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遍] 目标X目标(END)(2.6更新于11楼)(真相番外)(元宵节快乐O(∩_∩)O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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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uolin | 2012-2-2 22:24:23 | 显示全部楼层
艾斯故作镇定的摸小狮子好萌啊~
小绿遇上小孩子就好温柔~艾斯被俘获了XDDD~
一想到雪走最后还是要死掉就好伤心,嘤
为了看阳光,我来到这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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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里的稻草人 | 2012-2-3 22:19:58 | 显示全部楼层
(下)

距离现在进行时6个月又二十四天。

有些事永远赶不上计划,比如上班前等待的公车,或者说村民永远都不可能成为真正的战士。
Zoro看着这群拖拖拉拉的村民,真的很想去撞墙。他们完全没有任何的危机感,习惯了悠闲度日的他们,可以慢悠悠的吃完早饭聊着天然后悠哉悠哉的收拾行李,大包小包的,恨不能把房子里面所有能带走的东西都带走。
时间可不等人,转眼到了中午,村民又愉快的支起了锅子做起了午饭。
吃完午饭,Zoro看着那些还打算洗洗碗,打扫打扫房间的村民耐心到了极限,二话不说掏出鬼澈朝天上开了三枪,杀气四溢,怒吼道:“我们是在逃命!懂吗?!我们不是去度假不是去旅游的,都只准带上食物和必需品,赶紧给我集合出发!!!违令者,我会先送他一程。”
这群无知的村民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个男人露出如此凶神恶煞的一面,愣了好一会儿,直到男人不耐烦的又开了一枪,这才吓得一哄而散,慌乱的逃回家去拿行李。

撒加跟在Zoro后面,有些担心,他都可以明显看到他这位老友围绕在身边躁动的气息,这太反常了,一点都不像那个任何时候都冷静洒脱的Zoro:“怎么了?”
“不知道,我就是觉得心烦,总觉得有事要发生。”Zoro抓了抓头,眼睛随着因为自己糟乱的气息跟着不安围着打转的雪走游走,蹲下去抚摸着它,埋头在它的颈间。
“那我们尽快离开这里吧。”撒加知道老友的直觉一向准得惊人,如果连他都这么说,那么事情真的大条了,以他们现在的兵力带着这么多村民,胜算低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Zoro没有回话,只是拿着枪袋的手又紧了几分。

第一声的枪响,没有任何的征兆,打在了准备上驾驶室的士兵身上,鲜血溅了靠得最近的撒加一脸,接着就听到各种尖叫声,瞬间聚集的人群就跟炸了锅似的,乱成一团。
宽大的地坪成了屠宰场,不断的有人中枪倒下,更多的是因为恐惧而四处逃窜互相推挤摔倒在地的,“不要挤,所有人都逃到房间里面去!”Zoro和撒加的声声咆哮,散落在纷乱的人群里面瞬间消散。
越来越多的人倒下,雪走凭借巨大的身躯勉强护着路飞和艾斯免得被奔走的大人撞到踩伤,小孩的哭声,女人的尖叫声,男人的咒骂声,畜生的叫喊声,还有凌乱的开枪反击声糟乱的交织在了一起,跟着掀起的尘土一起翻滚。Zoro的眼睛里只有铺天盖地的红,他转手从包里掏出秋水,朝着子弹来向胡乱的开了一枪,强大的后挫力和巨大的轰鸣声暂时性的将场面冻结住。
撒加趁机拼尽全力扯着完全嘶哑掉的嗓子喊:“所有人都躲进最近的房屋,不要出来!快!!!”

趁着偷袭的子弹被秋水震住的那刹那,地坪里面的村民瞬间爆发了他们最大的潜能,大多数逃回了就近的屋子。雪走用头把艾斯顶到自己的身上,他还没坐稳就张开大嘴叼起路飞的衣服一跃进了屋子。
清场之后场上的战士开始开枪反击,此时对面的枪弹又射了过来,“散开,躲避!”撒加边回击边往后退。Zoro抬起秋水测定了方位,又是一声巨响,没有去查看那枪的结果,而是拖起最近的一个男人躲进了雪走跃进的屋子,撒加紧随其后。

前一刻钟还在欢闹沸腾的村子此刻只剩下各种呻吟声和压抑的哭泣声,外面的子弹还在射击,在土地上打出了一个个的土坑,溅起尺高的泥土。
Zoro扫过这个不大的房间一眼,发现除了雪走两个孩子,撒加和他提进来的男人,杜马和布空古也在,都各自散落在墙角。雪走用身体护着两个孩子紧贴着墙边,Zoro把男人拖到房屋的死角一扔,跟着撒加摸到了通向外面的窗户底下蹲好。
被Zoro拖房子的男人挣扎的从地上爬起来,就想往外跑,嘴里还喊着:“我的妻子还在外面呢?!”
蹲在窗户下面的Zoro和撒加谁也没有说话,别过脸去整理着自己的枪支。男人被他们两个冷漠的态度刺痛了心脏,卑微的从地上爬过来,抱住Zoro的脚哭泣着:“求求你,求求你们救救我老婆!”
“外面不可能有活人了,就算有刚刚也被……”撒加的话语刺激得男人发狂起来,嘴里边大叫着,“不会的!不会的!”边直立起身子,马上被Zoro扑倒在地,Zoro死死的压制着男人,低沉的声音在男人耳边咒骂:“混账,你找死吗?!”

男人完全没有意识的哭泣着,眼泪鼻涕流了一脸,抱着Zoro不停的呻吟:“求你了,救救她,救救她,求你了……”
“我们不是超人,也不是救世主,你给我也差不多点!”Zoro直接给了抱着他哆嗦的男人一记头槌,希望疼痛能给这个可怜的家伙带来一丝清明,然后闪身回到窗边,问时不时侧目观察着窗外的撒加,“情况怎么样?”
“三个人,大概都是狙击手。”撒加皱了皱眉头,情况不容乐观,目前还不知道我方的伤亡情况。
“两个,我刚刚狙掉一个。”Zoro把秋水放到一边,拿出枪袋里面的和道一文字和鬼澈。

“两个人?才两个人?”刚刚还在地上悲切的男人听到他们的对话又开始激动起来,“你们这些胆小鬼,才两个人都吓成这样了吗?怕死成这样?”
“你懂什么?对方是狙击手,还是职业的,我们只要一出去就会爆头!”撒加焦虑的心情使得他的口气更显恶劣,“不止你的妻子,我的人现在也生死未卜?!”
“你们这些懦夫,真让我恶心。”男人眼睛涨得通红,整个凸了出来,完全陷入疯狂的地步,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就是你们这些瘟……”话音未落,呯的一声,子弹穿过他的头颅带着鲜血射出漂亮的弧形,再次重重的摔倒在了地上,这次他再也不必如此痛苦的挣扎和难过了。

“哇~”一记响亮的哭声很快掩盖了手掌中,原本还在四处转悠着的乌黑大眼睛好奇的打量着大家一举一动的路飞终于明白这不是大人们在跟他玩游戏,死亡的迫近感他还不能体会得到,但是身体里面因为本能涌出来的害怕让他失控的痛哭起来,还好一直抱着他的艾斯快速的堵住了他大嘴,把他整个脸都埋进了自己瘦小的身躯,睁大着眼睛惶恐的看着这一切。
“现在我们怎么办?”撒加问了一个最现实也最无助的问题,如果这里只有他们几个士兵当然不是问题,可是还有这么多完全没有任何实战经验的村民,天知道还有多少变数。
“等!”Zoro冷着脸,低着头整理着手上的枪支,仿佛刚刚那一幕都没有发生过,身上透出来的杀气让原本燥热的房间硬是生出几分渗人的凉意。

“如果他们有夜视镜怎么办?还有那些村民他们会老老实实的蹲在家里吗?”杜马抱着枪提出了自己的顾虑。
“等黄昏,到时候视线会因为光线改变和身体疲惫变弱,又还没法使用夜视镜,就是我们的机会。”Zoro将和道一文字紧紧的抱进怀里,靠着墙维持着半蹲的姿势。
“都给我听着!没有我的命令全都不准出来!!!”撒加猛吸一口气,对着耳麦大声的吼道。
话音未落,头顶的玻璃窗被打碎,玻璃渣子掉了Zoro和撒加一脑袋,子弹射入对面的墙壁老深,留下一个黑乎乎的洞。

