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遍] 洛丽塔·阴郁的英伦海岸[生子 虐 慎入] (6.5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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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看蓝天 | 2011-11-17 11:05:44 | 显示全部楼层
一直很爱这篇,以为会看不到下文了~默默地继续追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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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oya | 2011-11-21 22:38:27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一次接触生子文,意外的并不排斥,也许是菊枫写得太好了吧,心被这篇文揪住了的感觉。感觉SZ他俩爱得好艰辛呐。孩子都长那么大了却还是那么纠结。到底是什么事让他们分开了这么久,痛苦了这么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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菊枫涉谷 | 2011-11-28 20:26:02 | 显示全部楼层
某一天的午后,索隆从沉睡中醒来。秋日的阳光正好,恬淡如婴儿纯净的眸。

想到再有三个月自己就要去照顾一个还不知道长什么样子的小鬼头,索隆就不知此刻的心情是喜是悲。

也许两者都有吧。不过还是更希望他能平安降生。

感觉到腹内的小家伙似乎踢了踢自己。索隆无可奈何地叹口气。“麻烦的小东西呐。”他小心地坐起来,下床去厨房找些吃的东西。

山治好像出去了。索隆也没太在意。路过客厅时看到茶几上摆放的几瓶烈酒,他皱着眉咽了下口水。忍耐着喝一杯的冲动,他走进了厨房。

【保暖箱中有吃的,全部吃掉也没关系,但不要自己出去买,注意身体。我在外面开会,有什么需要的打电话给我。】

桌子上的餐盘下压着一张纸条,纸条下边还有一串的电话号码。索隆“切”了一声,将纸条随意地收到口袋里,打算等一下扔掉。

拿出保暖箱中的食物和饮料,他坐到椅子上大口大口地吃。今天自己的气色很不错,身体也没什么不适。扭头看看窗外清朗的天空,想到自己有好几个月没出过家门了。索隆眼下口中的食物,心想等下就出去逛逛吧。这么好的天不出去走走可惜了。

哪有那么多危险选项安全隐患的,那个圈眉真是啰嗦。自己小心点不就行了。无奈地皱眉,继续吃的津津有味。

惬意地伸个懒腰,拿起许久没碰过的大衣穿好后走出家门。外面和煦的风吹的人心情格外舒畅,似乎很多不好的事情也都随着这阵风逐渐消弭了。

自己的身材并未发生多大变化。腹内柔软的空间足够包容那小家伙生存。索隆缓步行走在人行道上。他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一路走一路看吧。

没有那个家伙在眼前晃来晃去还真是清净。还是这样的生活比较让人觉得舒服。

他这样想着,随即就漫步到了人群密集的街道。来到自动贩售机前投入一杯硬币,随后等待自己选中的饮料掉出来。打开塞子仰起头咕咚咕咚喝了个痛快。

要不是知道自己不能剧烈运动,早就绕着这个城市跑两圈了。

“都是你这个小东西,把我的生活都打乱了。”索隆嗔怪着那小小的生命。“等你出来我就把你丢了才好。”

他自己都没注意,自己的语气是多么的充满期待和喜爱。

“都不许动!给我趴下!我有枪!要不然我就杀了你们!!!”

突然一个嚣张尖利的口气在附近的商场里传出来。凭着职业的本能,索隆立即判断出有人在那边作案。

“有意思。”他冷笑着转过头,“看来今天没白出来一趟。”

他的眼睛眯了起来,就像是埋伏已久的猎鹰看到了自己想要的猎物走进了自己的圈子里。




果然是一起抢劫事件。作案者是个身上打着各种补丁看起来像个变态医生的怪人。索隆在远处打量着那家伙的小圆墨镜和长鼻子还有圆滚滚的胖身躯,脑子里依稀记得貌似是个被通缉过的叫Dr.霍古巴克的家伙••••••

这并不是什么难事。索隆沿着墙壁缓行,悄悄地绕到离他最近的地方。

“别过来!!不许靠近!!”

怪人还在嚣张地大叫,浑然不觉一头魔兽已到达自己身后。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索隆已到身前。他慌张地猛然开枪,谁知道索隆竟然敏捷地躲过了子弹,接着一拳加一脚将他撂倒在地。

“警官!别动!”索隆将他压在地上亮出证件,外面的商场保安立刻赶过来将其擒拿。

拍拍手上的灰尘,索隆这才发觉自己的动作幅度似乎太大了点。下意识地祈愿别伤到肚子里的孩子,不过身体似乎没什么感觉。

索隆微微悬着的心这才稍微松了口气。他想圈眉说得对,还是回家老老实实待着吧。想着,他就转身离开了商场。





“•••••••••••••••••••••••••••••••••”


沉默。

索隆仰头望着星空沉默。

“已经晚上了啊•••••••”

自己已经迷路了么。他无奈地想。也不知道这时走到了哪里,周围人也不算多,气氛也怪怪的•••••••••要不是顾及自己的孩子这种情况倒是也没什么好怕的。不过眼下还是回家要紧。
想来那个圈眉现在应该快急疯了吧。索隆皱着眉继续向前走。还是找个电话亭给他打个电话吧。

这样想着,索隆却突然停下了脚步。

“什么人,别躲躲闪闪的。”

身后安静了片刻,接着有人发出了一声刺耳的大笑。

“真不错,这么远也能发现我们。”

一群手中拿着各种棍棒的人从深厚的阴影中缓缓走出来。站在最后面的是一个滚圆的高大身影。

“打伤我莫丵利亚的人,可不能就这么罢了。”那个人发出了刺耳的大笑。“小子,有勇气,
准备接受代价吧!”

索隆咬着牙看着走上前来的打手们,拳头捏的紧紧地,因为用力过度而有些发抖了。

他的心底,被一阵又一阵惊慌湮没。




艾斯兴高采烈地从朋友的酒会上回来。他吃的酒足饭饱,满意地走在回家的路上。
路过一处阴暗的小巷,他却突然闻到了一股浓烈的血腥气。奇怪之下他移步走向那气味的源头。

在巷子的墙壁下坐着一个人,低垂着头,似乎死掉了一般毫无生气。艾斯觉得他看着眼熟,于是一步步走近。直到走到近前,艾斯才看清楚了他是谁。那一刻的吃惊几乎让他动弹不得。
索隆缓缓抬起头,他的脸上和身上都是血,他喘息着看着艾斯,朝着他伸出手。他的手上拿着一张被血浸染的皱巴巴的纸条。

“求你•••••打电话••••山治••••••”他的声音痛苦惊慌的不能控制,“它好像•••••好像•••••我感觉不到它了••••••”

艾斯这才看到,索隆的裤子上渗透了大量的紫黑色血迹,还在源源不断地从他体内向外流淌着。

就在艾斯拿出手机准备打电话的时候,他听到街角传来凌乱的脚步声。来人似乎是在奔跑,而且听起来很慌张。

艾斯吞了口唾液,他放下了手机。转而拨打了救护车的号码。他知道来的人是谁。

所以当那一头金发的男子急速冲过来将绿发的男人紧紧抱在怀里的时候,艾斯不得不感叹这也许就真的是爱的力量。

平常是没有任何感觉的。然而一旦到了危急时刻它却能让人于盲目中寻找到正确的方向。

就像是眼前这个,因为剧烈奔跑和担忧而变得憔悴的男人。

“Zoro!”山治发疯般地将他抱紧,“你怎么了?你怎么了?”

“他•••••”索隆强撑着说了一个单词就昏了过去。

山治的衣衫已经被大片的鲜血染红。他什么都来不及思考,一个公主抱将他抱起。身后急促的救护车鸣笛声已经愈来愈近。

“没事了,已经没事了,Zoro,答应我你会撑到最后••••••”

他在他耳边呢喃着眷恋和爱意,仿若英格兰塔罗牌上古老的咒语。都说“我爱你”是这世界上最强大的咒文,都了解它能够束缚人心,却并不知道承受它需要多大的勇气和毅力。

山治将他抱上救护车,自己和艾斯也上了车,以便随时照顾索隆。

他看着他满身的鲜血,看着他已经苍白的嘴唇和发抖的身体,努力祈祷着他没事,拼命地不去想一个可能已经发生的事实。然而医生往往是不会将噩耗隐瞒的。这是基本的职业道德,不得已而为之,哪怕自己真的不想将它说出口。






“被发现的太晚了。现在的状况很危急,更何况他还••••••说实话我们没有太大的把握。”

艾斯看着山治,随时准备出手拦住他可能会发生的疯狂举动。

“不过,有一点已经基本肯定了•••••我们都无能为力•••••”

山治湖蓝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犹如一潭深不见底的死水。

“它•••没有获救的希望了。我很抱歉。奇迹不会再发生。”

山治没什么动作,他只是用湖蓝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个医生,把那个医生看的脊背发凉。
随后他突然笑了。“我从来不相信什么奇迹。” 他甩开艾斯拍在他肩头的手,那种自信而且无往不胜的气质令艾斯一瞬间似乎看到了那个从高中时代起就独冠群芳的王样家伙的错觉。

“奇迹什么的只是软弱之人为自己找的借口罢了。”山治嘴角露出笑意。“我不相信这东西。我所依靠的只有实力。有本事,就什么都不会失去。”

艾斯惊讶地瞪着他,然后皱着眉伸出手按揉着太阳穴。原来那个为了爱懦弱无比的他只不过是个错觉啊。艾斯无奈地笑。这家伙,根本就还是那个傲慢强势到不可一世的王者。

只是为了那一个人,才变得如此卑微罢了。

山治站起来,走到索隆身边坐下。他看着昏迷中索隆微蹙的眉,伸出手抚平他的眉心。握住对

方无力的手腕,山治将修长的手指压扣在索隆的脉门上。他仔细感受着索隆不太强劲的脉象,随后慢慢感觉到了一股非常微弱的,无力的,与索隆心跳同一频率的另一股脉搏。

那脉象很不平稳,非常羸弱,若有若无。而且还越来越微弱,似乎随时都会突然消失。

山治低下头,将嘴唇触碰到索隆的手腕上,正对着那股弱弱的脉搏。然后他闭上眼睛。集中精神。努力去感受它的存在。聆听着律动,小小的生命体,无望地努力着,那种想要活下去的信念,在这一刻忽然很衰落。

山治觉得周围逐渐变的很安静,只有无边的黑暗。不远处似乎有光,但又看不清楚。将一些喧嚣隔绝在心门之外。

[别怕••••已经没事了•••••]

山治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呢喃。他相信他和它之间有一种无法用语言表明的纽带,联系着自己和它的精神。他觉得自己心里所想的话只要足够忠诚就一定能传达的到。

[答应我,别放弃。别这样忽然的消失掉。]

他在心底用极其轻柔的语气说。

[你一定要了解,你的存在对我们来讲有多重要。你不知道,这个人对你的出生充满了多少期待。]

那家伙为了你,抛弃了男人的尊严,将自己逼的无法退步。

[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陪在你身边。你降临人世后,我也一样不会离开。]

终其一切的生老病死,喜怒哀乐,我来承载你存在的事实。

[我们爱你。亲爱的,我们很爱你。真的真的很爱你。]

山治在心底用最柔软的声音低低地请求。

[别离开我们•••••]

自己未来会不会幸福什么的,只有活下去才能知道。

他并不爱我。山治寂寞地想,索隆他并不爱我。我一直都知道。

你是他唯一信念的支撑。我做的够过分了,请不要再剥夺他最后的活下去的动力。

[我很难过啊•••••如果你也不在了•••••我就什么都没有了•••••]

山治握紧了索隆的手。

[请活下去••••求你••••活下去••••]

他在心底反反复复地重复着。

我不相信奇迹,很多时候却也像平常热那样期待奇迹发生。但我还是要再努力一次。

山治闭着眼睛,他的指尖依然扣在索隆的脉门上,全身心地感受着所有的脉动。
那股微不可闻的脉搏已经在慢慢地变弱,消失。山治坚决地守在那里,面如磐石,纹丝不动。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他只知道他在执着却又无助地等。等待一个所谓的奇迹。

【活下去••••】

一个清脆却无力的声音突然在山治的脑海里出现了。然而虽然无力却多了几分坚定。那淡淡的若有所思的语气,似乎在决定着某件事情。

山治睁开了眼睛,他很吃惊。然而在那一声呢喃过后却再也没有了动静。

随后山治感觉到指尖的脉象变了。那微弱的已经无法辨别的脉搏突然有力地搏动起来,一下一下,逐渐逐渐地变强,带动着索隆的脉搏跳动,搏击声直达心脏。

山治突然间泪如泉涌。







“这孩子保不住了?谁说的,这结论下的也太早了。”

罗优雅地坐在办公桌前笑意浓浓地看着山治。他把玩着手中的钢笔,若有所思地对着山治扬扬眉毛。

“就算是没有奇迹,在我这里也能给它创造出来。”他狂妄地交叠其双腿,露出玩世不恭的神态。

山治只是漫不经心地靠在门边抽烟,似乎没听见罗的说辞。

“真是个无聊的家伙。”罗甩给他一张检验单。“放心吧,一切都很稳定。”

山治湖蓝的眸子里终于出现了安心的暖意。

“那些人怎么办?”罗问他。

山治若有所思地看着罗,接着露出一个冷笑。

“你觉得呢。”他用一种模糊的语法说。



病房里,索隆的伤口都已经处理的很完善了。他靠在身后的靠垫上,目光投射在病床前的吊瓶里。

山治推门进来。他看了看索隆,随后还是搬过一张椅子坐到了窗前。他伸出手握住了吊瓶的软管,用掌心的热度为索隆暖药。

索隆却一直都没有看他。他只是移开了目光。

两个人都在沉默着。谁也没有打破这份宁静。山治疲乏地打了个哈欠。他守了索隆一整晚,已经快精疲力竭了。

索隆没有说话,他也就没有开口。山治并不想指责他。安慰的话更是多余。他只是平静地祈愿一切安好。

山治实在是太累了。他忽然想趴着睡一小会。

本能地伸出手想去揉揉那颗蓬勃的绿藻头。刚刚伸到他的面前却发现索隆抿住了嘴,接着别过头去。

山治微微一愣,接着淡淡笑笑,又将手收了回去。

然后趴在索隆的窗前闭上眼,不一会就陷入了梦乡。

而索隆依然将目光转向窗外。天已经快亮了,东方出现了鱼肚白。

就那么停滞了半晌。索隆忽然转过头,注视着那颗金色的头颅,还有他睡着时的样子。

凝望了很久很久。


修养的差不多后,山治就带着索隆回到了家。

为他端上来一杯热牛奶,随后和他一起去卧室休息。

两个人睡在同一张床上,盖着同一张被子。柔软的大床空间很足,但是他们却从不曾相拥。每晚都是背对着背在各自复杂或简单的想法中睡着。中间留出的很大的空隙仿佛是不可逾越的界限。没有交谈,没有动作,本本分分又冷淡非常。

山治早就习惯了这样的夜晚。精神上的疲惫令他根本就无法对索隆抱有任何幻想。他只想早点睡觉,明天还要开始新一天的生活。

这样想着,他闭上眼准备入眠。

“圈眉,我冷了。”

低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来,听不出说话人的心情。

山治没有多想,转身为索隆掖好被角。

“我还是很冷。”

山治在被子上又加了一层衣服。

片刻的沉默,然后是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

山治却忽然明白了什么。他看着背对着自己的索隆,许久后,伸出手试探着搂住他的腰。

索隆没有拒绝,也没有给出任何反应。

他就那样子卧在那里,感受着腰间那只手的温度。随后,他发觉自己的后背靠近了一个温暖结实的胸膛。

一条手臂被枕在了自己的头颅下。那手臂微微弯曲,就将自己圈在了他的怀里。

索隆慢慢放松身体,找到一个舒服的姿势闭上眼睛。他的手被山治握住,手指相扣,然后一同放在了自己的腹部,轻轻地摩挲。

“我希望他长得像你。”山治用嘴唇磨蹭他的脖颈。

“呐,谁知道呢。”索隆平静地回答。“像谁都无所谓,只要能平安降生就好了。”

山治没说话,他闭上眼准备睡觉。

“圈眉。”

“什么事,绿藻。”

“对不起。”

“嗯。”

“还有,谢谢你。”

