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遍] 【迟到的绿藻生日贺TuT】回归(短篇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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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看1767 | 回复2 | 2011-11-13 01:43:11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这是一篇雷文,各种慎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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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


   出错了!

   撒加心中警铃大作,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人————金发在短短几分钟内迅速地变白、脱落,年轻的皮肤像泄了气的皮球,松松垮垮地挂在突起的颧骨上。当山治的第一颗牙砸落在实验室的地瓷砖上时,那“当”的一声脆响瞬间激起了撒加一身的鸡皮疙瘩。

   呆滞的双目,枯槁的身躯,干橘皮一般的嘴往内瘪进去,包住了空荡荡的牙龈……饶是在实验前想到过无数种实验失败的后果和应对措施,这种超自然的现象却大大超过了撒加的接受范围,他只能僵在原地,浑身冰冷。

  “喂……”

    眼前的人已经停止了变化,一个耄耋之年的老头子的影像钉在撒加缩小的瞳孔中,撒加动了动紧涩的喉头,试图摆脱这种窒息的感觉。

   没有人作出回应,撒加又咽了口口水,垂在身体两旁紧握成拳的手慢慢松开,手心因渗出的汗水变得黏糊。从震惊中缓过来后,一股烦躁便直冲心头。

“干嘛不说话,你那边进行得……”

   话语被硬生生地扼在了半空,两个人重叠的喘息声在实验室里回荡,使空荡的实验室内更透着一阵彻骨的寒气。

   邦尼失神地大睁着双眼跌坐在地上,胸口像窒息一般不规则地起伏,汗湿的红发贴在她秀气的额前……在她的对面,本该是索隆的位置上空无一人,白色大褂散落在地上,涤纶布平滑的面料微微隆起。

   忽然,那个隆起剧烈晃动了一下,吓得邦尼手脚并用地往后蹭了几步。冷汗从撒加鬓角滑落,沿着脖颈的弧线没入衣襟,但他却无动于衷。撒加又试着吞了口口水,喉结上滑,然后下坠,他尽量他压抑着自己的呼吸,像怕惊动什么一样。

   惊动什么?

   那团衣物下面到底是什么?

   衣服下的东西又动了动,接着……

“哇————————————————————————! !”

   一阵响亮的哭声撕裂在空荡的实验室中。







【混乱】


“呜哇——!……呃,呃……哇————! !”

“烦死人了这小鬼!”

   邦尼粗鲁地将孩子放在桌上,绿发的孩子紧攥着两个小拳头,眼泪流了满脸,但他只是涨红着一张脸哭个不停。

“别这样,他的耳朵一定很痛吧。”

   撒加端来一盆温水,将毛巾浸在水中撸了一下再捞出来拧干,然后将暖乎乎的毛巾捂在索隆的左耳上。

   三枚水滴状的耳坠对于如今只有两岁左右的索隆来说实在负担过重,金属环扣撕裂了耳垂处的嫩肉,似乎只要稍受重力,
它们就能把那小小的耳垂给扯下来。恢复思维能力的撒加和邦尼立刻帮他把耳垂上的三枚重物摘下,并用温水给他擦拭耳
郭,即使如此,索隆依旧哭个不停。

“真不敢相信这是那个索隆。”

记忆中的索隆一直都在众人中扮演着家长一般的角色,他从不在他人面前软弱,甚至也不允许他人软弱。索隆强大,自律,承担责任,无所畏惧,用自己的行动潜移默化地影响着身边的每一个人,有人尊敬他,有人羡慕他,有人嫉妒他,也有人误解他,但所有的人都忽略掉了这样一个事实————这样一个严格到近乎冷酷的人,曾经也那么地软弱过,曾经也少了别人的照顾,就会很快地死掉。

一直主观地认为索隆就该理所当然的强大,而在那副坚韧的表皮下边,是不是有太多的压力是不为人所知的呢?

【能力越大,责任越大】

撒加忽然发现自己其实并不是那么地了解索隆。



“真是够了!”

邦尼用力擦掉山治胡子上的涎水,老人只是傻呆地望着某个虚无的方向,没有反应。

“好歹自己把口水擦掉吧,你的手是摆设吗,啊?”

“他有些痴呆,而且听力衰弱,跟他说话记得大声点……”撒加用力抓了抓自己的一头杂毛,叹了口气,“他们现在毕竟只是老人和孩子,不要对他们过于强求。”

这真是个上天开的玩笑,二十余年的经历足以让他在各式各样的人间游刃有余,却唯独不懂得如何应对眼前的老人和孩子!

