona住还是很方便的。

    看着时间不早了，他想了一下拿着钱包出了门，想着去便利店买些现成的食物做晚饭好了，不然两个人都得饿肚子。

    其实家附近原来是有个便利店的，但是好像是拆掉了，被一家名为“S.Z”的餐厅代替了。他在餐厅前驻足看了一眼，有些郁闷地摸摸头。

    在这种小巷子里开什么大餐厅啊，有钱没处花的家伙。本来心情就不太好，现在他心里更是一百个火大，但也没什么办法，于是继续向前面走去。

    再向前就是大街了，他看看已经要落山的夕阳，叹了口气。伸手发现手机没有带，他便继续向前走，不然就打电话让Perona带些吃的回来，自己就回家了。

    再走远点，说不定会迷路啊……

    他回过头看看夕阳，然后向前走去。没关系，向太阳的反方向走的，到时候再迎着太阳就能走回来了。

    想着他加快了脚步，拐了两个弯，走进一个大型超市里，在熟菜的地方买了点凉菜和盒装寿司还有些面食，然后又买了一点水果蔬菜，看了看零食，想到那个幽灵女或许会喜欢就也放进购物车里。直到超市里整点报时时才发现原来已经不早了。

    拎着不少的东西走出超市，却在一瞬间愣在那里，然后眨了眨眼，有些不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

    人流出出进进，他却一直站在那里，就仿佛时间停止掉一般，酒红色的眸子有些发愣。

    太阳下山了该往哪边迎着太阳回去啊？

    他紧紧地皱着眉头，又提了一下手上的东西，然后随便选了条路走，反正来的时候过了个马路还转了两个弯。

    以前都不会来这么远的超市，都在家边上的便利店买东西，他一边走着一边火大着那家混蛋餐厅，虽然迷路不能全怪餐厅，但也该有些责任，而且好死不死还起个那么火大的名字。

    但其实光想这些根本就没有意义，于是他凭着感觉往家走。路上已经开起了霓虹灯，把夜晚渲染地五彩斑斓。

    一直到晚上十点才看到自己家的房子，他无奈地拿出钥匙，然后看到坐在门口的粉红头发的女孩，或许是回来很久了，她安静地坐在门口闭着眼睛睡着了。

    Zoro摸摸头先开了房门，然后伸手轻轻抱起女孩迈着步子走进房间里。Perona轻轻小小的，他看了一眼此时熟睡着一脸完全无害的像个人偶一般漂亮的女孩子，轻轻把她放到了床上。

    他走进厨房开始折腾刚买的熟菜，放进盘子里，然后把买回来已经冷掉的包子加热。他放轻动作以免吵醒还在睡觉的Perona，然后在干好以后轻轻推了推还在睡觉的女孩。

    “你去哪了白痴！”Perona刚醒过来就不带好气地发起火，“我等你好几个小时了白痴剑士……还以为你不回来了……”最后一句一反原来的气势，很小声很小声，好像害怕被抛弃的孩子一般。

    “我迷路了……先吃东西吧！”看到已经准备好的食物女孩皱了一下眉也没有再多说什么了，而是乖乖地吃着迟了几个小时的晚餐。

    比起在英国时吃的西餐，Perona仿佛更喜欢寿司和包子，吃得很开心地笑起来，然后拿出逛街买的小熊玩偶给他看。

    两个人总比一个人好，时间总是过得很快，拌嘴也好，谈笑也好总是开心的……至少，可以忘却那些不愉快的伤感。

    像在鹰眼那里一样互道晚安后便回到各自的房间，一天的时间就这样过去了，黑夜来的太快。

    其实一点都不困，两个人都躺在床上睁着眼睛。

    很难入眠，毕竟都是各有心事。






    回到日本的事他谁都没有告诉过，毕竟也没有告诉谁的必要，包括Kidd也都没有通过话。他过着很简单的平淡生活，想着过阵子再去哪找份简单的工作，晚上回家再和Perona说说笑笑或者吵吵架。

    日子这么简单，一天一天过得很快。现在就当作是人生中的假期，毕竟刚才英国回来。

    他躺在床上，看了一眼换了电池又开始转动的钟，深深地叹了口气。他从来都想不通女人的心思，为什么晚上不睡觉非要去看什么夏日祭典，烟火大会的，还吵着要自己一起去。

    不过想想还是答应了，毕竟那个有着粉红色头发的女孩可能很久前就被关在那个城堡中不许出门，现在天天在外面玩也是很正常。

    明天晚上便是夏日祭典，而今天下午又是难得的安静，他便闭上眼睛准备小憩一会。

    不记得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只知道醒来的时候Perona已经回来了，而且外面已经天黑了。他揉了揉眼睛，皱起眉头，“……你这又是在玩什么？”

    “可爱吗？”女孩黑曜石般的大眼睛看向Zoro眨了眨，看他没有一点反应便又补充了一句，“因为……夏日祭不是要穿浴衣吗！”

    Perona身上穿着的是一件有着碎花的粉红色浴衣，配在她身上正合适。她微微笑了一下从袋子中又拿出一件丢给Zoro，然后微皱起眉，“男式浴衣一点都不可爱的……不过还是给你带了一件。”

    这是一件深蓝色的浴衣，白色的腰封，很简单也很合适。

    真的去了夏日祭的时候，他才有些后悔，人很多，也有穿着普通衣服的，他有些无聊地摸摸头，而走在边上的女孩则是满脸开心地笑着，就像去游乐园玩的孩子。

    他不喜欢人多的场合，于是找了个人少的地方，“你先去买点喜欢的东西……我在那里钓金鱼！”指了指人最少的项目，看到Perona明白了的点点头，他走了过去。

    他很专心地用小鱼竿钓着金鱼，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显得有些无聊。

    红色的眸子看着水面，然后在钓到第十条鱼的时候付了钱站起身。转过头的时候看到的是Perona走过来的笑脸，然后走到他的身边，给他一份章鱼烧。

    他摸了摸头，吃了一口手中的食物，然后摸摸头，难得的温柔，“要不要去那边的鬼屋玩？”他轻声问着。

    粉红头发的女孩看了看他，叹了口气，“……我觉得如果我让灵魂出窍倒是比较能吓到他们！”说着她拉着Zoro去卖面具的地方买了个小熊面具。

    四处逛了一番，时间便也不早了。

    被带着去了祭典后面的小山坡，那里已经有不少人了，于是他们选了处人最少但靠后的地方席地而坐。马上就是烟火大会了，他看到Perona满脸的兴奋，微微扶额。

    ——为什么我都不知道的地方你这么熟！

    虽然很想问，但还是什么都没有说。他叹了口气，抬起头看向夜空。

    夜空是静的，深沉的颜色渲染着，并且有几颗星星点缀着，月亮偶尔躲进云层中变得朦胧起来。他其实很喜欢夜晚，安静，神秘。

    烟火很突然的惊响了夜空，一声一声地在天空中绽放着，很壮观的景象。各种各样的色彩仿佛瞬间把天空照亮了一般，让人忍不住去注视。

    虽然最终还是会黯淡下去，但在绽开的那一瞬，它们是那么流光溢彩。

    他微微笑着，带着一点风轻云淡的感觉，人生也就如同这烟火一般，总有一天会燃尽所有的光华，甚至连残骸都再寻不见。什么都是能放下的，因为总有一天，什么都会失去，甚至连自己都会失去，不复存在。

    在结束后，夜空便又恢复了沉寂，人们三三两两地离开，他便也站起身，顺便扶起坐在边上的看的很开心的女孩。

    “玩够了吧，回家吧！”他伸手摸摸Perona的头，轻轻说着。

    随着人群准备离去，回到家再好好睡一觉。没有什么好烦心的，这周过去就去找份工作，然后总有一天，曲终人散，就这样被世界遗忘了就好……

    ——不爱人，也不需要被爱……

    “白痴剑士你在想什么？”身边传来询问，然后他望了望夜空，摇了摇头。

    其实更多的时候，命运总爱捉弄人，还没有走多远，他停下脚步，因为听到身后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于是他下意识地转过头。

    “真的是Zoro！”他在看到两个笑着的男人时愣了一下，然后皱起眉头。

    ——我已经不想和任何人有牵扯了……

    他有些烦躁地皱起眉头，然后拉住身边的女孩选了个方向便跑起来。

    “白痴，跑什么！那两个谁啊！”跑了好长时间，停下来的时候，Perona喘了口气有些郁闷问着。

    他皱了皱眉头，“Ace和Luffy……已经全部都是过去了。”他的声音有些低沉，然后转个弯向一边走去。

    “家是在那边吧！真是服了！”Perona无语地叹口气，然后看他跟上来便转过身向前迈出步伐。






    “回来了……吗？”听着手机里的声音，他有些迷茫的睁大眼睛，湖蓝色的眸中是怎样也理不清的混乱，“让我一个人静一下……谢了，Ace！”

    两年，两年的时间不是很长，但也多多少少发生了不少的事情。他有些颓唐地坐到餐厅的椅子上。

    ——我用了两年的时间忘却了你……为什么你还要回来……

    蓝色的眸子全是痛苦，他只觉得全身的力量都被夺走了，剩下的，是连想到都会觉得窒息的感情。

    该不该去找他？去找了说什么？

    两年的没有交集已经让心都远离了彼此，当时什么都没有说，现在也没什么好说的。

    放在桌子上的手机突然又震动起来，是短信。打开新来的短信，蓝色的眸子眨了眨，露出一点会心的笑容。是Ace的短信，他其实真的很庆幸有这个朋友，他总是在自己最无助迷茫的时候陪在身边。

    「想想你的店，不要欺骗你的心！」

    短信中只有这几个字，简简单单，毫不拖泥带水，但他也足够清醒。S.Z是开在Zoro家附近的小巷子中的酒店，他都快要不明白当时的初衷，但还是被轻易道破了心思。

    ——不管经过多久，始终是深爱……

    他走到柜台去收拾了一下东西，把手机装进口袋，他看看钟，已经十点多了，想想还是拿起钥匙，今天就先关门好了。

    有些事情好好聊聊的话肯定还是没有问题的，毕竟曾经是对方的世界。想着他笑了笑，去买瓶他喜欢的好酒，然后还要什么呢……

    正当他在思考的时候，门突然被打开了。他埋着头写着注意事项的清单，便听到好听的女声很生气的样子。

    “抱歉，可爱的Lady，我们这里今天要停……业……”抬起头的瞬间，连话语都停顿了一下，呼吸都快停滞下来，他就那样愣愣地站在那里看着门口快吵起来的两个人。

    那抹绿色那么鲜明的皱着眉头和身边粉红头发的女孩争论着什么，三个水滴状的耳环发出相撞的脆响。“喂，服务员！给老子三瓶酒！”站在门口的人不再看着身边的人，酒红色的眸子转过来，然后在目光相对的一瞬也愣住了。