山治没有回答。他只是将他搂的更紧了。

第二天早上醒来,山治神清气爽地伸了个懒腰。很久没有睡的这么好了。

睁开眼,映入瞳孔的就是他的睡颜。像个孩子般的眉目,似乎睡的很安心。

一想到眼前人的肚子里有自己的骨血,并且还在平安地生长,山治就觉得心中有了期待。

他微笑着凝视心上人的脸庞,一刻都舍不得移开目光。

看着他漂亮凌厉的气质和轮廓,山治真的是越看越喜欢。他打从心里希望那孩子长得能像索隆。

山治被自己的希冀弄得很甜蜜。他正在满脑子幻想地构思未来,却没发现索隆已经醒了,而且还在颇感有趣地看着他。

“口水要留下来了,圈眉。”

“啊?”幻觉中的山治终于回过神来,目光正好看到面带笑意看着他的索隆。

然后他看到索隆凑近他,将头靠在他的胸口。

“我还是有点累。再陪我睡一会。”他疲乏地说完就在此进入了梦乡。

山治不知道此刻应该欣喜还是感动。他只是呆滞了片刻,就立刻搂紧怀中的人。

他感觉到了淡淡的幸福。

尽管他清楚地明白,索隆看着他的眼神里依旧是寒冰。






因为日子越来越近的缘故,两个人每天做的就是安分守己地待在家里。山治将工作之余的时间都奉献给了索隆。他在他们的房子里做着各种装饰,准备迎接新生命的到来。

“你怎么会喜欢这么乏味的东西。”索隆用一只手托着腮坐在沙发上睡眼惺忪地指指点点。

山治只顾着忙着把新的婴儿房做成温馨的摇篮。“这样子才会不单调嘛,你这个绿藻头还真是不会审美。喂,别单手托腮,当心不小心手腕一滑吓你一跳。”

索隆听话地把手放了下去。他面容很安静,微微地带着笑意。整个人也稍微壮了一些,不那么羸弱了。

“预产期是什么时候?”山治扭头问他。

“大概就这几个星期吧。”索隆拿过桌子上的牛奶慢慢喝着。“特拉法尔加曾经说过好像是双胞胎,不过仔细看又觉得不太像。我也觉得可能性太低,他八成看错了吧。”

“真要一对就好了。嘛,出来了就知道是几个了。”山治哈哈大笑。“完事了我陪你去喝酒。”

他心里完全明白,那个嗜酒如命的家伙,做事风风火火性格霸气张扬的男人,为了一个孩子竟然十个月不曾喝酒,不曾有意识地做大幅度动作。

“好像是个男孩。”索隆平静地说。“踢我的时候有点疼。”

山治扑哧一声笑了。

这个别扭的家伙居然会这么平淡地说出这种让人浮想联翩的话,貌似是对自己这种状况想通了啊。

望着他依旧没怎么变化的身材,山治很难以想象他身体里还有个已经足月的小东西。

“给他取个名字吧。”索隆放下了牛奶杯。

山治没想到他会突然这样说,一时间有点愣神。

“取名字?”他疑惑地重复,“现在?”

索隆点点头。

山治抱着给小家伙准备的布偶站在梯子上苦思冥想,想了半天毫无效果。

“叫罗罗诺亚怎么样?”

“那干脆叫索隆吧。”索隆瞪他。

山治摇头否决。“那罗诺亚?”

“No way。”

“绿藻头?”

“你能不能别在我身上想名字!”

“香索怎么样?”

“这是人名吗?!”

“山索呢?”

“不如叫绳索!”

“隆治?”

“••••••”

“治隆?”

“你多少给我认真一点!”索隆怒了。

山治无奈地望着他。“我是真的想不出来诶。”他懊恼地说。

索隆无意识地盯着他手里的Donald Duck,心里很随意想这圈眉怎么会买这么奇怪的玩意。

“真是古怪的鸭子。”他随口说到。

山治本能地看了看手里的唐老鸭,它咧嘴笑的正HAPPY。圈眉动了动,脑海中竟然慢慢浮现出一个童年时曾经听到过的名字。

那是一个象征着王者的名字。意为强大而又能力的皇帝,统治者。

流传于中世纪的,英国王室特有的名称。

“我想到了一个好名字! ”

“真的? ”索隆抬起眼皮。

“Ronald.”山治的眼睛亮了。“罗纳德,意思为‘强势的君王’。”

索隆觉得心里一阵牵动,似乎这名字有种无型的力量。与此同时腹中的小家伙动了动。

“他喜欢这个名字。”他说道。

“如果是两个的话,”山治继续玩笑般又饶有兴趣地想。“另一个就叫Licen,Licenkeys,从license和key拼凑的。有[许可,自丵由]和[钥匙]的意思。”

“许可进入自丵由大门的钥匙?”索隆邪笑起来。“那这孩子岂不是一辈子都要指引别人。”

“领路者一样的存在不好么。多睿智,像个隐士又像个智者。”山治陶醉地发着花痴。“啊~~~我都发自内心希望有两个啊两个~~~~~❤”

“做你的春秋大梦吧。”索隆仰头大笑。“不过我倒是蛮喜欢莱森这个名字。”

他站起来又倒了杯牛奶,端着它走过去递给山治。

山治一瞬间有些失神。但立刻就接过来大口大口地喝光。

索隆嘲笑他没有形象,接过杯子将它放到茶几上。

“你要不要再去睡一会?”山治从梯子上爬下来擦擦手。

索隆摇摇头。他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山治觉得有点奇怪,正打算去瞧瞧他怎么回事,索隆却转过头来一脸艰难地笑容瞪着山治。

“你怎么了?”山治咽了口唾液。他突然觉得有点紧张。

索隆望着他,目光似乎也非常紧张。

“圈眉,我想我应该去医院了。”

山治二话没说立即打电话叫救护车。






虽然罗保证过会尽最大努力不让他太难过,但是山治依然知道,这将会是索隆一生中最难熬也最疼痛的日子。

在外面的走廊里,他听得到索隆压抑的痛苦呻吟。但是他无能为力,只有徒劳地祈愿不要带给他太多苦楚。

最后的结果还是决定剖腹,但不施加麻醉因为那个人担心影响到孩子。所以他就决定承受那种撕心裂肺的痛。山治觉得自己再一次小看了他。自己的爱人,意志顽强的让人不能用任何有色眼镜看待他。

如果我能替他承受全部痛苦,都丢给我来承担也没关系。

他站在走廊里,低着头,点燃一根烟。

【[我爱你]是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咒文。】

等到烟抽完的时候,山治听到了婴儿响亮的啼哭声。

他笑了,笑着笑着慢慢地蹲到了地上。

真的很欣喜。

小家伙果然是个男孩,长的很白,新绿的头发,湖蓝的眼睛。小小的,特别像索隆。山治是在婴儿房看到他的,软绵绵地趴在温箱里,对着窗外的他嘿嘿地笑。

好可爱~~~山治拿着手机拍了好多张照片。他太喜欢这个小家伙了,尤其他还遗传了那个家伙大部分特征。

他的眼睛像自己,非常的像。这是自己的儿子,继承着自己的血统存在于世。

“快看,小小绿,”山治兴高采烈地坐在索隆床边给他看手机。“可爱吧!”

“嗯。”索隆点头。他疲乏地笑笑。那家伙的身体很虚弱,完全缓不过来。山治给他安排了单人的病房,每天陪着他悉心照料。

“真想看看。”他慢慢地对山治说。

“等你好了随时都能看。”山治将手机塞在他手里,握紧他的手腕。“把身体养好吧,绿藻头。”

索隆点头。他在唇边露出微笑,于是山治伸出手搂紧他。

每天他都会去婴儿房看那个小东西。小家伙很乖,不哭不闹的,安安静静地躺在温箱里。他已经习惯了山治会准时到来,因此一见到他就会咧开小嘴笑的很快乐。一个绿发的小婴儿,一个金发的男人。父子两个对视的时候始终温馨的无与伦比。

然而这一天山治去探望小家伙的时候,他发觉罗站在窗户边也在看。他的脸上带着某种有些悲伤的神情,似乎是疼惜,虽然看着小小绿,却明显在沉思,想别的事情。

“怎么,”山治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想到谁了?难不成你偷着有了孩子?”

“拜托你,想的正常点。”罗耸肩。“我只是在感叹小生命真神奇。”

他甩开山治的手,朝他笑了一下后就转身离开了。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山治总觉得这家伙似乎有事不想对自己说。仔细回忆却也没什么不正常的地方,也许只是自己的错觉。

他没有多想,转过身对那个正在活动四肢的小东西露出一个微笑。

“小小绿,爸爸来看你啦,有没有想我?”

再有几天,就可以回家了。

新生命的到来为这个古老安静的家带来了新鲜的空气。索隆终于见到了他朝思暮想的小家伙,一把接过来抱在胸口就不肯松开。他脸上有掩饰不住的笑意,回去的一路上不停地逗那小东西开心,时不时还低下头亲吻他的额头和耳垂。

山治突然笑了。

“你说,这小东西长大了会是什么样?”

“我怎么可能知道。”索隆白了他一眼,手上却在温柔地抚摸着怀里小家伙的头发。

“我希望他长得像你。”

“乍一看他是和我很像。不过60%都是你的影子。”

山治转头瞥了一眼舒服趴在索隆胸口的小东西,发现他咬着自己的手指睡的正香。小小的手拍在他的衣服上,白白的,是个非常可爱的小孩。

“很喜欢粘着你。”山治说。

“你嫉妒了?”索隆邪笑起来。“对他好点不就粘着你了。”

“你误会我的意思了。”山治笑。“我是说,我嫉妒他。”

不用瞧也能知道旁边的那位脸红了。山治很高兴他会有这样的反应,这令他觉得有一种成就和满足感。

小宝贝在睡梦中咳嗽了两声,索隆抬手轻拍他的后背,很难想象那个一向都[没轻没重],看起来很粗鲁很爆脾气的家伙会如此的小心,温柔的不得了。

“果然人当上父母感觉就不一样了。”山治转动着方向盘开上公路。

“还像以前那样没心没肺他就没活路了。”索隆轻声讽刺他,不敢说的太大声。

虽然他看起来那么平静,甚至很淡然,山治却依然在想,他真的安定下来了吗。

真的决定一辈子和自己在一起,就这样陪自己走完一生吗。

山治不自信,一点都不自信。他只是隐隐感到不安,又无法对谁说出口。

车子开进熟悉的地带,直接来到地下停车场。索隆抱着那小家伙走下来,站到一旁等待山治。

“我来抱吧。”锁好车门后,山治朝着他伸出手臂。

“我抱着就行。”索隆转过身向前走。

怕我吃了他不成?山治觉得好笑。这个绿藻头还真是护孩子。

小东西趴在索隆的肩膀上,一侧脸颊被压的瘪瘪的,一副安心又舒适的小鬼样。山治凑过去看着,越看越喜欢,忍不住用一根指头戳戳他的脸蛋。

“小小绿藻~~~❤”

索隆打开他的手。多大的人了还拿孩子当玩具。真想一脚把他踢飞算了。

但下一秒自己的腰上就多出了一只手。那家伙一脸灿烂地搂着自己,笑的都快开出花了。

索隆的眼角开始抽搐起来。

好吧,虽然他的笑容很欠扁,但是••••••他长得真的挺帅的。





到家后,索隆甩掉鞋子就直接走进了婴儿房。这间经过山治精心布置的房间以天蓝为主,全部都是清新明媚的风格。到处都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玩偶和胡桃夹子,甚至还有一个紫杉树待在墙角,上面挂了许多小吊灯。中央靠墙的位置有一个很大的摇篮睡床,是上好的桃木做的,据说有辟邪的作用。很适合婴儿居住。

“你当初怎么会把房间布置成这样子?太公主化了!”

“没办法。”山治耸肩。“我还以为会是个美丽的Lady。你知道,我喜欢女孩。”

索隆走上前,小心地将怀里的小家伙轻轻放到大大的摇篮里。他的动作青涩却柔和,竟然模糊了他面部刚毅的线条。

山治走过去环住他的肩膀。两个人站在摇篮边望着里面熟睡着的小东西,享受着片刻的属于家的感觉。

那小家伙小小的,把自己缩成一团,看上去可爱又可怜,软软柔柔的想让人去保护和宠溺。

“看上去很脆弱。”索隆自言自语地说。

“你说,要是我们有两个孩子多好。最好是一个男孩一个女孩。”山治亲了一下他的侧脸。“如果我有女儿,我会把她当成个公主一样捧着。”

都能够想象那种金发碧眼的美丽。温柔的,漂亮地笑容,果然每个girl都是位公主。

“不然再给我生一个?”山治调侃他。

“没兴趣。”索隆冷冷地说。“你自己解决。”

尽管他的语气很凶狠,但山治还是察觉到潜藏的深爱。于是他忽然想起当初那个小家伙没出生前两人争论着取名字的事情。那时候索隆就对他充满了期待,不难看出他会多喜欢这个小东西。









“圈眉,帮我抱一下!”

山治小心地接过来。“怎么了?”

“手臂酸了。”

看着索隆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山治觉得哭笑不得。

“那要不然以后我来照顾他好了。”

“你行吗?”索隆笑着挑衅他。

“应该还可以吧。”

山治拿过了奶瓶。

索隆没说什么。他笑着走过山治身边,还拍了拍他的手臂。

山治只觉得心里暖暖的。

手里的宝宝很小,白白净净的样子,粉色的小嘴,绿色的毛发,还有着长长地睫毛。抱在怀里感觉香香软软的,嫩嫩的小脸,亲一亲感觉会很好。

山治小心地抱着宝贝,笑的一脸温柔。

他并没有注意到,身后索隆冷寂的目光。

他似乎又恢复到了初见时的样子,冷漠,强悍。对山治开始感到厌烦和不屑一顾。

名义上的家,也只是个能睡觉的地方罢了。

自己到头来还是没什么感觉的。


索隆回到了警署,依然做着自己的工作。他忙的分外充实。因为对这个所谓的家没有爱,他将对生活的热情都转移到了工作上,并且做得十全十美。他很强悍,年轻而有作为。他很快就为自己拼出了很强大的地位,毫不动摇地屹立于岗位之上。

山治却要比他清闲的多。因为是商场,几乎没什么想要特别忙的。每天只要坐在家里的电脑前就能得到很大一笔收成,所以他独自在家里带着小家伙,照顾他的生活起居。然而他却在心里清楚地了解,孩子睡着后的安静午后,夜晚空旷的床铺,寂静的屋子,都是那么的冷清。

昭示着那个人不在家的事实。

索隆总说着很忙,很忙,总是很久都不会回来一次。纵使忽然回来了,也没什么话。哄小家伙睡下后吃了饭洗了脸就去睡觉。

依稀的温暖忽然不再存在,冷战再一次拉开了帷幕。山治虽然睡在他身边,和他却又开始背对着彼此。谁都不开口,不说话,静静地沉默着一个晚上。

冷清的夜,冰冷的深入人心。

就算身边有他在,也依旧感觉不到来源于他的温暖。更何况大部分时间都是自己一个人。

山治很寂寞。

他抱着小小的绿藻,一个人坐在沙发上。他不知道自己是睡着还是醒着,他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四周是那么的安静,安静的有些寒冷。而此时明明才初夏。

手中的温暖是心中安全感唯一的来源。山治将脸颊贴在婴儿的小脸上,感受他均匀的呼吸。

这就是他拥有的全部,他唯一的安心。

他开始长时间的注视小小的婴儿,温柔地凝望,看着他朝着自己哭泣或者微笑,然后会轻轻抱他在自己温暖的怀抱。

“要长得像那家伙哦。”他逗弄他小小的眉毛。

小婴儿温软的唇瓣吸允着他细长白皙的手指,甜甜地对着他眨眼睛。湖蓝的眼睛里倒映出父亲英俊的相貌,他欢喜地咯咯直笑。

然而,他却是那么的黏索隆。他喜欢的还是那个人,尤其是看到他出现在自己面前。

那人总是带着一身的风尘回到家。他实在想念尚在襁褓中的孩子。本已疲惫的身心在看到幼小的儿子时便会立刻变成宁静的微笑。

他抱着小家伙亲吻,将他举得很高很高。

山治会端着很多的饭菜走出来。然后三个人坐在桌子边慢慢地吃。索隆抱着小小绿,一边吃一边逗他笑。然后山治会很殷勤地为他夹好吃的菜,为他倒一杯美酒,满足地看这温暖的一幕。

他始终无法告诉索隆,在这个时候他觉得特别孤独,连手中唯一的温暖都失去了。

其实他什么都拥有,又什么都没有。

他是那么的爱他,那么的爱。


他却什么都说不出口。









又是一个安静的午后。

温暖的阳光照耀在中央大街繁华的道路上。山治坐在桌边静静地吃他的午饭。索隆回来了。他抱着幼小的儿子在膝上,正在用勺子喂他喝牛奶。

山治抬起头注视着他温和的笑意,看着他棱角分明的侧脸被阳光笼罩出一层好看的光晕。模糊的光线透射出他脸上的每一寸肌肤,带着薄雾蒙蒙的水汽,柔和他本应凌厉的线条。

山治忽然很想吻一吻他的侧脸。

“圈眉,我放假了。”索隆突然开口,怀里的孩子“哈”了一声,似乎很开心。

“嗯——什么?”

