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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遍] 【伪MZ】Journey6-18更新第五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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漠兒 | 2013-3-1 23:11:16 | 显示全部楼层
(三十六)往事随风·3

斜阳脉脉,将倚靠在树边的人影子拉得远远的,十一月的天气渐凉,索隆擦去额上的汗珠,把自制的哑铃摆在凸起的树根间,也没刻意隐藏,谁会捡用石头做的简陋玩意儿呢。

索隆又小坐了会儿,回孤儿院后就没现在一个人这般清静了,虽然孤儿院里除了修女和山治,没什么人喜欢搭理他。
想到山治,这家伙有好一阵子没来烦他了,最近更勤快的给厨房打工,闲暇时间便捣鼓着自制烟花,为了讨女孩子欢心还真是坚持不懈啊这个白痴!

索隆刚腹诽完山治便听见山治在远处叫他,“绿藻头!快过来!”他瞥了眼挥舞手臂的山治,继续靠在树干上休息。

山治见他没动身的意思,只能跑到他前面踹了他一脚,“喂!你聋啦!”

刚做完训练的索隆为了不浪费体力,懒得跳起来打架,哼了声“有屁快放!”

索隆的态度令山治很是恼火,可是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他暂且压下火气,“跟我来,带你去看好东西。”

“偷看女人洗澡这种事我没兴趣。”这回索隆连眼皮都懒得抬了。

“女人美丽的曲线艺术你这颗绿藻头哪里懂得欣赏,要看也没你的份!”山治瞧索隆根本是故意惹他生气,但一直僵持下去也不是办法,于是调侃道“你不肯起来,难道是刚刚训练的时候把裤裆给撑破了?”

“放屁!”索隆骂道,他一转脸便露出惊讶的表情,叫道“圈圈眉,你拉链忘拉了!”

“什么?!”山治慌忙低头往下看,明明闭合着,再抬头时索隆已经跑开几米远了,“混蛋,敢诓我,别跑!”

论脚力,山治是天生的跑步健将,他的持久耐力连普通成年人都自叹弗如,曾经索隆不服气非要和他一较高低,结果绕着孤儿院跑了几十圈,直到索隆脚抽筋才算告终。

两人跑到空地上,之前消耗了不少体力的索隆撑在膝盖上气喘吁吁,山治一脚踹在他后背上,“小样,还敢跑,怎么跑也跑不出大爷我的手掌心!”

“想打架啊!”索隆作势就要扑上去修理山治一顿,却被山治扔来的火柴盒砸中脑门,他捡起火柴盒怒道“既然你使用暗器搞袭击了,就别怪我火烧卷眉毛!”

山治没有摆出回击或者防守的架势,反倒有些扭捏的干咳了好几下,然后像个绅士般微微躬身并向身后摊手道“愚蠢的绿藻头,请容许我为你介绍本年度最伟大的艺术品。”

索隆这才注意到空地上摆放了数个不明物体,以他们所在的位置为中心分散在圆弧上,不明物上各延伸出一条引线,数股引线汇聚到他脚底下,他不明所以的捡起引线查看,“别告诉我一拉线就有光着膀子的女人从箱子里跳出来。”

“别侮辱ladies裸体的艺术啦!”山治被气得跳脚,“你用火柴点燃引线就知道了。”

索隆盯着山治瞧,这小子表面上装出无所谓的模样,闪烁不定的眼神却将他的紧张出卖,他那漂亮的蓝色眼眸中满是期待,期待什么呢?索隆想着,拿出一根火柴在火柴盒上轻轻一划,火苗便窜上火柴棍发出金黄的光芒,他将火焰靠近搓成一股的引线,引线便立即冒出细小的火星。

索隆望着蹿向不明物的几簇火星出神,手心一暖,山治拉着他往后跑去,“站远点更好看!”

“什么好看?”话音未落便传来几声巨响,随着火星到达终点,数个不明物同时发出剧烈的砰砰声。

“看!礼花!”山治兴奋的指向半空。

孤儿院中的孩子们正准备停止玩耍回饭厅吃晚餐,忽然听到后山传来烟花的炸裂声,纷纷抬头远眺,只见不远处的天空绽开数朵美丽的绿色花儿,一朵谢落后便有更多的烟花绽放,此起彼伏,不知有多少礼花在同时燃放。

礼花弹不断射出火花,光点冲向空中炸裂开,飞散成为无数星星点点发出耀眼的光芒,如同有人在天空挂了一盏灯,绿光照亮了底下的人,也照进了索隆的心底。

索隆被眼前的景色惊得说不出话来,单一的绿色光点在暗淡的天空中闪耀,纵然不是他见过的最绚烂的礼花,却是他心中最美丽的风景了,震撼着他尚且稚嫩的心灵。

山治满意的欣赏着自己亲手制作的礼花,兀自赞叹道“我的九连环绿藻星好看吧,完美啊!”

索隆看向山治,璀璨的烟花映落在他的眼中,令他的眼眸灿若星辰,“再好看的礼花也有消失的时候。”

“礼花本来就是稍纵即逝的啊,你在这儿等我啊。”山治飞快的跑向一边。

索隆望着山治的背影,在心里说道,【但你眼中灼耀的光芒永远不会熄灭。】

山治拎着一个小纸盒跑回来,最后一步是跳到索隆跟前的,“生日快乐,绿藻头!”然后揭开盒子,展现制作精美的蛋糕,“这也是本大爷亲手做的特一级美味蛋糕!”

索隆又是一愣,生日吗?他自己都记不得了,圈圈眉却惦记着还做了这么多事,他嘴皮子动了动,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山治的热情,道谢太矫情,可他又能为对方做什么呢?

“你高兴得傻掉了吗?”山治把蛋糕放到地上,在中央插上一根蜡烛点燃,见索隆还楞在一边不动,催促道“笨蛋,快许愿啊!”

“我又不信神明,许什么愿啊。”话虽如此,索隆还是蹲下来和山治齐身。

“可以对蜡烛许愿嘛,你总有什么心愿吧,心诚则灵!快啊,蜡烛要灭啦!”

索隆瞧山治焦急的模样,只好装模作样的对着蜡烛祈祷“我希望,一直这样就好。”

山治的表情有一瞬的不自然,他笑得有些勉强,“笨蛋,愿望说出来就不灵啦。”

“那我再许一次愿好了。”索隆刚合拢双手,短小的蜡烛便燃到尽头了,微弱的火光熄灭后周围仿佛一下子黑了不少,此时太阳已隐没在西方,惟一的光晕就是夜空中的孤月了。
“得,看来这个愿望是不会实现了。”索隆满不在乎的耸耸肩。

“都怪你动作太慢,来吃蛋糕吧,绿藻球形状的很趁你吧。”昏暗的环境隐藏了山治脸上的落寞,他切蛋糕的手甚至有些僵硬。

索隆没有注意到山治的异样,此刻他正为之前的赌约纠结,天人交战好一番,他决定男子汉要为知己的誓言负责,“我说过,你做出烟花的话,就能命令我一个要求,在我反悔前快说吧。”

差点把这茬给忘了,山治诡笑着盯着他,“帮我找到观赏ladies洗澡的门路。”

“拒绝!”

“那帮我拍张ladies洗澡的照片。”

“拒绝!!”

“在我观赏ladies洗澡时帮忙把风。”

“拒绝!!!你脑袋里就不能装点有营养的东西吗!”索隆抓着山治的头发使劲摇晃他的脑袋,想看看能不能摇出色情和猥琐的玩意儿。

“ladies洗澡是种无上的艺术,笨蛋绿藻头永远也不会明白!”山治也反抓住索隆的耳朵揉搓他的脑袋。

“我最好永远也不明白!”

两个冤家像平日一样,一言不合就扭打到一起,你扣鼻子我扯嘴巴,直打到天完全黑下来,月亮也看不下去躲进云层中,两个小鬼才消停下来,呈大字型仰躺在草地上喘气。

山治忽然坐起来,摘下贴身佩戴的项链,那是他母亲留给他的唯一遗物,也是他最宝贝的东西,“绿藻头,这是你的生日礼物。”

索隆呆愣半晌,今天山治给他的惊喜太多了,一波接一波,他都没来得及消化,这条项链是山治的心头肉,当初他们就是因为项链被街头混混抢去才认识的,山治豁出性命抢回来的项链,如今却要赠送给他,这份礼太重,重得他不敢要,直觉告诉他,收下这份礼物,他将付出更大的代价。

“你……是不是有话对我说?”

山治苦笑,这颗绿藻头也没那么迟钝嘛,他扬了扬卷曲的眉毛,样子甚是有趣,“既然你拒绝了我提出的简单要求,那就只能接受最难完成的了,只怕以你的能力做不到。”

“除了那些猥琐变态的事,我没有做不到的!”索隆赌气说道。

“那好,我要你以后的日子里好好照顾自己,不让自己受伤,不让自己生病,更不让别人冤枉你欺负你,你能做到吗?”山治用从未有过的严肃语气说道,见索隆表情古怪的盯着他,便用近乎严厉的语气重复问道“你能做到以上要求吗?罗罗诺亚·索隆!”

“白痴!我又没缺胳膊少腿,会照顾自己!”索隆高声回道,只有提高声音,他才能掩饰声线的颤抖,他再笨也明白山治的意思了。

山治要走了,像孤儿院其他一些有机会到外面世界的孩子一样,随着年龄的增长,留下来只能成为孤儿院的累赘,只有逮到机会去其他城市闯荡才是惟一的出路。
索隆清楚,这一天迟早会到来,山治在厨艺方面有极高的悟性,他已经十岁了,继续留在这里只能埋没他的才华。

山治上前拥抱这些年最亲密的伙伴,“让人不省心的绿藻头,要说到做到啊。”

索隆闷哼一声,一反常态的没有推开他,“这话送给你自己吧,白痴。”

山治替索隆戴上项链,接着打开项坠,里面镶嵌着他的黑白照片,“现在你九岁了,明年今日我恐怕不能给你过生日了,这条项坠送给你,就当我陪着你吧。”

“说什么肉麻话呢,我又不是你的lady。”索隆轻轻一拳擂在他的胸口,“你要去哪儿?”

“厨房的麦克有个朋友在皇后号豪华邮轮上干活,他愿意收我做徒弟去船上打工,我可以去海上啦!”山治提起这事时兴奋难抑,这是他从小的梦想,去海上才有机会找到传说中汇聚了四海鱼类和各种珍稀海鲜的All Blue。

他是属于海洋的,索隆默默注视着他湖蓝的眼眸,在黑暗中闪着晶亮的光,像月光撒在广袤无垠的海面上,他是为海洋而生的。

“你走了也好,反正留在孤儿院也是浪费资源……”

“喂!我又不是佩罗娜公主,你不用说这些气我啦!”

“实话实说!你成天就知道围着你的ladies瞎转,还常常偷用厨房的材料做吃的给她们,然后用快馊掉的材料混进正餐里给男孩吃,你以为没人会知道,你还偷偷给婕西修女写情诗,惹得她大发雷霆了你又不敢承认是你干的好事……”

索隆不停数落着山治,那些山治以为神不知鬼不觉的坏事居然都被绿藻头发现了,绿藻头平日子看似对什么也不关心,实际上处处留意着他抓他的小辫子呢,虽然让人逮着把柄很丢脸,山治却莫名的欣喜。

索隆嘴上不饶人,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如果不这样说着山治的坏话,他恐怕会忍不住叫山治留下来,是的,他舍不得,然而,他不能阻挡山治朝梦想迈进的脚步,绝对不能让对方感到困扰。

“好啦好啦,我哪有干那么多龌龊的事,我只承认前面几件啊。”为了转移重心,山治叉着腰抱怨道“喂,绿藻头,我为了庆祝你的生日做了这么多事,你一句谢谢都没有,起码得表示下谢意啊。”

“我是不会帮你偷窥女人洗澡的!”索隆斩钉截铁的回答。

山治摇摇手指,“为了表达你的感谢之情,亲大爷一下吧,礼仪之吻。”

说完这话山治反倒开始后悔了,该死的他怎么紧张起来了,明明是为了捉弄绿藻头让这家伙纠结的,还有该死的绿藻头怎么毫不犹豫的靠上来,这么听话哪里像那颗傲娇粗鲁的绿藻球?!等会儿肯定要用拳头狠狠揍他的脸蛋的,对对,绝对的!

山治等着索隆的拳头让自己混乱的脑袋清醒些,却感到冰冷柔软的触觉从脸颊上传来,直接击溃了他绕成一团的大脑神经。

然后仅剩的听觉能力捕捉到索隆沉重到令他呼吸困难的耳语——“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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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woo | 2013-3-3 19:37:58 | 显示全部楼层
这两章真是让人难过的内容,好像小Z这短短的几年孤儿院生活充满了排斥然后是离别
这是说,M大人也会延续这个路线,把小Z一个人丢下吗[s:99]
话说小Z还真是喜欢被冤枉呢【Z:谁喜欢啊喂!】从来不给自己辩解,笨笨的又心地善良,太让人疼了
小Z生日的时候还没许愿,蜡烛就熄灭了,这是暗示着,小Z的一生都不会顺利吗[s:97]

顺便,我很期待大叔M吃掉正太Z,我不雷,一点都不雷【你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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漠兒 | 2013-3-6 16:04:42 | 显示全部楼层
(三十七)Danger!

“哇啊啊啊!!”
“哇哈哈哈~~”
当两道出自同一人的尖叫和欢笑在风车村的上空交替盘旋,街上往来的村民们没为此感到丝毫讶异,路飞的捣蛋几乎是每天必演的戏码,要是哪天没听到他清朗的喊叫声,大家还会担心这小子是不是生病了或是出了什么变故呢。

风车村的居民对此早已习以为常,当然也有人感到不自在,索隆开始后悔一时心软没拒绝路飞的邀请,这个小霸王先是途径某户人家的庭院,擅自跑进去说要抓只鸡给索隆炖鸡汤,结果被数只公鸡反击差点掉进河里。

接着,捣蛋鬼又用弹弓射击在路边打盹的家狗,结果自然是一路被追赶,跑到村外的小树林才得以脱身,同被连累的索隆无语的望着累趴下的路飞,这种滋事扰民的行为要是发生在孤儿院的孩子身上,起码得进告解室忏悔一小时再加一千字以上的检讨。

索隆还没来得及喘口气歇歇,转身就见路飞从草丛中抓起一条正在打盹的小蛇,哈哈笑道“索隆,我请你吃蛇羹!”

受了惊扰的小蛇恼怒的扭动身体朝路飞扑咬,无奈身体还没他小臂长,尾巴被捏在路飞手中不停甩动,头都晕了,路飞得意忘形的甩动小蛇,一时没把控好方向,蛇身便绕着他的手腕转了两圈挂在了小臂上。

“哇啊!”路飞被愤怒的小蛇狠狠咬了一口,赶紧把蛇丢开,接着生气的抬脚踩去,小蛇获得自由后便飞快的向草丛中滑去,他踩了两脚没踩中,就叫站在小蛇闪躲方向上的索隆帮忙,“快捡石头砸它!快啊!”

索隆不为所动,路飞眼睁睁看着小蛇从他身边逃掉,没好气的说“你胆子太小了吧,怎么不拿石头扔它?到嘴的蛇肉没了!”

