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遍] [授权转载]失音的三弦琴Byemba(7.14更新至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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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看4526 | 回复7 | 2012-5-17 10:18:36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转载之前的一些废话:
我进入这个圈子时间并不长,去年差不多年底的时候进入的,我非常庆幸在我刚要试图进入这个圈子的时候阅读到了一些好文章
也许是我萌的时间不是那么的好吧,我进入这个圈子之后反而发现好文越来越少,甚至写文的人都越来越少,ooc现象反而越来越重
我知道这是一个大状况,并非一己之力所能抗拒和改变的,更何况我只是一个小人物,但是即便如此我也想为这个我所喜欢的地方做出一些什么
emba的文是我在鲜网偶然看到的,真有眼睛一亮的感觉,很多设定已经跳脱出了固定的框框 但是让人完全没有违和感,完好的保留了原著人设的特性
作者的文让我有种清风拂面的感觉 安安心心这样低调写文的人已经不多了 可敬
很希望有更多的人能够看到作者的文,所以跟她申请转载到论坛
(我并不是一个勤快的人,只能说是emba文章的魅力给了我动力,希望大家也能同样喜欢^^)


emba的话:
※改自巴金《哑了底三弦琴》

从第一章开始有不少部分(前半)是用原文去改写的
不过完全没有要抄袭的意思
只是纯粹写开心的唷

正确来说其实是SZK
(K是古伊娜)



======================================================
§零§






…是三弦琴的声音。



几乎是立刻,他否定了这个想法。
他不敢这样想。


他不能。



身上的锁鍊随著他的移动不断发出细碎的声响,宣告著它们不可忽视的存在。
厚重的木门在他面前开启,突然射入的明亮阳光令他停下脚步,他忍不住眯起眼睛享受著那久违的温暖。

他已经很久没见到天空了。

他缓缓走出那扇为他敞开的门,门外是另一个世界。
眯著还未适应强光的双眼,因长期处於幽静而敏感的耳中传来千百种声音,说话的声音、衣物磨擦的声响、脚步声、呼吸的声息…

他听见一个稚嫩的童音。
那和在木门後听见的声音完全不同,是一种完全的穿透,毫无保留的。一名黑发男孩被保母抱著站在人群中,看起来还不超过两岁。一张小嘴开开阖阖。声音像突然接上了频率和画面就这样连接起来。
对他来说这是另一个世界,吵杂却明亮的。
曾经。


已经没有存在的价值了。


他踏上行刑台,步伐没有一丝犹豫。
高高在上的法官开始宣读判决,环绕四周的人群渐渐安静了下来,刚才的男孩睁著大眼,一副天真无邪的样子。这个年纪的孩子还无法明白离别的意思。
每一个字句都是在倒数,倒数著他剩馀的生命。

他闭上了眼睛。

温暖的阳光勾起心中珍藏的回忆,回忆里的画面总是那麽明亮而美丽。
他感受著风的流动,黑发的年轻女子对他伸手露出微笑,她的头发被风轻轻拂起,琴弦被温柔的拨动著…


听,那是谁在唱歌?


他感觉自己的眼眶湿了。



其实并不是没有留恋,只是不愿想起而已。



他多想再一次弹奏三弦琴,
在那辽阔的晴空之下。


只是再也不可能了。





今天是死刑犯
Roronoa·Zoro行刑的日子。

tbc



§壹§



在客厅和人谈话的高佻金发男子是Sanji。

只看外表绝对想不到他已届中年,体格和面貌都保持在十分良好的状态。
他是个有名的音乐家,也是我的父亲,可是他不要我喊他爸爸,所以我都直接叫他Sanji。


Sanji的书房里有一件奇怪的东西。

那是一只东方蓝才有的木制三角琴(管家Jeff先生告诉我的),已经很破旧了,上面的三根弦断了两根。从我有记忆起,它一直被高高地挂在墙角,布满灰尘。Sanji会弹奏各种弦乐器,家里时常充满著钢琴或小提琴美妙的声音,可是三弦琴只能孤单的听著。Sanji从来没有弹奏过它,甚至没有要动它的意思。


我对这只失音的三弦琴非常好奇。

我不只一次问父亲为什麽要留著这把已经坏了的琴,但得到的答案永远是无言的微笑,所以我更加好奇了。我一定要把这琴弄下来看看,但Sanji不许我这麽做;这是很少有的,除了危险的事之外,他几乎不拒绝我的任何要求。

