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章
【是你吗？在我身后的……】
回头的那一刻，他确实看到了，很真切地看到了。他不知道对自己说话的是不是那家伙，但那双看过来的酒红色双眸和草绿色的发却让他的心惊了一下。
“Zoro……”他轻唤了一声坐了起来，再熟悉不过的地方让他愣了两秒，之后他一下躺了下去。
梦境在现实面前突然变得模糊不清，他沉默着闭上眼，却怎么也睡不着。
他还记得那个笑容，冰冷沉默，不带一丝感情，那个人就站在不近不远的地方看着他，嘴角上扬。
坐起身他从床上下来看着抱着毯子睡着的男人，什么也没有说。他只是沉默着看着那个人，眉眼间的轻皱，微张的口，薄薄的唇，他看得很仔细，在伸手想去触碰的时候对上了一双满是煞气的猩红色双眸。
他怔怔地收回了手，看着那双眸又恢复成原本的慵懒，“干什么？”简单的问话，让他不禁微皱起眉，圈形的眉毛也跟着抖了一下。
和梦中相似的低沉声线，他很难说清楚这些莫须有的东西，便摇了摇头，“没什么。”他看着那个家伙皱了下眉又闭上眼，摇了下头便走开了。
其实在学校的日子过起来还是很快的，学校也有社团，他简单去看了一下没什么中意的便也就没参加了。寝室的家伙们也一样，一个一个趴在床上表示没什么好玩的。
学校后面有一片树林，是学校的怪谈地之一。几乎每所学校都会有怪谈，互相说着便越说越诡异，直到流传在每个人心中，变成恐怖的代名词。
他记得是有次下课回寝室的时候他跟在Zoro后面到了那片林子，之后便经常去。
那里很安静，没什么人会去，一个人看看书或者休息一下都很好。
和别的小树林不同，只有这片被取名为“巧木林”的林子，不管怎样的树种进来都会死去。学校已经放弃买树来种了，最后种植上的是松树和枫树，然而也早就已不再有生机，留下枝干立在那里，证明它曾经存活过。
学生间便相传这片土地会吸取所有的生机，随意靠近是会被吸空致死的。
这片林子还被起了个有趣的名字，学生们都不称之为“巧木林”，化巧为朽，称为“朽木林”。
Sanji经常在白天去那里看书，他很喜欢一个人安静的感觉，然而继那次之后，却再也没见过那个绿发的家伙来过此地。
他深吸了一口气，在这片只有朽木的林间行走，有风轻轻吹过，他便微闭双眼感受着那风和自然的轻语，还有吹过树枝时发出的轻微声响。
靠着一棵树坐到已经有些干燥的土地上，Sanji闭上眼睛准备休息一会。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只是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或许是因为这几天没睡好的缘故，这一觉他睡得很沉。
从口袋拿出手机看了一眼，他抬头看了眼被薄云半遮的月亮，晚自习倒是泡汤了。
起身拍了拍裤子，在准备离开的时候被林间深处的绿色身影引起了好奇心，他朝着那个方向走过去，在看清那人时便没有了动作。
湖蓝色的眸安静地看着那个背影和偶尔的侧身，Sanji永远都不会忘记……
……这或许就是他第一次，被吸引住并且真的动了心。
浅色的月光时而透过云层照在那人身上，深沉的夜色勾勒出Zoro分明的棱角。
那人就在这片宁静中挥舞着手中的刀，配合着周围的景致，在阳刚之气中更是多了几分柔和。Zoro闭着双眸，却是微皱起眉头，没有一丝的疏忽。
比起手中的利器，他的动作明显轻柔许多，在出刀的一瞬却是锋芒毕露。刀尖缓缓朝向天，之后狠狠地挥了下去。仿佛与那剑气共鸣一般，风吹动起树枝发出低沉的声响，带动起Sanji金色的发。
手轻扶刀柄慢慢把利刃收了回去，酒红色的眸缓缓睁开。
“……在我身后的，是你吗？”些许低沉的声音在风的传递中到达他的耳里。Zoro慢慢转过身，那双眸便看向他，完全来不及反应。
月光映衬着绿发男人的脸颊，那双酒红色的眸带着几分慵懒直直地看着他，他却是愣在那里，连要回答都忘记了。
“看什么白痴……没见过刀？”Zoro有些鄙视地看他一眼便开始用布包裹起刃物。
一起回寝室的路上都相对无言，他走在Zoro身边，偶尔转过头去看向那个侧脸。
他突然有种很奇怪的感觉，在这个朦胧月色的夜晚，他觉得在身边并肩行走的绿发男人仿佛不真实一般。
沉默着，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他拿出一支烟叼在嘴上，点燃后让那烟气在偶尔的轻风中消散，再不见了形状。
夏末秋初的夜晚有几许轻风，小道上的树和朽木林的不同，伸展开茂盛的枝干，夜晚的静伴随着虫声，还有这偏僻地方闹成一片的蛙鸣。
吐出燃烧至尽的烟头，他想说些什么却最终什么也没有说出口，就这样一直向前。
明明近在眼前，伸出手就可以触碰，他却觉得很遥远，这个人和自己，仿佛隔着无法触及的距离。
然而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沉默着，从这夜色中回到了那个八个人的家。
====TBC====
下章预告：
我は問う、汝は人なりや？
I ask of thee,Are thou mankind?
（吾问汝，汝是人吗？）
【这句话是摘抄非原创的，最近看的《丹特利安的书架》里的一句经典台词，很喜欢这句略带古语的日文句子恩>w<……偶果然搞不透日本古语……但是好喜欢恩。】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