“你听不懂人说话吗。”索隆反感地皱眉。

山治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他什么都没有说,低下头默默地吃自己的食物。索隆看着他隐忍的样子,心里突然无比的烦闷。

“对我有不满就直说!”

山治被他突然的一吼吓了一跳。他抬起头刚想解释,却看见索隆将刀叉摔在桌子上,抱起孩子走进了客厅,留下他一个人坐在桌子边,看着没怎么动的饭菜,觉得心里堵得慌。

舀起一块牛排,山治大口大口地吃。美味的食材此刻却味同嚼蜡。犹如沙子一般令他难以下咽。但他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办法能抑制住心中的哀伤,只能难过地低下头。

晚餐结束后,山治将盘子收拾进水池,挽起袖口准备清洗。

哗哗的流水声似乎在冲刷他的神经。他慢慢地平定下自己的内心。

“你对我很有意见吗。”

低沉的声音响起在门边。山治抬起头发觉索隆倚在门边看他。红棕红的眸子和冷漠的表情令他的心凉下了半截。

“没有。”

他淡淡地开口,回过头继续清洗刀叉。

“那你一副委屈的样子,做给我看吗。”

“你看错了。”

水池里的餐具很快就被清洗干净了。山治打开水闸门。

“你是在可怜我吗。”

索隆看着他忍耐着自己的讽刺,觉得他真的是非常窝囊。看着心很烦。

“我为什么要可怜你。”

山治平静地擦着桌面。他没有看索隆。

“那么你不满为什么不说出来!”索隆终于失去了耐性。“你装什么隐忍!你他娘的根本不是这种人!”

山治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他拿起水池中的刀叉准备放入碗橱。

“是吗。”

索隆恼火的想杀了他。

“我真讨厌你!”

“我知道。”

索隆张开口想骂他,却突然看到他手上一片鲜红。

“你是傻子吗!”他本能地吼了一声,上前抓过他的手,“被刀划到了都没感觉?!”

山治漠然地看着他,像个毫无生气的木偶。

索隆看着那红色的血恼火地皱眉,这圈眉难道是白痴吗!他不是总说自己的手很重要吗!混账!

他毫不犹豫地将山治流血的手指放入口中小心地吸吮着,以减轻他的疼痛。

“你这白痴!”他朝着山治大吼,“早晚有一天你就这样被自己杀死——”

山治看着他,看着他,突然吻住了他的唇。

索隆立刻扬起了手想打下去,却发现自己居然本能地开始迎合。心里很烦躁,他狠狠地咬着山治的唇,像那次在酒吧一样直到口腔中尝到血腥味。

山治忍受着他用力的撕咬,张开口让他咬的更有空间。然后索隆推开他,狠狠地打在他胸口。

“你这——白痴——”他喘息着抓住他的衣领,“先去清理下伤口!”

但是山治却只是再次吻了上来。

索隆知道在这样下去身体就有反应了。他挣开山治的唇。

“你干什么••••••”

衣领被粗暴地揪起,山治暴怒的眉眼就这样展露在眼前。

“你就不能始终如一吗!”他恶狠狠地朝着索隆吼。这是他第一次这么失控。 “要么就一直对我冷淡!要么就试着改善这种生活!我真的有点要被你弄疯了!你究竟想要做什么!你说啊!说啊!”

别这么折磨我,我已经经不起这样的大起大落了!

“要疯了的应该是我吧!你这个混蛋!”索隆的吼声比他还大,震得厨房里的餐具嗡嗡作响。“我不明白你到底实在忍什么!你什么事都让着我,你知不知道这让我觉得压抑!让我觉得自己比你低一等,配不上你这个公子哥!”

“那都是因为你!因为你!要我说多少遍我爱你你才能相信我?要我怎么做你才会不这样冷落我?是,我知道都是我的错!你根本不爱我!是我强行把你困在身边的!我知道现在你满脑子想的都是让我滚得远远的!!要不是因为孩子你早就——”

“啪!”

索隆抬起手抽了他一个耳光。

“我不是因为孩子才想要留在你身边的,虽然以前我以为是这样。可是你真的很让我失望。”

他冷淡地转身丢下山治走出厨房。手臂因为愤怒而微微发抖着。

“你并不爱我,”山治擦了擦嘴角的血迹,“我怎样做都没用。”

索隆突然停在了门口。

似乎是整理了一下情绪,他转过头看着山治。

“你为什么这么肯定我不爱你。”

山治差一点打翻了手边的玻璃杯。他愣在那里看索隆。

“你总是这样自说自话,从来都不问问我的想法。你只相信自己认定的事情,根本不考虑那是不是事实。”

他低头看着山治流血的手指,还是转身走过来用纸巾为他擦拭。

“我知道你爱我。但是,山治,我不是女人。”

不需要你无微不至的照顾,也不需要你一刻不停滴忍让和宠爱。这是索隆还想要告诉他的几句话。不过他已经没有时机再出口。

因为嘴唇被忽然地堵住,那个人突兀地将他箍在怀里。他搂紧他,霸道地亲吻他的脸颊。

“我知道你讨厌这样,你觉得这样像个女人。”他咬了咬他的耳垂。“对不起。”

索隆只觉得心里的烦闷有增无减。他想躲开,却发现自己根本就不想离开那温暖的胸口。

“今天晚上,你想要的话我不拒绝。”

山治听着他故作冷淡的声音,疲惫地笑了笑。

身体上的需求也好。只要能锁住你的脚步。

他捧起索隆的脸,深深地吻下去。



夜幕降临后,山治先去婴儿房哄小家伙睡下才回到卧室。

房间里,索隆坐在床边上等他。

山治没说什么,他只是坐到了离索隆不远的地方。

索隆也没有开口。他和他之间总有种无形的默契。就好比现在,他知道山治有话要说,所以没有打破沉默,而是等着山治开口。

“绿藻,”山治终于发话。“你今天说的话是真心的吗。”

索隆没有回答他。

“我知道,你只是在试图对我好一点,试图爱上我而已。”

索隆扭过头不看他。

“你还是别去勉强自己了。”山治垂下头。

索隆闭上眼睛。

他说得对,仔细想想,自己还是不爱他。他对于自己,更多的像是不可或缺的家人,能令自己心安的人。但那距离爱似乎还有些遥远。

“心动•••一点点••••”索隆说。

他没有欺骗山治。

然后又是长久的沉默。

“现在可以么。”山治忽然问。

“啊。”

得到他散淡的许可,山治笑了笑,关好灯,走过去搂住他的肩膀,低下头亲吻他光洁的额头和英挺的眉毛。

索隆被他带到了床上。山治的手指慢慢地摸索着,然后一颗一颗地解开他衬衫的扣子。

他感觉着山治一点点褪去自己身上的衣服,于是他去吻山治,感受着周围空气的升温。

山治啃咬着他的脖子,轻轻地一路向下。

“不要留下吻痕。”

山治啄吻他的唇表示知道了。

他灵巧的舌头划过他修长的脖颈,光滑的触感,小麦般的肌肤。他细细地亲吻着,在索隆的喉结处用力吞咽了两口。

柔软的锁骨,结实的臂膀。山治轻轻地吻他。

一双手臂揽住了他的头,将他身体向下拉压在自己身上。

索隆无来由地开始想起那个下雨天,那把黑伞,那个微笑的人。他将伞大部分都罩在自己头顶,任凭衣服被雨水淋湿。

“在想什么?”山治凑近他的耳垂。

“你。”索隆说。

“我不就在这里吗。”

“嗯。”是啊,他在这里,没错。很真实的在这里。

淡淡的烟草味,成熟的男人味。索隆被他捏住下巴吻上嘴唇。能感觉到心跳加快,能了解自己的渴望。

他搂紧山治的肩膀,放松下来将自己交给了他。
“我那天••••听见了你和艾斯说的话。”

山治搂着他,轻吻那一头柔软的发。他听着索隆低声的说辞,却只是笑了笑。

“我有点意外。”

“我那天并没有太早睡着,”索隆说,“你这家伙真特别。

“哪里特别。”

“不知道。”

山治亲吻他的鼻梁,一下又一下。

“我爱你。” 他拍着索隆光洁的后背慢慢地说,“我很怕失去你。”

心里又开始无比的难过。

“所以,爱我吧。”

他将头埋进索隆的颈窝。

“爱我吧。”

长久的沉默。周围是无边的黑暗和静寂,只有墙上的挂钟在滴滴答答地走,旋转出一圈又一圈时光的痕迹。

自己这是为了什么呢。山治觉得自己很好笑。明明知道不会有结果。

他只能无力地靠近自己的爱人,靠近一点,在靠近一点。

直到进的没有距离。

时间仿佛过了很久很久。

漫长的像一个世纪,又像度过了千万年的时光。

然后索隆慢慢地抬起手,放到山治后背上。

“好。”

他低沉的声音充斥了整个安静的房间,还有山治空荡荡的心。

山治再也忍不住。他低低地抽泣起来。

索隆抚摸着他的头发,安抚他悲伤的情绪。

索隆突然觉得,虽然自己不爱他,但自己却已经离不开他。

才几个月大的小家伙也同样的离不开自己。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慢慢习惯山治。

习惯他对自己的好,习惯他的淡漠,习惯他做的好吃的西餐,习惯他身上混合着男士香水和烟草的淡淡香气。

甚至开始习惯他温暖的怀抱,还有他炽热的吻。

他对于自己,更像是亲人。深爱自己的唯一的人,自己的Husband。

“给我点时间吧。”他扯扯嘴角。

山治看着他依旧有些冰冷的眸子,凑过去亲吻他薄薄的唇。

随后他起身,走到浴室简单地冲了一个淋浴。

换好干净的睡袍和休闲的衬裤。他走到巨大的白色浴缸边,拧开水龙头。

看着洁净的热水注满整个水池,山治向里边倒入上好的精华液,又撒上红色的玫瑰花瓣。

关好水龙头,山治走回卧室打开台灯,将床上疲惫的爱人抱起来走进浴室。小心地将他放入温热的水中。

橘黄色的吊灯低垂在天花板上方。整个浴室干净整洁,优雅中透着神秘。

索隆享受着热水的冲洗。他将头舒服地靠在浴缸边缘,半眯着眼睛看着山治。

山治为他擦洗着身体,一边按摩他身上的穴位。

“你很温柔嘛。”索隆调笑着懒懒地说。

“也只有对你吧。”

山治继续向他身上撒水。

索隆看着他,看了很久。

“我以前很想去旅行,就自己一个人,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他淡淡地开口,“我不打算结婚,也不打算去爱谁,只想自己一个人过这一生。”

山治停下手边的动作。他伸出手去抚摸那一丛绿色的头发。

“对不起。”

“那不是你的错。”索隆笑了笑,“我已经不想怪你了。”

有些事,没有原因可循。有些感情,没有理由解释。

相爱便已足够。







第二天的早上,索隆很晚才醒过来。身边的位置是空着的,伸手摸摸却还有温热感没有散去。

他抬手揉了揉自己的头,活动一下腿,感觉到身体竟然传来一股撕裂般的疼痛。

“唔••••••”

也难怪,这才仅仅是第二次和他这样••••••第一次虽然做了一晚上,但因为自己喝多了,基本上没什么感觉,很快就过去了。没想到居然这么疼。

他忍耐着难受坐起来,下床去拿衣服。真的不太舒服,看来以后得稍微限制一下那家伙的次数,毕竟他尝到了甜头,恐怕是不会罢手的。

他慢慢地朝着门外走,一步步来到客厅。山治正坐在沙发上喝咖啡,索隆靠在门框上看他。见到他走出来便放下杯子对他露出笑容。

“早上好。”

“早。”

两个人在清晨里对视,窗外的阳光刚刚洒到地板上。索隆抿着嘴挠挠头,山治站起身朝他走过去。他伫立在索隆面前,伸出手握住他的肩膀。

“我喜欢你。”山治凑过去轻吻他的脸颊。“今后也请多指教。”

那一天他看到了索隆温和邪气的眉眼,他知道,自己在一点点攻略他的心。

“绿藻头,找个时间,我们办场婚礼吧!”

“哈?你开什么玩笑。”

“我是认真的!”

山治摇晃着他的肩膀,脸上全是对这个想法的憧憬。索隆无奈地看着他,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好吧好吧好吧,随便你了。”

那一天他看着那个人平静地答应他,以为那很快就会实现。两个人站在圣洁的教堂里聆听牧师的誓言,然后他低下头去吻他,为他戴上美丽的戒指,幸福地对着他微笑,牵起他的手一同面对今后的生活,不管生老病死都会一直在一起,不离不弃。他以为这很容易就会成为现实,会是他一生幸福的开始。

然而他却不知道,牧师庄严地誓词,人们友善的祝福,辉煌美丽的壁画,眼前人静谧的微笑,肃穆的十字架,纷飞的白色玫瑰,四周巨大花园中开放的来自世界各个角落的最美的鲜花,会在今后的日子里成为久远的梦想,在一个又一个梦境的泡沫中泯灭,又重生于一场又一场悠扬的圣诗。

迟到整整二十年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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菊枫涉谷 | 2011-11-28 20:34:10 | 显示全部楼层
2008年 美国 西雅图

“Dad, are you crying? ”

山治从平淡的讲述和复杂的回忆中回过神来。他转过头,看到那张与那个人相似度高达98%的少年。那一刻心中的苦楚汹涌而来,差一点将自己吞没。

对自己来讲,人生中最大的痛苦就是每天都在看着一个和自己的心上人无论相貌或是性格几乎都一模一样的家伙在面前注视自己,然而自己的心里却清楚地知道他不是他。

“多么可怕的翻版啊。”山治苦笑。“我怎么可能哭。”

他离开的那一天,自己的眼泪就再未出现过。

“真不诚实。”罗纳德笑了,眼睛微微的眯起来。

那神态,声音,语气,无一不与那个人相似。有那么一瞬间山治甚至回到了记忆里那年的那场初见。自己因为敌对公司刻意制作的骗局被莫须有的罪名关押进警署,而路过审讯长廊时,那个绿发的年轻警官转头对自己投来一瞥,还有一句邪笑着的调侃。

[又来了个不诚实的家伙。]

山治眼眶突然肿的发疼。他强忍着不哭出来。

肩膀上多了一只手的温度。它似乎有魔力,立刻就安抚住了山治纠结的很疼痛的内心。

伸手握住儿子放在肩膀的手。山治温和地对他笑笑。

“我没事。”

他转过头继续开车。

“我带你去吃有上等博若莱的那家牛排店。今天是——————”

山治的话被罗纳德口袋里的电话铃声打断,他低下头将它拿出来,来电显示号码归属地为纽约州。他看着不断闪动的小字母,嘴角露出了意会的微笑。

“是那个家伙。”他抬起眼皮对山治说,随即按下接听键。“这里是——”

[罗纳,]一个低沉的,略微有些轻佻的年轻声线从其中传来,也许因为是电流的问题还夹杂着一点金属味。[是我,别告诉我你听不出。]

“啊,是你啊。”罗纳德懒散地说。“你是谁?”

[别跟我装傻。]对方轻笑起来。[或者说这是你撒娇的一种方式。]

“我没兴趣和你撒娇,自作多情的家伙。说,什么事。”

[今天是(那个人)的生日。不去庆贺庆贺?]

“爸说了待会带我去吃东西。别废话,说正经事。”

[圣诞节这边放假了,我过几天就回来。提前通知一声。]

“需不需要为你接风洗尘再准备一堆你爱吃的料理?”

[嘛,你们要是强烈要求这么做我也不介意。]

“别狂了,你这家伙还是一点都不可爱。”

[可爱的话,有你就足够了,我又何必非要抢你的风头。]

“喂,”罗纳德散漫地哼了一声。“大约是什么时候到这里?”

[应该是几个星期,不会太久。有想要的东西吗?]