而且他出门时总是把自己的书房锁起来。书房在三楼的窗边,离房子最近的树搆不到那,我试了各种偷渡的方式,都没有成功,有一次还险些从屋顶上摔下来。我跟Jeff先生要钥匙,他也不肯给我。我只好等待机会。


一天下午Sanji讲完一通电话後就匆忙的出去了,重要的是他忘了把门锁上。Jeff先生在厨房里忙碌著,我知道机会来了。我偷偷溜进了Sanji的书房。

三弦琴孤零零的在墙上望著我,我迫不及待地搬了张椅子到它下面伸长了手去抓它,但是当指尖碰上它的时候,我却因为掂起脚而重心不稳晃了一下。就在那个瞬间,琴被我碰歪掉下来,啪的一声摔在地上。
我呆立在椅子上紧闭著眼站了一会儿,心中开始埋怨Sanji怎麽不把门好好锁上…
三弦琴现在不但无法发出声音,还成了好几片破旧发霉的木板。
我慌张的跳下椅子,也忘了搬回去,只急急忙忙的想要逃离案发现场。才刚刚跑出房门我就跟个人撞了满怀。

「Luffy?跑这麽快做什麽?」
这人抓住我的肩膀把我扶起来,我抬头看,正是Sanji。
「啊…Sanji…这个…那个…啊啊…」
我支支吾吾的说不出半句话,就这样被他拉进书房。

三弦琴的尸体静静躺在地上,成了可怕的样子,我盯著墙壁想说点什麽又不知道该说些什麽。

「啊,你这个好小子!我就知道总有一天它会毁在你手里。」Sanji并没有生气,他的语气很温和,不过好像掺了点淡淡的悲伤。


Sanji虽然对男人嘴巴很坏,又只对女人殷勤,可是他是个温柔的人。我几乎没见过他恶声骂人;就只有一次,他用我从没听过的冰冷语气把一个官员打扮的男人赶出家门。可就算这样,我把琴弄坏以後,他连一句责备的话也没有,却让我觉得有些意外了。


Sanji把地上的碎片捡起来,小心的用布包好,先收进一个盒子,然後慎重的放到柜子里去。
接著他走过去坐在那张我搬动过的椅子上,低著头把脸埋在手掌中间,不说一句话。我觉得有些内疚,於是走过去轻轻的叫他:「Sanji,你别生气,我不是故意弄坏它的。」

「没事,我并不怪你,」Sanji慢慢抬起脸,「我只是想起一些事情…」
他招招手要我过去,我走过去,他把我紧紧抱在怀里。

「Sanji,你麽了?你想到了不开心的事吗?」

「不是,」他松开手揩了揩眼睛,「不是的,Luffy,我只是想起一个老朋友。」
他的眼神渐渐的充满了悲伤。Sanji微微叹息了一声,又抚著我的头说:「这跟你的母亲也有关系。」


「母亲?」


我在出生後没多久母亲就去世了,母亲的面貌在我的记忆中没有留下丝毫的痕迹。Sanji没有给我看过母亲的照片,他甚至不肯告诉我任何有关母亲的事情。每次他总是说:「等你大一些我再告诉你。」所以我感到很讶异:「Sanji,你愿意跟我说母亲的事了吗?」

「嗯,今晚吧,」Sanji说,「今晚我会告诉你那只三弦琴还有你母亲的故事。现在让我静静地思索一下,你去找Jeff吃点心吧。」他拍拍我的头,要我出去。


「好!」我答应了一声,开心的跑出去了,把打碎琴的事忘的一乾二净。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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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里的稻草人 | 2012-5-23 09:26:09 | 显示全部楼层
§贰§




emba的话:
地名是用真正的地名改的
本来想用海贼里的地名可是有点麻烦所以作罢

歌名就直接沿用了



==============================================





Sanji一向是个很守信的人。

果然到了晚上,用过餐以後,Sanji就把我带到书房。他坐在沙发上,我拉了椅子坐在他面前听他讲话。


「说起来已经是十几年前的事了,」Sanji这样地开始了他的故事,他的声音很温和,「那时候我还是个年轻的贵族,因为厌倦了贵族无聊、颓废的生活,所以正打算离开家以音乐家的身分四处去旅行。」

「那一年夏天,我因为朋友的介绍决定去东方蓝旅行。」Sanji说,「就在这一年春天我的一个好友从东方蓝回来,这位女士是《大航海杂志》的记者,刚到东方蓝一个名叫Russina的国家考察监狱制度。她在我家住了两天。她向我谈了不少Russina的故事。尤其使我感到兴趣的,是囚人的歌谣。我因为这位女士的劝告和鼓舞,便决心到Russina去采集囚人的歌谣。」