“你脑子里就知道吃吗?要是刚刚那条是毒蛇,你早没命了。”索隆瞥他一眼,并不认同他的行为,“而且那条蛇好端端的在睡觉又没惹你,我干嘛杀了它。”

路飞摸了摸被咬伤的小口子,不满的哼哼,“那就是条普通的草蛇啊,香克斯说我福大命大死不了的。”

索隆拿他没办法,跟这小子说道理纯属白搭,怪不得他这么活泼可爱却没孩子肯和他玩,活泼过了头就不招人喜爱了,于是拉着他向昨天抓螃蟹的小溪走去,“先用溪水洗干净伤口,免得感染发炎就麻烦了。”

“拜托你这个路痴,小溪在那边啦!”路飞拖着路痴往反方向走去。

索隆以为路飞能暂时消停会儿了,可他大大低估了路飞招惹麻烦的能力,在去小溪的途中,路飞忽然神秘兮兮的问说,“你喜欢喝蜂蜜吗?很甜哦~”说完就奔向旁边的林子了。

“喂!别乱跑啊!”他可不想一个人迷失在高山老林里,这个麻烦精无缘无故提什么蜂蜜啊,这附近又没养蜂人,一股不详的预感涌上心头,他望向路飞奔跑的方向,果然看见在不远的一棵树下的蜂窝。

“喂!别乱来啊!我不想喝什么鬼蜂蜜,你住手啊喂!”可惜索隆喊破喉咙也阻止不了路飞用弹弓朝蜂窝射石子。

蜂巢受到连续剧烈的攻击,里面的蜜蜂纷纷钻出来做好回击敌人的架势,索隆见黑压压一片蜂群从蜂窝涌出来便心知不妙,大喊“路飞快跑!”同时脱下外套冲向反应迟钝的家伙。

一群蜜蜂发出嗡嗡的愤怒的声音,以极快的速度飞向敌人,路飞这才意识到危险来临,哇哇叫着往回跑,有好几只蜜蜂追上他准备叮咬,被赶到的索隆奋力扑打开。

索隆把外套披到两人头上阻挡蜜蜂的袭击,两人都使出吃奶的劲拼命跑,不知道跑了多远,渐渐的蜜蜂的数量减少下去,直到剩下两三只,两人才脱力的躺倒在地上,轻轻挥手打开还坚持报仇的蜜蜂。

“刚刚好险啊呢嘻嘻嘻~”路飞乐呵呵的说,“你果然是我的幸运草。”

前面就是小溪,索隆不理他,径自走到溪边跪下,将双手浸入水中,路飞跑过去看才发现索隆的手背上被蛰了好几个包,又红又肿,而他自己却安然无恙,心中生出一丝愧疚,“对不起啊,都是为了救我……”

“错!”索隆面无表情的打断他,“救你不是原因,原因是你的无知冒险,拜托你做事情前考虑好后果,我在你这么小的时候,从来不给别人添麻烦!”

索隆一番教训严重伤害了路飞脆弱的自尊心,他两眼泪汪汪的说“你不要生气嘛,大不了回去我分肉给你吃……”

跟小毛孩生气完全是没必要的,索隆想了想也就不再开口责难了,冰冷的溪水消减了手上的刺痛感,他将手从水中抬起,立即又感到寒气从指间钻进骨头里,双手冷得发麻。

路飞忽的握住他的双手来回磨搓,边搓边往手上呵气,吓得他把手往回缩,“你干吗?”路飞又抓住他的手磨搓,边弄边说“你别生我的气啦,我帮你取暖呀!”

“不用麻烦你,我自己会!”索隆硬是从路飞的掌心拖出双手,更用力快速的摩擦手心手背。

路飞沮丧的耷拉下脑袋,嘟哝道“我就知道,没有小孩喜欢和我玩……”

像路飞这样爱闯祸的孩子的确是很难找到臭味相投的伙伴的,索隆突然想到自己以前在孤儿院性格孤僻,也没人愿意和他做朋友,只有山治会费尽心思逗他开心,想到这层,他的心软了下来,于是他对路飞说道“如果你冒险前先询问我的意见,我就答应陪你探险。”

路飞眨巴眨巴亮晶晶的黑色眼眸,咧嘴笑道“好好,我听你的就是了!”


回去的路上,路飞又发现了什么新鲜玩意,冲索隆招招手,“索隆,快来看,这里有只小飞鼠!”

索隆站在原地懒得过去,摆了摆手,“我不吃老鼠肉。”

“小飞鼠和老鼠不一样啦,会飞的哦。”

“会飞的我也不吃!”索隆抬脚往前迈去。

“我不是要吃它啦,它受伤了,我想把它送回家,索隆你别乱走啊会迷路的!”

最后一句击中索隆的死穴,他只好硬着头皮走到路飞身边,一团灰褐色的毛茸茸的小东西蜷成团在路飞掌心上瑟瑟发抖,看到索隆不友好的眼神后更是吓得把脑袋埋进皮毛中,扁平的尾巴不时晃动,煞是可爱。

“它的腿受伤了,现在动不了了,我要送它回家,要不然它会被其他动物吃掉的。”路飞爱怜的抚摸小飞鼠柔顺的毛皮。

索隆没有那么丰富的同情心,也不觉得小东西有多惹人怜爱,“你知道它住哪儿啊?”

路飞指着树上的某处,“它们住在树洞里,你看那里,我爬上去。”

索隆仰起头才勉强看见树干高处有个小洞,他拉住正准备攀爬的路飞,“你找死啊,这么高,万一踩空了就没命了!”

路飞笑得极为自信,“我比森林里的猴子还厉害呢,不会有危险的啦!”说完就把小飞鼠放在肩头,抓着树干往上爬去。

索隆见路飞根本不听劝,只能把小飞鼠拿到手中,说道“我来吧,你乖乖的呆在这里。”毕竟自己比路飞更小心稳妥,要是路飞有什么闪失,作为比较年长的他是有责任的。

“好吧,你要小心啊,不过你也可以放心啦,你要是掉下来我会接住你的嘻嘻~”

“乌鸦嘴!”索隆把小飞鼠放进口袋,找好适当的攀爬点,顺着树干上的凸起缓缓往上,每一步都万分小心,而路飞则站在树下不安分的瞎指挥,一会儿指左边有凹槽可以踩踏,一会儿指右边有枝桠可以抓住,没事还时时更新他和树洞的距离。

终于到达小飞鼠的巢穴,索隆松了口气,路飞在底下欢欣的鼓掌庆祝,他往下看才发现自己离地面相当高了,乍一看还有些惊心,于是转开视线不去注意高度。

索隆左手抓紧粗糙的树皮,右手伸进口袋要把小飞鼠拿出来,天生的警觉让他感到威胁的临近,然后他捕捉到细微的嘶嘶声来自头顶,一抬头便看到一条两指宽的蛇缠在树干上朝他滑来。

蛇腹上花纹代表那是最危险的毒蛇,尖锐的獠牙带着死亡的光芒迫不及待地向索隆袭来,根本没足够的时间闪躲,索隆几乎是本能的抓起毒蛇往旁边甩扔开,随着毒蛇的自由落体,他也因为刚刚的动作重心不稳,身体急速的往下坠去。

“索隆!!”路飞大声惊呼。

绝不能这样死去!索隆抱着这样的绝心,左手不放弃的紧紧拖住任何能缓冲掉落速度的东西,忽然腰身被什么挡了下,索隆心知那是唯一的生机,在身体继续滑落的瞬间迅速抓住细小的枝桠,但那超出了枝桠的承受范围,继续掉落是迟早的事。

好在这个高度摔下去顶多断条胳膊小腿,起码性命无虞,索隆庆幸的想,希望不会影响日后练剑吧。

“索隆!”路飞焦急的在底下张开双臂找角度,“没事,你跳下来,我会接着你的!”

罪魁祸首自信满满的催促索隆快下来,索隆真想跳下去修理路飞一顿,要不是这小子多管闲事,他也不必冒生命危险还落到这困境,他懒得骂路飞,这个时候保存体力才是最紧要的。

干枯的枝桠到了极限发出不妙的声响,索隆的身体慢慢下沉,这下保存体力也没用了,“路飞你快闪开!”索隆大喊,可是路飞根本不听劝,仰着脑袋企图找好最佳位置。

“该死!”索隆忍不住骂了声,因为他知道下一秒就要遭殃了,只能希望路飞福大命大,别被他砸伤。

后来索隆发现香克斯说的话一点没差,路飞的运气有时候真是非常不错,当然,祸及他人是肯定的,比如现在,索隆从七八米高的地方摔下来,只受了轻微的擦伤,原因是有双手承受了大部分下落的力道,而那些伤害也转嫁到肉垫上了。

索隆听到惨呼,几乎是落地的同时弹跳起来转身,“路飞!”本以为会看到路飞被压扁的惨状,却发现出手相助的另有其人,而路飞还张着手臂呆呆的站在旁边,这个白痴……

“小路飞,你没受伤吧?”男人坐在地上担忧的看向毫发无损的路飞,“刚刚太危险啦!”

怎么看危险的都不是这小子吧……索隆在心里嘀咕,然后看到男人的鼻子出血了,善意的提醒道“先生,你流鼻血了,厄,谢谢你救了我。”

男人才后知后觉的感到鼻梁处传来一阵阵剧痛,鼻血也流得更多了,但他还是目不转睛的盯着索隆瞧,那是种奇怪的让索隆看不懂的眼神,但索隆确定自己不喜欢被这样盯着,“啊…你、你能帮我止、止血吗?我的…我的手好像骨折了,一动也动不了。”

虽然索隆并不喜欢这个男人,但这人毕竟是为了救他而受伤,不帮忙说不过去,于是找了个说辞,“我没有纸巾。”

“我、我的裤兜里有,你能、能帮我拿出来吗?”

怎么变得结结巴巴的?索隆在男人身边蹲下,从牛仔裤里摸出一包皱巴巴的纸巾,抬眼对上男人热切的目光,索隆微微皱眉,他不习惯被这样注视,男人也意识到自己的失礼,呵呵笑着转开视线。

索隆忍下心头的厌恶感,替男人擦干净鼻血,又将两块纸巾塞进男人的鼻孔里,期间,他能感到男人既紧张又有些兴奋,那种奇怪的目光在他身上不停游移,令他觉得汗毛直立。

“好了。”索隆用最快的速度处理完后,立即回到路飞身边,“很感谢你救了我,我们要走了。”

“等等!”男人急忙叫道,“我的腿好像也受伤了,无法独立行走了,你们能扶我回家吗?我就住附近。”

“抱歉,我们出来太久了,家人恐怕会担心,不过我们可以回去叫人来帮忙。”索隆拒绝得很坚定,他已经不想和男人有任何接触。

男人尴尬的笑,“不用麻烦别人了,我就坐这儿等我朋友来吧呵呵,那个,我能知道你叫什么吗?”

“他叫索隆。”索隆正犹豫要不要说真名,毕竟他在风车村呆不久,他可不愿接下来的日子里又碰上这个男人,可心直口快的路飞替他回答了问题,他只能点头道“是,我叫索隆,再见了,先生。”

“我叫巴克!”男人冲索隆叫道,但索隆拉着路飞头也不回,他望着两人的目光变得贪婪,放肆在他们的背上逡巡,直到森林吞没了他们的背影,他才恋恋不舍的收回视线。


“嘿!巴克你这个变态,又发现新猎物了?”一个男人从树丛后走出来揶揄道。

“你不是喜欢可爱漂亮的类型吗?那小子不像是你的口味啊。”另一个男人跟着晃出来,踢了巴克一脚,“还坐地上装死呢。”

“痛死老子了混蛋!”巴克痛呼,揉着自己的膝盖,“有本事你来被砸一下啊!”

这三人是原本是风车村当地的地痞流氓,平日里尽干些令人发指的恶行,凶神恶煞的是巴克,心理扭曲喜欢猥亵长相可爱或漂亮的小男孩,胆小怕事的布莱斯跟着巴克混,时不时做些偷鸡摸狗的行当,好色的凯恩经常占姑娘们的便宜。

一年前,香克斯为了寻找优秀的狙击手途径风车村便暂住下来,受村民请求将三人赶出风车村,巴克咽不下这口气,硬是不另谋出路,而是在村外建了座破屋住下来,决心和香克斯耗时间,等香克斯一走他们就回风车村。

巴克非常喜欢路飞,碍着香克斯的庇护,一直不敢下手,但他实在太中意路飞了,知道路飞爱到林子里玩耍,逮着机会便和路飞套近乎,揩点小油也是好的,是故,刚刚见路飞险些被索隆砸中,赶紧跑过去替路飞挡下灾难,却有意外的收获。

索隆虽然不可爱也算不上漂亮,身上却有种浑然天成的气质吸引着他,即使是冰冷冷的看着他,骨子里透出的高傲也令他着迷,尤其是索隆从他裤兜里掏纸巾时隔着布料触碰到他的大腿,那足以让他肖想好几天了!

“这种艳福我可无福消受,我宁愿被美女压死。”凯恩站在一边丝毫没有搀扶巴克起来的意思。

布莱斯只能把巴克拉起来站好,“你可别乱来啊,红发还罩着风车村,我可不想被大卸八块。”

巴克甩开布莱斯的手,啐了口唾沫,“没种的家伙!”

“你还真看上那小子了?”凯恩嫌弃的撇撇嘴,“有时候真觉得你比蟑螂还恶心!”

“Fuck you!”巴克举起拳头挥向凯恩,“你他妈的给女人下药的时候连只蟑螂也不如!”

眼看两人要打起来,布莱斯忙挡在中间打圆场,“行了行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兴趣爱好,主说要宽容待人,你们各做各的,别互相辱骂了。”心中只能哀叹,跟着两个变态就是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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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woo | 2013-3-9 17:33:09 | 显示全部楼层
呃………………小Z身边出现真正的变态了= =|||
Luffy是罪魁祸首,不仅害小Z从树上掉下来,还被变态看中了
说起来,动画里,Luffy小时候真的好萌[s:119]
相比起来,小Z小时候真的不够可爱,不过那种到处挑衅的高傲性格也超萌,好想欺负他[s: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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漠兒 | 2013-3-14 22:06:46 | 显示全部楼层
(三十八)关系

索隆和路飞回玛姬的酒馆时,香克斯已经在里面自斟自饮了,酒馆内空落落的倒没见其他人,香克斯哈哈笑道“小路飞一大早就带着新收的小弟出去巡视地盘啦,真是活力充沛!”

索隆瞪着香克斯,把他说得跟土霸王手下的小罗罗一样,他不满的说道“我比他年长,而且我说过很多遍了,我不是他跟班!”

香克斯打了长长一个酒嗝,酒精混杂着未消化的食物的臭味从他的嘴里飘出来,索隆立马退开几步,捏着鼻子用手掌煽气,香克斯完全不在意自己的失礼,又断断续续打了几个酒嗝,然后才回应道“你刚刚说什么来着?”

索隆无语的看着香克斯,这个家伙说好听点是豪爽随性,说难听点就是邋遢的酒鬼,当初米霍克说自己有朋友时他在脑中想象了数个可能的形象,没预料居然是这幅德行,和米霍克的冷漠优雅截然不同,唯一的共通点大概是,两人都是怪胎吧。

体贴的老板娘从后厨拿出大份的咖喱饭,招呼两个小鬼过来吃中饭,索隆伸手接时被她发现手背上的伤痕,“哎呀,怎么擦伤了,还被叮了好几个包,我去给你拿药。”

香克斯大惊小怪的跳过来查看,“你怎么受伤啦?老扑克要知道我没照看好你非扒了我的皮不可!”

“又不是重伤,别那么夸张,”索隆斜睨了他一眼,“再说了,米霍克脾气没那么暴躁,别把他说得跟屠夫似的。”

“嗨,你是没看到昨天你回来晚了他那个坐立不安,差点把我给咔嚓了。”他肉麻的抓起索隆的手往手背上吹起,关心的问“还疼吗?”