“回来给我带瓶好酒,度数最高的。”

[好。酒鬼小子,乖乖等我吧。]

挂了电话,罗纳德很高兴地搂住了山治的脖子。他父亲抬起手拍拍他的手臂,脸上也是笑着的,看得出很高兴。

“爸,那家伙要回来了。”

“听得出来。”山治转动着方向盘慢慢地说。“能那样宠着你这个任性小鬼的人,除了他还有谁呢。”





十一月,西雅图的冬季很快就要到来了。

人们纷纷换上了厚重的衣物御寒。虽然沿海的气候还算适宜,不过注意保暖总归是正确的。

罗纳德在家里翻箱倒柜地找来找去。自己的衣服虽然不少,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就是不想穿它们去学校。

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非常倔强地不想。

但是穿别人的好像更不现实••••••无奈无奈,他只能东挑西捡地看看能不能翻到一件勉强看着舒服的。

眼看着快把自己的衣柜翻烂了,山治终于出现在他房间门口。

“天呐,”他一脸不可相信地看着自己的儿子发神经,“你是打算在这里开个地窖吗?”

“我在找棉服。老爸你要是没什么事就不要来看我笑话。”罗纳德现在暂时不想理他。

“家里不是有很多吗。”

“我不想穿。”

“我带你去买一件?”

“不去。”

山治被他拒绝的哑口无言。他注视着那一头绿发的小子皱着眉翻来拣去,时不时再用手抓抓自己蓬勃的绿藻头,那副模样简直像极了多年前犯了路痴的他。

看着罗纳德的身材和形态,山治在想目前十八岁的儿子还和那家伙的身形相差多少。

目测是不准确的,实质性的测量也没用。自己又并未记住当年他的尺码。

这可怎么办呢。山治叹口气。

然后他忽然想起来另一种测量方法。

罗纳德翻找的实在是累了。他不得不直起腰板伸了个懒腰。

突然被一双温暖的手环住了腰部,接着后背就靠进了结实的胸膛。

“老爸,就算我再像他也不至于能让你混淆吧。”罗纳德极度无奈地对那个将头颅垂到他肩膀上的男人说。

“居然差不多。”山治若有所思。接着罗纳德就感觉他放开自己转身出去了。

但是他却笑了。

也许那种安心的感觉和怀抱,只有父亲能给自己了吧。

那么他的怀抱呢。罗纳德落寞地想。有点忘记是什么感觉了。但是却可以肯定很舒适,是自己最喜欢的温度和味道。

他咬了咬牙,赶走脑中的思绪,蹲下身继续翻来拣去。

“诺,你试试这件吧。”

罗纳德回过头,看到山治拿着一件墨绿色的复古式棉服。那件棉服很长,线条流畅,干燥整洁,领子和袖口缀有暖暖的羊绒,看起来非常保暖,非常的漂亮。

“这是索隆的衣服哦。”山治笑的兴高采烈。“仅此一次借给你穿的机会,要好好珍惜啊。”

罗纳德知道,在父亲的房间放置着很多样式简朴而充满风韵的衣物。他总是看到父亲定期整理这些衣服,每一件他都会无比珍惜地收藏起来。

父亲不允许他随意翻弄,更不允许他试穿。像是在保护着什么无上的宝物,不能让任何人亵渎。

罗纳德明白,那是他思念母亲的一种方式。

但是天知道他真的很喜欢那些衣服。因为那上面有那个人的味道。让人安心而满足的味道。

他毫不犹豫地接过来。









【“啊喂绿藻你用那件大棉衣包孩子会把他捂死的!知不知道他才二十天大啊!真是的,究竟会不会照顾小孩子!”

“你罗嗦什么死圈眉,我又不像你那样笨手笨脚!这样才暖和好不好!”

“那也太大了吧!”山治简直要跪服了。“他还太小了啊。”

“那有什么的。”索隆露出大大的高兴的邪气笑容。“等到小东西长得像我这么高大了不就能穿了嘛!”

他转身将包的严严实实的孩子交到山治怀里。

“衣服一定要留着啊,到时候千万记得让他穿上试试。肯定不赖!” 】







山治笑着看着罗纳德换好那件棉服,看着他认真地打理好衣扣和袖口。

然后看着他对自己转过身来。

那一刻与记忆中的一个身影重叠交替。

心中忽然觉得很温暖。那衣服真的很合身,搭配上这小子的气质,将一种复古的风格样式展露无遗。

经典的款式,无论时隔多少年都不会过时。

山治满意地看着他,像是在审视一个艺术品。

“也许我应当让你去选一选他的衣服,”他伸出手摸着罗纳德绿色的头发,感受着那柔软的发梢从指尖滑过。“他有很多适合你的样式。”

他笑着笑着,突然一把将罗纳德抱在怀里。

心中因思念和幸福而变得疼痛。











“小子,今天来的挺早。”

罗纳德提着书包不屑回头看他。“叫我小子,好像你年长似的,需不需要我叫你一声朱洛基尔【先生】?”

“米霍克就行了。”一个冷峻而张扬的面孔出现在他的身边。十八岁上下的年纪,白瓷般光洁的皮肤搭配上金色的鹰眸,投射出一种光芒四射锋芒毕露的压迫感。

罗纳德不想理他。自己也不是非要和这家伙做朋友。只不过是因为自己被全学校的人称作魔兽,而这家伙被大家叫做鹰眼,并且都很被人惧怕导致没什么朋友才不得已互相接触罢了。

“衣服不错,不过恐怕不是这几年的款式。”

“看不出来你还挺懂。这是二十年前的东西了。”

“原来你喜欢复古的。”那双鹰眼一丝不苟一板一眼地注视前方。

“嘛,算是吧。”罗纳德打了个哈欠。

“确实是好看的衣服,不过穿它的人貌似没什么品味。”米霍克一本正经地平视前方。

“我突然觉得你应该留胡子。”罗纳德笑眯眯地伸出手对他的下巴指指点点,“这里这里还有这里,留个八字胡,或者T字胡,或者络腮胡,然后配上你这大叔般的气质,哈,绝对比现在的你还让人无法接近。”

米霍克面无表情地缓慢将头扭到了旁边的方向,为了不以任何角度看到罗纳德。











令人期盼已久的寒假终于到来了。罗纳德放了学就兴高采烈地跑回了家。当然路上还不忘记买一瓶好酒。

到家后书包甩到一边衣服脱下放到椅子上,把自己扔到沙发上咬开瓶塞就开始狂饮。

“绅士!注意绅士!”山治拿着开酒器敲打他的头。“用嘴咬是野蛮人的行为!”

“啊!好酒!”绿发的小子痛快地感叹。

山治被气的无语,骂骂咧咧地冲到厨房去煎牛排,把锅子弄得叮当作响。

“都是那个可恶的绿藻头!谁让他没事给那么小的孩子灌酒!早知道他会变成像你一样的酒鬼就不该把他丢给你照顾!”

他翻炒着手中的牛排,嘴里责备着罗纳德粗俗的行为,心思却又开始飘荡。

飘回到那个有那个人存在的时光。





1990年 英国 伦敦

这是孩子降生后的某一天。山治有一场重要的会议。他很早就起床了。简单地做好了早饭。亲吻一下熟睡中的爱人,随后就忙着穿上西装打理头发。

离会议还有一个多小时的时间。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还蛮不错。山治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

这时候看到索隆穿着简单的白衬衫和紧身的浅色牛仔裤双手插袋睡眼惺忪地靠在门边看自己。他好不容易放假,本想好好睡一觉,却被山治大清早的皮鞋声吵醒了。

这个样子的索隆,有着完美身材和绝佳气质的索隆,山治觉得真是太俊美了。

“要去哪里啊。”绿藻头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揉了揉凌乱的头发。

“开会。”山治简短地说。随后看到自己还未扎上领带,于是转过身打算去拿。

一只手抓着领带送到他面前。“给,你忘了系。”

看着索隆尚未睡醒的眼睛,山治有点惊讶。

“你怎么知道我要这条?”

“你每天都戴这个,我又不是瞎子。”索隆不耐烦地瞪他。

山治笑着看他别扭的样子,伸出手揉揉他的头发。“要不然你试着帮我戴一下?”

他只是随口开的玩笑,却没想到索隆歪着头想了一会就真的将领带套在了他的脖子上。

他不是很擅长这种精细活,系领带系的笨手笨脚,虽然基本的步骤都会,就是弄不成顺利的样子。

看他憋红了脸卖力地对着自己价格不菲的领带又掐又拧,山治只有苦笑的份。

“我来吧。”他拉住索隆的手。

温暖的手掌,有些粗糙的感觉。一看就是习武之人的手。山治笑着吻了吻他的手背。

“小家伙今天就拜托给你了。”他转过身穿上了外衣。

索隆点点头。他走到桌边去吃早餐。

“想要点什么吗,我给你带回来。”

索隆认真地想了一下。“应该是不用,要的话我会给你打电话。”

山治拎过公文包,走到桌边低下头亲吻他的脖颈,随后就走出了门。

索隆一个人慢慢地吃着饭,突然觉得索然无味。

果然还是要两个人才不至于太寂寞。他想,以前圈眉都是一个人在家,原来是这种感觉。

回过神,索隆继续吃他的早饭,随后简单收拾了一下就走进了婴儿房。

小家伙早就醒了,但是却不哭不闹的安安静静。看到索隆走上前,立刻就笑出声来。

索隆低头亲亲他的额头,接着抱起小宝宝为他换尿布。

还没满百天。索隆拉着他白白的小胳膊逗他笑,除了白皙的皮肤和蓝色的眼睛像那个家伙外其余的都是和自己一模一样。包括那头蓬勃的绿藻头。

索隆承认毕竟是自己的孩子,自己还是非常喜欢的。

他拿过奶瓶,抱起小家伙喂他吃。

看起来是到了送他去育婴所的时候了。索隆若有所思地想。本来应该尽快完成的,可是却因为各种事情还有模棱两可的态度而耽搁了下来。不过眼下这不是自己一个人所能决定的,还是等那个圈眉回来在说吧。

小婴儿呜呜地对着他摆动自己的小胳膊小腿。他在向索隆表示自己对他无尽的爱。

索隆朝他笑笑,将他抱紧在怀里。




“我回来了!”

下午四点,山治准时地打开大门。不出所料地看到索隆抱着宝宝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他看着叼着奶嘴的小家伙趴在索隆肩膀上晃来晃去,一副想要走路的样子,就觉得这样子一家人真的是很温馨。

“我给你带回了很上好的葡萄酒。”山治将一个盒子推给索隆,“要不要尝尝看。”

“好啊。”索隆不客气地接过,用嘴咬开瓶盖就喝。

他的酒量真的不是信口胡说。葡萄酒后劲极大,他却喝多少都没事。

“味道不错。在哪里弄的?”

“客户送的。”山治对着镜子解开衣服,“对了,你可别心血来潮把酒给那小家伙喂了——”

他从镜子里看到索隆早就已经将酒瓶送到小婴儿嘴边了。

“哎哎哎哎哎哎哎!”山治急慌慌地扑过去,“这玩意不能给他喝的!”

“不从小就锻炼一下他的酒量怎么能行。”索隆很奇怪山治的反应,他看着山治哭笑不得的样子觉得很小题大做。

“他会醉死的。”山治指着小家伙说,“所以别给他喝。”

“已经喝了啊。”

山治一把抢过孩子,却发现小家伙已经晕晕沉沉的了。他摇头晃脑地对着父亲傻笑。

“你这个!绿藻头!”山治无语了,“你你你你你你你你!”

“我我我我我我,”索隆不耐烦地跟着重复,“他没事的。我的儿子没像你那么无能。”

这句话实在太狠,把山治气的恨不得揍他一顿才能缓解。

“对了,我刚刚在想给他找个育婴所吧。”索隆接着喝剩下的酒,“他年龄貌似够了。”

山治佩服他转移话题的速度,但这个话题却令他一时间呆在那里不知所以然。

“你是说——给他找个学校?”他吃惊地看着索隆,“你是认真的吗?”

索隆点点头。

山治抱着已经醉倒的小家伙无可奈何地思考着,却得不出什么结论。

“要不然别去了。”

“你什么意思?”索隆青筋。

“很麻烦诶。”

“那也不能就此放弃吧。”

“也没多大关系啦。我们自己在家教也不是不可以。”山治耸肩。“反正很多孩子都是这么做的。 ”

“任何地方都没有专业的正规。”索隆抬眼看着他。“我想让他接受正常教育。”

山治若有所思地点头,他眯起眼开始仔细地考虑这个问题。

索隆懒得再问。他看着墙角那一堆山治拿回来的盒子皱着眉。

“那是什么?”

“嗯?——啊,那个也是客户送的礼物。”山治回过神,放下睡着的孩子走过去打开它。“看样子确实是高档货,我想把它送给你。”

他拿到索隆面前。

一条墨黑色的丝绸领带干静整洁地躺在盒子里。蓝黑的墨色,上边用蓝色的丝线秀出一条潇洒的龙,上边还有金色的祥云,龙的身上有着色彩斑斓的勾边和绘笔,都是上好的丝线手工缝制的。非常漂亮。

索隆的目光不自觉地被它吸引。他忍不住拿过来细细地观赏。

“喜欢吗。”山治问。

“嗯。”索隆脸上有了微微的笑意。

山治看着他,像是松口气般活动了一下脖子。

“你喜欢就好。”他笑着说。

索隆将领带小心地放到盒子里,随后拿到房间去收藏起来。

望着他新绿的头发,山治忽然觉得自己能得到他真的是最幸福的事情。

他抱起了小家伙,轻拍他的后背。随后将已经喝醉的小家伙抱回了婴儿房。

索隆自顾自的喝着酒,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

走回客厅的时候,那个金发的男人对着他微微叹了口气。

“下次别再给儿子喝酒了,他太小了吃不消的。”

“我只是想练练他的酒量而已。”

山治无语。看着索隆无辜的样子,他连生气的力气都没有。

“真不知道你是怎么当人家的mother的。”山治慢慢地坐下来。“也太过粗神经了吧。”

索隆脸上青筋若隐若现。

“你行你来当好了!”他愤怒地一把抓过山治的领带将他拉近自己,“如果你也不行那你就少说我!”

山治无可奈何地试着安抚索隆暴躁的情绪。他拉住索隆的双手。

“冷静点。我不是那个意思。”

索隆气愤地放开了他的衣服,甩开他的手。

“我果然还是没法喜欢你!”

他生气地甩了山治一掌。

山治本能地想去接下他这一拳头,结果沙发实在是有些滑,他不小心摔了一下。

下意识地抓住眼前的人,但却拉开了他本就散乱的衬衫,还将他压倒在沙发上。
“喂!你干什么!”

索隆伸出双手推他,却碰到了他柔软的胸肌。有弹性的感觉令索隆一下子红了脸。

他赶快收回手,面颊通红的不敢看山治。

山治略带惊讶地看着身下人别扭的反应,暗自好笑。他本想离开压倒索隆的身体,但是他的目光却转向了索隆敞开的胸膛。

小麦色的肌肤散发着诱人的味道,光滑而结实,非常有着视觉的冲击。

“喂!你干什么!”

索隆伸出双手推他,却碰到了他柔软的胸肌。有弹性的感觉令索隆一下子窘迫起来。他赶快收回手,眼神向别处看。

山治略带惊讶地看着身下人别扭的反应,暗自好笑。他本想离开压倒索隆的身体,但是他的目光却转向了索隆敞开的胸膛。

小麦般的肌肤散发着诱人的味道,光滑而结实,非常有着视觉的冲击。

“你这是在犯罪。”山治说。他扳过身下人的头,强迫他注视自己。

“那你岂不是成了共犯。”过了一会,索隆邪笑着调侃他,伸手勾住他的脖子。

“I love you.”

听到他如此的告白,索隆闭上了眼睛。

吻自然而然地展开。两个人都沉醉其中,温柔地掠夺对方的唇瓣。直到两个人的呼吸达到极限。一切都进行的那么自然,好像这都是理所应当的事。

所以当两个人慢慢整理衣服的时候,竟然都忍不住有点脸红。

“真没想到你居然也会有肌肉。我还以为你一身的排骨呢。”索隆嘲笑着山治。他清了清沙哑的嗓子。

“我就算在怎么瘦弱我也比你强势。”山治靠在沙发上一脸惬意。

“你再说梦话。”索隆很不屑地给他一记白眼。

山治也不生气。他拿过了桌子上的烟盒。

这十个月来,自己在家里几乎是从来不抽烟的。虽然去外面抽可以,然而他留在家里的时候更多些。几次他都快受不了烟瘾的折磨了,但为了孩子,他还是忍住了。

现在孩子出生,自己只要去别的房间开创通风过过烟瘾就行了。不会耽误孩子的身体。

“晚上想吃什么?”他将香烟叼在嘴里。

索隆仔细地想了想。

“酒吧,还有烤肉。”

山治笑了。“好的,一定满足你。”

打火机擦了两下,似乎是没气了,没能擦出火花。

山治无奈,只能四处找火柴。

一只手拿过他手中的打火机,摇晃两下后在擦,竟然冒出了火苗。

山治看了看他,低下头去点燃香烟。

那一瞬间的安静和专注,令山治感觉到了家的味道。

原来是如此的温馨而令人安神。

山治动了些关系,很快的一家能够托管小家伙的地方就找到了。转眼新年也快要来临,站在公司落地窗前的他看着窗外飘散的大雪,心里只希望索隆没有被冻到。

“家里冷吗?”