「我六月从西方蓝出发,身上带著监狱与流放部的介绍信。我在Russina差不多住了半年。凡是重要的监狱与流放地,我都去看过了。」

「这实在不是件容易的事。

在流放地还容易听见流放人的歌声。在监狱里要听见囚人的歌声却很难。监狱里向来绝对禁止囚人唱歌,犯了这个禁例,就要受到严重的处罚。久处在这样的环境之下,连本来会唱歌、爱唱歌的人也失掉了唱歌的兴致。

况且囚人们根本不相信狱卒,凡是狱卒叫他们做不合狱规的事,他们都以为是在陷害他们。所以每次狱卒引著我走进一间大监房,向那些囚人说:『孩子们,这位先生是来听你们唱歌的。你们随便给他唱一两首歌吧。』那时候他们总是惊讶地望著我,不肯开口。如果把他们逼得厉害了,他们便回答说不会唱。不管怎麽强迫、恳求,都没有用。


一定要等到我用了许多温和的话劝他们,或者我先唱个一两首歌,他们才肯放声唱起来。这些歌当中常常有几首是非常出色,非常好的。例如那首有名的《脚镣进行曲》与《长夜漫漫何时旦》,便是此行最好的成绩。但是可惜这样的歌我采集得不多。」

「这些囚人大部分是农民,其中也混杂了一些工匠或落魄武士,而Russina的人们又是天生的音乐家,他们对音乐有著不同常人的特殊爱好。在这些犯人之中可以找到一些人,只要给他们适当的音乐教育,他们就能够成为音乐界的杰出人物。我在Russina的一个大城Siberina的监狱里就遇到一个这样的人。我第一次听见的《长夜漫漫何时旦》便是他唱给我听的。」


「他是一个完全未受过教育的年轻雇佣兵,Siberno监狱中的囚犯。」Sanji的眼神突然柔和了起来。

「我还记得那一天的情形:当我把来意告诉狱中当局的时候,旁边的一个狱卒插嘴说:『我知道Roronoa会唱歌。』典狱先是皱了皱眉头,便叫他把Roronoa领来…」


他完全陷入了回忆当中。





§参§

emba的话:
性格抓得乱七八糟
有点对可是又微妙的怪



=================================================================





有股混著湿气的腐朽气息弥漫在空气中,即使不是在监狱中也能闻到。


Sanji坐在典狱长会客室的椅子上,等著狱卒说的那名会唱歌的罪犯。他看起来十分年轻,亮眼的金发、俊秀的眉眼、精瘦却不失强韧的体格,那时他刚满二十三岁。

「喂!走快点啊!」
会客室外传来一阵嘈杂,然後门被推开了。一个穿著囚衣的罪犯被狱卒带进来,不过他似乎很不合作,在一阵推挤反抗之中,他被狱卒推倒在地上。


被推在地上的家伙年纪很轻,大概才二十出头,一对暗红的眼,一头奇特的绿发,虽然是个犯人却一点也没有犯人该有的颓丧,如果不是穿著囚衣,戴著脚镣,谁也想不到他是一个罪犯。
他盘腿坐在地上不屑的瞧著典狱,顺便瞧了瞧典狱身边的Sanji,那副高傲的样子反倒更像个国王。


「Roronoa·Zoro,我听见人说你会唱歌,是不是?」典狱问。


他笑了一下,冷冷地答道:「大人,他们在跟你开玩笑。…不久之前,我还在外面的时候,我倒常常干这种事情。现在完全忘掉了。」

「你现在不想试试吗?」典狱耐著性子问,「这位客人特地从遥远的西方蓝来听你唱歌。不用担心,他不是调查员,他是个音乐家。」

这个囚犯的目光随著典狱的话到了Sanji身上,他不带情绪的打量了他一会儿,说:「这位先生不是个音乐家吧?哪个穷音乐家有閒钱和权力四处在监狱要人唱歌的,我看他倒是个钱没处花的閒贵族。」

「Roronoa!注意你的用词!」典狱不高兴的说。

「大人,我的确是不会唱歌的,你就饶了我吧。」Roronoa耸耸肩说,「留我在这也只是让我困扰给你生气。」

「Roronoa,你就不能偶尔配合一下?」典狱无奈的瞪著他,然後转头满怀歉意的说:「Sanji先生,您也看到了,这家伙就只是个啥都不会只会说胡话的粗人。还是找别人吧?」绿头发的囚犯在他身後冷哼了一声。