一旁的索隆还在不遗余力地哭着,嘶哑的童声在空气中撞来撞去,以可令墙壁颤动的力度反弹进耳膜里边,生硬地压缩成了一阵嗡嗡的耳鸣——

邦尼紧咬银牙,强力克制住骂人的冲动。

要如何才能对这样的大麻烦耐心?

她做不到。

沉默了一阵,撒加走向哭得声嘶力竭的索隆,他不知道要如何抱小孩,于是托着索隆的屁股,将他的脑袋按在自己的肩上——索隆……应该有一岁多了吧,听说刚出生不久的小孩骨头都很软,不能竖着抱起来,所谓的刚出生不久大约是什么时候呢……

撒加觉得有点紧张。

“乖哦~————不哭不哭——哦哦————————”撒加勉勉强强地哄着索隆,被压在撒加肩头的绿脑袋仍在发出闷闷的哭声,鼻涕眼泪全蹭到了撒加的制服上。撒加也不介意,将索隆从肩上轻轻拉开,惊喜的发现索隆口里面两排整齐的小牙齿——起码吃东西是不成问题了。

“邦尼,打个电话给可可罗婆婆,看看能不能把这两个人送到婆婆那去。”



全将死马当活马医吧。







Just a little play


山治坐在轮椅上,对着窗户发呆。

夏季的风暖暖地托起他灰白的短发,窗外的沙沙树影摇曳在他面部深深的沟壑上,为那张麻木的脸增添了一分人气。他注视着被阳光撒上了一层金粉的窗台,一排蚂蚁正沿着绿色的窗柩行进,然后消失在了角落处。

曾经的山治,金发碧眼,爱美女,爱料理,对生活充满热诚。他曾与绿发恋人走南闯北,登过高高的山,到过奔涌的河,看过壮阔的海,足迹遍布世界。他也曾开过飞机,跑过赛马,在丛林深处狩猎。

如今他终日呆坐在轮椅上,对着虚空发呆。他不记得自己的过去,就如索隆也不记得自己是谁。脑子里一片混沌,他不想动,也不想说话,偶尔的神志清醒时,他宁愿把时间花在观察蚂蚁搬迁这样的小事上。

又一阵风吹进来,老人阖上眼睛,开始下一段浅眠。




“来,给你!”

邦尼将一个小小的皮球塞给索隆,皮球只有鸟蛋大,刚好够索隆抓在手里。

“啊!”

索隆用力把球摔了出去,皮球在地上弹跳了两下,滚到茶几腿边。

“靠!小鬼,不要给脸不要脸啊!”

好像没感觉到邦尼的愤怒,索隆兀自在原地发出野兽般“呜呜”的叫声。

一只手捡起了躺在地上的皮球。

那只手轻轻一甩,皮球呈弧线形从空中划过,砸在了索隆的胸口上。

“啊!”

索隆兴奋地叫了一声,“啪嗒啪嗒”地追上滚落开的皮球,捡起来,又再次“啊”地一下丢了出去。

“可可罗婆婆!”

被称为可可罗婆婆的中年妇女笑眯眯地拾起了被索隆扔在地上的球,慈爱地应答了一声,把小球塞进索隆的裤兜里,看他因找不到皮球急得在原地转来转去,婆婆的眉头上笑出了三道浅浅的皱纹。

“小孩就喜欢这样……”

索隆缠在婆婆身边,举着两只小手要球,却只得到婆婆一个爱莫能助的耸肩。

“这种简单的,不合逻辑的行为在他们眼里就是游戏。”

忽然感觉到自己的裤腿被拉住,邦尼低下头,对上了索隆一双红色的眼睛,他正仰着一张麦色的小脸,像一只莽撞又无辜的小野猪一样期盼地望着自己。

“不见了!不见了!”索隆含糊地叫道。

叹了口气,邦尼认命地蹲下至与索隆平齐,从他兜里挖出那颗倒霉的皮球,在他眼前晃了晃。

仿佛见到了什么神奇的事物,索隆发出一声顿促的轻呼,一边用他短短的小手鼓掌一遍又开始“咯咯”笑个不停。
咳,其实小鬼还是挺可爱的。

将皮球还给索隆时,邦尼默默地想。



此刻的阳光正处于一天中最美的时候,温暖的金色漫进室内,在空气中形成了一道完美的丁达尔光路,窗边的山治默默地看着光线中窜来窜去的金粉,似醒非醒。一个突兀的身影忽然闯入这片金色的幻境中,山治的眼皮微微抬了抬,老年人混沌的眼睛因映在眼中的影像瞬间染上了瓷松一般的蓝绿色。