[还好,挺暖和的。]索隆在电话里回答。[反正比外边强。]

“幸好你还在放假中。冷死了啊,有没有想吃的我给你带回去。啊,除了酒。”

[什么都好,总之你早点回来吧。注意安全。]

挂下电话。山治满足地笑。

他给索隆带回去很多很多的东西。

“怎么不给小鬼带一点?”索隆皱眉。

“说实话,在我的心里你要比他重要很多。”山治解开领带。

“但是他也很重要吧?”

“那倒没错。毕竟是我的儿子嘛。我是非常喜欢的。”山治笑笑。

他从不去看索隆的眸子。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感觉到索隆对他的爱。

那个人棕红的眸子在注视着他的时候大部分时刻都是冷冰冰的。那是根本不爱的视线。山治无法接受他这样的注视。只能不断逃避。

虽然他也并不知道自己还能逃避多久。他只知道他很害怕。

山治真的很没自信。

所以他尽一切所能对索隆好,有时候甚至会忽略孩子的存在。

然而索隆,在山治偶然间看到他眸子的时候依然很严寒。

山治只能抱着他,寻求着身体上的安慰。

然而他确实那么的爱着索隆。

发自内心地爱,爱到无可自拔的地步。

他已经慢慢习惯了这样的生活。每天照顾着小家伙,看着他成长其实是件幸福的事情。

自己和索隆的关系也就维持在亲人和爱人之间。自己需要他的时候他从来都不拒绝。每个夜晚的缱绻都是绵长的,一次又一次的掀起顶点的波浪。索隆躺在他身下,会吻他,会配合他,让他想要他更多。

山治对他的爱与日俱增。他从不碰别的女人或者男人。他觉得谁都不如他的索隆干净好看。他爱着索隆,哪怕他的眼睛依旧像冰一样。

日子一天天过去。等到某天山治猛地回过神来的时候,孩子出生后将近一年的时间就这样消失了。

索隆成熟而性感。他不再有年轻人的青涩,变得分外的迷人。有时候他走在大街上都会有女士流连他的相貌,甚至也有男士暗自赞叹他的魅力。

不过当事人可根本发现不了这些事情。索隆心无旁贷,可山治却很是担心。

“你整天疑神疑鬼的做什么!”索隆恼火地瞪着山治。

“还不是怕你被别人抢去了。”

山治非常仔细地整理了一份名单,标注着有可能令索隆动心的家伙。

索隆对此又气又恼。“我不是说了我不会离开你吗!”

“现在世事难料,谁知道呢。”

索隆一拳头将他揍飞。“好,这是你说的,我现在就去爱别人!”

山治一把抱住他。“我开玩笑的,小绿藻,别当真。”

“那就把那份鬼名单撕了!”

“不行。”

“混蛋圈眉!你想死啊!”

山治只是抱着他,突然一下子压倒在床上。

“来做吧。”

他解开索隆的衣扣。

“真是欲求不满的家伙•••••”索隆对他感到无奈。

自己的身体早已习惯他的触碰。对于自己这种总是先入为主的思考方式索隆自己都佩服。所以他很反感除山治以外的人对他过于亲昵。

山治和他的生活是有条不紊的。两个人在一起看电视,吃饭。高兴时会互相打闹着说说话,不高兴了有时候也大打出手。

毕竟也是大人了,就算打也不是真的下狠手。这一点两人都心照不宣。

山治喜欢他的脖子,修长的,麦色的。闻着有淡淡的香气,咬起来也很有口感。

索隆已经开始允许他留下吻痕了。但是山治也舍不得咬,他只是轻轻啃吻。柔韧的触感,凑过去用牙齿咬一咬,感觉很好。

“你是吸血鬼吗。”

索隆每次都这么问他。不是由于别的,而是他吻的太久了,酥酥麻麻的,还咬来咬去。

“是啊,你不知道你的血液很好喝吗。”

山治意犹未尽地舔舔嘴唇。

“你这混蛋。”索隆皱眉。

安静的午后,如果索隆没什么事的话,山治会将小家伙送到托管的学校后带着他去兜风。

雾都伦敦。的确没错,它常常会弥漫大雾,飘摇在街道周围。


20世纪的时候伦敦雾要比现在的大得多。如今的气候状况已经很好。

也许是与气候相适应吧,温带海洋性气候,终年温和多雨,冬暖夏凉,气候湿润。有时候常常会下一些令人措手不及的小雨。

伦敦可是个购物天堂。毕竟是世界四大名城,这里的东西几乎是应有尽有。在一个晴朗的下午,索隆打算去超市。他正走在伯灵顿市场街的大道上,却冷不防遇到了同来此处的山治。

“你怎么在这里?”山治特惊讶,“需要什么告诉我不就行了吗。”

索隆对他很不满。“我高兴,有意见吗。”

山治急忙摇头,他打开车门。索隆懒得废话,直接坐进去。

走到一处商业区,山治将车停泊在收费车位后拉着索隆去购买需要的东西。

两个人逛到很晚,等到出来的时候天已经渐黑了。

“该走了啊。”山治拉着他走向门外。

可时候天空却下起来小雨,而且逐渐地变大。两个人正在门口,被这场雨弄得有点措手不及。

“下大了。”索隆看着阴郁的天空对山治说。

下一秒,还没等山治反应过来,索隆就拉着他跑向了车位。

这里距离车的停靠地有相当长的一段距离。索隆和山治在雨中奔跑,两个人眼看着就要被浇个透心凉。

“你这不是傻吗!”山治一把拉住索隆,“先避避雨再说!”

“孩子还等着我们去接呢!”索隆根本不理他。

山治无奈,他一把拉开扣子脱下西装,将它罩在了自己和索隆上方。

他的手臂与衣服形成了绝佳的保护伞,在索隆头顶为他挡住一片风雨。

山治哈哈大笑着和索隆一起奔跑在雨水中。

然后他笑着看索隆。

那一刻他相信自己绝对不会看错。他相信这是真的。索隆也在笑。

他的眼睛里,山治第一次看见了面对自己的温柔。

于是他忽然想起一件事。

“喂,绿藻头。”

“什么事?”

“如果说伤筋动骨一百天的话,你的身体现在已经修养的差不多了吧。”

“嗯。”索隆随意地回答,接着他抬起了眼睛。

“那就好。”山治笑嘻嘻地调侃他。

那么,看起来没什么后顾之忧了。

蓝色的眸子瞬间变成了万年不化的犀利寒冰。

欠债不还的话,就只能血债血偿了。

不过眼下还是孩子最重要。两个人跑进车里,随后以最快的速度来到了小小绿待的特殊管理所。

这不是普通的育儿所。如果一定要定义拿着应该算是贵族的教育。没有太多的教室和管理员,一共就三、四个孩子,每天都有人带他们做游戏,凭借他们的喜好来引导学习的方向,每天都会教一两个容易的单词,然后告诉宝宝们要如何向父母问候。

当山治把他送去第一天的时候就发现罗纳德应该是所有孩子里最漂亮的。他有清澈如水的蓝眼睛,新绿的发和白皙通透的肌肤。他非常乖巧,不哭也不闹,只是喜欢趴在父亲的怀里啃手指,即便来到了一个陌生的环境也丝毫不怯场。

山治喜欢叫罗纳德小小绿或者小小绿藻。每次索隆都会说他无聊,可山治就是乐此不疲。而且索隆明显发现山治是真的太喜欢这孩子了,也不知是因为他可爱还是因为像自己,总之就是当宝贝一样供着,把他宠上了天。

几乎所有的教师没有一个不宠他的。当山治和索隆进去的时候,小罗纳正在地上摆弄积木。他将它们堆成了一栋小房子。山治还记得第一次送他来自己离开的时候,小家伙连话都不会说,望着自己转身走也不哭,临走前回过头,还望见小东西朝着自己摆了摆小手,像是告诉自己,我会很乖,不要担心。

孩子的听觉往往都是很敏锐的。脚步声响起,小罗纳抬起头,刚好望到索隆站在他面前。

也许是孩子的本能吧,立刻原本还微笑着的小脸就乐开了花。他朝着索隆伸出两条小胳膊,嘴里呜呜地叫着,明显是要抱抱。

索隆想逗逗他,于是故意不理他。不一会泪水就溢满了小罗纳的眼睛,他委屈地望着索隆,抿着小嘴不肯哭出声,但是眼睛还盯着索隆不放。

“喂,绿藻头,拜托你有点自觉。我想要他对我这么热情还没有呢。你别捡了便宜还卖乖。”

山治瞅不下去了,起身上前朝着小家伙伸出手。“来,小小绿藻,爸爸在这呢。”

小手一挥,竟然打开了山治的手掌。顿时山治的头上就冒出了青筋。

“哈哈哈哈!”索隆在一边嘲笑他。“你就认输吧圈眉!他才不会理你呢。”

他伸出手去抱罗纳,立刻刚刚还满是泪水的小脸就再次笑开了。他趴在索隆的肩膀上,张开嘴去啃他的脖子。

索隆接过育儿师递过来的奶瓶,他拖着罗纳的身体将牛奶灌倒他的嘴里。小家伙大口地吃着,眼睛却一刻也不离开索隆,小手在他的脸上乱摸。

“这小家伙要是将来变成了采花贼都是你的错。”山治在一边碎碎念。任谁都知道这一定是吃了干醋正在火大。

索隆只笑着没说话。他怀里的孩子轻轻推开了奶瓶,泛着奶沫的小嘴咯咯笑着转身向山治伸出了手。

山治也想像索隆那样故意不理睬好报复一下这个重母轻父的小家伙,但他实在是做不出来。最后郁闷地认命了,叹口气将小罗纳抱了过来。

想起偶尔有时候抱着他去买菜或者逛商场,身边总会围一群的人偷偷给小家伙拍照。他的确是太可爱了,尽管喜欢索隆多过于自己,还总是对自己撒娇任性蛮不讲理,但每次望着他那嘻嘻笑的小脸,山治都只能叹息自己这辈子算是堕落了。

“家里养着两个绿藻,一个大一个小,都惹不起打不起骂不起,你说我这人活得委不委屈。”

索隆听着他低沉无奈的声音,很老练地伸出手拍拍他的肩膀。

“这就是当初你要负责之后的产物。没办法,圈眉,认命吧。”

“Chu~~~”

小罗纳在山治的脸上来了个大大的亲吻。

于是索隆很不意外地瞧见那个上一秒还乌云满头的家伙下一秒就开始红心麻花满地转,那模样跟花痴没什么区别。

“嗯~~~~~没关系我认命~~~~~~~认命大好啊~~~~~~~嗯嗯嗯这辈子死也值了~~~~~~~”

“你敢不敢再没出息一点•••••••”

真是的啊,究竟是遇到了多好的福气才能得到这样的孩子。受多大苦也是甜的。


外面的大雨依然在下。山治怕淋到孩子,说什么也不愿意就这样直接抱紧车里。索隆几次试图强迫无果,最后瞪着山治问他那你要怎么办。

“先去旁边的餐厅里避避雨吧,”山治把小罗纳包裹的严严实实抱在怀里,“正好我们去吃点东西。”

索隆想了想就同意了。也罢,顺道还能喝点酒。反正是那个圈眉付钱。

这是一家中等级别的餐厅,屋子里很大,很温暖。透明的落地窗映衬着外面的暴风雨。整个餐厅用了温馨的金黄,装饰也很华美。山治在前台要了一个安静些的位置,于是抱着孩子和索隆一起走向座位。

“孩子给我,你身上都湿了去擦擦吧。”索隆将罗纳抱了过来。山治对他做了个感激的手势,于是去洗手间准备脱掉衬衫只穿里面那层羊绒的。不过这必定会冷啊。

“先生,您的衬衫湿了,我们这里有专为顾客准备的标准男士衬衫,完全免费,请问您是多大尺码?”

服务生礼貌的送上菜谱,又弯腰恭敬地对山治说。

山治稍微愣了一下,他张开口刚想回答,索隆已经替他说了出来。服务生领命而去。

“亲情化管理的餐厅吗。”山治坐下来解开扣子。“不过我很意外这样服务周到的餐饮只是中等级别。”

“谁知道呢。”索隆低头翻阅菜谱,罗纳的小手在桌子上拍来拍去。“没准人家正在发展中。”

服务生很快回来了,带来了一件淡蓝条纹的衬衫,手上还有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一个装满牛奶的奶瓶。

“请您换上吧。这件旧的我们去为您清洗一下然后烘干,确保在您离开前归还给您。”他转向索隆,将奶瓶放到桌上。“这是热好的牛奶,不是很烫,现在就可以为您的孩子饮用。”

服务生带着湿掉的衬衫离开了。于是另一个服务生走过来推来一辆婴儿摇篮。那摇篮是和椅子长短差不多的,像一个大花篮一样,孩子可以放躺倒里面,而且高度正好是人坐下来的时候手边的不远处,很方便随时照顾孩子。他做好这些后就站在一旁恭候点餐。山治朝索隆扬了扬眉毛。

“以前没来过,原来这里如此不简单。”

点好餐后,食物很快的送了上来。样式不多也不算很华丽,外表却相当美观大方。山治拿起刀叉在一旁切牛排,索隆则将小罗纳放在摇篮里,将奶瓶递给他要他自己捧着喝。

山治将切好的牛排递给他。索隆接过来毫不客气地大口吃着。

望着他孩子气的吃相,腮帮子两个都鼓起来,眉目清晰平静,也没有什么复杂的情绪夹杂其中。山治目不转睛地盯着,随后将红酒推给他。

“你不吃东西瞧我做什么。”索隆拿起酒杯喝了一口。

“没什么。只是能和你这样一起吃东西觉得挺不可思议。”山治给自己倒了些酒。

“那有什么的。以后这种机会多得是。”

山治的手抖了一下,几滴鲜红的液体溅到了桌子上。

“你不恨我吗。”

“你又开始想一些没用的了。我恨你做什么。”

“毕竟这个孩子•••••”

“我倒要感谢你让我有了这么个小家伙。当初如果你趁着我昏迷把他弄掉了我才会恨你。”

“你喜欢现在的生活吗。”

“不错的啊。随心所欲的我很高兴。”

“你这么一说我反倒内疚不起来了。”

“有什么好内疚的。过去了就过去了有功夫内疚不如想想以后怎么过。”

“不要弄得好像你比我想的明白。”

“我不是想的明白,我是根本不想。想那么多累不累啊你。”

山治还要开口反驳,索隆将一大块牛排塞进了他的嘴里。

“好好吃你的饭,等下雨停了还要回家。别忘了你还有个孩子要照顾。”

山治无语地嚼着牛排,一边望着索隆仍然是鼓起来的腮帮子。望着他澄明的眸子,忽然一点都不意外为什么罗纳德会有和他一样神采的眼睛。

人总要向前望才会不迷惘。索隆如此,在他体内诞生的孩子也是如此。永远都坚定地向着一个方向迈进,从来不会有太多顾虑。

“我和小小绿你更喜欢哪一个。”山治突然问了一个超级无聊的问题。

索隆这一次终于抬起了头,他以非常不屑的眼神瞥了山治一眼,拿起叉子冲他摇晃了两下。

“这还用明说吗。”他瞪着他非常不满。“当然是你了。”

于是山治指了指罗纳德,索隆转头望,发现小家伙已经不喝奶了,而是撇着嘴泪光闪闪地望着自己,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

“•••••••••当然是你了,那个圈眉和你没有可比性••••••••••”

于是这是许多年来山治第一次毫无形象地笑到了桌子底下。


望着小罗纳破涕为笑的脸和索隆无奈的表情,山治觉得其实家里养两个绿藻也没什么不可以。

反正不管哪个都是自己的。想抱哪个抱哪个。

“把小鬼给我吧。你专心吃饭。”山治伸出双手。索隆放下刀叉将罗纳抱起来交到他怀里。

小小绿抱着奶瓶吃的正起劲,望着出现在眼前的金发男人,竟然伸出白皙的小手去抓他额前的头发。

不是狠狠抓着不放,而是很轻柔的捋了下。他软绵绵的手带着一股奶香,慢慢划过山治高耸的鼻梁。山治抓住他的小手放到唇边亲吻,再探出食指逗他发笑。

“小小绿藻,乖乖。”他亲吻着小罗纳的脸蛋,小家伙立刻被他的胡子扎的缩成了一团,嘴里呜呜的一副很不情愿的样子。

“哈,我对你那么好亲一下都不给?真是和那个绿藻头一个样。”

小东西立刻乖了。勉勉强强算是让亲了。他用无辜的眼睛望着山治,伸出手去抓他的胡子,刚刚碰到一点点又立刻收回手,做出一副很疼的小样子。

“•••••我把你做成食材吃了得了•••••”

山治让他坐在自己的膝盖上,小东西不会站立,只能安分地坐着,一边拿小手拍打桌子或者摸摸盘子。

山治移开餐刀和牙签,将一块餐布铺在他面前的桌子上,任凭他如何拍打都无所谓。

小小绿捧着奶瓶坐在桌边。湖蓝的眼睛望着面前喝葡萄酒的索隆,眨也不眨一下,望着望着还忍不住自己笑了,然后继续望继续笑。

“冲你发花痴呢。”山治摸摸他的小胳膊。

“这一点倒是和你出奇的相似。”索隆拿过桌上的纸巾小心地擦擦小小绿嘴边的奶沫。

“那当然了,我的儿子嘛。”山治得意地笑。

他伸出手,缓缓堵住了小家伙的耳朵。

“只对你一个人而已。My dear darling.”