「啊,没关系,Smoker先生,」Sanji觉得很有意思,「让我跟他说几句话吧。」他走到Roronoa面前。

「你是叫Zoro吧?正如你所说我的确是个贵族,不过身为一名音乐家这也是事实。比起贵族我还是喜欢音乐家这个身分。」Sanji说,「所以绿藻…呃不,Zoro,可以请你唱歌给我听吗?」

「卷眉先生,先说在前头好了,我痛恨贵族,」Zoro说,无视Sanji抽蓄的眉毛和典狱丕变的表情,「…不过诚恳的音乐家我倒是不讨厌。」

他稍微顿了一下才又说:「我还记得几首歌,在监狱里也学到了一两首。既然先生要我唱,我也就不拒绝了。」


听见这样的话,典狱总算松了口气,大家都很开心,Sanji便问道:「你现在可以唱吗?」

他望著他,略带兴奋地说:「卷眉毛,没有乐器,我是不能够唱歌的。如果你们可以给我一只三角琴,那麽…」

「好,我叫人给你找一只三角琴来,」典狱打断他,「你明天到这来拿好了。」


「那很好。」说了这句话以後,Zoro就被带出去了。


  


§肆§


第二天Sanji又到了监狱,狱卒已经找来一只旧的三角琴。


典狱差人把Zoro叫了来。

他现出很疲倦的样子,拖著沉重的脚镣,一步一步地走进来,身上多了不少伤痕,想来是因为昨日的无礼受到了处罚。可是当他看见桌上那只三弦琴,暗红的眼睛立刻充满了神采。他冲上前去拿起那把琴。


「Roronoa!你昨天受的处罚还不够是吧?!」典狱不悦的说。


但Zoro毫不理会,他把它紧紧地压在胸口上,用一种非常亲切的眼神看它,彷佛见了一个老朋友。他又温柔地抚摸它,然後轻轻地弹了几下。

「好了,绿藻,你现在可以唱给我们听了!」Sanji等不及的说。

「既然有了三角琴,又为什麽不唱?」他忽视那个奇怪的称谓,快活地好像获得自由的犯人,「但我有好一阵子没碰这东西了。最好能先练习一下…卷眉,给我三天时间吧,到时我一定弹给你听,唱给你听。」他用诚恳的眼神望著Sanji。

Sanji有点失望,但是也没有别的办法。他只得附耳同典狱商量。Smoker不情愿的答应了这个囚犯的要求。

Zoro快活地回去了,虽然依旧拖著脚镣,依旧被人押著。



三天以後,用过了午饭,Sanji又到监狱去了,带著铅笔和笔记本。
典狱把他领到会客室隔壁一间宽大的空屋子里,那里有一张小小的写字台,是特别设的。

Zoro被带进来了,又添了不少新伤,脸上和其他皮肤裸露之处都可以看见或红肿或瘀青的痕迹。两个带枪的看守兵押著他。典狱让他坐下。一个狱卒坐守在门口。


绿头发的囚犯把三角琴抱在怀里,他向Sanji稍稍行了个礼,然後闭起眼睛,弹起琴弦,开始唱起来。

这时候秋天的阳光从玻璃窗射进屋子里,正落在他的身上,照著他的上半身。他唱的是略带沙哑的男低音,非常柔和。初唱的时候,喉咙还有些紧,声音还不能够完全听他指挥。但是唱了一节,他似乎开了嗓,好像进到了梦里一样,完全忘掉了自己尽情地唱著。

这是Siberina流放人的歌,叫做《我的命运》。这首歌在Siberina很流行。但是从没有人唱得有他唱的这麽好听。



「一首歌唱完了,声音还留在我的耳边。」Sanji的眼神飘向遥远的记忆深处。

这棵绿藻真是天生的音乐家!我心里这样想,眼睛里酸酸的。看看身边的看守们也是各个深受感动的样子,连那名严格典狱的表情也柔和了。」

Sanji闭上眼沉浸在回忆的场景里,过了很久他才又开口说话。


「尤其使人吃惊的是那只旧的三角琴在他的手中居然弹出了很美妙的声音,简直比得上一位Italila名家弹的曼陀林。这样的琴调伴著这样的歌声,…在Siberina的监狱里面!
他的最後一首歌更动人,就是我刚才说过的《长夜漫漫何时旦》。我完全沉溺在他歌中的境地里了,一直到他唱完了,我们才醒过来。我走到他的面前,热烈地跟他握手,说不出话来。」