    “绿藻……”他的声音有些沙哑，仿佛是用了很大的力气才发出两个音节。站在门口的男人只有一只眼睛睁着，另一只上面是一个很长的刀疤。酒红色的眸子冰冰冷冷，他向他的方向走过去，就仿佛有引力一般被吸引着向前。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原来还是如此爱他，此刻深深的感觉到，心，控制不住地狂跳。

    Zoro站在门口，不带一丝表情，然后在看到他走到身边的时候皱起眉头，伸手拉住不知情的Perona转身向外走，什么都没有说。

    后背突然落进一个怀抱中，熟悉的烟草味让呼吸都快要停下来。

    “别离开我！”身后那个人靠在Zoro的肩上，他的双臂紧紧抱住怀中的男人。

    Zoro并没有动，甚至连挣扎都没有，“放手！”绿发男人的声音冰冰冷冷，仿佛不管发生什么都不为所动一般。

    他不禁倒吸了口凉气，却还是不舍得松手，“我爱你……Zoro……”他想让他看向自己，但那红眸却始终都没有转过来。

    ——我只要一眼就可以看到你的心……

    “放开我！早就结束了……”那个声音还是平平淡淡，两年的时间，那声音还是牵动着自己的心。

    “不要！”Sanji紧紧地抱住Zoro，丝毫不放松，就仿佛永远不会再放开……这份感情从未变淡，甚至在见到的一瞬强烈到不可控制，仿佛要把两年的压抑全部发泄出来一般。

    ——如果你要离开，就别留下任何关于爱的错觉！就把我的爱连同回忆也一起带走！

    “对不起……原谅我，绿藻……”他的声音带着点哭腔，把脸埋进他的脖颈中，然后更紧地抱住Zoro，把他圈在自己的怀中，“不要再离开我……”

    红色的眸转过来，淡淡的，然后Zoro转过身，轻轻挣开他的怀抱。

    “对不起……”Zoro低下头轻声说着，“对不起，Sanji先生，我已经有女朋友了……”说着样了样牵住的Perona的手。

    Zoro低着头，他不敢看向那抹金色，他怕再次陷进去就真的会疯掉，他怕再次失去就真的会受不了……

    用眼神示意Perona不要说话，紧紧地拉着那只手，然后抬起头对上那片蔚蓝色眼中自己的身影。他在看到那眸中的受伤和绝望时还是有些后悔，但他什么也没有再说，而是拉着身边的女孩安静地离开。

    “再见！”这是他离开前最后的话。

    Sanji走到门口看着那抹绿色越走越远，视线突然模糊起来，他紧紧地咬着嘴唇，甚至感觉到口腔中腥甜的血味。

    那么还记得吗？那些曾经深爱你的和你深爱的……有时候，或许只要一个回首，我就可以堕落的义无反顾。而现在，仿佛我只要伸出手，就可以回到当初……

    他很没有形象地坐在店门口，眼泪很没有自觉地流下来，不甘心，真的很不甘心……

    ……你说过爱我，就别丢弃我，胆小鬼！






    风吹过脸颊，不温不火地不带一丝温度。他固执地向前行走，按自己喜欢随意向前，走在他身边的粉红长发的女孩什么也没说，任他迷路般的横冲直撞。

    女孩子总是细心的，更何况她是观察力敏锐的巫女。她知道，现在的Zoro需要发泄。

    “喂……你说那种话没关系吗？”在看到Zoro第十次又走到同一条大街时，她叹口气轻声问着，黑曜石般的眸子并没有看向身边的人，而是向前方看着。

    Zoro站住脚步，酒红色的眸子回过来，看向比自己矮一些的女孩，“又被你看透了……你不用担心，我和他已经结束了！”

    ——我们之间早就结束了，彻底到连‘如果’都没有。

    Perona微微咧开嘴笑起来，发出“哈啦哈啦哈啦哈啦”的古怪笑声，她微微沉下脸，“我是说……我会误会哦！”女孩丝毫不介意地继续说着，嘴角是张扬的微笑，“果然是白痴剑士，虽然直接说出来就一点都不可爱了，但是你都没感觉到吗……我喜欢你啊！”

    看着Zoro有些愣住的表情，她又笑起来。

    她是女巫，看透世界和人心，但有一天，这个被看透的世界出现了一个人，她并不能彻底的明白他的想法，或者说根本无法预测，于是她开始关注他，直到发现这份关注已经变成依赖，变成了爱……

    女巫不可以爱人，与此交换，她们的生命甚至可以永恒，所以她给自己的“爱”定义成“喜欢”，不去跨越。

    其实她大可以去爱，只不过会变成普通人，这样也并不坏。但她唯一能看透他的一件事，就是他心中的最爱。不可动摇，坚不可摧。

    所以女巫放弃了去爱他。

    Perona微笑着靠近Zoro，“你动摇了，知道为什么吗？”她看着眼前的男人又向前一步，继续微笑，“因为你的心放不下刚才那个人，心在悲鸣，你不敢正视它，不是吗？”

    “够了！”Zoro声音低沉着打断她的话，他皱了皱眉，酒红色的眸子没有任何表情，“让你担心了，我没事……回家吧！”

    又向前走了一会，他站住脚步回过头看向身后的女孩，紧紧皱着眉头，“你带路啊！这里是哪里？”

    扶了一下额，Perona走到前面，然后伸手拉住身后人的手向右边转个弯。她一直很无语Zoro的迷路水平，当然，他会迷路到哪她也是完全无法预料。在鹰眼那里时也是，找个刀能四处奔波三四天，跟在身后还会走错路。

    某种意义上，这也是才能了。

    所以后来带路时为了不让他跟错人，她每次都会拉住他的手。事实证明这很有效，至少他不会再到处转弯。

    到家的时候已经不早了，中午也没吃东西，便开始准备晚餐。

    冰箱里还有些现成的东西，便先热了一下。晚餐很简单，他只想静一静便回房间了。

    时间还早，才八点多，听到外面Perona叫自己的声音，他便从床上起来，在走到客厅看到门口站着的金发男人时他狠狠地皱起眉头。

    “你还来干什么。”他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酒红色的眸子有些厌烦的撇到一边。“你也看到了，我和Perona在同居，希望你不要再来打扰我了，Sanji！”

    粉红色头发的女孩有些无奈地叹口气，看了眼站在门口的男人，“你先进来吧！”然后毫不理会Zoro的白眼，走到Zoro的身边用手肘戳戳他，很随意叹口气，“我先出去逛逛，你们慢慢聊吧！还有，别骗自己了，亲爱的笨蛋！”

    说着Perona完全不管Zoro的话，挎着自己的小包便出了门，经过门口时，她看了一眼那个金发的男人，微微笑了一下。

    “刚刚告诉你的别忘了，那个白痴很会装的。”Perona压低声音对Sanji说着。

    Perona离开时顺手把门关上，Sanji显得有些局促，露出一个不太好看的笑容，“这两年，过得怎样？”他看着Zoro有些不耐烦地皱着眉头，伸手摸摸头，“那个……你的眼睛，没事吧？”

    “叙旧的话没必要，我没有Perona那么好客，要滚就趁早！”丢下这句话他就转身走回卧室，Sanji愣了一下，握了握拳头，也大步走了进去。

    这里还是和两年前一样，一点都没有改变。蓝色的眸子四周环视了一下，对上那只酒红色的眸。他有些不安地搓搓手，勉强对绿发男人笑了一下。

    “Zoro，就一会……我们能聊聊吗？”






    Zoro有些无聊地打开电视，坐在床边按着遥控器，完全不理会站在边上的男人。

    固定了一个台，看着画面。时间慢慢在沉默中流逝着，他微微皱起眉，“要说什么就快说，我还要睡觉！”明显不耐烦的口气，让他又怔了一下。

    “那个……Zoro……”他握了握拳向他坐着的方向走了一步，但就算在他的面前，那红色眸子还是没有看向他，他咬咬唇，“……对不起……原谅我。”

    “嗯。”连话都懒得说，只是敷衍的应了一声。红色的眸盯着电视上无聊至极的综艺节目，却始终不愿抬起来看他一眼。

    不去看那湖蓝色眸中自己的身影，是不是就不会再爱上了……

    ——让我解脱吧……

    “这两年真的很痛苦……”他慢慢走向坐在床沿上的男人，微微蹲下身子，想要看看他的脸和红色的眼眸，“我好想你……”

    Zoro依旧不为所动地看着电视，丝毫不去在意Sanji。

    “别那么绝情，看我一眼好吗？”他的声音甚至带着低声下气的绝望。酒红色的眸微微扫过来，熟悉的金色便带着阳光的温暖气息让他移不开视线，他便继续看着眼前的人，用冰冷到不带任何感情的眼神看着他。

    淡淡的烟草味慢慢靠近，占据了鼻腔，浓烈的化不开。Sanji的双手轻轻环住他的后背，把Zoro抱进怀里，感受着阔别两年的温度。

    还是那么温暖，还是那么熟悉……

    ——如果不去看那只冰冷的红眸。

    时间仿佛都被凝固，他想过Zoro会不会打自己，但是怀里的人却异常安静，老实地被自己抱着。只是他既没有回抱也没有任何动作，他甚至觉得那双眸会不会还盯着电视，目中无人到让人心寒。

    “放开！”声音在耳边响起，冰冷的透彻。

    “绿藻……我爱你……”在Zoro耳边轻语着，他又轻轻蹭了一下怀中人的脸颊。

    怀中的人又沉默了一下，再次开口时声音依旧不带感情，“别让我说第二次Sanji，滚！”

    淡淡的语气，波澜不惊的眼神，他放开Zoro，看着他微微皱着眉淡漠的样子，心却不受控制地狂跳。怀抱中都是记忆里抹不去的温度，那么真实。

    ——就在眼前。

    心里的野兽不听使唤地叫嚣着占有，那么疯狂的欲望，“光是看着你我就能射了。”他伸手轻轻握着绿发男人的手腕。

    “别说得那么恶心混蛋！快滚！”他不耐烦地甩了下被握住的手，却没有甩掉。酒红色的眸微微抬起来对上他蓝色的眸子，才被怔了一下。

    那湖蓝色中充斥着是和当年一样的疯狂，鲜明到让自己只是回想到就止不住颤抖，Zoro竟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毫无预警地被按到床上，唇被一个湿润的东西附上，想叫身上的人滚，却在刚准备说话的时候被带着淡淡烟草味的舌头钻进来。

    手被按得紧紧的，呼吸在不经意间变得急促起来，Zoro能感觉到自己的脸火热火热的。侵入口腔里的舌有些急躁地舔舐过每一个角落，肆意的翻搅着。Zoro努力吞咽下两个人分泌出的唾液，不让液体露出嘴角。