索隆用力的抽回自己的手,“拜托!我还在吃饭,别那么恶心行吗?”

香克斯可怜巴巴的向路飞诉苦“他和老扑克一样无情……”

路飞举起调羹笑道“用你的热情感化他呢嘻嘻嘻~”

玛姬拿出小药箱帮索隆抹上药膏,再缠上纱布,索隆扯了扯纱布,“能不用这个吗?我还要训练呢。”

“就是为了让你好好养伤才用的,手都这样了还训练什么啊?”玛姬把纱布固定好,转向整张脸都埋进饭里的路飞问道“路飞,索隆是客人,你怎么能让他受伤呢?”

“我不是故意的啦,”路飞囫囵的回道,鼓鼓的一张嘴里全是饭,终于把中饭全塞进嘴里他才腾出手把口袋里的小飞鼠拿出来,“索隆为了把它送回家非要爬树,【索隆:是你一定要这么做的好吧!】我都说我能行的,结果他差点摔下来,还好巴克路过把他接住。”

“你说巴克,住村外的那个巴克?”玛姬吃惊的问。

路飞点头,他抚摸着小飞鼠米白的肚皮,从索隆盘中偷了块鸡肉喂它,“他还为了救索隆受伤了呢。”

“那是他罪有应得,”玛姬的眉间染上愁云,他再次警告路飞说“你们以后离那个人远点,他是个恶棍!”

“可是他救了我,他犯过什么罪行?”虽然索隆厌恶巴克,但仍好奇一个恶棍为什么会救素不相识的自己。

玛姬有些为难,不知该如何解释,香克斯不以为意,直接回道“那家伙是个变态,有恋童癖!”

“什么是恋童癖?”

玛姬扯扯香克斯的袖子才阻止了他继续污染孩子的思想,路飞想了想叫道“是不是非常喜欢小孩的意思?”

“对对,小路飞真是聪明!”香克斯亲昵的捏了捏路飞的脸蛋,玛姬也僵笑着应首。

索隆白他一眼,哼道“这不是形容你的吗?变态……”

“人家是热情,完全不同的啦,小索隆一点都不可爱。”香克斯又作出一副伤心样,“总之,你别接近那个人,要不然米霍克真会杀了我啦!”

“米霍克去哪儿了?”索隆放下羹匙问。

“他呀,大清早的问我附近哪里有卖刀子的店铺,害我没睡够现在都没精神,”为了表达对米霍克的不满,香克斯故意似的打了大大一个呵欠,“乡下的铁匠都只打锄头之类的,哪有刀铺啊,最近的城镇开车也得个把小时吧。”

“香克斯也有刀!”路飞指着香克斯腰间的西洋剑说。

“这是西洋剑啦,我也是个剑士哦。”香克斯得意的将手搭在剑柄上,昂首扩胸准备迎接索隆崇拜的目光。

“你是剑士,”索隆想起昨晚米霍克提过和香克斯有决斗的约定,如果是米霍克的对手,实力必定高深,他眼神熠熠,既然米霍克不肯和他比试,换个人也不错,他当下跳下凳子,颇为恳切的对香克斯请求道“我也是剑士,我能请你和我比试吗?”

索隆恭敬的语气令香克斯相当意外,可更意外的是请求的内容,他虽然安居于此及少用剑解决争端,但也没懈怠练习,却从没想会收到一个小鬼头的挑战,他打哈哈的说“其实我的剑术很普通啦,不值一看的哈哈!”

“胡说!我明明看过你一剑就劈开好大一块岩石呢!”路飞一下揭穿了谎言,香克斯一直是他的偶像,他决不允许自己的偶像受质疑。

索隆也知道香克斯在说谎,米霍克的眼光是不会有错的,“你可以拒绝,但不用欺骗我。”

香克斯尴尬的搔搔乱糟糟的头发,索隆目光坚定,他也看得出来,这小子是颗练剑的好苗子,他也愿意给索隆稍作指点,只是刀剑无眼,万一伤到索隆……“这事如果米霍克同意了,我就答应你。”

“我们两个比试,干嘛向他过问?”

“你们不是……”香克斯突然顿住,米霍克和索隆是什么关系来着?昨天喝高了就忘了问清楚了,米霍克说是朋友,哪会那么简单,以他对米霍克的了解,独来独往孑然一身的扑克脸怎么突然成保姆了,还一点没反感这小鬼。
难道?莫非!米霍克也是个恋童癖变态?!
香克斯觉得自己的脑袋好像被晴天霹雳给雷焦了无法思考了,他大着舌头结结巴巴的问“你你你和米、米霍克是什、什么关系?”

“朋友。”索隆奇怪的看他一眼,明知故问。

香克斯好不容易顺下堵在胸口的气不再结巴,又追问道“我是说具体的,是普通朋友、要好的朋友或者非常……亲密的朋友?”

香克斯在非常二字上故意加了重音,连亲密都带了丝暧昧的色彩,不过,索隆听不出其中歧义,而且他也分不清自己和米霍克属于哪种程度的朋友,“怎么才算要好或亲密?”

“你把他为你做的最令你感动的两件事说说,我帮你分析分析。”香克斯循循善诱,这下可不得把万年冰山的底给抖出来。

“我干嘛要把私事告诉你?”

索隆没那么容易上当,可香克斯是老江湖了,继续劝导说“你不说我怎么帮你分析,要是你们只是普通朋友,就不用过问他,我们现在就可以比剑了,你自己考虑吧。”

索隆沉思会儿,最终下定决心向香克斯如实交代,“他说要陪我找all blue的时候,我……很感激,还有告诉我真实姓名的时候。”

香克斯掐指一算,鹰眼因为家族恩怨开始浪迹天涯后就不愿提及自己的真实姓名,会对索隆放下心防算得上是真心,又这么积极的帮忙实现小鬼的梦想,费时费力的图什么呀?答案呼之欲出,却总觉得差了点火候,他寻思来寻思去,终于抓住关键之处了!
“小子,我问你,你为老扑克做的最大的牺牲是什么,不管是精神上还是……身体方面的?”

索隆不明白香克斯表情古怪意味着什么,但玛姬有些明白了,她悄悄踢了香克斯一脚,“说什么呢!”

索隆想了想自己和米霍克旅行以来,似乎从未替米霍克做过什么,更别提牺牲什么了,反倒是自己时常连累到米霍克,他摇摇头,“虽然我很感激米霍克为我做的事,但很抱歉,我暂时没有能力偿还他的恩情。”

索隆清澈明亮的眼睛让香克斯感到汗颜,他真是把米霍克想得太龌龊了,米霍克怎么会是那种人呢?!假使排除了这个可能,那么会促使冰山改变的又会是什么呢?
难道?莫非!米霍克走他爹早婚早育的老路子,年纪轻轻就有了私生子了?!
纵使两个人长得并不相像,但也不排除长得随母亲……

香克斯故作神秘的放柔语气问道“孩子,你妈妈认识米霍克吗?”

“你胡言乱语些什么呀!”玛姬揪着香克斯的耳朵往店外走去,“酒馆要关门了,下午五点前别回来!”

索隆不明所以的望向门外满脸忧伤的香克斯,玛姬讪笑着摆摆手说“那个酒鬼昨天酒还没醒刚刚又喝多了,酒后说胡话你别理会啊呵呵……”

索隆叹气,真是怪胎……不过香克斯还没跟他说他和米霍克属于哪种程度的朋友呢,他的思绪渐渐飘远,当路飞以为他已经神游天外时,他用羹匙重重敲在偷肉的路飞手背上,“你也可以走了。”

“等你吃好了,我还要带你继续探险呢!”

“不了,下午我要修行。”说完,不管路飞软磨硬泡他都不予理会,路飞说不动他只能自己带小飞鼠玩去了。


索隆用完午餐端着碗筷到后厨,玛姬正在清洗一大池餐具,昨天香克斯和兄弟们留下一堆垃圾要处理,服务生请假回老家了,她独自收拾好大厅已经很晚了,剩下的碗筷来不及清洗便留到了今天,上午又忙着接待,现在才稍微有空。

玛姬见他进来忙站起来接手,“你怎么自己动手呢,放着我来就行了。”

“我们在你这里白吃白住已经很说不过去了,没事,我常干这些活的,我来帮你洗吧。”说完就捋起袖子走到水池边。

玛姬忙拦住他,“你是客人,怎么能麻烦你呢,而且你的手还包扎着呢。”

索隆知道玛姬是个脾气固执的老好人,也不浪费时间客气了,于是将冰柜里的常用的冷菜拿出来切好放盘,玛姬见了只能笑着由他去了,这孩子执拗劲比她还强呢。

做完手头的活,索隆回房做些室内方便的体能方面的练习,期间路飞不死心的跑来叫了两次都被他拒绝了,他做完最后一组伏地挺身,米霍克还是没回来。

索隆闲来无事逛到酒馆后的院落,见玛姬正在搬运劈好的木柴,是冬天烧壁炉用的,索隆走到木桩前握住斧子,惊疑的问“这是你砍的吗?”

“当然不是啦,是拉奇刚刚帮我劈的,他的朋友回来了他去接风了。”玛姬把最后几根木柴抱进仓库,“他们就在前厅,你要去吗?”

索隆摇头,“你去忙吧,我在这里呆会儿。”

等玛姬走开,索隆将嵌进木桩大半的斧子用力拉起来,“胖子力气可真大……”他咕哝着费了老大的劲才拔出斧子,斧子分量不轻,但常年训练的他拿在手里也并不觉得沉重。

正好寻不到有重量的道具,拿它进行挥剑练习还不错,索隆想着便站定身体,聚力于手臂,微微举高斧柄再往下挥去,在与腰部持平的高度收住力道,不让斧头继续下落且不能低于这个水平线。
务必拿捏到分毫的严格要求令他渐感吃力,当睫毛尖的汗珠滴进眼里,他终于停下动作稍作休憩。


米霍克和独眼龙斗剑的场景再次浮现脑中,自从那日在白石城惨败在Jonathan手下,索隆更清楚的意识到自己的势力有多薄弱,惟有不断向高手学习才能成为真正的剑士。

独眼龙的剑法路数自成一派,常年习剑使得影秀与舞剑的手融为一体,每一招都娴熟得仿佛信手挥出,精妙不可方物,可惜索隆无法欣赏更多招数,而米霍克几乎没怎么出手,虽然近乎完美的防御也很值得参考,索隆更喜欢在脑中模拟当日的情节然后用自己的方式克制独眼龙的攻击。

索隆闭着眼冥想,握着斧子的手随着记忆缓缓使出独眼龙的剑招,剑术方面的天赋令他舞起那些复杂的招式时亦得心应手,过去的几天他得空便练习,现下已然学得七八成。

索隆转身时发现米霍克不知何时已站在他身后,他尴尬的垂下斧子,“你回来啦。”

独眼龙的剑招米霍克再熟悉不过,没想到索隆看过一遍就能在如此短暂的时日使得这般纯属,这小子日后在剑道上必定会有极高的成就,成为他有力的挑战者,他应了声,没揭穿此事,“玛姬说你的手受伤了。”

“只是擦破了点皮,算不上受伤。”索隆松了口气,米霍克与独眼龙有嫌隙,他擅自偷学总觉得心虚。

索隆无意间发现米霍克上衣下摆沾了点暗红的血迹,心中微动,血不属于米霍克,那就必定是有人受伤……或者死亡,他想起自己和米霍克第一次相遇米霍克便是在设计杀人,他也险些成为枪下亡魂,米霍克这次不告而别说不定又是去【赚钱】了,而他也有份使用这些不干净的钱……

他想起香克斯的话,有些时候米霍克就是个死神,他问“如果我受伤了,你……会扒了香克斯的皮吗?”

“如果你受重伤,我会扒了他的皮。”米霍克语气平淡,索隆却知道他不是在开玩笑,因为他是个言出必行的男人。

尽管曾经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索隆曾杀过人,可他终究只是个普通人,他无法像米霍克那样麻木不仁,在帮助娜美或者遇险的情况下他告慰自己,牺牲少数人的性命是不得已,然而,米霍克也说过,杀害好人和恶人并无区别,杀人就是违背道德的,是罪恶。

“发什么呆?”

索隆定了心神,正视米霍克,“可以的话,我希望你不要随便杀人,命只有一条,死了就什么都没了。

米霍克有些奇怪索隆突然说这话,难道这小子以为他现在就要去宰了红发嘛,不过他还是点头了,“那你也得答应我,在手上的创口愈合前不准做过多练习。”

“都说了不痛不痒的没关系的!”索隆见米霍克态度坚决,哼道“你不觉得你管得太多了吗?”
话一出口索隆就后悔了,要是米霍克说以后再也不管他了……

米霍克没给索隆胡思乱想的时间,他吐出几个字便回酒馆去了,他说“远远不够。”


(三十九)Surprise!

索隆跟着米霍克来到酒馆前厅,那里已聚集了不少人,香克斯和拉奇坐在一个扎着长发的男人身边欢乐的聊着天,看到两人走过来,香克斯一步跃至索隆跟前叫道“生日快乐啊小索隆!”

索隆和米霍克俱是一愣,前者根本不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后者则有些不悦且疑惑这家伙怎么知道索隆生日一事,他并没通知任何人,香克斯瞧两人都没反应,也不泄气,手指灵活的从吧台后面抄出包装普通的纸盒转了两圈,笑呵呵的说“看,老扑克特地从外面带回来的蛋糕!”

米霍克算是明白了,刚刚他回来听玛姬说索隆受伤了,便把蛋糕随手放置在吧台后,却没防住香克斯的八卦之心,香克斯知道他生日不在今天,那么能劳烦米霍克大驾买蛋糕的不做第二人选。

索隆心中又惊又喜,他都不记得是否提过自己生日的时间,米霍克却暗自记在心中,还特意买了蛋糕给他庆祝,自从山治走后,原本他是打算不再过生日的,美好的记忆一次便足够了,但米霍克这么做,他很难拒绝。

“顺便买的。”米霍克故作随便的说了句,在索隆看不见的角度剜了香克斯一眼,好管闲事的家伙!

神经大条的香克斯无视米霍克的眼刀,笑嘻嘻的把纸盒递到索隆面前,“他还特地挑了绿色款式的呢,真是用心得我都感动啊!”

索隆深深的看向米霍克,带着难以言明的情愫,他微微鞠躬,真诚的感谢道“谢谢你的好意,可是我不想庆祝,很抱歉。”

气氛颇为尴尬,香克斯抓抓头发,他本来是好心想营造气氛让米霍克和索隆【父子俩】感情更进一步的,顺便以庆生为借口多喝点酒,没想到索隆会拒绝,再看高傲的米霍克当众失了面子,会不会等会儿要宰了他泻火啊……

米霍克本也没打算和这帮闹腾的人一起过索隆的生日,今天他天未亮便启程去执行【蜘蛛】上找的护送任务,护送完对象后把钱汇到Lily银行户头上,多余的钱用在了礼物上。
索隆曾提及去年的生日令他毕生难忘,虽未细说,米霍克猜得出肯定是那个卷眉毛的小子的原因,现在他会拒绝,也是因那小子留下的心病作祟吧。

“那就当是庆祝我回来,替我接风吧!”黑发男人朗声道,他是香克斯的第一副手,红发军团最核心的人物,本·贝克曼。

香克斯赶忙搭腔哈哈笑道“对对,不过生日我们也可以开party,喝酒跳舞享受美好的人生啊哈哈!”