Sanji按了按眼睛,似乎还不能从回忆中平复:「那真是我曾经听过的所有音乐中,最感人而无法忘怀的一首。」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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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里的稻草人 | 2012-5-30 15:17:26 | 显示全部楼层
§伍§
发文时间: 10/18 2010


emba的话:
出门前赶快发一发
嘻~哈~(←还没睡醒)



=============================





「欸,卷眉毛,」Zoro趁典狱在跟看守兵谈话的时候突然偷偷地对Sanji说,「…你能不能设法让我留著这琴多一点的时间?最好能多个两三天。」


「不行!」典狱断然拒绝了Sanji的请求,「我们已经为您打破许多规定,没办法再让步更多了。」他一面又对Zoro说:「把三角琴给我,你知道规矩的,Roronoa。」

Zoro紧抓著琴看著他,什麽都没有说,但一向倔强不屈的暗红色双眼中竟然有些许的恳求之情。

「把琴拿过来!」典狱毫不怜悯地对身边的看守兵说。看守走到Zoro面前,他仍定定的站著,紧紧抱著琴,盯著典狱彷佛要在他身上烧出一个洞。然後他在看守碰到琴的那一瞬间突然腾空跃起,用暂时被卸下脚镣的脚狠狠踢在那可怜家伙的脸上。

「Roronoa!!」典狱大吼。

「别过来!!」Zoro咆哮著,他腾出一只手把地上晕过去的看守的枪抓起来,眼睛因为激动
成了鲜豔的红色,「谁靠近我就杀谁。」

Sanji直直的站著,倒也不是害怕,只是不知道事情会变成怎样。


典狱一点也不惊惶,他冷酷地说:「夺下来。」

另一个看守冲上前却被Zoro三两下用枪柄打倒在地,门外的狱卒冲进来,带了三个或持枪或持棍棒的看守,房里一阵混乱。

在Zoro又打昏两名看守之後,他绕到Sanji身後用抓著琴的手扣住他的脖子,枪口指著他的头。狱卒们都停下了动作。


「大人,我的状况你很清楚…」Zoro的声音里充满疲惫,「就让我留著这琴吧。」

典狱看著他。

「我们不能有例外,何况是你这样的罪犯。」过了很久Smoker说。

听了这话Zoro似乎失去抵抗的意志,便放开Sanji,慢慢地将三弦琴放在地上,非常非常轻柔,又用一种很复杂的神情望著它,接著突然倚著墙低声哭起来。
他哭得异常凄惨,哭声里包含著他对生存的悲哀与深深的不甘。
失去这只旧的三弦琴,似乎使他回忆起他一生中所失去的一切东西——尊严、爱情、自由、音乐、幸福以及各种东西。

他的哭声里泄露了他无限的悔恨不甘和一个永不能实现的愿望。
但那里头似乎不包含新生的欲望…不知道为什麽,Sanji觉得眼前的这名囚犯对於自由不抱持任何期待。他的哭不是因为眼前突然来到的希望又不顾他离去了,而是在哀悼著、对於什麽感觉到遗憾。

那时Sanji还不能完全明白那哭究竟代表著什麽,但他的确被震慑了,同时也感到有些不安,因为这一切都是他引起的…他从没想过一个坚毅如钢铁的人也可以哭得如此绝望。


「Zoro!」

当Zoro再次被铐上手镣脚铐,再次被看守押著要出房间的时候,Sanji忍不住叫了他的名字。可是当那双已回复到暗红的双眼转向他时,Sanji却语塞了。他只能愣愣的看著他。Zoro有些抱歉的对他笑笑。

「刚才失态了。抱歉啊,卷眉。」後者淡淡的说,好像什麽事都没发生过。

「只请你让我再拿这琴一下——只要一分钟。」Sanji得到了典狱的默许,他拿起琴走到站在门边的Zoro身旁,把琴递给他。他温柔地抚弄了一会儿,又放到嘴唇边吻了两下,然後叹了一口气,把它还给Sanji。

「我…还有什麽我可以帮上忙的地方吗?」

「用不著了。」他眷恋地凝视著琴弦,接著把目光转向Sanji,「不过也许你在经过Dracula时,能到城里的教堂墓地把这把琴放在一个叫Kuina的人的坟上。」
说到Kuina这个名字,他的眼神暗了一下,不过很快又回复到平静的模样。

