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遍] 〔原創〕〔ALL Z〕岔路.分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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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看27387 | 回复40 | 2017-4-23 15:15:05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妥妥的虐文!雖然寫法一點都不虐……
※正朝著ALL z的道路前進ing,但可能會偏離航道(簡稱:allz)
※以兩年為切割線,原著背景
※野生ooc數量龐大兇狠,小心捕獲!!


第一次挑戰op,請大大們千萬輕噴
再加一個小提醒,無關緊要的雜魚村民abc說的話都會提醒當時的時間等很重要的東西,千萬別跳過喔!!
哈哈哈,大家一起吃綠藻糧!! 吃糧就留個爪印唄(伸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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團子 | 2017-4-23 15:18:25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一章*

血的濃稠腥味在高溫烘烤中縈繞不散,褐色如鏽跡的斑塊大片大片地散落在各處,沒有人想清掃這處於現實的地獄。對囚犯動用私刑並不少見,看守的人聰明地自弱小的傢伙下手,那些懸賞破億的人們往往不需解開束縛,一個眼神就能讓他們軟腳跌在地面。

在這一層的一個角落,偏僻的、最深處的牢房,只有一人獨自盤腿坐於地面,他明顯只剩右邊的眼睛閉合著,看似在進行無聲的休憩,但若屏息細聽,就能捕捉到牙齒碰撞的聲響。

他盡力悶住自己的聲音,但遏止因施力而顫抖的牙齒已經超脫他的掌控範圍。

那傢伙的哥哥也曾經在這裡,落入與此刻相同的境地,想到這點,青年勾起嘴角,牽扯到傷口而抽了口氣。不,是在更下一層……還是下下一層?

想著無所謂的問題轉移注意力,開始麻木的痛覺讓四肢酸澀的感覺肆意地亂竄。

規律的腳步聲由遠而近,這是青年再熟悉不過的聲音,他聽著這樣的節奏兩年,或許是在床榻上包紮的時候,或許是強迫自己日復一日訓練的時候。場景與地點太多,難以一一細數。

高大的黑色身影與十字狀的刀在佔據本來就狹小薄弱的光芒,金色瞳孔的男人注視著幾乎被血遮蓋住的青年,「你太讓我失望了。」

呵,又是這句話,這世界上也只有他有資格說。青年想哼笑,但乾澀的喉嚨震動帶來癢意,音節變調成乾咳。「你來幹嘛?」青年問,發現自己的聲音比想像中的低啞,「鷹眼。」



「他們已經順利前往魚人島了。」米霍克沉默數秒,再次開口,帶來青年絕對有興趣的消息。果然,那隻紅瞳迅然睜開,光采不似正體驗牢獄之災的人。

「多謝。」青年對著米霍克點頭,算是最大限度的獻上謝意,在這被半吊著的姿勢下,這已是極限。

米霍克金燦的瞳孔看不出確切的波動,他淡淡地嗯了聲,扭過頭準備離開。讓他頓住腳步的是一聲呼喚,沒有回頭,腦海自動浮現此刻對方的表情。

放下自尊低頭的表情,一如兩年前。

又是為了那個人而放下自己執著的東西嗎?

「幫我阻止他們來這裡,永遠。」青年看著那個背影,知道對方不可能回頭,只求一個允諾。自家船長什麼性子沒人比他更了解,重視同伴是他們越發強大與凝聚的關鍵,也是最容易遭到算計的軟肋。

兩年前他為了兄長闖入這裡而帶來的後果,青年說什麼都要拒絕場景的再現。兩年時間能夠讓他們所有人強大,卻不代表能蠻橫地與戒備更加森嚴的這裡抗衡。



「第二次向我低頭,依然是為了他?」米霍克的聲音像是龜裂的面具,怒意在裡面翻滾。他伸手拉低帽緣,藉著小動作沉澱自己,回歸冷靜,「這是我最後一次答應你的請求,羅羅諾亞.索隆。」

「不會有下次了。」索隆咧出笑容,他相信自己距離死亡並不遙遠,起碼在男人毀約以前,他就會消失在這世界上。

回應他的是來時那規律的腳步聲,漸行漸遠。

--

離開監獄,米霍克眺望遠方,然後回到居所,讓佩羅娜處理前往魚人島的事情。需要那層膜才能下去一直都是件麻煩事。挑了艘簡陋的小船,隨便挑個人上膜,他帶著黑刀前往魚人島。