Zoro摇晃着脑袋把那身玻璃渣子小幅度的抖落下来,气得左眼睛瞪得斗大,心中只想骂娘,可是憋了好久又不知道该骂些什么,只有愤愤的压低声音抱怨:“你丫开声之前,不知道先通知一声啊!发出声音就是暴露目标,你学的东西都拿去喂狗了啊?”
“抱歉,我一时激动了。”撒加不怒反笑起来,抵着窗口下的墙壁,他现在是真的有点兴奋,很久没有这种惊心动魄的刺激感了。

时间在紧张的情绪中被变形的拉长,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Zoro半眯着眼靠在墙上,一动也不动,不知道是在想问题还是睡着了。屋子里只能听见沉重低沉的呼吸声,外面的枪声也停止了,连牲畜的叫唤声都消失了,喧闹的村庄陷入了一片死寂。
暴躁的布空古再也耐不住性子,喃喃自语:“这两兔子,在干什么?怎么没反应了,不会走了吧?再这么蹲下去,老子的腿都要麻了。”
“估计是在换位置。”撒加靠着墙轻声回答道。
“换位子?”布空古不解问。
“是,换可以看到屋内情况的位置,然后一个个射杀我们,就像训练场上的箭靶一样。”适当的废话能够松弛过度紧张的情绪,保持最佳出击状态,撒加耐心的解释着。
“嘘!”Zoro竖着食指放在嘴唇上,将耳朵贴在了墙壁上。

“里面的人听着!只要你们交出A……”两方相持,总有一方势必是忍不住的,对方终于熬不住出来喊口号,只可惜他的话还没说完,夺命的子弹就到了眼前。
“还有一个。”Zoro继续把和道一文字抱在胸前,似乎刚刚举枪瞄准射击干净利落的干掉一个人的不是他而是别人,还砸吧砸吧嘴巴,“早说了,打的就是开声的,怎么就这么没记性,听不懂人话啊。”
撒加因为Zoro的话愣了一下,转眼就瞟到艾斯那边,小小的身躯比之前缩得更小了,微微的发着抖,刚刚那个喊话来不及说出的名字似乎有了答案,人总是会对自己的名字格外敏感,再坚强也是一个五岁的孩子,跟着打趣的问:“还记得那时候在训练班,老师问杀人的感觉,你怎么回答的吗?”

“枪的后挫力?”Zoro挑了挑眉毛,和撒加对视一眼,不合时宜的轻笑起来,将周围紧张的气氛冲淡了有些。
看着大佬们轻松的模样,杜马忍不住加入他们,问出自己一直好奇的问题:“长官,听说你们海盗那边什么东西都比其他军队好,是真的吗?”
“没有吧。”Zoro撇撇嘴,微拧着眉头仔细的回想了一下,“要说起来,酒还是很不错的。”
“不是吧,我可听说了,那边医疗队的女人可漂亮了。”耳机里面传来了飞快的语速,轻佻的语气也无法掩饰因为紧张绷紧发颤的声音。
“我不知道。”Zoro摇了摇头。

“切~”耳机里马上传来了嘘声,大家都在起哄。离他们最近的杜马也忍不住吐槽,“就长官这长相这实力,肯定能迷倒一大片女人。”
“真的,整个医疗班的人都讨厌我。”Zoro一本正经的回答,只要回想起那些女人对待他的态度,他就感到头皮阵阵发麻。
挨着他的撒加很了解自己的兄弟,女人什么的太难为他了,义气的跳出来给他解围,掏出口袋里面的一本快要翻烂的小本子,从里面抽出一张照片:“这是我女朋友玛雅,你还没见过吧,改天带你见见。”
“嗯,很漂亮。”Zoro紧了紧手中的和道一文字。
“混蛋!你在敷衍我吧,看都没看就说很漂亮!”撒加很生气,这混账太不识好歹了。
“我刚刚用眼睛瞟到了。”Zoro绷着脸嘴硬着。
“屁!”

杜马看着两个人说着说着像是要打起来了,赶紧岔开话题:“长官,太阳要下山了。我们要不要制定一个战略啊。”
耳麦里面的兄弟们也跟着起哄:“是啊,长官,你和我们老大也太嚣张了,占着公共频道打情骂俏。”
“你们这群兔崽子,全部欠修理,等回去了我一定要好好收拾你们。”撒加腆着脸完全恼羞成怒了。
“没什么好制定的,等下时候到了,我冲出去引杂鱼开火,撒加你来狙了那杂鱼。”Zoro收起了刚刚轻松的状态,眼睛里面的光线在一点点的聚集。
“超人兄,你以为你是博尔特,还是刀枪不入啊。”撒加不敢相信的看着Zoro,这么荒唐的计划有还不如没有。

“那你有什么好计划?”Zoro偏过头虚心的问得真诚。
“我……”撒加被问得哑口无言,他们在明敌人再暗,这么僵持下去谁知道还会不会有其他援兵,而且他们这边目标也太大了点,处处是破绽。
“没有人比我更了解子弹的轨道,我是最适合的人选。”Zoro认真的口气轮不得其他人半点质疑。
“这就是海盗比别人强的地方吗?”杜马好奇心作祟,他知道此时说这个不太恰当。
Zoro望了杜马一眼,半响吐出两个字:“不是!”
“哼,这就是传说中精英想出来的好对策?!说来说去你们最厉害了。”沉默半响没吭声的布空古破锣般的嗓门突然想起来,咋呼呼的,“除了你,这事其他人都干不了,是吧!”

“我可没这么说。”Zoro紧蹙着眉头,混蛋,这种场合他是最不擅长了,他根本就搞不清为什么这个巨汉会突然发这么大的火。
“长官,我们老大的官衔可比你还高一级,凭什么你一直在这里指手画脚!如果不是你说要留下来带着这帮村民,我们早离开了,怎么会碰到这样的事!”布空古暴躁的心情一点即燃。
“布!你胡说什么!这次任务的指挥官本来就是Zoro!”撒加当然可以体会手下对这突如其来的巨变产生的压力和不良情绪,可是他不能允许有人这样对待他的好兄弟。
Zoro伸手钳住撒加因为气愤起伏的肩膀,现在可不是内乱的时候:“好吧,那你说该怎么办?”

“我去冲锋足够了,根本不需要你这样的大人物出手。”布空古口气中夹杂着毫不掩饰的不屑和鄙夷。
“根据现在的风速湿度还有距离,对方的子弹射到这里大概是五秒左右,也许会更快!”Zoro不想去争论什么,他只是说出他知道的事实,战争不是斗气的地方,不是一个你倒下可以说重来的地方。
“你可以做到的,我也能行。”布空古本来就蹲守在离门最近的地方,这下他完全站起来了靠着门框。
“不!我命令你住手!”撒加朝着自己这个憨厚耿直一根筋的部下伸手,有些事不是单凭义气就能解决的。

“送死吧,杂碎!”布空古转身开着枪往外冲,右脚刚跨出去,左脚都没来得及伸出去,一颗子弹就冲着他的脖子射了过来。
Zoro和撒加飞扑过去,只来得及拖着布空古的脚往房子里面缩,脖子的流血顺着拖痕流了一地。
“布!”撒加扑过去抱住自己的兄弟惨叫到,Zoro冲愣在那里的杜马喊了一句,“快去戒备!”扯下绑在自己的手臂上的头巾压制在布空古的喉咙处,鲜血很快漫出来怎么堵也堵不住。
“呼吸!求你了,给我呼吸!”虽说是手下,那也是多年出生入死的兄弟,一切发生的太突然,撒加真的好恨自己的手没能再长一点。
Zoro钳住流血不止的伤口,感觉到手下的脉搏越来越弱,刚刚还跟他争吵的火爆男一下变得这么无助这么惶恐,瞳孔也跟着扩散开来,最后只有拿起沾满血的头巾扶住撒加的肩:“他死了。”

周遭再次恢复到寂静,撒加抱着布空古的尸体蹲在地上一动不动。Zoro把染满血的头巾紧紧拧干,血迹滴落在泥土,溅出一个个血花。他将头巾紧紧绑在头上,遮住原本翠绿的头发,把手里的和道一文字递给了还沉浸在悲伤之情中的撒加,拿起了搁在一旁的鬼澈,正打算匍匐到门口,被撒加拉住了手。
Zoro用力的回握了一下:“我会活着回来的,不信跟你赌一百块钱。”
“这个笑话不好笑。”撒加抱着和道一文字,神情哀切,外面残红的夕阳洒进房间有些映照在Zoro的身上,像是鲜血的颜色。他知道放手了兄弟这一去是九死一生,可是不放手他们谁去都是死路一条。
“为了你的一百块,我会回来的。”Zoro不在意的咧嘴笑笑,挣脱了撒加的手,看着好友缩回窗台下,调整着和道一文字,稳稳的放在胸前。