索隆似乎想给他来个白眼,不过面部抽搐几下后,他只是低下头大口地吃着盘子里的牛排。

山治松开了双手。他得意地笑着喝了口酒。

“你脸红了。”

“啰嗦!”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低头吻了吻小家伙的脖颈。

“早点长大吧。到时候他不在我就吃了你。”

小小绿抬头和他对视着,笑容大大地绽放在脸上。

索隆漠不关心地自顾自吃着。偶尔瞟一眼这父子情深的一幕,又浑身抖一下低头继续吃。

真受不了这对父子啊。他无语地想。这个小东西究竟是像自己更多一点还是像那个圈眉呢。

用餐完毕后,山治站起身去付钱。他没有叫服务生过来结算,而是自己走到了吧台。

“先生。”吧台的领班见到他走过来立刻迎上去。“怎么了?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吗?”

“不,我是来结账的。”山治笑着回答。

“好的。”领班走回去开始认真地结算,但是山治拦住了他。

他从西裤里拿出一张支票单,又拿过吧台上的一只油笔刷刷地写了两下,然后将它放在了领班面前。

“先生,这——”

“服务很不错,餐饮也很好。这样的餐厅才是中上等可惜了。”他意义不明地对领班笑笑,指了指支票。“就当做是一点赞助吧。”

“可是——太多了——”

“多谢款待。”他笑着转过身,正好迎面瞧见抱着孩子走过来的索隆,两个人一起走出了餐厅。

“你给了他们什么?”索隆扭头问他。

“一点投资而已。”山治笑着伸出手去拿烟盒,余光瞥见索隆怀里的小家伙想了想又放弃了。“走吧,回家。今晚我还有点事要办呢。”

小小绿已经长牙了。虽然只有两颗门牙却一点也不妨碍他露出高兴的笑。他望着山治咧着嘴角,那小模样笑起来竟然带了点邪气。

“这孩子像你。”山治捏捏他的小脸。软乎乎的肉肉的,手感很好。

“切,反正不像你。”索隆毫不犹豫地打击他。

“你个绿藻头,别以为自己有多了不起。”山治伸出手各种揉他的头发。眼见着四下无人,突然转头在他面颊上吻了一下。

“你给我收敛一下!”索隆怒了,故意举起孩子要拿他来砸山治。对方却哈哈大笑着伸手来抢,索隆一见又把手臂缩回去了。

“你就护着吧。”山治在一旁嘲笑他。“我吃醋了。”

“你吃去吧,最好再喝点酱油。”索隆将罗纳圈在怀里走到车门处。“喂,开门啊圈眉,已经不下雨了。”

山治无语。他按动钥匙上的遥控器,然后两个人坐进去发动汽车回家。

我想要的就是这样小小的幸福而已。山治想。其他的我什么都可以不要。

我的家,我的爱人,我的孩子。他们就是我生命的全部。我会用一生去守护这两个人。

汽车缓缓地转弯,绕过繁华的集市走上天桥。

扭头望望坐在索隆怀里趴在他胸口似乎累到了正在睡觉小小绿,闭着眼还不忘啃手指,口水都流到索隆的衣服上了,那家伙却一点都不在意。

想来他是真心喜欢这孩子的吧。

这样想着,山治松开一只手,搂住了索隆的肩膀,用食指的指背缓缓蹭过他的脸颊。索隆没有拒绝,他只是平静地望着前方,两条手臂护着怀里的孩子一动不动。

“老子他娘的怎么就那么喜欢你呢。”山治咬着牙嘀咕着。

索隆居然笑了。他没反驳山治,只是笑的很邪气,也稍微带了点无奈和坦然。

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罗纳已经睡着了,呼吸很均匀。

平静的幸福着,也算是一件来之不易的幸事了。


似乎小东西总是有无穷的精力,每天都是很有规律的生活。到家的时候,那个小崽居然醒了过来,很不老实地搂着索隆啃他脖子。

山治脱下衣服换好鞋走进了浴室。不一会里面传来哗哗的流水声。索隆坐在客厅里的沙发上逗小东西玩,他打开电视,小家伙就坐在他旁边搂他的手臂。

索隆将他抱到怀里,他却挣扎着又爬了出来。不安分地在沙发上到处爬着,累了就靠在索隆的身上舒服地休息。

他很小,看起来弱弱的。索隆摸着他的头,发自内心地觉得如果照顾不好他就会很容易让他受伤。但自己不会允许这种事发生。

小家伙的眼睛是湖蓝的,睫毛很长。索隆亲吻着那双眼睛,说实话他很喜欢它们。

“又在欺负小孩子。”

山治从浴室里走出来拿毛巾擦着头。金发被打湿,顺着脸颊贴下来。他赤着上身,只穿了一条牛仔裤,露出的肌肉竟然完全不亚于索隆,身材好的要命。

“哟,腹肌八块呢。不容易啊,我还以为你一身排骨。”

索隆半是好笑半是惊讶是转头调侃山治,并没有注意到旁边小小绿已经凑了过来。

“你这是嫉妒我。”山治慢条斯理地说。他等待着即将到来的场景出现。

“谁会嫉妒你这个圈——”

“MUA~~~” 小家伙突然对着索隆来了个亲热。

他被强吻了,还是吻的嘴唇。

“哦哈哈哈哈,”山治满足地大笑。“不愧是我的儿子。好样的。”

“吓?!”索隆吃了一惊,接着就将小家伙丢在沙发上一顿拍打。“你个小鬼什么时候学的这玩意!都是那个圈眉把你教坏了!”

小小绿咯咯大笑,有一种奸计得逞的得意感。

我去。索隆扶额。真是从里到外除了这副皮囊外和圈眉没什么区别。

山治对他们的互动完全是旁观者,不过也更像个看好戏的。他将毛巾挂在脖子上,弯下腰去亲吻小家伙的肩膀,随后站起身拿过遥控器。

他背靠着沙发坐到了地上。自家是地热,暖的很。他坐在索隆腿边,那家伙则舒服地靠着沙发上扭动脖子。小家伙趴在山治脑后的位置貌似在爬来爬去。山治也不担心,端起茶几上的咖啡喝着。

一双小手从背后抓住了自己半长的发。山治停下动作,任凭他像抓方向盘一样的摇来晃去。自己的头发被抓的松松散散,一股奶香味不断地传来。

“他好像喜欢你的金发。”索隆说。

“谁让你自己遗传了那家伙的稻草头发呢。”山治故意气气那个小家伙。“小小绿藻,你要是一头金发不就和我一样了嘛。”

索隆在他大腿上蹬了一脚,痛的他呲牙咧嘴的不敢乱说了。

小小绿松开手,转而拍打他修长的脖颈。那双手软软的,感觉很舒服。小东西坐在他身后摸着他赤着的肩膀和后背,过了一会又紧紧地抱住了他的脖子。

父亲始终是无法取代的存在。高大健壮,充满了男人味,是最安心的依靠。无论怎样,山治帅气有型是毋庸置疑。这样的老爹拿得出手,也会让人想要欺负欺负。

小家伙玩了一会,大概觉得没意思了,就抱住他的头开始啃他脖子。

“好吃吗?”山治问。

他伸出手拉住小东西,让他骑在自己的脖颈上。站起来后他开心地在屋子里到处乱走,小罗纳紧紧地抱着他的头,父子两个人其乐融融地在屋子里开心地转圈。

“高吧?”山治笑着拉着他两条小胳膊晃来晃去。“好玩不?”

小小绿在他脖颈上坐的正开心。他转过头,一脸灿烂地对索隆笑起来。

不由自主地,索隆看着他的脸内心却不断溢满温暖。果然是自己的孩子吧,始终是爱的超过了一切。

【You forgot me, I really miss you.】

一个清脆却无力的声音出现在房间里。它不像是身边的人说出来,更像来自于自己的胸腔,内心深处的某一个地带。是稚嫩的童音,带着微微的回声和某种模糊的气息缓慢地流淌过时间的夹缝。

索隆突然站了起来。他茫然地皱着眉看四周,却完全察觉不到任何异样。

“怎么了?”山治转过身,他很奇怪索隆的反应。“激动成这样?”

“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声音?”山治重复着。“什么声音?”

“小孩子的声音,我敢肯定。”

“罗纳的笑声吧,”山治将小家伙抱下来搂在怀里。“只有他这一个小孩子啊。”

“也许是职业敏感,我对声音区分很清楚,不是罗纳的,但是很像,只是频率和音调不同。”索隆慢慢地说。“不过现在一想••••••好像还真的是罗纳的声音••••••”

“说道这个,我还记得当年那件事——你知道的——发生的时候,小家伙曾经和我说话来着。”山治晃了晃怀里的小东西,他伸出小手去抓他的脸。“冥冥之中真的很不可思议。不过出生后这小东西的嗓音和我听到的可不太一样,但总归也不差嘛。”

“我不知道。”索隆说。“也许是我听错了。”

他将头转向窗外,看着外面灯火通明的街道微微眯起了眼睛。







在离这里很远的市中心,有一家红心医院。院长兼顶级医生特拉法尔加•罗此刻正站在一处病房前隔着玻璃窗注视着里面。他手插在白大褂的口袋里,一动不动地抿着嘴沉默。

很长很长时间后,他突然微不可闻地吸了口气。

“贝波,你觉得我这么做正确吗。”

“您按照自己想的来不就可以了吗。”他身后一个影子沉闷地回答道。

“我一直都是这么做的。”罗说。“但是现在我突然很不自信。”

他转过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走廊里空荡荡的,好像他从来都没出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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菊枫涉谷 | 2011-11-28 20:36:38 | 显示全部楼层
“绿藻头啊!!快来!!重大发现!!”

“什么发现?”索隆不耐烦地在厨房里把肉烤的嗞嗞作响。“你腿毛没了?脑袋秃了?胡茬长成了络腮胡?”

“不是我啦!!是那小家伙!!”

“他怎么了?变成卷眉毛了?”

“你能不能认真点!”

“我认真的话你来烤肉啊?!说什么非要吃我做的晚餐老子给你做还一个劲的打扰我!!”

“他居然知道倒正!!”山治急吼吼地说。“我倒着递给他一本书,他自己把书正过来才翻开的!”

“我还当是什么事呢。”索隆一脸不爽地从厨房探出一个头。“演示一个给我看看。”

于是山治拿过一张图画册,将它倒过来放到小小绿面前。那小东西皱着眉盯了一会伸手把它翻到了正面。

山治又给他拿了一支钢笔,一本书,一个相片,遥控器,杯子之类的。小小绿果然不负众望,一一正了过来。

“看!多可爱啊!”山治得意地大笑。

索隆却皱着眉看了一会,突然长出一口气。接着他拿来了一张扑克牌,将它放到小家伙面前。

这下小东西傻眼了,他左摆右摆,前摆后摆,怎么摆都找不到正面。因为扑克牌是不分倒正的,根本就没办法找到正面。白白的小手抓着扑克,湖蓝的眼睛看了它半天,又抬起来看了看索隆,突然张开嘴哇地一声哭了。

“你这不是明显欺负人吗!!”山治怒了。“这么小就伤他自尊心万一心理出问题怎么办!!”

“不过是稍微逗他一下而已哪有那么严重!”索隆火大地吼回去。“谁欺负人了!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欺负人!”

“两只眼睛都看到了!”

“胡扯!你就一只眼睛!独眼治!”

“你才一只眼睛!独眼隆!”

他们在这边吵的不亦乐乎,完全没注意到小小绿比他们这可怕的相处模式吓到,早就忘了哭,傻呆呆地抬头看着他们,脸上还挂着泪珠。

“不哭了。”

“是啊,不哭了。”

两个人将目光转向那个小家伙,互相看着彼此,半晌之后都忍不住开始哈哈大笑。

“嘛,你要学的还多着呢。”索隆用手指抹去小家伙的眼泪。“急什么。”

“温柔的绿藻。”山治酸溜溜地说。“索隆酱还真是个贤妻良母~~~~”

“滚吧!一边待着凉快去!否则当心我砍了你!”

“那我就控告你谋杀亲夫!”

索隆被气得想揍他,这时候一股焦糊味传到了客厅。他立刻惊的一蹦三尺高。“糊了!!”淡绿的旋风两步冲进了厨房。“都是你错!白痴!”

山治躺在地上乐不可支。他觉得这样的生活真是太惬意了。

于是到现在,一个有着白皮肤蓝眼睛和一头绿发的小不点就此突兀地出现在自己的生命里,并且将一直持续着不会离开。

罗纳,是的,他的名字叫罗纳德。

始终是————


2008年 美国 西雅图


人如其名。

“爸,”罗纳德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睡眼惺忪地叫到。“我饿了。”

“我不是职业伺候你的,臭小鬼。”

“可是我饿了。”

“老子说了不是——”

“爸~~~~”

“给你!”山治火大地从厨房里端出一盘水果派大力丢在茶几上。“五个小时内不许再向我要吃的!”

“老爸好凶。”罗纳德半真半假地抱怨着,拿起一块馅饼丢进嘴里。

“就这么凶。”山治恐怖地瞪着他。“有意见?”

罗纳德睁大眼睛看着他,一边吃一边摇摇头。

看着他一副很无辜的样子,山治不由得还是软下来了。始终是拿这小子没辙,随便他怎么折腾自己都不生气。

“可恶的小东西。”他伸出手揉了揉罗纳的头发。

“嗯?”

儿子的模样始终很可爱,在自己看来还是那么年幼。山治望着他,忍不住低下头去在他的额头上印下一个吻。

“乖一点。”他摸摸罗纳的脸,转身重新走回厨房。

始终是陷在大片的回忆里出不来。一点点地,不断从一些细节中寻找伤痛。


1991年 英国 伦敦


月黑风高的晚上,市中心的一家赌场里,月光•莫利亚正在指挥着小弟们大肆搜刮钱财。赌场内的机器全部都是动过手脚的,几乎没人能在这里赢到一分钱。普通人不懂,只想着多赚钱有钱花,但往往都会输的身败名裂倾家荡产。

可惜却还是抵不住诱惑,而反复地将自己置身于水深火热当中。

莫利亚望着这一满屋子的钱财高兴地仰天大笑。那帮傻子,压根不懂什么叫出老千,输吧,全输光了才好了。

“砰!”

赌场的大门突然飞了,直接从门框上弹下来撞在一张赌桌上,把上面的纸牌弄得到处都是。一个西装革履的身影出现在门外。很年轻的人,二十五岁上下,有一头半长的金发垂下来遮盖住左边的脸。他很痞子气地笑着,指间夹着一根烟正在不急不缓地抽着。

一时间赌场的气氛僵硬的要命。众人都纷纷扭头望,莫利亚的人还暗暗摸了摸腿上藏的砍刀。

“你什么人?砸场子踢馆的?”一群不明事理的家伙们开始起哄。对方却只是笑笑,将烟头扔在地上,用脚碾了碾后走了进来。

“什么人?当然是赌徒了。到这儿来的,可能是别的人吗?”