如果連去個魚人島他都需要像個新手似的小心翼翼,那就不是他了。

紛亂的魚人島,被追求者危害性命的公主,偏執仇恨人類的武裝團體,以及初到就事件不斷的草帽海賊團,最後不可避免地形成島嶼毀滅的危機。

米霍克只是看著,然後在章魚劍士出場時踏出腳步。

這裡,本應是他徒弟的位置。這個,本應是他徒弟的敵人。

沒有開口解釋,手握上胸前同樣設計成十字的小刀,眨眼的時間內,章魚塊掉落地面,四周圍觀的人群緘默,找不到形容詞敘述剛才一閃而過的刀光。

「我有事找你。」忽略看樣子應該是集團首領的魚人,米霍克站在路飛面前,抽出黑刀,直指對方,「你有打算去救他嗎?」平淡地問,手腕翻轉間刀身拍開乍然伸長揮出的拳頭。

話語中的那個人是誰,在場沒人不明白。

「他在哪裡?」路飛收了手,聲音從牙縫逼出。他的劍士答應過會追上來的,他答應過的……

「這不重要。」米霍克說,黑刀向後劈,打飛衝過來的魚人,「如果你要……」聲音頓了頓,「那麼就死在這裡。」

敵人角色改變讓人措手不及,原本還是人類與人魚的問題,突然又變成海賊間的戰鬥。黑色膨脹的拳頭狠狠掃過這片空間,刀刃在上面留下張牙舞爪的缺口,鮮血落在地面,威壓的碰撞讓四周的人不得不終止自己的戰鬥,遠離氣流的中心。

等風塵落地,看見的是力竭的路飛與將刀架在他脖子上的米霍克。

大口地喘著氣,瞪著眼前表情波瀾不驚的人,路飛不甘心地咬牙準備放手一搏,他想要知道自己的夥伴在哪,他需要知道!

「他求我不要讓你們過去,為了你,你們。」米霍克的聲音不大,但也足以傳遍附近的人群。疑惑的視線四面八方投來,還夾雜著恐懼與敬畏,米霍克視線掃過通緝令上注意過的面容,從那一張張臉上明白意思已傳達到。

草帽海賊團上沒有人能相信那位劍士有一天會被他人用到「求」這個字眼。除了香吉士,當初擊敗月光摩利亞之後出現在他們面前的大熊,那場交易一直揮之不去。

他知道那顆綠藻會求人,會放下自尊,而且絕對不是為了他自己。

「他在哪裡?」路飛問,安靜地躺在刀下。

「你兩年前去過的。」米霍克收刀入鞘,「我會在那裡,讓我看到你們,就準備替自己收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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團子 | 2017-4-23 15:21:52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章*

鐵鍊震盪碰撞的脆響,又一具血色的人形被拖了出來,在每一個牢房前留下似水彩筆劃過的鮮豔直線,旋即被蒸乾成薄薄血痂。

牢門被打開,來者在索隆看清是誰前就一腳踩在他左腿上,鞋底熟稔地重壓扭轉。他知道這裡是目前能帶給這犯人痛苦又不致死的地方之一,因為左腿腿骨就是他在昨日時折斷的。

「哼……」索隆抿緊嘴,滑到眼睛的冷汗讓視野模糊,所有的精神都用在杜絕自己軟弱上。今天不太對勁,平日這人在動手前總會像條野狗似的亂吠,說著千遍一律的話,什麼說出其他人的地點之類的。但是……

