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香吉士的宅院不像个王府,甚至不如京城的富贵人家奢华。门口有两棵古槐,枝繁叶茂。由朱漆大门进入左转迈过垂花门,便见青砖铺就的四方院落,四周摆些花草,轻风徐来幽香扑鼻。前方朝南的便是正房。左右有东西厢房东西耳房。除此之外就没什么了。仆从也就四人,没有侍女。虽有些奇怪身为王子住处竟如此简单,对这方面从不在意的索隆倒也没深究,反正有个安身之地就足矣。倒是香吉士自己解释,母亲说喜欢这样带院子的小屋子,因此从宫内搬出自己就住在这里。
所有仆从都看出他们的主子自远行归来便有了心事,目光时常追随着索隆的身影,事无巨细对索隆所有事宜一一过问唯恐有不周之处,甚至时常亲自下厨为对方膳食操心。只有当事人一无所知,每日该吃吃该喝喝,珍馐美味其次,只要有酒就行。
原本香吉士一回来便要进宫见国王,却听闻国王身体有恙,不便面见,有事可呈奏折。以探病为由也被拦下,言陛下需静养,另传谕,念王子旅途劳顿,可在家休养不必每日上朝。香吉士多方打听也没问出个结果。
一晃过去半月有余。
这日,香吉士一觉醒来外面天还是黑蒙一片。想起方才梦中似乎与人有过激情销魂一刻,以致现在下身兴奋挺立。想自己堂堂异合三王子身份,从来只有人主动投怀送抱,如今却要让块石头开窍还真是颇有难度,甚至生理需求也靠自己,不由轻叹一声。不知不觉又迷迷糊糊睡了一会,再次睁眼天已见亮。院子传来些响动。香吉士披件外衣一开门,便在晨光中看到了梦中的那个人,赤裸着上身,露出麦色的肌肤紧实的肌肉,正托举巨石锻炼。汗水顺着脖颈滑过锁骨又流淌至胸前,整个人在初升旭日的映照下镀了层金色的轮廓。香吉士不由吞咽起口水,猛然回想起梦中交缠的景象,一下被呛到,剧烈咳起来。索隆放下巨石,胡乱拿衣服擦擦额头,“咳疾不是好了吗?”“咳咳,嗯,我,没事。”
吃罢饭,香吉士说要出去访友,自然要索隆随同。
京城的热闹繁华非一般去处可比,街道上熙熙攘攘人来人往,走夫贩卒摩肩接踵,叫卖声也是此起彼伏。香吉士发现如果一眼看不到,索隆就不知被人群冲向哪里,想他人生地不熟,一旦找不到回去的路就得流落街头,所以为以防万一,牵着吧。香吉士心跳加速,深吸口气才拉住索隆的手。索隆的手很厚实,因为长年练刀,长有很多硬茧,摸起来有些粗糙,握在手里却让人安心。索隆倒没忸怩,仿佛拉个手像拿把刀一样平常。
前面不远处有吵杂声,围聚了一小堆人,索隆凑了过去,香吉士同样被拉进去。临街店内有一穿红衣背草帽的少年坐在桌边,桌上碗盘尽空,嘴里满满塞着食物,旁边的老板愁眉不展弯腰做揖:“客官,我们小本经营,实在经不起您这么吃了。”
“我,我给钱了。”少年一边嚼着一边回道。
“客官,您是给钱了,可您一人能顶十个人啊,我们这虽是交五十个钱随便吃,可您这一会就把店里半天的分量都吃了。”
“我还没吃饱呢,再吃点就行了,再吃一点。”
老板几乎目中含泪:“再吃点我的店都得关门啦。”
索隆忍不住松开香吉士的手站出来对着老板:“你既然开店许人随便吃还不让吃好?没道理吧。”老板语塞。索隆又转头对少年:“做生意也不易,你就换个地方再吃。”少年咽下食物:“我没钱了。”
香吉士走出拱手施礼:“这位兄台,我可以带你去个地方,尝到本地的特色美味,不知意下如何?”
少年的眼睛闪着光,高兴地拍手大笑:“你是说带我去吃东西吗?!哈哈,太好了!”