他向Sanji鞠了一个躬,低声说:「能够再弹琴感觉很好…」


门开了,两个兵把他押了出去,脚镣声愈去愈远。一切回到平静了。刚才的事情好像是一场梦。可是那两个字回荡在Sanji的耳际,令他久久无法平复。



谢谢。」临去时,Zoro轻轻地说。


§陆§
发文时间: 10/18 2010


emba的话:
再来一章


==============================================================================





「这个Roronoa·Zoro是怎样的一个人?」

Sanji在完全听不见脚镣声後,向一个狱卒问道。

「谁知道!」

狱卒耸了耸肩,说:「他的个性很硬,常常有事没事就犯狱规。无论你叫他做什麽事情,他总是反抗,反抗之後自然就是受处罚,不过不管怎麽处罚,他还是反抗,所以典狱也很头大。可是除了讲话刺激典狱之外,他不爱说话,很少听见他跟谁谈过话。所以我根本不知道他是个怎样的人。总之,他跟别的囚犯不同。」

「那他犯了什麽罪?」

「这事可奇怪了。在Siberina一个名叫Dracula的城里,有一天教堂中正在举行婚礼,新郎是一个有钱的中年贵族,新娘是出名漂亮的城主的女儿。一个年轻男子忽然闯进来,用刀把站在圣坛前面的新郎砍倒、劫走了新娘。新郎成了残废。隔了一天他们在城外的一间废弃仓库里发现新娘的尸体,凶手并不逃走,却丢了刀子让别人把他捉住。」狱卒顿了顿,

「无论法官怎麽问,他也不肯说明他犯罪的原因,也不说一句替自己辩护的话,只是闭著嘴不作声。他被判了死刑,就在三个星期之後了。从此除非必要他几乎不说话。他在这里待了这些日子,我从来没有听见他像今天这样说了这麽多的话。」

狱卒一面说,一面望著桌上的三角琴,最後又加了一句,「现在琴也弄坏了。」


Sanji花了一点钱向狱卒买来了三弦琴。他抱著琴沉思了好一段时间,然後离开了监狱。



「然後呢?然後呢?」Luffy问,「後来那个监狱里的Zoro怎麽了?那把琴怎麽会在你这里?还有母亲的事情??」

「…」Sanji沉默了一会儿,好像要下定什麽决心,「在那之後我立刻出发去了Dracula──无论如何我都想要知道这个男人的过去,是什麽样的背景让他甘愿舍弃这样的才华、他杀人的原因、还有那些歌声中、泪水里所含的情感…」

「Luffy,」Sanji把飘移的眼神定在他脸上,「接下来我要说的也许会完全瓦解你所相信的事实…即使是这样你也要听吗?」

「嗯!我想听!」

「我想也是…」Sanji叹了口气,「也罢,总还是该让你知道。」他闭上眼不知是在整理思绪还是下定决心,也许两者皆俱。


「…我到达Dracula之後没花多少时间就打听到了那个城主女儿的事,」他续道,「那是个以铸剑起家的小城,不只是城主连那位新娘也是个剑士。新娘的名字叫做Kuina。
不过最让我意外的还是别的:Zoro原来竟是那新娘的随身保镳!他竟亲手杀了自己保护多年的主人。
听了这样令人震惊的事後,我去看了Kuina的墓。怎麽也想不到在那里遇见了城主城堡里从前的老管家。听了我的来因他很惊讶。他从Kuina去世之後就离开城堡,在教堂里当起守墓人了。
他和我讲了许多城里的事──经济、政治和一些历史。Dracula在那几年之中因为需求的降低和原料的衰竭,产业渐渐的没落了,所以城主女儿的婚礼其实是个交易──常见的利益婚姻。」

「也就是说Kuina并不爱他的新郎?」

「是的,」Sanji拿起放在桌上的菸包又放回去,他从没在我面前抽过菸。


「那时她已经有情人了。」


§柒§
发文时间: 10/19 2010


emba的话:
有点短的第七章
加长不了了凑合著看吧



===================================





在Dracula待了一个星期之後,Sanji又去了监狱。


经过一番不算简单、软硬兼施的说服,Smoker终於让步了。他直接去了Zoro的牢房。那时候离行刑的时间只剩下三天了。


「卷眉?!你来这干什麽?!」Zoro猛的从床上坐起来。


看到Sanji被狱卒领进来,他显的很意外,他大概从没想过自己会在死之前再次见到这个卷眉毛的音乐家。

「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Zoro不能理解的看著关上门的狱卒、被留下来的Sanji还有他手上抱著的──一把白色三弦琴。