猛然被揪住髮絲而被中斷思緒,赤色的眸子總算能看清眼前的臉,還有那顫抖不止的肥油。

「你究竟是用了什麼手段躲過死亡的?」那人咬牙切齒地問,對上那隻眼睛時低聲咆哮,然後開始他所知道的所有洩憤方式。

舊的傷口撕裂開來,新的傷口將肌膚劃分成細碎的區塊。

蔓延的血味讓這人平靜許多,粗重地喘了幾口氣,為了收尾而重踏下最後一腳,聽見胸膛處骨頭裂開的聲音,「雜碎。」他說,莫名地笑了起來,「我很期待下次見到你啊。」

等人走遠,四肢恢復點力氣,索隆努力使自己變回坐姿,低聲唸了句「白痴。」然後開始思索剛才得到的資訊。

首先,他不會死。或者該說暫時不會。

其次,他應該會被帶到另一個地方,當然,也可能是那傢伙要離開,不過前者的可能性大的多。

最後,那個新地點應該不是什麼好東西。

管他的呢,有什麼承受下來就是了,索隆閉上眼睛,小心翼翼地放輕呼吸,不去壓迫到斷裂的勒骨。他現在只想睡覺,雖然地點不是千陽號上有點可惜。

等他再次睜開眼,今日第二批的訪客已經站在他的面前,醫生在穿的那種白袍白晃晃的讓眼睛不適應地瞇起,太過乾淨的顏色顯得不真實。

「就是這傢伙?」一人拿著懸賞令,比對了下。

「趕快帶回去吧,這次博士很有興致。」另一人掩著嘴鼻,想盡快從這裡脫身,回到滿是藥物味道還有冷氣的實驗室中,「天殺的,上頭居然出了這麼個主意。我這輩子不要在踏進這裡了,噁心。」

這一天,最深處牢中唯一的犯人消失了。

米霍克佇立在牢前,用眼神撫過那一地的鮮血,嘴角不自覺地扯動,但絕非在笑。死了?有腦袋的人都不會相信這種蠢話,海軍與政府單方面的宣布,甚至沒有影像做證,頂多只能騙過無知的平民。

他沒有眷戀地轉身離開--讓他來這裡的那個溫度已經消失了,連餘溫也不復存在。

--

搖晃的船隻速度不快,全應著兩位科學家的要求平穩地航行,就怕一個加速會讓他們跪在地上吐到抬不起頭。海風稍來鹽味,鑽過門縫帶著涼意輕拍在綠髮劍士的身軀。

他打了個哈欠,對於在哪裡要幹嘛看上去並不在乎。事實上,比起接下來會遇到什麼,他更在意自己的三把愛刀的下落。

如果被丟在某個角落積灰塵,老子就要砍了他們。小聲的咕噥,瞇起眼睛適應隨著開門聲灑入的金芒,然後是粗暴的拽拉。當然,做出這種動作的不是科學家,是他們請來的保鑣。

骨折的腿跟不上前方的速度,反正放眼望去幾乎都是細沙,索隆乾脆讓人拖著走,自己悠閒地欣賞久違的藍天。

這是一座小島,沒有危險的生物,沒有詭異的植物,可以說會造成威脅的只有人的存在。難怪這群科學家敢留在這裡做實驗,那種巴掌大愛吃草的兔子連他們都殺的死。



前進的步伐停下,索隆扭過頭看著純白色的建築物。半圓形的外觀讓他興致缺缺,視線掃了一圈後落在入口處一名迎接的人員身上,不可置信地忘了呼吸。

黑色的髮絲與臉頰上的雀斑,雖然那張臉上面無表情,但索隆相信他就是兩年前那場顛覆世界的戰爭的主角之一。他仔細地打量青年,想找到第一次看見他時的那種自信笑容,但無功而返。也許只是長得很像的兵器?

「哈,滾開,垃圾。」先前就已經不悅的科學家像是找到抒發的管道,抬起腳狠狠地踹了青年一眼,聽見悶哼後又補了幾腳,將人踩在地上,「真不知道留你這失敗作幹嘛。」

青年聽見失敗作時眼瞼煽動,卻是一聲不吭。

沒有憤怒的顫抖,沒有欲反抗而繃緊的肌肉,索隆看著眼前的畫面,想說服自己那根本不是那個人,但是直覺在咆哮著反駁,催促他必須有所行動,不然就對不起夥伴了。

嘖,被白痴船長感染了嗎。

「喂,你夠了吧。」索隆朝著還在施虐的科學家說道,聲音不大,像薄刃冰冷到刺痛肌膚。

下意識挪開腳的科學家漲紅了臉,覺得自己被一名重傷而且還帶著鐐銬的犯人驚到是一件丟臉至極的事情。耳邊傳來另一人嘲諷的笑聲,他惱羞地轉移目標,大步走向劍士,為了挽回面子而粗暴地揪住對方髮絲,「怎麽,要替那個失敗品出頭?」

「哈,沒有,只是想教訓你一頓。」索隆哼笑,成功地激怒科學家,讓腹部多出兩塊烏青。

在牢中習慣了單方面的挨揍,這種傷害只讓他想笑。

「喔,對了,你是草帽海賊團的成員嗎。」突然想起什麼,科學家露出惡質的笑容,「你知道那個失敗品是什麼東西嗎?」

終於到重點了。劍士挑起眉,等這傢伙賣完關子。

「他是拿你們船長的哥哥,那個什麼艾斯的屍體搞出來的活死人。」科學家頓了聲音,看見那張臉乍然扭曲,他贏了,終於讓這個討厭的傢伙無法維持冷漠的面具。為了避免被扳回一城(儘管他自己也不知道在較勁什麼),他又快又急的續道:「那個垃圾失敗了,不會說話,缺失情感,而且還……」