香吉士又给老板多留了些银钱,老板千恩万谢。
香吉士轻车熟路,带着两人来到一家看着比较别致的痁。外观看是座圆顶的三层建筑,大门上方挂着鱼头形状的装饰。牌匾上书芭拉蒂。走进店内所有的人都向香吉士打招呼,香吉士一一回应。这时从里面走出个老头,头顶高帽,方脸,胡子编成辫子,右腿膝盖以下是木头假肢, 走到跟前二话不说,照香吉士后脑就是一巴掌,“臭小子,好久不见。”
香吉士恭敬有礼地回道:“出门回来不久。”
“哼。路上可平安?”
“还好。”
“带了朋友过来吗?”
“是,我来介绍,这位是芭拉蒂老板哲夫先生。这是索隆,这位是……”
三双眼睛一齐注视红衣少年,少年展开灿烂的笑脸:“我叫路飞。”
楼上临窗的座位可看街上行人往来,幼童牵着母亲的手露出童贞笑脸,年青情侣亲密相牵时不时亲昵耳语,耄耋老翁在靠南墙边坐成一排沐浴着暖暖阳光。一片安宁祥和。
转回头,桌上另一边犹如饿了七、八天,吃东西风卷残云般的客人面前,已经撂了高高的碗碟。终于路飞拍着圆鼓的肚子一脸满足地靠在椅子上,“啊,好吃啊。”
“刚才未曾自报家门,在下香吉士,异合人,不知兄台贵府何处。”香吉士自我介绍后等着对方自报家门。可是却没得到回应,那家伙大眼瞪小眼地看着他。香吉士额头挂上黑线。
“你从哪来?”旁边端着酒杯往嘴里倒酒的家伙开了口。
“哈哈哈,我叫路飞,你是索隆是吧。”说着话手搭上了索隆的肩,还亲切地拍了几下,“刚才谢谢你帮我说话啊。”
香吉士嘴角开始抽搐。
“啊啊,对了,他叫什么啊?”路飞的手仍在索隆的肩上,眼睛看着香吉士。
“他刚才不是说了叫香吉士吗?”
“哦?原来香吉士是名字,他说在下什么的,我以为是在哪里的下面有什么,哈哈哈。”
香吉士的半面脸已经快抽得麻了。好吧,大概是不喜欢礼节性的官话吧,那就随意一些,可是,那只手,会不会太随意了些……还有,索隆看上去并不在意?喂,随便被人勾肩搭背的都没关系吗?香吉士一边盯着那只手的动向,一边装作不在意的样子,“那么这位兄台,呃,我是说这位哥们,从哪来?初次到京城吗?”
“是啊,早听人说这里吃的东西又多又好吃,果然啊,简直太棒了。”
又一个为了吃而来的吗?又?哦,有个人,是想来却来不了的。香吉士想起那位美人。
“两位稍坐片刻,我出去一下,怠慢之处多包涵,如需要什么叫人即可。”香吉士交待后对索隆点下头,转身走出。
“我刚来这里,就认识了朋友,“路飞白痴样的笑容,对着索隆,“我觉得我们头很圆啊,是不是,哈哈。”
是想说很投缘吧,头很圆是什么鬼?在门口香吉士实在听不下去。随后就是索隆平淡一声的“嗯”。
“这么说谁都不清楚宫里的情况?”香吉士坐在哲夫对面,陷入沉思。
“国王周围的人都被换了,我们的人接近不了。不过国王有病应是事实,最后一日上朝曾经吐血。”
“这么严重?可是我也进不了宫。”
“老二就是针对你们。老四曾强行闯进,被关押了起来。朝中大小事宜早就是由老二把持。甚至民间也禁止议论。我看他应该很快会有新动作,你要小心。”
“好的。近期没什么事我不过来了。你也要自己保重。
“哼,还用你说。最近楼下来个说书的,有时间就听会再走吧。”
“嗯,那我先出去了。”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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芭拉蒂样子和漫画不一样,因为想像不出城里怎么放一艘鱼形的海上餐厅。香吉士的家也本想有个后院花园什么的,又怕太大了索隆迷路,搜了一下,还是用了个四合院,二进门,哇,才知道学问好多。反正也不是重点啦。
然后,祝大家六一快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