大伙儿纷纷举杯,笑闹着喝酒猜拳,仿佛刚刚的冷场没发生过,香克斯感激的搂着贝克曼灌酒,贝克曼无奈的笑,他要是不帮忙解围缓和气氛,最后遭殃的除了坏事的香克斯,还有倒霉的兄弟们,至于鹰眼,他们还是有几分交情的,只是从来都是冷冰冰的鹰眼会主动给人过生日还真是让他大跌眼镜。

米霍克独自坐在吧台边饮酒,索隆自觉留下只会破坏气氛,默默回了客房,米霍克将眼角余光从楼道尽头收回,他做得再多又如何呢,终究比不上一个死人,嘴角不禁轻轻上扬,满满的苦涩之意。


“你又闯祸了。”贝克曼用手肘推推香克斯,示意那边心情苦闷的米霍克。

香克斯无所谓的大口灌酒,“没事没事,父子没有隔夜仇,明天他们就和好如初了!”

“啥?他们是、是父子?!”

“嘿嘿,聪明如我猜出来的!”香克斯得瑟的扬了扬眉毛。

贝克曼没表达自己的想法打击香克斯,他又看了眼米霍克,他们怎么可能是父子,凭米霍克看索隆的眼神就知道,没那么简单,至于真相如何,智商再高也不能妄论人心,世上许多东西的存在都是没道理的。

“对了,你还没说完,红龙海贼团最后怎么样了?”

红龙海贼团是索马里附近海域新兴的海盗团伙,指挥官尤斯塔斯·基德才十七岁,却集结了一帮亡命之徒疯狂作案,甚至抢夺其他海贼的地盘吞并了几个小团伙,俨然是索马里海盗中的超新星。
基德生性残暴,曾在当地一个军阀手下效力,后来谋害了军阀取而代之成为头目,为了拓宽经济来源才把目标转移到海上,成立了红龙海贼团。
基德自恃年轻无所畏惧,除了航线上的商船货轮,还瞄上运输武器的船只,就在前阵子,他抢夺了堂吉诃德家族的一批军火,俨然黑吃黑。

堂吉诃德家族在黑道上的势力遍布全球,几乎所有大型地下组织都与其有贸易往来,现任当家绰号火烈鸟的多弗朗明哥派了和基德打过交道的特拉法尔加·罗前去谈判,企图收服红龙为己所用。
罗为了不让基德起疑,在双方势力外的某家酒馆设了鸿门宴,殊不知这家酒馆恰是红发的据点,贝克曼全程观摩了他们撕破脸后的好戏。

“红龙手下实力最强的基拉为了断后被罗俘虏了,不过最后罗也没听从火烈鸟的命令杀了基拉,把人给放了。”贝克曼挺欣赏以高超医术出名的罗,即使设了陷阱,也没使用卑鄙手段对付敌人,智计高明令他觉得后生可畏。

“火烈鸟胃口够大,还想把势力伸到咱们的地盘,”拉奇冷笑道,“红龙没全军覆灭也有你的功劳吧?”

贝克曼拿起酒和拉奇碰杯,还是自家兄弟了解自己,他的确做了点小手脚,既然事情发生在他的眼皮底下,怎么能让火烈鸟的阴谋得逞呢,不过红龙除了骨干也基本完蛋了,怪只怪基德狂妄嚣张不知收敛。

“年轻就是好啊,过不了多久基德肯定还会卷土重来,到时候又有好戏看了。”香克斯忽觉感慨,当初他们也是十几少年时就凭着一股冲劲一路闯荡,才有了今天的成就。

“别说得好像我们都是老头子了,”贝克曼抢走香克斯欲打开的啤酒,“少喝点,明明正值青壮年却把自个儿整得跟糟老头一样,瞧瞧鹰眼……”他本打算让香克斯以米霍克为镜子好好打理自己,可米霍克的位子除了几个空酒瓶,哪还有人影。


二楼客房,索隆盘坐在地板上静心,酒徒们猜拳行酒的欢声笑语透过门缝源源不断的钻进耳朵,他的脑中是独自坐在人群中孤单的喝着酒的男人,这画面令他觉得十分难受。

房门被推开,酒馆中的喧嚣争先恐后的涌入房内,很快又随着关上的房门隔绝于外,索隆凝视着站在门边的男人,周遭的吵闹声忽然消失不见了般安静得出奇,他甚至听到自己紧张不安的心跳声。

索隆惶惶内疚的模样将米霍克心底最后一丝不满也打散了,在上来前他已放下此事,索隆有自己的选择,他有什么资格横加指责,实际上,他心中更多的是对索隆没能走出阴影的遗憾,而非愠怒。

米霍克把三个装着礼物的锦盒交到索隆手上,语气平和的说“给你的。”

索隆疑惑的接过盒子拆开,随即抬头诧异的望向米霍克,锦盒中各装着长约两尺的短刀,那是他梦寐以求的,他在米霍克眼中得到肯定后才慢慢将刀子拿出来细细观赏。

第一把暗红刀鞘内的是把略有弧度的刀子,刃纹似地狱之火般诡异,刀身微薄但锋利非常,第二把黑色刀鞘内的刀子虽无上把锋利,却刚硬强韧,沉甸甸的重量喻示着它不容小觑的威力,第三把相较前两把无论是朴素的刀鞘或是普通的刀刃都显得不起眼,但握住刀柄索隆便能感到它潜藏的力量,长锋所向必定饮血。

这份礼物太重,可该死的它们又是那么迷人,索隆的眼睛在它们身上流连不舍,他的手指贪婪的抚摸刀身,他拒绝了米霍克的好意,可是他无法拒绝这份大礼。

“喜欢吗?”

索隆没法抬头,但他还是重重点头了,然后他听到米霍克柔和的声线说“罗罗诺亚,人活着最重要的是快乐,失去让人沉浸于痛苦中,既然拥有这三把刀子令你愉悦,你又何必纠结,为什么不大方接受它们让自己快活。”

索隆握紧了刀子,米霍克说得对,人生苦短当及时行乐,可有多少人能那么豁达呢,起码以他的年纪还有许多哲理无法理解,米霍克继续说道“珍贵的记忆不必刻意遗忘,但我们不能活在过去,活在当下能改变的只有未来,没有改变就没有进步,就不能成为强者。”

“我会变强,我会成为世界第一大剑豪!”索隆正视米霍克,像是许下誓言般。

“世界第一可不是用嘴实现的,”米霍克的嘴角绽开笑意,“那么,你愿意接受这份礼物吗?”

索隆用定制的系刀绳将三把短刀系在腰间,朝米霍克深深弯下腰并大声说道“谢谢你的礼物,我会好好珍惜它们!”

“行这么大的礼我会折寿的。”米霍克轻轻拍他的刺头,“还有这个,也是给你的。”

索隆拿着一款造型过时的手表,戴在他手上有些嫌大,但米霍克送他的肯定别有玄机,“有什么特别的吗?”

确实,这款貌似普通的手表出经由lily的巧手改造,暗藏了许多小机关,米霍克扭动表侧的指针调节钮,拉扯出一条细长的钢丝,“别看这条钢丝纤细,可承重五十公斤,在适当的时候可以帮上忙,是极好的杀人武器。”

索隆盯着钢丝闪动慎人的光芒,勒人窒息的确很称手,他扭动另一颗调节钮,咔的一声,米粒大小的铜钮被他拉了出来,铜钮后是根细针,他正要抚触被米霍克拦住,“针上涂了最强效的麻醉药,你在情况危急时可以用它解决麻烦。”

“还有表带,”米霍克把编织成麻花样的特制细绳慢慢拆解,“完全解开全长能有二十米,可承重一百公斤,表身拆开后……”

米霍克一一解说后将手表戴到索隆手上,“戴着它,让它成为你的护身符。”

索隆看着米霍克,一双干净明亮的眼闪烁不定,最后像鼓足了勇气似的说“中午香克斯问,我们算是普通朋友还是要好的朋友,你说呢?”至于非常亲密的朋友,他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米霍克想了想说“你心里已经有答案了,我的想法并不重要。”索隆还想问,肚子却不合时宜的发出饥饿的抗议,米霍克拍拍他的手臂,“快去吃晚饭吧,晚了食物都被楼下那帮人吃光了。”

“好吧。”索隆决定不委屈自己的胃,光拉奇一个人就有可能消灭玛姬所有的粮食,他还是先喂饱肚子再回来继续探讨这个话题吧。

走到房门口时,索隆想起忘了件事,于是跑回米霍克前面,“谢谢你的礼物。”说完,踮起脚在米霍克脸颊上落下轻轻一个吻——山治教他的,作为表达诚挚谢意的礼仪之吻。

米霍克楞了两秒,直到索隆左手搭着三把刀迈着欢乐的步子离开房间,他有些恍惚的的伸手抚摸那片温热造访过的地方,自嘲的想,酒量后退了啊,才喝了几瓶就神志不清了,他一定是喝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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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woo | 2013-3-15 17:38:14 | 显示全部楼层
小Z的迟钝程度真是…………
可怜的M大人,百年不遇情窦初开【屁!】,就这么被小Z糟蹋了
原来Sanji已经死了?[s:103] M大人的机会来了【你够了】
小Z 啊~你怎么对得起M大人对你的一片痴情!!!
不给M大人机会,还总是做出让人误会的行为,这死孩子,我真想直接把他扔进M大人的被窝里【住手!】
太同情M大人了,但愿别憋出抑郁症来[s: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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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泉家的小熊 | 2013-3-20 17:19:54 | 显示全部楼层
哦呀!哦呦~小绿藻送上香吻一枚~~~~~【捧脸】小熊的心都要萌化了❤
在黑暗中行走的人,身边有那么一点光明是何其有幸。这光明会让你成为靶子,也会让你内心强大温暖起来,会让你在污秽的世界践踏着垃圾前进,同时还守护着一缕灵魂的洁净。
绿藻倔倔的样子虽然很臭屁,但这个孩子啊~~【笑】又是那么值得让人去珍惜。米叔的确是在宠他,以自己的方式、以男人的方式、以一个剑士的方式,把孩子交给这样靠谱的人大家放心哈~
绿藻也早点认清未来比过去更重要吧,然后早点跟米叔共创天下~
话说,香叔肿么那么八卦捏?还是贝克曼聪明,不枉第一头脑的名号。另,小熊想了半天才想起来拉奇是谁……以前看到的翻译一直是拉基来着
每一个不愿意谈恋爱的人,内心都有一个不可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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漠兒 | 2013-3-23 09:44:03 | 显示全部楼层
(四十)离别·上

清晨的海滩宁静祥和,海风徐徐推着前仆后继的浪花,合成令人舒心的动听乐章,天幕刚亮透就有两个小人影在海滩上活动了。
路飞跪在细软的沙子上搭建城堡,索隆扶着腰间的三把短刀迎风而立,夹杂着咸腥味的海风拂过他坚硬的短发和尚且稚气的五官,令原本就好心情的他更加畅快。

尽早索隆早早的就起来在酒馆门口等路飞了,然后让路飞带他到没什么人的海边,他已经迫不及待地要挥舞新得的宝贝了。

索隆先是将最朴素的那把刀子缓缓拔出,银亮的光芒从刀子出鞘的那刻便跃上刀身,晨间的阳光并不猛烈但也刺眼,可映照在刀子上折射出的光芒却是柔和的,那些美丽的光点随着刀子的舞动在刀身上跳起了舞,时静时动,时疾时徐,像蛊惑人心的光之妖精跳着颠倒众生的舞蹈,优雅动人却引领痴迷的人走向死亡。

路飞也被那道光亮吸引,看不出来索隆舞起剑来身姿会那么好看,比村里其他姑娘们跳的舞都迷人。

索隆又拔出另一把锋利轻巧的剑握在左手,右手使出独眼龙的剑招,时不时加入自己琢磨领悟出的新招,想象自己正和米霍克对战,米霍克在这招躲闪攻击时他便用另一把剑封住退路,再用斩击伤其要害……

索隆沉浸在剑道之中,却不知不远处的海面上,有人正痴迷的望着他的一举一动。

巴克三人趁着渔汛租了条渔船到附近海域捕捞些海鱼做储备粮,他们通常手头上有点钱就挥霍逍遥一光,村里的商贩有了香克斯撑腰也不再妥协让他们赊账,无奈之下,他们只能自己动手了,却未料经过这带时发现海滩上的索隆和路飞。

巴克站在船边用望远镜直勾勾的盯着舞剑的索隆,那行云流水般的动作像是在撩拨他的心弦,令他心神荡漾不已。
凯恩瞥了眼直咽口水的巴克,那兴奋样看了教他感到恶心,于是他故意打了个急转舵,忘我的站在边舷的巴克重心不稳身子晃了两下掉进了海里。

“救我……布莱斯……混蛋……快……”巴克拼命拍打着浪花并扯着嗓子呼救,他不会游泳,冰冷的海水灌进他的口鼻让他的喊声断断续续,呆在船舱听收音的布莱斯根本听不到。

路飞先发现了异状,对索隆叫道“看!那里有个人从船上掉下来了!”

索隆看清的确有人溺水,见船上没其他人搭救,便脱了外衣奔向海面朝那人游去,凯恩戏弄够了也摘下救生圈扔向巴克,只是故意扔偏了些,索隆从后面勒住巴克的脖子让他的口鼻离开海水能够呼吸。

紧张万分的巴克吸入足够氧气后转过头,发现救自己的居然是索隆,索隆拉着巴克努力往救生圈游去,快够着时突然感到巴克的手在他腰身不规矩的游走,惊得他一下推开对方。
被幸运搭救的巴克感受着索隆赤裸的肌肤紧贴着他,即使身处海中亦感到一阵燥热,没把持住揽住索隆的腰占便宜,却又被推进水中,不过索隆还是很快将救生圈扔到他头顶上让他幸免于难。

索隆不做停留的往海滩边划去,香克斯说得对,那人是个变态,如果知道那人是巴克他才不会去贴身营救!

离开海水比呆在水中更冷,路飞赶紧把索隆的衣服披回他的身上阻挡寒风侵袭,索隆把外套也裹上,回头望了眼巴克的渔船,心想今天真是倒霉!