Zoro冲出去的时候,看到是火烧过般的天空,原本蔚然的天空漫天漫地都是红色,子弹划过气流造成的波荡刮在裸露的皮肤上带来火辣辣的刺痛,高速运转的身体凭着本能在游走。
周围的世界扭曲着晃动着像是进入了一个异象的空间,声音都消失了,脑海里突然浮现启蒙师傅的话“万物的呼吸,只要仔细聆听就能听到,子弹也是一样的。”
身边气流突然的改变让他一惊,堪堪避过举起鬼澈回击,耳边传来闷闷的落地声,电光火石之间正面袭来的子弹已经避无可避,只有沉下身子硬挺硬的接过这颗子弹,随着子弹冲击力在地上翻滚躲过接踵而至的第二发,第三发子弹。
呯!银色划过天际,精准的顿穿几百米外瞄准镜,镜头炸裂发出清脆的声音,玻璃碎片划破了狙击手靠近瞄准镜的脸,身子一沉隐于袤草中,目标再次失去。

Zoro也趁机爬到略高的土坡躲避起来,满地的尸体倒是成了他的屏障,急速的心脏才得到慢慢的缓冲,等待夜幕的降临。
夜色比想象中来得快,双方都没有吭声,Zoro朝耳麦简单的敲了几个声音,“天黑请闭眼”,然后边跑边朝着那辆废旧掉的军车油箱开枪,子弹擦过耳边的时候,刚好油箱爆炸,黑暗中巨大的蘑菇云让潜伏在茅草中用着夜视镜聚精会神瞄准的狙击手,视线焦灼瞬间陷入一片空白。待他的双目再次恢复影像的时候,一个男人逆着月光拿着鬼澈枪头对准了自己的头。
决胜就在这一举。

“谁派你来的?”Zoro觉得这话已经没有多大的意义,相同的军服,M110的配置,这问题问得他自己都觉得自己特傻。
“你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狙击手被镜片刺破的半边脸让他显得异常狰狞。
呯!身后的枪声,狙击手应声倒下。Zoro转过去不满的质问来人:“你不该这么快杀掉他!”
“你觉得能问出什么来吗?”撒加口气不善满脸阴沉。
Zoro看了看身后的狙击手,弯下身去摸出他脖子上吊着的军牌扯下来,收拾起他身边的M110。
“你早就知道了?!”撒加极力控制着自己濒临崩溃的情绪。
“不会比你早多少。之前只是猜测,现在才是证实。”Zoro背着撒加缓缓站立起来。
“他们出卖了我们!”撒加歇斯底里的情绪在看到Zoro转过身来流血不止的左胸前后愕然止住,转身冲着村庄吼道,“医生!谁是医生!?”

“我是医生。”拿着枪杆警惕的观察着四周的动向,开花老头库洛卡斯小心翼翼的从躲避的房子里面走出来,然后看着Zoro和撒加弓着背小跑过来,好奇的发问:“有谁受伤了吗?”

库洛卡斯撕开Zoro的上衣的时候,杜马正好提着医药包走进来,屋里光线不够,人影照在伤口上看不分明,只能看到上胸口上一个黑乎乎的洞,还有混合汗水流淌不止的鲜血。库洛卡斯皱了皱眉头:“伤口太深,光线太暗了。”
撒加拿起一个军用手电筒丢给杜马,自己拿着另一个打开照在伤口处,示意杜马照着他的样子做:“现在呢?”
“还是有些勉强,这样我没办法一刀切到要处。”库洛卡斯很久没有碰到这样的伤口处理了,这样简陋的条件动手术可不是容易的事。
“没关系,反正要切的,也不在乎多几刀。”Zoro打着哈哈,全屋子里就属他最轻松了。

“那好吧。”库洛卡斯看了看这个因为疼痛绷紧着肌肉的硬汉,转身去检查医药包里面可用的药物。
Zoro看着库洛卡斯翻出一堆药品,摆放到,拿出一根针剂打算注射:“这是什么?”
“一点安定,能让你稍微没那么痛。”库洛卡斯摇晃着针剂让它充分混合。
“不,我需要清醒。”Zoro从床头勉强爬起拒绝道。
“那样的话,你可能没被子弹弄死而是会被疼死。”库洛卡斯最讨厌的就是这些个自以为很强大的不知道珍惜身体的蠢货。
“那说明我命该如此。”Zoro很坚持毫不妥协。
“你喜欢痛的感觉吗?”库洛卡斯有些恼火了。
“受尽苦难而不厌,此乃阿修罗之道。”Zoro还没说完,就被撒加狠狠的砸了一拳,“你这家伙就不能好好说话吗?”然后非常歉意的对着傻眼的库洛卡斯解释道:“我们时间不多了,得赶紧撤离,这个地方也不安全了。Zoro是我们必不可少的兵力,所以请您费心了。”

库洛卡斯看了看这两个男人,把针剂放下,拿出一些药片递给Zoro,趁着他还没开口解释道:“消炎药,只要你不开车就没事。”
Zoro这次没有多话乖乖的听话把药接过去一口吞下,苦涩的药味在舌尖翻滚,让他觉得这个怪老头一定是在恶整他,马上就感觉一阵天昏地暗被库洛卡斯按倒在床上,止血粉撒上去那股刺痛感搅和得伤口又麻又辣疼得Zoro都忍不住低吟起来,下手太狠了。
“摁住他。”库洛卡斯吩咐着撒加和杜马把乱动的Zoro固定起来,拿出很久未曾用过的手术刀和手术钳,用药用酒精消毒之后又放到烛火上烧烤,“做点什么分散他的注意力吧。”

撒加愣了半响才发现这句话是对他说的,干笑了一下,低头问着躺在床上的Zoro:“要我给你唱首歌吗?”
“你在开玩笑吗?我已经身受重伤了。”Zoro感觉到热度超高的刀片贴近肌肤时,传来灼伤肌肤的兹兹声,感觉像是在烤糍粑。
“你这个不知好歹的混蛋!”撒加别过脸去故作轻松的说。
“我说的是事实,要不你给爷笑,嗷呜~~~~”Zoro紧紧的拽住撒加的手,捻得他的手都变形,豆大的汗渗出来滚落到床上,脖子上的血管全都凸了起来,全身滚烫像是着了火一样。
“呼~”库洛卡斯松了一口气,夹住一块弹片慢慢直起腰,“很顺利,没有伤及要害,就是有点痛!”
“这叫有点痛?!你这个庸医!!!”Zoro刚想爬起来又被库洛卡斯准备的涂了药膏的药棉一掌拍了回去,卧在床上嗷嗷叫个不停。
“年轻人,说话小心点,小心我又把子弹给你塞回去!”库洛卡斯嘴上这么说,手上却麻利的给Zoro绑着绷带,“你这个伤需要马上去医院,现在的季节非常容易发炎,拖久了还会引起并发症。休息好了就没事,否则,算了说了也是白说。”
“谢谢。”Zoro咬着牙忍着痛道着谢。

撒加看Zoro的情况已经稳定了,招手示意杜马一起出去,门外俾斯麦已经清点好了人数,等待汇报。
“我们还剩8个人,一辆陆虎。队长,我们真的要带着那些村民一起撤退吗?这样根本就是在找死!”俾斯麦汇报完忍不住发问。
“让幼儿和无法走动的老人先上车,然后按年龄两头的人上车,堆满为止。随时准备出发。”撒加插着腰注视着俾斯麦发出指令。
“队长,我们的任务不是这个!”俾斯麦质疑道,就在刚刚他最好的兄弟死了,兄弟临死前在耳麦里讲的那些话现在都在脑海里回响。

“我们是军人,理应以任务为先,但是你还记得你是为什么当兵吗?”Zoro披着一件外套从里面慢慢走出来,并不等待俾斯麦的回答,而是转身对着一旁的杜马问,“你还想知道海盗比其他部队强的地方吗?”
“我已经知道了。”杜马摇摇头,傍晚那次的交锋已经将实力的差距显露无疑。
“不,你不知道。”Zoro摇了摇头,因为失血苍白的唇色透着异样的坚定,“众生平等。任何人的生命价值都是一样的。不管是我们的任务还是这些无辜的村民。”
“那长官的意思是,让我们放弃任务,丢下他们带这些无辜的人走?”俾斯麦提出了新的疑惑。
“我刚刚说了,众生平等,谁都有活下去的理由。”Zoro实在不懂得这家伙脑子里面都是什么,难道跟那身盔甲一样都是铁么。