「你怎麽会有这把琴?!!」

「如果你愿意,绿藻,我可以把你弄出去…你知道的,我是贵族。」Sanji说。

「我问你怎麽会有这把琴!!」

「…」

「你说话啊!」

「…你爱著Kuina对吧,Zoro。」

Zoro全身一震,他低头对著自己的床大吼:「这跟你没关系!!回去!」

「你用不著隐瞒!所有事情Crocus先生都告诉我了!这把琴也是他交给我的…Zoro,跟我离开这里,回到自由的世界去吧!」

「出去!」

「你难道不会不甘心吗?你不想再一次弹奏这把琴吗?在Kuina的墓前!」Sanji毫不退让,「你不想再看看那个你只看过一次、还不满两岁的婴儿吗?你难道不想在他身边弹琴哄他入睡吗?你不想教他怎麽弹奏三角琴吗?你想让那个可怜的孩子失去父亲吗?那个孩子──你和Kuina的儿子啊!」

「我叫你出去啊!!你聋了吗?!」

「Zoro…」Sanji走到他身旁,「…你在哭吗?」

他上前抱住他。出乎他意料的,Zoro并没有反抗,他的肩膀在Sanji怀里微微颤抖著。Sanji收拢手臂紧紧的环住他。


「回去吧。」过了不知道多久,Zoro推开Sanji,抬头用嘶哑的嗓音低声说。他的脸上没有泪痕。

「这样下去你会死啊…你难道不怕死吗?」

「没什麽怕不怕的,这不过是我该承受的处罚。」

「…可是我怕。」Sanji说,Zoro看著他的眼睛。「我好害怕,我不能眼睁睁看著你抱著如此的才华就这样消失,我无法忽视你眼里的寂寞、灵魂深处的不甘、歌里的留恋与遗憾…我不能忍受你死去这样的事,光是想到我就…」Sanji用颤抖的左手捂住脸,「从第一次你的时候就…」




「Zoro,我爱你。」





tbc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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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言默语 | 2012-5-31 17:44:35 | 显示全部楼层
啊勒,一见钟情啊!绿藻魅力真大~
这种监狱风的文大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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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 | 2012-5-31 23:09:22 | 显示全部楼层
索隆死了(伤心)  为什么不跟山治一起离开呢
感觉山治好可怜 一个人活着 但至少还有路飞 还有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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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hatbearhaha | 2012-6-11 23:20:05 | 显示全部楼层
一開始看開頭覺得索隆沒有死,香吉應該會想辦法救出他,可是馬上就看到香吉和三弦琴的淵源,看樣子,這真的是悲文?

一見鍾情,再見失魂,加上動人的歌聲讓人難以忘懷,這樣的感情來的快也消逝的快,真希望能是he[s: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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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里的稻草人 | 2012-7-14 10:46:23 | 显示全部楼层
§捌§
发文时间: 10/192010







那句话在他们之间炸开,剩下一片沉默。Sanji只能听见自己狂乱的心跳。


「…琴可以让我拿一下吗。」Zoro说。


Sanji把琴递给他,他非常珍惜的拿在手里。「这琴对我来说是特别的,」他用手指轻轻的抚摸著琴身,「是Kuina第一次教我弹琴那天她送我的。」

Sanji静静的等待著。


「像你这样的人应该没有在死亡的边缘徘徊过的经验吧?那对过去的我来说却是和呼吸一样的存在。」Zoro抱著琴坐在床上,开始说起他的故事。

「这是一个不公平的社会,所有的好处全部都在贵族和政府手里,他们不用做任何事,不需要为了一点点的食物而奋斗,不需要为了微薄的薪资低声下气,他们不知道什麽是疾苦。他们和身为庶民的我们是不一样的。

身为一名雇佣兵,为了活著再危险的工作我都做过,只是为了活著。所以当真正的死亡来临时,还是本能的感到害怕。」他的眼神暗了下来,似乎是想起了那时的绝望与随时伴随的死亡气息。

「那时的我对这个世界已经不抱任何希望,或著该说我根本不知道我该追求什麽,眼前什麽都看不到、什麽都没有,我只是单纯而孤独的活著。可是那个女人接受了我。

她不但救了我的命,甚至愿意接受这个对自己来说毫无价值的我。她救了我、雇用我当她的贴身保镳;她给了我生命和希望;她教我弹奏三弦琴;她告诉我什麽是活著的快乐;她给我爱情。

在她二十岁那天,我们私定了终身。可是她却为了Dracula被迫嫁给一名年过半百的贵族。就因为他看上这个『幸运的』女孩,就因为他有Dracula最需要的东西──金钱,就因为他是个贵族。」Zoro不带情绪的说。