「好了。」一隻手打斷他,旁觀的科學家拉了逐漸失控的同伴,對著負責拖人的保鑣示意往前走,「沒必要說這些。」

為什麼為什麼ORZ,艾斯出來後隻後越打越AZ向啊!!
不!我要朝ALLZ筆直地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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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森吸引 | 2017-4-23 16:42:53 | 显示全部楼层
楼主绝逼是后妈!这太虐绿藻身了……呜呜呜……一开场就是受了这么重的伤。心疼……索隆第二次向鹰眼低头,唉。其实看着这样的索隆,鹰眼也是非常心痛啊。艾斯出现了,我要az~~~艾斯对索隆肯定会温柔的。活死人又怎么样,他肯定能爱上绿藻的。喵,我还要看罗索😁以及各种索[s:1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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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嘉爱八卦 | 2017-4-23 19:51:34 | 显示全部楼层
天哪!!!!开头看的我激动死了!!!MZLZSZ乱炖通吃的我向楼楼表白!!!!
我藻子这是要遭重的节奏啊。。。。雅蠛蝶。。。。
还是有点好奇藻子怎么就被抓了的说……从鹰眼那出来然后迷路了就被抓了?233333
狠狠虐吧!后妈!我……我撑得住!
懒死了不想码字怎么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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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零 | 2017-4-23 21:34:25 | 显示全部楼层
!!!!!!!先向大大表白!!!!好久没有看到all z 的文了!!!看着一出场索大就这么。。。。!!!!我不说了,估计我是后妈。。。。。越虐吾辈越开心。。。。但是。。。大大,还请高抬贵手,留吾辈心脏一个全尸,[s:100] [s:100] [s:100] 最近又重温了三一大大的剑之魂,[s:100] [s:100] [s:100] [s:100] 虐到了。。。。只希望大大能多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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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零 | 2017-4-23 21:34:57 | 显示全部楼层

回 4楼(嘉嘉爱八卦) 的帖子

嘉嘉爱八卦:天哪!!!!开头看的我激动死了!!!MZLZSZ乱炖通吃的我向楼楼表白!!!!
我藻子这是要遭重的节奏啊。。。。雅蠛蝶。。。。
还是有点好奇藻子怎么就被抓了的说……从鹰眼那出来然后迷路了就被抓了?233333
狠狠虐吧!后妈!我……我撑得住! (2017-04-23 19:51) 
!!!!我。。。我。。。我。。。我也能撑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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團子 | 2017-4-24 18:11:52 | 显示全部楼层

回 3楼(森森吸引) 的帖子

森森吸引:楼主绝逼是后妈!这太虐绿藻身了……呜呜呜……一开场就是受了这么重的伤。心疼……索隆第二次向鹰眼低头,唉。其实看着这样的索隆,鹰眼也是非常心痛啊。艾斯出现了,我要az~~~艾斯对索隆肯定会温柔的。活死人又怎么样,他肯定能爱上绿藻的。喵,我还要看罗索😁以及各 .. (2017-04-23 16:42) 
我是親媽!!(你敢說)
被虐的孩子有人疼^^,只好犧牲一下綠藻了,這樣後面溫馨起來才可愛嗎(歪理)

羅索也是大好啊(擊掌),可惜太冷,天寒地凍,只好自己來(壞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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團子 | 2017-4-24 18:19:30 | 显示全部楼层

回 5楼(恩零) 的帖子

恩零:!!!!!!!先向大大表白!!!!好久没有看到all z 的文了!!!看着一出场索大就这么。。。。!!!!我不说了,估计我是后妈。。。。。越虐吾辈越开心。。。。但是。。。大大,还请高抬贵手,留吾辈心脏一个全尸,[s:100] [s:100] [s:100] 最近又重温了三一大大的剑之魂,[s .. (2017-04-23 21:34) 
三一大大的劍之魂真得好可怕QQ,前面心臟挺住挺住,後面就碎成渣了(哭)
不用擔心,如果虐到那種境界我會先撐不住啊!!!!