“好了,准备好了就出发吧。”撒加现在心乱如麻,有很多事都没有头绪,但是显然在这里争论不休是完全没有意义的事。
俾斯麦和杜马看了自家老大一眼,还是听令的去整队去了。
“前途一片黯淡无光啊。”Zoro咬着牙抬起左手忍着疼痛,将披着的衣服穿进去。
“你有什么高见吗?”撒加侧过身子让整理完毕的库洛卡斯出去,问着正在努力整装的Zoro。
“我有个九死一生的办法,要听吗?”Zoro露出一个相当危险的笑容凑过脸来,满是神秘。
“我一点都不想听,你的方法每次都烂透了。”撒加靠着门框扳回一点身子,不去看Zoro满是诱惑的脸,他才不想当疯子。

“我带着路飞和艾斯走,你带着大伙从另一方走,我们分头行动。”Zoro凑到撒加的耳边,将想法轻轻吹入撒加的耳中。
吓得撒加一弹:“你疯了吗?那群人的目标就是那个两个小孩子吧?他们为什么要抓艾斯,你知道的吧!”
“我想问来着,可是你把人打死了。”Zoro非常无辜的摊了摊手,他不擅长说谎不代表他说话没有技巧。
“你这样就是带着两颗鱼雷去逃命?!你这个疯子!”撒加气得鼓起了腮。
“你觉得我们一起撤走,胜算有多大?”Zoro也不争反问道。

撒加沉默不语,那也总比你一个人去送死强,这样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我把目标带走,你们撤退相对要安全些。夫人体积太大,我就不带了。我会留下痕迹拖延他们一天,剩下就看你们自己造化了。不要再用联络器了,通讯设备可以丢了,免得占地方。沿着公路走,快到边境的时候,用这个发射信号。雷利会来接你们的。”Zoro取下一个金色耳环放到撒加手里,“这玩意只有三公里内才有用。”
“你早就预料到了?”撒加看着手里的耳环,怎么也无法抑制自己的心情,整个手抖个不停。
“没有,不过有备无患,没想到真的用上了。”Zoro靠着另一边的门框望着外面慌乱的人群。

“那你怎么办?”撒加握紧拳头,神情复杂的看着Zoro。
“拖他们一天后,我也会往边界那边走,你要是先到了就叫人来接我们好了。”Zoro撇了撇嘴。
“你知道怎么走?”撒加就知道这个主意烂透了,就算Zoro命好可以引开跟踪者,并且全身而退,他也不可能凭自己找到回去的路。
“我有地图,发射器我也还有两个。”Zoro指了指自己左耳上挂着的耳环。
“右边是哪边?”撒加随口的问。
“你把我当白痴吗?”Zoro抬起右手指了指右边,然后看了看撒加的神色又胡乱的指向左边,谁知老友眼神里的质疑越来越多,烦躁的挠了挠头发,“我还有雪走啊!”
“它会看地图?”撒加真的觉得自己快被Zoro逼疯了。

“知道么?这是我最后一趟任务。”Zoro生硬的转换着走向越来越奇怪的谈话内容。
“什么?”这又是一个爆炸性的新闻,撒加觉得这天过得实在太刺激了。
“我要退役了。”Zoro不在意的耸耸肩。
“什么?你退役?回家娶妻生子?!”撒加知道老友是喜欢那种追求永无止境的强者境界的人,不敢相信竟然会有这样的想法。
“算是吧。”Zoro看着撒加睁得越来越大的眼睛,轻笑,“我打算回家开一家餐馆。”
“开餐馆?!”撒加掏了掏耳朵,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一切。上帝啊,那个煮个鸡连毛都不扯的家伙竟然说他要去开餐馆了,“兄弟,你在报复社会吗?”
“我只负责开,又不负责做,你这是什么眼神!?”Zoro怒了,这还是兄弟嘛。

“报告!一切在准备完毕,随时可以出发。”杜马的出现瞬间冲淡刚刚缓和下来的气氛,撒加的脸又绷了起来,双手环抱在胸前凝神不语。
Zoro回神从房里背起自己的枪袋,用手狠狠的给了撒加一拳:“你这是什么表情,又不是让你去拯救世界。兄弟,轻松点。”
“你觉得这活有比拯救世界轻松吗?”撒加苦笑。
Zoro把撒加挤出门外,用完好的手揽过撒加的肩:“相信我,我会回来的。”
“你这毫无根据的信心是哪里来的。”撒加只觉得压在自己肩头的手无比沉重。
“放心吧,我相信运气!”Zoro大力的抱了一下撒加,松开手快步的走出去,弯着手指吹响口哨,召唤着雪走。
“出发!”撒加望着兄弟坚定的步伐,勇气也油然而生,对杜马下达着命令。

应声用人群中闪身出来的雪走贴上Zoro的腿,乖巧的蹭着。Zoro单腿跪下,用右臂抚摸着雪走的头,雪走抬头凑过来舔了Zoro一脸口水,惹得他抿嘴轻笑起来:“好了,伙计。带我去路飞和艾斯那里去。”
雪走听话的围着Zoro绕了一圈,等他站起来,就领着他朝陆虎车厢那边走去。Zoro站在车厢的门外冲挤满了小孩老人的车厢喊:“艾斯~路飞~快出来!”
“噢。”路飞闷闷的声音从车厢里面传出来,很快Zoro就看到了艾斯因为拥挤憋得通红的小脸,单手扶着他跳下车厢,又抓住后面紧跟的路飞。
“您要带他们去哪里?”闻讯赶来的玛琪诺紧张的看着Zoro。
“我很抱歉夫人,接下来我要独自一人带着孩子他们单独行动了。”Zoro有些头痛,说服女人可不是他擅长的事。

“请您把我也带上。”玛琪诺将两个孩子揽到自己的身前,紧张的看着Zoro。
“很危险,这不是闹着玩的。”Zoro就知道女人什么的最麻烦了。
“我知道,我想跟我的孩子在一起,求您了。”玛琪诺紧紧的护着两个孩子,眼泪水充满眼眶拼命忍着。
“我是去给大家当诱饵的,两个孩子已经是我的极限,如果还要带上您我根本没把握顾得上。”Zoro急得不停挠着头发,不知道要怎么办好。
“没关系,如果有危险的话,请您放弃我就好了,我绝对没有任何的怨言。我只是想跟孩子在一起,我不会拖累您的。求您了。”玛琪诺不知道该如何说服这个大兵,她实在没法放下孩子,孩子已经是她仅存的东西了。

“请不要给我们增添麻烦。”跟过来看情况的撒加知道自己的好友又开始心软了,“现在就算我们拒绝任务,也没有人可以责备我们。请不要这么无礼。”
“我知道,我是孩子的母亲,我没办法看着其他人为我的孩子去冒险,而我还独自偷生。”玛琪诺哽咽着,眼泪一颗颗的滴落在路飞的头上,路飞不知所措的看着母亲,紧紧的抱着母亲的大腿,他不知道为什么母亲看起来这么难过。
“你知道看地图吗?”Zoro从枪袋旁边的小口袋里面抽出一张皮质的地图递给玛琪诺。
玛琪诺哆哆嗦嗦的接过地图,用袖口抹掉眼眶里面的泪水定神看着那张皮纸上面的地图,思索了下用手指了指图纸上面的一个地方:“这里就是我们的村子。”
撒加倾过身看了看玛琪诺手指的地方,冲着Zoro点了点头。“那好吧,你就跟我一起走吧,不过我先说好,无论我说什么你都要做到,好吗?地图你保管。”Zoro转身去找他的行李包,他们要赶紧上路了,路上可不轻松,他还得给杂碎们一点小小的回礼。

他们断断续续的赶了整整一夜的路,雪走背着两个小家伙,玛琪诺帮着Zoro一路埋了很多地雷。
起先玛琪诺还很担心,问Zoro:“如果有无辜的人和动物踩到这些地雷,怎么办?”
“那就只能怪他们运气不好了,碰到我这个瘟神。”Zoro邪魅的扯嘴笑了笑,拍了拍裤腿上沾上的泥土,换个地方继续埋地雷。
“我们去哪?”玛琪诺继续不安的问。
“沿着水源走,如果过了明天我们还活着的话,我们就去边界线。”Zoro头也不回的回答。
玛琪诺看了看雪走身上睡得很熟的两个孩子,暗暗的叹了一口气。