    从来没有想过会这样。

    居然推不开……居然……

    ——不想推开……

    不可以这样下去，再这样下去又会和以前一样，不可以……

    ——我已经累的不想再爱上任何人了。

    Zoro毫不客气地一脚踹上压在身上人的肚子，把他踹到地上。Zoro微微喘着气，用手使劲擦了擦嘴唇，红色的眸子看着倒在地上痛苦地捂着肚子的金发男人，什么也没说。

    躺在地上的人有些吃痛地站起身，低沉着脸看不见表情，轻轻走到Zoro的面前，毫不客气地回了一拳，结实地打在绿发男人的肩头。

    身为厨师的Sanji从不用手打人，当然，他是例外。

    房间并不大，两个人就像小孩子一样你一拳我一脚地对打起来。两个人都没有像这样对对方动过手，现在却仿佛要把一切都发泄一般，毫不留情地动手，扭打在一起。

    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两个人的脸上都有着明显的伤口和淤青，有的地方泛着红甚至还有淤血。房间里一片狼藉，然后两个人躺倒在床上，平静了下来。

    “Zoro，还记得我的话吗……How do I live without you。没有你我怎么活下去……”他的声音轻轻的，带着剧烈运动后的喘息，“我离不开你。”

    沉默了一会，Zoro深吸一口气，“休息好就滚吧……没有我你也还是你！”

    “你爱我吗？”

    “不爱。”

    “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爱我吗？”

    “……不爱……”

    房间里沉默下来，只有粗重的喘息声，直到好久，他轻轻握住身边人的手，看着天花板，淡淡地开口。

    “……那就给我个可以放手的理由吧，Zoro。”






    “你对他说什么了？”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酒红色的眸微微撇过去看向才开门回来的女孩，时间已经不早了。外面是漆黑一片，已经差不多是凌晨了，女孩笑了一下，“他已经回去了吗？”

    他并没有回答，而是点了一下头，“结果怎么样？”女孩眨眨眼问着，然后顿了一下又笑起来，“嘛，不回答也没关系！”

    “别无视我的问题！幽灵女！”拿起桌子上的酒喝起来，大口地灌下去。烈酒的味道很浓烈，嗓间仿佛被烧起来一般，这是他最钟爱的感觉。

    他从没有喝醉过，不过也可能很早前有过，只是现在不记得罢了。有的时候他很想回忆起醉酒的感觉，这种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感觉并不好。

    他始终是个清醒的迷糊者，能得到一切，却又甘心地放弃一切，连想要的是什么都不知道了……只是，清醒的迷糊着。清醒是最残酷的惩罚……

    ——醒着，连遗忘都做不到……

    他继续大口喝着酒，醒着也不错，迷糊的时候容易做错事，就这样醒着，把一切的痛苦都承担下来，没关系，能承受的住。失去一切就不怕再少什么，不再去爱就不用担心会被抛弃……他最无法释怀的就是在记忆中已经快要模糊的那双蓝眸中深深的不信任。

    黑曜石般的双眸微微回过来，看着他很没形象的灌着酒，因为喝得太猛，有些液体顺着嘴角流到修长的脖颈，甚至沾湿了衣服。

    她又笑起来，好听的声音带着点莫名的忧伤，“被你看出来啦！嘛，我只是告诉他一些实话……告诉他我和你没有关系，我也不是你的女朋友！”

    Zoro放下酒杯，酒红色的眸淡淡地看向坐在边上收拾着自己包的Perona，没有说什么，又喝起酒，房间一下子安静下来。

    “白痴剑士你知道吗？”女孩安静地开口，带着淡淡的微笑，他什么都没说，放下酒瓶示意她继续说，她便又微笑了一下，“巫女是不能爱上人的，不然寿命会减少，变成普通的人类。”

    Perona放下收拾好的包，坐在沙发上，她一直带着淡淡的笑容，然后用手抱住双腿坐在沙发上。

    “说到底我看过太多爱恨，直到被鹰眼带走……我甚至记不清原来那些事，太多了……或许有一天你们都不在了，我还要继续看……又或许你们转世轮回，也还会看到和现在一样的我……”她微微抬起头，之后转过脸看向Zoro，“所以我才想告诉你……不要欺骗自己。我不懂你，但我能看到你的心……包括刚才的事我也全部知道。”

    她的声音很轻，淡淡的，却仿佛带着魔力一般，让人忍不住倾听，像是一个注定悲哀的童话故事，却又不忍心不去看结局。

    她能看透一切，知晓一切，却又什么都不懂，她不知道眼前的男人为什么会说那些话，痛苦，两个人都是。即使痛苦……也不想放手吗？她微微笑了笑，真傻。

    “你今天话有点多啊……我去睡觉了，你也早点休息！”他放下酒瓶站起身，转身准备走进卧室。

    Perona微微笑了笑，看看指向凌晨一点的时钟，黑瞳看了眼那个向里走去的背影，微微低下来。

    “你们是做不成普通朋友的……敌人和爱人，只有这两种可能！”她安静地说着，仿佛自言自语一般，卧室的门关上，声音不大不小。“白痴……舍不得也不能用这么不明不白的白痴的理由放手啊……”

    真心想要放开，就应该更加绝情，不留一点后路，或许那样会更好一些，这样犹豫不决一点都不像那家伙。

    她微微叹了口气，这种时候明明应该更加果断些，能做普通朋友的前提只有一个，就是没有过爱情。没有，空白，一切都是零……因为一旦相爱，就是再也剪不断，要么仇恨要么长久。到底懂不懂，能做朋友的，基本条件。

    说到底他或许就是不懂爱，她叹了口气，空荡荡的客厅没有一点声音。一旦深爱，就再也没有喘息的机会，就像是一只不会游泳的鱼，要么沉溺，要么死亡。

    从沙发上站起来，Perona也走进自己的卧室，躺在床上的时候她微微笑起来。她给自己的选择很果断……

    ——我喜欢你，但绝不能错当成爱你。






    Sanji开始经常出入Zoro家里，每天会送些做好的食物或者带一些酒，Zoro也会欣然接受，但他从没有主动去找过Sanji，不过这并没有任何影响。

    每天的生活不断的重复，他们很小心的维护着作为普通朋友的身份。

    难得的和谐，没有争吵，没有甜蜜，淡淡的关系，只是在对方身边。虽然他总会用他湖蓝色的漂亮眼眸静静注视绿发男人的背影，而那眸中充斥的全是满满的悲伤，但他不舍得放手，不舍得不来。

    就算只是做朋友也没有关系。

    他很开心Zoro可以不再躲着他，但是心里的空虚却无比深，他们毕竟只是朋友，甚至比起一般的朋友，关系还要更加脆弱。

    要放手吗？

    他总是想起那天晚上的事，或许那时候就不该妥协。

    抬头看了看时钟，一秒一秒地慢慢转动着，仿佛一分一秒都会被定格。

    那天晚上被定格在那个过去，在脑海里深深地挥之不去。他很庆幸，至少Zoro没有说出让他受伤的绝情话语。道歉并不是每次都有用的，原谅也不是可以不看时间，如果可以多想再来一次，可惜时间还是慢慢流逝，坚定的没有假想的机会。

    “……不可以做普通的朋友吗？”那时候他轻轻问着，酒红色的眸子扫过来，“不用放手，只是更加简单一点。”

    他愣愣地看向躺在边上的人，脸上的伤有些疼，他不禁皱起眉。

    对上酒红色的眸，他笑了一下，“……那样我可以经常来看你吗？”

    “可以。”Zoro安静地回答着，不带一丝犹豫。

    你可以来看我，可以在我身边，可以在我的近处微笑，我可以给你一切做朋友的特权。但你不可以干涉我，不可以太过火，我不允许你自说自话地让我爱你。

    ——我不会爱上任何人，也包括你。

    生活就这么平静的开始，仿佛一旦开始就不会再有结束。甚至现在已经一个多月了也没有改变，从一开始的满足慢慢变得不够……欲望一旦存在，就不会消减或者泯灭，越是压抑，反作用力就会越大。

    他一直克制着自己，安静地看着，但是不够，完全不够。

    只是在他身边，就想要拥抱他，想要亲吻他，想要抚摸他，想要在他身上刻下自己的印记，想要看他因为自己而沉沦到极致疯狂的诱人表情。这种想法很危险，一旦堕落，便无力回天。

    ——是什么时候开始觉得麻烦的……

    他看了看钟，继续擦拭着手中的玻璃杯。时间已经不早了，但是不想去，湖蓝色的眸子微微沉下来，里面沉淀着数不清的忧伤。

    今天直接回家吧……反正他也不会在意我存在与否。

    ——已经很累了。

    身体上的疲惫是可以调整的，最可怕的是心累。心一旦疲惫，就很容易坏死，就会像一具行尸走肉……或者，变成一个疯狂者。

    关上店门，看了看快要落山的夕阳。他伸手摸了摸自己金色的发，转过身朝车站的方向走去，回家吧！熟悉的线路，却是过早的时间。

    坐在回家的车上，他有些失神的看着窗外的阳光，嘴角微微上扬。

    当时为什么没有彻底一点，不再去找他，他明明都给自己理由了，为什么没有接受他有女朋友，还要去他家。

    真是犯贱！

    他有些烦躁地握紧拳头，想着明天就关一天店吧！在家里好好地休息一下，什么都不想，如果可以，他真的很想从新来过，不再犯错。

    但是不知道，现在是不是也在犯错呢？

    回到家，他脱掉沉重的西服，挂在衣架上，走进浴室里开始往浴缸里放热水。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他走进浴室。

    热水可以有助于放松，水温温的包裹着身体，微热的蒸汽暖暖的，在脸上很舒服。他把身体全部浸泡在水中，感受着难得的舒适感。

    泡好澡又吃过晚饭，他便无所事事的躺在床上。柔软的被子包裹着身体，仿佛可以把一切都抛开。

    想了想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屏幕上显示着还很早的时间，想了想，他把手机放到一边，打开电视看了起来。

    随意的换着台，然后定格在一个综艺节目上，他躺在床上看着电视上的节目，放松自己的思想随着电视节目欢笑着。

    他偶尔间接着拿起手机看看时间再放到边上，外面已经变得漆黑，甚至能从窗口看到高升的月亮。

    又看了看时间，已经凌晨两点多了，他便关掉电视和电灯，又躺回床上对着手机上的时间安静地看着。

    凌晨三点的时候，他关上手机，闭上双眼微笑了一下准备彻底睡觉。

    ——看吧，连个短信都没有。

    即使没有我，也完全没有关系，那家伙的心里……没有一点我的容身之处。






    “所以说，你又要发什么疯啊！”粉红长发的女孩有些受不了地看着正在门口穿鞋的男人，紧紧地皱着眉头，“你以为现在是几点？十二点了啊！已经是深夜了白痴！”

    换好鞋子，他微微抬起头，酒红色的眸子看向有些发狂的女孩，“所以？”