我是很疼綠藻的(應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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團子 | 2017-4-24 18:21:20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三章*

沒有記憶,沒有心跳,就算伸出手貼在胸口,也不會感受到所謂的震動。艾斯知道自己不算個人,或者該說,在這裡,這個實驗室中,除了穿白袍的其他都或多或少地不算人類。

不,應該還要算上正在接受實驗的人。

烏黑的眼睛落在玻璃後方,那裡有一張床,床上有束縛帶將人定在上面,燈光將推車上的器具照出夢幻的反光,隨著刀刃劃動而點亮濃郁的紅。半昏迷的青年朦朧著雙眼,模糊間目睹自己被切開,帶著手套的手深入裡面翻攪摸索。

「哼。」他觸電似的彈跳,只是短短一瞬。

真是厲害的人,艾斯想,他已經在這裡站了三個小時了,從青年奮力掙扎到咬牙隱忍,沒有麻醉的手術是視覺與觸覺上的雙重暴力。這是科學家特愛的娛樂,打著檢查與實驗的名義,帶給他人痛苦,好像他們的強悍是一種錯誤。

赤色的眸子大半蓋在眼瞼的陰影下,從艾斯的位置看不出是否噙著淚珠。但是,感覺難以想像呢,這個人會哭泣什麼的。

頭顱脫力似的轉向,艾斯有種他在看著他的錯覺。

不是錯覺,因為他看見那失去血色的唇動了動。

他說:「等著,我會帶你出去。」

接下來就沒有任何對話了,艾斯看見青年因為突然加重的動作而嘶吼,瞪大的獨眼像困獸,血絲像聲音一樣駭人,弓起的身體最後重重摔回床上,檢查結束了,但他還要撐過縫合這一道關卡。

出乎意料的,當針穿著線在肌膚上留下一排痕跡時,青年卻瞇起眼睛悄悄地假寐。

不可思議的人,看起來已經習慣沒有麻醉下縫合傷口,艾斯移不開目光,呆立在原地。等裡面的科學家出來了,他走了進去,解開束縛帶。

「多謝。」青年對著他扯出笑容。

艾斯搖頭,這只是工作,他一向負責這種無關緊要的東西。

「你不記得我?」青年坐起身凝視他片刻,提出自己的疑惑。

他應該記得?艾斯面無表情地回應那個視線。

「嘖,真是麻煩。」青年抓了抓髮絲,按住他的雙肩,「記住你的名字:波特卡斯,D,艾斯。我一定會讓你回去路飛那白痴的身邊。」

那眼神太過認真,讓艾斯有一瞬間愣神。反覆咀嚼著自己的全名與應該是很重要的人的名字,恍若自己又活了過來。

那你呢?你的名字又是什麼?他被這個冒出來的問題嚇了一跳。

當然,他最後什麼都沒表示,默默地離開那房間,上鎖,試圖將陌生的悸動從身體趕出去。

--

索隆看著那個背影消失,開始思索自己是否有機會將人送出去,最好是能送到路飛身邊,相信這對兄弟見面會讓事情好轉。

咔達。門鎖又開了,先前離開的人拎著醫藥箱走到他面前,拿出紗布藥膏夾板等東西,眼睛在幾處嚴重的傷口上逗留,似乎在思考先從哪個開始。

「不要做多餘的事情。」索隆翻了翻醫藥箱,裡面的東西都不差,不可能是給一個犯人,一個實驗體用的。所以,這個應該是偷偷拿出來的。

艾斯沒有回應,他轉開藥膏沾在指尖,笨拙地抹開,動作機械遲緩,好像丟掉記憶他就什麼都不會一樣。觸到傷口時在床上的人會縮瑟一下,也就那短暫的一下,然後強迫自己放鬆。

「等你見到那個白痴,你會變好的。」不知是如何解讀眼前這人的面癱,劍士罕見地放柔語調。他睏睠地眨眼,用咕噥的語氣強調:「你會變好的。」

艾斯看著青年自顧自地說完就睡著了,忍不住揉上綠色的髮絲。他沒有處理碎裂的腿骨就收工,走到醫藥箱應該在的地方,再次瞥了眼放在一張桌子上的單子,那是上頭交給科學家的任務。

他看到了,所以知道科學家們不會對有可能留下永久性傷害的傷口視而不見,因為那是上頭的命令。

轉身離開,隔著玻璃注視沉眠的青年。

他沒有告訴青年,他沒有機會兌現他的承諾了。但是那沒關係,他會記得他的,儘管他根本不知道他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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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是我忘記說的話!!
這篇如果有存稿,那就是三、五更,如果沒有存稿,那就是周五更新!!
我是有原則的好孩子(不),所以今天放第三章只是小小的禮物,誰讓我忘記說了呢(掩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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