Zoro的运气真的很好。
天亮之后,他们开始陆陆续续的听到很远的地方传来的爆炸声和子弹声,渐渐的那种声音越来越近,他们的脚步也越来越快,玛琪诺必须一路奔跑才能勉强跟上。
就在他们快走投无路的时候,他们遇上了来河边喝水的野马群。不知道雪走跟这群野马有怎样的交涉,野马群竟然肯送他们一程,他们的速度终于有了质的飞跃。野马身上的浓郁的腥臊味遮住了他们身上的气味和Zoro身上的血腥味。
他们总算暂时跟死神擦肩而过。
野马将他们送出峡谷,他们又刚好碰上迁移的野象群,跟着狂奔的野象疾行,玛琪诺掏出藏在怀中的地图和指南针大声冲Zoro喊到:“我们已经偏离边界线很远了。”
Zoro看了看开始染黄的草原,大声的回应:“先找个地方休息吧。”

告别野象群,奔波了一整天的他们选择一个背风的土坡开始整顿休息。
“真不敢相信,我们可以这么顺利的逃脱掉。”玛琪诺摸着还像打鼓一样狂跳的心,喘着气。
雪走蹲下来,一滚身把两个孩子丢在地上,爬到旁边的河边呼呼喝水去了。
还清楚状况的路飞气呼呼的爬起来扒着玛琪诺的裤腿,喊着:“我饿了,要吃肉。”
一直不吭声的艾斯则默默的坐在一旁嘟着脸看着将耳朵贴在地面的Zoro,Zoro听了好一会翻身跪挺握着鬼澈冲艾斯开枪。
吓得艾斯瘫倒在地上,身后传来了重重的落水声,一只比人还高的鳄鱼重重的摔下,被跃起的雪走咬住脖子拖了上来。
Zoro吹了一记口哨,摸了摸张着嘴吓傻了的路飞,笑了笑:“现在有肉吃了。”

Zoro咬着喷香香的鳄鱼肉,心里庆幸着这次任务最正确的决定就是带上了玛琪诺,这手艺可比他的强多了,而且还不多话,此时这女人就安静的吃着肉研究着地图和指南针:“夫人你好像对地图方向很拿手?”
“我以前是航海士。”玛琪诺捋起一缕挡住视线的头发,在大草原上变数太多,传统的设备都未必能指明正确的道路和方向,而一些单凭简单的地图和指南针就可以随意的游走的人就被人称为航海士,“我就是这样认识龙的。”
“啊,抱歉。我无意打听您的私事。”Zoro歉意的摸了摸鼻子。

“没关系,今天过的真刺激,之后我们只要走到边界线就可以了,是吗?”玛琪诺扬起了轻松的笑容。
“啊,不过在还没有碰到接我们的人之前,都不算脱离危险。”Zoro很自信,但不代表他盲目乐观。
“这片土地会保佑我们的。”玛琪诺露出一个大大的开朗的笑容,靠在她身边吃得肚子鼓得跟圆球一样的路飞,很快也带着笑容吹着泡泡睡着了,这母子俩乐观的性格也微微的感染了Zoro,使得他放松了不少,第一次见到他嘴角露出了淡淡的笑容,“Zoro,有爱人了吗?”
八卦真的是所有女人的天性,这个太突然的问题让Zoro瞬间举手无措,红霞从脖子染到了头顶,像是一点就炸,偏偏还露出鲨鱼嘴死犟:“你这个女人,胡说什么?!”

“呵呵。”玛琪诺忍不住笑出声来,这个看似凶恶的男人还是第一次露出这么孩子气的幼稚的样子,也太纯情了点,真的太逗了,“抱歉,我只是想说,如果将来Zoro有了爱人可以带他来这片土地看看,虽然现在看起来有些糟糕,但是其实它挺有魅力的。”
“啊~”Zoro像是炉子上烧着的开水壶,刚刚还转着响笛鸣叫个不停,立马就被人关了火,泄了气。
“好了,我也累了,我先带孩子睡,后半夜你叫醒我,我来守。”玛琪诺笑着放过这个脸皮意外薄的男人,抱起睡得很香的路飞,朝艾斯伸了伸手。
艾斯咬着手里的肉块,别过身去,不想理睬玛琪诺。玛琪诺神色暗了暗也不勉强,抱着路飞走进雪走,靠着它休息,累了一天一夜她的身体和精神早就到了极限,很快周围又恢复到安静中,只有偶尔茅草烧断发出轻微的嘎吱声,还有路飞幸福的小呼声。

“快点吃完去休息。”Zoro三口并两口的把手里的肉吞掉,去拔着附近的袤草。
“他们是在找我吗?”艾斯终于肯开口说话了。
“大概吧,谁知道。”Zoro拍了拍手,将肩上的枪袋放下,拿出枪支做着一成不变的保养工作。
“因为罗杰吗?”艾斯口气不善的冲着Zoro发火。
Zoro抬了抬头,觉得好笑,没想到惹得艾斯更加的生气:“你知道的吧,我是罗杰的孩子,别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那个老家伙的一切都跟我没关系!”
“喂,小子,想离开这里去外面吗?”Zoro没有回答艾斯的问题,而是提出了一个新的问题。

“什么?”艾斯不解的看着Zoro,他有点转不过来。
“外面的世界很大,比这片草原还要大。跟外面比起来这里就这么大。”Zoro竖起小拇指晃了晃,感觉不妥,用拇指指了指小指上露出的一点点指甲,“不,应该是顶多就这么大。你不是一直想知道罗杰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吗?你可以去自己寻找答案。”
艾斯的瞳孔中跳跃着点点火光,不敢相信的望着Zoro,却从他眼睛读到了坚定和认真,心中的激动无法抑制涌出一些酸酸的东西刺激着鼻子,让他有些哽咽:“你在开什么玩笑?”
“我是认真的。你想到外面的世界去吗?我可以带你去。”Zoro是认真的,这几天短短的相处,他也在观察着这个人们口中的“恶魔之子”,他喜欢他,这小子太对他的胃口了。如果他愿意,他不介意拉他一把。原本只是在心里想想,没想到会真的说出口,不知道那个圈圈眉知道后会是怎样的表情,如果他敢反对,就让他自己给他生一个好了。

“你笑得好奇怪。”艾斯望着这个冲自己笑得诡异的男人,心里有些发毛。
“啊,抱歉。”Zoro用手捂住嘴巴,稍微想得过头了点,“这里还有两三天的时间,你可以好好考虑一下。”
“你要带我走?”艾斯还是有些不敢相信,真的还会有人想要他。
“嗯,跟我一起生活。”Zoro肯定的点了点头。
“你知道吗?我是罗杰的孩子。”艾斯摇了摇头,他有些不知所措。
“我知道,你说过了。”Zoro继续认真的点头。
“我是恶魔的孩子,我会害死你的!我会做很多很多坏事的。”艾斯无法控制自己开始暴走的心情,为什么这个大人可以这样一脸若无其事的说出这样的话,太卑鄙了。
“你想害死我吗?你想做很多很多的坏事吗?”Zoro微微往前倾,盯着艾斯的眼睛问。
“当然不。”艾斯拼命摇着自己的头。
“那还有什么问题?”Zoro扳直了自己的身体,不懂这个五岁的孩子到底在纠结什么。
“如果,如果有天我做了呢?”艾斯眼泪默默的流下。
“我会杀了你。”Zoro单手把哭得无法自已的孩子抱在自己的怀里,笨拙的拍着他的背,听着那孩子放声痛哭,还能断断续续的听到孩子的哽咽声:“你,为什么,不早点,出现……”

玛琪诺看着开始缓缓升起的太阳,满是愧疚:“很抱歉。”
“没什么,是我没叫醒你。我们吃点东西赶紧走吧。”Zoro掏出口袋里面的压缩饼干,推醒睡眼迷蒙的路飞,塞了一小口到他嘴里,很快路飞就清醒过来苦着脸吐着舌头:“好难吃啊~~我要吃肉~~~”
艾斯爬起来对着路飞的脑袋狠狠的给了一拳:“那还不是因为你昨晚把所有的肉都吃完了。”
玛琪诺看着恢复精神的艾斯,又望了望忙着收拾一切掩盖踪迹的Zoro,神情很复杂,张着嘴动了动,始终没有发出声音。
“怎么呢?”Zoro好奇的问。
“啊,没什么?我们今天继续沿着河边走吗?”玛琪诺很快收拾好自己的心情,冲Zoro笑了笑。
“今天我们得到丛林里面去,老是跟着河水走,迟早会被那群家伙发现的。”Zoro已经将所有行李打了包,分给三个人足够的压缩饼干,“要真的觉得难吃就直接吞下去了,就跟吞药一样好了。”