    安静地反问着，他丝毫不介意外面已经漆黑一片的天空，月亮升在夜空中，还配着几颗星星，显得很静谧。路上已经没有太多的行人，没有灯的小巷子小巷子更是深沉。

    “所以？所以你打个电话不就可以了吗！就算你在外面迷路再也回不来我也不管你了真是的！”女孩越发不爽地叫起来，之后索性背过身子不去看他。

    门打开的声音，然后脚步声响起，最后是关门声。Perona微微转过头，房间里面已经没有人了，她受不了地走回自己的房间。

    “神经！脑残！疯子！”一边骂着一边拿出柜子里的衣服，用力摔到床上，开始换衣服。

    她很喜欢华丽的漂亮衣服，尤其是出门的时候就会按心情选择喜欢的衣服，毕竟是女孩子。此时却完全没有慢慢选择的心情，而是随便拿出一件换上，便出了家门。

    快步的走了一会便追上了前面的绿发男人，他安静地走在夜晚的小巷里，仿佛一不注意，便会与那黑暗融为一体。

    她并不着急地跟在他的身后，谨慎地隐藏了自己的气息，其实也没什么必要，她知道他的目的地。

    如预料一样，那家伙不一会就在黑夜中迷路了，白天的时候或许就不会迷路了吧。正在她想着该不该上去指下路的时候，她突然想起来正在和这家伙吵架，所以想了想继续看他绕了两个圈后才走向正确的路线。

    没有说什么跟了上去，和预计一样男人在小巷中的一家店门口站住了脚步。

    她在后面并没有看到他的表情，但却大致可以猜测出来。

    酒红色的眸安静到过分地从锁上的店门看向里面的摆设，简单的摆设，单调却分明。他抬起头看了看店上大大的招牌，此时由彩灯装饰的招牌漆黑一片，但还是能看到‘S.Z’两个字，他伸手轻轻碰了碰挂着锁的门把，没有一点表情。

    时间就这么慢慢过去，躲在一边的Perona看了看手表，凌晨一点十分，于是迈开脚步走过去。

    “只不过今天没有来而已，可能有什么事吧，现在也不可能在这里……回家吧！”女孩安静地说着，不再像刚才那么激动。

    Zoro转过头，酒红色的眸子看向身后的女孩，没有吃惊，他甚至没有任何表情，没有理会她的回家，安静地坐到了台阶上。

    黑曜石般的双眸也看向他，Perona什么都没说，小皮鞋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音，女孩安静地走到他的面前，伸出双手抱住他，让他的头靠在自己的肩上，然后在他的耳边用仿佛唱催眠曲般的声音轻轻安慰着他。

    “很难过吧，明明不想只做普通的朋友，却受不了在那个人身边疯狂渴求的自己。我明白你的心……但是，这样真的好吗？”她的声音很好听，现在带着一股特别的静谧，“不要欺骗自己了好吗？明明只是一天没有来就受不了了……你究竟要说不在意到什么时候？”

    她感觉到自己怀里的人颤抖了一下，然后一个低沉的声音静静诉说着，“就算在意，我也……不会爱上他。”

    “哦天！你究竟要固执到什么时候啊白痴！”前一刻还安静的女孩一瞬间又发起火来，Perona站起身，扶了扶额，“好，你不爱他！那就回家睡觉！放不下心就打个电话或者发个短信！别在没有人的店门口发疯！”

    他安静地抬起头，“不用担心我，我只是心血来潮……你回去睡吧，我等他明天来了想和他聊聊。”

    Perona深呼吸了一下，以免再次发飙，她转身准备离开，却在迈开步子后又走回楼梯上在Zoro身边坐下来。

    “……我不是担心你！”女孩大声地说着，然后看看夜空，“只是心血来潮想在这里看星星！”女孩不带好气地这么说着，微微侧过头，她又低下头，“有什么烦心的就告诉我，我陪你等到明天……”

    Zoro难得地笑了一下，“你不是都能看到吗！”

    “……呃……”

    “你为什么不给他打电话？”她满是不爽地问了一下。

    “说了是心血来潮！”

    “好吧，你赢了！”

    两个人都没怎么说话，安静地坐着，等待着第二天的到来。






    看到窗外的太阳他懒懒的伸了个懒腰，窗帘拉着还是挡不住太阳光的强烈，房间里显得很亮。这几天是真的累了，不管是身体还是心，昨天他没有去找Zoro，今天则决定好好休息一天，享受一下难得的休假。

    继续在床上躺着，他看了看钟一秒一秒地走动，有些无聊的打了个哈欠。其实在哪里都很无聊，只是现在能够清闲点，平时这种时间早就开店了。

    懒懒地赖了会床，他还是起了床。这么一下闲下来他也不知道该干些什么，总之先刷牙洗脸，然后悠闲地做了下东西吃。

    突然想到那个绿发的男人没有自己会不会好好吃饭呢，然后摇摇头。不要想了，反正那家伙身边还有个Lady，应该可以照顾下他。

    认真地洗干净碗后把厨房打扫干净后他便又回了卧室，反正没什么好干的，便打开电视随意地看着。

    随手拿起手机看了眼，却突然看到有个陌生号码打来几个电话，本来决定不理睬想了想还是回个短信好了。

    「请问您是不是打错电话了，很抱歉我的电话簿里没有您的号码。」

    按了发送键便把手机放到一边继续盯着电视。

    还没多久，手机铃声便在房间里响起，他开小了电视音量，拿起手机看了看，还是刚才的号码，于是按下了接听键。

    “搞什么现在才接电话！你在哪？”对面是一个仿佛快爆发的女声，他有些吃惊地离远了些电话。

    然后愣了愣，是认识的家伙啊，“怎么了？是Perona小姐啊~~有什么事啊~~不会是爱上我了~~”

    对方完全没有理会他的花痴，爆发了怒气，“爱个头！你人呢！”

    听着对面的话，他便没有再说废话，于是摸了摸头，坐到床边。

    “在家里……今天想休息一下。”他有些局促地眨了眨眼，“那个……Zoro他，还好吧……”

    对面沉默了下来，让他在一瞬间紧张起来，他有些着急地看着钟，秒针一秒一秒地过去，对面却依旧沉默着。

    “你们两个我再也不管了！”对面大声吼出来，仿佛是把所有的怒气全部发泄掉一般，“那个白痴剑士也是，你也是！啊~~要疯了！”女孩有些歇斯底里，仔细些，还能听到对面有车子的声音。

    “你偏偏今天休息什么啊！昨天没去，结果那个白痴大半夜跑你店门口坐着说什么要等你来，结果你又到现在都没来，他等到十点就去了超市，现在我又把他跟丢了，根本不知道那家伙迷路到哪里了。想说你是不是出什么事了，结果居然是休息啊！不管了，绝对不管了！”

    电话那头又沉默了，然后过了好久，Perona深吸了一口气，仿佛平静下来了一样，“好了，你什么时候有空约他出去聊聊吧，那家伙说想和你聊聊……虽然你们一个是白痴一个是脑残，但还是聊聊吧！”她安静地说着，让他也安静下来。

    “嗯，谢谢你，我明白了！”他轻轻说了一声便挂了电话。

    蓝色的眸子看了看外面的天空，他有些急躁地去穿皮鞋，连西服都没换就穿着衬衫出了门。

    居然去S.Z门口坐了一夜，白痴也有个限度啊！

    ——我明明只要你的一个短信就已经足够幸福了……

    他有些急躁地快步向前走着，虽然连目的地都没有，但还是向前走着。从以前就是，就算不知道他在哪里，还是能够找到，就好像相吸的磁石，有着引力一般，能牵引到独属对方的航向。                                                                            走在人流穿梭的大街上，他四处张望着，湖蓝色的眸子有些焦躁。马路上有警察在那边指挥着，不远的地方有辆撞在路灯上玻璃都碎了的车子。

    又是事故，车子多了后事故也随之变多了。有不少人在边上围观，他随意看了眼便继续向前。

    每个人都是局外者，却都用一副假的伪善表情去看待事故。明明只是当作一场和自己无关的闹剧，却还是要围观。

    人群被警察疏散开了，人们慢慢的散开，四处分散开来。

    “听说是个绿色头发的男人啊！”

    “长的还很凶，真没想到啊！”

    听到谈论着经过的人他一下愣着站住脚，湖蓝色的眸又扫视了一下救护车和事故现场，有些急躁地拉过刚才的人，“是说这个人吗？”从钱包里拿出一直珍藏的照片，他赶快问着。

    “啊啊，就是他啊！我告诉你啊……”还没听男人说完，他就觉得一阵窒息，放好照片赶快向事故现场奔去。

    混蛋混蛋混蛋混蛋！真是大混蛋！

    ——我真TMD混蛋……

    不断自责着，距离现场越来越近，他甚至有些不想去面对眼前的事实……

    ——不要丢下我……我爱你……绿藻头。

這篇真是超級虐啊~~！！！！[s:97]
Zoro回來了，逃離不出有Sanji的世界
愛著又不承認，或者說拒絕自己愛著Sanji
這得被傷到什麽地步才會有這種極端逃避的想法啊[s:100]
Sanji真是混蛋+笨蛋
每次都是想要重新追求Zoro，可是每次在Zoro給他機會的時候，最先放棄的都是他
Sanji真的是太自私了，自私到連重新追求Zoro的時候，都只會先考慮自己的感受
難道Zoro出車禍了嗎……這是對Zoro的懲罰還是對Sanji的懲罰……



話說，我這人好糾結啊，喜歡虐心的過程之後享受甜美的結局
我是喜歡先苦後甜的人[s:112]

第十四章

触れていて    戾れなくていい
碰触着    无法回头也没关系。

それでいいの    誰よりも大切なあなた
这样就行了    比任何人都重要的你……





    “放开！”带着磁性的好听声音冰冰冷冷，酒红色的独眼淡淡地扫过来，看向他湖蓝色的眸子，没有一丝感情，却让他的心在一瞬间安定下来。

    深呼吸一口气，依旧没有动，“让我抱一会……”他安静的趴在绿发男人的耳边轻轻说着，看到酒红色眸中带着的愠怒，他突然有些尴尬地张了张口，“我还以为你出事了……吓死我了……”Sanji的声音还带着颤抖，不由得抱得更紧。

    怀中的温度让他安心，那么真实的温度。

    “我没事！只是救了那个快被车子撞上的小女孩……别人爱怎么谈论是他们的事！”绿发男人安静地说着，然后微微偏过脸“好了，你可以放开了！”

    他轻轻松开手，Zoro则松了口气扭了扭脖子，酒红色的眸子没有一丝光芒。他仔细地看着眼前的那张脸，不由得咬了咬嘴唇。

    凌厉的红眸还可以看出因为睡眠不足而出现的淡淡的黑眼圈，Sanji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于是有些不知所谓地摸了摸头。