“索隆!看那边有飞机飞来了耶!”路飞激动的叫道。

飞机路过有什么稀奇的?索隆望向路飞手指的方向,居然有架中型直升机往风车村方向驶去,看架势还要在村里降落,他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便任由路飞拉着跑回村里去观摩直升机。

酒馆,香克斯在贝克曼陪同下观察了米霍克好一会儿,确定扑克脸心情不错后才脸上堆笑坐到米霍克旁边,“早餐还合胃口吧?”米霍克冷冷睨了他一眼,他又笑呵呵的说“今天天气不错啊~”

“有话快说,别影响我的胃口。”米霍克把生菜牛肉放到面包片上,在第二片上涂了点黄油。

“那个……对不起,昨天我不是故意坏你的好事的,我道过歉了,以后不能找我秋后算账了啊,就这样!”说完立马退到贝克曼身边,他是按贝克曼的要求道歉的,了结了此事以免日后落人把柄。

米霍克懒得回应香克斯,拿起三明治慢慢享用,只要没和索隆生出嫌隙,其他人事他并不在乎。

按在墙上的老电视播放着早间新闻,播报某条社会新闻时米霍克捕捉到一些敏感词汇,这条新闻是关于朱洛基尔家族高层管理者Jackson·Bentham的,有知情人士称其因癌细胞急性扩散已生命垂危,朱洛基尔集团的股价因此震荡下跌。

其实昨天在经过报亭时,米霍克已注意到财经报纸上关于Jack病危影响公司股价的新闻,加上这则报道,内容基本上是真实无误了,那个为家族呕心沥血的功臣终于要谢幕离开名利场了。

发动机运行的噪音越来越近,透过窗户他们看到一家军用直升机笔直的朝酒馆飞来,米霍克一眼便认出那是朱洛基尔兵工厂少量生产的型号。

直升机最后在酒馆前方的空地上降落,螺旋桨旋转产生巨大的气流卷起街道上的尘土涌进酒馆内,这下米霍克仅剩的胃口也没了,他放下三明治转向门外。

从机舱下来的是Jonathan,他俊美的脸庞因为疲惫憔悴失去了往日的光彩,连一贯的从容优雅也被遗忘在一旁,他急匆匆的走进酒馆,当他看到米霍克明显的惊愕了一下,显然是没料到这么快就能见到人。

Jonathan脚步停顿了几秒便不再犹豫,神情坚定的走到米霍克面前,用从未有过的诚恳态度说道“我想和你谈谈。”

米霍克坐在椅子上微微抬眼,却像在俯视一个身份卑微的仆人,他的声线一贯的清冷,“我说过,你没资格和我谈。”

高傲的Jonathan没有被米霍克轻蔑的语气激怒,论身份地位,Jack原本是独眼龙的侍佣,而他却比米霍克更像朱洛基尔家的少主人深受独眼龙的优眷,也因此他和米霍克关系素来不和,现在,为了在乎的人他愿意放下所有包括尊严,像个真正的家仆低下姿态,“Jack想见你最后一面,拜托了。”

贝克曼轻轻推香克斯,示意离开,玛姬也会意进后厨去了,留下两人单独说话。


索隆和路飞回到酒馆,发现直升机竟然近在眼前,路飞开心的撒丫子就跑向直升机还想进机舱里玩,被驾驶员阻止,“哎呀我就看看嘛!让我看看吧!”驾驶员拒绝得很坚决,路飞只能悻悻的走开“小气鬼!”肚子里计划着等会儿趁人不注意再溜进去。

索隆瞧香克斯和贝克曼站在门口没进去,便朝里面瞄了眼,看见酒馆里只有米霍克和另一个人,“里面的是谁?”

香克斯耸耸肩,要不是贝克曼拉他出来,他还想多听听帮米霍克拿主意呢,“你也别进去了,等他们谈好正事吧。”

索隆又看了眼背对着他们的人,觉得背影有些眼熟,像Jonathan但那家伙不会这么恭敬的站在米霍克身后像在聆听教训,可下一秒Jonathan转过身,他着实吃了一惊,那家伙怎么找到这里来了,难道米霍克的家人出事了?

Jonathan往门外走来,推开酒馆木门后有些意外索隆也在,居然还跟在米霍克身边,他身形微顿,然后走到索隆跟前倾下身,用索隆无法想象的真诚语气说“你好,又见面了,关于上次伤到你,我感到很抱歉,请你原谅。”

索隆惊讶得合不拢嘴,这个态度谦卑的男人和那个不可一世的轻狂之徒是同一个人吗?发生了什么变故才导致了如此大的转变……他见Jonathan不得到谅解就弯腰不起的架势,便故作轻松的摆摆手说,“我可不记得你软绵绵的剑有伤到我。”

谢谢。”Jonathan微微点了下头,不再多说什么,起身回到了直升机上,他动用了一切可利用的人脉资源才得到米霍克可能在风车村的消息,于是直接搭乘私人直升机赶来,本想在酒馆打探却意外的撞见了要找的人。
米霍克在他苦口婆心的游说下终于答应考虑,事情有了回旋的余地他才安心到村外静候结果,他相信米霍克并非无情无义之辈,如果索隆能帮他说情就更好了。


香克斯还想进酒馆里喝酒,让贝克曼强行拉走,路飞也追着直升机跑村外去了,索隆望向独自的坐在原地的米霍克,拿不定主意是否要进去打扰,里面却传来米霍克低沉的声音,“进来吧。”

索隆坐到米霍克对面,见他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中,也不出声询问Jonathan突然造访的缘由,只是安静的陪伴。

米霍克沉思半晌,终于开口,“Jack是我的启蒙老师,他得癌症快死了,希望见我最后一面,我……无法决定。”

Jack想要见他必定是有事嘱托,他可以无视独眼龙的训斥,但不能肯定是否做得到当面拒绝Jack的请求,Jack是家族中除Tracy外唯一曾给过他温暖的人,而他知道,Jack想要的无非是让他回去,回到那个令他感到冷漠的充满束缚的家族。

那双摄人心魂的鹰眼也有辩不清前方道路的时候,再强大的心也有迷茫的一刻,说到底,米霍克并不是冷血的没有感情的人,对这点,索隆深信不疑,他摸出一枚硬币对米霍克说“那就由它来决定吧,是字就去,是花就不去。”

米霍克盯着那枚小小的硬币,眼神逐渐清明,“好。”

索隆抛起硬币,硬币在空中快速翻转,落地前被抓回掌心,索隆看向米霍克,米霍克看着他握拳的手,金色眼眸恢复了犀利,不再有半分彷徨,索隆轻笑道“我看没必要知道结果了吧。”

米霍克也勾起一抹浅笑,“为什么?”

“因为,你心里已经有答案了。”索隆将昨晚米霍克的话原番奉还。

是的,在硬币落下的一刻他眼前的雾霾顷刻间消失,他已经下了决定,不论会不会困在朱洛基尔家族,他米霍克必须回去做个真正的了结。

“我要去白石城一趟,可能暂时回不来,”虽然不想说,米霍克还是如实告知,“到时候香克斯查出all blue的方位,你要是等不及,可以让香克斯找其他人陪你去。”

暂时回不来……索隆早该猜到,米霍克迟疑着不回去是因为,可能永远不回来了,那么显赫的家族,那么复杂的纠葛,米霍克深陷其中能否全身而退?
索隆不会干涉任何人的决定,一如当初他不会阻止山治奔向海洋,纵然最亲密的友人一去不返,他也从不后悔。

“米霍克,你还会回来吗?”心中的不舍强硬的将这句话推出来,可无论如何他也无法再加一句【不回来也没关系。】

米霍克看着明明难过却努力装作没事的索隆,心中也是苦涩难言,他摘下自己的十字项链挂上索隆的脖子,郑重的说“这枚十字你替我保管着,下次见面时还给我。”
米霍克无法给出承诺,只能将象征着身份地位的黑金十字交给索隆,许下约定时时提醒自己。

索隆不知道黑金十字与朱洛基尔家族的渊源,只知这是米霍克十分珍惜的东西,他勉强挤出个笑容,认真的说“我等你。”

我等你。
这三个字后来成为米霍克的魔障,无法解脱。


(四十一)离别·下

虽然朱洛基尔公司一贯的低调处理关于Jack健康状况的消息,每月例行的公关发布会也对Jack近况三缄其口,但还是无法阻挡好奇心旺盛的各路媒体记者从全国涌向白石城,蹲守在Bentham府邸外期望获得第一手资料。

米霍克换了身行头扮作司机和Jonathan从后门开车进去,即使是后门也驻守了几个记者,见车子驶来立即跳起来拿着相机调好焦距,发现车里只有Jonathan时又沮丧的垂下手。

“放任他们不管吗?”米霍克从后视镜瞥了眼在门外张望的记者。

“只要他们不做出格的事,我们最好别得罪媒体。”实际上,Jonathan对某些像八卦狗仔也很不屑,只是Jack很早就吩咐下来,要礼待记者,他才忍耐着这些人的偷拍行为。

没有家人会愿意亲人受病痛煎熬时还被外人盯着,尤其是某些没有道德底线的小杂志甚至恶意捏造Jack已经身亡的虚假报道,让他们打心底对这帮人提不起好感。“应该让多拉和他们打好公关关系。”

Jonathan看了米霍克一眼,附和道“十分赞同。”

多拉是Bentham家饲养的纽波利顿,脾气暴躁攻击欲强,上次米霍克来接索隆走时恰好碰上它,丑陋的家伙直向他们冲来连保镖都拉不住,被米霍克一脚踹飞几米远,结果呜咽叫着匍匐到米霍克脚下,惊得保镖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米霍克跟着Jon来到Jack和独眼龙居住的别墅,这里曾经是他的禁地。
米霍克年少时的假期都会应Jack的邀请来白石城小住,比起冷冷清清的家,米霍克也愿意和独眼龙同来,而这栋别墅被指不可随便进出。

有一天,米霍克无意间听到佣人偷偷议论Jack和独眼龙的关系,他鲜少的发怒教训了佣人一顿,那时他年纪虽小,但也隐约意识到两人关系特殊,于是跑到别墅里想质问清楚,却撞见Jack搂着独眼龙亲吻。
从未接触过这类禁忌的米霍克觉得世界观一下子崩塌,怪不得自己的生父从不喜欢他,原来他一直生活在谎言中,而他就是个多余的存在!

那天他还用剑刺伤了羞辱下人的Jonathan,他等着Jack找他算账,Jack最后却说服了他,还告诉他许多关于母亲的事,独眼龙尊重那个坚强刚烈的女人。
米霍克逼迫自己接受了事实,只是那座别墅他再也没进去过。


再次踏足Jack的居所恍如隔世,这里是别墅群扩建前最早建成的,后来也只是简单翻修过,许多保留下来的旧物见证了愉快或悲伤的往事,勾起潜藏深处的记忆。

时隔数年,米霍克终于见到Jack,新闻报道没有夸大事实,这个与病魔抗争的老男人如今已瘦削不堪,疼痛令他无法进食,只能依靠生理盐水维持生命。

Jack听到Jon的轻声呼唤,缓缓睁开眼,浑浊的双目在看见米霍克时清亮了些,他吃力的抬起手腕,米霍克上前一步握住他布满老茧的手掌,他弯了嘴角,眼睛却有些湿润,他声音沙哑的喃喃“你回来了……回来就好……”

米霍克感到Jack掌心传来的不正常的温度,将手覆到他的额头,然后变了脸色,“他在发烧。”

Jon立即低声训斥房内的家佣,“你们怎么照顾的?去把帕特医生叫来!”

家庭医生立即来房内观察了Jack的病态,在输液中加入降温药,让佣人不间断用酒精擦拭病人身体降低体温,Jack又昏昏睡着,米霍克走出房间,在走廊的窗边能看到美丽绚烂的晚霞,这样好看的景致Jack怕是再也看不到了吧。

“独眼龙在哪儿?”

Jon看着神情冷硬的米霍克,仿佛靠在Jack榻前那刻的柔软是幻觉,“Don在公司处理些事情。”

Don?叫得真亲密,米霍克想起hazel曾提醒过他,Jonathan野心不小,甚至对独眼龙别有想法,他当时没在意,现下想来,Jon看独眼龙的眼神确实特殊,很难不叫人起疑。

“你这样盯着我,我的脸有什么特别的吗?”

仔细看来,这张脸的确隐隐带着Jack的影子,米霍克冷冷道“公司管理层都是废物吗?这种时候还用得着他亲自坐镇!”

Jon轻叹,“董事会那帮老混蛋趁近段时间Don在白石城无暇顾及公司事宜,变本加厉的勾心斗角,以权谋私,在投资方向上意见不合搁浅了好几笔大生意,Don不得已才回去召开董事会议的。”

早该用职业经理人换掉这些老东西。”时代在变革,权力一旦集中在少数几个人手上,必生异数。

“这就是家族企业的弊端,Don没能除掉这些毒瘤,如果是你,我相信公司体制会得到改善。”

米霍克没有答话,他不明白Jon的意思,下套的话完全没必要,他对公司产业根本没兴趣,真心邀请……这可不像有狼子野心的人会说的。


第二天上午,Jack醒后身体清爽了许多,大概是因为米霍克的归来,原本开始迷糊的脑子忽然清醒,上次觉得这么精神是索隆来家里那次,或许是那夜受了风寒,病情迅速恶化,普通镇痛药都起不到作用,独眼龙只能用毒品麻醉他的神经来起到止疼效果。

米霍克来到Jack近前,房内的佣人和护士被Jon叫到房外,Jack招招手示意米霍克靠近些,没外人在米霍克也不再拘谨,他坐到Jack的床榻上,像当初那样恭敬的叫【老师】。

Jack仔仔细细的打量米霍克,虽然他一直有打探米霍克的消息,可只有亲眼见到本人,他才真正放心,“你健健康康,毫发无损就好。”

“让您担心了。”比起对待其他人,米霍克的语气少了几分冷漠,但也称不上亲近。

Jack知道他素来如此,他会来已是最大的让步了,“我记得,你八岁之后就再没来过这栋房子了。”说到这儿Jack苦笑了下,“是我们的错,当时我还编了那么多虚伪的言语来强迫你接受我和Don的关系,你对此一直心怀芥蒂吧。”

“不,你们的关系并不影响我的生活。”他介意的只是,独眼龙明明不喜欢他却还生下他。,或许是为了减轻Jack的愧疚感,米霍克又补充道“做让自己快活的事,无须理会别人的看法。”

Jack轻轻笑道“你和你父亲真像,不管是外貌还是想法。”Jack看着和Don有八分相像的米霍克,目光却穿过米霍克望向遥远的过去,那些泛黄的陈年旧事此刻无比清晰的浮现在脑中。
“曾经Don也说过这些话,他要放弃名利地位和我离开家族,是你爷爷用我的性命作威胁才留下他,你爷爷最后也妥协了,不再约束Don,条件是必须有子嗣日后继承家族产业。”

独眼龙也有任性妄为的时候,米霍克在心里嘲讽的想,独眼龙无法洒脱的抛弃家族,而他做到了。

“Mil,你在外头的日子过得开心吗?”

米霍克点头,回想自己四处流浪的生活,时常在刀尖行走有性命之虞,有时甚至吃不上饱饭睡不了好觉,但依旧过得舒坦,因为自由。

Jack握住米霍克的手,他知道,米霍克是雄鹰,对空中霸主而言,最痛苦的莫过于被捆住翅膀无法翱翔天际,可他现在不说恐怕再没机会了,“Mil,人这辈子除了让自己快活,还有许多责任。”

米霍克保持沉默,Jack收拢五指紧紧抓着他的手,生怕他没耐心听完甩手离去,“Don不再年轻了,以前有我帮他,我希望以后你能辅佐他,别让他一个人。”


米霍克在宅邸的偏厅享用晚餐,即使是偏厅,也是处处精雕细琢尽显低调的奢华,原本以米霍克的身份即使不去正厅也该点亮顶上昂贵华美的水晶吊灯,但他只想安安静静的吃顿饭。

“我能在这里和你共进晚餐吗?”Jonathan不请自来,米霍克没有反对,他便自行坐到长桌的另一头,女佣很快摆上餐具,厨子亲自将菜肴用餐车推出来。

“Jack说,你推荐我顶替他的职位,帮Don打理公司,我很意外,我以为你很讨厌我。”

米霍克懒得看他,“比起我,你这种人更适合坐在殿堂中,拿着价值不菲的精致餐具,切割上等的小羊排,品尝高级厨师熬制了一下午的羹汤。”

Jon无视言语中的嘲讽,像是配合米霍克般拿起银质羹匙喝了口汤品,满意的夸赞道“味道确实不错,我以为你会说,以我的才能比你更胜任Jack的位子,可惜,他们传统的老观念非要你来继承家业。”

米霍克抬眼看他,“我可以给你想要的,权力、地位、财富,不过,有些不属于你的最好别妄求。”

Jon轻轻笑了,昨日有求于人的诚恳面具完全摘了下来,“那些本来就我该得到的,至于其他东西,抛弃了家族的你好像没资格说三道四吧。”
满意的看到米霍克的餐刀停滞,他笑得更开心了,“既然你拒绝了Jack的请求,我也不怕告诉你,我已经开始接触堂吉诃德家族的人了,以后朱洛基尔集团怎么发展由我说了算,朱洛基尔的时代要结束了!”