等他们收拾妥当一切后,前去探路的雪走也慢慢从不远处走来,时间刚刚好,征途继续。
丛林比草原好走,因为没有那高的茅草挡道,但是这里善于跋涉的动物也很少,这个季节大家还是更加偏爱草原的。
因为相比草原自由的风,丛林里面太闷热了,这里现在是各种昆虫的繁衍地,没有动物们的帮忙,Zoro他们的行程变动很缓慢,幸运的是有玛琪诺神奇的方向感,减少了不少弯路,走了不少捷径,预计的路程总算没有落下很多。
雪走持续驮着两个孩子,渐渐的也觉得吃力,Zoro时常要抱着路飞走一段路,减轻雪走的负担。路飞到底还是太小了,从一开始的好奇感渐渐觉得无聊起来,有些难搞,还好艾斯恢复了活力管着他,但是时间久了大人都吃不消,更何况是两个孩子,早累了,乖乖的趴在雪走的身上不说话。

为了防止夜长梦多,他们仅在中午稍微休息了片刻又匆忙赶路。玛琪诺在丛林里找到一些酸酸甜甜的野果,混合着压缩饼干勉强能够入口。
可是,走着走着Zoro越感不妙,脑袋越来越重,脚步却感到漂浮,呼出来的气体都感觉到灼热,受伤的左胸开始发痒发热,还真被那个开花老头说对了,他在发烧,伤口应该是发炎了,并发症什么的也许还没有,就算发生了也只能当没发生了。
玛琪诺走在前面,不时回头看着Zoro,麦色的脸颊露出不同寻常的红晕,没有血色的嘴唇干得起了皮,脚步看起来也有些晃动,担心的问:“你看起来很不好。”
“我很好。”Zoro盯着前面的路不为所动的继续往前赶。
“你在撒谎。”玛琪诺看着Zoro经过她身边,忍不住扶着他的手臂,触手之处感觉到单薄的布料下发着滚滚热烫。
“我没有,如果有也是对我自己。”Zoro没有勉强挣开玛琪诺的手,他现在视线有点晃,情况以及够糟了,他可不想迷失方向。

“听着,你在发烧,你需要休息。”玛琪诺知道没有人可以说服这个固执的男人,可是再这么走下去,这个男人肯定会死的,高烧,发炎,很快会引起肺炎等等,也许他们等不到边界线了。
“等走出这片丛林,我们就休息。丛林里面太危险了,虫子什么的可比猛兽危险多了。”Zoro扯过旁边一根残破的树枝,放开玛琪诺的手,保持着恰当的距离,有些病传染得可比你想象中跟可怕。
“你撑不了那么久的。”玛琪诺在前面带着路,忧心忡忡。
“我曾经跟我一位好友约定一定要成为世界上最厉害的狙击手。所以会使普通人倒下的伤,我也绝对不会倒下!会使普通人死掉的伤,我也不可以死……因为如果我是普通人,就绝对成不了最厉害的狙击手,所以我不可以是普通人!!!”Zoro喘着粗气,说出自己的意志。
“那你现在做到了吗?”玛琪诺没有回头,也许脚步蹒跚,但是方向却无比的坚定。
“快了。”Zoro无畏的笑笑。

在月亮爬上头顶的时候,他们终于找到一方水源可以休息。
玛琪诺从背包里翻出一些退烧药和消炎药递给Zoro,Zoro起先还不想服用,怕药效起来会睡过去,但是玛琪诺抢过鬼澈握在手里,飞速的上膛上弹夹:“今晚我来守前半夜。”
Zoro看着这个坚强的母亲脸上同样固执的表情,顺从的吞下药物倒在雪走的身上闭上眼睛休息,他知道争吵没有任何意义,当务之急是尽快蓄积力气,马上他们就快接近边界线的主干道了,还有未知的危险等着他。
玛琪诺把压缩饼干烤了烤分给两个孩子吃,打发他们尽快睡觉,退到陷入沉睡的Zoro身边,闭着眼睛的Zoro像是收起了所有的锋芒,露出无害的样子,抿着的嘴巴有点孩子气的模样。

玛琪诺将手放到Zoro的额头试了试温度,比白天的时候低了很多,看来药物还是起效果了,只是手触碰到Zoro的时候,她好像感觉到手底下有些细微的变化,她试着问:“抱歉,吵到你了。”
Zoro没有回话,只是闭着眼睛摇了摇头。
“我,我其实听到你昨晚跟艾斯讲的话了。”玛琪诺也知道这个时候应该让Zoro多休息,可是这些话现在不说她担心日后都没机会说了,“你是想收留艾斯吗?”
“嗯。”Zoro发出简短的鼻音,昨晚他知道玛琪诺没有睡,所以这样的谈话他并不意外。
“可是你知道这样会有多危险吗?艾斯他……”玛琪诺很感激这个男人做所的这一切,但是正因为这份感激,所以她才格外担心和内疚。

“你介意吗?”Zoro睁开眼睛靠着雪走看着满脸纠结的玛琪诺。
“额?”玛琪诺抬起脸愣神的看着Zoro。
“我知道你一直把艾斯当自己的孩子一样。”Zoro因为发烧嗓子有些干,声音比往常听起来更加的低沉和嘶哑。
“其实艾斯这个孩子一直就想去外面的世界。是我们大人的私欲困住了他。”玛琪诺紧张的搓着自己的手,说不难过当然是骗人的,可是艾斯脸上的表情,还有那些异于常人的天赋,注定不是她能留住的人。
“你会介意吗?我马上就退役了,我想把艾斯带回我的家乡开始新的生活。”Zoro再次发问。
“咦,不会。”玛琪诺打起精神笑了笑,这个男人值得去信赖,又足够强大,是可以托付的人,“不过,我不知道你的爱人会介意吗?”

“他不敢不听我的。”现在轮到Zoro有些窘迫了,他混沌的大脑正在努力阻止词语,“呃,他是个男人,跟我一样的男人。”
“啊?”玛琪诺睁大眼睛看着Zoro刚刚褪掉红色的脸,又烧得越演越烈,这个她真的没想到,她只是偶尔见过Zoro对着夕阳露出温柔的表情,猜想他有个爱人,倒是没想过他的爱人是个男人。不过想想这样倒也正常,像Zoro这样的男人,女人太纤细,不一定适合,击鼓相当的男人就另当别论了,“能冒昧的问下,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吗?”做母亲的当然会担心孩子将来要面对的环境。
“他啊?”Zoro偏着头仔细的回想,“跟我差不多高,长得马马虎虎,有着奇怪的圈圈眉,好色又暴力,脾气又糟又啰嗦。”Zoro说着说着发现玛琪诺的脸色变了又变,才发现自己无意间说了一堆不该说的话,马上勉强的想起圈圈眉一点点优点,“啊,他做的菜,味道还不错。”
“呵,艾斯可不是路飞啊。”玛琪诺很少听到这样形容自己爱人的,疑惑的问,“Zoro,真的喜欢他吗?”
“啊,谁知道。”Zoro不自然的别过脸去闭着眼睛,一副我累了,要睡觉的样子。
玛琪诺捂住嘴巴偷笑,知趣的打住,再说下去,Zoro刚刚退下去的烧又要反弹上来了。

经过几个小时短暂的休息,Zoro的烧还没有退干净,但是精神好了很多,恢复能力还真是可怕:“我们今天就能走到安全的地方去了。”Zoro给明显没有休息好的玛琪诺打着气。
玛琪诺苍白着脸点点头,转身去叫两个小孩子起床:“今天还走丛林吗?”
“不拉,没多远了,我们沿着公路走。”Zoro打包着行李,丢掉一些不是很必需的物品,减轻负重。
“会不会太危险了?”玛琪诺担心的问。
“如果撒加他们顺利,早就到了,要接我们的人很快就到了。只要我们接近边界线三公里,就会有人来接我们,到时候就安全了。”Zoro说的是顺利的话,不顺的话那就只有天知道了。
玛琪诺没有因为Zoro的话放松,而是更紧张的卷起了自己的衣角,Zoro知道她在担心什么,宽着她的心:“放心吧,这次来的人是我的老上司,是个可靠的人。”
玛琪诺应声点点头,说真的这几天不断的事故都让她有些麻木了,只是快接近终点的时候,反而开始无法抑制的不安起来。

半人高的袤草非常阻碍他们前行的脚步,他们只好安慰自己这里至少还有风,比闷热的丛林好太多了,疾走大半天之后,他们终于看到了绵延不断的主干道,还有上面衣衫褴褛的难民,一个个骨瘦如柴衬得两个空洞的眼睛更大,面色麻木的走向边界线。
他们现在狼狈极了,样子没有比这群难民好多少,剩下眼睛还保留着雪亮,所幸干脆混入难民的大潮伪装成一对年轻的夫妇,带着两个孩子朝生命线慢慢挪近。雪走太打眼,只能远远的在草丛中跟着他们,有路飞不停的哼唧着:“我饿了,要吃肉。”他们更像是难民了。
快要接近目标的兴奋感是最有效的兴奋剂刺激着他们早就透支过度的体力,还有五公里,玛琪诺侧着脸依偎在Zoro的怀里小声的说出这个振奋人心的消息。