    “没事的话我回家睡觉了，昨晚去看星星没睡好……”Zoro摸了摸头朝一个方向走去，理都不理身后的人。

    他愣了一下赶忙走过去，拉住Zoro的手，“一起去吃个饭吧，然后聊聊……对不起，昨天没去找你，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在哪里等了一晚上……我……”

    他不知道说什么才好，Zoro愣了一下，皱起眉头，“多嘴的女人！”有些嗔怪地说了一声，他转过头看向Sanji，“去哪？”

    轻轻问着，他甩掉握住自己的手，紧紧地皱起眉头。Sanji也没有多说什么，走到他的身边然后迈开步伐向前走去。

    走了一会，两个人谁都没有和对方说话，Zoro四周张望着看着风景店铺，Sanji则沉默着向前，直到周围的景色变得熟悉，Zoro才从沉默中开了口。

    “……这里不是……”

    “啊，让你尝尝这两年来我见长的厨艺啊！正好S.Z离你家也近，至少不会迷路！”他淡淡地回答着拿出钥匙开了门，然后在门口挂了个不营业的牌子，领着他进去了。

    店面的装饰很简单，但却透着七分雅致和三分狂野，让人看着很舒服。

    想到什么一般拿出手机，给Perona发了个短信让她放心。

    “随便坐！”他轻轻说着，从柜台拿了瓶酒放在男人面前，自己则很熟悉地走进厨房。

    大约半个小时，他便做好了一桌子菜，他安静地坐在他对面看着绿发男人微皱着眉头开始吃东西。

    突然陷入沉默，大厅只有时钟声一下一下，像是心脏的鼓动。

    “还要酒吗？”他搓了搓手找着话题，虽然放在边上的瓶子还有半瓶酒。

    Zoro放下筷子，酒红色的眸子抬起来一下看向他，让他怔了一下，然后无奈地笑了笑，那个人又低下头，声音在安静的大厅里显得很清晰。

    “嗯，要最烈的酒！”

    他便一下笑起来，走出位子到柜台。从最底下的柜子里拿出一瓶酒，“这是很有历史的陈酒，很烈！”他简单说明着把酒放到桌上又坐了下来，“就算是你估计也能醉吧！”

    Zoro很难得地咧开嘴笑起来，拿起酒，然后在看向他的时候收敛了笑容。

    在看到他又沉下去的表情时，他微微低下了头，“我爱你，Zoro……”他的声音低低的，带着难得的认真，“我受不了失去你，但更受不了和你做普通朋友……回来吧！我累了……”

    ——我累了，不想再这样做无用功，我只想你在身边……

    他没有得到任何回复，对面的人灌了口烈酒，然后抬头对上他的眼睛。红色的眸子安安静静，清清冷冷，“来干杯吧！”那个人说着给他倒了杯酒，他的声音低沉，然后深深地叹口气，“我也累了，好累……最后一次了，我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来，干杯！”

    拿着酒杯的手顿了顿，慢慢放开酒杯握成拳头。

    “我不是要你离开……”他轻轻说着，紧紧地咬着牙。

    对面则发出一声轻笑，“那你想怎样？”

    “你明明知道……”

    “不可能……从离开日本开始，我就已经不爱你了！‘Sanji’从那时就从大脑中彻底删除了，我没可能会爱上你！事实上现在我在这里都已经不可思议了。”

    又是沉默。

    Zoro一个人喝着酒，大口大口地灌下去，感受着嗓间燃烧般的灼热感，然后夹些菜放进口中认真地咀嚼起来。

    Sanji站起身走到他的身边，微微皱起眉头。他完全没有理睬走过来的人，还是自说自话地继续喝着酒。

    他突然按住那个拿着酒瓶的手，在绿发男人皱着眉抬起头的时候吻住他的唇。

    并不急躁，而是一个温柔的吻，他试探着把舌伸进那个还带着菜香味的唇中，慢慢舔舐着，像是对待珍宝一般小心翼翼。他慢慢深入进去，一点一点……

    弯下身子压坐在Zoro的身上，手轻轻按住他绿色的发，让他更加靠近自己。

    吻了好久他才放开，圈圈紧紧地皱在一起，他看着他，轻轻地开口，“……你是爱我的吧？”他轻声问着，只是一个吻，就可以明白很多。

    红色眸子看向他，绿发男人紧紧地咬着嘴唇，伸手拍了拍有些发热的脸颊，然后有些急躁地推开他，深吸一口气。

    “我不爱你……混蛋……我不会再爱上你……”






    餐厅内的空调输送着舒适的凉气，把夏季原有的酷热掩埋过去。

    酒红色的眸子有些慵懒地看着对桌坐着的金发男人，什么都不想说。他们的感情就像是一场闹剧，而现在却曲中人不散。

    “不要离开我……”低沉的声音带着磁性安静地说着，湖蓝色的眸子抬起来看向对桌的绿发男人，“看着你离开日本就已经够了，我已经用尽我所有的努力不至于冲上去抱住你……”

    他的声音一直很安静，带着点平静，就像是古巷里说故事的老人，用最平静的话语来诉说那些惊心动魄。

    Zoro微微抬起头看着他，“……你在机场？”他有些惊讶地问着。

    既然你在为什么不来找我？

    为什么到现在却要缠着我不放……

    “嗯，我躲起来了。”Sanji微微低下头，用手撑着脑袋。

    看着眼前的金发男人和那只露出来的蓝色眼眸，他突然有些烦躁起来，紧紧地皱着眉头。他真的觉得很可笑，不论是眼前这个人还是这段感情。

    他突然拿起桌子上还有半瓶的酒喝了起来，大口灌着酒。他能感觉到来自那双蓝色眼眸传来的视线，像太阳一般温柔单调却又悲哀。

    太阳最大的悲哀就是不能被注视，他无限地关照着大地和一切生灵，却因为太过耀眼而不能被注视。

    他们曾是对方世界中最强烈的阳光，同样热烈，同样耀眼，所以可以互相对视甚至拥抱。

    “如果我说了爱你又怎么样？”他放下酒瓶轻轻地问着，听不出任何感情。

    酒红色的眸子淡淡地看向眼前有些愣住的男人，Sanji微微笑了一下，用手揉了揉脸，然后有些不安地搓了搓手，湖蓝色的眸子抬起来看向他。

    他其实没有想过要怎么回答这么一个问题，或者说这个问题的答案自然到他不知道如何思考。

    “我会深爱。”安静地说着。

    深爱着你，深爱着这样的简单和幸福。

    “回来吧……”蓝色的眸子看着他，不再有任何话语，他在等待，等着对方的回答。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沉默中安静地过去，两个人都没有动作，也没有对话，只是安静地不像样地看着对方。

    “我的答案没有变，Sanji！”他轻轻地说着，宣布这段谈话结束。

    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他说得轻描淡写。不去爱就是不去爱，不会因为任何原因轻易改变。无关什么真心，只是不想再去试着爱上任何人。相信有什么好处，也不能当饭吃。

    “好玩吗！耍我很好玩是吧！”他大声吼起来，紧紧咬着嘴唇，握着拳头，连指尖都发白了。这份爱把他变得卑微，但他始终是个王者，卑微却并不懦弱。

    两年了，失去了两年，也不在乎永远……

    这几天他一直这么想着，他不知道该怎么去沟通，不管怎样都会被拒绝的话，到底还有没有努力的价值。

    “说句实话吧，你到底还爱不爱我！”他淡淡地问着，然后把脸埋进双手间，安静地沉着头。

    我不需要你的许诺，不需要你一直在我身边……我只想知道这样下去还有没有可能性。

    “给我句实话，我不是想缠着你，只是……”他一时找不到话可以表达，于是干脆闭嘴。

    门外的知了有些烦躁的叫起来，他把脸埋在双手间，甚至可以听到时钟一秒一秒走动着。在这样安静的空间里，每一秒都显得那么漫长，让他觉得手足无措。

    “没关系，我只是问问，你不想回答就……”

    “爱，我爱你！”没有说完的话被回答硬生生地憋了回去，Sanji抬起头看着那只看过来的酒红色眸子，淡淡的，不带任何起伏。

    他扯起嘴角微微笑了笑，却最终发现自己竟然哭了下来，于是有些手足无措地去揉了揉眼睛，“谢谢……”他轻声说着。

    谢谢你给我一个答案，谢谢你没有骗我，谢谢你还爱着我……

    ——谢谢你给了我一个还可以爱你的理由。

    他没有抬起头，但却听到安静的地方传出的声音。

    板凳的声音，起身的声音，然后是脚步声，向着门口一步一步。

    “我还可以在你身边吧……”对着走到门口的人轻声问着。

    “随意。”他安静地回答。

    “我爱你……”

    “……嗯。”

    脚步声再次响起，然后是开门声，最后是一片安静。






    【每个人都认为自己足够坚强，坚强到即使哭泣也不会受伤……】

    安静的餐厅里他一个人坐着，湖蓝色的眸子不带一丝起伏。留声机里正放着舒缓的音乐，在偌大的餐厅回响，交织成缠绵动听的乐章。

    他很喜欢一些复古的东西，所以比起电脑，他更喜欢留声机。

    经典的东西总是不怕被时间遗忘，它们随时会出现在生活中，告诉时间它们的永恒。

    就像那份爱，那么深刻地被铭记着。两年的时间，那么长，却在重逢的那一个瞬间变得微不足道。

    从凳子上站起身，他简单的打扫着餐厅。本来今天是准备休息的，计划却全部被打乱了。

    湿抹布擦在木制的桌子上留下一层湿湿的水渍，在空调凉凉的风下慢慢淡化，最终消失无形。

    餐厅一直都是很整洁的，他不喜欢凌乱也无法忍受餐厅里不卫生的环境。

    在打扫好卫生后他深吸了一口气，伸手擦了擦头。下午闲适的时间总是稍纵即逝，太阳已经要下山了。关掉放在柜台桌子上的留声机，他伸了个懒腰。又从柜子最底层拿了两瓶酒放到桌子上，思考了一下用袋子装起来然后拿起锁准备离开。

    他站在门口看着大大的S.Z的门牌，微微笑了一下，然后用锁锁起门。

    S.Z。简单明了，我将这份感情融进了生活，早在很早以前就已经无力挣脱。

    伸手整了整身上的西服，蓝色的眸子满是平静，然后迈开步子向小巷的深处走去。

    夏季有些微热的风不带一丝凉意的吹起他金色如阳光般的发。走到熟悉的门口，他还是犹豫了一下，然后嘴角上扬微微笑了笑。

    不温不火没有关系，只做朋友也没有关系。在你说爱我的那一刻我就已经不再迷茫……

    ——不，这样的坚定或许，还在更早前就已经……

    他微微笑起来，和时间没有任何关系。早在千年之前便已经开始迷恋，像是植入骨髓的本能，在目光相会的一瞬爆发。即使再过千年，我也依旧愿与你携手，相隔茫茫人海也依旧不会迷茫。