后来,Jonathan想,当时要不是佣人跑来通知Jack病危,他会被米霍克杀死吧,那染上杀意的阴冷目光,即使是他,被盯上也会感到战栗。


“少爷,老爷快不行了。”医生尽了最大努力也挽回不了Jack虚弱的正在消失的生命。

“明明上午还很有精神!”Jon恼怒的揪住医生的衣领,“不管用什么方法,给我拖到先生回来!”

医生被推得踉跄的跑进屋内继续抢救,其他人纷纷噤声从Jon身旁绕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谁都不知道Jack能不能坚持到下一秒,Jon脸色愈发灰暗。

医生再次哆哆嗦嗦出来告知情况到了最坏时,Jon只能向米霍克求助,“Don在路上不知道能不能赶得及,我们不能让Jack抱憾而终,你和Don很像,Jack神志已经不清楚,你能不能扮作Don陪他走完最后一程?”

“我试试吧。”

米霍克穿了独眼龙的衣服,还在右眼上戴了眼罩,房内除了一盏昏暗的落地灯,其他灯光都熄灭了,米霍克坐到Jack身边轻轻握住他的手,没有说话。

“Don?”Jack眼睛半睁,眼眸漆黑如墨像黑洞般无半点光芒。

米霍克另一只手覆上他的手背,还是没有开口,Jack阖上眼轻声呢喃,米霍克弯腰靠近了听,Jack嘶哑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从喉咙中艰难的挤出来,像破碎的玻璃渣子扎进他的心窝。

Jack说,对不起,没能劝米霍克回家。

米霍克附在Jack耳畔,说出唯一能让他安心的话,“我会回来。”

米霍克抬起头,独眼龙无声的站在房门口,米霍克让出位子,轻轻关上门。

Don温柔的抚摸Jack的银发和脸庞,轻声呼唤着他的名字,让他知道自己回来了,Jack眼皮微颤,可是无论如何努力,始终无法再睁开双眼看看心爱的人,他嘴角颤动,仿佛在微笑,他已了无牵挂。

Jack最后使了个小心眼,碰触米霍克的手心他就知道不是Don,他们熟悉对方的气息甚至每一处肌肤,所以他故意说了那句话,才终于让米霍克软下心肠答应请求。

Jonathan和米霍克在门外守了两个小时,Jon放心不下,象征性的敲门后便进了里屋,虽然做好了心理准备,但听到监测仪器发出单调刺耳的波音时,眼泪还是不自禁的流下。

独眼龙握着Jack冰冷的右手,俯首倾靠在床边,Jon走到他身边伸手搭在他肩膀上,想给他安慰,却发现不对劲。

米霍克站在外面没进去,见Jonathan慌慌张张的跑出来叫医生,透过门缝望去,独眼龙俯卧在Jack旁边早已昏迷。


Jack的葬礼简单而隆重,追悼会在当地最大的教堂举行,即使如此,还是无法容纳从各地赶来送行的数百人,Jack生前待人谦和,在政商界都有许多朋友,各界大佬和名流聚集又吸引了更多媒体报道。

牧师介绍Jack的生平,念悼词,底下甚至有人默默哭泣,祷告完毕后,棺木被运送至Bentham家族的私人墓园,浩浩荡荡的人群随着殡葬车队来到墓园,在牧师做完最后的祈祷后,人手一朵白百合放到墓前。

关系较亲密的人会前后有序的走向站在一旁的Jonathan礼节性的慰问,尽管Jon的心思早已不在这里,他还是必须耐心的接受这些人或虚情假意或真心实意的问候和安慰。

米霍克在众人散去后才最后上前献花,Jack为家族劳碌一生,愿他在天堂能够得到真正的安宁。

米霍克转身离开时,一个身着素黑长裙的女人手执白玫瑰缓缓走向墓碑,她的面容隐藏在黑色蕾丝下,在墓前哀思了好一会儿才往另一个方向离去,米霍克注视着这个像极了Tracy的女人,没有失礼的上前询问,伊人已逝,他又妄想什么呢。

葬礼结束后,Jonathan和几个生意场上的大客户去了朱洛基尔集团名下的高级会所商谈未来的合作事宜,米霍克返回Bentham府邸,独眼龙在书房对着Jack的相片沉思,见他进来,不温不火的问“你怎么还没走?”

米霍克走到书案前,距上次见面才短短数日,独眼龙仿佛苍老了好几岁,即使他刚及知天命之年,Jack的离世令他好似失去了唯一的左眼,当年英气勃发的王者如今也成了满目沧桑的老者。

“你们和新团队在沟通上很不顺利吧。”米霍克淡淡的说道。
虽然新的政府团队在两个月后才正式入主白宫,但和前任内阁诸多内幕交易已经喻示了他们未来的道路不会顺畅,加上Johnson暗中陷害,被查出端倪也是迟早的事。

“克里克和韦恩斯坦那几个老家伙早给自己铺好后路了,剩下几个想必也拿了不少好处,你打算继续放任不管吗?”
集团高层几个大股东哪个没在私下经营自己的产业,只是他们根基稳固,手段太硬恐怕治不了他们还要被反咬一口。

内忧外患,独眼龙早已心力交瘁,他凝视着逝去的故人,话却是对米霍克说的,“怎么,你要插手吗,你不是憎恨着我吗?”

自从Tracy说出当年内斗的导火索,米霍克对独眼龙的厌恶感消减了许多,实际上,即使是在他最厌恶独眼龙的时候,独眼龙依旧是他最敬重的人,他不能在Jack死后继续眼睁睁看着独眼龙为家族耗尽生命。

“等摆平了这些混蛋,我还是会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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漠兒 | 2013-4-7 20:48:59 | 显示全部楼层
(四十二)噩梦·上

“香克斯,和我比剑!”

香克斯为了躲着索隆已经超过四十八小时没来酒馆蹭酒喝了,今天实在忍不住,偷偷摸摸进来刚坐下小酒还没喝上,就被蹲守的索隆逮个正着,他干脆翘起二郎腿耍无赖,“现在不行,你的伤还没好全呢!”

“好了,都结痂了!”为了证明自己所言不虚,索隆撩起袖管给香克斯检查。

香克斯眼皮跳了两下,米霍克走之前当着索隆的面同意了他和索隆比试,背地里却警告他,“你要是伤了他一根手指,我就把你的手剁下来!”

香克斯打哈哈道“那我要是削了他一寸头发,你是不是要拔光我的头发?”

米霍克横他一眼,“不能打击他的自信心,也不要太敷衍。”

“你怎么不直接叫我别和他比试?!护犊也要有限度,小鹰眼不经历惨败是无法开阔眼界的!”

“什么小鹰眼,你在说什么?”

香克斯笑嘻嘻的搭住米霍克的肩,“还装,咱都是老朋友了,有儿子是好事啊哈哈!”

米霍克嫌弃的把肩头的手推开,“什么儿子,你是白痴吗?”

香克斯才知道索隆真不是米霍克私生子,老扑克摆明了让他做坏人,他只能自认倒霉遇上这对冤家,他剔剔牙,说道“比剑牵动伤口,万一痂皮裂开,玛姬就不准我来了。”

索隆咬牙道“照你的意思,是要等伤疤都消了才比喽?”

“那是必须啊!”香克斯配合的痞笑,“要不然老扑克回来亲口同意,我就奉陪……唉,你生气啦?”

索隆忽然沉下脸,既然香克斯推三阻四,他也不强人所难,只有让自己变得更强,对手才会重视你,他不再浪费口舌,转身往外走去。

玛姬从后厨出来,不满的指责道“你没事提米霍克干嘛,不是戳索隆的痛处吗?”

就在香克斯进来前,索隆在酒馆电视上得知了jack的死讯,新闻报道了朱洛基尔集团将面临一场暴风雨,被视为最有希望接班Jack和独眼龙的Jonathan是否会以此为契机掌握实权,董事会将产生怎样的权力变革,而朱洛基尔武器公司能否赢得新政府班子的青睐。
诸多不确定因素让索隆不禁为米霍克担心,他会不会卷入这场漩涡,会不会……回来?


索隆没走多远就被路飞拉到林子去玩耍了,米霍克临走教导他,体能训练固然能增强身体素质,但一个剑士不仅要有健硕的体格,更需要平静的心境和强大的耐心,这正是他所欠缺的。
因此,这几天索隆都会和路飞去河边,坐在小河中央的小石块上,等待鱼儿游到身边,这样的机会有时需要好几个小时,他慢慢拔出刀不发出半点声响,精准的将短刀刺入鱼腹。

起初,事情一点都不顺利,等待鱼儿时他会烦躁的四下观望,不安的气息惹得鱼儿都不愿靠近,后来他压下焦躁的情绪,让自己和石块融为一体,可是拔刀出鞘的细小声音很容易就惊走了鱼儿。
直到第二天傍晚,他终于刺中第一条鱼,才深刻明白米霍克让他这样做的原因,只有速度和力量是无法成为真正强大的剑士的。

路飞用弹弓在河边射昆虫喂小飞鼠,百发百中的精准射法连索隆都惊叹不已,这小子加以培养绝对能成为王牌狙击手,可惜他对自由搏击更有热情,尽管目前徒有一副空架子。

“小路飞,小路飞!”巴克站在树干后朝路飞挥手。

神经大条的路飞早把玛姬的告诫忘到九霄云外去了,尤其是当他闻到巴克的便当盒发出的香味,立马奔到巴克前面两眼放光,“好香好香!”

巴克打开盖子,迎面扑来的肉香闻得路飞口水直流,巴克把便当交到路飞手上,客气的说“前两天你们救了我,我无以为谢,小小心意送给你们,喜欢吗?”
路飞连连点头,直接伸手要拿起来炖肉吃,巴克忙把盖子合上,“等等,你拿去和索隆一块吃,他好像不大喜欢我,你别告诉他是我送你的。”

“好!”路飞咽下口水,捧着便当乐颠颠的跑向河边,对石块上的索隆大喊“索隆!快回来,有大事!”

路飞的叫声把好不容易游来身边的鱼儿吓走了,索隆不爽的沿着河里凸起的小石头跳回岸边,“什么事?”

“吃饭的大事啊!”路飞一屁股做到地上,兴奋的打开便当。

浓郁的炖肉香味把索隆肚子里的馋虫也勾出来了,但他还是谨慎的问“你哪来的便当,来的时候没见你带啊?”

路飞想起巴克的嘱咐,要是索隆不接受谢礼,那他岂不是吃不到这么香的肉了,他干笑道“来砍柴的大叔送给我的啦,哎呀快吃吧,我要开动喽!”

砍柴的大叔?这明显是现编的谎话吧!索隆把路飞手里的肉片拍回便当盒,“给我老实交代,来路不明的东西不准吃!”

路飞嘟着嘴抗议,但索隆压根不吃他那套,他眼珠子滴溜溜转,“好吧,我说真话!便当是暗恋我的大婶儿给我送来的!”
“啥?”这个比砍柴大叔更扯淡!索隆一开口质疑,路飞就抓起肉片塞进他嘴里了,“哎呀,你管我哪来的,又没毒!”说完大口大口往自己嘴里扒拉。

索隆嚼了两口,觉得味道还不错,心想谁没事还来毒害他们啊,反正吃了第一口了,也不差多吃几口了,“喂,你慢点吃,给我两块,唉,噎死你活该!”


巴克一直躲在不远处偷偷观望,满意的看着索隆和路飞吃下他加了迷药的炖肉,想到计划成功了一半,他愈发激动紧张。
没错,他终于忍不住要下手了,为了路飞,他可以留下来和红发耗时间,可是自从在海边看见索隆舞剑的那幕,他再也无法克制心中的欲望,一定要得到这小子!

十分钟后,路飞躺在枯草地上呼呼大睡,刚坐到石块的索隆也倍感头晕乏力,只得又回到河岸,他拍拍路飞的脸颊,“醒醒,路飞,醒醒……”
晕眩感一波接一波的袭来,索隆浑身瘫软的趴在地上,猜那便当肯定有问题,可为时已晚,在意识残留的最后一刻,他看到巴克朝他们缓缓走来。

巴克蹲到索隆身前,拍拍索隆的脸确认处于昏迷状态,还好有傻路飞帮忙,要不然他还不知道该怎么骗戒备心极强的索隆吃下东西呢。

巴克又走到路飞旁边,揉捏了两下粉嫩的脸蛋,再狠狠亲了口,然后抱起索隆走向森林的另一端,他不能再留在风车村了,为了索隆他决定离开,但他不能带走路飞,红发和路飞关系匪浅,倘若他连路飞一块拐走,恐怕会引来杀身之祸。

夜幕降临,路飞在小飞鼠的啄挠下慢慢苏醒,他拍了拍稀里糊涂的脑袋,揉揉眼睛看向漆黑的四周,“我一定还在做梦。”说完又躺回地上,小飞鼠用利爪焦急的挠他的脸,他吃痛的拎起小飞鼠,“你干嘛呀?还让不让我睡啦!”

冰冷的夜风灌进衣领里,路飞打个哆嗦,顿时清醒了许多,接着意识到这并不是梦境,“咦,我怎么睡着了?索隆呢,怎么不叫我自己走啦?”小飞鼠吱吱叫着提醒他,他一拍脑门,叫道“他是路痴啊,怎么随便乱走!”

路飞沿着回去的路边喊边走,可一直到了酒馆索隆也没回应他,大家都在酒馆里,以为两个小鬼玩得太高兴忘了时间,却见路飞一个人回来还问索隆回来没。

“你不是和索隆在一起的吗,怎么他不和你说一声就走了?”

路飞趴到桌子上,脑袋现在还有些迷糊,“我也不知道,我中间睡着了,醒来他就不见了。”

贝克曼隐隐察觉了事情不简单,问道“路飞,你还记得睡着前发生了什么吗?”

路飞指着脑袋想了想,“我捉虫子,索隆抓鱼……然后巴克送我们好吃的肉,然后……我就睡着了。”

贝克曼和香克斯立即明白了这是个阴谋,当即变了脸色,玛姬更是厉声喝问路飞,“你忘了我说过要离巴克远点吗?你害死索隆了!”

玛姬从没用这么严厉的语气训斥路飞,他委屈的看向香克斯他们,却见他们个个板着脸表情严肃,他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带着哭音问“索隆……索隆被我害死了吗……”

玛姬知道自己说得太重了,路飞只是个单纯的孩子才会被骗,她轻抚路飞的头发,柔声说“不,索隆会没事的,我们会把他找回来。”

“我和香克斯先去他们的窝看看,不过我猜他们早就逃遁了,拉奇你去凯恩的情妇艾丽那儿打探看她有没有线索,亚索普你试试能不能通过林业卫星弄到下午的实时录像,没有录像其他影像资料也可以,我们要尽可能多的搜集资料。”贝克曼立即作好安排部署,大家开始各自行动。

“我要去报警吗?”玛姬追问道。

“也行,你让驻村员警陪你去镇里报案,尽可能申请逮捕令,然后把巴克三人的照片发传真到全州的汽车旅馆和旅店。”

“我也要帮忙。”路飞吸了吸鼻涕,紧紧拉住香克斯的衣服。

贝克曼温柔的扶着路飞的肩,“你得在这里坐镇,物资调配,综合分析这些都要靠你呢。”

“真的吗?好,我在这里等你们的好消息!”路飞乖乖坐好,破涕而笑。

贝克曼却笑不出来,巴克蛰伏了将近一年,现在敢在他们眼皮底下拐走索隆,必定做好了充足的准备,他们会逃往哪个方向……


“魔谷镇?那个地方龙蛇混杂,可不好混啊。”布莱斯担忧的开着车,以前他几番劝说巴克就是留在风车村不走,前天突然想通了要离开另谋出路,他们收拾了行装准备了必需品,没想到下午出发的时候巴克居然把索隆给带来了!