老人咂巴咂巴自己干瘪的嘴,喉咙内含糊地咕哝出一串奇怪的声音,成功地让蹲在地上的孩子抬起头来看向他。他又试着动了动自己腮上的肌肉,眼皮扯动浅色的睫毛挡住了眼睛,视线变得模糊。但这不碍事,老人慢慢地运转着自己的大脑,他想自己现在的笑应该还算看得过去。于是他向孩子勾了勾手。

孩子把手里的球扔给他。

多么顺理成章的动作!孩子根本不去探究这个古怪老人的古怪行为,孩子眼里只有老人善意的眼角,咧开的嘴,和伸手的动作。风托起老人雪白的发,露出了他的耳朵和脖颈,那上面因为色素沉淀堆积而浮现出了紫色的斑点,阳光穿透山治飘动的发丝,在山治的脖颈间形成一道炫目的光晕——多么地美丽!

一个温暖的夏日,老人和小孩乐此不疲地玩着扔皮球的游戏,年轻的女人和年过半百的妇人静立在一旁,不知不觉间太阳已挂在山头,夕阳将他们的影子拉得老长老长——







【重量】


小孩不是特别地爱奔跑,就是特别地爱依赖。

索隆无疑属于前者。

这是一个中规中矩的小区,住宅多是橙色的楼体白色的边,也有灰色的楼体,楼房有条有理地排列着。在道路汇合的地方有一座凉亭,被整齐的草地包围着,由鹅卵石铺成的小路蜿蜒地嵌在草地上,小路以凉亭为中心向四周辐射开来。每到清晨和傍晚,凉亭四周的人气就开始升温了起来,却并不喧嚣,人们节奏缓慢的进行着自己的事情。比如年轻的丈夫轻轻搀着自己怀孕的妻子缓步在鹅卵石小路上。比如来这里锻炼的老人舒展着自己的身体,神态如闲云野鹤般淡然。即使是草地上追逐打闹的孩子也没有与这祥和的环境有一点违和,这片闲淡的小小天地因他们的加入,融入了蓬勃的色彩。

“小心!”

撒加的话尾还没吃下去,前面的索隆就扑通一下摔了个狗啃泥。所幸这里是草地,怎么摔也摔不疼。索隆很快爬了起来,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似的,又开始在草地上歪歪扭扭地奔跑,孩子的腿太短,跑起来像个小企鹅似的。

除却刚刚变小的那一次歇斯底里的哭过外,小索隆其实是个不爱哭的孩子,也不太撒娇,比起乖乖地被大人抱在怀里,他更喜欢在地上无拘无束地奔跑。因为他什么都不懂,他刚学会说话,学会跑,他觉得这很好玩,他就是想找个地方在上面跑一跑,就算跌倒了又如何,他刚来到这个世界,这一切对于他而言都还太新奇。

撒加这么想着,不知不觉就出了神。

“你说人类,是不是很神奇?当他们还是孩子的时候,没了大人的保护,他们根本无法自己照顾自己,然而等他们长大以后,他们的力量却是那么的强大。”

“发什么神经,”邦尼捉住乱跑的索隆,左手捧着一碗粥,拿着勺子的右手紧紧圈住索隆,“乖,来吃一口,吃完再玩好吧?”

孩子梗着脖子勉勉强强吃了一口,随着邦尼手一松又跑掉了。

“有时间玩深沉不如来帮我喂饱这个麻烦的小鬼。”

“等会哈,我先去逗逗他。”

没心没肺地笑着,撒加弓起背张开双臂扑向索隆。有人跟着闹,索隆自然更高兴了,“咯咯”笑着跑得更欢,跑得太急的结果就是没出两步又重重摔了一跤。趁索隆倒在地上的这一会,撒加已经追上了索隆,一边模仿老虎的吼叫,一边用两只“爪子”掐在孩子腰间挠他痒痒。

索隆咯咯笑个不停,小身子缩成了一团。趁着撒加一个“疏忽”,索隆赶紧爬了起来,视线摇晃了一下,抓到不远处立着的老人,他赶紧躲到那个单薄的人影身后。

原本只是被带出来透透气,一直静静立在一边看这一大一小追追闹闹的山治显然没料到索隆会忽然扑向自己。当孩子整个身子撞在他小腿上时老人险些要跌倒————还好及时稳住了。老人莫名地松了一口气,下意识地想伸手摸摸孩子圆圆的脑袋。