    我曾以为自己可以忘记，以为自己已经习惯了没有你，但还是在四目相对的一瞬，让所有的理智和决心崩溃，仿佛全身的血液都在叫嚣着已经刻入骨髓里的感情……

    ——我爱你。

    敲了敲门，开门的是一张郁闷至极的脸。粉红头发的可爱女孩安静地看着他，然后侧了侧身让他进来。

    “你们下午聊什么了？”女孩看着电视随意地问着他，不时用手摸摸头发，他则被问得一头雾水，一脸茫然的看着坐在沙发上的Perona。

    女孩伸手指了指里屋，继续看着电视，“一回来就把自己关在里头，怎么叫都不出来！”说着她打了个哈欠，微微转过头，“……你们到底在纠结什么我真的是无法理解了！”说着女孩叹了口气，又看向电视。

    他迟疑了一下，抬起步子走到Zoro的卧室门口，想了想把酒放到边上。

    “解铃还须系铃人，你们的事情只有你们自己可以解开……”

    女孩子的声音淡淡的，不带一点波澜。她总是淡淡的，然后电视的声音停止了，女孩对着回过头的Sanji微微一笑，“我出去买些东西，你们慢慢聊吧！”

    看Perona出了门，他想了想还是敲了下卧室的门。已经把自己关了这么久了，这家伙……会想什么呢？

    没有回应。

    房间里安静地没有一点声音，他摸了摸金色的发，想了想还是去开门把，直接打开了门。

    走进熟悉的房间里他先是一愣，然后不禁有些无奈地笑起来。

    ——真是对不起担心那么久的Lady了。

    走到床边，他深吸了一口气轻轻地坐下来，努力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绿色头发的男人躺在床上安稳的睡着，仿佛不会被任何事情吵醒。他则坐在边上安静地看着那张脸，明明是那么熟悉，以至于闭上眼，这个人的眉眼便都会挥之不去，却还是贪婪地想要将他更深地印刻进心里。

    蓝色的眸子看着Zoro，满是温柔。

    难得的安静，他在睡觉，他在边上看着。

    我只是为了寻觅这份静谧，就可以让灵魂叫嚣千年……

    他微微笑了一下，伸出手轻轻触碰着那颗绿藻头，然后微微俯下身子，亲吻着那个人紧皱的眉头，留恋着轻碰着他的嘴唇，然后干脆地离开。

    在坐起来的时候他看到那只鲜红色的眸子，原本睡着的人揉了揉眼睛坐起身，然后又皱起眉头。Sanji有些紧张的看着他，想着刚才那个会不会被发现了。

    “下午不是才从你那走吗？怎么又来了！”Zoro打了个哈欠，一脸无语的看向他。

    “从头开始吧绿藻头！”他站起身看着坐在床上的人，蓝色的眸子里满是坚定。“我会让你再次爱上我的！”

    “哈？少做梦！”

    “绝对！”

    他突然冲过去一下抱住愣在那里的人绿色的脑袋，狠狠的吻上他的嘴唇，又在一个瞬间放开，然后笑着站在边上看着床上的男人脸上逐渐显露出的杀意。

    “今天就是来告诉你这个的，外面我带酒来了，先闪了！”说着他离开了卧室，然后和预想一样听到关上的门传来东西砸过来的钝响。他点燃一根烟，走了出去。






    他一直都不明白他的想法。

    那个人就像是一只高傲又狡猾的狐狸，让他无法理解。他安静地坐在餐桌边吃着精致的盘子里温热的食物，偶尔毫无形象地拿起边上的酒瓶喝一大口酒。

    说实话，他并不想去注意那个人在做什么，但还是无法做到直接忽视。

    于是他有些烦躁地皱起眉头却什么也没有说。

    酒红色的眸带着一丝的不耐烦看着坐在对桌的金发男人，边上粉红长发的女孩正一脸无辜地看向他寻求支援，但他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十几天前这家伙很信誓旦旦地说自己一定会再爱上他，可此时他却很确信……

    ——他增加的只有反感。

    真的很烦躁，哪怕只是看到那个人金色的柔软头发，或是对上那只露在刘海外面的蓝色眼眸，甚至那个逆卷的眉毛，他都觉得很烦。

    无法控制这种情绪。

    Sanji每天都会来，每次也都会带着三人份烧好的美味饭菜，顺便也就在Zoro家吃饭。已经半个月了，眼看就快是初秋，他却没有任何行动，反而每次去都会对Perona犯花痴，而女孩也只能无语地纠结，有时候还会向眨眨黑色的大眼睛向他求助。

    他根本不想管这些，那家伙和谁亲昵都和他没有关系。更重要的是，他不知道他在盘算什么。

    他只是很烦他，越来越烦……

    就像回到了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这个男人直接到让他觉得恶心。他有些烦躁的皱着眉，大口喝了口酒，然后把喝空的瓶子重重地摔在桌子上。

    ——你可不可以不要在我的面前和别人亲昵，我真的很烦你……

    想着想着他有些火大地站起身，走向自己的卧室。不仅仅因为那个人，更火大的是居然跟着在意的自己。

    躺在床上闭上眼，他枕着双手放松心情。在鹰眼那里他学会了控制‘气’，自己身体内的‘气’，身为剑士随时可以冷静是很必要的，他可以在一瞬间放松，让心无杂念。

    听到卧室门被推开的声音他还是没有动，只是睁开眼。酒红色的凌厉眼神漫不经心的扫过去，在那抹烦人的金色进入眼帘后便立刻收回视线闭上眼。

    他感觉到床沿因为重量而陷下去一些，他甚至还能感觉到坐下来的人微热的体温。他不想看见那个人，就干脆一直闭着眼。有点火的声音，然后是香烟有些刺鼻的气味，他皱了皱眉，但不想对那个人说任何话，便干脆翻了个身背对Sanji。

    对方也完全不说话，但在屋里蔓延开的烟味却真实的告诉他，那个人还在这里。

    他就在这里，不说话也没有动作，却还是这么强烈地证明着自己的存在……

    Zoro深吸一口气，感觉着满满的香烟味从鼻腔侵入身体，他把头埋进枕头里。

    “喂！”低沉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但他没有理睬，Sanji灭掉手中的烟，“……你现在，是不是有点讨厌我了？”

    说真的，他没想到Sanji会这样问，又翻过身，酒红色的眸子看了眼烟灰缸里被碾碎的烟头，又看向那个金发男人，他的声音带着几分淡漠，“我从一开始就不喜欢你！”

    他的语气很平静，带着决绝，仿佛被封闭的冰山，完全不会被溶化。

    “可是就在十几天前你说过你爱我。”

    “你的幻觉！”

    “就算我爱你也不会产生这种幻觉！”

    “……那算我大脑短路！”

    房间又一下子安静下来，谁都不说话。

    Sanji微微弯下身子，凑到他的脖颈处深吸了一口气，没有给他反抗的机会，Sanji用双手轻轻抱住睡在床上的人，伸手揉了揉他草绿色的发。

    “太好了……你还在意我……”他凑到Zoro耳边笑着轻语。

    “我TM什么时候说过……”他有些发狂地大声质问，却感觉到脖颈上若有似无的亲吻。男人身上淡淡的烟草味刺激着鼻腔，他竟然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他真的很烦躁。

    这个叫Sanji的男人就好像是唯一会照进这座寒冰中的阳光，强烈到耀眼，让他无所适从。

    “你吃醋了吧……”他轻笑着说着，“我能感觉到。”

    Zoro咬了咬下唇，皱起眉头，“谁TMD会为了你……”

    “对不起……”没有说完的话被打断了，他安静地把他抱在怀里，轻声的道歉，“我只是想要确定你的想法，不要讨厌我，不要离开我……”

    他轻声说着让另一个人快要窒息般的话。

    ——不要怀疑我，我爱你……也请你继续爱我。






    深秋的风有些干燥地吹在脸上，行人们在路上显得神色匆匆，他们换上了有些厚实的秋装保持着不在萧瑟的秋风中被严寒打倒。

    酒吧有些嘈杂的声音在傍晚开始变大，让没什么人的街道都变得喧闹起来。

    他紧皱着眉头坐在那里灌酒，完全不理会坐在身边沉着脸的金发男人。他原本不想来的，但还是没有拒绝。果然，现在变麻烦了。

    包厢里也能传来外面的声音，不过还是稍微清静一点。他不想和Sanji独处，但现在却走不了了。

    又灌下去一大口酒，他皱紧眉头去拍了下身边的男人，“喂，没事吧！”虽然知道要是没事就不会这样了，但他也不知道此时该问些什么才好。他是真的觉得很麻烦，不能喝酒就不要喝，这家伙就会逞强。

    沉默的人依旧沉默，Sanji缓缓抬起头，靠在沙发上，湖蓝色的眸懒散地看着天花板。金发男人深吸了一口气，又转脸看向身边的人，露出的蓝眸带着浑浊的颜色，让他惊了一下。

    叹了口气，他伸手从桌上拿了包醒酒药又倒了杯水让他喝下去，但效果并不明显。

    Sanji的皮肤本来就很白皙，此时可以看出他脸颊很红，他伸手扯了扯衬衫的衣领，还能从领口看到衣服包裹下的肌肉。

    突然意识到自己的思想已经飘到奇怪的地方，Zoro摇了摇头，水滴状的耳环碰在一起发出好听的声音，他拿起酒瓶又喝了一大口酒。

    在感觉到耳边有属于另一个人的呼吸暧昧地缠上来的时候，他用力把酒瓶摔在桌子上。却在没来得及开骂之前被另一张满是酒气的唇堵住。

    他真是烦透了，为什么要这样一次又一次地……

    ——明明不想再扯上一点关系的。

    他伸手想推开靠过来的人，然而喝醉酒的男人却疯狂了一般，仿佛脱缰的野马，不带一点理性地横冲直撞。

    手被大力地按在沙发上，随即感觉到口腔被几乎疯狂的啃吻咬出了一丝腥甜的血腥味。金发男人跨坐在他的身上，另一个人的重量让他无法随意活动。他受不了这样过于亲密的接触，或者说……

    ……他一直很害怕这样的接触。

    正视往往比逃避困难很多，尤其是面对自己的心。

    “我爱你……我爱你，Zoro……”交吻的间隙男人不停地说着爱语，然后更紧地握住他已经攥成拳头的双手。

    或许是因为酒精的缘故，湖蓝色的眼眸显得有些淡漠，甚至让他产生了又回到那个被囚禁起来一般会让人疯狂的过去的错觉。

    他真的不清楚这种痛苦是不是也该归咎于爱情，受过一次的伤是不会轻易愈合的，留下的疤会逼迫大脑远离一切的危险品，不去碰触，不去接受……

    ——但他还是止不住地想要靠近……

    就仿佛毒瘾一般，一旦沾染，就很难戒掉。这个吻绵长了很久，金发男人在放开他的时候不带一丝表情。

    “滚！”感觉到裤带被扯开的时候他有些慌张地骂着想要挣脱束缚，刻在心底的恐惧被金发男人不带一丝怜悯般的面无表情给强硬地引导出来，他甚至感觉到自己的双手开始莫名地颤抖起来。