巴克坐在副驾驶座上抽烟,瞧布莱斯一副窝囊样就气不打一处来,“那你滚回风车村好了!”

布莱斯偷偷白巴克一眼,这个混蛋从来就没好脸色给他,“你确定红发不会追来?”

“你有完没完?这个问题已经问了三遍了!你怕死就别跟着老子!”
索隆只是暂住风车村的没背景的小鬼,红发顶多去他们的老窝翻查线索,再找凯恩的老情人套话,怎么可能为一个小鬼动用大批资源追捕他们,比起红发,巴克更担心其他人报警,所以他才要潜逃进魔谷镇,只要到了那里,别说cops,红发都不能拿他怎么样。

魔谷镇四十年前发生了一场由海啸引发的灭顶之灾,由于地处偏远,周边方圆几十公里都是戈壁沙漠,政府部门救援了当地居民后也不再花费巨额经费重建魔谷镇了。

渐渐的,一些无家可归的罪犯聚集到这个世外桃源,见不得光的黑钱成了重建的资金来源,十年后,魔谷镇完全成了逃避法律制裁者的天堂,各色服务行业一应俱全,而大量武器装备也成了恶棍们的安全保障,这个被官方抛弃的地方连cops都不会光顾。

车尾箱内,两小时前就清醒的索隆终于用手表内的钢丝割断捆绑着他的麻绳,炖肉大部分都被路飞消灭,他只吃了两块,因而药效很快褪去,他很快从发动机的声音和颠簸的震感判断自己被关在车尾箱内。

漆黑的环境没令索隆恐惧,反而让他静下心来,米霍克送的手表真的成了救命符,他将钢丝拉出,在捆绑手腕的麻绳上来回划动,颇费了些工夫才划断一指粗的绳子,解开脚上的绳索后他试图打开车盖,受残余药性影响,手脚使不出几分劲,努力了半天才放弃的躺下来。

封闭狭小的环境很容易使人胡思乱想,索隆无法逃出去,也不知道自己将被带往何方,他忽然很想念米霍克,虽然只分别了短短几日,可是他觉得他们这一别便是永别了,这段旅途中米霍克总会在他有难时及时出现,现在,米霍克回到属于自己的王国,可能永远不会回来,而他,还有未来吗?


白石城,米霍克合上关于新内阁的资料,了解对手才能从他们的弱点着手,集团内部的毒瘤连接几乎所有脉络,盘根错节一时不能切除,目前最重要的是在新内阁掌权前和他们化解【误会】,建立互信互利的良好合作关系。

米霍克突然感到心绪不宁,手中的资料怎么也看不进去,他极少这样心烦意乱,他揉了揉太阳穴祛除倦意,自从到白石城后他几乎没怎么休息过,再强健的身体也抵挡不住疲劳的侵袭。

外面起风了,寒风凛冽刮得窗前的树叶簌簌发抖,不知道风车村的天气如何,那个倔强的小鬼有没有吃饱穿暖,米霍克这几日没空也不愿去想索隆,他担心自己会忍不住回去看索隆,可是他不能,Jack说得对,他有无法推卸的责任,朱洛基尔家族不能在他这代没落,而那个坚强的小鬼也有自己的道路要前行。

米霍克重新打开文件夹,将索隆从脑中消除,在他恢复自由前,最好别再想念索隆,那会消磨他的意志。


(四十三)噩梦·下

残旧的越野车在黑夜中缓缓前行,布莱斯哈欠连连,眼皮子也越来越重,他已经连续开了六个小时的车,一口热饭都没吃上,不满的瞥了眼躺后座睡觉的凯恩和旁边不停抽烟熏得车里满是烟味的巴克,他心理更加不平衡,凭什么苦活累活都要他干!

出神的一刹那,不知是什么动物的影子在公路上飞快的横穿而过,吓得布莱斯手滑没打好方向盘,车子一下子冲进公路旁的沙地,在沙地上打滑熄火。

“怎么开车的!”“没长眼呢!找死啊!”巴克和凯恩一起指着布莱斯的脑袋臭骂。

“刚刚有、有只动物跑过来,我、我不小心……”布莱斯只能认命,谁让自己骨头没这两个混蛋硬,他试着重新启动车子,打了两次火都没成功,心里打起鼓,不会那么倒霉吧。

巴克见车子开不起来,又点了根烟抽起来,边抽边骂“他妈的,什么破车,才开了这么点路就出毛病了,和有些废物一样没用!”

车子是凯恩开了好几年的老家伙,一直没钱换新的,听巴克指桑骂槐的骂他,一脚使劲的踹在副驾驶靠背上,“妈的你说谁是废物?”

“谁是说谁!”巴克也憋了一肚子火,斗不过香克斯只能逃跑就很窝囊了,还得和两个蠢货一起逃!

眼瞅着两个暴脾气又要打起来了,布莱斯大喊一声“够了!”收到四道凶恶的眼神后又腆笑着说“发动机可能有点故障,我修理修理,你们俩要不也下车呼吸下新鲜空气?”

巴克和凯恩互瞪一眼,同时打开车门下车了,布莱斯第无数次摇头轻叹,“跟着两个变态就是麻烦。”


巴克心中正惦念着后面的索隆,还颇为怜香惜玉的担忧,车尾箱空间那么小会不会憋坏了,趁现在赶紧查探查探。

车子一停,索隆立即收起了方才的多愁善感,因为他知道,停车意味着逃生机会的来临,他把割断的绳索绕回脚踝和手腕,摆好最开始的姿势,伪装成昏迷状态。

巴克打开车盖,见索隆还没苏醒便降低了警惕,他轻轻拍打索隆的脸颊并呼唤索隆的名字,索隆的伪装成功的令巴克彻底放下戒备。

巴克的指尖顺着索隆的脸庞慢慢游移至领口,光滑的肌肤激起最原始的欲望,那日在海中他曾接触索隆赤裸的胸膛,仿佛有灼人的热度烙在他的心口,让他着了魔,也有了胆量和红发作对。

索隆强压着恶心任由巴克在他身上抚摸,机会只有一次,绝不能有任何差错,当他感到巴克的呼吸贴近他的脖颈,他知道时机到了!

巴克兴奋且紧张的靠近索隆裸露在衣领外的锁骨,淡淡的体香让他头脑发热,这个时候即使有人和他说话他也未必听得见,在他的唇离索隆毫厘之差时,他忽然感到脖子被锋利的铁丝缠住,接着胸口被索隆狠狠踹了一脚。

索隆飞快的拉出表内的钢丝在巴克脖子上绕了两圈紧紧勒住,再全力把趴在他身上的巴克踢开,手上加力拉紧钢丝,在巴克丧失战斗的瞬间跳起来站到巴克背后。
巴克无法呼吸,痛苦的挥舞双手企图摆脱束缚,索隆没有摘下手表而是直接扯出钢丝制敌,这样左手便有更多的活动空间,他左手手指抠在巴克是眼窝边,喝道“再动就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巴克闻言立马停止了挣扎,发出极度难受的呜咽博取索隆的同情,这招奏效了,索隆稍稍松开钢丝但力度足够禁锢巴克不让他动弹,原本索隆就只是要抓他做人质而不是真要杀他——在车箱里索隆听到他们谈话的声音得知对方不止一人。

凯恩和布莱斯听到动静都跑到后边,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场面,“这里是哪儿,你们为什么抓我?”

凯恩对巴克的处境毫不担心,反而气定神闲的站在一旁说“大半夜的我们也不清楚到哪儿了,抓你这事儿是巴克的主意,跟我们一点儿关系都没有,真的,不信你自己问他。”

索隆不傻,要是把禁锢力道减至巴克能说话的程度,等于给巴克反抗的机会,他盯着凯恩命令道“把手机拿出来!”凯恩依言从口袋掏出手机,他又叫道“拨通911!”

凯恩不情愿的按键拨打报警电话,然后举着手机说“这里信号差,打不通。”

“把手机拿过来!”索隆猜凯恩一定在耍花招,他要亲自接听,双方距离不到两米时他喝令凯恩停止前进,然后晃一下巴克的脑袋,“把手机拿过来,你退开!”

凯恩后退几步,他在打电话的时候就示意布莱斯悄悄绕到车子另一边,手机他也做了手脚,索隆根本没办法使用,就在索隆分神摆弄手机之际,布莱斯快速飞扑上前抓住索隆的脚踝,凯恩也随即压制住索隆的双手。

滚开!王八蛋!”索隆拼命挣扎,可虚弱的身体根本敌不过三个成年人的制服,他的手脚再次被牢牢捆住。

“臭小子挺有能耐啊!可惜啊……”凯恩把绳索捆结实了,凭索隆的综合素质稍加培养就能成为不错的打手,可惜却要毁在巴克这个变态手里了。

“最讨厌的就是小孩子了,还敢瞪我,小心老子把你眼珠子挖出来!”布莱斯抓起索隆就要闪耳光,刚刚被抓稳被踹了好几脚,搞得灰头土脸的。

巴克推开布莱斯,怒喝“敢动他,老子把你手给剁了!滚!”

“呸!”布莱斯吐了口唾沫悻悻的回车头修理发动机,凯恩鄙夷的瞥了巴克一眼,骂了句恶心也走开方便去了。


巴克擦了擦被勒得破了皮的脖子,刚刚太惊险了,都说色字头上一把刀,差点就死在一个黄毛小鬼手上,他还是第一次遇上这么棘手的男孩,不过,索隆性子越烈他越喜欢,色泽诱人的果子通常有毒,可是,征服的欲望总是驱使人们去品尝危险的果实。

索隆后悔刚才没把巴克的眼珠子挖出来,否则也不必忍受那令人作呕的目光肆无忌惮的在他身上游走,当巴克朝他伸出手,他本能的往后退去,他没有退路却意外的摸到掉落在车箱里的十字,暗藏利刃的黑金十字。

巴克把索隆抱进沙地里的灌木丛后,夜风寒冷却熄灭不了他的欲火,他急不可耐的要品尝得来不易的新鲜果实,虽然眼下还没真正安全,不过惊险刺激有时却是最好的调味品,他将脸埋在索隆的肩窝尽情吸取令他神魂颠倒的气味,他在索隆耳畔轻声说“宝贝别怕,你会爱上我的!”

索隆终于明白巴克要对他做什么,可是他不明白巴克为什么要对他做男女才会做的事,震惊、恐惧在他脸上交替,巴克爱死了那模样,解开自己的皮带露出丑陋的欲望。

索隆加重手上的力道用十字小刀割断绳索,小刀同时割开他手腕上的皮肉,索隆根本来不及感觉疼痛,巴克已经趴到他身上扒衣服,他用尽全力反手将刀刃扎进巴克的大腿根部,在血窟窿里狠狠钻了几下才拔出小刀,跳起来没命的跑。

巴克发出杀猪似的凄厉叫声,尖锐的疼痛从腰际传来让他觉得自己的命根子完蛋了,他愤怒的掏出手枪瞄准索隆逃跑的方向连开数枪,直到子弹打完了,他把枪扔到地上继续按着伤口惨叫。

“怎、怎么了?”布莱斯慌忙跑过来。

“你、你他妈瞎子吗?把……把那个狗娘养的抓回来!我要杀了他!啊!”巴克用外套堵着伤口止血,疼痛让他呼吸都变得困难。

布莱斯跑了没多远就发现小腿被子弹擦伤的索隆吃力的拖着左腿逃跑,索隆发现布莱斯靠近时立刻转身对着布莱斯,绝不能背对着敌人,他紧紧握着小刀,布莱斯胆敢再往前一步他就要割断敌人的喉咙!

巴克的教训近在眼前,布莱斯更不敢掉以轻心了,他看了看四周可以利用的东西,于是捡起地上的石块不停扔向索隆,索隆闪躲不及被一块中等大小的石头砸中脑部当场晕了过去。

布莱斯把索隆带回原地,被伤痛冲昏头脑的巴克抓起昏迷的索隆,往地上的石块狠狠撞了几下,撞得索隆额头鲜血四溅才解气的扔到一边,对布莱斯吼道“还愣着?快给我拿药箱!”

“他没气了。”凯恩探了探索隆的鼻息,摇摇头,难得练武的好苗子就这么死了,着实可惜。


“把尸体丢到那边的赛莫纳岭埋了!”巴克草草的包扎好伤口,对布莱斯命令道。

“我还得修车子呢。”布莱斯委屈的举起扳手。

巴克捡起小石子扔他头上,“你不去还要我去啊!”

凯恩躺在车里压根就不想搀和这事,人是巴克带来的他就更有理由不帮忙了,布莱斯只好认命的扛起索隆往沙地另一头走去。

赛莫纳岭是名副其实的荒山野岭,肉食动物是这里的主人,来这里的通常只有两种人,死人和弃尸的人,而这两种人对饥肠辘辘的野兽而言,都是食物。

布莱斯用石头随便刨了个坑,把索隆丢进坑里,刚撒了两把土就听见四周窸窸窣窣的声响,“谁、谁?!”胆小的布莱斯拿起手电筒胡乱照射半人高的灌木丛,然后听见明显属于动物的低吼,吓得一屁股跌坐到地上,他哆嗦的爬起来往后退,脚底踩到不知是什么动物的骨头又摔了一跤,等他看清了那些白骨,差点没吓得背过气去,“救命啊!”布莱斯跳起来用生平最快的速度跑回公路。

夜风将索隆身上的血腥味传送到几里外,生活在这片荒野的豺狼很快就循着气味找到索隆的所在地,最先发现索隆的两只豺狼先是在他身上嗅了嗅,接着咬住他的鞋子往坑外拖,它们要在其他豺狼赶来前把索隆带回巢穴,这顿美食足够它们吃上好几天了。


【米霍克,你还会回来吗?】

米霍克从噩梦中惊醒,他擦拭额头的冷汗,确定刚刚那幕只是梦魇,紊乱的心跳才平复下来,他这是怎么了,以前的他从不会为一个虚无的梦境感到怖悸,他的心志不该如此软弱!

米霍克按住心口,他看见索隆满脸是血的问他还会回去吗,如果这是梦,为什么心痛如此真切的从胸腔蔓延至四肢百骸,如果这是现实,他想自己会不会发疯。

思念是病,米霍克想自己也许是病了,亲眼目睹了独眼龙和Jack天人永隔,大概他也被传染了,大概他的身体在反抗过于理性的头脑,或许他该打个电话,听听索隆的声音,只有这样,病症才能减轻。

米霍克拨通了玛姬酒馆的电话,接电话的是玛姬,对他的来电感到很吃惊,听声音似乎还有些慌乱,“我找索隆,他在吗?”

玛姬支吾了两下话筒被贝克曼接去,“你好,我是贝克曼。”

“我找索隆。”米霍克直截了当的说。

贝克曼的语气平静得不带感情,“索隆他不在,你有事吗?”

“……没事。”

“鹰眼……”贝克曼沉默了会儿,“你能回来一趟吗?”

米霍克正要问出什么事了,Jonathan在他门口礼节性的敲门,他回了句“再说”便挂断电话,对着Jonathan他恢复了往日的冷漠,“什么事?”