绿色的发茬擦过掌心,痒痒的,回过神来时手底下却只剩下了凉凉的空气。没等老人再思考什么,一股来自下方的拉力拽得老人一个踉跄————索隆拉住了他的裤腿。

此时的情况有点类似于那个“老鹰捉小鸡”的游戏,“大老鹰”撒加装模作样地要抓索隆,而索隆拉着山治的裤腿,咯咯笑着绕着山治的腿躲来躲去。

只是让山治当“鸡爸爸”实在是力不从心,老人脆弱僵硬的骨骼承受不了大幅动作,他只能尽量稳住身体,抓着孩子的手臂和领子不让他摔跤,最后演变成了索隆几乎是吊在山治的手臂上。山治觉得手臂上沉甸甸的————多么令人安心的重量,让人一辈子不想放手!





太阳已经完全没入地平线以下,鹅黄色的路灯亮起来,夜色被晕成了奶油一般地柔软。然而最璀璨的莫过于星空,繁星像被打碎的钻石,洒在泼墨般的夜空上,瞬间黯淡了俗世的灯火。

身形伛偻的白发老人背上伏着一个绿发的孩子,在夏季凉爽的夜晚踽踽而行。两个年轻人战战兢兢地跟在他的身后,生怕眼前这具脆弱的骨架会支持不住倒下。

他们也试图劝说过老人,但老人意外的非常固执己见,径自地背起昏昏欲睡的孩子头也不回的走掉。

这老人的脑子坏掉了。

都这把年纪了何必自找苦吃呢?

走在后面的两人这么想。

孩子的重量对于老人的却不轻。老人的腰背酸痛,双手颤抖,然而他托住背上孩子的手臂稳当当的,仿佛那其实不是老人枯槁的双臂,而是一双壮年男人的手。事实上,从醒来的那刻起到现在,山治感到它们再没有哪刻能比此时更充满力量。

你们不懂。

老人想。

如果肩上没有重量,活着该是多么的空虚。







【你是我的眼】


一本牛皮纸封皮的素写本,看起来已有些旧了。

撒加偶然地在山治和索隆的家里发现了它,虽然曾不止一次看到索隆在他们面前拿出来过,这次却忽然对里面的内容充满兴趣起来。

第一页。

绵延的白雪。

十九岁那年,一伙人组队到阿尔卑斯滑雪,作为高中毕业的一次毕业纪念之旅。那次索隆毫无悬念地又走散了,当他被山治牵着走回来的时候,众人终于察觉到,这两个人……是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亲密了呢?没有什么所谓的谁追求谁,没有告白没有甜言蜜语,自然而然地,两人就在一起了。虽然两人依旧争吵,意见不合的时候还会大大出手,比起恋人,他们更像是朋友,或是对手。但所有认识他们的人都知道,维系在两人之间的,是一种临驾于友情之上的感情。

画中的视角是一个人坐在石头上,自上而下地俯瞰皑皑雪原。简洁干练的线条勾勒出一片辽阔的雪原天空,天地交接的地方,滑雪场的房屋如同玩具,人如同米粒,此外的地方除了雪还是雪,干净得有些寂寥。然而山治的影子却强行突破了这一片寂寥,那么突兀地伫立在茫茫白雪中,仿佛在一瞬间,天地间就只剩这个人的存在。

第二页。

飞舞的落叶。

层层叠叠的线条堆砌出一片层次分明的夜色,中央靠近右侧的地方比较明亮,落叶像落大雨一般纷纷飞飞,一个人影伫立在这落叶的雨中,熟悉的衬衫和长裤,脸被吹乱的刘海藏在了阴影中。明明看不到那人的表情,却会感到刘海下的那双眼睛,分明是在看着“自己”,满是深情。

第三页。

自由落体。

向侧看是陡峭的断崖,向下看是湍急的河水,在“我”的视觉中,山治头朝下“飞翔”在半空中,双臂像翅膀一般张开,发丝在风中飞舞,光裸的额头上露出了他那两条可笑的眉毛。画中的他放肆地笑着,咧到颊边的嘴似乎正对着“我”喊着什么。

撒加想起了那次的巴托卡峡谷蹦极,一行人商量好在下坠过程中一定要大声喊出自己当时的心情,他记得山治跳下去的时候喊的是————————————



I’m the king of the world




整个本子都是风景素描,在如此开阔的景色中,人物仿佛只是这个世界的匆匆过客,任这世俗如何喧嚣变幻,天地依旧苍茫。但总会有一个不愿作为过客的人,一次又一次地出现在这个世界中,轻易地抢走了所有的风采。不管那个人是远小得像黄豆,还是近得仿佛就在眼前,他都能理直气壮地霸占住整个世界,仿佛他才是这个世界的所有。