安静持续了一秒,接着赌场爆发出一阵大笑。顿时气氛就缓和了下来,众人都扭过头继续各干各的。有小服务生迎上去,递给他一张号码纸片。

“先生这是您的代号。在这里都不叫名字的。有时候运气好号码被抽中了还有机会赢大奖呢!”

对方接过纸片低头瞧了瞧。是13号。很不吉利的数字。

“没关系。”他将纸片别在了胸口。“那么叫我13吧。”

他将双手插到口袋里,在赌场慢悠悠地转着。抬头望望老龘虎机和麻将桌,又瞧了瞧不远处的百龘家乐。有服务生来问他要不要换筹码,他点点头,从口袋里拿出一大把硬币和纸票,换取了一堆游戏代币。

“先生,您要不要试试新到的轮转盘?很好玩的,以小赢多!本钱少利益大,特合算!”

“13”只是笑着摇摇头,他走到老龘虎机前,伸出手捏着下巴观望,随后投入了一枚硬币,拉下手动摇杆。

机子上的一排灯开始变幻不停地闪来闪去。最后在“当啷”一声脆响后,机子上显示的是三种不同的图案。很显然,自己输了。

“13”却并不生气。他只是微微扯了扯嘴角,眯起了眼睛。

“这位小哥很面生啊。恐怕不是这里的常客吧。”

动听的女人声音在身后响起来,他扭过头,望见一个漂亮性感的大美女穿着一身的黑长裙袒露香肩笑意盈盈地望着他。“13”只消一眼就立刻将自己扭成了麻花眼冒红心地满地转。

“啊啊啊啊啊啊美丽的小姐敢问您的芳名?”他半跪下来极度绅士地亲吻对方的手背。

“我啊,我是Lady orange。”美女用手掩着嘴笑着抛了个媚眼。她望见了他的胸牌。“13小哥在做什么呢?想不想玩玩更有趣的?”

“好啊好啊~~~~~orange小姐要我做什么我都乐意~~~~~”面对这一头橘发的美女,“13”乐颠颠地跟在她身后扭麻花。

Lady orange只是浅笑着,将他带到了一处牌桌前。

牌桌有四个座位,上面坐了三个人。“13”被引到那处无人的位置坐了下来,还在不停地朝着身后的美女发射红心。

“玩一局嘛,小哥,利滚利哟。小成本,大回报。”

“13”缓过神来,这才发觉自己的面前被摆上了纸牌。抬眼望了望其他三个人,神态各不相同,左边的自信满满,右面的满面惶恐,正前方那位则是一副事不关己的冷淡样。但每个人身旁有有一位大美女,或躺或坐,舒服地靠在椅子后的小沙发上。

“啊嘞,正好三缺一。”一个抽着长烟杆的美女对着orange招手。“不错嘛你,转了一圈不到就勾回来一个。”

“13”发觉其他三人的面前也都被摆上了纸牌,在纸牌的右边都有一叠钱币或者硬币,明晃晃地照应着他的眼睛。他挑起了眉,这时候肩膀上垂下来两条玉臂从后面搂住了他。


“玩玩吧,小哥,赢了就什么都是你的。”

“包括你吗?”他暧昧地笑。

“那当然哟。”美女在他耳边呵着香气。“13”毫不犹豫地从口袋里拿出一把筹码,将它们扔在自己的牌右边。

“我就压这些。”

三个人动了动,也都纷纷加了筹码。接着小铃响起,第一局开始。

“规则是庄家开牌哟~~~~”美女娇滴滴地柔声说着,手臂搂着“13”在他胸口隔着衣料不停地摸来摸去。“小哥你的胸肌真不错,太man了~~~~”

“我还有更man的时候。”他故意暧昧不清地说着。“有机会给你瞧瞧。”

抬头望着对面的人出牌。他笑着翻开最上面的一张牌,将它握在手心里。

“可以跟,可以不跟。”美女在他耳边悄声咬着耳朵。“到时候赌庄家赢,或者闲家赢都好。”

“13”貌似很受用。他将手肘支在牌桌上,望着轮到自己的局势,伸出手将牌放在桌子上。

“我跟了。”

他用另一只手把玩着自己桌上的硬币,拿起后又一枚枚丢了下来。湖蓝的眼睛微微眯起,小心地扫视着和自己同局的几个人。

貌似今晚要稍微走几个弯路了。不过没关系,慢慢走着瞧。

以不变应万变才是上策。

他这样想着,手不动声色地从桌上移开,垂下来伸进口袋里悄悄关上了手机。








墙上的钟表指向了午夜十一点半。索隆抬起头又看了看,几次拿起手机又放了下去。

那家伙八点多就出门了,到现在也没回来。可他是从来不会在晚上十点后还出去的。

他说有事,也许是真的有事吧。自己还是不要打搅的好。

索隆叹口气,扭头望了望沙发。小家伙今晚不知怎么的特别兴奋,根本不睡觉,也不吵闹,只是趴在沙发上啃垫子。

前几个月学会了爬来爬去,之后就在家里非常不老实地到处爬。索隆走上前拍拍他的小屁股,坐到沙发里把他抱起来放到膝盖上。

小小绿乖乖地坐着,伸出两只小手摸索隆的脸,从眉毛一只摸到下巴。高兴了还咯咯笑着凑过去亲索隆,时不时用四颗小牙去咬索隆的脖子。

“小狼崽子。”索隆邪笑着逗他,小小绿怎么逗也不生气,一边轻轻拍打他的脸颊一边亲吻他的眉心。

小家伙的眼睛是湖蓝的,睫毛很长。索隆亲吻着那双眼睛,思绪又忍不住开始飘忽。

圈眉到底死哪去了。他不满地想着,不由自主地从沙发坐到了地上。小小绿在他脑后的沙发上趴着,伸出手去抓自己的耳朵和上面的三枚耳坠。

“不要拽。很疼的。”索隆捏捏脑后的小胳膊。

于是突然双眼被捂住了。两只小手轻轻地盖在了他的眼皮上。索隆忍不住笑了。

“你要玩什么?”

出奇的有耐心,出奇的开始喜欢小孩子。他有些无奈自己的转变。于是感觉到眼睛上的小手松开了,索隆扭过头想瞧瞧他在做什么。

罗纳德站在沙发上,小身板摇摇晃晃的还有些站不稳,但是却站了起来,正在笑嘻嘻地望着转过头来的索隆。

于是他惊愕了。

居然•••••自己开始学走路了•••••••••••

他不得不对这孩子开始刮目相看。








“第十局。我赢了。”

“13”将纸牌全投在桌子上,又将旁边的筹码加了一倍。“还玩吗?我可是十连胜啊。”

“你他娘的是不是出老千!”对桌的人气不过站起来摔了牌。

“我他娘的要是出老千你会不知道?”他好笑地抬眼望着他。“你不是挺精明的嘛。这东西有钱才有资本玩玩,没钱就滚出去吧。”

另外的两个人都默默不语,乖乖交钱。对桌的人气的脸发红,却也不敢多说什么,继续坐下来等着发牌。

“13”点燃一根香烟惬意地抽着。他丝毫没注意到身后的Lady Orange悄悄地将手臂从他的肩头移开,又倒退着悄悄走了出去。

他只是在用双手缓慢地整理着自己的牌,将它们非常漂亮地旋转在自己的指尖。








凌晨一点了。索隆靠在沙发上怀里抱着小小绿。小东西依然不困,不睡觉。虽然刚刚一直在学走路,可是也只能维持几秒就“扑通”一声坐在了垫子上。最后实在是练不动了,干脆趴下来休息休息,还冲着索隆摆了摆小手,意思是我不练了,我要休息,累了。

索隆睁着眼望着墙上的钟表。他抿了抿嘴,接着缓慢地躺倒沙发上,让小小绿趴在自己的胸口。

罗纳正在吃自己的手指,这时候忽然发觉自己从坐着变成了趴着,一时间貌似有点奇怪。抬头瞧见索隆正在沉思的表情,干脆趴下来,将耳朵贴在了他心脏的位置。

孩子最喜欢也最怀念的应该就是母亲的心跳了吧。所以罗纳很喜欢这样趴在他的胸口听心跳声。听着听着居然困了,小眼皮开始打架,最后实在是挺不下去了干脆呼噜呼噜地睡着了。

索隆也睡着了。他就这样子抱着小家伙躺在沙发上开始沉睡。两个人的睡颜非常相似,带着不同程度上的孩子气。

“两个绿藻,一大一小。你们是我的花,开在我不大的天涯。”

很久前,山治曾经拿着一本诗集笑着对他这样说。










又一局接近了尾声。“13”自信满满地拿出最后的牌准备拍在桌子上。他心里知道自己已经赢定了。

就在他准备加筹码的时候,一只纤纤玉手握住了他的手腕。

“小哥,老板有请哦。”

“13”扭过头,正好瞧见Orange小姐笑意盈盈地站在他身后。与她一同站在身后的还有几个西装革履带着墨镜高大威猛的男人。“13”笑了笑了,他沉下了目光。

“鸿门宴吗,美丽的小姐。”他握住那只手轻吻手背。“不过如果是你的话再可怕的地方我都愿意为你而去。”

“13”站起了身。他跟着Orange离桌而去。美女们也三三两两地散开了,大汉却没动。他本来并没有在意,走了不远却听到身后传来几声枪响。下意识地收缩了一下瞳孔,抿着嘴没有说话。

嘈杂的赌场几乎没人在意这些响动。数百台老龘虎机吐出硬币的声音就足够掩盖那枪声了。这里果然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他冷淡地扫视着周围的人群,走在Orange身后没出声。

美女将他引到了一个富丽堂皇的小屋。里面坐着几个人,神态姿势各不相同。见到他走进了纷纷抬头望着他。

为首的一个长得像蝙蝠一样,身材滚圆面貌狰狞,正一脸狂笑地望着自己。他身边坐着一个豹子脸的男人和一个古古怪怪的哥特萝莉,身后站着个手拿盘子脸上有刀疤的好身材美女。还有两张椅子是空着的,虽然不知是留给谁,不过其中有一把一定是自己。

月光•莫利亚吗。“13”微微眯起了眼睛。

“吓吓吓吓吓!在我这里能连赢十局的人可不多见!怎么样,和我们来一盘试试吧,赢了全归你!”

“好啊。”他无所畏惧地坐到了一张椅子上。“来这里无非是图个快活。输赢都无所谓,关键是,”他捏了捏手指,“能多赚点‘这个’。”

几秒中的安静,接着房间里爆发出一阵大笑。

“痛快人!我喜欢!”莫利亚哈哈大笑,身后的刀疤美女走上前来开始发牌。

试探我。有意思。“13”继续抽着烟眯起眼睛。可惜我活的也有二十多年了,走南闯北的什么大场面没见过。也罢,就让老子陪你玩玩,瞧你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一倍筹码。跟牌。”










索隆突然醒了过来。

抬头望着墙上的钟表指向了凌晨一点半。自己睡了半个小时,低头瞧瞧怀里的小东西,已经睡的天昏地暗了,口水流的衣服上到处都是。

“•••••你这麻烦的小东西••••••”

当初在肚子里时就不怎么乖,动不动就要踢一下表示自己存在。虽然自己没像女人那样隆起肚腹,但是将手放在腹部还是能感觉到他微微撅起的小脚丫在踢来踢去。


不知道怀里那小家伙做梦了没有,他倒是做了个梦。索隆梦见山治一个人慢慢地向远处走,很奇怪的无声无息,也没有回头。自己觉得奇怪,就抱着小家伙在身后喊他要去哪里,他却没什么反应,而且还越走越远。本来不想搭理的随他的意,但又实在是不放心就抱着小小绿追了上去,就在山治即将消失在视线里的时候握住了他的手腕。

心里觉得有点怪。索隆微微起身,抱起来亲吻小家伙的额头,又小心地将他放在沙发上。他拿过手机,走到一旁拨通了山治的电话。

关机。

索隆的眉毛皱了起来。他想起了刚才的梦。

这家伙到底去哪里了呢。以他的习惯,应该会实现告诉自己才是。

难道是他白天说了但是自己没注意到?

索隆低下头,用手捏住下巴开始沉思。他一件件回想着当天发生的事情,希望能找到一点线索。









五局,全胜。

“13”冷眼笑望着面前成堆的钱币和筹码,伸出手指缓缓地拨拉到自己面前。

“承让了。”

莫利亚发出了一声刺耳的大笑。

“不错嘛,小子。”他伸手又加了一些筹码。“再来一局!”

“13”却摇了摇头。他浅笑着将所有的钱收到了一旁的小麻袋里。

“怎么,不玩了?”豹子男讽刺地开口。“害怕会输吗?”

“怕输就不来这里了。”他慢条斯理地回答着。接着将麻袋举起来,袋口封好,举到耳边轻晃。

里面的银币随着他的动作而不断响动着。他微微一笑,接着将钱袋整个砸到了桌子上。

“再玩一局。跟牌。我要这家赌场。”

好大的口气。在场的人都纷纷挑眉。这小子真不知天高地厚,竟然也敢打赌场的主意。

“赌什么?”豹子男问他。

“13”冷笑着抬眼盯着他,伸出手指了指桌子上的钱。

“全部,”他敲了敲钱袋。“赌这一局,我输。”










这家伙!不会是——

索隆突然意识到不对劲了。他立刻抓过一旁的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可恶,最好不是!他着急地咬着牙。混蛋圈眉,要去也是两个人一起去啊,你这么单枪匹马没可能有百分之百胜算的,只能多过一半而已!

电话通了。里面传来嘟嘟的声音。索隆着急地在家里转着圈。他恼火地将眉头拧成一团。

“伦敦警署,斯摩格。”电话里传出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很疲乏。

“头,”索隆开口就非常着急。“你帮我查一下幽灵赌场今晚的客流情况。从八点到十点的。”

“哈,你家的当家去赌场玩了吗。”对方的声音带了好笑的意味。“小子,凌晨两点了。”

“没和你开玩笑!”

“好吧,我瞧瞧。”

索隆强迫自己耐点心等着。电话那边传出机器作响的轰隆声和打印机的咔嚓声。不多时资料被调配出来。斯摩格在电话那头开始一个个的描述着。

“唔•••••金发蓝眼的••••••有好几个•••••••只露出右眼••••••”听筒里有翻动纸张的声音。“啊,找到了。代号13,晚九点半入场,目前还没出来。”

“头,不妙了,派给我点人手我必须要去一趟。”

“这个倒是可以。”斯摩格表示同意。“问题是你孩子怎么办,当局规定不可以将未成年的孩子单独留在家中的。”

“这••••••”索隆一时语塞。他憋了半天憋不出一个字来,斯摩格在那边已经开始调派人手了。

怎么办••••交给谁啊••••••这大晚上的该睡早睡了,更何况其他人带自己根本不放心。绝对不能留在家里,否则自己就要进监狱了。要不然先去警署让他们帮着照顾——不行不行这时候情况不对头啊!!

索隆咬着牙干瞪眼。最后实在是毫无退路了,他冲着电话怒吼了一声。

“老子带着!”






赌场内的小屋里一片寂静。甚至连烟头燃烧的声音都没有。所有人都沉默了,空气里弥漫的都是压抑的味道。

“13”感觉着周围清冷的气氛,很自然地抬头望了望已经愣住的莫利亚。

“承让了,老板。”

他将牌全洒在了桌子上,随后站起身将双手插到了口袋里。

掏出一盒烟,咬住一根用打火机点燃。他扫视着依然无声的全场,缓缓抬起了脚尖,在地上轻轻地磕碰着。

这是一个开场的习惯。

“你不是来玩的。”豹子男森冷地盯着他。“你根本不是。”

“我的确不是。”他笑着用皮鞋在地上画了个圈。“我是来,踢馆的。”

突然间角落里藏着的几号人就都拔出了砍刀冲出来。可他比他们还快——一脚踹在桌子上将它踢飞了,砸到那些人身上将他们都压在了下面。

“麻烦记一下我的名字。”他说。“老子叫山治,是来寻仇的。”

头也不回地抬起腿向后一扫,立刻在他身后准备偷袭的两个家伙就被他踢得摔出去撞到了墙壁上。

“你替谁寻仇?”豹子男立刻挡道了莫利亚前面,做出一副随时准备攻击的样子。他的肌肉块很结实,却像拼接的一样,貌似经过了各种复杂的改造。

“我老婆。”山治又是一记扫堂腿,五六个炮灰再次趴在地上不动了。砍刀稀里哗啦地掉了一地。

“我们这些年可没对女人动过手。”豹子男甩出了一条长鞭。它抽在地上发出了瘆人的声响。

山治哈哈大笑。他笑的浑身乱颤,发丝都飞了起来。

“谁说‘老婆’就一定是女人呢。”

他微微低下头,对方也持起了鞭子。两个人同时冲向了对方。




漆黑的夜幕下,索隆抱着小小绿在街道上快速飞奔着。清冷的道上空旷极了,连个出租车都没有。

这小东西睡得跟死了一样。这样趴在肩膀上被颠簸着还醒不过来。索隆咬着牙恼火地四下寻找着。也不知道跑到了什么地方,总之就是朝着有光的地方跑。繁华点的路段肯定有车。

于是他一口气跑到了广场的转盘附近。

果不其然,相对热闹的地方总是和邻近郊区的不一样。索隆站在路边招手示意,不多时就有一辆出租车停在了他面前。

“哟,这么晚了抱着孩子出来,是小家伙发烧了吗?”司机摇下车窗打开了车门。

“不是。”索隆咽了口唾液。“有急事,去幽灵酒吧。”

“幽灵酒吧?”司机瞪眼。

“不对!是幽灵网吧!”