“Don请你过去。”

独眼龙病倒后,Jonathan一直贴身照顾,尽职尽责的扮演了护士的角色,亲密得过分,米霍克自然不屑于在独眼龙面前嚼舌根举报Jonathan和堂吉诃德家族有不正当交涉,Jon已经完全接手了Jack的职务,在投资管理方面也很有手段,如果能为己所用最好,只怕他不会那么安分守己。

米霍克经过Jonathan身边时脚步微顿,“传话这种事不适合你,以后打电话。”

“怎么,这么不想看到我?”Jonathan话中挑衅意味十足,“除非你有能力掌权了撤我的职,否则你恐怕得天天对着我这张脸了。”

论嘴上功夫,Jonathan巧舌如簧,米霍克哪里是他对手,况且,真要除掉他也不是靠口舌之争。

米霍克前脚刚走,房内的电话就响起来,Jonathan想了想便过去拿起话筒,那边传来香克斯愧疚的声音“对不起,鹰眼,索隆失踪了,贝克曼不是有心瞒你……”没等他说完,Jonathan挂断了电话。

Jonathan决定先不把事情转告米霍克,他叫来最信任的亲信,“你去一个地方替我打听一件事。”

罗罗诺亚·索隆……他太特殊了,假使米霍克知道他出事,肯定会不顾一切再次离开,关键时期绝不能再出差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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漠兒 | 2013-4-7 20:49:50 | 显示全部楼层
(四十四)THE END?

米霍克再次踏进独眼龙的书房,平日里只拉开少许缝隙的窗帘被尽数退到角落,阳光透过占据了整面墙的玻璃窗,铺满了长期被阴暗充斥的房间,独眼龙侧着身体让金色的光线照在脸上,经过调养,他的精神状态已没那么糟糕。

米霍克站在书案前没有坐下也没有问话,独眼龙沐浴在阳光中没有睁眼,但他知道来的是米霍克,他的手指轻轻敲击桌面,语气平淡的开口,“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永远离开过你想要的自由生活。”

虽然回来并非出于本意,但决定是自己做的,“男人不能对自己的决定感到后悔。”

“你现在不后悔,以后就要为这个决定负责到底,这需要很长的时间,也许十年,也许一辈子,即使如此,你也不改变主意?”独眼龙转脸看米霍克,他目光深沉,深得令人无法捉摸,也背负了太多沉重的东西。

“这是我的责任。”

独眼龙嘲讽的笑,“责任?又是他妈的狗屁责任!是Jack教你的吧。”

米霍克回以沉默,独眼龙在他心中一直是端肃严苛的形象,从未如此失态,独眼龙冷笑道“身为朱洛基尔家的长子,一出生就被灌输责任、荣耀,偌大一个家族的未来凭什么要由我们负责,没有当家继承人其他人就会活不下去?所谓盛衰荣耀就是虚荣心作祟,难道没了荣耀就活不下去了?bullshit!”

独眼龙抬眼看米霍克,“你是不是以为我喝醉了?”

房内没有丁点酒精味,米霍克很清楚独眼龙处在清醒状态,他思虑了下,问“Jack说你是被爷爷要挟才做了当家,爷爷过世后你为什么不走?”

“中途逃跑是懦夫的行为,所以我要你想好了再回答我,”独眼龙重新变得严肃,“你有觉悟接手这个烂摊子吗,即便赔上一生的自由?”

“我刚刚已经回答过了。”
米霍克不会后悔这个决定,不是因为Jack临终嘱托,而是因为他知道,独眼龙需要他。

独眼龙看着成长为有担当的男子汉的儿子,心中感慨万千,他没有履行过父亲的职责,从小蒙受骨血相残的阴影是一个原因,另一个是他从没有说过的,他不愿米霍克被家族亲情牵绊住脚步,不愿米霍克像他一样被困在牢笼中。

然而,血脉这种东西很微妙,即使关系疏离,感情还是会在你发现之前滋生、发芽,直至根深蒂固。


独眼龙把书案上的一个文件夹扔到前面,示意米霍克坐下观看,“这是早上刚收到的。”

米霍克快速浏览了一遍,这是份揭发Johnson经营的报业涉及窃听的资料,窃听对象包括了名人、政要甚至最高级别领导人,数十年来这个数字达到了上千人,如果这份资料属实,窃听丑闻一旦曝光,对Johnson的打击将是致命的!

“这份资料的来源可信度有多高?”
Johnson掌控的三份报纸发行量位居全国前列,三十年前他就从长远发展的角度将业务扩展至书刊、广播、影视等多个媒体领域,至今已发展成为全国最大的媒体集团之一,旗下的《开拓者报》因频频发布重大独家新闻而出名,一直以为他是靠内线取得第一手信息,居然是借窃听手段搏出位,米霍克不能轻信他敢冒天下之大不韪。

“基本可信,这个人研究了Johnson十几年了,没人比他更了解Johnson。”独眼龙的手指在书案上敲击,这是他思考时的习惯。

“他?他是谁?”最了解你的往往是你的敌人,只有敌人会每天惦记着你琢磨着你,Tracy曾经是最了解Johnson的人,想不到他还有结怨之深盯了他十几年的仇人。

独眼龙停止了敲击,“我们之间有保密协议,除了我不能有第二个人知道他的身份。”

米霍克不再多问,他找出资料中的关键人物,原《开拓者报》新闻部首席执行官温妮·莫尔斯,“要证明窃听事件的真实性,必须从温妮·莫尔斯下手,我会调查她,找出她的弱点,让她成为最好的证人。”

独眼龙放松的靠在舒适的纯手工制作的椅子内,像在感叹,“Johnson在帮助新团队竞选过程中利用手里的资源尽心尽力,要是白宫的主人知道自己被陷害了,就有好戏看了。”

“他最大的失误就是不该与我们为敌。”

独眼龙与米霍克对视一眼,米霍克说我们,他的儿子终于把他当自己人,而他却编织了一套谎言。

提供资料的是Tracy,当初他们合作毁掉了特殊武器的偷运计划,独眼龙派Jonathan假装协助中情局的暗中调查,没料到Jonathan使计令Tracy中了Johnson的圈套,险些中毒身亡,Tracy念在Jack的旧情上让米霍克送还武器,而独眼龙也欠了她一份人情,所以他刚刚没有用她【she】,故意说成他【he】以免引起米霍克的怀疑。
Johnson身败名裂后Tracy会一步步蚕食他的传媒帝国,她没死的事米霍克迟早会知晓,不知那时候他们还能不能做朋友。


独眼龙从米霍克微敞的领口瞥见黄金十字,于是随口问道“你的黑金十字呢?”

米霍克犹豫了下,目光没离开文件夹,“有人替我保管。”

黑金十字象征着朱洛基尔家族当家的地位,即使米霍克对身份名利不屑一顾,但也不可能随便将黑金十字交予他人保管,独眼龙想起那个绿发的小鬼,“是不是给那天你接走的黄毛小子了?”

米霍克抬眼看他,他怎么会知道?

独眼龙轻轻叹息,都是过来人,他怎么会猜不到,“那小子是孤儿?”

“是的。”

“把他接来吧,我们能给他最好的教育和优渥的生活条件。”

米霍克心中微动,独眼龙上次还要杀了索隆,现在却愿意接纳一个外人,而且似乎隐约察觉了什么,但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知道索隆是不会同意的,“不必了,他不是普通的孩子,他有自己的梦想要追求,不会喜欢被束缚。”

独眼龙有些惋惜的摇头,早知道那小鬼不是寻常人,普通人哪会嚣张的向他挑衅,更不会入米霍克的眼。

一提起索隆,米霍克的脑子无法遏制的浮现索隆的倔强、骄傲,还有笑容,他想起和贝克曼未完的通话,心想是不是该回去一趟,虽然只分别了短短四天,他却觉得渡过了漫长的时光,“我想明天……”

独眼龙伸手去拿桌上的茶杯,手却在距离环柄一分的地方虚晃了下,注意到米霍克的惊诧,他端起杯身掩饰的喝了两口,自嘲的说“人老了,眼都花了,明天怎么了?”

越是刻意掩藏真相越容易被发现端倪,米霍克不会揭穿谎言,他不动声色的合上文件夹,起身道“没什么,资料我带走,调查有进展了我会通知你。”


走廊尽头,Jonathan倚在窗边等候米霍克,米霍克没有理会他径直走过去,他在米霍克经过时淡淡的说了句“他快失明了。”
这句话成功的阻拦了米霍克的脚步,他继续说道“Don眼球后面长了个瘤子,肿瘤压迫视觉神经,对他的左眼造成不可恢复的损害,做手术成功的几率只有30%,他不想让Jack担心坚持没做手术,现在,即使手术成功也没用了。”

米霍克暗暗攥紧了拳头,他就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所以Jack恳求他回来,独眼龙……要成为瞎子了,多讽刺,“那就让肿瘤呆在脑里?你们能确保它不会扩散?!”

Jonathan把脸转向窗外,他看上去比米霍克难过百倍,“我会劝他接受手术,就算他瞎了什么都看不见了,我会做他的眼睛。”

米霍克没有多说什么,他相信Jonathan是真心的,没人能在他面前演戏,尽管Jonathan对集团公司心怀不轨,他不能下定决心除掉这个男人,他怕,再也找不到第二个真心对待独眼龙的人了。


风车村,追捕巴克一行人的行动陷入了困境,巴克走的时候什么线索都没留下,凯恩的情妇也是一问三不知,贝克曼甚至怀疑他们是临时在路上想好目的地,目前唯一有价值的线索就是从林业卫星上截获的图像,显示了三人驱车离开的方向,可车子离开监控区域后就无法判断。

贝克曼盯着地图研究,巴克三人的出身背景关系网他仔细查了个遍,他也派出各地手下排查三人可能投奔的亲友居住地,距离索隆失踪已经超过二十个小时,追踪依然毫无进展。

“贝克曼先生,我们发现新图像了!”罗伊是Jonathan派遣来帮助寻找索隆的,Jonathan下令不惜一切代价必须找到索隆,他动用了朱洛基尔集团私有的商业卫星搜索,终于发现中午十二点疑似巴克、凯恩和布莱斯出现在某家汽车旅馆,三人应该是在昨晚夜里入住。

情况不容乐观,因为图像上没出现索隆,一直藏匿在车里的可能性很低,这么长时间活人都能憋死,而另一个可能……贝克曼不敢多想,他在地图上以汽车旅馆为中心圈出巴克最有可能逃窜的两个方向,“东南面全是戈壁荒漠,基本不做考虑,东面通往大城市,虽然警方同意通缉三人,他们未必不敢冒险进城,北面……”

“魔谷镇!”罗伊顺着贝克曼的笔看去,那是恶名昭彰的罪恶之城,也是巴克等人最有可能潜逃的地方,如果他们进了魔谷镇,营救行动将变得异常麻烦。

“旅馆距离魔谷镇只有两小时路程,如果他们的目标是魔谷镇,那么他们极有可能已经进入魔谷镇躲藏起来了。”贝克曼表情沉重,魔谷镇表面上是鬣狗贝拉密的地盘,实际上幕后老板是多弗朗明戈,假设香克斯正面和他起冲突,可能点燃红发军团和堂吉诃德家族在全球范围内的战火。

“那我们……”事关重大,罗伊做不了主,只能听从贝克曼的安排。

“魔谷镇附近没有我们的兄弟,我们组织一队人马搭乘你的直升机即刻出发,希望他们还没进去。”无论结果如何,绝不能放弃努力。


白石城,Jonathan将处方药摆到独眼龙面前,递上水杯,“先生,你该吃药了。”

独眼龙并不领情,他接了杯子放到一边,冷淡的说“以后别做这些琐事,你该回总部去了。”

“你的事比集团重要,除非你接受手术,否则我会一直做这些你认为繁琐的事。”Jonathan重新拿起杯子递到独眼龙面前,态度坚决。

独眼龙僵持不下,只得无奈的服了药,他从小把Jon这个孩子宠惯了,爱屋及乌的将Jon当作自己的孩子关怀,直到孩子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意识到那不该产生的特殊情感后,他开始刻意疏离,却已来不及将这个孩子从深渊拉回。

独眼龙望向若有所思的Jon,“出什么事了?”

Jon顿了顿,他的忠诚不允许自己对Don隐瞒任何事,“罗罗诺亚·索隆被绑架了,凶徒昨晚捉到了,可是他下落不明。”

贝克曼在前往魔谷镇途中幸运的发现巴克抛锚的车子,四周都是戈壁滩,没有足够的水和干粮很难活着出去,巴克三人分别被发现晕倒在前后不同的地方,不幸运的是,他们找遍了方圆二十里也没有索隆的踪迹,贝克曼把巴克三人带回风车村,三个人于凌晨苏醒,但都不肯开口。

“告诉米霍克没有?”独眼龙有些头疼,这真是个糟糕透顶的坏消息。

“没有,我担心……”

“告诉他!让他走……”独眼龙闭上眼,该走的留不住,欺瞒只会适得其反。

“可是Don……”

“叫我先生!”独眼龙一拳擂在书案上,也打在Jon的心脏上,他语气决绝狠无情,“你不是Jack,我不需要你教我怎么下判断!给我滚出去!”

“是,先生!”临走前Jon深深的看他一眼,只要能看着他待在他身边就足够了。

独眼龙在玻璃镜反光中看见Jon凄苦的笑容,他的内心也十分纠结难受,他一手将这个孩子培养成精英并给予大好前途,他不能毁了Jon的未来,他也做不到。


从白石城到风车村,再从风车村到赛莫纳岭,米霍克大部分时间都处于沉默中,气氛也在他的沉默中降至冰点,除了必要的对话,其他人都不敢随便开口,仿佛打扰米霍克沉思是种罪过。

但是他们都错了,米霍克没有思考也不敢思考,他无法想象索隆的处境是好是坏,他脑中只是反复循环着最后一次谈话内容,索隆说【我等你】,他却自私的辜负了索隆的期望。

沉默一直延续到他们发现索隆掉落的跑鞋,索隆在这片荒野死无全尸……

“对不起。”贝克曼将手轻轻放在米霍克的肩膀上。

“米霍克!”香克斯冲过去,米霍克突然扣住毫无防备的贝克曼的手腕将他甩倒在地,又迅速的从短靴上拔出匕首刺向他的咽喉。

香克斯死死按住米霍克的手,“你要报仇杀我好了,不准动我的朋友!”

香克斯用命令的口吻说【不准】,因为他视朋友重于一切,谁都不能伤害他的朋友,包括米霍克。

「可以的话,我希望你不要随便杀人,命只有一条,死了就什么都没了。」米霍克想起索隆曾这样说。

是啊,杀再多的人索隆也不会复活,毫无意义,没了索隆做什么都没有意义。
米霍克松开手掌,锋利的匕首没入松软的泥土里。

米霍克又想起他们初遇时索隆说的第一句话,「背后受伤是剑士的耻辱!」
他记得自己当时奉劝小鬼「等你十九岁的时候再去挑战鹰眼」, 然而,他再也等不到挑战了。

「Hawk,你就叫Hawk吧。」

「我不希望我敬重的人做出自贬身份的事。」

「如果你死了,我想我会难过。」

「你……为什么一直帮我?」

「米霍克,你还会回来吗?」

「你还会回来吗?」……

最后一句话在脑中盘旋萦绕,去白石城前索隆对他说「我等你」。

米霍克垂下眼帘,索隆曾孤零零的躺在这片冰冷的土地上,而他却动过不再回来的念头。

不远处有东西在闪光,米霍克从野草中捡起,是一块金色项坠,他弹开上面的灰尘,然后打开。


卷眉少年的笑容灿烂依旧。


项坠是山治去海上学厨前送给索隆的临别礼物,索隆贴身戴着从不轻易摘下。

而如今,它无情的粉碎了一切希望。

米霍克安静的看着索隆惟一留下的东西,他的旅程,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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