仿佛他才是所有。


本子渐渐翻到了最后一页。

画面上只有一双眼睛,侧三十五度的视角,炭黑色的线条简单流畅,没有什么细致的描绘,没有皮肤上的细纹,没有明显的睫毛,甚至连眼珠都只是一个黑黑的圆点。但这双眼睛却像有生命一样,主人的气质完全淋漓尽致地呈现在这小小的载体上,不管是那浸透到骨子里的慵懒从容,还是看似漫不经心的温柔。它们正笑盈盈地看着“我”,里头的温暖似要将人融化。


在这页纸的背面,本子的主人用精练飞扬的字体写上:

你是我的眼,带我领略四季的变换

你是我的眼,带我穿越拥挤的人潮

你是我的眼,带我阅读浩瀚的书海

因为你是我的眼,让我看见这世界就在我眼前






【回归】


天台上的家庭式小菜园,豆角藤蜿蜒缠绕在竹架子上,浓密的绿叶沿着四方的竹架子垂下,形成了一个绿色的遮阳棚,阳光恰到好处地从叶缝间穿透进来,温暖了整个棚屋。幼嫩的葱苗在阳光下肆意舒展着纤细的腰身,生意盎然。红薯叶挺着胸脯迎接夏季的暖风,墨绿的叶尖在风中微微抖动。

索隆抱着一个有他半身那么大的浇花壶在菜园内笨拙地跑来跑去,看到哪棵比较顺眼的菜苗就过去对着它左浇浇右浇浇。索隆洒水洒得可欢乐了,水哗啦啦地砸在木条钉成的花架上,承载不住的水沿着架子的边缘往下流淌,很快地板上到处都变得湿漉漉的了。山治在索隆身后心惊胆战地跟着他,想要抢水壶却又跑不过索隆,这个索隆虽然的腿短,却精力无穷,山治没追了一会就累得气喘吁吁,扶着竹架子喘气。

天空好蓝,老人抬手擦了擦额角上的汗水,脑袋忽然开始混沌起来,眼前的景色变得模糊,绿色的……绿色的是什么,啊啊,是那个可爱的孩子吗?那蓝色的呢?

好闪,脑袋好昏,眼睛好痛,孩子呢?……孩子……索……隆…………

身后“扑通”一声巨响,吓得孩子一个踉跄跌倒在地上,手里的壶摔了,剩下的水流了一地。索隆不甚在意的爬了起来,小衣服湿漉漉脏兮兮的,孩子也懒得理,只是回头找寻着山治的身影。

只见老人无声无息地伏在地上,如果不是时间地点过于怪异,这模样就跟普通的睡着没什么两样。

孩子摇摇晃晃地跑到老人身前蹲下,小手抓着老人的衣服使劲摇晃着老人的身体。老人的脑袋软绵绵地垂着,随着孩子的动作无力地晃来晃去,丝毫没有清醒的迹象。

孩子眼角一酸,急切地挪到老人的眼前,张开小嘴对着老人的面颊就是狠狠的一口。老人的面颊干瘦,颧骨很硬,皮肤皱巴巴的。孩子啃了半天没啃动,忽然就掉起泪来。

眼泪越流越多,索隆干脆直起身来胡乱的擦着不住流下的眼泪,一张小脸被抹得脏兮兮,却没能止住眼泪。

这个不论怎么跌倒都不哭的孩子,在这个阳光灿烂的午后像初次来到的时候一样放声哭了起来。

他不知道自己为何如此悲伤。




他哭着哭着,小小的身体像春笋生长一般开始迅速地抽长,骨架渐渐变得硬朗。索隆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的双臂,修长的骨骼上匀称的肌肉缠绕,他试着握了握拳,突起的筋脉和血管无不彰显着属于男人的力量。

他瞬间惊醒。

猛然地抬头,对上了一双蓝色的眸子,正笑盈盈地看着自己。




人生就像一趟终会回归原点的旅程,幸运的是,来到世上时是独自一人,离开时却有了羁绊。


the end
你是我生命中的绿藻,放任你在我怀里桀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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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sxhzh | 2011-11-13 15:32:28 | 显示全部楼层
很特别的构思呢,小zoro很可爱,不过sanji的老人型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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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woo | 2011-11-13 17:26:32 | 显示全部楼层
好抽象的內容
一對戀人突然一個變成老人一個變成小孩,並且都沒有記憶了
但是兩人相處居然如此和諧

對於老年Sanji外貌的描寫還真是觸目驚心

話說……結局是個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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