God is a dog!
有个混账东西曾经对Zoro说过这句话,但是那时他根本就不相信有神的存在,所以他嗤之以鼻,现在看来那个混账东西偶尔也有对的一次。
最先发现状况的是雪走,它冒险的靠近了公路边,引来了难民的恐慌,然后很快消失在了袤草丛里,Zoro知道肯定是它发现了什么。
他们不得不改变行程,跳下公路跟着雪走前行,动物的触感比人类要敏感得多,很快的Zoro发现了盘旋在空中的秃鹰,然后艾斯第一次害怕的挽住了Zoro的腿,小声的嘟囔着:“好多大狗。”
当然不是狗,那是鬣狗。
有这两种动物出现的地方意味着什么,Zoro和玛琪诺心里再清楚不过了。
可是为什么雪走要带他们来这里,这个答案在心中已经默默形成,可是谁也不敢将自己的猜测说出口。

雪走的狮吼暂时吓走了盘旋游走在那个地方的动物。那些凶狠的动物远远的看着突然而至的狮王,暗暗的打量着,它们在思考,在审视。
尸臭的味道越来越明显,Zoro放下路飞,交代着玛琪诺抱着孩子站在原地等他,举着鬼澈慢慢靠近扒开袤草,眼睛看到的景象让他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随地可以见到各种残破的尸体和白森森的骸骨,一辆被炸得只剩下外壳的陆虎翻倒在地,Zoro咬着嘴唇抑制着自己不停颤抖的身体,玛琪诺焦虑的声音在后面传来:“Zoro,没事吧。”
“啊,没事。”Zoro的声音暗哑连自己都无法分辨了,“你别过来,我马上过去。”
可是话说得太晚,玛琪诺带着孩子们已经过来了,看到这个人间炼狱完全失控了,直接丢下孩子往车子方向冲了过去,Zoro拉都没有拉住,只能抱住想要跟着玛琪诺后面跑过去的孩子们。

“Zoro,能请求你一件事吗?”玛琪诺朝着车厢背着Zoro他们,捂住了自己的脸。
“什么?”Zoro把不断挣扎着想要回到玛琪诺身边路飞按在怀里,这小子个子虽小力气倒是很大,弄疼了他的伤口,汗珠再次留下,疼痛倒是让他的神智清醒了不少。
“能请你把路飞一起带走吗?我也想给他你对艾斯说的那种生活。”玛琪诺的眼泪默默留下。
“夫人,我不能。”Zoro终于发现有些不对,玛琪诺站着的姿势太僵硬了,想要慢慢走近她。
“别过来,我脚下有雷!”玛琪诺大声的喊起来。
“你站着别动,不要害怕,我会排雷。”Zoro刚想要接近,就被玛琪诺的尖叫声吓得一震,“别过来!你再过来我就把雷引爆了!”

“好,我不过来。你别冲动!”Zoro知道这个人间炼狱刺激了这个一直勉强坚强的女人,她的精神状况彻底崩溃了,只有先稳住她再想办法。
“我们已经没有多少选择了,我脚下的雷是感应装置,你过来顶多是代我去死,就算成功了,我也没法带着两个孩子脱离危险,如果是你的话不难做到这点吧。”玛琪诺异常冷静的分析着。
Zoro低下头沉默了,他不想承认,但是玛琪诺是对的,可是他是战士,怎么能让他眼睁睁的看着这个女人去死,而他却带着孩子们去逃命。怀里的路飞似乎感觉到情况不对,停止了挣扎,靠在Zoro的胸口一动不动,Zoro手里艾斯的小手冰凉冰凉,雪走蹲在Zoro的身边警惕着周围打量着他们的鬣狗和秃鹰。

“如果你觉得内疚的话,就帮我好好带着两个孩子吧。”玛琪诺努力的让自己的背影看起来轻松一点。
“艾斯没问题,路飞的话我只能交给他的父亲。”Zoro第一次恨自己嘴笨,不知道该说什么来安慰这个妇人。
“你可以直接见到龙吗?”人处在这样的情况,思维倒是清晰起来了,玛琪诺冷静的问。
“如果我提出来的话,问题不大。”Zoro小心翼翼的回答道,心跳得比任何时候都快,紧张得每根神经都绷了起来。
“你请你告诉他,这是我的决定。”玛琪诺松了一口气。
“什么?”Zoro不太明白。

“你告诉他,是我让你领养路飞的。”玛琪诺说到这里还反常轻松的笑了笑。
“不是,夫人,我不明白。”事态的发展太出乎他的意料了。
“你不喜欢路飞?”玛琪诺想到了另外一个问题。
“当然不是!”Zoro快要被这个女人的思维弄疯了,“我只是觉得他父亲会希望孩子跟着他在一起,要不然干嘛兴师动众的叫我们过来接你们。”
“革命军和恐怖分子,政府军中间有多大的差别。”玛琪诺露出了一个惨淡的笑容,她是个女人,可是有些问题她比男人们看得还透彻,“我只想给我的孩子将来一个可以自己选择的未来,请原谅一个母亲的自私。”
“不。”Zoro开始明白这具小巧的身体里到底蕴藏着怎样的灵魂。
“带他们离开这里,去一个没有人知道他们的地方重新生活,让世间的丑陋连同这一切一起在这里埋葬吧。”玛琪诺冲这片满是残骸的土地释然的笑了笑。

Zoro没有说话,只是抬头看看那片蔚蓝的天空,难过的时候他总会这样,这里的地势很开阔,天空显得格外的近,那种蔚蓝让人感觉触手可得。
“时间不多了,你考虑得怎么样了。”玛琪诺的声音慢慢响起。
Zoro松开握着艾斯的手,从自己的耳朵上取下一只耳环,扭开丢在地上:“我会带人回来的,请坚持住。”
说完,抱起路飞和牵着艾斯离开,他们就不该来这里。雪走看了看玛琪诺,又看了看Zoro最后也只能跟着Zoro后面走。
“谢谢。”玛琪诺的声音随着风儿飘远。

“玛琪诺,还在那里呢。我们不等她吗?”艾斯不解的望着Zoro,刚刚的谈话发生了什么,他有点不懂,为什么这个大人的脸色会变得这么难看。
“艾斯,你一直想快点长大吧,长大之后就会遇到很多痛苦的事,这样的事就是其中的一件。”Zoro说服自己不要回头,继续往前走。
“你把她丢下了!”艾斯大大的眼睛写着的满是不信,“你为什么要丢下她!”
Zoro不说话,只是扯着艾斯继续往前走,艾斯开始扯着Zoro的手往后使劲:“我不长大了,你去救玛琪诺~”眼泪和鼻涕就这么流了满脸。
路飞也跟着挣扎起来,哭着喊着:“我也不吃肉了~”小手重重的捶在了Zoro伤口上。
Zoro并没制止他,也许疼痛可以让他的内心好受些,可是他必须把这两个孩子带回去,所以他把艾斯甩了出去,“雪走!接住!”
雪走应声跳起来,把艾斯叼在嘴里,往前面狂奔起来,Zoro咬着牙抱着路飞紧紧跟上。
将这一切的荒谬甩在身后。

钢铁的栅栏第一次在Zoro的眼里显得这么的亲切。
两个孩子,一个大人,一头狮子的组合马上引来了不同目光的侧目,Zoro从口袋里面掏出的军官证马上获得了通行。
可是刚刚进到栅栏里没走多远,Zoro就感觉到了有人跟踪,他佯装弯下来系鞋带,把一路折腾早就累得睡过去的路飞交到了艾斯的手里,摸了摸艾斯的头,捏了捏艾斯的小手,扯开嘴角笑了笑:“艾斯,你现在是最大的,你要带着路飞和雪走走下去,不管遇到什么情况都不要停下来,也不要回头好吗?”
艾斯看着Zoro完全空掉的左耳,感觉着手里紧握着的金属搁的钝痛,平静的问:“你也要离开我们了吗?”
“我会回来的。我说过要带你离开这里。”Zoro感慨着这个小子聪慧,这些于他不是好事,心越透彻就活得越累,他倒是愿意他跟路飞一样没心没肺,天生的豁达。
“我们拉钩。”艾斯伸出了自己幼小的小指,忍着又要掉下来的眼泪,他已经不知道可以做什么才能改变这一切了。
“拉钩。”Zoro勾了勾艾斯的小指,突然脸色一变,“抓紧了,小子!”朝着雪走的屁股狠狠的踹了一脚。