    Sanji很麻利地用裤带拴住他的双手，又固定在沙发上。

    “混蛋……放开！”他用力想要挣开皮带，却被勒得更紧，压在身上的人俯下身子，养出来的胡子蹭在他的脖颈上有些发痒，连带着男人的呼吸让他突然觉得烦心起来。他感觉到在腰上游移的手开始向下，贴着肌肤伸进裤子里。

    身体不受控制一般颤抖起来，他动了动身子，却没有什么效果。他皱起眉头，酒红色的眸满是愤怒。

    “老子真TMD恶心你！”他怒吼着，让身上的男人愣了一下，Sanji紧皱着眉头，湖蓝色的眸幽幽地转过来，不带一点表情，“你TMD……”

    啪。他还没有骂完，就感觉到右脸颊一阵抽痛，火辣辣地疼痛感真实地让他不知道该如何反应。他其实没有想过这个人真的会打自己，他只是愣愣地看着那个人蓝色的眼眸，什么话都不说。

    蓝色的眸不带一点怜悯，冰冰冷冷，仿佛那些温柔都是虚假的一般。

    白皙的双手也很冰冷，Sanji伸手掐住他的脖子，慢慢加重双手的力量。

    “你TM为什么不去死！”低沉的声音带着和平时完全不一样的感觉，他狠狠地皱着眉瞪着身下挣扎着的人，“我恨你！我恨你！为什么你不爱我，我明明为你做了那么多，你为什么不愿意多看看我！你TMD怎么不去死！”

    Zoro什么也说不出来，只是觉得呼吸变得很困难，他很想伸手拉开那双掐住自己的双手，但被拴住的双手却什么都做不到。

    ——或许就要死掉了……

    他觉得自己已经没有力气挣扎了，大脑仿佛不能思考了一般开始停滞。他缓缓闭上眼，脑中却总是那团金色，他真的很想骂他。

    好好吵一场架，再好好地打一场……然后拥抱、亲吻……一切那么自然。

    “我爱你……圈眉……”

    谁说的？

    他只觉得脖子上的力量变小了，他大口地呼吸着，偶尔咳嗽两声。睁开眼睛，他看到坐在自己身上愣住的男人。

    刚才那句话是谁说的？现在的我明明恨着你……

    谁说我爱你的？我已经烦透你了。

    他紧紧咬着牙，却不知道为什么还是被不争气地泪水模糊了原本的戾气。他看到金发男人伸出双手抱住自己，很小心的抱住。

    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也不知道该做什么，只是任他把自己圈在怀中。  

    “对不起……”Sanji轻轻蹭了蹭他的脖颈，轻轻亲吻着他被打的有些发红的脸颊，“小绿藻……我好爱你……”






    如果这份深爱能带给你的只有痛苦，那我就甘愿放手……亲爱的，我还你自由。

    他轻轻晃了晃手中的酒杯，里面的液体便随着动作打在杯子上，安安静静却又暗波汹涌。他又喝了一小口，酒是要品的，慢慢的，不急不躁。

    蓝色的眸静静地看着眼前透明色的液体，没有一点表情。明明和水那么像，为什么会醉人呢？

    前几天他在酒吧里喝醉了，总有些憋了很久的感情会在酒精的作用下忍不住爆发出来。他知道自己做错了，但也无济于事。他讨厌那个暴戾的自己，仿佛野兽一般控制不住。最重要的是……

    ——他不想伤害那个人。

    其实对于爱，他们都还太幼稚。他始终都不知道该怎么去爱，明明每次带去的都是伤害，明明清楚，还是舍不得放手……一次又一次，以「爱」为名，肆意破坏。

    “对不起……小绿藻，我好爱你……”他亲吻Zoro的脸颊对他轻声说着，怀中的人沉默着不发一语。

    那一刻的暴躁那么真实，他甚至控制不住那个发狂的自己，以至于造成伤害……明明不想再让他受伤了。

    “谢谢你还爱着我……对不起，让我一个人静一静……”无关爱情，这样强硬的自己就是一个错误，一次又一次地犯错，就好像是一个无法挣脱的恶性循环一般，他一直被困在里面。

    轻轻摸了摸头发，他烦躁地低下头，过长的金色刘海遮住了双眼，看不出表情。

    Zoro安静地坐在边上继续喝酒，就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般。门外依旧一片喧嚣，但他们的世界却完全地安静着。

    他不知道那天是什么时候离开酒吧的，只是出门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夜晚的风带着一点清冷，毕竟是深秋了，他打个哆嗦和Zoro道声再见便离开了。路上已经没有行人了，安静地可怕。

    他开始变得淡漠。

    不想再伤害的话，就封闭自己的心，不去爱就不会疯狂，不能在一起就干脆离远一点好了。

    他坐在店里安静地喝完杯中的酒，抬头看了看钟，想了想走进厨房。

    他还是会一如既往地去给Zoro送饭并且在他家吃饭，但还是有一些东西在这样的安静中改变，他开始不知道那个一直很冷漠的男人究竟是不是爱着自己。明明不应该去思考的，还是忍不住变得贪心。

    ——明明不会有任何结果的……

    他开始试着把自己放在一个旁观者的立场，不奢求，不思考。这并不是一个好方法，却是能够平静下来的唯一手段。

    “你们都不明白对方……不明白，却还是相爱。”这是Perona对他说的，说真的，他不明白这个女孩说得是什么意思。相爱的话，那个人为什么还是这么冷漠。

    ……冷的让人心寒……

    他只是淡淡地笑着，说什么都好，他只是微笑着，湖蓝色的眸带着一点深邃，谁都看不懂。

    他开始刻意保持一点距离，不去逾越，只要还是安全距离，就没有关系。

    下午的餐厅几乎没有什么人，安安静静，甚至显得有些冷清。门被推开的时候他有些愣神，湖蓝色的眸惊讶地看着走进来的绿发男人。

    就连背光的身影也很好看。

    三个水滴状的耳环被门口的光亮照的有些晃眼，他的表情看的并不真切，只能清楚地看见那个身影，仿佛被外面的光亮打上了一层光圈。

    “呃……你怎么来了？”他在愣了一下后轻声询问起来，Zoro好像并没有主动来过这里，所以有些惊讶。

    门口的人迈开步子走进来，他则是愣在那里看他一步一步走向自己。绿发男人没说什么而是坐到离柜台最近的凳子上，他微微皱着眉头，然后抬头看向Sanji。

    用手撑着头，他的声音很平静，“老板上酒，最烈的！”

    看到Sanji从柜台里拿了瓶酒，他便转过身子安静地坐在那里。很快桌子上摆了一瓶酒，金发男人站在边上安静地看着他，他毫无形象地用口咬开瓶盖便大口灌起酒。

    “你怎么来了？”他又问了一声，Zoro抬头看了他一眼放下酒瓶，用手擦了下嘴，“好酒！”他感慨着。

    把酒瓶放在桌子上，他又抬起头，酒红色的眸子淡淡地看向眼前的人，然后皱起眉头。

    仿佛思考了一下，他嘴角上扬笑了一下。

    “我只是想来问一下老板……”酒红色的眸看着那双蓝眸，他的声音有些低沉，却仿佛带着能吸引人的魔力一般，让Sanji忍不住去倾听。

    “……你最近为什么要躲着我。”






    深秋的夜晚比起夏夜要静谧很多，没有了虫子恼人的鸣叫，夜显得更静，S.Z的招牌闪着亮光在小巷子中格外显眼。

    已是深夜，月亮淡淡的光打在地面。他安静地锁上餐厅的门，关上了招牌的灯光。巷子一下暗淡下来，只有路灯和月光交织在一起。金色的发在光亮下泛着好看的颜色，他回过头看向身后一直沉着脸的男人。

    “喂，用力打我一拳……”低沉的声音带着一丝与平时不同的轻柔让他不禁愣了一下。

    湖蓝色的眸安静地看向脸颊有些泛红的男人，灯光给他蒙上了一层光圈显得更加好看。“干嘛？你不是想说你醉了吧？”Sanji嘴角上扬笑着看向眼前又低下头的绿发男人，太过熟悉的面孔在夜晚的灯光下变得明明暗暗。

    他并没有靠近，保持着一点距离安静的看着，在安全距离的话就不会受伤。过去的伤痕一直存在，就像是无法愈合的伤口，他变得淡漠，他不想再次伤害他。

    Zoro抬起头对上他的目光，“嗯，醉了……所以快打醒我……”他微微皱起眉头深吸了一口气，酒红色的眸在接触到金发男人的视线时竟一时移不开。“啊见鬼！混蛋……”他突然骂了一声，然后用手遮住眼睛，毫无形象地蹲在地上。

    他大口的喘着气，在空旷的地方仿若哭泣。“Zoro……你真的不舒服吗？我送你回家吧，马上就到了。”

    走上前拉了拉他的胳膊，Sanji微皱着眉头有些担心起来。从下午开始一直喝到现在，再能喝身体也经不起这么折腾。普通人早就会瘫掉的量，他还能保持清醒已经很厉害了。

    “不要！”他把脸埋在胳膊里，声音显得很小，却还是被他灵敏地捕捉到了。他叹了口气皱起眉头，拉住他的胳膊用力把他从冰冷的地面拉起来，“这么晚了你还要去哪？听话……送你回家……”

    他架起Zoro的胳膊，让他能够依靠自己。有些浓重的酒气弥漫在两人之间，他也没说什么而是带他向他家里的方向走去。

    S.Z本就开在离Zoro家近的地方，现在看来真的很方便。

    Zoro就像在胡闹一般挡在他的面前，狠狠地皱着眉，“去……去你家不行吗……”停下了脚步，湖蓝的眸对上那只睁着的独眼。金发男人明显楞了一下，目光冷了下来，湖蓝色的眸淡淡地看向眼前的人。

    “不行！”很坚决的回答让他不禁抬起头，金色的发丝在路灯橙色的光芒映照下，仿佛会发光一般，被夜风吹起时，连发丝都像在闪光。

    ——移不开视线……

    他安静地看向Sanji，那个人微微笑着，显得有些许痞气，“你知道的，我抑制力不好……”他微微斜着头，放开了眼前的人，“你真折磨人啊混蛋！去我家？别和我开这种玩笑……”他收敛了笑容，蓝色的眸淡淡地看过去，微皱着眉头，声音变得低沉，“……你究竟要怎样？我真的快疯了！”

    他的声音始终很平静，却带着些莫名的悲哀。他已经无力再去歇斯底里，平静的让人心疼。

    “疯了的是我……混蛋圈眉……”