“幽灵网吧?”司机下巴落地。

“不是不是!”索隆为自己的忙中出错怒火万丈。“是幽灵赌场!!”

出租车立刻冒出一股尾气 接着急速消失在黑暗里。




最后一个完美的踢技。山治放下了腿。躺在他面前的是一地的小喽啰和豹子男。他把所有人都撂倒了,自己的一根烟还没抽完。

“啧啧,这就是你们的实力吗。”他冷哼一声,吐出烟头用脚踩灭。“真是连塞牙缝都不够。”

抬起手,轻轻擦了擦脸上被鞭子抽到后留下的痕迹。山治忍不住呲牙。

还他娘的没我老婆打的疼呢。这种家伙也配做一把手,别笑话人了。

他简单地整理了一下衣领,转过身准备走出去。

数十把黑洞洞的枪口正在身后排成了一排等着他。山治眯起了眼睛。他望着枪管后的莫利亚露出鄙视的神情。

“开始用高科技了吗。”他继续向前走了几步。

“吓吓吓吓吓!你能躲开砍刀,不见得躲得开子弹吧!”

山治望着他,缓慢地露出一个冷笑。

他将脚尖抵在地上,接着突然一个弯腰伸出手以掌心为支撑在地上旋转起来。

我的踢技可是很少有人能比得了。他迎面瞪着那枪口邪笑。就算是子弹,我也有本事躲给你看。




索隆坐在出租车里抱着罗纳一脸的焦急。他不断地吞咽着唾液,恼火地将头朝向窗外。

小家伙终于迷迷糊糊地有了点反应。他睡眼惺忪地望着索隆,貌似很不理解为何要把自己带到外面来。

索隆凑过去亲吻他的眉毛。没有别的办法,唯有如此才能稍微缓解一下内心的恐慌和压力。

这时候手机响了。他急忙拿出来接听。

“罗罗诺亚,不用去赌场了。那里已经被你家那位差不多砸烂了。附近的警局早就派了人去清理现场,你直接来医院吧——”

“他怎么样?”索隆不等他说完就着急地大吼起来,把小小绿吓了一跳。司机忍不住回头瞧了他一眼。

“没什么事,不过是不小心被一颗流弹打穿了琵琶骨。没生命危险,休息几天就好了。”

“哪个医院?”

“市中心的一家•••••什么心脏医院?貌似那个院长曾经是这家伙的专属医生。话说你家那位还真不赖,目击者说他简直不是普通人,连子弹都躲开了不说,就算后来中弹了还能帅气地将一群人踢飞十几米远。”

切。索隆在心里暗骂了一声。你没他娘的死在他们手里算你命大!看我找到你之后怎么收拾你!我非打死你不可!混蛋圈眉!!

大概是被他凶神恶煞的狠样吓到了,小小绿完全清醒了过来,他呆呆地坐在索隆怀里望着他,彻底被吓傻了。

抱着的小家伙半天没动静,索隆这才意识到自己把孩子吓到了,于是急忙修改表情和善一点还伸出手摸摸小家伙的头。

可恶!他在心里咒骂着混蛋圈眉。那个家伙应该庆幸自己现在没事!等一下就把他揍到住院才好!

“去市中心。”他对司机说。

罗纳将头靠在他肩膀上安安静静地趴着。才一岁左右的小东西似乎也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因此乖乖地依偎着索隆不哭不闹。

索隆皱着眉望着窗外穿梭而过的路灯,心终于一点点安定下来。

半个小时后,出租车缓缓驶进了一家医院。医院非常宽敞,有几十层高,顶端立着一个大牌子,名字是红心和一个巨大的图片。

转手丢给司机一沓钱告诉他不用找了。索隆抱着孩子站出去大力关好车门后就冲进了医院。门口有人接他,是几个小巡龘丅警。他们将索隆引上了五楼。

“长官,斯摩格长官在楼上等您呢。要我们在下面照应着。”几个人一边向楼上走一边说着。

“那受伤的家伙怎么样?”索隆脚步飞快地向前走着。

“不算太严重,不过恐怕要在医院修养一天。病房就在那里。哦,孩子我来抱吧,方便您去探视。”到达五楼后一个巡龘丅警一边说一边伸出了手。“我弟弟是我带大的,请相信我没问题。”

“麻烦了。”索隆将小小绿交给他。“乖一点,马上来接你。”他刮了一下小家伙的鼻子,接着转身走进了病房。

山治正坐在床上打点滴。他一脸笑意地在和斯摩格说着话。西装貌似刚刚被脱下后才重新穿回来的,衣衫的纽扣全开着,露出结实的肌肉和包着绷带的胸口。见到索隆进来斯摩格立刻很识相地退了出去。临走时他拍拍索隆的肩膀。

“揍的时候下手轻一点。毕竟是病号。”

门关上后,屋子里就只剩下两个人大眼瞪小眼地望着彼此。一个满脸轻松,一个怒目圆瞪。

“绿藻——”山治笑着抬起手想打招呼。

“你他娘的想死说话!”索隆一巴掌拍在他头上,打得他差点亲上自己的膝盖。“你知不知道老子多担心!”

“喂喂喂我是替你报仇好不好!”

“丫的老子说让你报仇了吗?!老子是准备慢慢来将他连窝端的!”

“老子为了你受伤了你总得安慰一下吧!不安慰也罢了谁给你的勇气你还埋怨上了!”山治瞪眼。

“老子就埋怨了怎么样!”索隆恼火地对着他大吼。“你想死说话!我立刻一枪崩了你成全你这个愿望!”

山治只是笑望着他。他伸出没打点滴的手,一把扯下了西装左肩的衣领。

“你已经留下一个了。”他指了指肩头已经痊愈很久却留下伤疤的弹痕。“那天你没杀死我,你就杀不死我。除非你希望这伤疤牢牢地刻在我心上,让我永远没法子爱上别人。”

他邪笑着望着索隆因恼羞成怒而有些涨红的脸,继续开口调侃他。“没想到你独占欲这么强,绿藻头。早说你一开始就喜欢我嘛,我也不至于受这个折磨。”



“你就是个混蛋!”索隆青筋暴起地吼着。“你就是个混蛋!!”

“那么你现在就给这个混蛋一个吻。否则真是对不起老子今晚的遭遇!”山治毫不犹豫地用拇指指了指自己。“现在立刻马上。”

索隆抿着嘴瞪着他。山治毫不示弱地瞪回去。电光石火在一刹那间噼里啪啦地开始爆炸。

再等一等。山治告诉自己。要有耐心,他一定会妥协。

于是他高兴地笑了。不意外索隆弯下来的腰和凑过来的嘴唇。他张口咬住对方柔软的唇瓣,抬起手抚摸他的脸颊。就是这个人,眼前的这个人让自己爱到无法收拾的地步,爱到可以为了他死都没所谓。他毫不客气地吸吮着索隆的唇,掠夺着对方的味道,仿佛在向他收取报酬。

“再有下次,我就——我就——”

“杀了我。放心吧没下次了。下次叫你一起去。❤”

索隆抿着嘴近距离瞪着他的眼睛,半晌后重重点了一下头。

“好吧。”

山治忍不住大笑起来。他怎么就这么可爱呢,为什么这么可爱的人就是自己的人就只属于自己呢。真的是太喜欢了。这个绿藻头,把老子的魂都勾去了。

“我把••••我把罗纳带来了,因为没办法让他一个人在家。”索隆明显有转移话题的意思,但他这个技术并不怎么样。“我去抱进来吧。”

山治也不揭穿他,有小小绿的吻来治愈那更好了。“好的,我等着~~~~”

索隆点点头,他起身走了出去。山治一个人坐在床上拉好衣服。啧啧,一点弹伤换来的貌似是以后他对自己的关心和在意,其实这买卖做得挺合适。

就是不知道等自己好了之后那家伙又会表现出什么样的态度来。不过没关系,总之目前的状况就挺满意~~~

“啊————”

突然的吼声把正在沉思的山治吓了一跳。那明显是绿藻的声音,但是却无比的惊恐和慌乱。他急忙侧过头向门外瞧,心想这是发生了什么事啊。难道是孩子丢了不成。

孩子丢了。

山治的心猛地沉了下去。不好的预感随之而来。焦躁和心慌使得他一把扯掉了点滴伸出手按着针孔跳下床就冲了出去。索隆和斯摩格站在楼道里,都是很恐惧的样子一动不动。

“你的巡龘丅警在下面接我——”索隆的声音彻底哑了下来,他伸手指着刚刚那人站过的方向不停地颤抖着。

“我没带任何巡龘丅警来。”斯摩格阴郁地说。

走廊里没有罗纳的影子。甚至可以说连个抱孩子都没有。这时候旁边响起了脚步声,耳朵上还插着听诊器的罗快步走了出来。

“出什么事了?”他扯下听诊器很焦急的问。“是不是山治——”

他扭头望见了衣衫凌乱的山治和仿佛混乱了思维的索隆,皱着眉刚想继续开口,就被一个惊慌的不能控制声音打断了。

“山治!”索隆一把冲过去抓紧了那个金发男人的手臂。“他不见了!那些巡逻兵也不见了!我竟然——竟然没看出他们是伪装的!!!”

我把罗纳丢了!!!这是此刻索隆的想法,他因过于激动而完全丧失了理智和冷静。我真该死!我把孩子丢了!怎么办!!他出了事的话•••••我跟着一起去死好了!!!

“快去找他!求求你!快去找他!”他的手因过于用力而微微发白了,可想而知他的力度有多大,但被他抓着手臂的山治却一点表情都没有。“我他娘的想一枪崩了我自己!我他娘的为什么不去死呢!!”

所有人都以为山治会抱住他简单安慰一下好赶快去找孩子。毕竟现在激动不是办法,但是也不能让他这样子失去理智。所以这个安慰者必定就是山治了。在场的人们几乎都这么想,包括赶过来的罗。

然而接下来出现了令他们同时被吓到的事情。始终沉默的山治突然抬起了头。他没有抱住索隆,而是握紧了拳头,额头上青筋暴起,接着猛地一拳狠狠闷在了他的脸上,将他打得倒退两步靠住了墙壁,嘴角流下一缕鲜血。

在场的人被吓到的原因不仅仅是他打了索隆。还有••••••

“他居然••••••”斯摩格瞪着双眼勉强发出了几个字。“居然••••••”

“动了手••••••”罗的头上也冒出了一些冷汗,明显是被震慑到了。

所有熟知山治的人都知道,这家伙打架从不用手。手是他以生命一样对待的,从来不会在这种暴力行动中使用。

但是今天他竟然————

山治暴怒的眉眼映在所有人的瞳孔里,他就像个可怕的魔鬼,浑身散发着无与伦比的霸气。

——用拳头打了他这一生中最不想以任何方式伤害的人。

“他娘的,你他娘的要是想死,先把他找回来!”

山治的肩膀在微微发抖,不知是因为愤怒还是因为疼痛。罗瞧见他的绷带明显渗出了血迹,手臂挥动的幅度过大,伤口必然已经裂开了,但他毫不在意。

冲上前一把将索隆按在墙上,山治揪着他的衣领强迫他面对自己。“索隆,你给老子冷静点清醒点!好好想想刚才的事情!你要做的是找线索不是在这搞精神分裂!他娘的想死可以!把我儿子还给我把他养到成年之后老子他娘的陪你一起去死!那之前我们三个谁他娘的都不能有事!!”

索隆目光呆滞地望着他,嘴角还在不断地滴着鲜血。他没什么反应,甚至都没有推开山治。

“绿藻!理智点!你做得到的!你说过的,你的儿子没有那么脆弱,他不可能有事!所以你他娘的给我清醒过来!!”

索隆的喉结不断地蠕动着,他望着山治一脸的绝望。山治穿着粗气瞪着他,就这样僵持着一动都不动。

就这样任凭宝贵的时间一秒一秒在寂静中流逝。

“是个男人,二十几岁,身材很结实,长得有点像豹子。”

索隆突然开口对山治说。他的声音里终于浮现出了镇定和冷静。




——————TBC——————
今天稍微要啰嗦一些,咳咳~~~
于是说还是老规矩,知道前文的不许剧透,否则我就弃坑【恐怖看】认真的。


还有说吃老本的感觉是不错,只要稍作修改什么的就可以发相当一段时间,这文很长,确实要一阵子
而老朽呢,其实最近在弄出本子的事宜和写一些原创小说,题材应该是欧美风格的架空文之类的,嘛,总之还在构思中,毕竟还是以这边优先的
其实本来打算再稍微大肆修改一下情节的,不过这个人非常懒···所以就只是尽所能改改措辞改改错字改改段落然后发~~~~
不过好在感觉已经找回来了,相信赶上全文应该只是时间问题
有各位的支持我表示很开心,但因为最近过于忙碌无法回复实在是很抱歉【鞠躬】
不过我会继续写东西给大家看的,现在或者说一直到以后都请多关照~~~



【扭来扭去】我就是个美好的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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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oya | 2011-11-28 20:39:54 | 显示全部楼层
迟了20年……这4个字戳得我眼睛痛心也痛啊!发生什么了?什么事情会让他们那么大动干戈出现最开始那一幕。zoro爱得很纠结吧,sanji也爱得好辛苦的感觉啊。20年后都人到中年了啦,还有什么放不开的呢,zoro你快回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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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abyfish | 2011-11-29 18:40:45 | 显示全部楼层
看到綠藻對未出世的孩子的期待  覺得好溫馨
對他因為那幫壞人差點失去孩子  覺得好溫情  這指的是黃毛啊
這樣刻骨銘心的愛  終於還是把孩子喚了回來…
而從醫院回來的綠藻  願意讓黃毛靠近了  兩人在床上那互動 真是看到想哭
從綠藻主動的暗示 到黃毛醒悟過來的環抱  真的是好棒啊
綠藻  也總算是接受了他 這既定的孩子 既定的事實 還有這個家 他還是留了下來
心愛的人肚子裡有自己的骨血  真的是很幸福的一件事 也難怪黃毛感動得想哭

為了孩子  不麻醉的剖腹  想到就…這邊還提到了羅說過可能是雙胞胎的
算是下了個…伏筆?  
可愛的小東西啊  小小綠  好想養一個啊啊啊  家裡養著兩個綠藻 打不得也罵不得
真的是太可愛的黃毛心聲
而且捉弄小小綠真好玩  想揉搓他的臉  大大的眼睛 把他欺負到要哭的樣子!!!(好邪惡
果然還是害羞彆扭的綠藻最可愛了啦!!!
[url]http://www.myfreshnet.com/BIG5/literature/plugin/indextext.asp?free=100234947[/url] 魚乾鮮網堆文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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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errymimi | 2011-11-29 18:51:36 | 显示全部楼层
zoro其实很喜欢sanji的嘛。。
话说我一直在研究sanji接近zoro的方法呢。果然还是觉得那种强势的对zoro比较有效呢。就是要让自己一下子驻进对方的心里,想忘也忘不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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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小染 | 2011-12-21 21:27:53 | 显示全部楼层
绿藻都对黄毛挺上心了的嘛,迫切想知道为嘛绿藻抛弃小小绿和黄毛那么多年,回忆的sanji好可怜兮兮的哟!绿藻当年是怀的双胞胎吧,声音都像?会不会是个小小黄,呀呀!这样他们四个就萌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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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 | 2011-12-31 08:34:27 | 显示全部楼层
我一直都不喜欢生子文
但这篇给我的感觉 意外的好啊

感觉对方会被修理的很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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