受惊的雪走带着两个孩子一路狂奔,飞快的速度撞到不少行人,马上就有人端着枪试图追上去,只可惜螳螂捕蝉黄雀在后,Zoro端着鬼澈冷峻的在人群里点射,看着后面跟上来的人渐渐把目标放在他的身上。
他还冲着那群杂碎笑了笑,一闪身躲进了两侧的楼房中,在不高的楼盘中穿行,比起带孩子当保姆之类的,他更擅长的是在这种游走在死亡边际的屠杀。
有人说过,军人就是将杀人合理化,冠冕堂皇化,这样的说法不无道理。
Zoro那天倒下的时候,最后映入眼帘的是,染成金黄色的天空,像极了那个圈圈眉碍眼的头发。

有着一头金黄色柔顺头发的男人有些烦躁的挠了挠脑袋,露出一边可笑像箭靶一样的眉毛,不知从哪里吹来的一股夜风把他手里的香烟不长的烟灰吹断,烟灰掉落在他的光洁细长的手背上烫得他一哆嗦,“靠北的!”
男人骂咧咧的推开一扇门,里面喧闹非凡,有人靠过来:“Sanji,又来买酒啊~”

雷利收到消息的时候,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等他赶到地坪的时候,只看到那头曾被他误以为是公狮子的母狮子无力的摊在地上,周围还有几具被咬断喉咙的尸体。
血红的颜色盖住了它全身原本金黄的毛皮,无力抬起的头低低的靠着地面撑着,硕大的金色瞳孔,警惕的打量着四周,在看到雷利的时候,终于闭上了眼睛,整个狮身偏到在一旁倒塌重重的摔在地面上,露出唯一还是金黄色的肚皮。
底下趴着两个贴在一起的小孩,小的那个流着眼泪和鼻涕紧紧咬着嘴唇发出细微的呜咽声,稍微大点的那个抱着小的露出满眼的惊恐。

距离现在进行时6个月零二十一天。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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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在十五这天写完了这个爆字数一倍的番外,接下来《莎乐美》和《悲伤的东西都去死》,因为学业问题只能周更了,但是我会尽量保证足够的字数的,质量神马的我就从来没有过,所以大家也不要强求了><
急着出去,所以大家的留言回复就留到我回来之后补了,这里要特别感谢攸榴,帮我指出了一个很大的漏洞,艾斯的年龄和罗杰的死亡时间相悖,这里罗杰的时间改为七年。因为搬用原著设定,忽视了这个问题,真的非常对不起,请大家原谅,真的非常感谢攸榴>< 谢谢你细心的指正 \(^o^)/~
最后祝大家上元节快乐,多吃元宵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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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殇 | 2012-2-4 01:45:13 | 显示全部楼层
节奏紧凑,看的很兴奋呀,让人热血高涨
停在这里真是闹心呀,各种谜团
爱就让他受?? 有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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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et·soon | 2012-2-4 18:48:28 | 显示全部楼层
感觉越来越好了~~
枪战的感觉还是很血腥很激情,话说等待儿子们的互动~~
表示为什么抓路飞和艾斯?
那比八月阳光还灿烂的笑,之下,只有,妖娆的血花,绽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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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abyfish | 2012-2-4 20:04:34 | 显示全部楼层
綠藻居然中彈了
[s:100]
不過能閃過那麼多  然後在來不及的時後他應該還是儘量讓自己避開要害了吧...orz
在村子裡看到的是雷利大叔和羅傑的合照嗎?
很喜歡雪走是母獅子的設定還有兩個小傢伙都喜歡雪走和雪走親近
綠藻不愧是小孩與動物之王啊~~~  哈哈
把艾斯弄到背上和叼著路飛跑去躲起來  超萌!!!
[s:112]
[url]http://www.myfreshnet.com/BIG5/literature/plugin/indextext.asp?free=100234947[/url] 魚乾鮮網堆文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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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salinda6 | 2012-2-5 06:19:31 | 显示全部楼层
不管再怎么早熟
孩子终归还是孩子
看到艾斯有点害怕的摸着狮子的时候
觉得莫名的温馨
艾斯他还是露出了属于孩子的一面
雪走是狮子的设定很萌
但一想到雪走会死去就觉得很伤感……
因为可以早点回去而有想接下危险任务的绿藻真是太萌了
黄毛你知足吧!
等待的五年不只有你一个而已
期待后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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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abyfish | 2012-2-6 15:00:20 | 显示全部楼层
一口氣看下來真的很過癮  在那些日子裡發生的事情 原來是這樣子的呀
為了在拿出子彈後能夠保有精神的帶著孩子撤離 他選擇了不麻醉
那痛感真是…夠堅強強勁的人才忍得下去啊  原來聽撒加唱歌也會重傷
噗  綠藻還會說笑話  意思是他已經受重傷要撒加別再雪上加霜是吧…
帶上了一個女人和兩個孩子  還帶傷的綠藻一行人就這樣上路了
瑪琪諾真不愧是草原的子女  對這形勢幫上了許多的忙

而她追問綠藻的私人問題好有愛啊  純情的綠藻一被這犀利的女人一問
那些表現真的是太可愛了  而且他連未來都打算好了
退役後要回去開餐館  也就是和黃毛好好的生活下去呀  真是讓人鼻酸
而艾斯這小傢伙也被救治了  剛好一起生活  一起重新開始
綠藻處處表現出黃毛會聽他的話的那種自信  看了真的很感動  
是什麼樣深刻的感情和信任能讓他如此自信  我想也只有他自己能明白了
只是事情真的不順利  已經全滅的另一方 只能讓雪走帶著孩子走的下策…
他還是沒辦法了  只要小孩能平安  再怎麼樣他都得擋下來

然後…有然後嗎?  那21天就…到這兒了嗎…?
瑪琪諾面對那些逝去之人選擇留了下來  把路飛也交給了綠藻
只有離開這兒  還有離開革命軍  離開戰亂  他們的未來才能重新開始吧?
一個母親的堅強和信念  真的很讓人感佩~

為什麼很喜歡這一系列的文章  
這裡面的綠藻和黃毛都描述得很到位  很能打動人心
短短的句子就能鋪述得有條有理  個性 關係 想法 行動 情感…
能引人入勝 看得津津有味  
黃綠兩隻本來就都很強勢  卻又彼此相愛  在愛情裡不是只有幻想甜蜜
為了維持住關係得付出的  為了對方所做的  都是那麼理所當然的沒有違和感
雖然這篇裡講的是綠藻這次的任務  但是從這篇所看到的兩人感情
卻讓咱覺得非常的溫馨又甜蜜啊~   尤其是綠藻被調戲(?)部份
他堅定的信念還有那串場的靠來靠去  說真的是全文的精髓

魚乾會等著每一次的更新的唷  相信你不會讓魚乾失望的!!!
最後讓咱為雪走默哀一下  好孩子  因為有你  讓兩個小傢伙平安的到了雷利身邊  你在他們的生命裡已不可磨滅  感謝你啊~
[s: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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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salinda6 | 2012-2-7 02:06:37 | 显示全部楼层
完结了……
路飞的母亲是个让人觉得很耀眼的女人
那种坚定和身为母亲的光辉感……
艾斯很喜欢绿藻呢
总觉得绿藻算是艾斯的第二个父亲的感觉……这两个孩子也是绿藻扔不开的羁绊呢
或许是因为他们三个之间的羁绊不仅仅是他们三个
反而还带着别人生命的重量的缘故吧……
所以黄毛要理解
看到艾斯说你也要走了吗的时候
心疼死我了QAQ
艾斯经常就这么戳中我啊……
雪走终归是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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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et·soon | 2012-2-7 16:15:43 | 显示全部楼层
完结了……【哭  还没看够就完结啦……
话说索隆有过21天黑暗的时光,但是这时候距今是6个月……这六个月他怎么了【表示这里是Z控,哭,他怎么了……  还有发现最后有一个【零二十一天……我想到了那段时间……】【脑补去
其实有解释艾斯和路飞最后是怎么跟着索隆回家的么…………【我现在是真的一头雾水啊喂……
那比八月阳光还灿烂的笑,之下,只有,妖娆的血花,绽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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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 | 2012-2-7 22:31:54 | 显示全部楼层
看完了  感觉迷惑更多了
索隆受了很严重的伤? (在莎乐美中山治与罗都有说到——这次回来好像总是很累)
开餐馆  跟山治的想法真是不谋而合啊
期待莎乐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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