    Zoro的声音也很轻，失去了平时的锐气。他在一瞬间靠近那个有些愣住的男人，伸手拉住他没系领带的衬衣领口，靠近，然后凑上那张有着熟悉的烟草味的唇。

    他真的不清楚这个人在想什么，或许他自己都不甚了解。

    ——我明明已经远离，你为什么还要靠近……

    “如果是以这个为前提呢？”他停在一个暧昧的距离看着金发男人湖蓝色的深邃眼眸，没有继续多说什么。

    酒红色的眸直直地看着眼前皱起眉头的男人，Sanji无奈地叹了口气，“讨厌的话就不要挑逗我……你是在玩火！好玩吗，混蛋！”他受不了地吼了起来，用一只手扶了下脸。一会冷漠一会热情，他真的快要受不了了。

    ——要么就绝情一点，不要给我一点幻想的空间。

    “……你TMD为什么不离我远一点。”他咬着下唇瞪着眼前低下头的人，声音带着点无力。

    伸手抱住Zoro，把他牢牢地圈在怀里，轻轻蹭了蹭他的颈间。

    一只手扶上面无表情的男人安静的脸颊，然后靠过去深深地吻住。安静的巷子变得更加静谧，只是一个炙热的交吻，却仿佛已经隔了好久。

    这心脏的鼓动……只为这一刻，甘愿躁动千年……

    “小绿藻……回来吧……”他靠在他的耳边轻语。

    ——回来吧……到我的身边……感受我的深爱……

    沉默了很久，Zoro皱起眉，却没有再多说什么。

    “嗯……”






    刚进入房间他就有些迫不及待地把满身酒气的男人按在门上亲吻起来，撞在门上的人发出一声闷哼倒也没有反抗。

    已经好久没有过的亲密让他免不了有些兴奋，他急切地把舌头伸进对方温润的口中，和Zoro的舌交缠在一起。

    微微睁开眼，过近的距离让他看不清对方的表情，只有那抹熟悉的绿色映在他湖蓝色的眸中，化成一抹最美好的眷恋。

    放开按住Zoro的一只手，他隔着衣料抚摸着男人比起以前更加精壮的身体，微微用力揉捏着他的胸口。

    “呜……”吻还在升温，他用牙齿轻咬了下Zoro的舌，疯狂般的在满是酒味的口腔中翻搅着。

    呼吸变得急促起来，暧昧地在两个人之间传递着感情。比起接吻，两个人更像是在打架，Zoro用力扯了下他金色的发，却还是没能阻止他更加猛烈的亲吻。

    他吸吮着Zoro的舌，有些急躁地把手滑进绿发男人的裤子中，那里早就湿掉了，原本就已经有感觉的地方在他手的动作下变得更加敏感。

    涎水顺着嘴角流下来，这个吻绵长得仿佛不会结束一般。或许是酒精的原因他开始觉得身体变得无力，身体开始发热，Zoro微微撇过头结束了这个吻。

    在另一个人的抚摸下，他的双腿颤抖着有些发软。靠着门缓缓坐到地上，他看着那抹金色更加疯狂地靠近过来，他微微咬了咬下唇。

    裤子已经差不多被扒了下来，Sanji轻轻咬了下他的乳首，Zoro努力抑制着不发出呻吟，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很久没有发泄过的地方在Sanji好看的手中释放出了欲望，“好浓……”低沉的声音带着一丝情欲，他舔了舔手上沾上的液体，微微笑了起来。

    手指摸到他的后穴，借着精液向里面挺入。两年没有过的碰触，让他有些受不了。

    “要的话……就快点……嗯……”

    ——明显的邀请。

    Sanji轻吻着他脖颈上的汗珠，把手从温热的体内抽了出来。伸手脱掉身上的衣服，把裤子也拉下来，在情欲刺激下变大的地方仿佛忍不住一般。

    对上张合着的后穴，过大的东西开始向里面挺进。

    “啊……混……呜……”原本的骂声碾碎在呻吟和喘息中，他不堪地大张着双腿，夹着身上人的腰，感觉着温热的肉体一点一点向体内侵入的感觉，一点一点……

    ——让理性被剥夺一空……

    脖颈上落下细腻的亲吻让他稍微放松了身体，他感觉到金发男人的吻落在身上，啃咬般的吸吮着，在身上留下记号。

    后穴紧紧地吸着变大的性器，Sanji轻轻抱住他的腰，更深地向里面挺入。在进入最深处的时候，他深吸了口气，蓝色的眸看向身下满脸通红喘着气的人，埋下头吻了吻他的眉心。

    “要动了……放松。”低沉的声音带着魅惑一般，Sanji轻轻揉了揉他的腰，Zoro也努力调整着有些急促的呼吸，喉结随着咽口水的动作动了一下。

    微微抬起自己的腰，Sanji一开始的动作还算轻柔，后来却好像失控了一般变得狂暴起来。蓝色的眸满是欲望，很久没有过的感觉刺激着大脑。

    他的动作开始变快，完全由欲望支配着。后穴紧紧的吸着他的器官让他觉得很爽，他便更加快速的抽插。

    Zoro紧紧地咬着唇，却还是止不住泄露出一丝呻吟，断断续续的声音在他听来更加诱惑。

    现在这一刻，他是完全属于自己的。

    今后也是，如果能一直在一起就好了……

    由于分泌出的精液，Zoro的体内变得有些潮湿带着原本的温润，甚至让他无法思考。狠狠地贯穿，直到高潮的时候，他大口喘息着抱住身下的人，凑上去亲吻他的唇。

    “我爱你……Zoro……”接吻的间隙他轻声说着，还埋在男人体内的欲望仿佛还没有够一般，他还是抬起腰退了出来。

    不想再伤害他。

    看着Zoro闭上眼想要睡觉，他微微笑了一下。这份感情算是什么……如果世界真的有所谓的命运的话，我就甘心为你至死不渝。

    他轻轻抱起很快睡着的绿发男人，想了想还是把他抱到了浴室，某些地方不清理是很麻烦的。他看着已经熟睡的人，无奈地摸了摸头发。

    已经够了……以这份引力为牵引……

    他突然笑起来，凑过去亲吻他的睡脸。

    ——如同磁石一般，永远相随……






    “出去！”他紧紧皱着眉头坐起身，凌厉的目光扫到站在身边赤裸着上身的男人身上。Zoro有些烦心地伸手揉了揉自己草绿色的发，声音低沉地凶狠着。

    蓝色的眸子有些微微惊异地睁大，Sanji并没有多说什么，弯腰捡起地上的西服转身走开了。门被轻轻地关上，他听到门口有打火机点烟的声音，然后脚步声响起，便再也没有多余的声音了。

    他咬了咬牙又躺倒在床上，微微侧过身，腰部的不适让他觉得心烦起来。太过熟悉的房间让他觉得压抑，他想了想从地上捡起衣服穿起来。

    酒红色的独眼带着几分成熟，他微微皱着眉头。站起身的一瞬腰部的酸疼感明显起来，高领的厚衣服微妙地把脖子上的吻痕遮住了。

    走到窗子边拉上厚实的窗帘，原本明亮的房间变得阴暗起来，他有些颓废地靠着墙坐到地上，目光看着还很凌乱的床，沉默不语。

    过度阴暗的房间让他觉得心里发毛，两年前的事情始终没有真正的释然，他甚至想就这样直接离开。

    坐了一会，他伸手拉开窗帘，摸了摸头打开卧室门走了出去。

    浓浓的香烟味让他忍不住咳嗽了两声，Zoro咬咬牙转过眸，在看到坐在沙发上正在抽烟的男人时皱起眉头，抬起脚步走过去。离了点距离坐下来，他顺手夺走Sanji的香烟，放在烟灰缸里按灭。

    Sanji也没有介意，而是站起身打开窗户透气。“抱歉……好像抽得有些多……”看了眼烟灰缸里好几只烟头，Sanji有些无奈地搓了搓手，蓝色的眸子看向他又低下去。

    Zoro靠着沙发放松着身体，减少腰上的负担。目光扫了下身边明显有些紧张的人，他深深叹了口气，“……有早饭吗？我饿了！”

    厨房里传出锅铲的声音时他正靠在沙发上用手微微捶着腰，听到厨房没有了声音他便又恢复刚才的姿势。

    在看到金发男人端出来满满一碗什锦炒饭后，他撇了撇嘴。

    毫不客气地端着盘子开始吃起来，他是真的觉得饿了，不过现在一点也不想喝酒，或许是昨天喝多的缘故，现在头还有些疼。“Zoro……”站着的人明显有些局促，声音带着点试探性，然后看他没有理自己就把一杯水放在桌子上。

    他并没有理会Sanji，而是依旧吃着饭，直到吃完饭才拿起杯子喝了一大口水。

    深吸了一口气，他皱着眉抬起头看向站着的人，对上他的眸子后摸了摸头。想了想他伸出一只手招了招示意他靠过来，他也不说话，在Sanji有些不解地把头靠过来的时候他握紧拳头狠狠地朝他的脸上打了一拳。

    这一拳打得不轻，Sanji撞到桌子上发出一声闷响，他用手摸了摸火辣辣的脸颊，“这是报应！老子不会背叛你，但你却完全不信任我！”Zoro的声音低沉，狠狠地皱着眉头。

    他狠狠咬着下唇，然后伸手拉住Sanji的衬衫衣领。Sanji也没有动作，他只是安静地看着这个魔兽狠狠地皱着眉头，听着他有些低沉还带着怒气的声音。

    在他以为拳头还会来的时候，Zoro一下子靠近过来，温软的唇凑过来在Sanji的唇上碰了一下，蓝色的眸子完全愣住，直直的看着近在眼前的人。

    “然后这个是最后的决断！”他依旧皱着眉头，声音也完全没有改变，只是Sanji能注意到他脸颊有些泛红，“老子讨厌婆婆妈妈，你丫有什么想说的也说出来！现在我投降……”他咧嘴笑了起来，微微撇过脸，“从和你相遇开始，老子TMD认栽……有什么意见吗！臭圈眉！”

    Sanji突然忍不住一般笑了起来，伸出手轻轻摸上坐在沙发上男人的脸，“还有一粒饭啊……白痴绿藻！”拿下他嘴边的饭粒，他笑着看眼前的人满脸通红地皱着眉头。

    向前面靠过去，他笑着轻轻吻上Zoro，坐在他的腿上，伸出双手搂住他的腰，把他紧紧地圈在自己的怀中。

    “这里痛吗？”结束亲吻的时候他动了动放在他腰上的手轻轻按摩着，Sanji微微靠在他的耳边看他通红的脸。

    他用力推了他一下，深深叹了口气，“滚开，顺边卷色狼！”站起身，他摸了摸头发，“我还要回家一趟……Perona肯定担心了！”

    Sanji从他身后环住他，他一脸笑的对上Zoro酒红色的眸子，“我说……我们还是一起住吧……”

    他在Zoro的脖颈处蹭了蹭，低沉的声音带着几分撒娇的气味“我会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