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记约瑟夫后来把头发剃了……
6
“是个女孩！”
医生的声音传入约瑟夫的耳朵时，他正在暗自酝酿自己的遗言。
约瑟夫抬头看到正前方牢牢将路堵死的那个高大男人时整个人几乎掉进了冰窟，他战战兢兢得将视线从对方裸露的白皙健壮的胸口转移到脸上，那双传说中老鹰一般锐利的眼睛正在死死盯着他，可能他再移动半步，抵在胸前的匕首就会将他刺穿。约瑟夫自然是见识过这把匕首的威力的，他感到自己连逃离的勇气都被抽离掉，两条腿无法控制得抖成了筛子。
就在对方的耐性就要耗完的紧要关头，屋内传来Perona犹如天籁般的喊声。
“鹰眼大叔！”
“嗯？”Mihawk听出了Perona的声音，手上的力道稍微松懈了一些。
“他不是坏人！”
听到这句话后，Mihawk虽然还是有些疑惑，却不声不响得让出了一条路。
“你个笨蛋还愣着干什么！快去拿剪刀和线啊！”
“啊……啊！”约瑟夫捧着扑通直跳的心脏夺门而出奔向了客厅的方向。
“你们在……”Mihawk皱了皱眉抬腿迈入房间内，没错，血腥味就是从这里……“干什么！？”
纵是见多识广的Mihawk也无法立刻接受屋内的情景，眼前的是什么？所有人都神情严肃得围在卧床周围，而正躺在床上的人有着嫩绿色的短发，眼睛紧紧闭着，小腹上一道崭新的伤口正不断渗出血液，看上去简直不像个活人。
“roro!?”Mihawk几乎脱口而出那人的名字。他怎么会在这里？然而顺着伤口望去却是更加令他不可置信的东西——一条脐带从zoro的腹中延伸到一个老人怀里，而他怀里抱着的，赫然是一个刚刚出生的婴儿，甚至连从母体中带出的血液都没有擦净。
“医生！剪刀来了！还有线……”约瑟夫猛得与Mihawk擦肩而过，将手中的东西递到强尼手上。
“强尼，你来！”约瑟夫说道，“我怕我剪不好……”
这幅景象根本就是产房的景象！
意识到这件事的Mihawk二话不说径直走到床边，犹豫了片刻后执起了zoro搭在床头的手。冰凉的触感渗过皮肤传达到米霍克的感官系统中，他用另一只手抚上对方的额头，像安慰孩子一样用拇指在他的头发上向后滑动。这种时刻他并不想追究zoro身上究竟发生了些什么，他只希望自己的徒弟能够好受一些。
Zoro紧闭的眼睛缓缓睁开了一只，迷糊了一阵后才将焦距调整到Mihawk身上。
“Mi……Hawk?”
“我在。”
“……”
“别着急。”
“我一直在等你……”
“嗯。”
“Mihawk……”
“怎么？”
“求你……Mihawk……”
“……说吧。”
Zoro反手抓住Mihawk的手，指甲几乎陷进对方的手背。
“照顾她。”
望着zoro乞求的目光，Mihawk知道自己无论如何都无法说出拒绝的话了。
“答应我，Mihawk。”
“……我答应你。”
Zoro如释重负得放松了手上的力道，还没有等到伤口缝合完毕就陷入了深深的睡眠之中。
“感谢上苍……母子平安，母子平安！”医生一边将线扯断一边用所有人都能听到的音量念叨起来，“了不起的小伙子！”
“紧张死了……太好了！”Perona用手背挥去额头的汗水，一颗心终于放下。
“哎呀好小哦~来让叔叔抱抱~”
“强尼你个笨手笨脚的别伤到孩子啊混蛋！”
“你们都安静点！让大哥好好休息！”
等三个人闹得差不多了并且换过床单后，医生便将众人叫到客厅中，只留下Mihawk依旧守在床边。
“这孩子虽然现在熬过一劫，但是身体的底子已经折损了。”医生正色道，“长期积累的伤加上这一次消耗，身体垮掉只是时间问题。虽然他不一定会照做，但是你们一定要做到告诫他的义务。”
“我们明白。”三人齐声应道。
“这段时间让他好好休养，或许能有改善。我只能做到这里了……再见。”
“我送您回去！”
“谢谢你啊，约瑟夫！”
等到关门声响过后，强尼从客厅光洁的地板上看到了一条瘦长的影子从身后逐渐靠近。Mihawk走到沙发前坐下，双腿交叠，并用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领。
“鹰眼大叔……咖啡？”
“嗯。”
Perona逃也似的冲进厨房忙活起来，片刻后便端着一杯冒着热气的蓝山来到Mihawk身前放下。
“大叔……我们……”
“坐。”
Perona心知隐遁已经不再可能，只好硬着头皮坐到强尼身边。她的坐姿标准得像个小学生，放在腿上的双手不断互相揉搓着，任谁看了都能知道她有多紧张。
“roro的事，从头开始说吧。”
Mihawk盯着强尼怀里正吐着气泡的小婴儿，锐利的眼中看不出情绪。
面对这位冷酷的鹰眼剑豪，强尼发现自己连怎么发声都快忘记了。他支支吾吾半天却没吐出半句有意义的话来，眼看着Mihawk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只好把最关键的事情先告诉这个煞神。
“反正……总之……我们见到大哥的时候，他就已经怀上了……”
“嗯？”
“对，就是怀孕了，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他？”
“是啊，你……呃，您也亲眼见到了，不是吗？”啊啊啊我怎么能对这个男人用反问句！会死的会死的一定会死的……
“我明白了。”幸运的是，Mihawk并未追究强尼的无理，“到roro醒之前，你们半步不许踏进他的房间。”
Mihawk走到强尼身前示意他将孩子递给自己，他小心翼翼地捧起这个脆弱的小生命，突然意识到这个降临在自己家中的孩子将在今后占据他心中重要的一席之地。他目睹她的出生，并将见证她从一个蹒跚学步的婴儿成长为亭亭玉立的少女，并在她蜕变成独当一面的大人之前把自己能够教给她的东西倾囊相授。
“小东西！饿了吧？”他摩挲着婴儿看起来马上就要哭出来的小脸说道，“Perona,去准备小米粥，我的小孙女饿了。”
“进入角色太快了吧大叔！”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