Sanji只是看著他。


「到底还有什麽是值得相信的,我真的不明白。於是我毁了婚礼,把那个死了都嫌可惜的家伙砍成残废。对我来说Dracula的未来根本不重要,我在乎的只有Kuina。」


「所以我只能杀了她。」


如果在眼前这个伤害了贵族的男人不死,政府就会继续向城主追究责任,那麽Kuina的死就失去意义了。她是为了保护Dracula──那个夺走她人生的城市和她的父亲而死的。Sanji明白。

可是她却保护不了自己心爱的那个男人。


「我活著不活著又有什麽差别?我的命早已没有价值。」Zoro说著开始弹琴,唱起那首《长夜漫漫何时旦》。

虽然为了不引起狱卒的注意他只是低低的唱著,却唱的比第一次更加的虔诚而深情。他把所有言语无法表达诉说的情感全部灌注在歌里,用尽最後的生命唱著,作为对Sanji的回答、作为道别。


Sanji哭了,他看见Zoro的眼角也有泪光在闪烁。



「谢谢你,Sanji,」曲毕他淡淡的说,「回去吧。」






§玖§ 尾声
发文时间: 10/192010




本篇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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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oronoa·Zoro被处了死刑,在一个天气晴朗的春日午後。」Sanji说。


「处刑之後,我偷偷向典狱要来Zoro一部分的骨灰,把骨灰连同那把白色的三角琴一并在Kuina的墓边埋了。然後我去辞别为了见Zoro最後一面而来到监狱附近的Crocus先生,并向他请求一件事。

我请求他把那个当时还不到两岁的孩子的扶养权交给我。他本来不愿意,因为无论如何我毕竟是个贵族,可禁不起我的苦苦哀求还有强烈的保证,最後他答应了。

我领养了Zoro和Kuina的儿子。」


「我带著那个孩子回到西方蓝,把他当成自己的儿子扶养长大。
我不想他在一个害死他父母的社会阶级下成长,於是我请求舍弃自己的贵族身分。在那孩子五岁那年我终於被除名了。

这之後我以一个音乐家的身分生活──因为这个孩子,我总算能够下定决心,做我一直真正想做却不敢去做的事。这个孩子给了我很多我从来没有想过的美好的东西。」他用力摸摸我的头。


「而那把让我第一次听见Zoro唱歌、我答应要放在Kuina墓前的断了两根琴弦的三弦琴,却被我忍不住留了下来。这只琴就像是我对Zoro的一个单方面的承诺,或是一段没有开头也没有结果的爱情的痕迹。

我想要让他体会这个世界除了不平和不幸之外还是有很多别的什麽、温暖的东西;我想要他知道除了Kuina之外,这世界上还是有人对於他没有价值的生命感到怀念;我想要他看到那个他亲自取名为Luffy的孩子现在正健康开朗而自由的活著…

好想要他亲眼看到……」


「而现在他们正静静的沉睡在Dracula的坟墓里,我已经有很多年没去扫墓了,Crocus先生也在一年前去世了,挂在墙上的三角琴又被打碎了…」



「Luffy,你懂了吧。」



Sanji说话的时候常常抚摸我的头发。他说到最後露出痛苦的样子,慢慢地站起来,走到钢琴前面,坐在琴凳上,揭开钢琴盖子,不疾不徐地弹著琴,一面唱起歌来。

这首歌正是《长夜漫漫何时旦》。

我从来没有像这样地感动过。Sanji的声音里含有眼泪,同时又包含无限的善意。我觉得要哭了。

我不等他唱完便跑过去,紧紧抱住他,说:「Sanji!…我的父亲就只有你了!你是我最喜欢的父亲…爸爸!」

Sanji含笑地望著我,问:「孩子,怎样了?」我从模糊的泪眼里看见Sanji的眼角也有两颗豆大的泪珠。「啊,Sanji,你哭了!」

Sanji捧起我的头,看著我的眼睛,温和地说:「Luffy,你也哭了。」


「爸爸…」

「嗯?」

「我们明年春天去东方蓝吧?」

「好。」Sanji愣了一下,然後开心的笑了。


窗外的夜色已经很深了。晚风微微的吹动著,从半敞开的窗口吹进来,树木沙沙地响著。






那一瞬间我好像听见三弦琴的声音。









Fin(2010/1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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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mba的话
嗯完结罗
虽然写的真的不好可是还是完结罗
希望耐心看完的人可以给点建议~
什麽都好不要不理我嘛~~′ˇ`

感谢阅读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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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沐 | 2012-7-14 16:52:18 | 显示全部楼层
这篇文应该算是架空吧。但的确如楼主说的那样,人物并不突兀。
对于索隆来说,最后能死去,并与古依娜共葬,大概是最好的结局吧。
虽然对山治很残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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